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小满攥着安全带，看见旁边男人绷紧的下颌线镀着街边霓虹，“呃，顾科长……你家住西边啊？”
戳穿这个板正的男人，黎小满特别喜欢这种捉弄好学生的感觉，就像她喜欢调戏AI系统一样。
顾彦深不语，握着方向盘的手背青筋微凸。
“领导，这么大雨，你不开导航我都看不见路。”
顾彦深只得重新打开导航，历史记录里有黎小满家的地址，前方两公里都是暗红色的拥堵带。
挡风玻璃上的雨刮器疯狂摆动，依然跟不上暴雨倾泻的速度。
车行缓慢，黎小满一开始还正襟危坐，活像一年级小朋友，后来便开始在位置上动来动去。
“脱了吧。”
“啊？”
黎小满想起刚刚的暧昧场面，双手将衣服往身上使劲一裹，大有誓死维护自己清白之势。
顾彦深眼底浮起一丝苦笑，“我说的是鞋。”
“哦。”
脚上舒服了，黎小满看着后视镜上的平安符，突然笑出声，“顾科长，你看这个平安符转得像不像你之前讲过的擦边主播？”
“你还真是热爱工作。”
黎小满听不出他是在夸赞还是暗讽，索性不再说话。
用脚将鞋放到一边。
“扶手箱里有一次性拖鞋，自己拿。”
车里黑乎乎的，黎小满打开扶手箱，不知道碰到什么摸起来是软的，以为是一次性绒绒拖鞋。
借着昏暗路灯一看，原来是一只粉色手套，上面带着兔子耳朵那种，她读书的时候也买过。
里面根本没有什么一次性拖鞋，黎小满默默关上扶手箱。
顾阎王，藏得很深啊。
导航显示还有七十分钟，如果一直不说话，窒息的气氛要将黎小满吞噬。
她又开始没话找话。
“顾科长，你开车也不听歌吗？”
“很少。”
“你是不是都听音乐会、交响曲？”
顾彦深轻笑摇头，黎小满在暗处，前方车尾灯的微微红光透过雨幕的车窗玻璃，映照在他脸上，仿若神祗。
“顾科长，你笑起来很好看，你怎么总是板着脸。”
“是不是当官的都像你这样？你们单位也太压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