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楚菱张执的其他类型小说《大婚被逼入狱,我死遁你哭什么?楚菱张执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美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的愿望是什么?”“与菱菱白首不相离。”——从大狱赶去接着成婚的路上。楚菱一把扯掉大红盖头,脸上布满泪痕眼神却无比坚定。宿主,真的要彻底放弃攻略目标张执,跟上次一样用最猛的死法脱身吗?沉睡已久的系统撑了个懒腰,看向不远处的监视器。张执一袭红衣虽守在姜雪柔身边,手中握着的是宿主的发簪,眼底更有泪水闪过。“明明是我的,雪柔不甘心……”姜雪柔脸色惨白似在做噩梦,她双手胡乱挥舞掀翻了褥子。张执抬手想帮她掖好,但手指悬停良久也未曾落下。阿菱对他情深意重,他亦疼了她整五年。眼下他已是阿菱的夫君,同旁的就算是义妹也要避嫌。一想到过了今夜,楚菱将为他妻,张执心中便觉无比温暖。今日让她入狱不过是为了补偿雪柔罢了,阿菱不会怪他的……马车抵达张府时,大...
《大婚被逼入狱,我死遁你哭什么?楚菱张执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你的愿望是什么?”
“与菱菱白首不相离。”
——
从大狱赶去接着成婚的路上。
楚菱一把扯掉大红盖头,脸上布满泪痕眼神却无比坚定。
宿主,真的要彻底放弃攻略目标张执,跟上次一样用最猛的死法脱身吗?
沉睡已久的系统撑了个懒腰,看向不远处的监视器。
张执一袭红衣虽守在姜雪柔身边,手中握着的是宿主的发簪,眼底更有泪水闪过。
“明明是我的,雪柔不甘心……”
姜雪柔脸色惨白似在做噩梦,她双手胡乱挥舞掀翻了褥子。
张执抬手想帮她掖好,但手指悬停良久也未曾落下。
阿菱对他情深意重,他亦疼了她整五年。
眼下他已是阿菱的夫君,同旁的就算是义妹也要避嫌。
一想到过了今夜,楚菱将为他妻,张执心中便觉无比温暖。
今日让她入狱不过是为了补偿雪柔罢了,阿菱不会怪他的……
马车抵达张府时,大红灯笼还未卸下。
楚菱掀开车帘,双眼哭肿的春桃立即迎接了上来,急道:“呜呜,小姐您快走!大人他又要取小姐的……”
“好春桃,别怕。”
楚菱上前打断,拍拍春桃的后背安慰,而后弯腰对着春桃轻声耳语。
春桃神情一顿,双眼瞪的浑圆,嘴巴惊的半开。
小姐这招实在是太妙了吧!
看着春桃急奔而去的背影,楚菱定了定心神抬脚跨过门槛,迎着众人炽热的目光走了进去。
“看!给姜小姐下毒的来了!”
“张判官真是铁面无私啊,成亲当日亲手把自己的新娘子打入大狱!”
“据说当时楚菱还在反抗,张判官的亲弟抄起棍子打在她身上,她瞬间不动了!”
“估计是寒心呐~她照顾了张二公子整整五年,相当于半个娘了都……”
迎着诸宾客鄙夷同情的目光,楚菱来到正厅,抬眸间与张执凌厉的视线撞了个满怀。
他同样穿着大红喜袍,身姿挺拔如青松,眉目英挺,唇色淡薄,透着傲然与薄情。
有那么一瞬,楚菱觉得站在那的不是她的夫君,而是审问犯人的判官。
这样的一个人,她傻傻的喜欢了整整五年。
“解药。”
张执在她面前伸手,声音冷沉,“雪柔若没了,按大周刑法杀人者偿命,阿菱你害了她那么多次,这些你应该清楚。”
“你有证据吗?”
姜雪柔当众吐血昏迷,一句话未说张执便认定了是她下的手。
成亲当天被打入狱,可真是史无前例。
张执眉头一紧:“你说什么?”
楚菱不紧不慢道:“张大人空口无凭,提笔便能不分青红皂白定人生死,徇私枉法。”
“楚菱!你疯了!”
赶来的张羡听到她这话,厉声训斥。
楚菱怎可当众这般诋毁兄长!
置兄长的名声于何地?!
在场众人小范围的惊呼了一声,随即窃窃私语在耳畔响起:
“张大人居然没有证据就把楚小姐送入大牢!要真不是楚小姐干的,那可是渎职之罪是要杖一百,徒一年的!”
“放心放心,张大人在位两年什么时候判过冤假错案?况且张大人为人刚正不阿,是个清正廉洁的好官!这些你们都心知肚明!”
“对!这楚二小姐臭名在外,这京城上下谁人不知道她品行恶劣!”
张执冷声道:“楚菱,莫要再执迷不悟!雪柔生性纯善只要你肯将解药交出,她定然不会同你计较,你我将为夫妻,莫要再逼我了!”
姜雪柔的鲜血还残留在他的衣摆上,只要一闭眼他便能想到雪柔那张屡屡被楚菱陷害的模样。
师父临终托孤,他身为判官,护得好天下大大小小的冤情,唯独却护不好她。
今日雪柔定然不能再无辜受欺,毕竟师父的命……
楚菱上前一步,丝毫不肯退让,“逼你又该如何!”
张执看着她,冷声道:“那便当我从未捡过你。”
从美强惨手中终于死遁成功后,楚菱成了楚家二小姐,被抹去记忆攻略张执。
五年前那个雨夜,阿爹不知作何缘由把楚菱撵出府去,张执撑着伞一袭月光白衣向蜷缩在街角里的她伸手,“日后无人再敢弃阿菱。”
自恁时起,张执便占满了她的心。
只是没想到,两年后会突生变故,姜尚书为了保全姜雪柔将她过继给张家,自此一切都变了……
从前那个满心满眼都是她的张执,会在姜雪柔受到一点儿伤时,拿出在刑部审犯人的那一套来审她……
“大人!姜小姐醒了!”一阵惊呼声传来。
张羡眼底闪过一阵惊喜,“既然雪柔姐是受害者,那她肯定是清楚谁下的毒!”
“那便让她来。”楚菱道,算算时间,春桃带着那老头应该也快回来了。
张羡扬声:“楚菱别怪我没提醒你!阿兄本是想给你留条后路的!”
“只要你肯交出解药,再给雪柔姐好生跪下道歉,你们的婚约便还做效,他并不会嫌弃你入狱的过往。”
“但若是真是让雪柔姐当场指认,这后果可就不一样了!”
姜雪柔是在丫鬟的搀扶下颤巍巍的来到众人面前的。
她一双潋着水的眸子,十分可怜的看向张执,那眼神中充满无辜。
在场原本对此事还抱有几分怀疑的宾客,一见到她这般我见犹怜的模样,算是彻底相信这下毒之人就是楚菱。
面相识好赖,千古流传下来的道理。
“咳咳咳!”姜雪柔猛的咳嗽了几下,路过楚菱身边时,她忽然脚步不稳往张执那倒去。
张羡心中一惊,连忙上前搀扶,他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楚菱,“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要欺负雪柔姐,楚菱你可真是歹毒!”
张羡下意识脱口而出,等他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不是要故意说楚菱恶毒的,是她干的那些事实在是可恨。
张执听得他这样说,也不由得皱眉,这么多年第一次审视的看向张羡,“阿羡,阿菱再怎么说,也是你姐姐,日后更是你嫂嫂。”
“我……哼!我可没她这样的嫂嫂!”少年固执的偏过头去,话说完他又后悔了,他心中其实也是在意楚菱的。
“歹毒?!我让你好好看看什么是真的歹毒!”
姜雪柔还未站稳,“啪!”的一声耳边传来一阵脆响,她头迅速撇向一旁,原本就毫无血色的脸上,五根清晰的指印十分明显。
爽!系统小嘴一勾,顺手截了个屏。
终于不用再为了攻略目标那么憋屈了!
楚菱疼的也甩了甩手。
皮真厚啊。
在场宾客震惊的张大嘴,楚菱此举无疑是把先前的罪名给坐实了。
“混账!楚菱你怎么敢对雪柔姐动手的!”
张羡第一个反应过来,他下意识的将还未反应过来的姜雪柔交与张执手中,顺手抄起了一旁的棍棒。
“张羡轮不着你教训我!”楚菱警惕的看向他手中的棍子。
那东西她才领教过,打在人身上伤肉不伤皮,况且张羡还是武将出身,到现在她后背还火辣辣的疼。
“张羡,你是我亲手带大,我称得上你半个娘,今日你要为了姜雪柔彻底毁了我们的情分吗?”
张家夫妇去世的早,张执在带回楚菱时,幼弟张羡才总角,张执刑部事忙,楚菱便帮着他照顾张羡,这一晃眼便是整五年。
自打姜雪柔来,楚菱听着他的称呼,从阿姐到直呼其名,再到蛇蝎毒妇。
今日,她单方面解除还不行,要做就要把事情给做绝。
“是又如何!”张羡被气的红了眼,手里的棍棒捏的愈来愈紧了,“自打你伤害雪柔姐的那一刻起你我二人的情分便到此为止!”
先前他居然还可笑的怀疑自己是不是错怪了楚菱,看来有些人的歹毒是天性!
就算是你用再好的一面去揣测她,也改变不了事实!
“阿羡,把棍子放下。”
身后张执声音传来,一下就平息了张羡的怒火,他不解的转身,“哥,这样的女子难道你还要包庇她不成!”
“大周的律法自会惩处。”张执推了姜雪柔紧紧扶着他的手,正要上前,姜雪柔惊恐的拽住他的喜袍,带着哭腔颤声道:“阿执哥哥,别丢下雪柔好不好?雪柔害怕……害怕阿菱姐她……她……”
说到后面姜雪柔哭出了声,恐惧眼神在楚菱身上停留了一瞬,便直勾勾看向张执。
“阿执哥哥,雪柔中毒不怪阿菱姐,阿菱姐应该也是不小心的,都怪雪柔没有警惕着点。”
“雪柔姐,你帮她说什么话!”张羡满心心疼,气的脸色通红,再看向楚菱的时候恨不得碎了她。
“那照你的意思,毒确实是我下的?”楚菱逼问。
模棱两可,在她这行不通。
姜雪柔目光闪躲:“阿菱姐没事的,你是阿执哥哥未来的妻子,我不会怪你的。”
“是还是不是。”楚菱道。
姜雪柔害怕的躲到张执身后,颤颤发抖。
张执皱眉,眼底对楚菱的失望不曾遮掩,“我从未想过,会把你教出这样的德行,阿菱你太让我寒心了。”
楚菱大步上前,抬手便要抓住姜雪柔,还未落下便被张执生生擒住了手腕。
“你还想动手!”张执眼底愠色渐浓,手中的力道渐渐收紧,楚菱只觉手腕都快要被折断了。
楚菱眼尾红了一片,她咬牙执拗道:“我只问她是还是不是!”
“你一定要这样吗?”张执面含怒气,“雪柔你不必再帮她隐瞒,尽管说出来,我张执定会秉公执法。”
姜雪柔完全没料到,楚菱会如此咄咄逼人。
她本是想要给自己一条退路,就算是事情败露,她也未曾说过楚菱一个不字。
那些为她出头的人,只会自我惭愧。
但眼下,连楚菱也找不出证据……
这样想着姜雪柔抬眸的瞬间又恢复了纯良的模样,她一咬牙像是只被逼急的兔子极力喊道:“阿菱姐,对不起住了,确是你!但我不怪你!”
楚菱嘴角微勾。
“满意了吗?”
张执甩掉她的手,看向身旁宾客,“今日之事,让诸位见笑了,我既身为判官自会亲自惩处楚菱,楚家女楚菱投毒一事,按大周律例应处以极刑,受害者宽宏虽已谅,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张执眼底暗淡,想起先前五年的时光,心中难免酸涩。
他接着又沉声道:“但楚菱毕竟是在我张府长大,我自认有责,三十杖刑,我替其承十五。”
姜雪柔哭声一顿,不解的看向张执。
“不稀罕。”楚菱轻嗤一声,朗声问道:“张大人,民女且问你,若是这毒不是民女所下而是有人诬陷,张大人该当如何?”
“按我朝律例诬告反坐。”
“张大人下得去手吗?”
张执单手负于身后,声音严肃:“本官一向公正,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定不会伤害一个好人。”
“记住你说的话。”楚菱嘴角微勾,余光看到了不远处的身影。
她立即上前撩起头发吗,趴在早已准备好的椿凳上:“张执,从此以后你我二人便再无瓜葛。”
张执闭眼转身,沉重道:“打。”
姜雪柔松了一口气,终于这回她能彻底除掉楚菱了。
棍棒刚要落下,一个气喘吁吁的白胡子老头,闯了进来,放声大喊:“来了!证据来了!”
那老头猛的跌坐在地,狠狠喘着粗气,手里还高举着一张皱巴巴的纸,春桃同样也跑的大汗淋漓。
三里地,整整三里地啊!
但看见板子还未落在楚菱身上,这一刻,真值啊!
“这里有你一个老头什么事!还不快滚!”张羡叱责。
见老头累的说不出话来,春桃擦了把汗,径直忽略掉张羡,看向张执气鼓鼓道,“都说空口无凭,张大人仅凭姜小姐的一面之词就判我们小姐的罪真是草率!”
张执一向是张羡心中最为敬仰的人,怎么听得下别人如此羞辱,“什么时候轮得着一个丫鬟教训主子了!来人把这以下犯上的玩意儿拖下去乱棍打死!”
姜雪柔看着那老头的脸心下混乱一片,她连忙扯住张执衣袖:“阿执哥哥,诸宾客都在这,莫要让这丫鬟再如此败坏门风了。”
“我呸!”春桃是楚菱三年前救下的野丫头,为人仗义。
管你是谁敢动她们家小姐,她第一个不让!
“姜小姐,早就知道你心肠歹毒,就是个披着羊皮的狼,偏偏某些人还真就相信你是一头纯善的羊!现在收你的来了!”
春桃也不墨迹,直拿过老头手中扬来扬去的凭证,没给张执反而给了场上另一位德高望重的太傅。
太傅半信半疑的摊开凭证,周围宾客快速围了上来,大家目光锁定,看清纸上内容后,纷纷震惊若有所思的看向姜雪柔。
春桃上前把趴在椿凳上休息的楚菱扶起,嫉恶如仇道:“姜小姐的手段真真是高明啊!”
“你,你是何意!”姜雪柔急的抓心挠肝,眼睁睁看着宾客们都在传递那张纸,她却不知上面写着什么,还有为何要如此看她!
张羡看不惯,一把从宾客手中夺过,他视线落在那上面,本是想大致扫一眼,在看到内容时,脸色忽变。
张执从他手中接过,并没什么大反应,只是眉头紧锁,目光冷沉。
还未等姜雪柔开口,张执便问出了声:“那碧水之毒是你自己买的。”
“不,不是啊……怎么会……”姜雪柔连忙摆手,目光小心的看向纸条她眼底是掩盖不住的慌乱。
姜雪柔当即咬牙不认:“阿执哥哥,我怎会给自己下致命的毒!我就算是再蠢笨也万般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一旁愣神的张羡像是被她唤醒了般,连声附和:“对!哥,雪柔姐没理由自己给自己下毒!定是这丫鬟胡诌!”
“没胡邹!”老头调整好气息,连忙道:“这毒全京城只有我们济世堂有,也就剩这一瓶毒和一瓶解药了,这些日子也就姜小姐来我这买过!”
“理由呢!你倒是说说理由啊!”看姜雪柔被栽赃,张羡怒道。
“这……”
老头一时犯了难,确实谁会闲着没事找事给自己下毒?
“张大人您说说呢?”
他这个判官审理了大大小小的案子,总比他个糊涂老头清楚吧!
“哧。”
楚菱抬眸见张执不说话,轻笑出声。
一向心思缜密的张判官怎么可能会不知实情。
从小她只要在他面前撒一句谎,张执便会立即戳破。
但换做是姜雪柔,明察秋毫的张大人便像是中了蛊一样。
楚菱不知道张执到底欠姜雪柔什么,亦或者是欠姜家什么!
“别急啊!谁说没理由的,那能没理由吗?”春桃说着又从右边的口袋拿出了一枚玉佩。
见到玉佩张执神色骤变,姜雪柔双腿一软险些摔倒在地上。
她还未开口辩解,便被张执出声打断,“够了!去后屋。”
“阿执哥哥……”
张执离开,姜雪柔赶忙跟上,她虚弱的模样被张羡看在眼里,心疼不已。
他连忙上前,狠狠瞪了楚菱一眼,随即看向姜雪柔,“雪柔姐,我扶你过去,放心就算是全天下人都不信你,还有我在,我定会坚定的站在你身后。”
姜雪柔落下一滴泪,感激的看他,“阿羡,有你真好……”
家主去了屋后,楚菱站在原地身后紧跟着诸位宾客。
看这架势,这投毒一事定有蹊跷。
小厮要请人走,原先第一个看了纸张的魏太傅拐棍一捶,直接坐在腾椅上中气十足道:“哼!这件事不弄清楚,老夫还真就不走了!”
“对!我们也不走了!”身后宾客纷纷附和。
“好好的良家女入了大狱,现在满城皆知,楚二小姐就算是没错声誉也毁于一旦!”
“哎!没想到此事居然有反转,这婚宴的礼金花的真值当!”
“……”
耳边一阵嘈杂,楚菱疑惑道:“春桃,玉佩你是从何而来?”
那东西不像是张家的,不知有何作用,但能让张执这么紧张说明定然事关重大。
可她只让春桃找到凭据,没想到这丫头居然还给她找了条后路。
不对,以春桃的脑袋定然想不到这一层。
似乎是猜到了楚菱所想,春桃扯了扯楚菱的衣袖,“小姐,是那位恩公大人给我的……唉,那位恩公怎么走了?”
楚菱抬头看去,人已经消失不见只余地上车椅滚过的痕迹。
她喃喃道:“若是有机会,定要好生谢谢他。”
谁啊?
系统好奇的滑动监视器,看到那人的瞬间整个统都不好了。
完蛋!他怎么追来了!!
楚菱前脚踏进后屋,后脚便听到了姜雪柔的哭声。
她瘫坐在地上,一双眼中满是倔强。
不能认!眼下她唯一的依靠便是张执。
她跟张执原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当年她被奸人掳走,回来便烧了整整半月,爹爹一查她是被人下了蛊。
而唯一可解之物,竟出自楚菱身上。
说来也是碰巧,张执竟阴差阳错的捡到了没人要的楚菱,这一养便是五年。
三年前姜家出事,她爹临终前原是要用玉佩定亲,给她寻个张府的正妻之位,但张执执拗。
说什么心有所属,此生只一人不会再娶,没办法她只能委身为义妹。
而那枚玉佩原被张执给丢了的,她寻了一天一夜才找到。
她小心翼翼一直藏在被褥之中,每天入寝都抱着,怎会出现在这个丫鬟手中!
怎么可能!
面前光亮被遮挡,姜雪柔抬头看去正是一身大红喜袍的楚菱。
这身衣服本该是穿在她身上的!
姜雪柔双眼猩红,颤巍巍的起身辩解,“不是我!我没有做!我不可能拿自己命去害她!”
只要她咬死,谁也没办法。
春桃挑眉,想起那位恩公交代的事,她先是后退一步,然后突然猛冲上前,姜雪柔身边的丫鬟还没反应过来,自家主子就被冲撞在了地上。
霎时间,一个白色的瓷瓶悄然滚了出来。
居然真的有!
恩公真是料事如神!
春桃连忙捡起拍拍身上的灰尘,小跑一步递到楚菱面前:“小姐,你看姜小姐确实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去害您哦~因为人家早就把解药给准备好了呢!”
“你个该死的怎敢如此冲撞我家小姐!”春花连忙要扶姜雪柔起身,却见原本还睁着眼小姐,这会儿竟昏了过去!
春花着急大喊:“大人!大人!快唤大夫啊!小姐昏死了!”
原是在屋外,打算抓住那老头好好问话的张羡,听到动静惊的踹门奔了进来。
看到地上如死人一般毫无血色的姜雪柔,他心里像是被千万根针扎了一样疼。
张羡连忙上前捞起姜雪柔就往外冲,途经楚菱他气的动手狠狠推了她一把:“若是雪柔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定要你偿命!”
眼看着楚菱就要向桌角撞去,春桃离的远着急大喊,“小姐小心!”
楚菱闭眼,疼痛并未袭来。
肩膀被人抓了一下,等回过神来张执正站在她面前,“阿菱,没事吧?”
楚菱皱眉,连忙后退几步保持距离,看向他的神情满是厌恶:“张大人,此事人证物证皆在,民女相信张大人定会秉公办案。”
张执听着张大人这三个字,只觉得尤为刺耳。
他沉默几息,良久才道:“阿菱,你定要把事做的如此绝吗?若是入了牢狱雪柔的命定然会丢在里面。”
“张大人送我入狱的时候,可想过我当如何?”
“阿菱你在怪我。”张执放软了声音。
阿菱是他亲手养大。
她最是易满足,张执知道她想要什么。
无非是他的偏爱。
张执神色缓了不少轻声道:“雪柔不懂事我自会教训,但一家人上升不到量刑的那一步,你不是最喜良记的首饰吗?等你我成完婚,我给你带回来一套便是。”
“呵。”
先前她是在良记打过首饰,但只因姜雪柔看上了,张执便毫不犹豫的送给了她。
美其名曰,做姐姐的要让着妹妹。
以前的楚菱可能吃他这一套,但现在她好像已经做好决定了。
‘放弃目标张执。’
叮——恭喜宿主更换成功,下一个攻略目标:失忆的痴情帝王,祝您成功!
咱们彻底触发的更换条件跟上次是一样的哦~只要死于他人之手就美美脱身~系统好心提醒,心里却直发虚。
宿主为了脱离上个攻略对象,玩了一把极致的be美学,谁能想到前任目标居然会为了宿主殉情!
虽然殉情没成,但关键是黑化值已经爆表了!
要真被他发现宿主的真实身份,可能就是囚禁pla……啊啊啊!
楚菱睁眼,再看向张执的神情一片冰冷,“张大人不是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吗?”
张执皱眉:“不妥!雪柔爱惜名结,再者说她兄长是在升职的紧要关头,定不能出一点差池。”
是的,姜雪柔并非孤零一人。
只是这姜云舟常年在外征战自顾不暇,军中都是大老爷们,更别说带一个惹人怜爱的妹妹了。
“那便没什么好说了。”楚菱扫了眼春桃。
她当即知道该做什么,脚底生烟往前厅猛冲!
边跑边喊:“姜雪柔服毒陷害我家小姐,人证物证俱在!望诸位大人给我家小姐做主啊!”
张执惊讶,转而失望的看着楚菱:“阿菱,你我将为夫妻,雪柔便是你的妹妹,你一定要这般得理不饶她吗?”
“你害她那么多次,她不过是笨拙的反击了一次。”
即使人证物证俱在,张执还是不愿相信姜雪柔是个坏的。
在他心中,姜雪柔不过是被逼急了的兔子,乱投医罢了。
定然不是有心的。
“不饶她?”楚菱笑了,“张大人,这才叫不饶她。”
楚菱拇指轻轻一拨便弄开了解药塞子。
“别!”
在张执震惊的目光下一瓶解药尽数全都洒在了地上。
“啪嗒!”药罐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看来姜雪柔会是她在地下的第一个洗脚丫鬟。
楚菱拍拍手,往屋外走去,原是要看看春桃进展如何,没想到遇见了张羡。
他浑身戾气,手里捏着刀泛着寒光,看到楚菱眼底的恨意藏也藏不住。
刚刚大夫说雪柔姐就要不行了得赶紧用解药,再耽误下去,就算是用了解药也会遗留下病根。
他自始至终都不相信雪柔姐会陷害楚菱。
况且雪柔姐说的很对,她图什么?!
难不成她会傻到用自己的一条命去害楚菱不成!
那个老头更是可恶,居然敢做假证!
这事传出去定会影响雪柔姐声誉,他可怜的雪柔姐若是知道了,该有多难过!
张羡越想越愤怒,提着剑直直朝楚菱刺去。
他不舍得伤她,那便好生吓吓她!
系统却越看越激动。
宿主!宿主啊!好时机,你快往剑上撞!
楚菱思忖片刻,想起了上辈子自己死遁的艰难。
眼下却正是有一个好时机在等着她,错过这个不知道下一次得等到什么时候。
楚菱一咬牙,直直往前冲去……
张羡本是想吓唬吓唬楚菱,完全没想过她竟会这么不要命!
他惊的连忙调转刀刃方向,却还是晚了一步。
锋利的剑在他眼底直直穿透了楚菱的血肉。
鲜血溅在他脸上,他面色惨白,眼泪被生生逼了出来:“姐!”
突然他心口一痛,低头看去一把短刀竟然直接插在他身上。
张羡不可置信的抬头,眼睛瞪的浑圆,对上楚菱含笑的眼眸:
“都别活!”
……
“诸位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我家小姐蒙冤被打入狱,眼下张大人徇私枉法得知凶手是姜小姐竟想让我们家小姐宽恕!”
前院,春桃声泪俱下,绘声绘色的说了一大通。
听着这事的诸位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谁也未曾想到一向铁面无私的张判官竟会如此行事。
面儿上附和着,心里都有自己的思忖。
张大人一心为民,做出来的那些个功绩他们都看在眼里,更何况就连圣上也赞赏有加。
今年的春日宴原是皇亲国戚才能参加,未曾想这头两份帖子竟送来了张府!
正所谓,民不告,官不究。
人难免有出错的时候嘛。
“哼!”
魏太傅听着周围的议论声,拐杖一杵直挺挺的站起了身,“明日我便向圣上弹劾他张执一本!”
倒是没想到,他那个无欲无求的徒儿有一天居然会为了一个女子找他。
而且这女子竟是他人妇。
“谢大人!”春桃赶紧行礼。
众宾客散去,春桃正准备去找自家小姐,余光却扫到了门外白色的一角,她当即跑了过去弯腰拱手:
“多谢恩公对我家小姐的救命之恩!我家小姐还想好生谢谢您呢!”
“不必多礼。”润朗的声音传来。
春桃抬头目光怔了一下。
只见原本还需人推着走的恩公,现在竟好好的站在车椅旁。
真是奇怪。
春桃接着往上看去,只见恩公竟戴着金色的面具。
更奇怪了!
“三日后春日宴,让你们家小姐务必抵达。”
一张更贴出现在春桃面前,她眨了眨眼下意识接过。
刚想说她家小姐有这个东西,未曾想还没开口原是站在她面前的人竟直接消失不见了。
还真是来无影去无踪。
春桃蹦蹦跳跳的转身去寻楚菱,途径后院看到了两摊刺眼的血顺手点评了一下,“啧,姜小姐真能吐,血跟不要钱一样。”
正在洒扫的小厮,同情的瞄了她一眼:“那是你家小姐的血。”
“什么!!”春桃炸了。
还未等小厮说明原由,春桃疯了一样往外跑。
“恩公!别走啊!我家小姐要被人害死了!”
……
“所以我的痴情帝王在哪?”
楚菱意识醒了有一会儿迟迟未听见系统的通报声。
系统无奈扶额:宿主,要不然你睁眼看看呢?
嗯?
楚菱缓缓睁眼,同张执关切的眸子对了个正着,她下意识的缩了一下,指尖传来一阵疼痛,低头看去张执竟在放她的血!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张执眸光未变,脸颊却红了一片。
他眼底闪过一丝怒气,转而无奈道:“阿菱,我知你心中有气,但雪柔的解药为你所毁,姜副将已经得知此事正在往府中赶,只有用你的血做药引子才能勉强平息愤怒。”
无耻!
楚菱不语,眯眼看向那一小盅血,正要扑上去却被是张执生生擒住了肩膀,“莫要再胡闹了,雪柔年岁浅不懂事,你莫要跟她一般见识,等此事平歇,我会再寻个良辰吉日,你我二人的婚事自然会风光大办。”
“不需要。”
一阵刺痛从肩膀处传来,楚菱咬牙起身,张执刚要扶她却被她嫌恶的躲开。
“别碰我!”
“阿菱……”张执不解,看着她抚着的肩膀,教训道:“我知你心中对阿羡有怨,但他并非有意,你身为他的嫂嫂怎么能伤他呢?你可知大夫说差一点就伤到了心脉。”
楚菱冷笑:“那还真是可惜了。”
“什么?!”
未曾等张执回答,张羡一袭寝衣脸色惨白闯了进来。
他捂着胸口,一脸不可置信,嘴唇颤抖的质问:“阿姐,你,你要我死?”
“不是你要杀我吗?”
“我,我,只是……只是……”张羡眼眶微红,看向楚菱的伤口,“我又不是故意的……”
伤着她了是没错。
但谁让阿姐要给雪柔姐下毒呢!
他也是被逼的没办法,真的不是有意要这么做的。
“你还记得你十二岁生辰对我说过什么吗?”楚菱问。
张羡握紧了握拳头,“要保护阿姐,再也不让阿姐受任何人欺负。”
“好,我只问你这几句话还做不做数。”
张羡眸光微动,“当然做数!有我在不会让阿姐和雪柔姐再受一点欺负。”
楚菱指着那盅血,冷声道:“那血是你兄长强迫我放的,所以你该怎么做?”
张羡上前举起血盅就要砸下,耳边却传来张执的声音:
“那是雪柔救命的东西,唯一的解药已经被毁了。”
张羡浑身猛的一颤,动作悬停在半空。
兄弟俩眼神交替的瞬间,他当即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确实这世界上能救雪柔姐的只有阿姐了。
楚菱上前质问:“砸啊!怎么不砸了,你不是说要保护我吗?你就是这么保护我的是吗!”
“你!”张羡被怼的哑口无言。
他颤抖着将血盅放在一旁,偏头不去看她,狠心道:“毒是你下的,血既然放也放了,哪有浪费的道理,一事有一事的处法。”
阿姐别怪我,我只是不想让你一错再错下去了。
“凭什么让我家小姐受委屈!”春桃突然闯了进来。
她眼疾手快,毫不犹豫的端起那盅血,猛的砸在地上。
“不要!”
“砰!”
鲜血混着玻璃瞬间四分五裂。
“该死的贱丫鬟你想死!”张羡脸色苍白的拿起一旁悬挂的剑就要朝春桃刺去。
楚菱立即上前将春桃护在身后,剑锋直指她眉心。
“你让开!”张羡手都在颤抖。
见楚菱又往剑锋上走,他吓的连忙把剑收了起来。
张羡气的完全忘了他才刺过楚菱一剑。
他吼道:“你有必要这么心思歹毒非要置雪柔姐以死地嘛!”
“毒是她自己下的。”
“你说什么?”张羡皱眉,神情呆愣片刻,“你扯理由也该……”
看着楚菱平静的目光,话说一半,张羡扫了眼张执的神色,突然顿住了。
兄弟这么多年,只一个眼神他就能知道他哥什么意思。
这一刻,张羡陷入了自我怀疑:“哥,她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张执皱眉,满脸失望的看向楚菱,“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楚菱,你为什么不能大度一点?”
“委屈自己,成就你吗?你怎么不大度,放自己的血。”楚菱无语。
系统更无语:之前怎么没发现这个攻略对象这么不要脸的。
张执眉头紧蹙,若是他的血有用早就放了,何至于雪柔现在还在受苦。
“大人姜小姐醒了!正哭着寻您呢!姜副将也来了正吵着要为小姐做主呢!”小厮急切的通报声响起。
张执看向楚菱:“阿菱,我并非在同你商量,若是你不肯出血,那我们的婚事只好作罢。”
张执知道楚菱心中对他有多喜欢,对这桩婚事便有多重视。
楚菱没理由再自私下去。
张执走了,屋内气氛很冷。
张羡不知该如何是好,看着地上的血发呆:“阿姐,我去看看雪柔姐待儿再来看你。”
“滚。”
阿姐从来都舍不得凶他的。
张羡受伤的看了她几秒,头也不回的走了。
对不起阿姐。
现在雪柔姐性命堪忧,我不能丢下她不管,等雪柔姐好了,我会好生来赔罪的。
终于落得个清净,楚菱坐在矮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春桃心中一阵难受。
天知道她家小姐多喜欢大人。
自打得知能嫁给大人高兴的整晚整晚睡不着,可现在……
都怪她找恩公找不到,回来还闯了祸。
“春桃,帮我准备纸笔。”
“嗯嗯。”春桃赶忙吸了吸鼻子去准备。
小姐定是又要给大人写道歉信了,先前小姐和大人置气,大人不肯见她,小姐只能写信认错。
这一来二去小姐写过的道歉信没有一千也有五百了……
小姐在大人面前,何曾像个妻子……
楚菱上前沾墨提笔,却在落笔时顿住了:“退亲书,怎么写来着?”
春桃正帮楚菱沉浸在悲痛中,听她这么说她猛的抬头:“啊?!”
“我同张执,未拜天地,自然不算礼成,只需退亲便可。”
……
“哥,阿姐会不会是不想活了?”
去寻姜雪柔的路上,张羡心中忍不住乱想。
今日要不是他的剑偏了一些,楚菱就真的没了。
他不敢相信一个人是受了多大的冤枉才会真的要去想死。
张执顿住脚步拍了拍张羡的肩膀安慰道:“她不过是想跟你演苦肉计罢了,阿菱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在你我身边生活了五年,你还不清楚吗?”
张执这么一说,张羡心中还是一团乱,他只觉得他们定然是伤了阿姐的心。
张执见他这般模样,不放心的补充道:“今日之事确实是雪柔的错,但她只不过是被逼急了罢了,待会儿你见到了莫要埋怨她。”
珠翠阁内,姜雪柔满脸泪痕,病怏怏的躺在矮榻上。
姜云舟同样神色凝重,一身墨色劲装,肩上金色的盘龙纹泛着无尽的威严。
见两人来,姜雪柔一愣连忙撒开姜云舟的手,朝着张执伸出,痛苦的呜咽了一声:“阿执哥哥……”
张执眼眸微动,眉头轻蹙。
男女有别。
姜云舟见张执,姜云舟位居于从四品,张执居从三品,原是该唤一声张大人,但按恩情,还是道了声:“哥。”
“嗯。”张执颔首上前,忽略姜雪柔还在举着的手轻声道:“如何?”
听到这,姜雪柔眼泪瞬间如同决堤了般止不住的流:“听说阿菱姐把唯一的解药弄碎了,眼下只剩六个时辰,大夫说就算是得了解药也会留下病根……除非除非……”
除非后面的事,张家两兄弟心知肚明,只有姜云舟不知道。
他急问:“除非什么!”
“真的要说吗?我不想伤害阿菱姐了,不想用她的血做药引了……”姜雪柔擦着眼泪低声喃喃。
这些话一个字不漏的全进了姜云舟的耳朵。
兄妹两个三年未见,他刚回来见到奄奄一息的姜雪柔一颗心只觉得被敌人的刀剑插了还疼。
又听她讲了事情的经过,只觉得深闺里的女子能做到如楚菱那般也真是到头了!
他们军中大老爷们最为行侠仗义,有什么过不去的事都当面解决,怎得到了楚菱这就要玩阴的!
真是为楚菱和小人难养也!
他此生最看不惯耍奸计之徒!
姜云舟气愤的击碎了一旁的黄花梨桌子,怒道:“这个楚菱,平日里便欺负我妹子欺负惯了!今日敢下毒,说什么也要把血给交出来!”
姜云舟怒气冲冲的走了,张羡见他这般模样只觉得阿姐定是有危险。
“站住。”张执拦他,“阿菱的性子太执拗,我素日里对她又过多宽容,总得有个人给她教训。”
张羡咬牙,看着自家哥哥的脸,渐渐平静下来。
“咳咳咳。”姜雪柔咳嗽了几声。
张羡连忙关切的看向她,但脑子比嘴还快一不小心就说出口:
“雪柔姐是怎么想着给自己下毒的?”
“小姐!不好了!奴婢听说姜副将怒气冲冲的来了,说是要给姜雪柔取血!”
春桃急匆匆汇报。
听说姜云舟回来,她原是要帮小姐探探消息,没想到这厮直接就杀过来了。
“去拿面纱来。”楚菱写完退亲书最后一个字,将笔至于砚旁。
春桃虽不知道小姐是何用意,但还是连忙将面纱找了出来。
两人交接的瞬间,大门被人踹开。
楚菱转过身,春桃连忙挡在她身前,“姜副将擅闯女子闺阁说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
“一个被打入过大狱的女子还在乎这!”姜云舟眯眼看着楚菱的背影。
姜云舟偶来张家探望妹子的时候,都会碰上楚菱外出,这一来二去他竟然是从未见过她的真容。
但心下只觉得越看越熟悉,好似在哪见过。
啧啧啧,这小崽子长大了。系统看着监视器一阵咂舌。
先前他还总喜欢跟宿主身后屁颠屁颠的喊师娘,这五年未见,竟长歪了。
戴好面纱楚菱转身,姜云舟直视她的目光只觉得熟悉感更盛。
“姜副将别急,先前我也是别人的出头鸟,不分青红皂白,不辩是非曲折。”楚菱道。
“哼!”姜云舟冷哼一声,将剑拍在桌子:“眼下你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中毒的不是你!”
“姜副将小女只问我作何给姜雪柔下毒?”
“善妒,楚菱你别以为我不知晓你干的那些个腌臜事!”
“这正妻子之位原是我家妹子的,她好心让给你,不求你感激涕零,你却无时无刻都在想害她!”
姜云舟气的面色炸红,“怪不得楚家要把你赶出去,你这般的女子,留着只会败坏家风!”
从小到大他总是能从雪柔口中听到因为张执对她一点好,楚菱便加害她的事。
气的他每每拿她给将士们讲不要在他面前耍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不要学楚家女。
现在军中流传的全是楚菱的事迹。
怎得人跟人差的如此大呢!
师娘也是女子,聪明可爱深得师傅的心,就是可惜……
楚菱不慌不忙有道:“那姜副将可知今日是我与张执的花烛之喜,权客更是高坐满堂,我作何要当众下毒害她。”
“这……”姜云舟愣了一愣,“反正你就是善妒!”
楚菱又问:“如果有毒,我便下自己身上,该让你家妹子替我出血。”
“砰!”姜云舟一掌拍在剑上,“如此你便是死有余辜!”
怎么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楚菱冷笑:“那姜雪柔就是死有余辜。”
“你找死!”姜云舟气的拔剑直指楚菱。
楚菱扬眉,眼眸微眯。
系统看的起劲:又来一个送机会的。
“今日你若不交出……”
!
姜云舟直逼向前,话说一半愣住了,原因无它,楚菱竟直接往他剑上撞!
……
“阿羡,你怎能如此问。”
朱翠阁内,张执神色不悦,张羡对上姜雪柔积攒满泪水的双眼心中愧疚不已。
他确实不该如此问。
姜雪柔狠狠咳嗽了几声,攥着帕子诉道:“阿羡,这三年我一直把你当亲弟,你更是承诺过会对我好的,如今我命不久矣,可我不想死啊……”
姜雪柔颤抖着下床,张羡要扶她却被躲了过去。
她双眼猩红,“阿菱姐摔了解药,又不肯救我,将我置于死地,大不了我去求求她,给她磕头!”
姜雪柔颤巍巍的往外走。
张执负手立于身后,皱眉质问:“你说楚菱不想活了,但如今确是雪柔在濒死的边缘,阿羡是非曲直,你辩不清吗?”
“是非曲直……”张羡神情落寞低声喃喃。
姜雪柔跌跌撞撞的冲向珠玉阁,原是想真的给楚菱下跪,但看清屋内的场景三人皆是一愣。
楚菱瘫坐在地上,抱着昏迷不醒的春桃身边还流着一滩血。
姜云舟提着带血的剑站在一边,脸上却满是轻松。
关键时刻幸亏这丫鬟冲过来推开楚菱。
一个贱丫鬟死了便死了,他虽厌恶楚菱但却是不能伤她。
“春桃别怕,我去给你唤大夫。”楚菱抹掉眼泪,连忙起身。
张执上前,挡住去路,“取血。”
楚菱不可思议的质问:“春桃就快不行了!张执你疯了吗!”
“一个丫鬟没了就没了,可阿菱你若不取血,雪柔便真的没了。”张执冷声,“但你若真的想救这个丫鬟也不是不可以。”
楚菱痛恨的盯着张执。
她在张府双拳难敌四手,就算是真的有胜算,但春桃不能拖。
小厮呈上来一柄刀一个盅。
楚菱回眸扫了眼奄奄一息的春桃,一咬牙毫不犹豫的划开手指。
鲜血很快聚成一小盅,小厮连忙端走。
楚菱急道:“血我也给了,快让大夫来!”
话落,人未动。
张执捏起楚菱的手腕,看着她的伤口眼中闪过一丝心疼:“阿菱,丫鬟我会替你再找,这个丫鬟屡次顶撞主子活不活已经无所谓了。”
“你无耻!”楚菱怒骂。
姜雪柔忍不住想笑,刚扬起嘴角,突然脖子一凉,楚菱的发簪直直抵在了她的七寸。
“雪柔姐!”
“雪柔!”
两道着急的声音响起。
姜云舟扫了眼身旁的小厮,小厮得令立即跑了出去。
来之前主子就说过若遇不测是立即去寻知府报官,查理此事。
楚小姐下毒在先,刺姜小姐在后,张大人再有意偏袒知府来了也只能避让。
楚菱捏着簪子的手紧了紧,鲜血直接从姜雪柔细白的脖颈处流出。
“春桃今日若是有半分事,姜雪柔是第一个给她陪葬的。”
“去唤大夫!”张羡着急大喊。
雪染红了姜雪柔白蓝衣裳,姜云舟瞳孔猛缩,“你先放开她!莫要伤她,你丫鬟是我伤的有什么冲我来!”
“姜副将现在知道急了,至亲被伤害的滋味如何啊!”说着楚菱又往刺了一寸,姜雪柔惊恐的睁大眼,被吓的一动不动。
“阿菱,放开雪柔,别再执迷不悟了。”张执皱眉不悦,“你当真要如此逼我吗?”
楚菱不理他。
府医马不停蹄的赶来,连忙查看春桃的伤势。
他探诊了一番,好在未伤及筋骨,修养数月便能好。
“把她抬我榻上。”楚菱吩咐,没人敢动。
张执皱眉点头,丫鬟这才敢抬起春桃。
“既然人没事,快把她放了。”张执愠色渐浓,嗓音中染上几分斥责。
张羡连忙劝道:“阿姐,雪柔姐本就中了毒,你别再伤她了。”
楚菱一字一句:“一报还一报。”
张执彻底沉了脸:“你还想如何!”
楚菱无语,抵着姜雪柔的手更紧了:“姜副将伤了春桃,你刺自己一剑我便放她。”
姜云舟不可置信:“你要给一个丫鬟报仇。”
“别……阿兄……不要……”姜雪柔哭出了声,她摇头楚楚可怜的看着姜云舟。
“阿兄过段时间还要跟太子殿下领兵西南,西南边陲的百姓都等着阿兄来救,雪柔不能这么自私让……让阿兄受伤啊……伤阿兄就等于伤数万百姓的命!”
姜雪柔害怕的整个人都在颤抖,嘴上还说着体贴的话。
“那毒是姜雪柔自己下的,为的就是在大婚之日嫁祸给我,姜副将你以为你妹妹是个什么好东西吗?”楚菱嘲讽。
姜云舟不信:“你胡说!”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小厮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大人!不好了!门外站满了官兵,说是要抓楚小姐去公廉堂!”
公廉堂是审理重大案件的地方,由知府亲自审理,任何人不得插手。
一旦入堂,那此事便不是私家可量的了。
“此事怎会惊动知府大人!”张羡惊讶。
姜云舟轻嗤:“楚小姐为非作歹,我也是被逼到了极点才出此下策。”
他自然不会相信,那等子温柔善良的妹妹会下毒害楚菱。
张执虽为刑部侍郎,但毕竟将为她夫也不会严判,此事只能交给官府。
再者说江大人是师娘的亲父,也是看着他长大的人,看在他的面子上定然会严判。
定不能让楚菱这个小人再如此迫害他妹子!
“阿,阿兄……”姜雪柔脸色更白了。
她万万没想到事情竟闹的这般大。
怎得就闹到了知府那里!
竟然还是她的兄长报的官。
怎么办,万一真的被审,她是不是要坐牢啊……
那她名声岂不是全毁了?
不要啊……
众人去公廉堂的路上,楚菱闭目养神,张执薄唇轻抿,眼底是看不透的神色。
“阿菱,得饶人处且饶人。”
张羡看着楚菱,眼底满是惭愧。
他不傻,雪柔姐那般的说辞无疑是已经认定了毒就是她自己下的。
但雪柔姐毕竟也照顾了他三年,不过是不小心做了点错事,事情不至于闹到这么大。
“阿姐,此事能不能放过雪柔姐啊,况且阿姐也没受到什么伤害是不是?阿姐只要你能放过雪柔姐,日后我肯定加倍对你好。”
“你的好就跟没人要的垃圾一样。”楚菱冷笑,马车停下。
公廉堂门外围满了熙熙攘攘的百姓。
张家小厮登门击鼓,成亲当天状告未来主母,这可是一等一的奇事!
姜云舟扶着姜雪柔下车,看着楚菱面不改色的模样忍不住嘲笑,“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今日说什么我也不会放过你!”
明镜高悬匾额下。
江定波拂开蟒服下摆,端坐于楠木公案之后,外堂衙火木棍敲击在青石板上咚咚作响。
门外围满了驻足观望的百姓。
“带人上来!”江定波开口,楚菱同姜云舟并肩上堂,身后还跟着姜雪柔。
江定波锐利的目光在堂前扫过,最后定在楚菱的脸上:“公堂之上,岂容你以纱遮面。”
楚菱看着他眼角的皱纹,只觉鼻子一阵酸涩,说出来的嗓音也不自觉哑了几分,“回江大人的话,小女面容有损恐污了大人的眼。”
楚定波浓眉一皱,未说什么,而后惊堂木突然拍响,他沉声问:“今日姜云舟状告楚氏毒害其妹,人证已状完,物证被下了药的茶盏也在此,楚氏你有何要说?”
姜云舟扫向楚菱满眼不屑,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在场百姓炽热的视线纷纷落在楚菱身上:
“先前就有听闻新娘子被张大人亲手打入大狱,随后又放了出来,原来是等子事!”
“我也听说了,还得是张大人宅心仁厚啊,不与她计较,没想到人家妹妹的亲哥来了要给人做主!”
“我呸!这等子毒妇死一万遍也不足惜!”
“……”
先前宴请的宾客大部分都是张执的同窗好友,自然能隐瞒真相的便帮其隐瞒了。
部分说出去的,凭借张执这么多年的威望也极少有人能信。
现场议论声四起,骂者占多数。
楚菱不紧不慢的拱手道:“大人,臣女也有人证,张执和张羡皆知此事实情,大人不妨问问他们。”
“传两人上来。”
张执身为刑部侍郎理应避嫌,但既然江大人要审,他是要作陪。
“张侍郎,本官闻你们知此事实情,还不道来。”
张羡满眼的为难,嘴嗫嚅了几下,一个字也憋不出来。
张执斟酌片刻皱眉道:“回大人的话,是下官看管不周,让楚菱犯下这等子错事,下官愿替她受罚。”
他这话无疑是坐实了楚菱的罪名。
场内一阵唏嘘,大部分是夸张执的,没想到铁面无私的张大人,竟然还有这么痴情的一面。
不少未嫁的女子盯着楚菱,痛恨的眼神刹也刹不住。
张大人貌美脾性好,为人公正,虽是张家捡来的弃子,却比嫡子还要出色。
站在姜云舟身后的姜雪柔抹着眼泪,手帕下却是一双得逞的眼。
是我错了又怎样。
没人帮你,好可怜呦……
江定波道:“张羡你如何说?”
“下官……”张羡语塞。
他看向楚菱肩膀上被包扎的伤痕,又看了眼弱不禁风的姜雪柔,咬牙道:“下官不知。”
对不起阿姐,跟阿兄说的一样,雪柔姐那么柔弱要是真的入狱半条命都没了。
你身子骨强,只能委屈你了。
“楚菱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江定波问。
楚菱笑了笑。
就知道他们会这样。
不过也正好,她来可不是因为案子。
楚菱突然跪在地上,目光坚定的看向江定波,“大人,此罪民女不认,姜雪柔身上的毒是她自己买来陷害臣女的,此为物证。”
小厮上前将楚菱手中的凭证交给江定波,他眸光迅速冷了下来。
楚菱接着道:“这圣京只有济世堂有碧水之毒,掌柜能作证几日前姜雪柔买了此物,且当初我的丫鬟春桃当着张执的面,在姜雪柔身上搜出了解药!”
“竟有此事!”江定波神色一凛:“济世堂掌柜何在!”
“大人草民在这!”
宴席散了许久,老头还未走。
一个白衣男子给了他五百两让他多待一会儿。
本着有钱不赚是傻子的原则,老头儿往张府门旁一坐,没成想还真让他英雄有用武之地了!
老头挤开人群,连忙扑在青石板上:“回大人的话,确有此事,先前姜小姐来我堂购入碧水之毒,但这不是事实吗?今日草民说的时候张判官也在,他应该心知肚明啊?”
老头不明所以的挠了挠后脑壳。
张判官不是楚小姐的夫婿吗?为何胳膊肘往外拐?
现场一阵哗然。
“不!不是我买的,大人定是这老头收了好处诬告民女!”
姜雪柔期期艾艾的跌坐在地上,连声辩解“民女知道阿菱姐一向不喜民女,但千不该万不该如此害民女啊!求大人明鉴!”
“哦对了大人!当初姜小姐来店内,银两带的不够用了,以镯子相抵,这镯子草民今日也带来了。”
东西一经拿出姜云舟脸色刷的一下白了,死死盯着那只镯子。
这镯子是小妹早年生辰他找人花重金打造的,上面还刻着雪柔的闺名,全天下仅此一只!
居然真的是……
姜雪柔哭声也戛然而止,她猛的抬头,惊的浑身都在颤抖。
她怎么把这事给忘记了!
碧水之毒因极其昂贵,她那天银两带的不够,春花给她出主意用镯子相抵,想着日后给赎回来,没想到给忘记了。
完了一切都完了……
“啪!”惊堂木震天响。
江定波怒道:“好个张家!竟然如此迫害民女!戏耍本官!张执你身为判官知情不报!如此行事如何能堪当大任!”
张执声音冷沉,不卑不亢:“下官失职。”
“姜副将你可有何要说。”
姜云舟羞愤难堪,脸色涨的通红。
他怎么也没想到,一向听话乖巧的妹妹竟然会行此手段!
这样跟楚菱又有什么区别!
他竟是没想到这回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姜云舟拱手对楚菱行礼:“楚小姐是姜某人的不是,给你赔礼了。”
“说完了吧。”楚菱问。
姜云舟不明所以,“什么?”
“说完就该我了。”
楚菱重新看向江定波,诉道:“大人,民女今日要状告两人,其一刑部郎张执徇私枉法,成婚当日将民女打入大牢,渎职之罪杖一百,徒一年,其二左翼军副将姜云舟为其妹诬告民女,伤了民女的丫鬟,应诬告反坐!”
“阿姐!”
“阿菱姐!”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张羡双眼睁的老大,声线颤抖道:“阿菱姐,哥可是你的夫君啊!你怎能如此绝情!”
就算是受了委屈,也不能下此极手啊!
姜雪柔泣声叱责:“阿菱姐此事因我而起,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跟阿执哥哥和阿兄无关!”
“呵,差点忘记了还有你。”楚菱重新看向江定波,“大人,此女……”
“楚菱!够了!”张执双拳紧握,愤怒席卷了全身,“你要我张家家破人亡不成!”
楚菱挺直了脊背,毫不退让的看着他,一字一顿道:“那最好。”
张执眯眼,眼底震惊划过。
“啪!”惊堂木再次落下。
江定波声音冷若冰霜,“本官已查明真相,姜氏你诬告她人,按律杖二十,押入大牢!
刑部张执和左翼姜云舟虽位本官其下,但京官合该交由刑部与兵部审理,今日我便向陛下上书,楚氏你的冤屈本官定会帮你禀明!退堂!”
谢爹爹。
“谢大人!”楚菱叩首。
“二,二十!不,不要!”姜雪柔害怕起身,直往张执身后躲求饶道:“阿执哥哥,二十杖可是能要了雪柔的命啊!雪柔真的受不住!阿执哥哥阿兄救我!”
张执冰冷的眼神看向要抓姜雪柔的官吏,“律法岂有不教而诛之理?!”
楚菱默默起身,看向自家爹爹。
她爹可是出了名的狠角,谁也不怕。
可她死的时候,魂魄飘在虚空中,一向严肃的爹爹哭成了个泪人,说怕她离开……
就连小策也……
楚菱心中难受不已,也不知他现在如何了?
她虽想他们,但不敢相认,毕竟她又要死了……
既然注定要离别,为何还要相遇呢?
江定波神色阴沉,怒不可遏:“张侍郎既质疑本官断案不公,明日可携证据至刑部尚书面前对质。但此刻 ——”
他猛地抓起惊堂木,“堂规森严,若再阻拦公务,休怪本官不客气!还有你姜云舟,你师傅马上就到了,看你如何说!”
一听到师父,姜云舟气势瞬间弱了。
系统也是。
楚菱更是。
就前攻略对象那爆表的黑化值,一见到她不得立即给掐死了。
那岂不是正好吗?直接就去找痴情帝王了。
也对。
“只要你肯原谅雪柔,她便不会遭这棍杖,楚菱今日雪柔若是因你受刑,你我婚事只好作罢。”张执严肃道。
楚菱半天不语。
见到她这样,张执眸色稍微放柔了些。
果然,她放不下这桩姻缘。
张执正要开口,楚菱连忙道:“大人,民女不宽恕。”
肩膀上的伤口疼的厉害,楚菱可没张羡这么好的体格,她转身就要往外走。
张执冷冷的声音从身后传出,“今日棍棒若落在雪柔身上,自此你不是我张家妇,也不必入我张家门!”
这是要彻底弃了她!
“啊?”姜雪柔茫然。一时间居然忘记接着哭。
不能啊!
每个月她都会毒发一次,没有楚菱的血便会生不如死,所以每次都是张羡下手弄晕楚菱偷血。
楚菱若真走了,日后她那蛊毒若是发作了该找谁?
不对不对!
阿执哥哥定是在威胁楚菱,毕竟楚菱对张家对阿执哥哥那么看重,怎么可能会轻易离开?
那跟要了她的命有何区别?
想到这里姜雪柔竟觉得格外安心。
姜雪柔往前追了几步,好心劝道:“阿菱姐,你若不原谅就帮我把这板子挨了,只要你把这板子给挨了,说不定阿执哥哥会宽恕你呢?”
楚菱反应平平,姜云舟心中却翻起了惊涛骇浪,好似不相信刚才的那话会从他妹子口中跑出来一样。
歪了,歪了,彻底歪了……
楚菱冷笑,上前一步贴着姜雪柔耳边低声道:“瑞丰十年发生了什么事,你觉得张执要是知道了,还会这么护着你们兄妹二人吗?”
“你……你……”
姜雪柔震惊后退一步,脚步不稳的跌坐在地,再看向楚菱的神情中满是不可置信。
她怎么会知晓!
见她真的要走,姜雪柔一咬牙,不管不顾的大喊:“你入过大狱,臭名在外,这圣京除了张家会要你,谁还敢要你!”
张羡原本想劝,但话到嘴边成了:“就是!”
坐于高堂的江知府看向楚菱,眼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红。
他呵斥道:“来人!上刑!”
“谁敢!”张执护在姜雪柔跟前不让半步,看向张羡,“你去府中把门匾后的盒子拿过来。”
张羡神色一变:“哥,你……”
那盒子里尘封着大周最大的秘密。
“时机到了。”
身后一片嘈杂,楚菱往外走懒得理会,只觉得肩膀上的伤口越来越疼了。
‘系统,疼死了快给我个治愈药丸。’
太浪费了。
‘为啥?’
因为三,二,一。
下一秒,楚菱竟直直昏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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