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荡没有回答,看司机过来,生硬挤出两个字:“开车,去医院,叫急诊部提前准备。”
温成礼:“我问你怎么回事?”
“你眼瞎吗,看不出她已经昏迷了吗。”江荡戾意难以掩饰,“我刚才过去的时候看到一个男的从她门口逃走。”
他不是没有追上去的想法,只是当务之急救人才是最要紧的。
那个人是纵火犯还是路人都得等朝雾醒来之后再说。
温成礼试了试朝雾的鼻息,呼吸不均匀,眉眼担心,“有人要害她吗?”
江荡直接略过。
温成礼想要从他怀里把人接过来,深知这不可能,他也不想就这件事和江荡斗争,救人才是最要紧的。
急诊部。
初步诊断,朝雾一氧化碳中毒,程度不算重,但也不轻,一个多小时仍然不见醒。
温成礼横在门口,忧心忡忡,反复踱步。
江荡依靠冰冷的墙壁,“你能不能别瞎晃动。”
本就心烦,被晃得更烦躁。
“到底是谁要害她?”温成礼说,“你看清楚那个人的脸了吗。”
“看不看得清有意义吗。”江荡说,“他不是主使。”
“那可以辨认嫌疑人。”
“你做坏事的时候不戴口罩吗?”
江荡一点不想理这人。
如果不是温成礼突然跟个二笔一样和他打架,也许他们能够更早一点发现楼上的异样。
如果温成礼帮朝雾搬家的时候就果断让她搬走,同样也不会出事。
“是我不好。”温成礼说,“我不应该让她出来住。”
“哦,早干嘛去了,说这屁话。”
能让一个这么多年都服从哥哥的妹妹,突然改性搬出来,那得做了多少让人心寒的事。
选择戒指是其一,在温家不知受了多少委屈。
温成礼这人,江荡不是不了解,现在这年头谁没个伪装,温成礼的面具就是虚与委蛇的假儒雅真心机,事事利益至上。
多年前,他父亲出轨的丑闻曝光,素来以礼仪书香大家著称的温家陷入舆论纷争,就在大家以为没法翻盘的时候,温父突然疯掉,关进了精神病院。
成功解决燃眉之急。
一个精神病人,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出不出轨都不是他的过错。
外界都说这个提议是温成礼提的,那年他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却能一招救温家于水火之中,又能从温父手里继承股权,可谓一箭双雕。
温成礼不随便走动了,直直地站在急诊室大门前等候,有路过的护士看他鼻青脸肿的伤痕累累,好心询问:“这位先生要不要去包扎下。”
“不用。”温成礼说,“里面的病人怎么样了?”
“在做进一步检查,应该快出来了。”护士说,“家属放心,没有外伤,可能会有轻微的呼吸道感染。”
没有大事就行。
估摸着纵火犯是个初犯,落下一堆把柄。
江荡接了个电话。
是副局打来的。
对方客客气气问候一番,“江少放心,我们一定会帮您把嫌疑犯给抓到的。”
江荡冷静:“那地方没有监控,你们可以从其他路调一下可疑人员的踪迹。”
“那是自然。”副局说,“我们已经查到一处监控,拍下那个人的脸,现在只等核对了。”
那人手段拙劣,作案的时候戴口罩,后面不知道是不是也被浓雾呛到,离开公寓楼后竟然把口罩摘下了。
只是那地段的监控老旧,并没有拍得很仔细,需要一定时间才能排查到嫌疑犯。
急诊结束,一直守在门口的温成礼终于看到医护人员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