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座。
他没有立刻启动车子,只是抽出几张纸巾,沉默地递给我。
我没有接,他也就不再坚持,只是胡乱地擦了擦自己脸上的雨水。
引擎启动,车子平稳地滑入雨幕笼罩的街道。
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疯狂地左右摆动,刮开一片又一片模糊的水帘。
车内暖气开得很足,但我依然觉得冷,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冷。
我们谁都没有说话。
沉默像一块沉重的巨石,压在狭窄的车厢里。
刚才那场在暴雨中的激烈对峙,仿佛耗尽了所有语言的能力。
控诉已经出口,伤口已经撕开,剩下的,只有一片狼藉的疼痛和无处安放的难堪。
车子开进地下车库,停在他公寓的专属车位。
林沐阳熄了火,却没有立刻下车。
他靠在驾驶座上,侧脸对着我,轮廓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异常冷硬。
“那个被抓到的人,” 他突然开口,声音依旧沙哑,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叫王强。
本地人,无业,游手好闲,有几次小偷小摸的案底。
他一口咬定是有人网上匿名联系他,给了他三千块钱和一张纸条,让他‘进去看看,待一会儿,别动东西’。”
我静静地听着,心一点点往下沉。
匿名联系?
纸条?
果然是无头案。
“纸条是打印的,查不到来源。
钱是现金,旧钞,没有线索。”
林沐阳的声音里透着一种深深的无力感,“陈哥他们用了点手段,但王强就是个拿钱办事的小喽啰,知道的就这么多。
那个联系他的人,用的是虚拟号码,IP地址在国外跳了几百次,查无可查。”
他转过头,看向我,眼神复杂难辨:“对方很谨慎,也很狡猾。
目标很明确,就是你。
不是为了财,更像是……为了吓唬你,骚扰你。”
为了吓唬我?
为了让我活在恐惧里?
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
是谁?
到底是谁这么恨我?
恨到要用这种阴毒的方式折磨我?
“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林沐阳问,语气带着一丝他自己可能都没察觉到的紧绷。
得罪人?
我茫然地摇头。
我的生活圈子很简单,工作上也谈不上得罪谁,最多是项目失败让上司不满,同事关系疏远,但绝不至于招来这种程度的报复。
“或者……” 林沐阳顿了顿,似乎在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