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电话那头又是熟悉的口吻,又是相同的催婚话术,文简心头的烦躁就又压不住。
“妈,我不是说了吗?我目前在这方面没有任何心思。”
“难不成你是打算一辈子不结婚了吗?!”电话那头声音拔高,“你今年都38岁了,你是打算守一辈子单身是吗?”
“我妹妹已经经历了如此失败的婚姻,甚至把命搭了进去,您打算也非得让我也经历一遍是吗?”
电话那头没了声音,过了一会,才缓缓说道,“别提那个丫头,更何况,说到底最后她也是因为心脏病去世的,徐家也没短她吃喝,都是命罢了——”
“妈!”文简语气凶狠的打断了她的话,脸色骤然沉了下去,就连这一声“妈”的尾音都带着怒意的发颤,他额头的青筋暴起,强压着怒火说道,
“其实我一直不明白,尽管当年阿笙闹出来的糊涂事惹恼了你和爸爸,你们对她的那场婚姻也极为不认同,甚至当初说了断绝关系的狠话,但为何你们能狠心到连她的葬礼都不参加呢?”
电话那头沉默了下去,只能听到浅浅的呼吸声。
“就算她——”
“阿简。”他妈妈打断了他。
“一切都过去了,我们现在只希望你能过的好好的,你明白吗?”
文简自嘲的大笑起来,“好好的?你们一边希望我好好的,一边却又拦着我向徐程时复仇,让我和解,你们知道这么多年我过的有多痛苦吗?!”
“那你还要怎样?!当年你妹妹的死因你查了不下百次,每次的结果不都是死于心脏病吗?和他有直接或者间接的关系吗?这么多年来,徐家那小子无论是装的还是真的,也从未再娶,你的外甥也是他唯一的继承人,你还要什么,非要拉着他同归于尽吗?更何况,我们文家已经不复从前,就算真的硬碰硬,不过是两败俱伤!”电话那头也终于发怒,厉声质问道。
“所以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吧。”听到母亲质问的文简只感觉疲惫,他笑出了声,他颓废的撑着脑袋,只觉得一切都那么讽刺。
“你们永远都只在乎自己的利益,在乎文家的利益。”
“所以,也请不要再管我了好吗?”
“那你最好想想,如果没有文家,你如今的一切自己能奋斗出来吗。”
那头挂断了电话,文简放下手机,不停摩挲着手腕上的手串,坐在原地沉默。
“祝婉,你是在耍我吗?”徐程时把日记本扔掷在桌子上,他刚把电话贴到耳边,脸色就骤然沉了下来。
祝婉接通电话时就听到了他冷冰冰的开场话。“徐总别生气啊,”祝婉那头倒是轻声细语,“我只说了,第一个月我会先给你一本日记本,但也没说是什么内容的日记本啊。”
“所以,你是在跟我耍花招吗?”徐程时眉头挑了挑,一抹笑意挂在脸上,笑意却未达眼底,表情也逐渐危险起来,低沉的声音听着让人发毛。
“我对文青日记本上这些鸡毛蒜皮的日常小事并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她和我夫人的关系和过往,我一直以为祝小姐应该是个聪明人,但如果非要做不聪明的事,我不介意,帮祝家摇摇欲坠的公司,再推一把力。”
意识到徐程时是真的动怒了,祝婉有些乱了阵脚,她解释道,
“徐总,但我想我并没有违反我们的合约,不过为表歉意,正好过两天有一段监控视频要被修复完成,我会补发给您,我想,那个应该是您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