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积蓄,甚至刷爆了信用卡。
那张工资卡,一直被他“妥善保管”着,美其名曰“为我们的未来规划”。
“林小姐?”
化妆师担忧的声音拉回我的思绪。
我猛地睁开眼,刚要开口,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不是小雅那种风风火火的节奏,而是带着一种犹豫的、沉闷的“笃笃”声。
“谁?”
化妆师扬声问。
门外传来一个怯生生的男声:“快递……林晚小姐的急件。”
快递?
这个时间?
我和化妆师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疑。
她走过去开了门。
门口站着一个穿着某通制服的年轻快递员,帽子压得很低,手里拿着一个不大的、没有任何标识的牛皮纸文件袋。
他飞快地把文件袋塞到化妆师手里,像丢开什么烫手山芋,含糊地说了句“签收一下”,然后几乎是落荒而逃,脚步声迅速消失在走廊尽头。
化妆师关上门,疑惑地看着手里的文件袋,递给我:“林小姐,这……”一种冰冷的不祥预感瞬间攫住了我。
这袋子太薄,太轻,轻飘飘的,却像一块巨大的冰坨,沉甸甸地坠在我手心。
我撕开封口,指尖有些发抖。
一张硬质的卡片滑了出来。
纯黑的底色,冰冷,沉重。
上面用冰冷的银色勾勒出十字架和百合花的图案。
正中央,一行烫金的字,在昏暗的灯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沉痛悼念 白小曼女士**下方是葬礼的时间、地点。
我的视线死死钉在日期上。
**XXXX年X月X日 上午十时**那是我的婚礼日期。
那是我即将在亲友的见证下,与周屿交换戒指的时辰。
冰冷的空气猛地灌入肺腑,呛得我一阵剧烈的咳嗽,粉底和泪水糊了一脸。
化妆师惊呼着递过纸巾。
我攥着那张散发着幽幽冷香的黑色卡片,纸张边缘锐利得像刀锋。
白小曼……这个名字,像深埋记忆里的一根毒刺,猝不及防地扎了出来。
周屿醉酒后含糊的呓语,他书房抽屉最底层那张泛黄的、少女模糊的侧影照,还有他偶尔失神时,眼底深处那抹挥之不去的、不属于我的阴翳……碎片瞬间拼凑起来。
“林小姐?
您……您怎么了?
这……”化妆师的声音带着恐惧。
我推开她的手,那张黑色的讣告被我死死攥在掌心,硌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