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下一松。
约到人这么快就到了。
等我开门后。
一身洗得发白的白衬衫配着裁剪得体的西装裤。
来人站在那，不怒自威。
贺延川？
这就是你费尽心思找的人？
顾清斐一下放松了身体，随意的撑在桌面上。
俯下身子，似笑非笑：他在欧洲不过就是个给我们打杂的，你的眼光可真是不行啊。
我抱手环胸，毫不留情的戳破。
是吗？
可是据我的调查结果，他十八岁就赢了当时被誉为天才的你，后来又去欧洲参赛，每场的得分好像都比你高点，要不是因为家庭原因勤工俭学，你真觉得你能比得过他？
这番话说得他的脸一阵清一阵白。
却迟迟没有反驳。
在上下打量着贺延川后，忽地发出怪笑。
是挺像的，怪不得呢。
沈瑶，你别后悔，假的终归是假的。
说了这一堆莫名其妙的话后，他示威般地牵着姜甜从我面前走过。
世界一下清静了。
我这才认真看了看面前的人。
比简历上的照片帅很多，宽肩窄腰，清瘦又有力量。
一件一看就是地摊货的衬衫，在他身上就像名牌定制。
我忽然反应过来刚才顾清斐的话。
他是认为我找了个替身啊。
毕竟当年我见他的第一面，他也是穿着一个破了洞的衬衫。
贺延川开口问了什么。
我没过脑子就将自己的猜测说出口。
说完，才觉得不妥。
敛了神色，一本正经道：贺先生，你的简历很优秀，但从前年开始，你便没有参加任何比赛，虽说是因为家庭贫困，但我还是需要看一下你的实力。
贺延川点头。
自顾自的解起了扣子。
我：？
贺先生……穿着衣服跳就行。
冲击太大，我话都说不利索。
贺延川动作没停，很是平静：我突然不喜欢穿衬衫跳。
况且，芭蕾不应该看一下舞者线条吗？
我噎住。
只好尽量脸不红心不跳的看着。
胸前的小痣，白皙的皮肤，顺着他舞动而滑落的汗水。
转瞬又隐没在腹肌中。
色气的画面却配上他严肃宛如古希腊雕塑的脸。
在空中旋转，跳跃，再落下。
美得让我屏住呼吸。
一曲毕。
我不由得鼓掌，由衷赞叹：很有生命力，之前没参加比赛太可惜了。
贺延川微微喘息着，身体上泛起红晕。
随手拿衬衫擦拭着。
过奖。
真心的。
我进一步，无比真诚。
不可思议地描摹着他的肌肉块，比划着：我很少见到这么完美的身体。
他肉眼可见的红了脸，拿手掩住。
却也没有退后。
我这才从沉浸中反应过来。
下意识后退。
逃也似的带他去签合同，又连忙去拍摄照片。
这样的人才。
我得提前造势，才能让他的身价更上一层楼。
心满意足的发了第一组大片和舞蹈视频后。
天色已晚。
我看着还在卸妆的贺延川，心生感激。
要一起吃饭吗？
因为比较急，今天就想着把流程走完。
我解释着，生怕他觉得我是个压榨人的老板。
贺延川愣了一会儿，还是点了头。
十分自然的拿起我放在一旁的手提包。
走吧。
我边吃边和他说了对赌协议的事情。
又梳理了接下来一年的所有大小赛事。
最重要的便是一个月后的比赛，你需要打开知名度，然后我会为你定制之后的路线。
说完，我很是忐忑。
我知道这会很有挑战，会很累，你放心，只要你能够获得第一，我会给你股份！
一咬牙，我抛出了极具诱惑的条件。
据调查，他之前是因为家庭贫困才休息，现在，也只有他是最合适人选了。
贺延川将切好的牛排推过来。
我明天就去训练，你放心。
心中一股暖流划过。
这样毫无保留的信任让我对他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于是在他提出要送我回家时，我鬼使神差的没有拒绝。
要是没在门口遇见顾清斐。
这应该会是一个不错的夜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