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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文本侯爷还不哄妻?夫人已经是京城首富了》精彩片段
甜甜听了,毛嘟嘟的大眼睛睁得更大了,兴奋的挥舞几下小手,然后一骨碌从草地上站起身,张开双手上前抱住陆沧洲的大腿,用着糯叽叽、奶叽叽的声音喊了一声——“爹爹。”
陆沧洲被叫的一怔!
小女娃本就生得就可爱至极,笑起来更是能甜化人的心,而她那一声爹爹,竟喊得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你乖,来,来抱抱。”陆沧洲朝她张开手臂。
甜甜听了,立即踉跄着往前迈了两步,正巧地上有个不大不小的土堆,她腿短,险些就被绊倒,使得陆沧洲心里一忽悠,生怕小人儿磕着碰着,赶紧一个健步冲过去,把软绵绵的小身子抱个满怀。
一靠入这个温暖、宽大、又结实的怀抱,甜甜便很自然地偎在里面,小胳膊还牢牢圈在他脖子上。
抱着这棉花糖似的小东西,陆沧洲心里竟生起一股莫名的感动,就好像……就好像他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似的,而是本就彼此熟悉。
“小丫头,你几岁啦?”
甜甜伸出四根手指,想想不对,又收起来一根。
陆沧洲会心一笑,“哦……三岁了啊,那你叫什么名字呢?”
“甜甜。”这次她回答的倒相当利落,软糯的嗓音彷佛一块小石,投进他已经死寂了许久地心湖里。
陆沧洲成亲至今仍没有子嗣,自然也没抱过孩子,但不知怎么,抱起甜甜,便有一种从未有过的亲近感,忍不住对她生出喜爱和疼惜之情,就连说话的语气,也不自觉放轻柔了许多。
“告诉叔叔,甜甜怎么没和爹娘在一起?”他怀疑,孩子是不是自己偷溜出来玩的,但这么久她爹娘都没出来寻人,看来心也是够大的。
“快,跟他说你娘是谁,然后带着他回家。”徐清怂恿道。
“甜甜饿饿。”娃娃低头看看自己小肚肚,又可怜兮兮看向路沧州,现在只想着填饱肚子,哪里还顾得上徐清说了什么。
“饿了?”
甜甜点头。
陆沧洲想了下,便道:“那叔叔先带你去吃东西吧,等吃饱再给你送回家。”
他抬头看看草原另一头,猜想这娃娃应该是附近村子里哪户人家的孩子,可这么小的人儿,怎么能放心让她自己出来?还跑到湖边,这的危险随处可见,猛禽都能叼起一只羊羔,更遑论一个几岁的孩子了。再说……万一遇到坏人或是掉到池塘里怎么办?不如带走,吓吓他们长点记性也好!
想到此处,陆沧洲便打定主意,决定先喂饱孩子,等回来再派手下去这附近问问,看一看是哪一家心大的父母丢了孩子都不知道。
回身,他便抱着甜甜离开池塘边,这时候石磊、石川和石昊三人也回来了,可一眼就看见他们本该黑着脸的侯爷,正满面和煦的抱着一个女娃儿,皆是惊讶不已。
“留几个在这守着,看看有没有人出来找走失的孩子。”
几人听后明白了,原来大人怀里抱着的孩子是走失的,石磊立刻调了四名士兵守在此处。但也奇怪,干大人嘛不直接让他们去附近问问,而是要留人守株待兔?可看到大人已经抱着孩子上马,他们也不敢多问,只能选择紧跟其后。
徐清漂浮在甜甜身边,没好气地对着娃说:“快跟你爹说你要回家,回家才有东西可以吃,臭甜甜,快说啊。”
甜甜不理他,把小脸偎近路沧州怀里,小嘴儿嘟囔了一句,“吃饼饼,饿饿。”
老夫人在儿子出门前还不忘叮嘱,“若她得寸进尺,你也不用太客气,大不了咱们也向皇上告御状,看那牧尚书还有什么话说。”
陆沧洲心想,娘这是妇人之见,堕胎药的事本就经不得仔细推敲,若告上朝堂,只怕不但不能把那女人请走,还会牵扯出些别的事情来。但他没有多言,只是点个头后便跨出门,朝牧舒远的院子走去。
另一头,牧舒远正不慌不忙地喝着茶,等着陆沧洲上门谈判。
这期间薛嬷嬷赶来求见,见了她二话不说便跪下,请求少夫人让她一起跟去庄子上。
牧舒远颇感意外,巧心和伟坤想跟着她很正常,但她却想不到薛嬷嬷也想跟着她。
“您可想清楚了,今日迈出侯府大门,我这辈子恐怕都不会回来了,侯府的一切也再与我无关,您就算监视着我……也没有什么好汇报给老夫人的,所以不如留下的好,毕竟您也是她的人。”
这话不只听得张椿诧异,薛嬷嬷更是惊愕的抬起头望着少夫人,只见她一脸沉静地望着她,似是所有人的反应都在她预料之中。
他们低估少夫人了,她果然什么都知道。一直以来,大家对她的印象都是温婉无害、不争不抢,其实人家心中什么不明白?只是不说而已。
薛嬷嬷把牙一咬,她豁出去了,立刻伏地磕头请求道:“请少夫人收下老奴吧,现既已决定跟着少夫人,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老奴之前确实是老夫人身边的人,过来服侍少夫人,表面上说是要监视您,其实也是嫌老奴年纪大、不中用了,监视不过是个借口而已,您如今要走,再回去老夫人也不会用我,我又一辈子没有成亲,若留下来,只能等哪天两腿一伸、一张破草席卷出去罢了。”
牧舒远听后略沉思了片刻,才点点头。“你说的这番话颇有道理,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想清楚,庄子条件肯定不比府里,跟着我,也不见得就能安稳,兴许还要吃更多苦,这样你也愿意跟?”
薛嬷嬷赶忙回答:“愿意跟、愿意跟!老奴在侯府呆了半辈子,也服侍过几位主子,虽然跟着您的时间不长,但是在这段日子里,老奴看得清清楚楚,您待我们下人真是极好的,从来没给过谁脸色看,说句实在话,老奴活到这把岁数,其实也没什么大的要求了,只求晚年能有个地方睡觉、三餐有着落,就心满意足,老奴知道少夫人是个好心人,现在下定决心跟您走,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就请少夫人让老奴跟着您吧!”
说完,她又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
深宅大院里势利眼的不止主子,连奴才也是,有本事的都抢着到正主身边伺候去了。虽得得到的赏赐多,但每天勾心斗角,算计来算计去,得势还好,就怕哪天败了,第一个遭殃就是身边的奴才,她斗了大半辈子,也没斗出个什么名堂,现而今还遭到老夫人嫌弃。
她已没有了年轻时的斗志,不想再那样下去,幸而遇到少夫人这样的好主子,所以无论如何也要抓住这次机会。
牧舒远静静地望着薛嬷嬷,态度终于有所松动:“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如果你能接受有一个下堂妇的主子,以后再无侯府这般好的吃喝用度,甚至还有可能过着生活拮据的日子,依然愿意跟着我,那就也去收拾东西吧。”
薛嬷嬷听到少夫人答应了,激动的眼眶都微微泛红,她吸吸鼻子,抬起头,急切地说:“谢谢少夫人,老奴真的愿意,只要能有一口饭吃,哪怕是粗茶淡饭,老奴也愿意追随少夫人。”
牧舒远听到她的话,也颇为动容,亲自过去把人搀起来。再次感谢以后,薛嬷嬷便赶紧起身回房去收拾东西,而一旁的张椿则将所有事都看在眼中,用复杂的眼神望向薛嬷嬷开心离去的身影,再悄悄回头打量已经坐回原处、慢条斯理喝茶的少夫人。
却不料少夫人却突然开口,看着她笑咪咪地说:“这侯府也算没白来一回,起码还能交到几个愿意生死追随我的人。”
“……”张椿低下头,不知怎么着,脸居然红成了番茄。
这时张林回来禀报,说侯爷已经来了,正在院子里等候,有什么话在院子说便可,就不进屋了。
牧舒远听了只觉好笑。哎!对她竟防范竟到了这种地步,进屋是怕她耍什么手段吃了他吗?也罢,他既想避嫌,那她就成全他!
只要事情能办成,其余的都无关紧要。她相信他一定会来,因为他是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让她离开,而且只要她提的条件不太苛刻,他也一概会答应下来。
牧舒远来到院中,只见那抹挺拔冷漠的身影站得笔直,双手负在背后,身边还跟着大总管胡忠,这时候张林和张椿也站在侯爷身后,不避讳让人知道他们是侯爷的手下了。
“给侯爷问安,”牧舒远朝他福了福身。
陆沧洲转身打量着眼前的女子,眼神幽暗深邃。都到了这地步,她依然还是那么冷静沉着,甚至没有一丝愤怒或者不满表现出来,如此,倒让他有些无所适从了。
他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样的女人,眼神太平和、情绪太稳定,这不像是一个受了天大冤枉、还即将被逐出府的下堂妻该有的态度。
“少夫人有什么要求,请提吧!”开口的是陆沧洲身边的胡总管。
牧舒远看了胡总管一眼,再瞧瞧陆沧洲。他站在那儿,神情肃然,面无表情,他不开口,却只是让总管代他发言。
牧舒远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看在这也许是此生最后的相处时刻,也懒得与他计较了。话谁说都一样,只要结果能达成共识。至于侯府的人加诸在她身上的轻视和不敬,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她若不能忍耐,早就爆发出来,不会等到今天。
就当一报还一报吧,对于私自带走陆家骨肉的事,她也很抱歉。但形势所迫,她不会允许自己的孩子在被别人厌弃的环境中长大,尤其那个厌弃他的人,还是自己亲生父亲,或者眼睁睁看着他对别的同胞兄弟姐妹好,这在孩子幼小的心灵中都将是无法磨平的伤痕。
“这个……请侯爷过目,若侯爷看了觉得没什么问题,便抄录一份给我就行了。”她自袖口中抽出一张纸递了过去。
胡总管将文件接过,递予侯爷面前。
陆沧洲接过,打开一看,漠冷的脸色刹时转为震惊。
这分明是一封和离书。
若非牧舒远很清楚的知道陆沧洲并不喜她,否则就凭他这举止,她都要怀疑他企图对她行不轨之事了。
“侯爷只是有点事想跟我探讨,大家都各忙各的去吧。”她侧头对众人发话。
仆人们一听,这才福身退下,待只剩下他们两人后,陆沧洲回头盯在她脸上,唇角勾起笑,可笑意却根本没抵进眼底。
“不得不说,你训练仆人还是很有一套的,他们都对你很忠心。”
他的话表明听着充满揶揄,实际上却是蕴涵了几分肯定的,因为深知这满庄的仆人对他仅止于表面恭敬,最终还是对他们的牧主子最为忠心耿耿,当她遭受一点危险时,便会选择毫不犹豫挡在她前面,并不会因他是西平候就有所畏惧。
由此可知,她收服人心的本领不容小觑,这确实让他高看了一眼。
“无需任何训练,只真心以待便好!”牧舒远没有丝毫畏惧的迎视着他的目光,眼底一片坦荡,“难道侯府挑奴仆、侯爷挑手下,不也是要用对自己最忠诚的人吗?但侯爷还是过奖了,我这些仆人不过是最朴实无华的市井百姓,哪能跟您身边那些出生入死的将士比?”
“哼,几年不见,你口才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啊。”关于这点,她逼着他写和离书,又拿自己的嫁妆换了六万两白银时他就深有体会了。
“与口才无关,我只是实话实说,他们来那天我就没把他们当成奴仆,只是拿我银子替我办事的人而已,我的身份不高贵,他们的身份也不低下。”
好一个她不高贵,他们也不低下!陆沧洲冷哼一声,她如何管理手下的人是她的权利,而现在可有比这更重要的事要与她弄个明白,比如……“你把赤兔藏哪了?”
“什么藏哪了?”
“少跟我装蒜,都这会儿了还跟本侯打太极。对于你偷马一事我可以不计较,但此次毕竟是圣上亲自下的令,要对盗匪和马匹追究到底,你若不想祸及所有人,便痛痛快快把马交出来。”
“侯爷,您此言差矣!好像我和那些盗马贼是一伙的一样,小马种和赤兔本来就是我花重金购买,就算我对您使用了过激的手段,也是因为您扣着我的马不给,而我夺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有什么错吗?难道非要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真金白银打了水漂?我再三强调这些马是我的您也不信,非要我拿出证据,可以,卖主那儿肯定还有一份买卖协议,但您总要给我点时间去取吧?怎可不分青红皂白就定了我的罪?再不行,我还可以将那卖主找来作证;赤兔马的定金就是一万两,其它四十匹马种也有一万八千两,所以说到抢马,侯爷才是真正抢我马的人,我总不能自己白白损失一大笔,去填补了朝廷的空缺吧?侯爷您说说,堂堂天朝大国,差我这一万八千两的种马吗?”
她说的有条不紊,句句掐中要害。若不是当初他非要扣下那批马,她至于无所不用其极、还对他大打出手吗?现而今可好,马贼被他一窝端了,功劳他领,反观她呢,损失了马和银子不说,还被安上个同谋的罪名,这算不算欺人太甚?还敢大言不惭跟她讨马?
不过还好她保留了一部分理智,气愤归气愤,但冲动不能解决问题,所以她现在还在试图好言好语的跟他解释,西平候总不至于仗势欺人吧?还抬出圣上来压她,想吓死谁吗?
侯爷还不哄妻?夫人已经是京城首富了这书写得真是超精彩超喜欢,作者浮光游把人物、场景写活了,给人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小说主人公是佚名,《侯爷还不哄妻?夫人已经是京城首富了》这本侯爷还不哄妻?夫人已经是京城首富了古代言情、宫斗宅斗、种田、佚名古代言情、宫斗宅斗、种田、 的标签为古代言情、宫斗宅斗、种田、并且是古代言情、宫斗宅斗、种田、类型连载中,最新章节第234章 番外,写了506516字!
书友评价
穿越女和重生女都被写的非常下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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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试读
这顿饭菜虽只有简单的六菜一汤,远不如京城侯府里的丰盛与精致,却胜在吃的十分安逸,还有一种只有在家常饭菜里才能品尝到的美味。他吃的不少,又看着她把饼撕成一小块一小块泡在羊汤里,再吹凉喂进女儿嘴中,非常有耐心,不由生出一种在普通百姓家才能体会到、一家三口围桌而食的幸福感。
而牧舒远忙活了半天,自己反倒一口没吃,甜甜则是一边吃着娘亲给的羊肉泡饼,一边瞄着爹爹。
每当对上他的目光,甜甜便盈盈一笑,陆沧洲也因为女儿的笑容而不至于继续刁难她娘,这顿饭因为有孩子作为调剂,倒是还算相安无事。
用完膳后,牧舒远让人把碗盘撤下,接着送上一壶上等的西湖龙井,她自己非常喜欢喝这种清香的绿茶,用来餐后解腻最好。
甜甜毕竟还小,忽然多了一个爹爹,一直都处在又多了一个人疼她的喜悦中,吃饱后便开始缠着陆沧洲,小胳膊都快长在人家脖子上了。
“侯爷吃饱了先喝杯茶消消食,我去看看后院有没有招待不周的地方,庄子头一回来这么多人,我不盯着,怕怠慢各位将士。”
陆沧洲没出声应允,也没出声拒绝,甚至只拿起茶盏默默喝了一口,始终未置一语。牧舒远当他是默认了,低头又嘱咐女儿几句。“甜甜,你要乖乖听话哦,不可以调皮,知道吗?”
甜甜开心地点头。“甜甜陪爹爹,娘放心。”
说着已经亲亲热热把脸儿埋进爹爹怀里,还来回蹭蹭,就像红枣每回用马脸蹭她撒娇那样。
牧舒远轻声一笑,转身便潇洒退场。
好啊,跟他打起太极来了。陆沧洲一边用最温柔的动作抚摸女儿脊背,一边用最凌厉的视线瞪着她远走的背影,心知这女人是故意用甜甜来缠住他,打的主意便是想把抢马一事掀过去,偏偏她还一派淡定从容,面对他横眉冷对的模样,依然能够面面俱到、有条不紊。
这女人骗了他不止一件事,先嫁进侯府就隐瞒了自己会武功,然后又偷着生下女儿,又故意遮住自己面容,抢他的马,打了他一拳,让他从生下来至今都没那么丢脸过,如今还想轻描淡写一笔带过?
怎么可能呢?他陆沧洲最是懂得睚眦必报,这股怒火已经憋得不是一时半刻,他费了多大的劲才找到她?想息事宁人?想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哼!也得看他有没有那么大度!
但为了甜甜,他可以暂时顺着她的意,但是种种事情加在一起,却让他不能不管,在女儿面前,他愿意维持表面和平,给彼此该有的体面,但是甜甜不可能永远成为她的挡箭牌,到时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果然,时机来了!趁着甜甜被薛嬷嬷带去入厕,陆沧洲在二门前逮着了总是以各种借口忙碌而避开他的牧舒远。废话不多说,他大掌一把扣住她的细腕,预防她再次逃跑,强行将人拉到假山后面,同时警告其他已经纷纷把目光聚集过来的仆人。
“全都给本侯退下!”
仆人们却并没有因为他的喝令而有所反应,反倒齐刷刷看向牧主子,仿佛只听她的吩咐,陆沧洲怔住,继而眯起眼,从眸子里射出即将要发怒的危险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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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陆沧洲发话,“既然她把人都送回去了,那现在身边人手肯定不够,我作为丈夫也不能太刻薄,这样吧……你把张氏姐弟带去给老夫人,请她把这两个人安排送进少夫人的院子,就说是我的意思。”
大总管瞬间明白了,这意思是要在少奶奶身边安插眼线,然后继续供着了?
得领之后,他立即把人送去了老夫人屋里,并传达了侯爷的话,老夫人点点头,便派人去把大媳妇找了来。
而牧舒远是一个人来,三个人回去的,夫家一番“好意”,她岂有推脱的理由啊?明眼人都知道在她身边塞人的用意,不过身正不怕影子歪,她也没做什么对不起侯府的事,愿意监视就任他们监视吧。
领着姐弟俩进了自己的院子,牧舒远才知道,这二人分别叫张林和张椿,是对双生子,姐姐身材比一般女子都要高挑,模样清秀,弟弟敦实强壮,长得也不赖,他们皆年方十九。
转转眼珠,攸舒云突然想做个测验,便叫来了院内管事薛嬷嬷,吩咐道:“嬷嬷,这对姐弟是老夫人赏给我的,以后就在咱们院子里服侍了。除了我的贴身丫鬟巧心别动,其他差事都分派给他们就行。”说话的同时,她目光一直没离开面前的姐弟。
“这位是薛嬷嬷,我院子里总管事,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她,她会告诉你们的。”
“是,奴婢知道了。”姐弟俩弯下腰,异口同声的回。
“好,薛嬷嬷,你先带他们到各处去转转、熟悉一下院里的环境,我回房歇会儿。”
“是!”薛嬷嬷看着她转过身去要离开了,才朝姐弟二人使了个眼色,扬声道,“你们跟我来吧。”
三人一前两后离开了正院,薛嬷嬷先煞有其事的领着二人熟悉环境,待走到稍偏远的地方,才转头对着他们低声道:“老夫人已经提前派人来知会过了,说会安排你们进来。”事实上,她自己也是老夫人的眼线。
姐姐张林对薛嬷嬷说:“悠姨娘又有了身孕,侯爷不放心,牧尚书的女儿肯定也不是省油的灯,怕夫人使出什么阴招对付悠姨娘,才安排咱们进来,薛嬷嬷,您一定得给我们少夫人身边的差事,才能时时刻刻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薛嬷嬷点点头,“放心吧,林姑娘,我会把你放在夫人屋里服侍,夫人屋里现只有巧心一人,有了你,刚好可以和她早晚轮值。至于张椿小兄弟,你就负责内院洒扫的活计。”
姐弟同时露出疑惑的表情,“夫人……会这么轻易就同意吗?”
能进内院服侍的,必保都是主子心腹,或者已经在身边侍奉多年,起码要是可以全心全意信赖之人,但他们初来乍到,第二天就被安排进了内院,夫人也是出身名门,这其中的弯弯绕绕怎能不懂?就怕不会像薛嬷嬷说的这样简单。
“你们刚来,有些事还不了解,相处久就知道了,其实少夫人脾气非常随和,没有那些个贵族女子的娇贵脾气,刚才也说了除巧心以外,其他便随我安排,那我如今让你们进去替巧心分担工作,少夫人是不会反对的。”
没有八分的把握,其实她也不敢贸然去提,就算少夫人再不受宠,主子的地位也是不可容撼动的。但她进来这几个月,实在觉得这位少夫人很随和,不但脾气好、对下人也好,跟传言的刁蛮任性,还有什么城府深、精于算计一点不搭嘎。
房梁上一抹身影静静地听着,等三人又转去别处,才抹头走开。
牧舒远回到房中,一口气喝光了杯里的凉茶,方压下心头那股熊熊燃烧的愤怒之火,悠姨娘怀孕了就来防范她?这是何道理?而且她院里一共就五个人,其中三个是派来监视她的,对她有那么不放心吗?她已经够谨小慎微了。
此时此刻,牧舒远第一次生出了逃离的念头。但听刚才薛嬷嬷对她的评价,心里突然多出个想法……人既给她送来了,具体为谁所用,就各凭本事吧!
张家姐弟果然顺利的进了内院,每天安分守己的干着自己的活。他们本以为少夫人会对他们多加防备,却发现少夫人不管说什么、做什么,从来都是光明磊落,更别提有意堤防。
并且她每日的作息一目了然,早晨固定洗漱完就去给自己婆婆问安,接着回来用早膳,然后上午大部分时间都在教那个哑巴婢女巧心识字,中午用完午膳就回房里午睡,下午多半是看书、在园子里散步、或是浇花,总之一天都悠哉自在的很,也从来不去过问外院姨娘和侯爷的事。
牧舒远表面风平浪静,实则在姐弟俩暗中观察她的同时,她也把他们底细探查了个清楚。首先,这两人别看年龄小,实则极沉得住气,而且从他们走路的步伐和运气吐纳来看,也是练家子,而且功力不浅,应该是从幼时就开始习武了。
但奈何她的功力还是在他们之上,所以并没有让他们察觉自己也会武功,还只当她是个平常的贵族千金,因此没在她面前多加防范。
在没有成功策反敌人之前,她当然不会先泄了自己的底。
况且自己本就以柔顺温婉的大家闺秀形象示人,完全没有什么值得藏着掖着的事,想监视就监视好了,先夺去他们的信任,一旦交付真心,到时候要归顺于谁,就看他们自己如何选择了。
过了几天,牧舒远又捡了一个下人回来,这人叫铁柱,原来的差事是负责清理马厩。
大家都说铁柱是个傻子,因为他老是被人恶意欺凌,也不懂得反抗。每月发下来的月银七扣八扣,到他手里可能就几个铜板,或者干脆就变成了糙面馒头,可他从来不争,给什么就接什么,也从不追究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银子到哪去了?被谁扣下了?时间一长,众人自然当他是傻子,还把清理马粪、给马修蹄、洗澡这些脏活累活都丢给了他。
牧舒远喜欢老实的人,所以又向大总管开口,把人要去她的院子里,还承诺铁柱往后的月银都由她支付。
当总管来报,说少夫人又捡了个傻傻憨憨的仆人进院子时,陆沧洲手中正在写信的笔停下了,表情难解的抬头,看向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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