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周余缈陆安和的武侠仙侠小说《穿成年代女配,退婚男主求我种田周余缈陆安和》,由网络作家“月下金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要干嘛?”“等下吃饭时我爸可能会问你关于想进农科大的事,你最好想想回答。”陆安和神情难得严肃。“如果回答的不好会怎样?”陆安和勾唇,“回答不好,本少爷亲自将你丢出去。”“………”晚饭时,并没有看到陆家爷爷。看出她的疑惑,陆安和开口询问:“爸,我爷呢?”“哦,你爷爷跟战友孙子满月,去吃酒了。”陆安和点头,没再说话。拉开椅子,让周余缈坐他身旁。桌上做了几个大菜,有鱼有肉还有一虾,阿姨刚把最后一碟菜上桌。陆父招呼他们坐下吃饭。一开始气氛还算和谐,周余缈也不觉得拘谨。吃到一半,陆父放下筷子,看向周余缈。“小周,饭菜还吃的惯吧?”“谢谢叔叔关心,吃得惯。”周余缈放下筷子,乖巧回应。“那就好。”“听安和说你要考农科大?”周余缈点头,“是的,...
《穿成年代女配,退婚男主求我种田周余缈陆安和》精彩片段
“你要干嘛?”
“等下吃饭时我爸可能会问你关于想进农科大的事,你最好想想回答。”
陆安和神情难得严肃。
“如果回答的不好会怎样?”
陆安和勾唇,“回答不好,本少爷亲自将你丢出去。”
“………”
晚饭时,并没有看到陆家爷爷。
看出她的疑惑,陆安和开口询问:“爸,我爷呢?”
“哦,你爷爷跟战友孙子满月,去吃酒了。”
陆安和点头,没再说话。
拉开椅子,让周余缈坐他身旁。桌上做了几个大菜,有鱼有肉还有一虾,阿姨刚把最后一碟菜上桌。
陆父招呼他们坐下吃饭。
一开始气氛还算和谐,周余缈也不觉得拘谨。
吃到一半,陆父放下筷子,看向周余缈。
“小周,饭菜还吃的惯吧?”
“谢谢叔叔关心,吃得惯。”周余缈放下筷子,乖巧回应。
“那就好。”
“听安和说你要考农科大?”
周余缈点头,“是的,要麻烦叔叔帮忙了。”
“你学籍在哪?叔叔安排人帮你转过来。”
周余缈面色一僵,“我……我没上过小学,没有学籍。”
“啥?”陆欣语夹着肉片的手停在半空,一时忘记塞进嘴里。
陆母刚举起的汤勺“哐当”掉到碗里。
陆父脸上的笑意瞬间凝住,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没上过学?
你知道高考要考啥吗?认字吗?算数会吗?政治懂吗?你拿啥考?”
周余缈垂着头,长睫毛在眼睑下颤了颤,苍白的脸颊更没了血色。
“爸!你这么凶干嘛?她要考的是农科大,分数要求没那么高。”陆安和反呛一句。
“胡闹!”
陆父一掌拍在桌上,酱色的菜汁溅到桌布上。
“以为高考名额这么好拿?没学籍没基础,还想走高考的门?”
“爸!”陆安和打断他,“她既然要考,说不定有别的本事呢?
谁说没上过学就不定认字儿?”
“我看你是疯了!”
周余缈攥紧衣角,站起身,“叔叔,我没疯,我自己学过字,以前跟着广播念过报纸,以也借过知青的书看,我相信我能考上。”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股莫名的自信。
“你以为学过几个字就能考?”陆父气得不行,还以为她是有真本事。
没想到是想走后门。
就连陆欣语都看不下去了,连她都没把握能考上。
“去年大院有个高中生复习仨月都没考上,你觉得你比他强?”
桌下的陆安和用脚尖踢了踢她的小腿,帆布鞋头蹭到她脚踝。
周余缈垂着眼,掩饰眼底的情绪。
参加高考对她来说没啥难度,但说出去不会有人信。
“我想试试。”
她抬起头,“现在才四月中,距离高考还有两个多月,我从现在开始学每天学十二个小时,相信自己能考上。”
话音刚落,陆欣语“噗嗤”笑出声,被陆父瞪了眼才赶紧埋头扒饭。
“行。”
看着他认真的模样,陆父点头。
“我可以给你弄个名额,考上了算你本事,考不上……”
“考不上我自己走。”
周余缈话音刚落,陆安和差点咬到舌头,筷子往桌上一放就想说话,却被他爸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陆父端起搪瓷杯灌了口水,“行,话可是你说的。”
他把杯子蹾在桌上,“名额能给你弄,但考场里可没人替你拿笔。
军区大院有补习班,明儿让安和送你去学习。”
周余缈认真点头,“谢谢叔叔,我会好好学,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爸,怎么能让她去补习班?别到时候字都看不懂,让人当笑话给轰出来。
到时候丢的可是我们家的脸,我可不想被人嘲笑有个文盲乡巴佬嫂子。”
“我相信自己能考上。”周余缈说的信誓旦旦,这语气听在几人耳中就不那么顺耳。
陆母“嚯”地从板凳上弹起来,汤碗被她撞倒,汤汁顺着桌沿往下淌。
“你知道高考多难吗?
如果没有真本事就不要浪费高考名额,把名额留给有需要的人。”
“妈,你怎么能这么说,我相信她能考上。”
“陆安和!你以为高考是小学考试吗?她连小学都没上过,我们拿什么相信她?”
高考名额有限,他们去要名额,还要欠人情,陆母真的不赞同。
“姑娘家有心气儿是好的,但不能眼高于顶,要知道自己的几斤几两。”
“不是还有两个月半月,你们急什么定论。”
陆父瞪了自家不着调的小儿子一眼,“还有脸说,你也给老子滚上学去。”
陆安和闭嘴了。
过了十几秒又开口,“爸我想重新报考军校。”
“你多大年纪没点数吗?18岁了报什么报,给老子好好上大学,不然就去跟你二哥学做生意。”
“………”
陆安和筷子往碗沿一磕,不服气反驳:“我上次只是个意外,这次一定能顺利通过考核。”
陆母往陆安和碗里夹了一筷子青菜:“吃饭!你爸也是为你好,军校苦……”
“我就乐意吃苦!”
陆安和把碗往旁边一推,汤汁晃出碗沿,“大哥能当兵,二哥能做生意,我为什么不能考军校!
凭啥都得听你们的?”
陆父刚拿起的筷子,“啪”地把拍在桌上,“凭我是你爹!明儿起跟小周一起去补习班,再敢提军校的事,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行,那我也去农科大。”
陆母也被气的拍桌子,好好的大学不上,偏偏想去当兵,现在倒好,不给当兵要跑去学种地。
“你胡闹个啥!农科大是你该去的?”
“那是学种地的,你……”
“种地咋了?”
“袁隆平叔叔还在地里搞研究呢,你咋知道种地没出息?”
他梗着脖子看向陆母,喉结滚了滚,继续输出:“再说农科大能学育种、学农技,不是你想的扛锄头刨地。”
“你从小连韭菜和麦苗都分不清,还学育种?”
“分不清现在学啊!周余缈小学没上过都敢考,我高中毕了业还能输给她?”
周余缈:“………”
其实她并不是很想种地。
“吵吵嚷嚷的,在门外就听到你们的声音,生怕邻居没笑话看?”
山路本就不好走,夜里更难走。
“想说什么就说。”
“那个…你…你饿吗?”
话没说完她肚子就配合咕噜叫。
“………”
真不能怪她,这段时间她就没吃饱过。
检测到宿主饿了,现在答题,可获得食物哦,请问是否需要?
默认接受,答题开始。
周余缈:“……”
陆安和:“!!!”
请问哪种土壤类型最适合种植水稻?
A.砂土 B.黏土 C.壤土D.砾石土
陆安和看着她伸出手,开始点手指,从小指点到食指,又从食指点到小指,最后停在中指上,额头直跳。
“我选c”
陆安和闭眼,做好被惩罚的准备。
回答正确,奖励新手大礼包一份。
不说陆安和,就连周余缈自己也惊住了。
居然蒙对了?
新手大礼包已发放,是否现在打开?
“开。”
半分钟后奚姚看着虚拟空间中的一袋白面馒头,一包大米沉默了。
“新手大礼包就这?一袋馒头一包米?”
宿主新手大礼包是无限空间,馒头和大米是回答问题的奖励。
“………”
行吧!
有总比没有的好。
正好此时饿了,她拿出一个白面馒头刚准备塞进嘴巴,注意到一旁炙热的视线。
缓缓转头,与陆安和四目相对。
她怎么把这大少爷给忘了。
这样怎么解释?
“那个…大少爷,你饿吗?”
将手中的馒头递过去一点点,做做样子。
“这是我刚在路边捡的。”
听了全程的陆安和:“………”
“不饿。”
一踩油门,车飞了出去。
周余缈赶紧将馒头徘徊近,抓住车扶手。
“开,开慢点。”
车子开过街道,进入崎岖的山路。
周余缈被颠的整个人一晃一晃的。
“我…我要吐了…”
“呕……”
车子急刹,陆安和怒视着她,“敢吐就把你丢出去。”
周余缈趴着车窗,吐的昏天暗地,双手无力的垂落。
这感觉比饿了几天还难受。
“实在不行,我来开吧!”
不都说晕车的人开车不会晕,她实在吐怕了。
“你会开车?”陆安和没忍住笑出声。
整个合安村凑不出一辆三轮,她会开车?
周余缈也知道自己这话没有可信度,原主单车都不会骑,更不说轿车。
“我真的会,梦里太奶教的。”
“………”
“没事就坐好,本少爷没空听你讲笑话。”
周余缈也没勉强,脱力的靠在椅背上。
等他们回到家,天早已黑透,没有路灯,他们车灯惊动了村子里的狗。
“汪汪…”
“汪汪汪…”
一只开头,全村的狗都跟着吠了起来。
第一见见这种场面小少爷,一时被吓得不敢下车。
周余缈倒是习惯了。
“要不,你把车开到我家门口?”这么多东西,她怎么拎得完。
陆安和没说话,冷着张脸,发动车子朝着他家的方向开去。
村里就一条道,她家刚好在路的上方,很好找。
车刚停下,听到动静的周爸周妈周奶跟周爷都出来了。
“哎呀,陆少爷你们总算回来了。”
陆安和没说话,打开后座的车门,从里面拿出今天买的东西。
周家人叫他买了这么多东西,都双眼放光。
以为是给他们的。
“陆少爷怎么买这么多东西?”
“本少爷的事也需要跟你们解释?”
“不敢不敢,”周奶虽不高兴,还是陪笑。
“愣着干嘛?”周奶将怒气转向周妈,“还不赶紧帮陆少爷搬东西。”
周母不敢反驳,提着陆安和新买的被子枕头往屋里走。
周成耀听到汽车声也从屋里跑出来。
看到周余缈提着一大袋东西就上手去抢。
周余缈避开,周成耀扑了个空,踉跄着扶住一旁的周奶才没摔倒,脸上瞬间气得通红:
“赔钱货,快把你手里的东西给我。”他抬脚朝她踹来。
周余缈再次躲开,“这不是你的东西。”
周奶立刻着护住宝贝孙子,指着周余缈鼻子骂道:“你这贱丫头反了天了,你弟弟想要的东西还敢藏着掖着!”
“这是我未婚夫给我买的衣服,凭什么给他?”
“他想要让他自己去问啊!”
周成耀的脸涨成猪肝色,抓起地上的石块就砸向周余缈。
周余缈侧身躲开,石块砸到刚出来的周母腿上,疼的她一个趔趄,却没有怪他。
揉着肚子看向周余缈,“四丫,你又惹弟弟生气?”
“是他要抢我东西。”
“他想要什么你给他就是,你做姐姐的让让他怎么了?”
周余缈被气的无语了。
“奶奶!!我要她手里的袋子。”
周成耀跳着脚尖叫,拍打着一旁拉着他的周奶。
“死丫头,没听见你弟弟说话?赶紧把东西拿过来。”
“奶,我说了这是陆少爷给我买的衣服,我要是拿给成耀,万一陆少爷生气……”
周奶一听是陆安和买给她的,眼珠一转,陆安和这么看中这贱丫头以后彩礼没个千八百,定不能让她出这个门。
她可得把户口本藏好了。
“成耀乖,喜欢奶奶明日带你上街去买。”
周成耀根本不听,以前但凡他看上的东西,不管是什么是要他一哭,就会有人送到他手中。
“我就要!她凭什么买新衣服!她一个赔钱货,凭什么有新衣服穿。”
“还不进来给本少爷铺床?”
陆安和靠在门框上,面色不悦,目光落在周余缈身上。
周余缈绕过周奶几人,走向他。
虽然这少爷脾气臭了点,总比这家人强。
房间里,周母正弯着腰铺床。
奚姚仔细打量,房间很干净,明显认真打扫过。
周余缈见没自己什么事,转身往自己房间走去。
周余缈走到自己窄小的房间,里面连灯都没有。
只有一根反复使用红蜡烛。
还没推开门,身后传来脚步声。
“四丫,你的房间现在是你奶在住,你去牛棚住。”
周母的声音一如既往低柔,唯唯诺诺,柔中带刀。
周余缈握着熟料袋的手收紧,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牛棚里的牛虽然卖了,但那里经年累月的牛粪味已经渗透到每个角落,根本无法消散。
原书中,原主因生病没去割猪草,被关进牛棚里不给吃喝。
回答正确,奖励全功能医用药箱,奖励已发放,请宿主查收。
周余缈此时目光落在桌上的饭菜上,到底哪个下了药?
见她们每个菜都吃了,不像是提前吃了解药的样子。
那就是桌上的菜没问题。
最容易下毒的东西最可能是酒,可他们怎么敢给陆安和下毒?
想到周成铭反常的举动,她低头看向自己吃了一半的饭。
检测到宿主食物中被下了助兴药物,是否需要转移?
“还能转移?”
是的宿主,只要答对就能获得奖励。
“………”
“答错呢?”
回答错误,惩罚依旧。请考生认真审题以下哪种属于常见的“春种秋收”作物?
A.白菜 B.萝卜 C.西瓜 D.土豆
周余缈:“………”
这她哪知道?
萝卜白菜土豆一年四季都能吃到,西瓜不都是夏天吃的吗?
“你这题有问题。”
请宿主认真回答问题。
“………”
陆安和垂在腿上的手指咯吱作响。
这么简单的问题,要是答错,他保不齐将她头按进菜汤里。
偏偏这时候,周家几人还凑上来。
“陆少爷,我敬你一杯。”说话的是周爸。
作为小辈,陆安和理应不会不给面子。
但知道酒里可能有问题还喝,他又不傻。
“我不喝酒。”
周爸举着的手尴尬在那里。
“陆少爷,建国怎么也是四丫的亲爸,你……”
周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陆安和打断,“我爸都没敢让我喝酒,你们算什么东西?”
周奶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满是皱纹的手紧紧攥住筷子。
气的胸口上下起伏。
周爸举着的酒杯悬在半空,尴尬的收回手,只能笑着打哈哈掩饰自己的尴尬。
“不喝就不喝,多吃菜,多吃菜。”
周余缈实在想不出答案,决定蒙一个。
“你喜欢吃西瓜吗?”
她刚想回答萝卜,陆安和突然凑过来问她。
她下意识选择了西瓜。
回答正确,药效已转移。
两人同时松了口气。
“你怎么突然问我喜不喜欢西瓜?”
周余缈觉得有些奇怪。
“哦,没什么,就是我想吃了。”
“………”
陆安和一改常态,举起酒碗,“刚才心情不好,态度有点差,这碗我先干了。”
周家几人见他喝了,神情各异,但无一例外都是兴奋的。
“这酒不错。”
陆安和将空碗放下。
周成铭眼睛一亮,赶紧又往他碗里倒酒:
“陆少爷多喝点,这酒是自家酿的,外面很难买到这么纯的。”
“对对对,这酒啊,管够。”
张茹也放下筷子,紧张地盯着陆安和的反应。
她等下得找个理由离开,在想办法支开周余缈。
这顿饭吃的心思各异。
见周余缈放下碗,知道她吃饱了。
陆安和故意做出头晕的样子,手扶着额头晃了晃。
周家几人互相对了眼神,“四丫,陆少爷是不是喝醉了,你快带他回去休息。”
周余缈甩了甩头,装作头晕的样子。
“我怎么也头晕晕的?”
“胡说八道,我看你就是吃饱撑的。”
周奶呛了一声。
“四丫你快送陆少爷回去休息,好照顾好他。”周爸摆手让他们下去。
周余缈踉跄起身,扶着陆安和起身。
走之前看向周母,她只是低着头吃饭,没敢看她。
从她发颤的手可以看出,她也是知情的。
周余缈对这个母亲说不上失望。
没有过期待,就不会失望,只是替原主不值。
看向周父,他目光闪躲,不敢与她对视,却一直催促她带陆安和回去休息。
半拖半抱将人带回屋。
周余缈走后,张茹放下筷子,说了句吃饱了。
让周成铭带她去厕所。
周成铭没怀疑,带她去了。
送她到厕所门口,让她等一会自己回家,便朝村长家走去。
………
关上门原本醉醺醺的人,直起身子,像个没事人一样自己走到床边坐下。
“………”
她还以为他真的喝醉了。
敢情是装的?
但是为什么?
难道他知道这就有问题?知道有问题还喝那不是傻子吗?
………
“屋里怎么静悄悄的?可别出什么岔子。”
陆安和朝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出声,同时悄悄摸到窗边侧耳倾听。
“会不会药效不够?”虽然压低声音,他们还是听得清。
“不可能,成铭可是放了一整包,酒里跟饭里都放了。”大伯母信誓旦旦。
“那会不会放太多了?把人搞晕了?”周爸有些担忧。
“不可能,成铭说了这药越多效果越好你是男人你不懂吗?”
周爸支吾半天说不出反驳的话。
“那我们再等等,正好成铭去叫人了,到时候抓个现行。”
大伯母揉了揉额头,果然不能乱喝酒,她有点上头了。
“我去睡会,妈这边你们看着。”
“弟妹记得把碗洗了。”
说着就走了。
周奶看着桌上还有不少肉,回到桌上继续吃。
周爸坐在院子里抽烟。
听着屋里传来咿呀吱呀声,紧了紧手中的旱烟袋。
四丫,爸也是为你好。
能嫁进陆家是你的福气。
………
没多久杂乱吵嚷声由远及近,周奶,周爸周妈几人以为是周成铭带人过来了。
周母打开院门,还没说话,就看到周成铭鼻青脸肿的被两个村汉压着回来。
村长一向和蔼的脸色此刻气势汹汹,恨不得宰了他,身后还跟了一群看热闹的的村民。
“老二媳妇,开个门怎么磨磨唧唧的,要死啊?”
周奶见她傻站在门口没反应,往地上啐了口。
周爸察觉不对劲,起身往外走。
也被这阵仗吓了一跳,手中的旱烟袋都掉了。
“村…村长,怎么了这是?”
村长冷哼一声,将人踹进院子。
“你们周家,真是好样的。”
“哎哟,这是干什么啊?”周奶听到动静走出来,看到自家大孙子被打的鼻青脸肿,顿时心疼的哭天抢地。
“哎哟,我的乖孙,疼不疼啊。”
“天杀的,那个杂碎干的!”
只见自己大孙子正蜷缩着身子大口喘气,身上衣服凌乱沾满灰土。
周奶扑到周成铭身上,伸手就要去挠按住他的村汉。村长一把揪住她后领往后拽,差点把老太太掀个跟头。
“你这是什么?村长就能随便打人吗?”
“周老婆子,问问你家孽种都干了什么好事。”
拖拉机突突突的轰鸣声撕破夜幕,周爷佝偻着背坐在车斗里,周爸开着拖拉机不敢不吭。
两人紧赶慢赶来到派出所,大门早已关闭,只能开着拖拉机去可大伯家。
敲了半天门无人应,还被邻居骂了一通。
最后只能灰溜溜的开拖拉机回到派出所门前守着。
相比他们,周余缈躺在旅社小床上,一边吃着馒头一边翻看手中的种植指南。
她可能天生不适合学这个越看越困,最后歪到一边睡着了。
再次醒来,天已经亮了。
她揉了把脸,换身衣服去了走廊尽头的卫生间洗漱。
陆安和还没起床,她只能坐在房间等他。
想着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没有介绍信她根本去不了城里,就算陆安和答应带她去省城,去了之后呢?
总不能一直赖在陆家。
从来空间中拿出钱数了几遍,她现在共有现金有四百多。
大伯母赔偿的那两百还没到手暂时不记。
四百多在这年代也算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做生意是够了。
但是要做什么生意是个问题,个体餐饮?她不会做饭。
开服装店?没那么多本钱,也不知道这里的进货渠道,需要办的各种证件也很麻烦。
其他的她更不会。
这么一想,她发现她啥也做不了。
她之前想的简单,拿钱做生意,真到了这一步才知道其中的艰辛。
宿主,你可以学种田。
“………”
敲门声响起,走出去开门。
陆安和站在门外。
见她开门没说什么,径直走了进来。
周余缈见他不说话,主动开口,“陆少爷,你想的怎么样了?”
“我可以带你去省城生活,但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说?”
“考上农科大。”
周余缈以为自己听错了,农科大?
农科大学?
“为什么这么执着让我学种田?”
周余缈再次问出自己心底的疑惑。
这个年代高考名额紧张,就算是农科大也不是谁都能进的,不过以陆家的身份地位,弄了考试名额应当不是难事。
“就你这学历,能考进农科大都算祖坟冒青烟。”
这是陆安和想一晚上,想出的办法。
进了农科大她总不能摆烂了。
“我……”
她一个985硕士毕业生……
算了,说多都是泪。
“好,我答应你。”
正好她现在也没想好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想到脑中的系统,若能考上农科大,也是好事。
……
两人达成一致,一同起身下楼。
两人再次来到派出所。
还没进去就看到周爷周爸几人在那里边吵。
村长一家也过来了,正围着大伯激烈争吵,看样子是要拿钱。
周余缈并没有过去凑热闹,进了一旁的办事处。
拿出昨天在屋子里翻出来的户口本说明来意。
“警察同志您好,我们是来开户籍证明和介绍信的。”
民警从上方打量两人,笔在户籍证明上轻点:“投靠亲属要写清楚关系,你俩是?”
“她是我未婚妻,要跟我一起去省城生活。”
说话间,陆安和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张身份证明。
民警接过仔细查看,嘴里念叨着:“省城来的啊……”
看完后,得知他的身份对他的态度比先前热络恭敬了不少。
“手续都齐全,那按流程办即可。”
民警先给她开了户籍证明,又拿出介绍信模板,刷刷几笔填好内容,核对信息无误后,盖上公章。
“这是你的户籍证明和介绍信,请拿好!
以后户口迁移这些,还是要过来这边办理。”
周余缈接过,仔细查看,确认无误折起来放好。
有了户籍证明和介绍信,心里终于踏实下来。
………
“民警同志我想问一下,如果我想跟家人断亲,需要做什么?
民警同志微微皱眉,不赞同的看了她一眼。
以为她攀上富贵就想抛弃家庭。
“同志,断亲可不是小事,你得想清楚,这不是一时冲动能做的决定。”
“麻烦告知一下需要哪些流程,可以吗?”
民警同志顿了顿,看了陆安和一眼,心里暗暗摇头。
还是跟她说了流程:
“如果真的要断亲,一般来说,得写一份断亲书,把断亲的原因、双方的权利义务等都写清楚。
最好是双方都在场,一起签字确认。
不过,就算写了断亲书,有些法律上规定的亲属间的义务!
像父母对未成年子女的抚养义务,成年子女对父母的赡养义务,可能也没办法完全免除。
而且,断亲这事儿在咱这儿不太常见,也得考虑到周围人的看法和影响。
你要是真有这想法,得和家里人好好商量商量,尽量把事情妥善解决。”
周余缈咬着嘴唇,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民警同志,谢谢你。
周家这个吸血的家族,不先断亲,以后定会麻烦不断。
她必须想个办法断亲,还要他们都签字。
………
刚出门就被周大伯拦住,周大伯脸上带着讨好的笑,搓着手凑到陆安和面前:
“陆少爷,你看你在省城有本事,人脉也广,能不能帮叔把成铭捞出来?
再怎么成铭也是缈缈的堂哥,有个坐牢的堂哥对缈缈的名声也不好。”
周余缈冷笑一声,侧身挡在陆安和身前:“大伯,你们是不是忘了我还在这儿?
以前压榨我就算了,现在还要拉着陆少爷下水?”
“你这丫头,说的什么话,什么叫拉他下水?已陆家的身份不就动动嘴皮子的事?”
大伯父一脸不赞同的看着她,话里话外带着埋怨。
“周成铭干的什么好事,你们心里清楚,凭什么觉得别人就该给他擦屁股?
只是坐牢算便宜他了,要我说他就该……”
“你个小蹄子!”
周建东涨红了脸,习惯性抬手要扇她,却被陆安和一把攥住手腕。
陆安和眼神冷得像冰,周身气场压得周建东直往后缩:
“在派出所打人你是准备进去跟你儿子团聚?”
周建东被他的话惊得回神,立马换了个嘴脸。
“陆少爷,误会了,我怎么回答缈缈呢,我只是手麻了抬手活动活动。”
“怎么说我也是缈缈的大伯,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看得出来。”
陆安和手敲方向盘,“让你选你就选,本少爷还缺你那三瓜两枣?”
“………”
“陆少爷的意思是要帮我买?”这得问清楚,不然自己选了没票买,丢的可是自己的脸。
陆安和啧了声,“不然呢?”
说完他又补充一句:“别自作多情,本少爷只是不想跟着你一起丢脸。”
他家佣人穿的都比她体面,陆安和满脸嫌弃,若是让那帮兄弟看到自己未婚妻穿着块破抹布,不得笑话他一辈子。
有人买单,周余缈放心了。
她老早就想把身上衣服换了,只是其他衣服更加……
“谢谢。”这句谢谢真心实意。
“赶紧进去,本少爷要去停车。”陆安和不自在别过头,催促她下车。
周余缈进了百货大楼。
这里是镇上最大的一家百货大楼,东西齐全,同样不便宜。
像她们这种乡下出来的人,很少舍得进来买东西,衣服都是自己买布料回去裁剪。
家具电路更是舍不得买。
周余缈刚进门,刚准备走上来接待的售货员看到她身上的穿着,面上的笑容一僵。
但还是好心提醒:“小妹妹,进错门了吧?买布的在隔壁。”
“我来买衣服的。”
售货员再次扫视她短了一截还满是补丁的衣服,鞋子还破了洞,根本不信她能买得起。
见她还要伸手去摸,赶紧出声阻止,“哎,我说你这个小妹妹,怎么听不懂人话呢?这里的衣服你是你买得起的吗?”
“快放下,别给我弄脏了。”
“你怎么就确认我买不起?”周余缈还想赶紧选,免得那大少爷又变卦不给自己买。
不想跟她过多废话,看人使眼色的人她见多了。
不过以前她都是被恭敬对待的那一个,现在自己也成了别人看不起的下等人了。
“就你身上找不出一块好布的破烂,你有钱吗?”
“知道这里的衣服多少钱一件吗?摸脏了你赔得起吗?”
售货员的声音很快引来了周围人的注意。
能进这种地方买东西的,不说多有钱,之前都是镇上有工作的。
戴红袖章的大妈伸长脖子瞅了瞅周余缈打满补丁的衣服,咂着嘴直摇头:“现在的小姑娘啊,虚荣心真是不得了,也不看看自己的家庭能不能承受。”
穿的确良衬衫的妇人附和:“不可就是那个,就她这身行头,买件汗衫都费劲,怎么敢碰这么贵的东西的。”
“要是碰脏了,别人还怎么卖?”
几个带着孩子的妇女凑得更近,边指指点点边压低声音:
“看她身上脏的,快离远点,别把咱的新衣服蹭脏了。”
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拽着妈妈的衣角,脆生生地问:
“妈妈,她的鞋子为什么有洞呀?”
这话引得周围人哄笑起来,售货员也跟着笑起来。
周余缈自动屏蔽那些嘲讽,她现在没有反抗的资本,倒不如耳不听为静。
“听见没?赶紧走吧,别在这儿耽误我做生意。”
没有一个为她说话,全都捂着嘴窃窃私语,朝她投来的目光都带着鄙夷。
都认为她没钱还装。
“周余缈?你怎么在这?”
周余缈一抬头,只见一个穿着标有××棉纺织厂的工装服的男人搂着个烫卷发的女孩站在面前。
男人皮鞋擦得锃亮,脸上挂着熟悉的嫌弃表情。
她在脑中回顾了一遍,才记起这是谁。
大伯家的大儿子,原主的大堂哥周成铭。
他怀里的女人好奇地打量着周余缈,“成铭,你认识?”
周成铭侧头跟她解释:“这就我跟你说过的,家里生不出儿子的那家穷亲戚。
你看她连件像样衣服都没有,还来这种地方丢人现眼,我都不好意思说认识她。”
看着是在女人耳边低语,说话的声音却足以让周围人听得清楚。
人群里又传来一阵窃窃私语。
周成铭凑近她压低声音威胁:
“家里的活都干完了?你说要是奶奶知道你偷懒跑来镇上玩她会不会打死你?”
周成铭以为他这么说,会看到她惊恐害怕的表情。
以前一提到奶奶她就害怕得直发抖。
然后对自己言听计从。
却不想这回她看都没看他一眼,丢了一句“关你屁事?”
就转头开始挑选衣服。
长本事了,居然敢无视他?
看他回去不好好修理她。
“你这小妹妹,怎么这么不听劝呢?
都说这里的衣服你买不起,摸脏了我要赔钱的。”
售货员见她还要上去摸衣服,快步挡在她面前。
“你再不出去,我叫人了。”
周余缈深吸一口气,压下脾气,“我今天是来买衣服的,你若不会接待麻烦换个人来。”
周成铭一听她要买衣服,没忍住笑出声。
“买衣服?你有钱吗?你怕是连钱长什么样都没见过吧!”
“成铭哥,你为什么说她没见过钱?真有人长这么大没见过钱吗?”
张茹是真的好奇。
“你不知道,家里人都不喜欢她,在家她吃的都是剩饭剩菜,怎么可能会有钱。”
这话一出,所有人看向周余缈的眼神都变了。
一个被全家讨厌的人,那肯定是她有问题。
“要买东西得先看自己口袋,这儿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别给大家添麻烦。”
“就是,穿成这样也好意思出门。”
卷发女人手掩住嘴角,眼神里满是嫌弃:“成铭,你家亲戚也太脏了,你可不许靠她太近。”
“她身上这么脏,会不会有虱子啊?”
张茹拉着周成铭往后退了几步,生怕沾染上什么似的。
周围人一听,也害怕的后退几步,“咦,我感觉浑身发痒,赶紧离她远点。”
“行了行了,别在这儿杵着碍眼,赶紧回家吧。”周成铭不耐烦的摆手。
周余缈手指掐进掌心,第一次体会到底层人被羞辱的滋味,气到说不出话。
想她以前当季新款都是品牌方亲自送上门任她挑选的。
现如今来到这里,她连买件衣服都要被羞辱。
定是老天惩罚她,总抱怨钱太多花不完。
让她体会穷人家的痛苦。
“哟!这么热闹?”
陆安和将车停好,一走进,就看到自己那个小可怜未婚妻被一群人指指点点。
难得听到这么标准的普通话,声音还这么好听,所有人都不由自主转过身。
周余缈甩了甩手上的水珠,饶有兴致地看着陆安和黑着张脸搓洗衣服。
衬衫下摆被揉得皱巴巴的。
泥印子却怎么也搓不掉。
“你们城里人洗衣服都这么使劲?当心把布扯烂了。”
陆安和越洗越烦躁,整个人坐在水里用力搓洗。
周余缈猜若此时有替换的衣服,他肯定将这一身衣服丢了。
“这料子沾了泥最难洗,得用洗衣粉泡再用刷子慢慢刷。”
陆安和手一顿,盯着身上脏污的衬衫直皱眉。
他在家衣服都是佣人洗的,从小到大就没自己洗过。
“这样吧,你给我3块钱,我帮你洗。”周余缈好心提议。
陆安和闻言猛地抬头,眼底划过错愕,“洗件衣服要三块?你怎么不干脆去抢?
省城干洗店一件衣服也才几块钱还帮熨烫,你这有什么?”
他是有钱,但也不是傻子。
最主要是他这次出来也就带了几百块。
现在身上没多少现金了。
“那你就慢慢洗,小心别把衣服洗烂了。”周余缈也只是提议,这大少爷一看就没干活粗活。
陆安和冷哼一声,又狠狠搓了几下,手都搓红了,泥印子依旧顽固地扒在衬衫上。
他泄气了。
“行,三块就三块!但要是洗不干净,啥也没有。”
“好的少爷,加上用盐帮你除蚂蟥一共1 6元。”周余缈一秒切换笑脸,伸手要钱。
“………”
“除蚂蟥不是2元?
你这翻倍有点狠,当本少爷冤大头?”陆安和不可置信,非常震惊!
“不敢,你自己说了除蚂蟥2元,我帮你除了五条刚好十元,衣服加裤子6元,一共16元。”
“………”
陆安和眯着眼打量她,不是说没读过书的土包子,这账倒是算的快。
“你真当没读过书?”
“陆少爷是准备供我读书吗?”
“当我没问。”
周余缈也不失望,她本就不指望他能帮她。
“所以少爷给钱吧!”
“回去给你。”陆安和从河里起身,便村子里走去。
两人湿着身子回到周家,周母跟周奶正忙着给过来他们家帮忙插秧的人煮饭菜。
周余缈先进来的,周奶在院子里择菜。
看到她回来,将手里蔫黄的菜叶狠狠摔在竹篮里,浑浊的眼珠瞪得浑圆:
“死丫头!跑哪野去了?插秧的人都要开饭了,还不知道回来烧火!”
“奶,不是你让我去田里插秧吗?”
“插秧这个点回来?我看你就是偷懒去了,一天不打你真是要翻天。”
斜睨了眼周余缈湿漉漉的裤脚,抄起竹扫帚就戳过来。
周余缈往后退了半步,陆安和下意识挡在她身前。
周奶的扫帚砸在他肩头,扬起一片灰尘:“反了你!还敢躲…”
她变了脸色,立马堆起笑看向陆安和,“陆小少爷你这是掉河里了?”
“快去换身衣服,可别生病了。”
转头对着周余缈就是啐了口唾沫:“还愣着干什么?没长眼睛?还不赶紧带陆少爷回屋换衣服!”
陆安和嫌弃的往旁边躲了躲,周奶像没察觉般,继续堆着笑将他往屋里拽:“快进屋坐,奶去给你煮糖水蛋!刚才奶只是手滑了,你别往心里去。”
陆安和没说话,避开她的手。
周奶不忘回头瞪周余缈一眼,这贱丫头生来就晦气,要不是看在她能干活,早该扔山里喂狼。
陆安和被周奶半推半拽进了堂屋,桌上还留着没收拾干净的咸菜叶子,周奶用袖子匆匆一抹。
陆安和:“……”
“陆小少爷你坐会,奶去给你煮红糖鸡蛋。”
陆安和没有坐。
她进屋里柜子深处翻出个调漆的搪瓷缸,“这可是省城带回来的好东西,平时连成耀都舍不得给他喝。”
陆安和淡淡瞥了眼里面有些融化的红糖,没说话,进屋换衣服。
周余缈看了两眼,心里啧啧称奇,这老妖婆突然变大方了,还真是稀奇。
灶台那边传来周母切菜的咚咚声。
见她还傻站着,周母从厨房探出个头喝道:
“傻愣着干嘛?还不过来帮我洗菜,还想不想吃饭了?”
………
周余缈进厨房看了眼,居然杀了鸡?
也真是难得,在原主记忆里除了逢年过节,就是大伯家回来时会杀鸡。
她每次都沾了点口福能喝上一碗汤。
帮忙洗了菜,出来就看到陆安和拿着脏衣服递给她。
“洗干净。”
“知道了,保证给你洗的跟新的一样。”
毕竟收了人家六块钱。
周奶瞥了眼没说话,进了厨房。
没多久,田里收工的叔婶们扛着农具说说笑笑往周家院子里走。
刚进院门就瞅见周余缈蹲在水龙头边,正用力搓洗陆安和刚穿去田里的那套衣服。
王二婶把草帽往脑后一推,嗓门尖锐:“哟!这还没登记呢,四丫就上赶着伺候了?”
“可不伺候的好点,那可是城里的大少爷。”另一个婶子附和。
周奶端着一盘子炒青菜出来,听到这话,不太高兴。
“瞎咧咧啥!这是城里人穿的金贵料子,她不洗干净,回头我还得骂她!”
她斜眼瞪着周余缈后背,“磨磨蹭蹭的,前洗不完就别上桌!”
李叔叼着烟卷凑过来,烟锅里火星一明一灭:“陆少爷有福气,能娶到四丫勤快会照顾人的。”
“福气什么。要说福气,也是四丫有福气,能被陆家看上。”
“也是,听说省城少爷小姐都不用干活的,吃喝拉撒都有人伺候,以后四丫嫁过去可就享福了。”
周余缈没理会那些调侃,埋头搓洗衣服。
沾了泥水的衣服确实不好洗。
光洗两件衣服就花了她快一个小时。
洗完刚好能吃饭。
她以为以陆安和大少爷的品性,定不会跟他们做一桌。
乡下吃饭人多的时候都是男女分开的,男的坐一桌,女的坐一桌。
陆安和坐在一群大老爷中间,忍着从他们身上飘来的泥土与汗臭味,勉强吃了几口。
“来,陆少爷尝尝这块。”今天把他从田里扶起来的大叔夹了一筷子肉给他。
向来有洁癖的他真的忍不了。
还没说话,又一个大叔给他夹了一块鸡腿肉。
“这个好吃。陆少爷你别客气。”
“不用,我自己来。”
陆安和真的受不了别人用吃的筷子给他夹菜,起身走到周余缈这边。
“看你瘦的,多补补。”说着快速将碗里的肉夹给他。
周围的婶子看他们的眼神都变了。
“陆小少爷可真贴心。”
“以后定是个疼媳妇的,四丫你有福了。”
周建东绝口不提周成铭下药之事。
陆安和松开手,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违法乱纪就要承担后果,谁也救不了他。”
“陆少爷,我知道这次是成铭做错事,该打该罚我们都认了。
坐牢就太严重了,你能不能帮我们跟上头说说,通融通融。”
周爷弯下腰,一脸恳求。
陆安和蹙眉没说话。
“我给你跪下了,求你看在两家结亲的份上,帮帮我们。”
周爷说着就要给他跪下,周余新眼疾手快将他拉到一旁。
在派出所门口搞这出?他们怕不是疯了?
绕开他们就往前走。
周奶不知从哪里冲出来挡住他们的去路。
“四丫,成铭是你的堂哥,你必须想办法救他。”
周余缈摊摊手,“抱歉啊!救不了一点。”
周余缈没想到周奶当众撒泼,在地上打起滚。
“我不管,你就是要救他,要不你就去替他坐牢。”
“!!??”
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不想跟他们多做纠缠,后退几步就像离开。
“四丫!家里出事你不帮忙就算,还阻止,我们周家怎么养出你这么个白眼狼!”
他们是怎么好意思用“养”这个词的?
“他知法犯法,坐牢是他活该。”她语气冷了下来。
“你…你……”
周母见自家婆婆被气得说不出话,生怕她后面将气撒在自己身上。
赶紧上前拉住周余缈,手死死拽住她胳膊。
“四丫!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和奶奶说话?
快,快给你奶下跪磕头道个歉!”
她的声音带着惯常的温吞,眼角却飞快瞟向一旁的陆安和,观察他的神色。
见周余缈不回话,暗暗掐周她的手臂。
周余缈吃痛想甩开,却被她牢牢抓住。
“成铭是你堂哥,打断骨头连着筋,他要是坐了牢,咱们周家的脸面往哪搁?
你奶也是急糊涂了,你当小辈的让着点……”
周余缈见证脱不开,也跟着掐她的手臂,周母吃痛松开了些。
周余缈趁机甩开她的手,“他耍流氓被抓现行,关我什么事?”
周妈却像没听见,语气温软却带着固执:“四丫,你跟陆少爷马上要结婚了,哪能让婆家看咱们家笑话?”
“………”
“只要你给陆少爷磕个头,求他跟上面通融,你堂哥就有救了。”
周余缈连跟她说话的欲望都没了。
周妈也不管她回不回应,自顾自接下去:“妈这都是为你好,不然以后你在陆家怎么抬得起头?”
“为我好?”
周余缈调整呼吸,声音还是被气得发颤,“所以要我替一个罪犯磕头?要我求我未婚夫践踏法律?”
“如果被关的是我你们会这样替我求情吗?”
“你是女孩怎么能一样?”周妈下意识反驳。
“呵……”
周妈见她还笑得出来,心里恼火。
但想到自家男人和婆婆的威胁。
随即眼圈泛红,拉着她的手腕往陆安和面前拽: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犟!不过是磕个头的事,能救你堂哥一条路,你怎么就不理解呢?
你没看到大伯都急成什么样了吗?”
周余缈甩开她的手,语气平淡,“法律面前没有轻重,只有对错,错了就是错了。”
周妈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却仍不放弃,又是抹泪又是叹气。
“四丫,听妈的话,你去求求陆少爷,让他帮忙。
你奶都这把年纪了,要是你堂哥真判了刑,她能经得起这打击吗?
你忍心看你大伯白发人送黑发人……”
“他只要坐牢,不是死了!”
周余缈又后退几步,“说得好听为我好?这样的好给你们你们要不要?
周成铭准给我下药时,你们怎么没人阻止?”
周妈有些心虚的别开目光,她想阻止的,可没人听她的。
“还是说你们也是帮凶?”
“你,你胡说什么?我是你妈我能害你吗?”
“呵…”
周奶见周妈劝不动,从地上爬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扑向陆安和。
“陆少爷!你可得帮我啊!你要是不管,我就死在这儿!”
周余缈好想吼一句,那你死好了。
看了看周围围着的人群,还是咽下了。
周妈见周奶跪在地上,也跟着跪下求情,“陆少爷,我给您磕头了!
求您看在缈缈的份上,高抬贵手帮这一次吧!
就这一次,我们全家都记你的恩!”
“对对对,只要你帮了我们,你要带走四丫我们不会阻拦,彩礼也不要了。”
陆安和看着这场闹剧,眉峰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他没去看跪求的周妈和周奶,而是看向沉默不语的周余缈。
他有点理解她为什么想断亲了。
“你们求他也没用,周成铭的判决是法律决定,他做不了主。”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地上撒泼的周奶、哀求的周爷和急红了眼的周妈,“有胆犯罪,什么后果都该受得。”
“我们走。”
说完绕开他们走了。
周奶的哭嚎追着两人的背影:“没良心的赔钱货!你堂哥要是……”
“干什么!派出所门口闹事?都想进去蹲着?”
周奶的谩骂被闻讯冲出来的民警打断了。
不仅是她,周家所有人都不敢吱声了。
周余缈弯腰坐进车里,透过车窗,看见周妈还在被周奶拉扯着,嘴唇翕动着似乎还在劝说。
陆安和手敲方向盘,“怎么想救他?”
怎么可能,她巴不得周家除了她都进监狱。
“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买单。”
陆安和意外的看了她一眼,“这想法不错。”
“嗯哼!”
车厢一下子又恢复安静。
行驶到一半,陆安和出声打破沉默。
“你想断亲?”
这个年代子女断亲,会被街坊邻居一口一个唾沫骂死。
哪怕父母在大的错都能被原谅,子女若因此恨上父母那便是不孝。
“嗯,我从小到大只有一个愿望,就是离开这个家,再也不回来。”
周余缈语气格外坚定,这也是原主的遗愿。
“若真想也不是不可以。”
“你有办法?”周余缈诧异侧头看向他。
“嗯,但本少爷凭什么帮你?”
“什么条件,你说!”
只要她跟陆安和没退亲,周家绝不可能同意断亲。
她自己知道这个年代要断亲有多难。
“别想了,不管是断亲还是分户都等你成年再说。”
“现在你还想想怎么通过农科大的入学考试。”
“………”
周余缈:“……”
吃过饭,周余缈主动收拾碗筷,洗碗。
陆安和就看在门框上看着她,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四丫,下午我跟你妈去王二婶家插秧,你山上割猪草。”周爸坐在门口吸着旱烟袋,开口。
“知道了。”
………
周余缈背着背篓上山,陆安和跟着去了。
“你老是跟着我干嘛?”周余缈无语。
“当然是跟未婚妻培养感情了。”
要不是想弄清楚她体内的系统怎么回事,他和至于这样。
“………”
“陆安和,”周余缈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叫他,“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又不想退婚?放着好好的城里大少爷不当,呆在这乡下干嘛?”
“婚约是我家老爷子定的,我说了可不算。”
陆安和随手扯了根草放嘴里嚼着。
“你不用上学?”
她记得原书中他去参军了。
后面还混了一个什么少校,原主死后他才从军队回来。
一提到上学,陆安和就来气,看向她的眼神似要吃了她。
时间仿佛回到考核那天……
军校新生考核现场,陆安和抓着岩壁上的铁环向上攀爬,迷彩服早已被汗水浸透。
他咬紧牙努力保持平衡,这是他唯一可以留在部队的机会。
他对于基础的新兵考核很有自信。
就在他以为十拿九稳之际,耳边突然响起了奇怪的声音。
他甩甩脑袋将声音甩掉,对话声却如同在他脑中发出。
怎么都屏蔽不掉,反倒越发清晰。
回答错误,惩罚开始。
随着这话音落下,他四肢开始发软,握住铁环的手差点脱离失手。
用力咬唇,铁锈味在口腔蔓延,他恢复了些理智。
咬紧牙关继续往上爬,可就在他抬脚时,双手发软,脚底打滑,整个人从岩壁上掉落。
重重的砸在缓冲垫上。
底下围观的新兵蛋子们吓得直往后退。
“快救人!”周子强手脚并用往下蹭,几个教官也冲了过来。
陆安和摔在软垫上,脑袋嗡嗡直响,喉间漫出血腥味。
周子强一把搂住他肩膀“你咋回事?怎么突然掉下来。”
陆安和将口中腥甜咽下,手撑地坐起来。
手脚慢慢恢复力气,他白着一张脸看教官。
“教官,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方才才身体不舒服,这次我一定能行。”
教官没有说话。
陆安和培训以来表现都很好,本打算重点培养。
今天没通过考核,他也很惋惜。
其他成员也跟着帮他求情,让教官再给他一次考核机会。
“休息十分钟,再试最后一次。”
这次若再出意外,他只能收拾东西离开。
“谢谢教官。”
陆安和紧绷的弦微松,下次考核,他一定要通过。
起来活动筋骨,平复心情。
十分钟过得飞快,他搓了搓手。
重新站在岩壁下,闭眼深呼吸。
睁眼,手握住铁环,一步两步往上爬。
越爬越高,要看就要到顶,紧绷的心刚要放下。
那个奇怪的对话声又冒了出来。
我们日常食用的红薯,其可食用部分属于植物的哪一器官?
A.根B.茎C.叶D.果实
“果实啊,我选D”
系统的声音夹杂着女孩不走心的声音。
回答错误,惩罚开始。
话音刚落,陆安和感觉浑身的力气被抽空,手臂哆嗦几次打滑。
陆安和咬着牙不松手,可眼前已经开始发黑。
不行,陆安和你不能输。
好不容易说服父母让自己进军校,这是自己从小到大的梦想,不能就这么被毁掉。
他在心里一遍遍给自己打气,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往上够。
可还没等碰到下一个铁环,双腿彻底软了下去。
他再次从两米高的地方摔下来,结结实实砸在软垫上。
整个人还往上弹了弹。
绝望的闭上眼。
“快叫校医卫生员!”
教官走过来,脸色比刚才更难看:“陆安和同志,收拾东西回去吧,你的选择有很多,不一定居于军校。”
作为陆家最受宠的小少爷,他的选择确实多,可他想当兵。
他本是想着退了婚,再去找那个奇怪的系统算账。
结果害错失机会的罪魁祸首是他那个一直被他嫌弃排斥的未婚妻。
“如果你想应付家里人,我可以配合,只要你帮我摆脱周家。”
周余缈叫他半天不说话,主动开口。
“想都别想。”
陆安和丢下这么一句,转身就往山下走。
周余缈望着他的背影,有点无语,她不过是提了个各取所需的建议。
怎么还生气了?
不再理会,继续往前走,附近的野菜都被割完了,她往森林深处走。
这片区域,很少有人来,通过原主的记忆,她看到了不少能吃的野菜。
有些人能吃,有些猪能吃。
弯腰加快了割草的速度,准备趁着没人烤肉吃。
没等她割满一背篓,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周余缈浑身紧绷,猛地转身,却见陆安和气喘吁吁地站在三步开外,额头沁着薄汗,裤脚沾着泥巴,脸上还有树枝刮破的口子。
不干活怎么搞的比她一个干活的还狼狈。
“你不是走了?”
陆安和别扭的说了句:“没找到路。”
“………”
下山不就一条路?
没再理会,弯腰继续忙碌。
陆安和抱着胳膊靠在树上,看着她忙碌,“你真有16岁?”
“不然呢?陆少爷觉得我多大?”
陆安和啧了声,看着也就十二三岁。
“你非要跟着我,真的只是因为迷路?”
陆安和收回视线,随意落在不远处得大树上。
“不然呢?难不成还真是来培养感情?”
“………”
“就你这小豆芽身材,本少爷可没兴趣。”
周余缈,闭眼,握紧手中的弯刀,好气!
想到她前世36D的身材,好想杀个人泄愤。
“怎么?生气了?”
周余缈转身,标准的职业假笑:“不敢,陆少爷的小身板我也不敢有兴趣。”
“周余缈!!你说谁……”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惊恐的瞪向前方的大树。
吞吞口水,无声靠近,扯了扯周余缈的袖子,周余缈本来干活出了一身汗就烦。
被他扯着更烦了。
手肘一顶,将人顶开。
“干嘛呢?说不过就准备动手?”
陆安和快速捂住她的嘴,朝不远处的大树指了指。
“嗯~就是这个味!可惜有些人不配喝。”
周余缈上前,扯住她的衣领,“别人的衣服好穿吗?”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赶紧给我放手。”张茹张拍开她的手,却被她反手止住。
“不是自称有钱人?怎么连我这种乡下人的衣服都偷?”
“胡说八道是谁偷穿你衣服了!”
“不仅偷衣服还偷钱,你说我该不该报警抓你?”
“这是我的衣服,你在胡说八道,我告你诽谤。”
“好啊!我看到时候被抓的是谁。”
“乡下人就会小题大做,一件衣服而已就跟要了命似的。”
张茹整了整被扯乱的衣领,还嫌恶地拍了拍。
“要么脱了,要么我帮你脱。”
这套衣服她本想留着等离开周家再穿。
如今别人穿了,她也要拿回来。
就算不穿也能卖不少钱。
说着就要上手。
“哎。你干什么?”
张茹气的从凳子上起身,又被周余缈按住。
周余缈身形比她小,但常年干农活,一身力气。
“就你这穷酸样,配穿这么好的衣服吗?我愿意穿你衣服是看得起你。”
她才不信这丑丫头,会真敢去报警。
“不愿意脱?那我们报警处理。
我也想知道你的作风问题会不会影响你那个厂长的爸。”
“你……”
张茹心里一慌,这土包子怎么敢报警!
乡下人不都是最怕警察吗?
“四丫你个贱丫头,反了天了!”
周奶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拄着木拐杖跨进门槛,花色布头巾随着她的动作跟着晃动。
“茹茹是你未来嫂子,穿你件衣服怎么了?你还敢动手,看老婆子我不打死你。”
举着拐杖就朝她打来,周余缈拉过张茹拉过张茹躺自己面前。
拐杖打在赶过来的大伯母身上,疼的她面色扭曲。
可以见得老太太用了多大力。
大伯母回过神不顾自己疼痛,将张茹护在身后,瞪向周余缈。
“你还敢躲?”
不躲等着挨打?
“伯母,这衣服要不还是还给四丫吧?她说我偷她衣服,要报警抓我了。”
“说什么傻话,她一个贱丫头哪配穿这么好的衣服,你穿才好看,你先回去休息,伯母帮你讨回公道。”
大伯母轻拍她的手安慰。
转头恶狠狠的瞪向周余缈。
“都是一家人,计较这些干什么?
不就是件衣服,你堂哥拿给茹茹的,怎么说得这么难听?”
“衣服是我未婚夫给我买的,他凭什么拿?”
周余缈这次不再忍让,梗着脖子反驳。
习惯了她逆来顺受,突然被顶嘴,一时间周奶和大伯母都没反应过来。
“我就拿了你想怎么样?”周成铭也赶过来。
一来就将张茹护在怀里。
“你不仅偷了我的衣服,还偷了陆少爷的钱,你说他要是报警,你会怎么样?”
“胡说八道,谁偷钱了?”周成铭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厉声反驳。
“除了你还有谁?”
“你个丧门星,赔钱货,居然敢顶嘴!”
周奶回神浑浊的眼珠几乎要瞪出来,抬起拐杖又想打她。
“攀着陆少爷就敢骑到我们上?”
周余缈抓起拐杖,往后一推。
周奶往后倒去,整个人摔坐地上一时间起不来。
“天杀的,赔钱货,居然敢还手,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大伯母趁她不休息揪住她的胳膊,指甲深深掐进肉里。
疼的她倒吸几口气。
“赶紧给你表嫂道歉!不然今天就扒了你的皮!”
“你要扒了谁的皮?”
陆安和从屋里走出来,表情是从未有过的冷。
周成铭上前搀扶起地上哀嚎的奶奶,眼神阴狠的瞪向周余缈。
周奶被扶到凳子上坐下,刚想破口大骂,被陆安和冰冷的语气吓得失了声
这陆少爷怎么在家?
过了半晌才找回声音,声音没了刚才的底气。
“陆、陆少爷,这都是小辈间的玩笑话……”
“拿我未婚妻开玩笑?当我死了?”
大伯母松开掐着周余缈的手,脸上堆起讨好的笑。
“陆少爷您别生气,都是误会!
茹茹衣服湿了没带多的衣服,才借了四丫的衣服穿……”
“借??”
陆安和冷笑一声,目光过众人,最后落在周成铭身上。
“不问就拿实为偷,作为读书人这个道理你会不懂?”
“还是说你没读过书?”
他身上与身俱来的矜贵倨傲,发起怒来让人不敢直视。
周成铭在他面前,连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
“陆…陆少爷,这都是误会。”
“误会?你们拿的可不仅是我未婚妻的新衣服,还有本少爷的200块钱,我该让你们还钱还是送你坐牢好?”
200块刚好到达入刑标准。
这话一出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哦对了,这套衣服花了四张布票+49元,看在你们是亲戚的份上,算你们便宜点给我80就行。”
“你…你心分明是抢钱。”
“我明明只拿了13块,哪有两百块这么多!”
“哦?那你承认是偷本少爷的钱了?”
“我…我没有,拿是从周余缈衣服袋子里拿的。”周成铭辩解。
“证据呢?
我只知道你进了我们的房间,我的钱少了200,要么还回来,要么报警处理。”
周成铭气得发抖,他能确定自己只拿了13元,那两百块更是见都没见过。
“不用去镇上报警这么麻烦,我们可以去村里找大队长,让他们给我们主持公道。”周余缈适时补充。
这下周成铭急了,偷东西可是很严重的作风问题,若是坐实了,他的工作也到头了。
“行,走吧!我记得偷窃金额达到200以上,是会坐牢的。”
周成铭这次彻底慌了,扑通摔跪在地,双腿抖个不停。
他怕以陆安和利用家世背景,给他定罪。
盗窃罪一旦成立是要做三年牢的。
一旦坐牢,他就完了。
“四丫,”她转头看向周余缈,“我可是你堂哥,非要把事情闹这么大吗?”
周奶的拐杖又重重杵了两下地,浑浊的眼睛瞪着周余缈,张口唾沫星子横飞。
“不就是件衣服?你个赔钱货,成天就知道折腾家里人!”
“陆少爷,这都是家事,不必闹得太难看。”
大伯母也跟着帮腔,“陆少爷,成铭也是一时糊涂,年轻人嘛,犯点错正常,报警这传出去也不好听。”
见陆安和不理她,又转头跟周余缈打亲情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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