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来针锋相对，温成礼自然是知道的。
大部分时候，他是争不过的。
“听雾雾说，你帮我们还了六千万彩礼。”温成礼说，“不管什么目的，我都要替她谢谢江少。”
替她。
我们。
温成礼不动声色间，三言两语占据主导地位。
“不客气。”江荡淡笑，不足为惧，“那她有没有说，还不清的话，她就要对我以身相许。”
温成礼瞳孔一震。
直觉告诉他，江荡在胡说八道，他撒谎成性，没有信用可言。
但也无法追究真假。
傅予则接完电话，“人过来了。”
江荡：“怎么这么久？”
“园子太大，迷路了。”
“你未来老婆怎么这么笨，这也能迷路。”
不远处，宋舒走来，她的旁边，还多了个人。
朝雾。
江荡眯眸，只以为她去宋舒公司上班，没几天这俩处成朋友了。
傅予则冷哼：“你家那位也不聪明。”
那两个人一道过来的，要迷路都是一起迷路，要笨当然一起笨了。
宋舒来他们这边，朝雾却没跟着，她第一眼看到的，是温成礼。
温成礼想不到能在这里碰面，少不得和她说几句话。
朝雾如实交代，她随宋舒来的。
朝雾：“你呢，应酬还顺利吗？”
温成礼“嗯”了声，对自己被江荡针对的事避口不谈。
“那就好。”她说完没话接了。
是生疏了。
自从苏清棠回国，他们兄妹俩基本没有多余的交流。
手机里跳出消息。
江荡：过来陪我说话。
江荡：说一句话五千。
她合上手机，搞不懂他想干嘛。
不过这钱送到眼前，不赚白不赚。
朝雾：“哥，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走了。”
温成礼：“怎么，你去哪？”
朝雾已经掠过他，“找江荡。”
挣钱。
挣大钱。
朝雾迈了两步，被温成礼拦下来，温和面庞浮着冷意。
“你找他做什么？”
朝雾心无旁骛，眼神里只有对金钱的渴望，“不行吗？”
“我不是和你说了吗，他不是好人，你不要接近他。”温成礼看她没有被说服的意思，语气低了几分，“你喜欢他？”
“怎么可能。”朝雾没法解释她在还江荡的六千万，温成礼不会答应她这样做的。
她不想给他添麻烦，如果能凭一己之力还完那最好不过。
江荡阴晴不定，如果单是说说话就能还债，不到一年她就能还完。
“那你就离他远一点。”温成礼说，“他和我是死对头，对你没安好心。”
朝雾动容。
她不是看不出来这段时间的种种巧合。
江荡纯纯混球。
手机再次震动。
江荡：一句一万。
江荡：限时五分钟。
涨价了。
朝雾自动忽视温成礼，径直往江荡的方向走，耳际自动忽略温成礼的喊话。
江荡靠着栏杆，姿态松弛随意，颀长身形投落一片阴影，玩世不恭的模样在一群精英西装男中显得格外突出。
朝雾：“什么事。”
江荡：“我无聊。”
朝雾：“江大少爷众星捧月，想找你说话的人多了去，怎么会无聊。”
江荡眉梢挑起兴致，“三分钟没听到你骂我，所以无聊。”
她上来就劈头盖脸阴阳怪气，这不就有聊头了。
朝雾：“骂你可以，加钱。”
她比了三个手指头。
算上刚才两句，她赚了三万。
这钱赚的很轻松，就是离六千万还遥不可及。
江荡：“要不换个别的赚钱路子？”
朝雾：“别过分就行。”
“你哥在看我们。”江荡说，额间稍稍偏移到她脸颊，“待会你要和他一起回家吗？”
“不，我搬出去住了。”
他兴致愈来愈高，“那我送你回去？”
“用不着，我和宋舒一起来的。”
“她待会要和傅予则一起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