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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年代女配,退婚男主求我种田周余缈陆安和

月下金桔 著

武侠仙侠连载

“你要干嘛?”“等下吃饭时我爸可能会问你关于想进农科大的事,你最好想想回答。”陆安和神情难得严肃。“如果回答的不好会怎样?”陆安和勾唇,“回答不好,本少爷亲自将你丢出去。”“………”晚饭时,并没有看到陆家爷爷。看出她的疑惑,陆安和开口询问:“爸,我爷呢?”“哦,你爷爷跟战友孙子满月,去吃酒了。”陆安和点头,没再说话。拉开椅子,让周余缈坐他身旁。桌上做了几个大菜,有鱼有肉还有一虾,阿姨刚把最后一碟菜上桌。陆父招呼他们坐下吃饭。一开始气氛还算和谐,周余缈也不觉得拘谨。吃到一半,陆父放下筷子,看向周余缈。“小周,饭菜还吃的惯吧?”“谢谢叔叔关心,吃得惯。”周余缈放下筷子,乖巧回应。“那就好。”“听安和说你要考农科大?”周余缈点头,“是的,...

主角:周余缈陆安和   更新:2025-06-04 18: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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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余缈陆安和的武侠仙侠小说《穿成年代女配,退婚男主求我种田周余缈陆安和》,由网络作家“月下金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要干嘛?”“等下吃饭时我爸可能会问你关于想进农科大的事,你最好想想回答。”陆安和神情难得严肃。“如果回答的不好会怎样?”陆安和勾唇,“回答不好,本少爷亲自将你丢出去。”“………”晚饭时,并没有看到陆家爷爷。看出她的疑惑,陆安和开口询问:“爸,我爷呢?”“哦,你爷爷跟战友孙子满月,去吃酒了。”陆安和点头,没再说话。拉开椅子,让周余缈坐他身旁。桌上做了几个大菜,有鱼有肉还有一虾,阿姨刚把最后一碟菜上桌。陆父招呼他们坐下吃饭。一开始气氛还算和谐,周余缈也不觉得拘谨。吃到一半,陆父放下筷子,看向周余缈。“小周,饭菜还吃的惯吧?”“谢谢叔叔关心,吃得惯。”周余缈放下筷子,乖巧回应。“那就好。”“听安和说你要考农科大?”周余缈点头,“是的,...

《穿成年代女配,退婚男主求我种田周余缈陆安和》精彩片段


“你要干嘛?”

“等下吃饭时我爸可能会问你关于想进农科大的事,你最好想想回答。”

陆安和神情难得严肃。

“如果回答的不好会怎样?”

陆安和勾唇,“回答不好,本少爷亲自将你丢出去。”

“………”

晚饭时,并没有看到陆家爷爷。

看出她的疑惑,陆安和开口询问:“爸,我爷呢?”

“哦,你爷爷跟战友孙子满月,去吃酒了。”

陆安和点头,没再说话。

拉开椅子,让周余缈坐他身旁。桌上做了几个大菜,有鱼有肉还有一虾,阿姨刚把最后一碟菜上桌。

陆父招呼他们坐下吃饭。

一开始气氛还算和谐,周余缈也不觉得拘谨。

吃到一半,陆父放下筷子,看向周余缈。

“小周,饭菜还吃的惯吧?”

“谢谢叔叔关心,吃得惯。”周余缈放下筷子,乖巧回应。

“那就好。”

“听安和说你要考农科大?”

周余缈点头,“是的,要麻烦叔叔帮忙了。”

“你学籍在哪?叔叔安排人帮你转过来。”

周余缈面色一僵,“我……我没上过小学,没有学籍。”

“啥?”陆欣语夹着肉片的手停在半空,一时忘记塞进嘴里。

陆母刚举起的汤勺“哐当”掉到碗里。

陆父脸上的笑意瞬间凝住,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没上过学?

你知道高考要考啥吗?认字吗?算数会吗?政治懂吗?你拿啥考?”

周余缈垂着头,长睫毛在眼睑下颤了颤,苍白的脸颊更没了血色。

“爸!你这么凶干嘛?她要考的是农科大,分数要求没那么高。”陆安和反呛一句。

“胡闹!”

陆父一掌拍在桌上,酱色的菜汁溅到桌布上。

“以为高考名额这么好拿?没学籍没基础,还想走高考的门?”

“爸!”陆安和打断他,“她既然要考,说不定有别的本事呢?

谁说没上过学就不定认字儿?”

“我看你是疯了!”

周余缈攥紧衣角,站起身,“叔叔,我没疯,我自己学过字,以前跟着广播念过报纸,以也借过知青的书看,我相信我能考上。”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股莫名的自信。

“你以为学过几个字就能考?”陆父气得不行,还以为她是有真本事。

没想到是想走后门。

就连陆欣语都看不下去了,连她都没把握能考上。

“去年大院有个高中生复习仨月都没考上,你觉得你比他强?”

桌下的陆安和用脚尖踢了踢她的小腿,帆布鞋头蹭到她脚踝。

周余缈垂着眼,掩饰眼底的情绪。

参加高考对她来说没啥难度,但说出去不会有人信。

“我想试试。”

她抬起头,“现在才四月中,距离高考还有两个多月,我从现在开始学每天学十二个小时,相信自己能考上。”

话音刚落,陆欣语“噗嗤”笑出声,被陆父瞪了眼才赶紧埋头扒饭。

“行。”

看着他认真的模样,陆父点头。

“我可以给你弄个名额,考上了算你本事,考不上……”

“考不上我自己走。”

周余缈话音刚落,陆安和差点咬到舌头,筷子往桌上一放就想说话,却被他爸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陆父端起搪瓷杯灌了口水,“行,话可是你说的。”

他把杯子蹾在桌上,“名额能给你弄,但考场里可没人替你拿笔。

军区大院有补习班,明儿让安和送你去学习。”

周余缈认真点头,“谢谢叔叔,我会好好学,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爸,怎么能让她去补习班?别到时候字都看不懂,让人当笑话给轰出来。

到时候丢的可是我们家的脸,我可不想被人嘲笑有个文盲乡巴佬嫂子。”

“我相信自己能考上。”周余缈说的信誓旦旦,这语气听在几人耳中就不那么顺耳。

陆母“嚯”地从板凳上弹起来,汤碗被她撞倒,汤汁顺着桌沿往下淌。

“你知道高考多难吗?

如果没有真本事就不要浪费高考名额,把名额留给有需要的人。”

“妈,你怎么能这么说,我相信她能考上。”

“陆安和!你以为高考是小学考试吗?她连小学都没上过,我们拿什么相信她?”

高考名额有限,他们去要名额,还要欠人情,陆母真的不赞同。

“姑娘家有心气儿是好的,但不能眼高于顶,要知道自己的几斤几两。”

“不是还有两个月半月,你们急什么定论。”

陆父瞪了自家不着调的小儿子一眼,“还有脸说,你也给老子滚上学去。”

陆安和闭嘴了。

过了十几秒又开口,“爸我想重新报考军校。”

“你多大年纪没点数吗?18岁了报什么报,给老子好好上大学,不然就去跟你二哥学做生意。”

“………”

陆安和筷子往碗沿一磕,不服气反驳:“我上次只是个意外,这次一定能顺利通过考核。”

陆母往陆安和碗里夹了一筷子青菜:“吃饭!你爸也是为你好,军校苦……”

“我就乐意吃苦!”

陆安和把碗往旁边一推,汤汁晃出碗沿,“大哥能当兵,二哥能做生意,我为什么不能考军校!

凭啥都得听你们的?”

陆父刚拿起的筷子,“啪”地把拍在桌上,“凭我是你爹!明儿起跟小周一起去补习班,再敢提军校的事,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行,那我也去农科大。”

陆母也被气的拍桌子,好好的大学不上,偏偏想去当兵,现在倒好,不给当兵要跑去学种地。

“你胡闹个啥!农科大是你该去的?”

“那是学种地的,你……”

“种地咋了?”

“袁隆平叔叔还在地里搞研究呢,你咋知道种地没出息?”

他梗着脖子看向陆母,喉结滚了滚,继续输出:“再说农科大能学育种、学农技,不是你想的扛锄头刨地。”

“你从小连韭菜和麦苗都分不清,还学育种?”

“分不清现在学啊!周余缈小学没上过都敢考,我高中毕了业还能输给她?”

周余缈:“………”

其实她并不是很想种地。

“吵吵嚷嚷的,在门外就听到你们的声音,生怕邻居没笑话看?”


山路本就不好走,夜里更难走。

“想说什么就说。”

“那个…你…你饿吗?”

话没说完她肚子就配合咕噜叫。

“………”

真不能怪她,这段时间她就没吃饱过。

检测到宿主饿了,现在答题,可获得食物哦,请问是否需要?

默认接受,答题开始。

周余缈:“……”

陆安和:“!!!”

请问哪种土壤类型最适合种植水稻?

A.砂土 B.黏土 C.壤土D.砾石土

陆安和看着她伸出手,开始点手指,从小指点到食指,又从食指点到小指,最后停在中指上,额头直跳。

“我选c”

陆安和闭眼,做好被惩罚的准备。

回答正确,奖励新手大礼包一份。

不说陆安和,就连周余缈自己也惊住了。

居然蒙对了?

新手大礼包已发放,是否现在打开?

“开。”

半分钟后奚姚看着虚拟空间中的一袋白面馒头,一包大米沉默了。

“新手大礼包就这?一袋馒头一包米?”

宿主新手大礼包是无限空间,馒头和大米是回答问题的奖励。

“………”

行吧!

有总比没有的好。

正好此时饿了,她拿出一个白面馒头刚准备塞进嘴巴,注意到一旁炙热的视线。

缓缓转头,与陆安和四目相对。

她怎么把这大少爷给忘了。

这样怎么解释?

“那个…大少爷,你饿吗?”

将手中的馒头递过去一点点,做做样子。

“这是我刚在路边捡的。”

听了全程的陆安和:“………”

“不饿。”

一踩油门,车飞了出去。

周余缈赶紧将馒头徘徊近,抓住车扶手。

“开,开慢点。”

车子开过街道,进入崎岖的山路。

周余缈被颠的整个人一晃一晃的。

“我…我要吐了…”

“呕……”

车子急刹,陆安和怒视着她,“敢吐就把你丢出去。”

周余缈趴着车窗,吐的昏天暗地,双手无力的垂落。

这感觉比饿了几天还难受。

“实在不行,我来开吧!”

不都说晕车的人开车不会晕,她实在吐怕了。

“你会开车?”陆安和没忍住笑出声。

整个合安村凑不出一辆三轮,她会开车?

周余缈也知道自己这话没有可信度,原主单车都不会骑,更不说轿车。

“我真的会,梦里太奶教的。”

“………”

“没事就坐好,本少爷没空听你讲笑话。”

周余缈也没勉强,脱力的靠在椅背上。

等他们回到家,天早已黑透,没有路灯,他们车灯惊动了村子里的狗。

“汪汪…”

“汪汪汪…”

一只开头,全村的狗都跟着吠了起来。

第一见见这种场面小少爷,一时被吓得不敢下车。

周余缈倒是习惯了。

“要不,你把车开到我家门口?”这么多东西,她怎么拎得完。

陆安和没说话,冷着张脸,发动车子朝着他家的方向开去。

村里就一条道,她家刚好在路的上方,很好找。

车刚停下,听到动静的周爸周妈周奶跟周爷都出来了。

“哎呀,陆少爷你们总算回来了。”

陆安和没说话,打开后座的车门,从里面拿出今天买的东西。

周家人叫他买了这么多东西,都双眼放光。

以为是给他们的。

“陆少爷怎么买这么多东西?”

“本少爷的事也需要跟你们解释?”

“不敢不敢,”周奶虽不高兴,还是陪笑。

“愣着干嘛?”周奶将怒气转向周妈,“还不赶紧帮陆少爷搬东西。”

周母不敢反驳,提着陆安和新买的被子枕头往屋里走。

周成耀听到汽车声也从屋里跑出来。

看到周余缈提着一大袋东西就上手去抢。

周余缈避开,周成耀扑了个空,踉跄着扶住一旁的周奶才没摔倒,脸上瞬间气得通红:

“赔钱货,快把你手里的东西给我。”他抬脚朝她踹来。

周余缈再次躲开,“这不是你的东西。”

周奶立刻着护住宝贝孙子,指着周余缈鼻子骂道:“你这贱丫头反了天了,你弟弟想要的东西还敢藏着掖着!”

“这是我未婚夫给我买的衣服,凭什么给他?”

“他想要让他自己去问啊!”

周成耀的脸涨成猪肝色,抓起地上的石块就砸向周余缈。

周余缈侧身躲开,石块砸到刚出来的周母腿上,疼的她一个趔趄,却没有怪他。

揉着肚子看向周余缈,“四丫,你又惹弟弟生气?”

“是他要抢我东西。”

“他想要什么你给他就是,你做姐姐的让让他怎么了?”

周余缈被气的无语了。

“奶奶!!我要她手里的袋子。”

周成耀跳着脚尖叫,拍打着一旁拉着他的周奶。

“死丫头,没听见你弟弟说话?赶紧把东西拿过来。”

“奶,我说了这是陆少爷给我买的衣服,我要是拿给成耀,万一陆少爷生气……”

周奶一听是陆安和买给她的,眼珠一转,陆安和这么看中这贱丫头以后彩礼没个千八百,定不能让她出这个门。

她可得把户口本藏好了。

“成耀乖,喜欢奶奶明日带你上街去买。”

周成耀根本不听,以前但凡他看上的东西,不管是什么是要他一哭,就会有人送到他手中。

“我就要!她凭什么买新衣服!她一个赔钱货,凭什么有新衣服穿。”

“还不进来给本少爷铺床?”

陆安和靠在门框上,面色不悦,目光落在周余缈身上。

周余缈绕过周奶几人,走向他。

虽然这少爷脾气臭了点,总比这家人强。

房间里,周母正弯着腰铺床。

奚姚仔细打量,房间很干净,明显认真打扫过。

周余缈见没自己什么事,转身往自己房间走去。

周余缈走到自己窄小的房间,里面连灯都没有。

只有一根反复使用红蜡烛。

还没推开门,身后传来脚步声。

“四丫,你的房间现在是你奶在住,你去牛棚住。”

周母的声音一如既往低柔,唯唯诺诺,柔中带刀。

周余缈握着熟料袋的手收紧,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牛棚里的牛虽然卖了,但那里经年累月的牛粪味已经渗透到每个角落,根本无法消散。

原书中,原主因生病没去割猪草,被关进牛棚里不给吃喝。




回答正确,奖励全功能医用药箱,奖励已发放,请宿主查收。

周余缈此时目光落在桌上的饭菜上,到底哪个下了药?

见她们每个菜都吃了,不像是提前吃了解药的样子。

那就是桌上的菜没问题。

最容易下毒的东西最可能是酒,可他们怎么敢给陆安和下毒?

想到周成铭反常的举动,她低头看向自己吃了一半的饭。

检测到宿主食物中被下了助兴药物,是否需要转移?

“还能转移?”

是的宿主,只要答对就能获得奖励。

“………”

“答错呢?”

回答错误,惩罚依旧。请考生认真审题以下哪种属于常见的“春种秋收”作物?

A.白菜 B.萝卜 C.西瓜 D.土豆

周余缈:“………”

这她哪知道?

萝卜白菜土豆一年四季都能吃到,西瓜不都是夏天吃的吗?

“你这题有问题。”

请宿主认真回答问题。

“………”

陆安和垂在腿上的手指咯吱作响。

这么简单的问题,要是答错,他保不齐将她头按进菜汤里。

偏偏这时候,周家几人还凑上来。

“陆少爷,我敬你一杯。”说话的是周爸。

作为小辈,陆安和理应不会不给面子。

但知道酒里可能有问题还喝,他又不傻。

“我不喝酒。”

周爸举着的手尴尬在那里。

“陆少爷,建国怎么也是四丫的亲爸,你……”

周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陆安和打断,“我爸都没敢让我喝酒,你们算什么东西?”

周奶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满是皱纹的手紧紧攥住筷子。

气的胸口上下起伏。

周爸举着的酒杯悬在半空,尴尬的收回手,只能笑着打哈哈掩饰自己的尴尬。

“不喝就不喝,多吃菜,多吃菜。”

周余缈实在想不出答案,决定蒙一个。

“你喜欢吃西瓜吗?”

她刚想回答萝卜,陆安和突然凑过来问她。

她下意识选择了西瓜。

回答正确,药效已转移。

两人同时松了口气。

“你怎么突然问我喜不喜欢西瓜?”

周余缈觉得有些奇怪。

“哦,没什么,就是我想吃了。”

“………”

陆安和一改常态,举起酒碗,“刚才心情不好,态度有点差,这碗我先干了。”

周家几人见他喝了,神情各异,但无一例外都是兴奋的。

“这酒不错。”

陆安和将空碗放下。

周成铭眼睛一亮,赶紧又往他碗里倒酒:

“陆少爷多喝点,这酒是自家酿的,外面很难买到这么纯的。”

“对对对,这酒啊,管够。”

张茹也放下筷子,紧张地盯着陆安和的反应。

她等下得找个理由离开,在想办法支开周余缈。

这顿饭吃的心思各异。

见周余缈放下碗,知道她吃饱了。

陆安和故意做出头晕的样子,手扶着额头晃了晃。

周家几人互相对了眼神,“四丫,陆少爷是不是喝醉了,你快带他回去休息。”

周余缈甩了甩头,装作头晕的样子。

“我怎么也头晕晕的?”

“胡说八道,我看你就是吃饱撑的。”

周奶呛了一声。

“四丫你快送陆少爷回去休息,好照顾好他。”周爸摆手让他们下去。

周余缈踉跄起身,扶着陆安和起身。

走之前看向周母,她只是低着头吃饭,没敢看她。

从她发颤的手可以看出,她也是知情的。

周余缈对这个母亲说不上失望。

没有过期待,就不会失望,只是替原主不值。

看向周父,他目光闪躲,不敢与她对视,却一直催促她带陆安和回去休息。

半拖半抱将人带回屋。

周余缈走后,张茹放下筷子,说了句吃饱了。

让周成铭带她去厕所。

周成铭没怀疑,带她去了。

送她到厕所门口,让她等一会自己回家,便朝村长家走去。

………

关上门原本醉醺醺的人,直起身子,像个没事人一样自己走到床边坐下。

“………”

她还以为他真的喝醉了。

敢情是装的?

但是为什么?

难道他知道这就有问题?知道有问题还喝那不是傻子吗?

………

“屋里怎么静悄悄的?可别出什么岔子。”

陆安和朝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出声,同时悄悄摸到窗边侧耳倾听。

“会不会药效不够?”虽然压低声音,他们还是听得清。

“不可能,成铭可是放了一整包,酒里跟饭里都放了。”大伯母信誓旦旦。

“那会不会放太多了?把人搞晕了?”周爸有些担忧。

“不可能,成铭说了这药越多效果越好你是男人你不懂吗?”

周爸支吾半天说不出反驳的话。

“那我们再等等,正好成铭去叫人了,到时候抓个现行。”

大伯母揉了揉额头,果然不能乱喝酒,她有点上头了。

“我去睡会,妈这边你们看着。”

“弟妹记得把碗洗了。”

说着就走了。

周奶看着桌上还有不少肉,回到桌上继续吃。

周爸坐在院子里抽烟。

听着屋里传来咿呀吱呀声,紧了紧手中的旱烟袋。

四丫,爸也是为你好。

能嫁进陆家是你的福气。

………

没多久杂乱吵嚷声由远及近,周奶,周爸周妈几人以为是周成铭带人过来了。

周母打开院门,还没说话,就看到周成铭鼻青脸肿的被两个村汉压着回来。

村长一向和蔼的脸色此刻气势汹汹,恨不得宰了他,身后还跟了一群看热闹的的村民。

“老二媳妇,开个门怎么磨磨唧唧的,要死啊?”

周奶见她傻站在门口没反应,往地上啐了口。

周爸察觉不对劲,起身往外走。

也被这阵仗吓了一跳,手中的旱烟袋都掉了。

“村…村长,怎么了这是?”

村长冷哼一声,将人踹进院子。

“你们周家,真是好样的。”

“哎哟,这是干什么啊?”周奶听到动静走出来,看到自家大孙子被打的鼻青脸肿,顿时心疼的哭天抢地。

“哎哟,我的乖孙,疼不疼啊。”

“天杀的,那个杂碎干的!”

只见自己大孙子正蜷缩着身子大口喘气,身上衣服凌乱沾满灰土。

周奶扑到周成铭身上,伸手就要去挠按住他的村汉。村长一把揪住她后领往后拽,差点把老太太掀个跟头。

“你这是什么?村长就能随便打人吗?”

“周老婆子,问问你家孽种都干了什么好事。”


拖拉机突突突的轰鸣声撕破夜幕,周爷佝偻着背坐在车斗里,周爸开着拖拉机不敢不吭。

两人紧赶慢赶来到派出所,大门早已关闭,只能开着拖拉机去可大伯家。

敲了半天门无人应,还被邻居骂了一通。

最后只能灰溜溜的开拖拉机回到派出所门前守着。

相比他们,周余缈躺在旅社小床上,一边吃着馒头一边翻看手中的种植指南。

她可能天生不适合学这个越看越困,最后歪到一边睡着了。

再次醒来,天已经亮了。

她揉了把脸,换身衣服去了走廊尽头的卫生间洗漱。

陆安和还没起床,她只能坐在房间等他。

想着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没有介绍信她根本去不了城里,就算陆安和答应带她去省城,去了之后呢?

总不能一直赖在陆家。

从来空间中拿出钱数了几遍,她现在共有现金有四百多。

大伯母赔偿的那两百还没到手暂时不记。

四百多在这年代也算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做生意是够了。

但是要做什么生意是个问题,个体餐饮?她不会做饭。

开服装店?没那么多本钱,也不知道这里的进货渠道,需要办的各种证件也很麻烦。

其他的她更不会。

这么一想,她发现她啥也做不了。

她之前想的简单,拿钱做生意,真到了这一步才知道其中的艰辛。

宿主,你可以学种田。

“………”

敲门声响起,走出去开门。

陆安和站在门外。

见她开门没说什么,径直走了进来。

周余缈见他不说话,主动开口,“陆少爷,你想的怎么样了?”

“我可以带你去省城生活,但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说?”

“考上农科大。”

周余缈以为自己听错了,农科大?

农科大学?

“为什么这么执着让我学种田?”

周余缈再次问出自己心底的疑惑。

这个年代高考名额紧张,就算是农科大也不是谁都能进的,不过以陆家的身份地位,弄了考试名额应当不是难事。

“就你这学历,能考进农科大都算祖坟冒青烟。”

这是陆安和想一晚上,想出的办法。

进了农科大她总不能摆烂了。

“我……”

她一个985硕士毕业生……

算了,说多都是泪。

“好,我答应你。”

正好她现在也没想好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想到脑中的系统,若能考上农科大,也是好事。

……

两人达成一致,一同起身下楼。

两人再次来到派出所。

还没进去就看到周爷周爸几人在那里边吵。

村长一家也过来了,正围着大伯激烈争吵,看样子是要拿钱。

周余缈并没有过去凑热闹,进了一旁的办事处。

拿出昨天在屋子里翻出来的户口本说明来意。

“警察同志您好,我们是来开户籍证明和介绍信的。”

民警从上方打量两人,笔在户籍证明上轻点:“投靠亲属要写清楚关系,你俩是?”

“她是我未婚妻,要跟我一起去省城生活。”

说话间,陆安和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张身份证明。

民警接过仔细查看,嘴里念叨着:“省城来的啊……”

看完后,得知他的身份对他的态度比先前热络恭敬了不少。

“手续都齐全,那按流程办即可。”

民警先给她开了户籍证明,又拿出介绍信模板,刷刷几笔填好内容,核对信息无误后,盖上公章。

“这是你的户籍证明和介绍信,请拿好!

以后户口迁移这些,还是要过来这边办理。”

周余缈接过,仔细查看,确认无误折起来放好。

有了户籍证明和介绍信,心里终于踏实下来。

………

“民警同志我想问一下,如果我想跟家人断亲,需要做什么?

民警同志微微皱眉,不赞同的看了她一眼。

以为她攀上富贵就想抛弃家庭。

“同志,断亲可不是小事,你得想清楚,这不是一时冲动能做的决定。”

“麻烦告知一下需要哪些流程,可以吗?”

民警同志顿了顿,看了陆安和一眼,心里暗暗摇头。

还是跟她说了流程:

“如果真的要断亲,一般来说,得写一份断亲书,把断亲的原因、双方的权利义务等都写清楚。

最好是双方都在场,一起签字确认。

不过,就算写了断亲书,有些法律上规定的亲属间的义务!

像父母对未成年子女的抚养义务,成年子女对父母的赡养义务,可能也没办法完全免除。

而且,断亲这事儿在咱这儿不太常见,也得考虑到周围人的看法和影响。

你要是真有这想法,得和家里人好好商量商量,尽量把事情妥善解决。”

周余缈咬着嘴唇,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民警同志,谢谢你。

周家这个吸血的家族,不先断亲,以后定会麻烦不断。

她必须想个办法断亲,还要他们都签字。

………

刚出门就被周大伯拦住,周大伯脸上带着讨好的笑,搓着手凑到陆安和面前:

“陆少爷,你看你在省城有本事,人脉也广,能不能帮叔把成铭捞出来?

再怎么成铭也是缈缈的堂哥,有个坐牢的堂哥对缈缈的名声也不好。”

周余缈冷笑一声,侧身挡在陆安和身前:“大伯,你们是不是忘了我还在这儿?

以前压榨我就算了,现在还要拉着陆少爷下水?”

“你这丫头,说的什么话,什么叫拉他下水?已陆家的身份不就动动嘴皮子的事?”

大伯父一脸不赞同的看着她,话里话外带着埋怨。

“周成铭干的什么好事,你们心里清楚,凭什么觉得别人就该给他擦屁股?

只是坐牢算便宜他了,要我说他就该……”

“你个小蹄子!”

周建东涨红了脸,习惯性抬手要扇她,却被陆安和一把攥住手腕。

陆安和眼神冷得像冰,周身气场压得周建东直往后缩:

“在派出所打人你是准备进去跟你儿子团聚?”

周建东被他的话惊得回神,立马换了个嘴脸。

“陆少爷,误会了,我怎么回答缈缈呢,我只是手麻了抬手活动活动。”

“怎么说我也是缈缈的大伯,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看得出来。”

陆安和手敲方向盘,“让你选你就选,本少爷还缺你那三瓜两枣?”

“………”

“陆少爷的意思是要帮我买?”这得问清楚,不然自己选了没票买,丢的可是自己的脸。

陆安和啧了声,“不然呢?”

说完他又补充一句:“别自作多情,本少爷只是不想跟着你一起丢脸。”

他家佣人穿的都比她体面,陆安和满脸嫌弃,若是让那帮兄弟看到自己未婚妻穿着块破抹布,不得笑话他一辈子。

有人买单,周余缈放心了。

她老早就想把身上衣服换了,只是其他衣服更加……

“谢谢。”这句谢谢真心实意。

“赶紧进去,本少爷要去停车。”陆安和不自在别过头,催促她下车。

周余缈进了百货大楼。

这里是镇上最大的一家百货大楼,东西齐全,同样不便宜。

像她们这种乡下出来的人,很少舍得进来买东西,衣服都是自己买布料回去裁剪。

家具电路更是舍不得买。

周余缈刚进门,刚准备走上来接待的售货员看到她身上的穿着,面上的笑容一僵。

但还是好心提醒:“小妹妹,进错门了吧?买布的在隔壁。”

“我来买衣服的。”

售货员再次扫视她短了一截还满是补丁的衣服,鞋子还破了洞,根本不信她能买得起。

见她还要伸手去摸,赶紧出声阻止,“哎,我说你这个小妹妹,怎么听不懂人话呢?这里的衣服你是你买得起的吗?”

“快放下,别给我弄脏了。”

“你怎么就确认我买不起?”周余缈还想赶紧选,免得那大少爷又变卦不给自己买。

不想跟她过多废话,看人使眼色的人她见多了。

不过以前她都是被恭敬对待的那一个,现在自己也成了别人看不起的下等人了。

“就你身上找不出一块好布的破烂,你有钱吗?”

“知道这里的衣服多少钱一件吗?摸脏了你赔得起吗?”

售货员的声音很快引来了周围人的注意。

能进这种地方买东西的,不说多有钱,之前都是镇上有工作的。

戴红袖章的大妈伸长脖子瞅了瞅周余缈打满补丁的衣服,咂着嘴直摇头:“现在的小姑娘啊,虚荣心真是不得了,也不看看自己的家庭能不能承受。”

穿的确良衬衫的妇人附和:“不可就是那个,就她这身行头,买件汗衫都费劲,怎么敢碰这么贵的东西的。”

“要是碰脏了,别人还怎么卖?”

几个带着孩子的妇女凑得更近,边指指点点边压低声音:

“看她身上脏的,快离远点,别把咱的新衣服蹭脏了。”

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拽着妈妈的衣角,脆生生地问:

“妈妈,她的鞋子为什么有洞呀?”

这话引得周围人哄笑起来,售货员也跟着笑起来。

周余缈自动屏蔽那些嘲讽,她现在没有反抗的资本,倒不如耳不听为静。

“听见没?赶紧走吧,别在这儿耽误我做生意。”

没有一个为她说话,全都捂着嘴窃窃私语,朝她投来的目光都带着鄙夷。

都认为她没钱还装。

“周余缈?你怎么在这?”

周余缈一抬头,只见一个穿着标有××棉纺织厂的工装服的男人搂着个烫卷发的女孩站在面前。

男人皮鞋擦得锃亮,脸上挂着熟悉的嫌弃表情。

她在脑中回顾了一遍,才记起这是谁。

大伯家的大儿子,原主的大堂哥周成铭。

他怀里的女人好奇地打量着周余缈,“成铭,你认识?”

周成铭侧头跟她解释:“这就我跟你说过的,家里生不出儿子的那家穷亲戚。

你看她连件像样衣服都没有,还来这种地方丢人现眼,我都不好意思说认识她。”

看着是在女人耳边低语,说话的声音却足以让周围人听得清楚。

人群里又传来一阵窃窃私语。

周成铭凑近她压低声音威胁:

“家里的活都干完了?你说要是奶奶知道你偷懒跑来镇上玩她会不会打死你?”

周成铭以为他这么说,会看到她惊恐害怕的表情。

以前一提到奶奶她就害怕得直发抖。

然后对自己言听计从。

却不想这回她看都没看他一眼,丢了一句“关你屁事?”

就转头开始挑选衣服。

长本事了,居然敢无视他?

看他回去不好好修理她。

“你这小妹妹,怎么这么不听劝呢?

都说这里的衣服你买不起,摸脏了我要赔钱的。”

售货员见她还要上去摸衣服,快步挡在她面前。

“你再不出去,我叫人了。”

周余缈深吸一口气,压下脾气,“我今天是来买衣服的,你若不会接待麻烦换个人来。”

周成铭一听她要买衣服,没忍住笑出声。

“买衣服?你有钱吗?你怕是连钱长什么样都没见过吧!”

“成铭哥,你为什么说她没见过钱?真有人长这么大没见过钱吗?”

张茹是真的好奇。

“你不知道,家里人都不喜欢她,在家她吃的都是剩饭剩菜,怎么可能会有钱。”

这话一出,所有人看向周余缈的眼神都变了。

一个被全家讨厌的人,那肯定是她有问题。

“要买东西得先看自己口袋,这儿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别给大家添麻烦。”

“就是,穿成这样也好意思出门。”

卷发女人手掩住嘴角,眼神里满是嫌弃:“成铭,你家亲戚也太脏了,你可不许靠她太近。”

“她身上这么脏,会不会有虱子啊?”

张茹拉着周成铭往后退了几步,生怕沾染上什么似的。

周围人一听,也害怕的后退几步,“咦,我感觉浑身发痒,赶紧离她远点。”

“行了行了,别在这儿杵着碍眼,赶紧回家吧。”周成铭不耐烦的摆手。

周余缈手指掐进掌心,第一次体会到底层人被羞辱的滋味,气到说不出话。

想她以前当季新款都是品牌方亲自送上门任她挑选的。

现如今来到这里,她连买件衣服都要被羞辱。

定是老天惩罚她,总抱怨钱太多花不完。

让她体会穷人家的痛苦。

“哟!这么热闹?”

陆安和将车停好,一走进,就看到自己那个小可怜未婚妻被一群人指指点点。

难得听到这么标准的普通话,声音还这么好听,所有人都不由自主转过身。




周余缈甩了甩手上的水珠,饶有兴致地看着陆安和黑着张脸搓洗衣服。

衬衫下摆被揉得皱巴巴的。

泥印子却怎么也搓不掉。

“你们城里人洗衣服都这么使劲?当心把布扯烂了。”

陆安和越洗越烦躁,整个人坐在水里用力搓洗。

周余缈猜若此时有替换的衣服,他肯定将这一身衣服丢了。

“这料子沾了泥最难洗,得用洗衣粉泡再用刷子慢慢刷。”

陆安和手一顿,盯着身上脏污的衬衫直皱眉。

他在家衣服都是佣人洗的,从小到大就没自己洗过。

“这样吧,你给我3块钱,我帮你洗。”周余缈好心提议。

陆安和闻言猛地抬头,眼底划过错愕,“洗件衣服要三块?你怎么不干脆去抢?

省城干洗店一件衣服也才几块钱还帮熨烫,你这有什么?”

他是有钱,但也不是傻子。

最主要是他这次出来也就带了几百块。

现在身上没多少现金了。

“那你就慢慢洗,小心别把衣服洗烂了。”周余缈也只是提议,这大少爷一看就没干活粗活。

陆安和冷哼一声,又狠狠搓了几下,手都搓红了,泥印子依旧顽固地扒在衬衫上。

他泄气了。

“行,三块就三块!但要是洗不干净,啥也没有。”

“好的少爷,加上用盐帮你除蚂蟥一共1 6元。”周余缈一秒切换笑脸,伸手要钱。

“………”

“除蚂蟥不是2元?

你这翻倍有点狠,当本少爷冤大头?”陆安和不可置信,非常震惊!

“不敢,你自己说了除蚂蟥2元,我帮你除了五条刚好十元,衣服加裤子6元,一共16元。”

“………”

陆安和眯着眼打量她,不是说没读过书的土包子,这账倒是算的快。

“你真当没读过书?”

“陆少爷是准备供我读书吗?”

“当我没问。”

周余缈也不失望,她本就不指望他能帮她。

“所以少爷给钱吧!”

“回去给你。”陆安和从河里起身,便村子里走去。

两人湿着身子回到周家,周母跟周奶正忙着给过来他们家帮忙插秧的人煮饭菜。

周余缈先进来的,周奶在院子里择菜。

看到她回来,将手里蔫黄的菜叶狠狠摔在竹篮里,浑浊的眼珠瞪得浑圆:

“死丫头!跑哪野去了?插秧的人都要开饭了,还不知道回来烧火!”

“奶,不是你让我去田里插秧吗?”

“插秧这个点回来?我看你就是偷懒去了,一天不打你真是要翻天。”

斜睨了眼周余缈湿漉漉的裤脚,抄起竹扫帚就戳过来。

周余缈往后退了半步,陆安和下意识挡在她身前。

周奶的扫帚砸在他肩头,扬起一片灰尘:“反了你!还敢躲…”

她变了脸色,立马堆起笑看向陆安和,“陆小少爷你这是掉河里了?”

“快去换身衣服,可别生病了。”

转头对着周余缈就是啐了口唾沫:“还愣着干什么?没长眼睛?还不赶紧带陆少爷回屋换衣服!”

陆安和嫌弃的往旁边躲了躲,周奶像没察觉般,继续堆着笑将他往屋里拽:“快进屋坐,奶去给你煮糖水蛋!刚才奶只是手滑了,你别往心里去。”

陆安和没说话,避开她的手。

周奶不忘回头瞪周余缈一眼,这贱丫头生来就晦气,要不是看在她能干活,早该扔山里喂狼。

陆安和被周奶半推半拽进了堂屋,桌上还留着没收拾干净的咸菜叶子,周奶用袖子匆匆一抹。

陆安和:“……”

“陆小少爷你坐会,奶去给你煮红糖鸡蛋。”

陆安和没有坐。

她进屋里柜子深处翻出个调漆的搪瓷缸,“这可是省城带回来的好东西,平时连成耀都舍不得给他喝。”

陆安和淡淡瞥了眼里面有些融化的红糖,没说话,进屋换衣服。

周余缈看了两眼,心里啧啧称奇,这老妖婆突然变大方了,还真是稀奇。

灶台那边传来周母切菜的咚咚声。

见她还傻站着,周母从厨房探出个头喝道:

“傻愣着干嘛?还不过来帮我洗菜,还想不想吃饭了?”

………

周余缈进厨房看了眼,居然杀了鸡?

也真是难得,在原主记忆里除了逢年过节,就是大伯家回来时会杀鸡。

她每次都沾了点口福能喝上一碗汤。

帮忙洗了菜,出来就看到陆安和拿着脏衣服递给她。

“洗干净。”

“知道了,保证给你洗的跟新的一样。”

毕竟收了人家六块钱。

周奶瞥了眼没说话,进了厨房。

没多久,田里收工的叔婶们扛着农具说说笑笑往周家院子里走。

刚进院门就瞅见周余缈蹲在水龙头边,正用力搓洗陆安和刚穿去田里的那套衣服。

王二婶把草帽往脑后一推,嗓门尖锐:“哟!这还没登记呢,四丫就上赶着伺候了?”

“可不伺候的好点,那可是城里的大少爷。”另一个婶子附和。

周奶端着一盘子炒青菜出来,听到这话,不太高兴。

“瞎咧咧啥!这是城里人穿的金贵料子,她不洗干净,回头我还得骂她!”

她斜眼瞪着周余缈后背,“磨磨蹭蹭的,前洗不完就别上桌!”

李叔叼着烟卷凑过来,烟锅里火星一明一灭:“陆少爷有福气,能娶到四丫勤快会照顾人的。”

“福气什么。要说福气,也是四丫有福气,能被陆家看上。”

“也是,听说省城少爷小姐都不用干活的,吃喝拉撒都有人伺候,以后四丫嫁过去可就享福了。”

周余缈没理会那些调侃,埋头搓洗衣服。

沾了泥水的衣服确实不好洗。

光洗两件衣服就花了她快一个小时。

洗完刚好能吃饭。

她以为以陆安和大少爷的品性,定不会跟他们做一桌。

乡下吃饭人多的时候都是男女分开的,男的坐一桌,女的坐一桌。

陆安和坐在一群大老爷中间,忍着从他们身上飘来的泥土与汗臭味,勉强吃了几口。

“来,陆少爷尝尝这块。”今天把他从田里扶起来的大叔夹了一筷子肉给他。

向来有洁癖的他真的忍不了。

还没说话,又一个大叔给他夹了一块鸡腿肉。

“这个好吃。陆少爷你别客气。”

“不用,我自己来。”

陆安和真的受不了别人用吃的筷子给他夹菜,起身走到周余缈这边。

“看你瘦的,多补补。”说着快速将碗里的肉夹给他。

周围的婶子看他们的眼神都变了。

“陆小少爷可真贴心。”

“以后定是个疼媳妇的,四丫你有福了。”




周建东绝口不提周成铭下药之事。

陆安和松开手,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违法乱纪就要承担后果,谁也救不了他。”

“陆少爷,我知道这次是成铭做错事,该打该罚我们都认了。

坐牢就太严重了,你能不能帮我们跟上头说说,通融通融。”

周爷弯下腰,一脸恳求。

陆安和蹙眉没说话。

“我给你跪下了,求你看在两家结亲的份上,帮帮我们。”

周爷说着就要给他跪下,周余新眼疾手快将他拉到一旁。

在派出所门口搞这出?他们怕不是疯了?

绕开他们就往前走。

周奶不知从哪里冲出来挡住他们的去路。

“四丫,成铭是你的堂哥,你必须想办法救他。”

周余缈摊摊手,“抱歉啊!救不了一点。”

周余缈没想到周奶当众撒泼,在地上打起滚。

“我不管,你就是要救他,要不你就去替他坐牢。”

“!!??”

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不想跟他们多做纠缠,后退几步就像离开。

“四丫!家里出事你不帮忙就算,还阻止,我们周家怎么养出你这么个白眼狼!”

他们是怎么好意思用“养”这个词的?

“他知法犯法,坐牢是他活该。”她语气冷了下来。

“你…你……”

周母见自家婆婆被气得说不出话,生怕她后面将气撒在自己身上。

赶紧上前拉住周余缈,手死死拽住她胳膊。

“四丫!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和奶奶说话?

快,快给你奶下跪磕头道个歉!”

她的声音带着惯常的温吞,眼角却飞快瞟向一旁的陆安和,观察他的神色。

见周余缈不回话,暗暗掐周她的手臂。

周余缈吃痛想甩开,却被她牢牢抓住。

“成铭是你堂哥,打断骨头连着筋,他要是坐了牢,咱们周家的脸面往哪搁?

你奶也是急糊涂了,你当小辈的让着点……”

周余缈见证脱不开,也跟着掐她的手臂,周母吃痛松开了些。

周余缈趁机甩开她的手,“他耍流氓被抓现行,关我什么事?”

周妈却像没听见,语气温软却带着固执:“四丫,你跟陆少爷马上要结婚了,哪能让婆家看咱们家笑话?”

“………”

“只要你给陆少爷磕个头,求他跟上面通融,你堂哥就有救了。”

周余缈连跟她说话的欲望都没了。

周妈也不管她回不回应,自顾自接下去:“妈这都是为你好,不然以后你在陆家怎么抬得起头?”

“为我好?”

周余缈调整呼吸,声音还是被气得发颤,“所以要我替一个罪犯磕头?要我求我未婚夫践踏法律?”

“如果被关的是我你们会这样替我求情吗?”

“你是女孩怎么能一样?”周妈下意识反驳。

“呵……”

周妈见她还笑得出来,心里恼火。

但想到自家男人和婆婆的威胁。

随即眼圈泛红,拉着她的手腕往陆安和面前拽: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犟!不过是磕个头的事,能救你堂哥一条路,你怎么就不理解呢?

你没看到大伯都急成什么样了吗?”

周余缈甩开她的手,语气平淡,“法律面前没有轻重,只有对错,错了就是错了。”

周妈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却仍不放弃,又是抹泪又是叹气。

“四丫,听妈的话,你去求求陆少爷,让他帮忙。

你奶都这把年纪了,要是你堂哥真判了刑,她能经得起这打击吗?

你忍心看你大伯白发人送黑发人……”

“他只要坐牢,不是死了!”

周余缈又后退几步,“说得好听为我好?这样的好给你们你们要不要?

周成铭准给我下药时,你们怎么没人阻止?”

周妈有些心虚的别开目光,她想阻止的,可没人听她的。

“还是说你们也是帮凶?”

“你,你胡说什么?我是你妈我能害你吗?”

“呵…”

周奶见周妈劝不动,从地上爬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扑向陆安和。

“陆少爷!你可得帮我啊!你要是不管,我就死在这儿!”

周余缈好想吼一句,那你死好了。

看了看周围围着的人群,还是咽下了。

周妈见周奶跪在地上,也跟着跪下求情,“陆少爷,我给您磕头了!

求您看在缈缈的份上,高抬贵手帮这一次吧!

就这一次,我们全家都记你的恩!”

“对对对,只要你帮了我们,你要带走四丫我们不会阻拦,彩礼也不要了。”

陆安和看着这场闹剧,眉峰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他没去看跪求的周妈和周奶,而是看向沉默不语的周余缈。

他有点理解她为什么想断亲了。

“你们求他也没用,周成铭的判决是法律决定,他做不了主。”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地上撒泼的周奶、哀求的周爷和急红了眼的周妈,“有胆犯罪,什么后果都该受得。”

“我们走。”

说完绕开他们走了。

周奶的哭嚎追着两人的背影:“没良心的赔钱货!你堂哥要是……”

“干什么!派出所门口闹事?都想进去蹲着?”

周奶的谩骂被闻讯冲出来的民警打断了。

不仅是她,周家所有人都不敢吱声了。

周余缈弯腰坐进车里,透过车窗,看见周妈还在被周奶拉扯着,嘴唇翕动着似乎还在劝说。

陆安和手敲方向盘,“怎么想救他?”

怎么可能,她巴不得周家除了她都进监狱。

“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买单。”

陆安和意外的看了她一眼,“这想法不错。”

“嗯哼!”

车厢一下子又恢复安静。

行驶到一半,陆安和出声打破沉默。

“你想断亲?”

这个年代子女断亲,会被街坊邻居一口一个唾沫骂死。

哪怕父母在大的错都能被原谅,子女若因此恨上父母那便是不孝。

“嗯,我从小到大只有一个愿望,就是离开这个家,再也不回来。”

周余缈语气格外坚定,这也是原主的遗愿。

“若真想也不是不可以。”

“你有办法?”周余缈诧异侧头看向他。

“嗯,但本少爷凭什么帮你?”

“什么条件,你说!”

只要她跟陆安和没退亲,周家绝不可能同意断亲。

她自己知道这个年代要断亲有多难。

“别想了,不管是断亲还是分户都等你成年再说。”

“现在你还想想怎么通过农科大的入学考试。”

“………”


周余缈:“……”

吃过饭,周余缈主动收拾碗筷,洗碗。

陆安和就看在门框上看着她,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四丫,下午我跟你妈去王二婶家插秧,你山上割猪草。”周爸坐在门口吸着旱烟袋,开口。

“知道了。”

………

周余缈背着背篓上山,陆安和跟着去了。

“你老是跟着我干嘛?”周余缈无语。

“当然是跟未婚妻培养感情了。”

要不是想弄清楚她体内的系统怎么回事,他和至于这样。

“………”

“陆安和,”周余缈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叫他,“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又不想退婚?放着好好的城里大少爷不当,呆在这乡下干嘛?”

“婚约是我家老爷子定的,我说了可不算。”

陆安和随手扯了根草放嘴里嚼着。

“你不用上学?”

她记得原书中他去参军了。

后面还混了一个什么少校,原主死后他才从军队回来。

一提到上学,陆安和就来气,看向她的眼神似要吃了她。

时间仿佛回到考核那天……

军校新生考核现场,陆安和抓着岩壁上的铁环向上攀爬,迷彩服早已被汗水浸透。

他咬紧牙努力保持平衡,这是他唯一可以留在部队的机会。

他对于基础的新兵考核很有自信。

就在他以为十拿九稳之际,耳边突然响起了奇怪的声音。

他甩甩脑袋将声音甩掉,对话声却如同在他脑中发出。

怎么都屏蔽不掉,反倒越发清晰。

回答错误,惩罚开始。

随着这话音落下,他四肢开始发软,握住铁环的手差点脱离失手。

用力咬唇,铁锈味在口腔蔓延,他恢复了些理智。

咬紧牙关继续往上爬,可就在他抬脚时,双手发软,脚底打滑,整个人从岩壁上掉落。

重重的砸在缓冲垫上。

底下围观的新兵蛋子们吓得直往后退。

“快救人!”周子强手脚并用往下蹭,几个教官也冲了过来。

陆安和摔在软垫上,脑袋嗡嗡直响,喉间漫出血腥味。

周子强一把搂住他肩膀“你咋回事?怎么突然掉下来。”

陆安和将口中腥甜咽下,手撑地坐起来。

手脚慢慢恢复力气,他白着一张脸看教官。

“教官,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方才才身体不舒服,这次我一定能行。”

教官没有说话。

陆安和培训以来表现都很好,本打算重点培养。

今天没通过考核,他也很惋惜。

其他成员也跟着帮他求情,让教官再给他一次考核机会。

“休息十分钟,再试最后一次。”

这次若再出意外,他只能收拾东西离开。

“谢谢教官。”

陆安和紧绷的弦微松,下次考核,他一定要通过。

起来活动筋骨,平复心情。

十分钟过得飞快,他搓了搓手。

重新站在岩壁下,闭眼深呼吸。

睁眼,手握住铁环,一步两步往上爬。

越爬越高,要看就要到顶,紧绷的心刚要放下。

那个奇怪的对话声又冒了出来。

我们日常食用的红薯,其可食用部分属于植物的哪一器官?

A.根B.茎C.叶D.果实

“果实啊,我选D”

系统的声音夹杂着女孩不走心的声音。

回答错误,惩罚开始。

话音刚落,陆安和感觉浑身的力气被抽空,手臂哆嗦几次打滑。

陆安和咬着牙不松手,可眼前已经开始发黑。

不行,陆安和你不能输。

好不容易说服父母让自己进军校,这是自己从小到大的梦想,不能就这么被毁掉。

他在心里一遍遍给自己打气,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往上够。

可还没等碰到下一个铁环,双腿彻底软了下去。

他再次从两米高的地方摔下来,结结实实砸在软垫上。

整个人还往上弹了弹。

绝望的闭上眼。

“快叫校医卫生员!”

教官走过来,脸色比刚才更难看:“陆安和同志,收拾东西回去吧,你的选择有很多,不一定居于军校。”

作为陆家最受宠的小少爷,他的选择确实多,可他想当兵。

他本是想着退了婚,再去找那个奇怪的系统算账。

结果害错失机会的罪魁祸首是他那个一直被他嫌弃排斥的未婚妻。

“如果你想应付家里人,我可以配合,只要你帮我摆脱周家。”

周余缈叫他半天不说话,主动开口。

“想都别想。”

陆安和丢下这么一句,转身就往山下走。

周余缈望着他的背影,有点无语,她不过是提了个各取所需的建议。

怎么还生气了?

不再理会,继续往前走,附近的野菜都被割完了,她往森林深处走。

这片区域,很少有人来,通过原主的记忆,她看到了不少能吃的野菜。

有些人能吃,有些猪能吃。

弯腰加快了割草的速度,准备趁着没人烤肉吃。

没等她割满一背篓,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周余缈浑身紧绷,猛地转身,却见陆安和气喘吁吁地站在三步开外,额头沁着薄汗,裤脚沾着泥巴,脸上还有树枝刮破的口子。

不干活怎么搞的比她一个干活的还狼狈。

“你不是走了?”

陆安和别扭的说了句:“没找到路。”

“………”

下山不就一条路?

没再理会,弯腰继续忙碌。

陆安和抱着胳膊靠在树上,看着她忙碌,“你真有16岁?”

“不然呢?陆少爷觉得我多大?”

陆安和啧了声,看着也就十二三岁。

“你非要跟着我,真的只是因为迷路?”

陆安和收回视线,随意落在不远处得大树上。

“不然呢?难不成还真是来培养感情?”

“………”

“就你这小豆芽身材,本少爷可没兴趣。”

周余缈,闭眼,握紧手中的弯刀,好气!

想到她前世36D的身材,好想杀个人泄愤。

“怎么?生气了?”

周余缈转身,标准的职业假笑:“不敢,陆少爷的小身板我也不敢有兴趣。”

“周余缈!!你说谁……”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惊恐的瞪向前方的大树。

吞吞口水,无声靠近,扯了扯周余缈的袖子,周余缈本来干活出了一身汗就烦。

被他扯着更烦了。

手肘一顶,将人顶开。

“干嘛呢?说不过就准备动手?”

陆安和快速捂住她的嘴,朝不远处的大树指了指。


“嗯~就是这个味!可惜有些人不配喝。”

周余缈上前,扯住她的衣领,“别人的衣服好穿吗?”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赶紧给我放手。”张茹张拍开她的手,却被她反手止住。

“不是自称有钱人?怎么连我这种乡下人的衣服都偷?”

“胡说八道是谁偷穿你衣服了!”

“不仅偷衣服还偷钱,你说我该不该报警抓你?”

“这是我的衣服,你在胡说八道,我告你诽谤。”

“好啊!我看到时候被抓的是谁。”

“乡下人就会小题大做,一件衣服而已就跟要了命似的。”

张茹整了整被扯乱的衣领,还嫌恶地拍了拍。

“要么脱了,要么我帮你脱。”

这套衣服她本想留着等离开周家再穿。

如今别人穿了,她也要拿回来。

就算不穿也能卖不少钱。

说着就要上手。

“哎。你干什么?”

张茹气的从凳子上起身,又被周余缈按住。

周余缈身形比她小,但常年干农活,一身力气。

“就你这穷酸样,配穿这么好的衣服吗?我愿意穿你衣服是看得起你。”

她才不信这丑丫头,会真敢去报警。

“不愿意脱?那我们报警处理。

我也想知道你的作风问题会不会影响你那个厂长的爸。”

“你……”

张茹心里一慌,这土包子怎么敢报警!

乡下人不都是最怕警察吗?

“四丫你个贱丫头,反了天了!”

周奶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拄着木拐杖跨进门槛,花色布头巾随着她的动作跟着晃动。

“茹茹是你未来嫂子,穿你件衣服怎么了?你还敢动手,看老婆子我不打死你。”

举着拐杖就朝她打来,周余缈拉过张茹拉过张茹躺自己面前。

拐杖打在赶过来的大伯母身上,疼的她面色扭曲。

可以见得老太太用了多大力。

大伯母回过神不顾自己疼痛,将张茹护在身后,瞪向周余缈。

“你还敢躲?”

不躲等着挨打?

“伯母,这衣服要不还是还给四丫吧?她说我偷她衣服,要报警抓我了。”

“说什么傻话,她一个贱丫头哪配穿这么好的衣服,你穿才好看,你先回去休息,伯母帮你讨回公道。”

大伯母轻拍她的手安慰。

转头恶狠狠的瞪向周余缈。

“都是一家人,计较这些干什么?

不就是件衣服,你堂哥拿给茹茹的,怎么说得这么难听?”

“衣服是我未婚夫给我买的,他凭什么拿?”

周余缈这次不再忍让,梗着脖子反驳。

习惯了她逆来顺受,突然被顶嘴,一时间周奶和大伯母都没反应过来。

“我就拿了你想怎么样?”周成铭也赶过来。

一来就将张茹护在怀里。

“你不仅偷了我的衣服,还偷了陆少爷的钱,你说他要是报警,你会怎么样?”

“胡说八道,谁偷钱了?”周成铭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厉声反驳。

“除了你还有谁?”

“你个丧门星,赔钱货,居然敢顶嘴!”

周奶回神浑浊的眼珠几乎要瞪出来,抬起拐杖又想打她。

“攀着陆少爷就敢骑到我们上?”

周余缈抓起拐杖,往后一推。

周奶往后倒去,整个人摔坐地上一时间起不来。

“天杀的,赔钱货,居然敢还手,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大伯母趁她不休息揪住她的胳膊,指甲深深掐进肉里。

疼的她倒吸几口气。

“赶紧给你表嫂道歉!不然今天就扒了你的皮!”

“你要扒了谁的皮?”

陆安和从屋里走出来,表情是从未有过的冷。

周成铭上前搀扶起地上哀嚎的奶奶,眼神阴狠的瞪向周余缈。

周奶被扶到凳子上坐下,刚想破口大骂,被陆安和冰冷的语气吓得失了声

这陆少爷怎么在家?

过了半晌才找回声音,声音没了刚才的底气。

“陆、陆少爷,这都是小辈间的玩笑话……”

“拿我未婚妻开玩笑?当我死了?”

大伯母松开掐着周余缈的手,脸上堆起讨好的笑。

“陆少爷您别生气,都是误会!

茹茹衣服湿了没带多的衣服,才借了四丫的衣服穿……”

“借??”

陆安和冷笑一声,目光过众人,最后落在周成铭身上。

“不问就拿实为偷,作为读书人这个道理你会不懂?”

“还是说你没读过书?”

他身上与身俱来的矜贵倨傲,发起怒来让人不敢直视。

周成铭在他面前,连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

“陆…陆少爷,这都是误会。”

“误会?你们拿的可不仅是我未婚妻的新衣服,还有本少爷的200块钱,我该让你们还钱还是送你坐牢好?”

200块刚好到达入刑标准。

这话一出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哦对了,这套衣服花了四张布票+49元,看在你们是亲戚的份上,算你们便宜点给我80就行。”

“你…你心分明是抢钱。”

“我明明只拿了13块,哪有两百块这么多!”

“哦?那你承认是偷本少爷的钱了?”

“我…我没有,拿是从周余缈衣服袋子里拿的。”周成铭辩解。

“证据呢?

我只知道你进了我们的房间,我的钱少了200,要么还回来,要么报警处理。”

周成铭气得发抖,他能确定自己只拿了13元,那两百块更是见都没见过。

“不用去镇上报警这么麻烦,我们可以去村里找大队长,让他们给我们主持公道。”周余缈适时补充。

这下周成铭急了,偷东西可是很严重的作风问题,若是坐实了,他的工作也到头了。

“行,走吧!我记得偷窃金额达到200以上,是会坐牢的。”

周成铭这次彻底慌了,扑通摔跪在地,双腿抖个不停。

他怕以陆安和利用家世背景,给他定罪。

盗窃罪一旦成立是要做三年牢的。

一旦坐牢,他就完了。

“四丫,”她转头看向周余缈,“我可是你堂哥,非要把事情闹这么大吗?”

周奶的拐杖又重重杵了两下地,浑浊的眼睛瞪着周余缈,张口唾沫星子横飞。

“不就是件衣服?你个赔钱货,成天就知道折腾家里人!”

“陆少爷,这都是家事,不必闹得太难看。”

大伯母也跟着帮腔,“陆少爷,成铭也是一时糊涂,年轻人嘛,犯点错正常,报警这传出去也不好听。”

见陆安和不理她,又转头跟周余缈打亲情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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