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温季雪周柏铮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暮色照雪迟全局》,由网络作家“浪味仙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成功嫁给了周柏铮,从人人喊打的资本家大小姐摇身一变成了团长太太。可周柏铮说团长太太的名声可以给我,但他的爱只能给沈丁香。结婚当天,他就以岛上气候好为借口,把沈丁香接到家里养病。白天,他们对外以兄妹相称。夜里,他们却在我的陪嫁被子上做尽了快乐的事。沈丁香怀孕,我要戴着假肚子替他们隐瞒。她生子,我要拿出嫁妆补贴奶粉。他们的孩子管我叫妈,一家人吃饭时,我却连桌子都不能上。磋磨一生,我重生在了选夫婿这个夜晚。这一次,我撕了给周家的信,选了那个人人都不看好的穷小子......“爸,我不嫁给周团长了!”温季雪小跑着奔上小洋楼二层,气喘吁吁地推开主卧的门。她的声音让父亲温善荣的笔尖一顿,墨水在纸上洇成一团。“雪儿,我正在给你周伯伯回信,他家念旧...
《重生暮色照雪迟全局》精彩片段
我成功嫁给了周柏铮,从人人喊打的资本家大小姐摇身一变成了团长太太。
可周柏铮说团长太太的名声可以给我,但他的爱只能给沈丁香。
结婚当天,他就以岛上气候好为借口,把沈丁香接到家里养病。
白天,他们对外以兄妹相称。
夜里,他们却在我的陪嫁被子上做尽了快乐的事。
沈丁香怀孕,我要戴着假肚子替他们隐瞒。
她生子,我要拿出嫁妆补贴奶粉。
他们的孩子管我叫妈,一家人吃饭时,我却连桌子都不能上。
磋磨一生,我重生在了选夫婿这个夜晚。
这一次,我撕了给周家的信,选了那个人人都不看好的穷小子......
“爸,我不嫁给周团长了!”
温季雪小跑着奔上小洋楼二层,气喘吁吁地推开主卧的门。
她的声音让父亲温善荣的笔尖一顿,墨水在纸上洇成一团。
“雪儿,我正在给你周伯伯回信,他家念旧情,不嫌弃你资本家小姐的出身,愿意让周柏铮娶你进门,你怎么又不嫁了?”
温季雪是家中独女,十几年前,温家用一大笔钱资助了一批男孩长大成人,为了给她培养童养夫。
眼下她到了嫁人的年纪,风声却变了。
她家成分不好,之前那些抢着献殷情的人如今对她避之不及。
只剩下周、陈两家愿意遵守当年的约定让温季雪挑选。
其中,周柏铮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团长,好多女孩都想和他处对象,温季雪更是早就扬言非他不嫁,跟在他身后转了三年。
温善荣也很是满意:“以柏铮的人品,你嫁给他不会受苦的!”
“不要!”
温季雪的声音划破夜晚的宁静。
上一世,她也以为嫁给周柏铮能幸福一生。
可他们新婚的第二天,周柏铮就把青梅竹马沈丁香接到驻扎的海岛上养病。
他们对外兄妹相称,在家却举案齐眉,衬得温季雪像个第三者。
几十年婚姻,他的爱全给了沈丁香。
直到周柏铮撒手人寰,他在病榻前双眼含泪:“温季雪,我和你蹉跎一生,也耽误了丁香一生,等我死了,一定......一定要把我和丁香葬在一起......”
听见这话的温季雪,一口气堵在胸口也跟着咽了气。
再睁眼,她竟然重生在这个决定她要嫁给谁的夜晚。
“爸,我嫁陈凛冬!不嫁周柏铮!”
温季雪连呼吸都在颤抖。
上一世不被爱的悲凉,她不想再体会第二遍!
前世,温季雪刚嫁给周柏铮就要跟着他随迁上岛,船遇上风浪,她和沈丁香同时掉进海里,周柏铮却只顾得救沈丁香,温季雪被卷进浪里。
是陈凛冬不管不顾跳进暴风雨中心将她救上渔船,他自己却被大浪卷走,死在了最好的二十岁。
重活一世,她要改写自己的命运,也要改变陈凛冬早亡的命运!
温善荣只觉得女儿奇怪:“你不是最喜欢周团长吗?怎么突然改变主意要嫁给陈家那小子了?”
这个节骨眼,陈凛冬因为投机倒把刚从牢里被放出来,前科累累。
没有哪家姑娘愿意与他结亲。
不过温家现在是人人喊打的资本家,温季雪和陈凛冬也算是半斤八两。
温善荣思索一刻钟后点了头:“那我给陈家写信,你们一个月后完婚!”
清算很快就到温家头上,他要尽快安顿好女儿的未来。
......
天一亮,温季雪拿着父亲装好的信封,下楼等到邮递员。
邮递员看了一眼信封上小渔村的地址:“最近南方泥石流,寄到那儿的信要一个月才能收到。”
“好。”
温季雪思索片刻,喃喃自言自语,“一个月,刚好够我准备出嫁的东西。”
不想,一转身,一辆自行车差点撞到她身上。
车轮堪堪急停,骑车的正是周柏铮,他的后座上,梳着两条辫子的沈丁香惊吓之下紧紧地抱住他的腰,娇娇叫了一声:“柏铮哥,没事吧?”
“没事......”周柏铮回头安慰沈丁香,语气轻柔。
他们两人如胶似漆的样子又让温季雪想到上一世。
她压下心头的阵痛,别过头转身要走。
周柏铮却叫住她:“温季雪!没想到,我已经告诉你我心有所属,你还是执意要选我结婚......”
他深深叹了口气,满腹的牢骚和遗憾和上一世咽气时如出一辙。
温季雪的心被狠狠揪住。
她脱口而出:“谁说我要和你结婚?”
周柏铮却一脸不屑:“你特意绕开我,给我父母写信,不就是为了挟恩求报,逼我娶你吗?”
温季雪恍然大悟,周柏铮和陈凛冬老家都在一个村,他听见邮递员的话才会误以为信是给他的。
周柏铮身后,沈丁香含泪跳下自行车,双眼通红:
“柏铮哥,既然你和温季雪要结婚了,再送我去赶集就不合适了,以后......以后我们别再见面了!”
她嘴上说着诀别,脚下却没挪动一步。
周柏铮却像是怕她飞走了,不顾在大街上就紧紧捏住了沈丁香的双手:
“丁香,我们从一个地方出来,情谊哪能说断就断。我和她结婚是为报恩,实属无奈。你明白,我心里只住的下一个人!”
他们四目相对,眼神拉丝,难舍难分。
温季雪看着这一幕,鼻尖还是忍不住一酸,就要说出真相,她要嫁的不是他!
可她刚张口,街头传来一阵骚动。
“抓小偷!抓小偷啊!”
叫喊声中,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从巷子里窜出来,周柏铮人高马大拦住他的去路。
男人见无处可逃,竟从腰间拿出一把匕首,寒光直冲一旁的沈丁香而去。
“小心!”
周柏铮一把拉过沈丁香,紧紧将她护在怀里。
男人看着周柏铮发怵,慌乱间把刀尖转向温季雪。
周柏铮脸色一变,想上前阻止。
他怀里的沈丁香却像受惊的小兔子发着抖:“柏铮哥,我怕。”
闻言,周柏铮立刻没了动作,低头专心安抚沈丁香。
落单的温季雪避无可避,被男人挟持。
锋利的刀尖几乎要扎破她的脖子......
温季雪本来就怕疼,这下再也没忍住,泪珠滚滚而落。
围观的人中有想见义勇为的,但看到匕首离温季雪的气管只有不到一厘米,都不敢轻举妄动了。
“老实点!”
男人挟持着温季雪步步后退到一个深巷。
眼看他找好退路,要扔下温季雪逃跑。
就在他的刀刃刚离开温季雪,下一秒,一个身影突然从房顶上跳下来,精准地将男人推倒在地,他手中的匕首也被踢出去好远。
打斗中,温季雪看清楚那个人的长相,她又惊又喜。
“陈凛冬!?”
陈凛冬将小偷扭送给姗姗来迟的治安队后,才冲着温季雪露出一口白牙:“吓坏了吧?”
温季雪摇头,目不转睛地上下打量陈凛冬:“你没受伤吧?”
上一世,陈凛冬为了救她淹死在大海里,温季雪一直心存愧疚,此刻看到他活生生站在她面前,说不出的高兴。
她喜极而泣:“看见你没事,太好了......”
她一落泪,陈凛冬又慌了神:“你别哭呀......”
他手忙脚乱,全身都找不出一个干净手帕给温季雪擦眼泪。
温季雪破涕为笑,抓起陈凛冬带补丁的袖子就往脸颊上擦。
陈凛冬的脸瞬间涨红了。
这时,一道冷森森的目光从一旁射过来。
周柏铮盯着温季雪与陈凛冬亲近的动作,语气中带着警告:“温季雪,我说过,我最看不惯就是你这种喜欢和异性拉拉扯扯的作风。”
他和沈丁香拉着的手明明才刚刚放开,却大言不惭:
“你既然已经要和我结婚,就应该注意影响。”
温季雪气得发抖,她握紧陈凛冬的手要跟周柏铮说个清楚:她和她要嫁的人拉拉扯扯,关他什么事!
可一旁,陈凛冬听见周柏铮的话,立刻脸色煞白地挣脱温季雪的手,失落跑开了。
“陈凛冬!”
温季雪抬腿追了上去。
周柏铮被晾在原地,脸色板得发绿。
沈丁香怯怯凑过来:“柏铮哥,温季雪她也太不把你放在眼里了。”
周柏铮看着温季雪远去的背影,冷哼一声:“她不过是想用这种方法引起我的注意,资本家小姐的扭捏做派!以后还需要我好好改造!”
......
温季雪到处都没找到陈凛冬,晚上就想着去他以前工作的国营饭店碰碰运气。
没想到,周柏铮在饭店喝得大醉,沈丁香像小媳妇一样在他旁边守着。
沈丁香余光瞥到温季雪,故意清清嗓子问周柏铮:“柏铮哥,你从来不爱喝酒,今天怎么喝这么多?”
周柏铮的声音苦闷:“不能娶自己想娶的人,我这一辈子还有什么意思!”
他说话时,看着沈丁香,眼中绵绵的情意如水:“丁香,我永远忘不了,我在兵团里受了伤,是你一直托人给我寄家乡的吃的,是你亲手给我做的荞麦猪血糕支撑我度过最艰难的那段日子!”
听见“猪血糕”三个字,沈丁香脸色一变。
不远处,温季雪也僵直了身子。
当初,周柏铮受伤,她急得团团转。
听说他吃不下东西,她到处打听周柏铮家乡的吃食,她一个十指不点阳春水的大小姐,忍着恶心用鲜猪血做猪血糕,托人送进兵团。
没想到,这一切竟然都被他记在了沈丁香头上!
温季雪感觉像一记闷棍打在了她头上,她指尖发颤,径直朝周柏铮走过去:
“沈丁香对你好就是情意?那温家呢?你别忘了你上学的钱都是温家出的!”
她的质问掷地有声,喝醉了的周柏铮却轻飘飘摆摆手:“温家那是高高在上的施舍,和丁香不一样,丁香家里一年到头都吃不上荤腥,还记挂着我,是雪中送炭......”
他说完,才看清楚眼前的人是温季雪,醉眼瞬间清醒了大半,抿抿唇没有再说话。
温季雪站在原地,心已经凉透。
原本她还想拆穿猪血糕的事,但现在她只觉得没必要了。
无论她做过什么,周柏铮心里也始终只有一个沈丁香。上一世就是这样,这一世也无法改变。
何况她已经要嫁给陈凛冬,周柏铮的事从此都与她无关了!
温季雪疲惫转身,正欲离去,外面冲进来一群戴袖章的人。
他们大剌剌走向沈丁香:“沈丁香同志,有人举报你倒卖兵团的粮票,投机倒把!”
沈丁香顿时花容失色,抓住周柏铮的衣袖:“柏铮哥,你给我的粮票太多用不完,我就想着换件衣服穿......我不想被抓去坐牢,柏铮哥......”
她话还没说完,执法队的人已经拿着手铐走过来。
正要铐上她,周柏铮站起身挡在了沈丁香面前。
他沉默了片刻,开口道:“我作证,她是清白的。犯事的......另有其人。”
“周团长知情就好办了,只需要告诉我们倒卖粮票的到底是谁!”
周柏铮不久前才评了先进,执法大队对他客客气气,好整以暇的等着他说出犯事人的名字。
空气凝固了几秒,周柏铮才慢慢抬起手。
执法队长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看向温季雪。
温季雪看着周柏铮指向自己,瞬间全身的血液都冻结了。
上一世,沈丁香在驻扎岛上偷穿温季雪箱子里的洋装,被人举报,周柏铮也是把责任全都推到温季雪身上,害她丢了好不容易考上的工作。
记忆和现实在此刻融为一体,温季雪身体里涌动着双倍的痛苦。
“走吧!有周团长指证,你休想狡辩!”
执法队的人将温季雪推搡着出了饭店。
温季雪回头,看见周柏铮还在安抚沈丁香。
她声音发抖:“周柏铮,你会后悔的!”
......
温季雪的解释抵不过周柏铮这个“人证”。
她被送去林场劳动改造。
温家原本就有成分问题,到了林场,这里的人对她没有丝毫客气,脏活累活通通往她身上推。
几天下来,她细皮嫩肉的手就磨得满是水泡。
十指连心,她半夜躺在床上都疼得睡不着。
月色下,她忽然听见有石子敲打窗户。
她蹑手蹑脚出去,竟然是陈凛冬。
“你怎么来这了?”
陈凛冬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倒腾点进口货,被人抓了,不碍事儿......”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东西给温季雪。
“咖啡?”
温季雪有些意外,她很爱喝咖啡,但前世周柏铮总说这是资本家小姐的习惯,于是她后半辈子都没碰过咖啡。
眼下陈凛冬竟然给她带了稀罕的进口咖啡。
“还有这个......”
陈凛冬拿出一块梅花表套到温季雪手上:“这是我送你的结婚礼物。”
看着锃亮的进口表,温季雪明白过来陈凛冬就是为了给她买这些东西才被抓的。
她心里一股热流又有些想哭。
“日子还早呢,你这么早送我结婚礼物干啥呢?”
陈凛冬垂下头:“听说你嫁给周柏铮以后就要随迁到岛上,我怕来不及送给你了。”
他说完,温季雪哭笑不得,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告诉他,她要嫁的人不是周柏铮,而是他!
“其实......”
温季雪才张嘴,不远处射过来两道手电筒的灯光。
“谁在那!”
“遭了!快躲起来!”
陈凛冬牵着温季雪的手要逃,但能附近没有可以躲避的地方,顾凛野放下温季雪的手:“我去把他们引开,你快回宿舍。”
第二天,温季雪从别人口中得知陈凛冬不服管教被关进了小黑屋,生死未明。
温季雪心不在焉,难道重活一世她还要害得陈凛冬不能善终吗?
担心着陈凛冬的安危,温季雪在砍树的时候,被身后倒下来的树砸到了腿,进了医院。
睁开眼,父亲温善荣守在床边。
他满眼心疼:“乖女儿,想吃点什么?”
温季雪摸到口袋里的咖啡,她哑着嗓子:“给我冲一杯咖啡吧爸爸。”
“也不知道陈凛冬怎么样了......”
她正说着,门口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
周柏铮一进来,就看到温季雪手中精美的咖啡杯,皱起了眉头。
“什么时候了,你还不改这些资本家享乐主义?!”
说着,他一把抢过咖啡杯,将冒着热气的咖啡泼到门外。
温季雪想阻拦,却因为腿伤动弹不得,只能质问他:“你凭什么!”
“就凭你想嫁给我!”
周柏铮理直气壮:“你出身不好,跟你结婚,我将来的上升机会都放弃了!你还弄这些幺蛾子......”
温季雪笑了:“原来周大团长是怕被我连累,那你怎么就不怕被沈丁香连累呢?她敢倒卖粮票,胆子可比我大多了!”
温季雪背黑锅本就一肚子气,现在恨不能喊出来让全世界都知道。
事关沈丁香,周柏铮果然就语气软了下来:“这件事是我不对,那个时候我喝醉了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只能让你代替丁香。”
他冠冕堂皇:“你以后嫁给我算是有了靠山,但丁香不一样,她履历上不能有污点!”
“呵——”
温季雪气得伤口都在疼,说不出话。
周柏铮还在念叨咖啡的事:“我下个月就要动身去驻扎岛,你随迁的时候不能带这些衣服杯子什么的,影响不好......”
温善荣听见周柏铮这样说,他一脸疑惑:“可是周团长,我们雪儿没有要和你......”
“爸!”
温季雪打断父亲的话:“我伤口疼得厉害,让医生进来看看吧,还有某闲杂人等别在这晃悠了!”
打听到陈凛冬没事后,温季雪安心养病、备嫁。
直到这天文工团要到市里来演样板戏。
广场上早早就搭起了台子,广播里的声音勾得温季雪心痒痒。
她一瘸一拐来到观众席上发现位置都被占满了,正要败兴而归,陈凛冬清亮的声音叫住了她:“来这儿!”
陈凛冬占了个视野极佳的位置,让给温季雪。
旁边也有人占了座,快开场时,周柏铮带着沈丁香姗姗来迟。
原来旁边的座位是周柏铮替沈丁香占的。
周柏铮看到温季雪旁边的陈凛冬,皱起了眉头:“我已经妥协了答应娶你,你倒是还有心思和别的男人来看戏。”
温季雪觉得可笑,明明他也在和女人约会,他对她到底是哪门子的占有欲?
“谁说我要嫁给你了?”
“砰!”
温季雪说话的同时,不远处的苞米花摊子新出炉了苞米花。
一声巨响,盖过了温季雪的嗓音。
在场的人都没能听清她说的什么。
陈凛冬神情失落:“我去给你买苞米花。”
周柏铮哼了一声,对沈丁香说:“我也去给你买。”
周柏铮一走,沈丁香脸上的乖巧荡然无存。
她轻视地瞥了一眼温季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柏铮哥喜欢的是我,你怎么就死皮赖脸缠着柏铮哥不放呢?”
“我......”
温季雪正要说自己早就不稀罕周柏铮了,沈丁香却突然伸手到她背后用力一推——
温季雪脚上旧伤还没恢复,一下子失去平衡,从板凳搭起来的观众席上滚了下去!
“等会儿就让你看看,柏铮哥在意的只有我!”
沈丁香狰狞的说着,竟然身子一歪自己从板凳上摔下来。
她是有备而来,虽然也摔伤了,却远远没有温季雪摔得重!
温季雪露在外面的皮肤几乎都大片擦伤,头破血流,引起观众席一阵骚动。
周柏铮返回观众席看到浑身是血的温季雪,眉头跳了一下。
“怎么搞的?”
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他正要弯腰扶起温季雪,却听到上方传来沈丁香痛苦的呻-吟。
“柏铮哥!”
沈丁香的呼唤瞬间把周柏铮的魂魄都叫走了,他看了一眼温季雪,只犹豫了半秒钟就扔下温季雪奔向沈丁香。
沈丁香哭得梨花带雨:“柏铮哥,温小姐说你马上就要和她结婚了,说我不要脸还来和你看戏,我和她争了几句,她就把我推下椅子,结果她自己也没站稳摔了下去......”
周柏铮不疑有他,立刻抱着沈丁香就要送卫生所。
经过温季雪时,他只冷冷看了一眼,说了句:“多行不义必自毙!”
温季雪想要解释,却疼得连嘴都张不开,只能看着周柏铮抱着沈丁香离开的背影。
“柏铮哥,温小姐也受伤了,她是娇气的千金小姐,你不管她了吗?”
周柏铮冷哼一声:“哪门子的千金,现在是新社会了,丁香你这样的好女孩才是千金不换!温季雪那种人,让她自生自灭吧!”
温季雪听着,绝望的闭上眼睛。
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秒,闯入视线的是陈凛冬。
他看到浑身是血的温季雪,手里的苞米花掉了一地。
温季雪醒来的时候,护士正在给她换药。
“陈凛冬呢?”
温季雪嗓子发紧,昏迷前的一幕刺激着她的神经,她恨不能立刻和陈凛冬成家,然后搬得离周柏铮远远的!
护士是个健谈的小姑娘,她笑着给温季雪量了体温:“陈同志刚走没一会儿,给你留了字条。”
纸条上的字迹笨拙:季雪,周同志在这,我留在这照顾你不合适,你婚前还有什么需要帮忙可以找我,万死不词。
看着他把“万死不辞”写错了,温季雪差点笑出来。
但很快她又开始懊恼自己没能抓紧机会告诉他,她选的不是周柏铮!
小护士还在自话自说:“这个陈同志对你可真不错,他临走前给了我一张大团结让我好好关照你呢!这样的好男人,没想到今天我们医院就有两个!”
“两个?”
“是呀,另一个就在对面病房。”
小护士努努嘴,说:“昨天跟你一起送来医院的,听说也是在看戏的时候摔了一跤,她男人对她可真是无微不至!还亲手给她煮红糖鸡蛋!”
温季雪探出视线,看见了对面护士口中的好男人周柏铮。
他正端着搪瓷缸,一口一口地给沈丁香喂着喝红糖鸡蛋,温柔得和昨天他看弃温季雪而去时冰冷的样子判若两人!
温季雪的心被这样践踏了两辈子,似乎已经麻木了。
她别过头不看,护士以为她是羡慕了,又开始夸陈凛冬:“陈同志也是不输对面的好男人,昨晚守了你一夜没睡呢!你之前做猪血糕是不是就是给他做的?”
护士的话让温季雪睁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猪血糕的事?”
“我......”护士拍拍胸脯,“我妈之前在供销社的猪肉铺上班,我好几回都看到你天不亮就排队去等着买猪血,好家伙,那腥臭味我都受不了,你一个娇小姐竟然真的学会了做猪血糕。”
她话音刚落,门口“咣当”一声。
温季雪抬头,就看到周柏铮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他手里的搪瓷缸掉到了地上,红糖水溅了一地。
周柏铮怔怔看着温季雪,眼神震动:“你也会做猪血糕?”
“会又怎么样?做出来还不是被狗吃了。”温季雪嘴角带着嗤笑。
“那你......”
周柏铮似乎受了极大的冲击,他想要问温季雪什么,却艰难得无法张口......
就在这时,对面病房传来护士的叫喊声:“周团长,不好了!沈同志又晕过去了!”
周柏铮立刻如临大敌,迅速转身奔向沈丁香的病房。
温季雪记不清这是前世今生加起来,第多少次看到周柏铮为沈丁香奔波的背影。
她心里叹了口气:周柏铮,你眼盲心瞎,你活该!活该连吃了谁的东西都分不清,你真是狗都不如!
看着陈凛冬留下的虽笨拙却实在的留言,更加想不明白上一世她为什么要认准了周柏铮,不撞南墙不回头......
她正发呆,周柏铮又火急火燎地从对面过来,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温季雪,你和丁香的血型一样,快去给丁香献血!”
温季雪被他的手劲捏得生疼:“我不去!你放开我!”
护士也护着温季雪:“周团长,哪有让病人献血的道理!温同志受的伤比沈丁香重多了!”
温季雪几乎全身包着纱布,没有一块好肉,没有让别人献血都算好的了,哪里还有精力输血给别人!
可小孩子都懂的道理,周柏铮这个高文化的团长却视而不见!
他不顾护士的劝阻,强行把温季雪拉到献血室:“血库没血了!丁香营养不良本来就贫血,等不及调血了!”
温季雪脸色苍白,怔怔看着周柏铮:“那我呢?”
周柏铮眉间闪过片刻的纠结,就将她的胳膊按到抽血的桌子上:“你平时养尊处优,身体比丁香好,撑得住!”
温季雪疲惫地露出一个苦笑,看着自己的血通过管子流进血袋。
一袋,又一袋......
她被抽了整整800毫升的血,沈丁香才悠悠转醒。
而她连上床躺下的力气都没有,就昏死过去。
接下来几天,周柏铮一直在病床前守着温季雪,也给她煮红糖水。
温季雪嗤笑:“从我这借的是血,还回来的是水,周团长可真大方。”
周柏铮被说得脸色发红,他给温季雪打洗脚水:“你这次帮了丁香,以后结了婚我会慢慢报答你。”
温季雪冷着脸把他倒的洗脚水打翻,叫来护士:“你帮我联系一下陈凛冬。”
她要把陈凛冬叫过来,当着周柏铮的面把话说开。
可周柏铮却面色如铁,又对温季雪一顿批评:“过两天就是婚期了,你还联系他像什么样子?那张大团结我已经退给他了,他答应我南下去广州,以后都不会再来骚扰你!”
“什么?!”
“你凭什么管我和他的事?!”
温季雪没忍住,一下将洗脚盆砸到周柏铮头上,夺门而出。
可温季雪整整打听了一天,也没有找到陈凛冬,只知道他坐上了南下的火车。
温善荣劝她:“没事,你专心备嫁收拾行李,实在不行到了婚期我就先送你去他们老家等他。”
温季雪知道父亲为她考量,想让她的婚事尽快尘埃落定,一口答应下来。
父女俩去供销社买了些特产。
温善荣教导温季雪:“他们老家没有这些东西,你去了就当是孝敬公婆。”
不想身后传来一声冷哼,周柏铮头上包着纱布,语气不善:“温大小姐连未来丈夫都敢打,没想到还有家教让她孝顺公婆。”
“你什么意思?”
温季雪不忿,自从她心里放下周柏铮,竟然才发现他这个人是这么自大和高高在上!
她正要开口解释清楚和他一刀两断,不想沈丁香从售货台冒出来,不偏不倚横在他们中间。
沈丁香穿着新衣服,一脸容光焕发:“柏铮哥,这件衣服真好看,就是卖的太贵了。要不我还是买刚才那件便宜的......”
“不贵!”
周柏铮特意用温季雪能听见的声音说:“千金难买真喜欢!不如意的东西再怎么便宜,等你买回去定然会相看生厌!”
他说完就颇有风度地带着沈丁香到柜台结账:“丁香,我今天领津贴就是给你花的,你喜欢什么随便挑。”
说完,他好像又想起什么,指着沈丁香身上穿的衣服,问售货员:“这件衣服有红色的吗?”
售货员点头:“有,要什么尺寸?”
“她穿......”
周柏铮指向温季雪,可回头才发现温家父女早已经不见了踪影,他的笑意僵在脸上。
当晚,温季雪收到一个包裹——一件红色的的确良衬衫。
仔细一看,竟然和白天沈丁香试的那一件是一个款式。
温季雪正觉奇怪,就看到沈丁香在她家门口晃悠。
她鬼鬼祟祟探着脑袋:“柏铮哥让我来问你,衣服穿着合适吗?”
温季雪很难相信周柏铮竟然会给她买衣服!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高兴得把房顶都掀开,但现在她只觉得是烫手山芋。
她把衣服丢给沈丁香:“你回去告诉他,我不要他的东西。”
沈丁香一脸诧异:“温季雪,你又玩哪门子资本家小姐的花样?我告诉你,欲擒故纵对柏铮哥是没有用的。”
她不屑地看着温季雪:“我才不信你会不要柏铮哥送的东西,他现在正在隔壁婶子家帮忙安自来水管,你要是真的良心发现要和他断了,就自己去还给他!”
“也好。”
温季雪也一直想找机会跟他说清楚。
她跟着沈丁香来到一处院子,一脚踏进门槛,她却感觉有些不对劲——院子里安静得有些诡异。
温季雪眼神一瞟,余光瞥见沈丁香脸上挂着阴恻恻的笑容。
她连忙收回腿,转身就跑,可院门里猛地伸出一只粗壮的手,将她一把抓住拉了进去。
“救命”都没喊出来,她就被捂住了嘴。
一个男人垂涎欲滴地看着她,露出一口黄牙......
温季雪汗毛倒竖,她认识这个男人,是县城里有名的地痞流氓,作奸犯科的毒瘤。
他抓住温季雪后就越抱越紧,粗糙的手掌在她脸上细细摩挲,笑得猥琐:“资本家大小姐的皮肤可真嫩啊。”
一旁,沈丁香露出得逞的笑容:“你好好玩,不用客气!我现在就去叫左邻右舍都来看看,温季雪是个什么人尽可夫的贱坯子!”
流氓的目光贪婪地在温季雪身上游走,一口应下:“你尽管去叫人,我保证让大伙都看上活、春、宫!”
说着,他就连拖带拽将温季雪拖进里屋,粗暴地把她推倒到硬板床上。
温季雪的身体本来就没恢复好,这下子被撞得头晕目眩,想要挣脱,手腕上那点力气比起力壮如牛的男人简直是杯水车薪......
沈丁香一脸得意地欣赏她的无助;“等你被左邻右舍撞破和流氓偷晴,柏铮哥是说什么都不会同意娶你这个破鞋了!”
说完,她用力将门关上,留给温季雪的只有一室的绝望。
温季雪拼命挣扎,流氓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绳子,将她手脚都捆住“大”字形绑在床上,然后整个人压上了她的身体。
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扑面而来的臭味让她恶心得想吐......
就在流氓快要得逞时,头顶的玻璃窗突然“哗啦”一声碎了一地。
一个身影从纷飞的玻璃渣中闯进来,一记飞腿踹上了流氓的心口,流氓立刻从温季雪身上滚了下去,伤得不轻,伏在地上吐血。
来人利落地割开缚着温季雪的绳子,将她抱进怀里。
温季雪看着他的脸,眼泪一下子就飚了出来:“陈凛冬,你不是去广州了吗?”
陈凛冬脱下自己的外套将温季雪紧紧裹住:“你还没到出院的日子,我放心不下,半路又跳下火车了......”
正说着,屋外传来一阵噪杂的吵闹声。
温季雪立马反映过来,是沈丁香叫来“捉奸”的大队人马。
下一秒,门被踹开,周柏铮神色匆匆地闯进来。
他看到温季雪被陈凛冬抱着,眉毛皱了起来。
他冲温季雪招手:“外面看热闹的乡亲们都来了,你还不过来!跟我一起出去还能保住你的名声,毕竟我们快结婚了。”
“是啊......”
陈凛冬有些失落地松开温季雪,露出一个带着苦涩的笑容:“季雪,我这就带着流氓从窗户出去,你和周团长一起出去。”
“等等!”
温季雪一把拉住陈凛冬的衣袖:“不要丢下我,我要和你一起出去!”
在他震惊的眼神中,温季雪淡淡道:“陈凛冬,只有和你一起出去我才能保住名声。因为,我要嫁的人其实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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