溃大哭，发现眼泪早已流汗，半夜三更梦到父亲的样子，心如刀绞，晕了过去。
父亲停灵第七日，公主踏碎了李府门前的白幡。
“本宫倒要看看，谋逆罪臣的女儿如何守孝！”
鎏金护甲划过棺椁，我死死按住腰间匕首。
父亲被扣上通敌罪名那夜，这柄镶着西域宝石的短刀，是楚家暗卫偷偷塞进我窗棂的。
“殿下慎言。”
我盯着她发间九凤衔珠步摇，凤凰眼睛嵌着南诏血玉——那是楚天恒平定南疆带回的贡品。
指甲刺进掌心，喉间泛起铁锈味：“家父清白，自有史笔如刀。”
她突然轻笑出声。
染着蔻丹的指尖挑起我下巴，护甲在颈间划出血痕：“你以为天恒为何要这柄刀？
他不过是想让你死得体面些。”
灵堂烛火猛地一晃。
我怔怔望着她身后玄衣人影，楚天恒站在廊下阴影里，腰间玉牌映着雪光。
他别开眼，剑穗上青梅络子正在滴水——外头分明没有落雨。
“多谢殿下成全。”
我猛地拔出匕首，却不是刺向咽喉。
寒光掠过公主鬓边，九凤步摇当啷坠地，南诏血玉在青砖上摔成殷红碎屑。
“李芸娘！”
楚天恒的剑比他的声音更快。
剑锋撞上匕首的瞬间，我故意偏了半分。
利刃刺入左肩时，我看见他瞳孔里炸开的惊痛，像那年青梅树下失手打翻的胭脂盒。
血浸透素麻孝衣，我对着他笑得肆意：“从今以后，你我再无瓜葛！”
我转身跪在父亲灵位前，再也没说话。
第七日，披麻戴孝送父亲离开正好与楚天恒喜娇相撞。
你那边洞房花烛，我这里孤苦伶仃。
楚天恒，你可还记得你三年前的对我的承诺。
办父亲的丧事后，公主又命人赐来了一碗绝子药，因为我犯了冲撞之罪，灌下药后，我失去了所有力气，大病了一场。
一个月后。
“芸娘，跟我回府。”
玄色织金蟒纹的袍角垂落眼前，我抬头望进那双曾盛满星子的眼睛。
他腰间坠着皇家赐婚的玉牌，身后是公主府的鎏金车驾。
“楚大人是要我当外室，还是婢女？”
我笑着去碰他腰间佩剑，剑柄上缠着褪色的青梅络子——那是我十五岁生辰送他的。
他猛地攥住我手腕，力道大得骨节泛白：“你明知我别无选择！”
“你别无选择，就该拿我父亲开刀！
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