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习惯被人看守。
江荡也就作罢。
翌日早,警察来到病房门口,先和江荡交谈。
警察为昨晚的灾情忙活一晚上,做了周围住户的笔录,现在要询问当事人具体情况。
经过一晚上休息,朝雾已经好很多,如实交代。
她百分之百可以肯定,这不是意外起火,而是有人刻意为之。
民警展示几张火灾后的照片,“我们在现场勘察的时候发现地面上被人喷洒了汽油等易燃物品,这是造成火灾严重的关键。”
如果只是普通的起火,例如电器起火或者煤气的话,不会是现在这样的情况。
朝雾:“能抓到嫌疑人吗?”
这自然不能保证。
只能说尽量。
朝雾做完笔录后,突然想到什么,急着要出院。
江荡及时把人拦住:“医生来了,要输液。”
“不行,我有很重要的东西落在出租屋了。”
“落就落了,那边被封禁,你现在也不能过去。”江荡说,“你现在最要紧的是保证自己的身体,别乱走。”
中毒昏迷,哪能输一次液就能痊愈的。
朝雾动身的动作慢下来。
刚才民警给她看过照片。
屋子一片狼藉,被烧得面目全非。
她想找的相框,肯定被烧没了。
相片这东西,是无价之宝,是自己赋予的价值。
对别人来说不重要,对她来说,是出事后第一个想要带走的珍重物品。
“我什么时候能出院?”朝雾问给她输液的医护人员。
医生:“先住院观察,情况好的话两天后就能出去。”
朝雾现在连路都走不了太久,还经常咳嗽。
只能乖乖输液。
养好了身体才有力气去寻找。
出了院,朝雾第一时间赶去公寓楼。
江荡也在这边。
他这两天似乎都在忙活这事,作为案发现场的人,有义务陪同警方破案,而温成礼因为忙公司的事,没空掺和这些。
这片区域被封警戒线。
江荡看到朝雾过来,让人把线拉开,带她过去。
出租屋里,墙壁地面都被糊了一层沉重的黑灰。
全屋找不到一个完整的家具。
朝雾看到地上破碎的玻璃碎片。
不知道是浴室玻璃爆裂的碎片还是相框的碎片。
她找了一圈也没找到相框。
心里难免还是失落的。
那是她和家人最后的合照了。
江荡没有踏足这片区域,站在门口接电话。
他脾性没温成礼好,对手下说话绝不客气,该骂就骂,但乐意跟他身边做事的人依然一大把,因为给的薪资足够高,而且没有原则性问题,江荡不会调换员工。
就当是自己是高薪的出气筒。
“真是一群饭桶,监控都给你们了,连个人都找不到?”
“就这点能力,你们还算什么侦探组织,回家养猪吧。”
“掘地三尺也得给我帮人找到,不然我给你们祖宗坟给掘了。”
讲完,江荡把手机随空一丢。
跟随的司机很有眼力见,立马接住。
房间里的朝雾隐隐约约听到外面的动静,走过来,“你刚才在和谁说话?吵架了吗。”
江荡眉间的戾气慢慢压住,“没,和朋友聊聊天。”
“哦,我还以为你在骂人。”
“我不是没素质的人。”江荡瞥了眼司机。
司机低头:“是,我们江少从来不打人不骂人,是世界上脾气最好的老板。”
倒不是他词汇量太少。
是真的想不出来夸江荡的话。
只能说,他给的实在太多了。
“东西找到了吗?”江荡问这话的时候,视线瞥到朝雾手里的珍珠耳环上,唇际弧度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