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我妈冲了进来,身后跟着我丈夫陈景明和一群医生。
她一看楚晚晴倒在地上满身的血,脸都白了,本能地往她身边跑:“怎么回事?”
我举起刚才的缝合工具:“问她。
问她怎么把病人血管弄破的。”
楚晚晴突然大哭起来。
“妈!
我不是故意的……血一下子就喷出来了……我好怕……”自从楚晚晴被爸妈认回来,她就总是用这招。
她是爸妈的亲生女儿,却在小时候被人贩子拐走。
这么多年过去了,才终于找回来,重新回了家。
爸妈心里觉得亏欠她,只要撒撒娇,就什么事情都能原谅她。
我妈立刻抱住她,连声安慰,“晚星你怎么跟妹妹说话!
她第一次动刀……第一次动刀就能拿人命开玩笑?”
我扯下口罩,脸上溅的血点还没干,“这手术谁批准她主刀的?”
陈景明清了清嗓子,开口替她辩解:“楚晚星,你对新人太严格了。”
“而且不是安排了你作为助手辅助吗,你怎么也不多留意?”
都发生这么严重的医疗事故了,他们却还像没事人一样替楚晚晴开脱。
“够了!”
我勃然大怒。
旁边的医生见我真发火了,一时之间也不好再开口。
“她连手术刀都拿不稳,你们就敢安排她当主刀医生?”
“如果今天不是有我,这个病人恐怕真要死在她手里了!”
“你们不去指责楚晚晴,反而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如果这个病人今天真的死了,你们以为医院能不受半点影响吗?!”
监护仪“滴滴”响着,像在敲鼓。
我看着楚晚晴躲在我妈怀里发抖。
“病人没事了。”
我对护士说,“送重症监护室。”
转身走向水池时,冷水冲掉手上的血,却冲不掉心里的火。
镜子里的我一脸血,眼神冷得像冰。
陈景明上前两步:“晚星……”我猛地截断他的话,攥着他的手腕拽到手术室墙上的南丁格尔誓言牌前。
“你抬头看看这个誓言,入行时背的誓词是喂了狗吗!”
“病人的心跳都快停了,你还能心安理得替楚晚晴圆谎?”
母亲和陈景明脸上闪过一丝动摇,却还是挡在楚晚晴身前。
“别拿第一次当借口,天天吹自己是天才医生,天才会把血管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