江荡谈话的功夫,刚才还在高椅乖巧抿酒的姑娘,就神不知鬼不觉混入了劲舞池。
周边的女孩不是吊带短裙就是紧身衣,要多火辣有多火辣,最次也会露胳膊。
只有朝雾,长袖长裙,一看就是从古板家庭里叛逆出逃的姑娘。
“她这身衣服也太格格不入了。”乔越远眺。
朝雾清楚自己有多不合群。
没跳多久,她忽然摘下发卡,用锋利的尖端割开长袖,卷起长裙摆,露出的小腿俏生生的,连足踝都是夸张的黄金比例,肌肤细腻白皙,骨感均匀。
她是学服装设计的,对自己穿的衣服了如指掌。
看似随便拾掇,却有着意想不到的效果。
不规则的裙摆和用发卡别过的袖子,像是模仿巴黎秀展出挑的杰作,没有丝毫违和感,设计大胆前卫。
当她再跳起来的时候,出挑的身形在聚光灯下,鹤立鸡群,炫彩夺目。
也难免引起身边一些猥琐男的注意。
一个油腻腻的黄毛一甩头发:“美女,一起跳一个?”
朝雾:“不。”
“来嘛,今晚我请客买单,你有其他朋友吗。”
“带了狗算吗。”
黄毛左瞧瞧右看看,知道这里就她一个人,女孩子家家的独自来这种地方,不是摆明了往狼窝钻吗。
“认识一下呗。”黄毛说着,离得更近了,手往她臀的方向靠。
下一秒,朝雾端起服务生托盘里的一杯莫吉托,往黄毛的脸上来了一个爆扣。
随和礼貌打招呼:“你好。”
黄毛完全懵了,抹了把湿漉漉的头发,骂骂咧咧要找她算账,被酒保当闹事的给押住。
卡座前,已经动身的江荡顿住。
乔越目送酒保他们离开,地上还遗留一片酒液。
“荡哥,你祖宗挺猛啊。”乔越说,“她学过跆拳道吗?”
江荡:“学的女则。”
乔越:“女则会教跆拳道吗?”
江荡:“你去学一个不就知道了。”
江荡把人拽下舞池。
再看那张脸,比刚才还要红。
“你喝了几杯酒,怎么醉成这样?”
“不知道。”朝雾说,“我醉了吗,没有啊。”
“喝个鸡尾酒你都……”
他刚刚看到那些酒了,大部分都是冰块,给他们喝再多也不打紧。
“不对。”江荡说,“你不是说你酒量很好的吗?极限是四杯酒。”
“啤酒也算。”
“……”
得。
他就不该信她。
不过微醺的她比正常时候可爱多了,也不和他拌嘴,拉着她的手也不挣扎。
朝雾跟他走出去:“我们要去哪儿。”
“送你回家。”
她慢慢缩回手,垂眸,“我不要。”
“又怎么了。”
“我不想回家,那不是我的家。”她还是低头,“我不想在那个客房睡觉,有虫子。”
“你在自己的家里睡什么客房——”江荡一顿。
低头扫了眼她的手背。
她说是烫伤,但没说怎么烫伤的。
之前还好好的,温成礼的未婚妻回来了就这样了。
连住的地方也被抢走了吗。
江荡想看他们的好戏,对朝雾来说,是一场噩梦。
她还在往后缩。
退着退着,险些撞到人。
在那人要发火前,江荡把她拉到怀里,手心捂住后脑勺,点头向那人致歉。
她好瘦好小一个。
抱着一点分量没有,蝴蝶骨纤细分明。
隔着衣物,彼此心跳近乎同频。
夏夜晚风轻拂。
柔软的长发吻过他的脸颊,低头是半昏半睡的皙白小脸,娇柔得不像话。
软香入怀,江荡嗓音比过往轻柔黯哑许多:“不回那个家了,我带你去别的家好不好。”
她没动静,睫毛颤动。
酒劲在慢慢上来,时不时犯恶心,人都不大走得动路,像个小孩似的,要牵着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