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诀别诗 全集

佚名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导语:年轻时,我太高看爱情。为此甘愿付出任何代价,什么筹码都敢梭哈。却不知男人的爱意,早在婚姻的柴米油盐里,蒸发得悄无声息。我哭过。闹过。拿着那个女人的照片同他恶言相向。最后,我惨败而归。不是我认输了。而是那一天,媛媛生命走到了终点。闭眼前,媛媛说:「妈妈,对不起,拖累你那么久,下辈子,你别要媛媛了。」后来,我真的重生了。我看着面前狰狞的父子。捂着肚子里悄然发芽的媛媛。终于悟懂。婚姻和菜一样。吃不下。不吃就行了。只是。媛媛,妈妈好对不起你。正文1.我又回到了这一天。确诊怀了媛媛的时候。医生坐在对面,问我是要留下还是打掉。我沉默半晌,说考虑考虑。出了医院,我并没直接回家,而是去了趟超市。等我大包小包拎着菜回家,儿子孟舟正盘腿坐在沙发前...

主角:媛媛陈沅   更新:2025-07-06 18: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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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媛媛陈沅的其他类型小说《诀别诗 全集》,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导语:年轻时,我太高看爱情。为此甘愿付出任何代价,什么筹码都敢梭哈。却不知男人的爱意,早在婚姻的柴米油盐里,蒸发得悄无声息。我哭过。闹过。拿着那个女人的照片同他恶言相向。最后,我惨败而归。不是我认输了。而是那一天,媛媛生命走到了终点。闭眼前,媛媛说:「妈妈,对不起,拖累你那么久,下辈子,你别要媛媛了。」后来,我真的重生了。我看着面前狰狞的父子。捂着肚子里悄然发芽的媛媛。终于悟懂。婚姻和菜一样。吃不下。不吃就行了。只是。媛媛,妈妈好对不起你。正文1.我又回到了这一天。确诊怀了媛媛的时候。医生坐在对面,问我是要留下还是打掉。我沉默半晌,说考虑考虑。出了医院,我并没直接回家,而是去了趟超市。等我大包小包拎着菜回家,儿子孟舟正盘腿坐在沙发前...

《诀别诗 全集》精彩片段

导语:
年轻时,我太高看爱情。
为此甘愿付出任何代价,什么筹码都敢梭哈。
却不知男人的爱意,早在婚姻的柴米油盐里,蒸发得悄无声息。
我哭过。
闹过。
拿着那个女人的照片同他恶言相向。
最后,我惨败而归。
不是我认输了。
而是那一天,媛媛生命走到了终点。
闭眼前,媛媛说:「妈妈,对不起,拖累你那么久,下辈子,你别要媛媛了。」
后来,我真的重生了。
我看着面前狰狞的父子。
捂着肚子里悄然发芽的媛媛。
终于悟懂。
婚姻和菜一样。
吃不下。
不吃就行了。
只是。
媛媛,妈妈好对不起你。
正文
1.
我又回到了这一天。
确诊怀了媛媛的时候。
医生坐在对面,问我是要留下还是打掉。
我沉默半晌,说考虑考虑。
出了医院,我并没直接回家,而是去了趟超市。
等我大包小包拎着菜回家,儿子孟舟正盘腿坐在沙发前打游戏。
见到我,孟舟翻了个白眼,「回来这么晚,你要饿死谁?」
我没说话,拎着菜径直去到厨房。
大概是我的沉默与不理会,让孟舟不爽了。
他大声咆哮:「我要跟爸爸告状!说你虐待我!你故意回来得这么晚!」
我充耳不闻,神情平静地将豆腐切好煲入锅中后,便给孟淮安打了个电话。
那边很快接通,却是个女人的喉咙。
孟淮安的秘书。
也是他前世出轨的对象,温晚。
「不好意思,淮安正在洗澡,可能得晚点回您电话了。」
言辞间尽是挑衅。
已经数不清是多少次了。
我只说:「等他洗完,叫他给我回电话。」
不等那边反应,我挂断电话,转身去剥花生。
我打算今晚做一碗宫保鸡丁。
花生刚下油锅,电话响了,我点开外放。
孟淮安不耐烦的嗓音传过来,「你又要干什么!不是跟你说了我是在出差,你别一天到晚神经敏感……」
「我们离婚吧。」
我径直截断他的话。
2.
「你又要闹什么!」
孟淮安气势汹汹赶回来时。
我正在布菜。
孟舟先一步告状,
「爸爸!妈妈虐待我!」
「陈沅!」孟淮安怒吼,「你到底想怎么样!昨天我都跟你解释了,晚晚她是体恤你辛苦,才替你去参加了舟舟的家长会。你怎么非不信,还把气撒舟舟身上呢!」
我一怔,这时才想起,我重生这日的前一天,才跟孟淮安吵过。
大致原因,就如孟淮安所说。
温晚替我参加了孟舟幼儿园的家长会。
但更详细的,孟淮安不知道,又或者他知道,只是不屑一顾。
毕竟他的助理。
温晚。
出身贫穷,深受重男轻女的迫害,却坚韧不拔,没有放弃自己的理想,最终考上了名校。
出入社会后,又过五关斩六将,在诸多精英中,杀出重围,成为了他,孟淮安的助理。
这样杰出的女人,怎么可能发消息挑衅我。
又怎么可能唆使孟舟泼我一身的酱料。
更不可能故意摔倒,污蔑我。
我不过一个家庭妇女。
温晚出于什么理由要和我作对?
嫉妒吗?
简直是笑话……
我不是太了解孟舟。
而是前世我替自己争辩,孟舟便是这样反驳的。
当时信誓旦旦的模样,还有说到我时,那分外明显的轻嗤。
都让我有种被揭了皮肉,曝于烈日下难堪的痛楚。
可如今再回想。
不知是不是早已习惯了,我竟笑了一下。
很轻。
父子俩却都是一怔,目光鲜异地看向我。
我回过神,摆手,「不好意思,想入神了,我们先吃饭吧。」
也不管两人到底是什么神情,我抽出凳子,落座。
一场山雨欲来的争吵,就这样哑火。
父子俩皆有些不知所措,只得随我来到餐桌。
孟舟却在看到桌上的食物时,顷刻爆炸。
「爸爸!妈妈坏!她明知道我对花生过敏还要做宫保鸡丁!」
宫保鸡丁当然不是做给他的,而是给媛媛做的。
媛媛最喜欢吃这道菜了,可惜前世媛媛只吃过一次。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媛媛吃这道菜时,眼底一霎迸出的光。
还有媛媛小心翼翼问我,「妈妈,我能不能再吃一次?当然啦,如果妈妈很累很累的话,媛媛也可以不吃的。」
后来我没再做这道菜。
不是我累。


而是媛媛的身体不允许。
我芜然。
这样小小的忽视,却让孟舟忍受不了,「妈妈坏!」
执起筷子,便往我身上掷。
孟淮安也黑了脸,「我还以为你想通了,做一桌菜跟我和舟舟道歉,没想到你竟然……陈沅,你到底想怎样啊!」
我刚要张口。
筷子‘咻’的一下,打在了我的肚子上。
我捂住肚子豁然起身,不容分说地掣住孟舟衣领,「不要闹。」
我一向严厉,可训诫孟舟时,眼神从未这般冷过。
就好像,面对的不是我一直捧在心尖上的儿子,而是一株草,一棵树,一个无关紧要的东西。
孟舟怔住,随即‘哇’的一下哭了起来,「妈妈坏!妈妈坏!妈妈凶我!」
「陈沅!」
孟淮安在身后咆哮。
我转身,神色十分平静,「我回答你刚刚的问题。」
孟淮安怔住,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我想离婚。」
孟淮安:「你……」
我:「你想清楚再回答。你确定要让温晚一直这么没名没分跟着你吗?」
孟淮安被噎了口,烦躁地扯弄领带,「我和她没……儿子不可能给你……」
孟舟抱胸冷哼:「我不要跟妈妈!」
我同时道:「我不要他。」
孟舟一顿。
孟淮安抬头,神情充满了震惊,「你确定?」
看着我点头。
孟淮安眉头渐渐拧紧了。
孟舟于我来说是‘命根子’简直不为过。
当年急性肠梗阻,我在icu抢救两天两夜才死里逃生。
然而,我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问舟舟有没有被吓到……
这么把孟舟挂在心上的我,会不要孟舟?
孟淮安不相信。
更觉得这就是我的诡计。
利用儿子,和离婚,欲拒还迎。
孟淮安刚刚还涌上来的不舍,瞬间褪得干干净净,「这可是你说的!你可别后悔!」
我点头,「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他就知道。
一个家庭妇女,离了他什么都不是。
哪愿意真的离婚!
孟淮安眼底浮起不屑,「什么条件。」
我道:「离婚冷静期一个月,这一个月,你要和我像从前一样。」
又凿补一句,「温晚
没出现之前的那样。」
其实如果可以,我恨不得现在就离开。
可是不行。
这是媛媛的心愿。
她曾经握住我的手说:「妈妈,我好想一家人整整齐齐地生活在一起,一天, 一天媛媛也满足了。」
一天怎么够呢。
得一个月。
妈妈还想和你再待一个月。
一个月后,妈妈就要打掉你啦。
也要离开这个地方。
3.
孟淮安和我,从校服到婚纱。
开始有多美好,结束便有多幻灭。
所谓黏缠的爱情故事,也不过就是一个走,一个跟。
无论起缘如何,宿命都逃不过兰因絮果。
我早已看开,拔开笔盖,落落大方签字。
孟淮安却因那句‘温晚没出现之前那样’恍惚了许久。
回过神来,看向我的目光多了几分犹豫,「陈沅,我们不至于走到这地步……」
签字的手顿住,墨水晕出一个模糊、狰狞的点。
像极了我们的婚姻。
即便努力维持现状,日后也会被不堪涂满。
何必呢。
而且。
我抬起头,面前孟淮安的脸,渐渐和前世那个冷漠、厌恶的男人的脸重合。
他说:「陈沅,温晚只是一时没控制住亲了我。她是不对,但你也不该打她。」
他说:「陈沅,你就像个疯子!」
他说:「陈沅,别费劲了,媛媛得的是基因病,基因病你知不知道!治不好!治不好!花再多的钱她都会死的!」
其实那时候,我已经被媛媛的病,还有温晚不停换新号发来的骚扰短信,折磨得心力交瘁。
但我从没有抱怨一丝一毫。
我只是麻木的、平静的接受一切。
然而在孟淮安说媛媛必死无疑,我转过头,看到病床上媛媛那张惨白小脸,陡然滑下来的眼泪时。
我突然疯了一般,尖叫,咆哮:
「你胡说八道!胡说八道!」
「我让大师给她算过命,她会长命百岁!」
「你就是想逼垮我!和温晚那个贱人双宿双飞!你休想!休想!」
「我不会离婚!我的媛媛也不会死!」
孟舟的声音则更尖锐,他大喊大叫,「不要!快点让妹妹死吧!她好丑!好胖!就是因为她,我连最新的玩具车都买不了!」

我怎么都没想到,这样恶毒的话,竟然能从一个八岁小孩口中说出!
我甩了孟舟一个巴掌。
心脏却像被挖了一块。
痛得厉害。
孟舟其实从小就不是让人省心的孩子。
月子黄疸指数降不下来要照蓝光,可他在舱室里一直哭闹,我便伸进一只手,不停安抚他。
二月又闹,他肚子胀气,我整夜整夜熬着给他做排气操。
再大点,又一直生病。
最严重的一次,他烧到四十度,抽搐惊厥,翻白眼。
是我站在急诊室外,跪求医生救他,跪求老天爷,保佑她的舟舟有惊无险,如果要他的命就拿她的命抵。
后来,舟舟会说话了,第一句就是‘妈妈’,再后来,就是‘妈妈我最爱你了’。
就是这个,被我精心呵护长大,存满了我无数柔软与美好回忆的孟舟。
竟然此刻成为了刺向我的尖刀。
我可以不在意他对自己的伤害。
但我绝不能容忍,他这样恶毒地诅咒我的媛媛!
我的媛媛。
从出生就插着针管。
从出生就没有呼吸过医院外的空气。
我的媛媛明明已经活得那么艰辛了!
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我的媛媛!
谁也不行!
我抬起头。
眼睛里的决绝看得孟淮安猛地一怔。
我把协议推过去,「签吧。」
4.
签完字,三人以一种诡异的和谐,上桌用餐。
那盘宫保鸡丁被我吃了个干净。
孟舟阴阳怪气:「装什么装。」
他伸手要搛陈沅手边的鲈鱼,够不着,他瞪我,「你没看到我要吃这菜吗!给我夹啊!」
孟淮安也皱眉:「陈沅。」
然而,对上女人冷漠的脸庞,孟淮安不知怎么突然噎了口,伸手给孟舟搛了一箸,「吃吧。」
孟舟看着碗里尖刺纵横的鱼肉,愣愣抬起头,看向我,「你不给我挑刺吗?」
我放下箸,平静地迎向孟舟的视线,「孟舟,我已经不是你妈妈了。你可以让你的温阿姨给你挑刺。」
孟舟眼圈渐渐红了,却还是逞强道:「你以为我稀罕你给我挑!你的口水那么恶心!谁知道有没有病毒!」
孟淮安不耐:「陈沅,你何必跟一个小孩计较?晚晚待他好,他喜欢晚晚也
很正常。」
我点头,「所以我让他找温晚给他挑刺啊。」
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孟舟‘哇’的一声哭了。
孟淮安脸一霎黑完了,他放下碗,沉声:「陈沅!」
我无视他的怒火,将碗里最后一口饭用尽,「我吃饱了。」
然后,平静起身,将碗放进洗碗槽,「你洗碗。」
孟淮安正欲反驳。
我平声道:「以前都是你洗的。」
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可孟淮安恍若被一锤子闷在了当场。
5.
其实,孟淮安和我的生活并非一直这么安逸。
公司创立之前,我们曾经历过十分困顿的穷境。
那时一块钱都能掰两瓣用。
麻绳专挑细处断。
孟淮安的母亲就在这时确诊了尿毒症。
需要大量的钱用以透析,和换肾。
那天孟淮安在门口抽了很久的烟,最后他敲开门,对我说,不开公司了,正好有家上市企业看中他那个产品,愿意出三十万买他的核心技术,他想……
他颤了半天,没说出那个‘卖’字。
我当时多爱他啊。
我多傻啊。
我握住他的手,叫他别放弃,钱的问题我去想办法。
办法就是,我把父母生前唯一一套房子卖了,又找朋友七七八八借了一些,这才凑够了换肾的钱。
孟母得以脱险。
而我,为了还朋友的钱,又找了一份洗碗工,下了班,就匆匆赶到饭店,洗碗一直到凌晨。
我的手就是在那个时候洗废的。
我再也拿不起画笔了。
孟淮安后来知道,捧着我的手一直哭,一直哭。
问我为什么不说。
又骂自己心大,为什么没有察觉到我这段时间日渐加深的眼圈,还有那一次又一次从手中掉落的筷子,以及被她用玩笑揭过而封存的画板……
所以,当时两人结婚,他对着我,对着神父,对着所有人起誓:
「我,孟淮安,会给陈沅刷一辈子的碗!」
所有人都在笑,笑他这个承诺太轻,太微不足道。
只有我,红了眼圈,扑进他的怀里,说:「好。」
孟淮安后来跟我说。
我朝他扑来那个瞬间,时间仿佛拉长了一般,滞空那样长,简直像是飞起来了一样。

蝶一般。
漂亮,炫目。
重重飞进了他的心脏。
孟淮安下意识深深呼吸,开口时仍不由带了点怅惘,「沅沅……」
踏上阶梯的我,一霎回头。
那双干净而冷漠的眼睛,就这么撞进孟淮安的视线。
孟淮安耳膜鼓噪,好似又看到了七年前的那只蝴蝶。
我说:「你不洗就算了,反正只吃这么一顿。」
若非媛媛第一个心愿是一家人在一起吃饭。
我一分一秒都不想和他们在同一张桌子用餐。
说完,我转身上楼。
孟淮安枯立原地。
穿堂风扫进来,又扫出去,提醒着他,心口处那无法忽视的空荡。
是那只曾经被他珍藏、栖息在心口的蝴蝶。
……飞远了。
6.
五日后就是儿童节。
我提前一天,跟孟淮安说去游乐园。
孟舟还记着之前的仇,抱胸冷哼,「我才不要跟你去游乐园!我答应了温阿姨,要跟她一起去游乐园!」
孟淮安很为难,搓着手,「陈沅,要不我们带上温晚?」
又加一句,「我保证不会出什么事。」
男人的承诺就跟放屁一样。
偏偏他们还不自知。
说我爱你时,非要加一个一生一世。
好似这样便能显得尤为珍重。
其实不过是为日后翻脸无情的自己,增设恼羞成怒的锚点罢了。
我静静看着孟淮安,「我不同意。」
孟淮安:「可是……」
我:「我不介意到时别人问起,我介绍她是小三。」
孟淮安脸色铁青。
孟舟炸了,扬起拳头来砸她,「你太过分了!你凭什么说温阿姨是小三!你自己看看你现在这样配和爸爸站一起吗?」
我早些年其实也很漂亮的。
但是生了孟舟后,要照顾他,又要操持家务,在打扮这事上,便日渐荒怠下来。
前世发现孟淮安出轨后。
我有意打扮一番,想借此唤醒一下男人的爱意。
可是。
当我烫完头,做了美甲回来后,迎来的却是孟舟的冷嘲热讽。
「更像个大妈了。」
「你做了美甲怎么做家务啊?」
委屈的情绪,如山崩溃败,压得那时的我喘不过气。
我问孟舟:「妈妈难道没资格爱美吗?」
孟舟怎么回
答的。
他说:「你一个废物被我爸爸养着,不替爸爸多想想怎么省钱,有什么资格花陈沅爸爸的钱!」
「你以为你化个妆,烫个头发就能比温阿姨漂亮吗?你看看你脸上的斑,你手上的老茧!你走出去说是温阿姨的妈别人都信!」
斑是怀孟舟时有的。
老茧是当初洗碗留下的。
后来有了孟舟,孟舟皮肤娇气,贴身衣服只能穿真丝,而真丝只能手洗,我只能一遍一遍的手搓。
我就像一柄蜡烛,燃烧了自己,最后却被照亮的人嫌弃不好看,轻描淡写一句,扔了吧。
如今再次听到类似的话,或许是早已痛过、伤过,所以麻木了。
我竟然可以面无表情。
仿佛是站在一个高处俯视他这分外幼稚的伤人言辞。
我轻声说:「孟舟,如果我不配的话,那你也不配出生。」
孟舟眼底起雾,拳头扬起,朝着我又要砸下来。
这次,我却是伸手,将他一推。
孟舟重重摔在地上。
「啊!」
「陈沅!」
父子俩的声音同时响起。
孟淮安捉住我的胳膊,气急败坏,「你太过分了!孟舟他还只是个孩子!你怎么能跟孩子置气呢!他伤到怎么办?你可是他的妈妈!」
我甩开手,伸出三根手指。
「第一,即便我是他的妈妈,他打我,我也可以选择反抗。」
「第二,他今年五岁,明年就要上小学了,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了。」
「第三,早点睡觉,明天早点起来去游乐园,就能早去早回。」
媛媛的第二个心愿:儿童节,全家一起去游乐园,坐摩天轮。
7.
儿童节这天,孟舟一路‘温阿姨’长‘温阿姨’短,想挑起我的怒气。
来到游乐园后,却把什么都忘了,指着不远处的云霄飞车,「我要玩这个!你不让我玩,我就让爸爸罚你,不给你生活费!」
我平静看着他,「你又忘了,我和你爸爸离婚了,我们平分了家产,我有钱,不需要双手向上找你爸爸乞讨。」
孟舟毫不留情地反驳,「那是我爸爸的钱,你凭什么拿,你还给我!」
我:「因为你爸出轨,因为你爸公司能顺利开起来,是靠我这一双手。我没要他净身
出户,都是我仁慈。懂吗?」
这话说得孟淮安难堪,他恼羞成怒,「你和孩子说这些做什么?」
我看着他。
空间和时间恍惚凝滞了。
孟淮安生硬别开目光。
我轻笑,「我不过在说事实罢了。」
不再去看两人什么神情,一马当先买了摩天轮的票。
孟舟气急败坏,摇着孟淮安的胳膊,要他给个‘公道’,「爸爸!我不要坐这个摩天轮!要坐她自己坐!」
孟淮安却是怔住了。
那个本来已经被他忘记的曾经,针一样刺进脑海。
那天,他和我刚确认关系,也正好是我的生日。
学校严查早恋。
尚是高中生的他们,便躲在学校后方一个摩天轮车厢里偷偷庆生。
那个车厢很破,斑斑锈迹,还有横生的蔓草。
我却一点都不介意。
捧着小小的蛋糕,让孟淮安点燃蜡烛。
蜡烛亮了。
将我苍白脸庞映出微薄暖色。
我在这样索索光影里,合十双手,虔诚低下头。
一张玲珑脸蛋,上半部在昏聩的天色里,下半部在烛火的影子里。
真漂亮啊。
其实那时的孟淮安是想亲我,所以才瞎说,「听说摩天轮转到顶峰时,有情人接吻,可以一辈子在一起。我们现在接吻,到时候再一起坐摩天轮,也算完成了这个传说,一辈子在一起吧。」
当时我嗤笑他。
但仍是闭上眼,任他吻了。
后来,他亲了我无数次,直到某一天看见我嘴上泛起的白皮,他心生厌烦后,再也没亲过我了。
自然也没有带我来坐过摩天轮。
但今天,我带着他来坐摩天轮。
所以还是舍不得他。
根本不想离婚。
孟淮安鄙夷同时,心口,却像十三年前那样,剧烈跳动起来,鼓噪异常。
他深呼吸,「沅沅……」
「淮安!」
一道年轻,娇俏的喉咙插进来。
是温晚站在不远处冲他们招手。
8.
孟舟一下子蹦起来,「温阿姨!」
随即,朝我哼了一声,「我让温阿姨陪我坐云霄飞车!」
我脸一下沉了,拉住孟舟,「不行!」
「凭什么不行!」孟舟,「爸爸!你看她!」
或许是因为刚刚确认了我的心意,孟淮安
再没了之前的愧疚和慌张,他从容开口:
「陈沅,你稍微大度点,你就让舟舟去坐云霄飞车吧,等会我们再陪你坐摩天轮怎么样?」
温晚这时也已经走上前,扬起一张精致的脸蛋,朝我得体微笑,
「陈小姐,我知道你很不愿意看见我,但我已经答应舟舟,陪他一起过儿童节的。希望你能理解。」
我看着她,目光静邃似深渊,「我只要他们陪我坐摩天轮,之后随你怎么陪他,我都不管。」
前世媛媛等了他们那么久。
等他们来看她最后一眼。
可最后他们没来,他们忙着陪温晚过生,忙着齐聚一堂欢笑。
这一世,一分一秒,媛媛都不能等。
我的媛媛,不能,也不许受着这些委屈。
温晚笑容一下僵住,随即,转身,拉住孟淮安的衣衽,泫然欲泣。
「淮安,我真的只是想陪舟舟而已,没有其它心思,你帮我跟陈小姐解释解释好不好。」
孟淮安有些不耐,「陈沅!你能不能别那么小气,我都说了,等会儿陪你来坐摩天轮了,你还想怎么样?你非要把大家都搞得不开心吗?今天是儿童节,舟舟开心才最重要!」
孟舟也在旁附和:「就是!亏你还是我的妈妈!」
说着,一把推开我,去拉温晚的手,「温阿姨,你带我去坐云霄飞车。」
温晚笑:「好。」
我不察,被推得后退,撞在栏杆上,脸一下白了。
孟淮安一怔,「你怎么了……」
孟舟另一只手去拉孟淮安,「爸爸,快点,陪我去坐云霄飞车,我们不要管妈妈了。」
孟淮安迟疑了瞬。
温晚眼神黯然一霎,随即轻声开口:「淮安,陈小姐平常不是最在意舟舟了吗?怎么这几天,是因为和你提离婚受了什么刺激吗?还是……」
孟淮安终于反应过来,冷笑一声,「一些小把戏罢了,我们先去坐云霄飞车。陈沅,你就在这里等着,等我们玩好了,就来跟你坐摩天轮,如果不愿意等,你就自己去坐摩天轮!」
说完,三个人,手牵手,走远。
周遭游人如织,纷乱的声响都变作了一阵阵嗡鸣,像是老电视机信号断联时雪花闪烁。
陈沅捂着肚子,摇头。
我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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