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童钱祁修霆的其他类型小说《夫人一卦千金,我吃亿点软饭怎么了童钱祁修霆》,由网络作家“酸Q”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大一小两缕幽魂从收魂袋中飘出来,瑟缩到角落之中,大的把小的抱在怀里,有些怕正午的太阳,但更怕的还是面前的人。“你们可认识周圆圆?”小的懵懂无知,大的摇头。“可有谁给过你们东西?”大的还是摇头。“不想魂飞魄散就想好了回答。”大的把头摇的更快,“仙人,我没有骗你,真的没有。”“我换个说法。”“可有人在你们的死地埋了东西?”大的神情恍惚了一瞬,想起了什么,但没有说。“要想我帮你们,就实话实说。”大的还是犹豫。“你到了这里应该也已经发现了,此处有凶煞。”“你们突然化煞便是出于求生本能。”“你的女儿周安乐就在这里,这里也是你的娘家,你要想救他们,就不该对我隐瞒。”“你若还是不愿意说,那便看着你的亲人们遭难。”童钱说完便准备把一大一小的两魂收...
《夫人一卦千金,我吃亿点软饭怎么了童钱祁修霆》精彩片段
一大一小两缕幽魂从收魂袋中飘出来,瑟缩到角落之中,大的把小的抱在怀里,有些怕正午的太阳,但更怕的还是面前的人。
“你们可认识周圆圆?”
小的懵懂无知,大的摇头。
“可有谁给过你们东西?”
大的还是摇头。
“不想魂飞魄散就想好了回答。”
大的把头摇的更快,“仙人,我没有骗你,真的没有。”
“我换个说法。”
“可有人在你们的死地埋了东西?”
大的神情恍惚了一瞬,想起了什么,但没有说。
“要想我帮你们,就实话实说。”
大的还是犹豫。
“你到了这里应该也已经发现了,此处有凶煞。”
“你们突然化煞便是出于求生本能。”
“你的女儿周安乐就在这里,这里也是你的娘家,你要想救他们,就不该对我隐瞒。”
“你若还是不愿意说,那便看着你的亲人们遭难。”
童钱说完便准备把一大一小的两魂收回收魂袋。
“我……我说,您真的可以帮我吗?”
“除了我,你没有可以相信的人。”童钱神色平静。
女魂犹豫了一番,终于下定了决心,“我其实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埋的东西,因为我是几个月前才有的意识。”
“一开始意识很模糊,不记得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来自哪里,只隐约惦记着谁。”
“后来,我才慢慢想起来自己是谁,来自哪里,心里最挂念的是还没有成人的女儿。”
“我本来也只是想看看女儿过的好不好,没想过害人,但三个月前那两个人突然就来了,还要让我跟小女儿魂飞魄散。”
“我心愿未了,哪里愿意。”
“而且我的力量在逐渐变厉害,魂灵也越来越稳定,我猜应该跟地里埋的东西有关。”
“那是一张符纸,我看不懂,但靠近我就很舒服。”
“那是因为你靠近就在吸食活人的魂灵。”
女魂愣了愣,“我……我不知道,我也不懂这些。”
“有人不想失去你,便以活人之魂唤醒你,并以活人之魂滋养你。”
“这是禁术。”
女魂闻言,神色之中多了悲痛。
“你已经知道是谁用了这种禁术了。”童钱这话不是问句而是肯定。
“她……她会怎么样?”女魂担心。
“既然用了禁术,自然要付出代价。”
女魂急了,连忙给童钱跪下,“仙人,是我女儿安乐,肯定是她埋的东西。”
“她还小,还不懂事,肯定是被坏人给骗了的,求您救救她。”
“你先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我。”
“救与不救,我自有衡量。”
祁修霆跟出来,远远的站在一颗树的树荫下看童钱与空气对话。
她的身形单薄,脸色白皙中透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苍白,似是常年不见阳光的白,又似是常年的失血过多的那种白。
但她的背脊永远挺直,似是能以这具瘦薄的身躯撑起塌下的天。
过了许久,童钱收起收魂袋过来,祁修霆看她。
童钱并没有看他,直接从他身边走过。
“知道童家发生的这些事情是谁在搞鬼了?”祁修霆不紧不慢的跟在童钱身侧。
童钱并不回答,祁修霆已经习以为常,“是那个叫周安乐的女生,对吗?”
童钱终于停下脚步,转头看他。
“果然是她。”
“我鲜少在感官上对第一次见的人做判断,但我见她的第一眼就觉得不舒服。”
“说不舒服或许没有那么准确,应该说是厌恶。”
祁修霆不是玄门中人,也没有阴阳眼,他看不到周安乐身上有什么,但对周安乐本能的产生厌恶。
而他之所以说起这事,也并非是因为这份厌恶,或者准确的说,他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份厌恶。
他以前从未有过这样对于灵异事物所产生的类似于直觉的东西。
比起对周安乐产生的本能的厌恶,他更想知道自己身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脱离他掌控的事情。
比如童钱跟他订下的婚契。
比如他昏迷期间,那个与他争抢身体的陌生灵魂。
祁修霆看着童钱的眼睛,“为什么我会产生这样的直觉,能解释一下吗?”
童钱转开视线,“你身上的问题我会解决。”
“我知道你能解决,但这件事跟我有关,我想我至少该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祁修霆语气平缓并不强势,但需要得到答案的态度很明确。
“把小剑给我。”童钱摊手。
祁修霆挑眉,“你这是拒绝沟通赌气?”
“你不是想知道答案?”童钱皱眉,“把小剑给我,你明天就知道了答案了。”
祁修霆仔细看童钱面上的神色,但童钱面上的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
祁修霆取下小剑放到她掌心,“然后呢?”
童钱收起小剑转身便走。
祁修霆:“……”她这算什么反应?真不是在赌气?
童钱的房间跟祁修霆的房间挨着。
童钱进了房间就关上房门睡觉,祁修霆站在房门外看了一会儿才进了他自己的房间。
太阳西沉,夜幕降临,别墅里的灯亮了起来,童钱房间的房门无声的打开。
童钱缓缓睁开眼睛。
她身后的床陷下去一半,一条修长有力的手臂揽过她的腰肢将她揽进宽阔的胸膛里,接着脸埋进她的后脖颈,用鼻尖轻轻蹭着她的耳廓。
“风玄。”童钱开口,声音依旧平静冷淡。
“嗯,我在。”低哑的声音带着眷念。
童钱搭上他的手臂要拿开他的手,风玄不愿意,收紧了手臂上的力量,“让我抱一会儿。我很想你。”
童钱垂着的眼帘颤了颤,抬起的手放下,“你不该醒来。”
“我知道,你不想我醒来。”风玄一口咬在童钱的后脖子,嘴里瞬间漫上了血腥味儿似乎尤不解气,“你一直都这么狠心,小铜钱。”
“我现在都记得你用剑刺穿我心脏时的感觉。”
“太痛了,小铜钱。”
“既然知道痛,就不该尝试第二次。”童钱抿唇。
风玄闻言低笑,缓缓松开了她的后脖颈,轻轻将牙痕一圈的血珠卷入口腔,童钱的身体颤了颤。
风玄又笑了,笑声里多了愉悦,“小铜钱,你能骗的了国师和其他人,但你骗不了我。”
“那时你比我还痛,对吗?”
“因为我看见你落泪了。”
林晴收拾好情绪,抹了眼泪,“我带两位去看圆圆的卧室。”
周妈还想说什么,林晴冷冷的瞪她一眼,“出了任何事情,我一应承担!”
“两位请。”
林晴走到前面领路,童钱牵着圆圆起身跟着,祁修霆最后起身。
周妈咬着牙目光阴冷的瞪童钱的背影,祁修霆走出一步挡住童钱,居高临下的看周妈,“眼睛不想要了,我可以替你联系国内最好的眼科医生。”
周妈一惊,吓的赶紧底下了头。
“祁修霆,看着她。”
童钱头也没回,声音清冷平静。
祁修霆闻言停下脚步,有些意外。
童钱不会无缘无故的让他看着一个人,就像刚才在门口一样。
这个保姆要拉走周圆圆,童钱也让他把周圆圆从这个保姆手里抢了回来。
周妈的眼神开始躲闪,肩膀下意识的缩着,脚步悄悄的往后退。
祁修霆抬腿把沙发蹬过去挡住了周妈后退的路,周妈惶然抬头,对上祁修霆的目光又吓的立刻低了下去。
林晴带着童钱到了周圆圆出事前住的卧室。
天蓝色装修底色的风格,有一面墙上还画了火箭和宇航员,很符合男孩儿的喜好。
“这就是圆圆以前住的卧室。”
“不过他出事以后,我不放心他晚上独自一个人睡,现在都是跟我一起睡。”
林晴不知道童钱想看什么,想问但又不知道该怎么问,只能干等着。
童钱牵着周圆圆走进卧室,周圆圆对他自己的卧室毫无反应,只贴着童钱。
童钱环顾整个卧室,林晴跟在后面大气都不敢出,目光只随着童钱看的方向看,但她也不懂童钱在看什么。
“这里原先放的是什么?”童钱指着书着上的一个台子。
整个书桌靠墙的一面都放着摆放着有东西,唯独这个本来该用来摆东西台子上是空的。
“这上面本来摆的是圆圆的百日相框,但圆圆不小心把相框打碎了,还划破了手,血滴在了照片上擦不干净,我们就把这张相片扔了。”
“谁扔的?”童钱又问。
林晴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是……是周妈。”
“圆圆出生后一直是周妈带着的。”
“当时家里老爷子满七十大寿,来了很多客人,圆圆跟另外一个客人带来的小孩起了冲突哭了一场,周妈就带着他回卧室说是哄着他睡一觉。结果就打碎了相册,划破了手指。”
“周妈那时候还很自责,又是下跪又是打自己耳光。她是家里的老人,我们也没因为这样的意外追究她。”
林晴越说心提的越高,“这……这有什么讲究吗?”
“小孩百岁照再沾上血,落到有心之人的手里可以做很多事。”
“怎么会这样?!”林晴惊恐的捂住嘴,双腿一软差点坐到地上,幸亏撑着后面的床才不至于摔倒。
她从来没想过他们只当一次意外处理掉的照片,竟然可能害了圆圆。
“家里有香吗?”
“有……有的,我婆婆信佛,家里供着菩萨,我去拿。”
林晴双腿发软,整个人都因为害怕而颤抖,但她不敢耽搁,赶忙去取香。
别墅外,周明哲快步走进来,看到周妈瑟缩的站着,而一个年轻高大的男人很有威慑力的守在一旁,呈一种看押的姿态。
周明哲皱眉,“周妈,这是怎么回事?”
周妈一看到周明哲就好像看到了救星,一下扑倒周明哲身边,“先生,你可算是回来了。”
“他们……他们突然闯进家里,胡说八道一通把哄的夫人晕头转向,说什么夫人就信什么。”
“现在夫人还带着另外一个人去了小少爷的房间,还不知道要被骗去些什么呢。先生你快去看看吧。”
周明哲闻言瞬间阴沉了脸,正好林晴从老太太的佛堂拿了香匆忙出来,周明哲大步上前,一把抓住林晴的手腕,“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林晴被突然大吼吓的抖了一下,看见是周明哲,脸色也瞬间沉了下去。
“你放开我!我没有胡闹!”
“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不会放弃的。”
周明哲不仅没放,还把人抓的更紧,脸色阴沉的可怕。
“医生早就说过,圆圆的病不可能治好了,他一辈子都会这样痴傻了,你不信医学偏偏去信那些歪门邪道!”
“要是你信的那些歪门邪道真的有用,我也谢天谢地,但是最后呢?”
“你找来的那些大师除了满嘴胡言乱语的骗钱外,还会什么?”
“林晴,你是真的想闹到整个家里鸡犬不宁才甘心吗?”
“我没有,我只是想救我的儿子而已!”林晴也吼,眼眶瞬间就红了。
“周明哲,难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由得妈给你的安排出去相亲了吗?”
“是,你可以跟我离婚再结婚,只要你想,你还可以有很多的孩子。”
“但我只有圆圆,就算是赔上我自己的性命,只要有一线希望,我就不会放弃。”
林晴挣扎狠狠甩开周明哲的手。
啪!
林晴被耳光扇的偏开了脸,周明哲愣愣的看着自己扬起的手,眼中闪过痛苦之色。
林晴不哭不闹,也不歇斯底里的吼了,拿着香转身上楼。
“老婆。”周明哲追上前,一把将林晴抱进怀里,“对不起,我……我失控了。”
林晴不说话,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知道你的痛苦,我跟你一样痛苦,但我们不能一直活在过去,我也不想你一直活在愧疚跟痛苦里。”
“最后一次好不好?”
“我陪你,我们只再试这一次。”
“如果不行,我们就接受现实,以后我们一家人还是在一起,我们好好的养着圆圆,替他把以后的日子规划好,让他可以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好不好?”
林晴咬着嘴唇,眼泪夺眶而出。
周明哲缓缓松开她,牵起她的手,“我没有去相亲,我已经跟妈说好了,这辈子我只认你。”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跟你一起面对。”
“相信我,可以吗?”
林晴抬起泪眼看周明哲,周明哲心疼的把人又抱进怀里,林晴泪流不止,“我就是不甘心。我们儿子以前明明那么健康,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那是我们的儿子啊,呜呜……”
车子开进童家,童家的人先下车。
童浩和周安乐还是去后备箱拿老太太的轮椅,童明刚抱老太太下车。
“家里的人呢?”
“怎么我们回来了,也没见大婶婶他们出来?”童浩疑惑的望大门口望。
童明刚也觉得很奇怪。
其他人不说,他老婆肯定是最关心大师有没有请回来的。
听见车子开回来的声音,按理说他老婆应该最快出来询问的才对,但现在客厅的大门关着,一点动静都没有。
而且家里一直都有人,即便他们不在家,也有佣人在,客厅的大门是不会关着的,现在却关着。
周安乐说自己的猜想,“大舅母他们是不是都去医院看爷爷和三舅舅三舅妈去了?”
童浩一听就紧张了,“该不会爷爷和爸妈病情加重了吧?”
“不会。”童明刚很肯定,“医院那边如果出了什么事情,肯定会先给我打电话。”
“那是大家在午休?”
童浩说着走上台阶准备去开门,客厅的大门忽然从里面打开了。
一股冷风从打开了一小半的大门里冲出来,童浩被吹的打了个激灵,一看开门的是童淼,瞬间气不打一处来,“扫把星,你不声不响的干什么?是想吓死谁啊!”
“家里的其他人呢?”
“把空调冷气开的那么低,也不怕冻死你自己。”
童浩面对童淼从来就没有好脸色,一把把站在门口的童淼推开朝客厅里走呀。
童淼脸色变了变,拉住童浩的手臂,“别进去。”
“你有病啊,别碰我!”童浩十分嫌恶的打开童淼的手。
童淼抿唇,“我只是让你别进去。”
“这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进去。”
“你这个扫把星又想玩什么把戏。”
童浩态度恶劣,童淼不想多说了,“随便你吧。”
“大师在家里作法,我觉得不舒服才出来的。你想进去就进去吧。”
童淼说着就往外走,童浩愣了愣,“什么叫大师在家里作法,你说清楚!”
童淼已经看到了门外的童明刚和周安乐,还有坐在轮椅上嘴里不知道絮叨什么的老太太,也愣了一下,“大师不是你们请回来为家里驱邪的吗?”
童浩更听不懂了,“我们请回来的大师在那里啊,哪里还有什么其他的大师!”
正好大众车跟着保姆车开进别墅停稳,保镖开了后座的车门。
童钱和祁修霆一前一后的下车,童明刚已经上前说话去了。
童淼有点茫然了,“那是你们请回来的大师,那家里来的那两个大师又是哪里来的?”
“童大师,我们到了。”童明刚上前客气说话,“你看是我带着你先在别墅的周围转一转,还是先进屋里看看?”
童钱没说话,抬头看向眼前的童家别墅。
童明刚心里急,但也不敢催促。
他现在还摸不准这个童大师到底是个什么本事。
童浩急急忙忙的跑回来,“大伯,扫把星说家里已经来了两个大师在家里作法呢。”
“什么?”童明刚皱眉,“我没有另外请大师,谁请的?”
“我哪里知道。”童浩耸肩,“大婶婶请的?”
家里如今对于这种邪乎事情,只有大伯和大婶婶最上心着急,不是大伯请的,童浩自然而然的以为是大婶婶请的了。
童明刚虽然不知道老婆什么请了其他的大师,但他做生意的人,最清楚同行相忌。
他这边才请了大师回来,家里竟然已经有两位大师在作法了,这不是给童大师下马威嘛。
童明刚赶紧解释,“童大师,我不知道家里还请了别的大师,绝对没有冒犯的意思,你千万别怪罪。”
他的话音未落,别墅里突然传来一阵惊恐嘈杂的声音。
半开了一边的大门嘭一声被打开,佣人们一脸惊慌恐惧的往外跑,把还站在的大门口的童淼撞了一个踉跄,险些从门口的台阶摔下来。
童明刚大步上前抓住其中一个佣人,“怎么回事?”
“鬼!有鬼啊!”佣人大叫一声,也顾不上什么雇主不雇主的了,推开童明刚就往外跑。
童浩立刻往客厅里跑,周安乐跟在他的身后。
两人刚走进去,就听二楼的楼梯口传来厉喝,“快躲开。”
童浩没反应过来,整个人都呆愣在了当初,“这……这是什么鬼?”
只见客厅里,一向讲究贵妇仪容的蒋枚披头散发,就像一个生化丧尸一样四肢并行的在地上爬行,而且速度极其的诡异迅捷。
不仅如此,她的肩膀上还坐着他们家最小,两次险些出意外死掉,还不会走路弟弟。
但是现在这个弟弟坐在他大婶婶的肩膀上,眼睛翻着诡异骇人的眼白,双手更像是断了一样晃荡着。
而他们两转头看见了他,他的大婶婶就那么驮着他弟弟,像奇行种一样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朝着他这边跑了过来。
童浩完全傻了,双腿像是被钉在了原地。
反倒是他身侧的周安乐先反应过来,一把把他推了出去,然后转头往大门外跑。
童浩被推出去,脚步踉跄,倒是终于反应了过来,惊恐的看着冲向自己的恐怖东西。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
童浩想跑,但双腿早已经吓的发抖,软脚虾一样的瘫坐下去。
身后忽然冲出来一个瘦弱的身影,一把将他护进怀里。
只听闷哼一声,童浩愣愣的看到冲过来的大婶婶一口咬在了护着他的纤细手臂上。
鲜血几乎是一瞬间就流了出来。
童淼的脸色变得煞白,另外一只手用力的把童浩往外推,“走!”
童浩呆坐在地上,“你……”
“走啊!”童淼用手撑着已经完全变了样子的蒋枚的额头冲童浩大喊。
童浩连滚带爬的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外跑,正好撞上了进来的童钱。
童浩惊恐的抓住童钱,“有……有鬼!”
“快!”
“救……救我姐!”
童钱瞥了一眼被抓住的手臂,面无表情的推开童浩,走进客厅。
从二楼楼梯冲下来的两人刚跑出来,一眼就看到了童钱,急切的大喊,“师姐,救命啊!”
童明刚怎么都没想到,所谓的童大师竟然是背影看起来这么清瘦年轻的一个小姑娘。
心里对周明哲对这位童大师的吹捧生出了些许的怀疑。
该不会是周明哲知道他们童家现在的情况,故意吹嘘这个童大师有多厉害驴他的吧?
比起这么一个小姑娘,他反倒是更愿意相信面前这个气势迫人的年轻男人是童大师。
“明哲,你确定你没搞错?”童明刚压低了声音。
周明哲在心里冷笑,这种时候了童明刚还在犯蠢。
童大师往哪里一坐,有眼睛都能看出来是高人,他还敢质疑!
周明哲自然偏向童钱,脸色瞬间淡了下来,“明刚,你要是不信,那就当我昨晚是喝了酒胡说八道,现在就走吧。”
他才不想因为童明刚的蠢,连带着他都一起被童大师厌烦。
看来顶着太阳晒四个小时,也没把童明刚脑子里的水晒干。
蠢货!
童明刚一看周明哲变了脸色,知道刚才的话得罪了周明哲,赶忙道:“明哲,我这是心里着急说错了话,你别往心里去。”
“那……那我过去?”
周明哲板着脸不说话,意思是爱去不去,把自己的态度摆的很明确。
童明刚没法只好自己走上前,试探的开口,“童大师?”
童钱睁开眼,童明刚心头一震,莫名的感到了一种凌驾于上的气势。
这种气势还跟刚才他进客厅感受到的那种威慑的,让他抬不起头的那种压迫的感觉不同。
而是一种高高在上的,轻飘飘的似是云端睥睨般无悲无喜,却又让他心头一紧,连呼吸声都下意识屏住了的感觉。
童明刚无意识的缩紧了双肩,微微躬了身。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脑子直接呆滞了几秒。
他怎么无知无觉的竟然就对着这么一个小姑娘弯了腰!
“不是你。”
“让你们家该找我的人来找我。”童钱重新闭上眼睛。
童明刚愣住,怎么请她办事还要专门的人来请吗?
“童大师,我也姓童,我们以前说不定还是本家。”童明刚下意识的想套近乎,不远处的周明哲听到嗤了一声。
什么关系都敢套,脸可真大。
童钱没说话,童明刚脸上闪过尴尬,“童大师,请问该让我们家的谁来请您呢?”
“我不懂,还望童大师指点迷津。”
“谁向我许了愿,谁便来。”童钱的声音清冷。
这话童明刚听着就更觉得玄乎了。
这个童大师该不会也像那些江湖骗子一样,在故弄玄虚吧?
他们家近来鸡飞狗跳,找了那么多的所谓大师都没用。
他这几天更是连公司都没去,就守在家里处理这些事情,事事都亲力亲为,根本没听家里谁说起过找了什么大师。
“童大师,还请你再多给一点提示呢?”
童明刚又问,但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童钱的回答。
童明刚无法了,匆忙走回客厅,“明哲,童大师的话你应该也听到了,我这哪里能知道该让谁来啊。”
“你都不知道,那我就更不知道了。”
周明哲早就后悔陪童明刚一起过来了,现在哪里还乐意为他费心思。
“明刚,不如你先回童家去问一问,看看谁向童大师许了愿,或是见过童大师。”
“我跟林晴今天还要带圆圆去看学校,就先走了。”
周明哲对祁修霆点头示意了一下,转头就走,童明刚无法,只能跟着他暂时离开,回家想办法。
祁修霆走到童钱身边的毯子坐下,“你来找怀市的童家是因为接了委托?”
“到我们家去的时候也是?”
“那你的身份算什么?玄门事务所办事人?”
“玄门判官?”
“摆渡人?”
童钱睁开眼睛面无表情的转头看他。
她没说话,但脸上似乎明晃晃的写着一个字。
滚!
祁修霆摊开手,掌心躺着一颗水果糖,“一个问题,一颗糖。”
“……”童钱拿过糖,“我自有我的方法。”
“你的右手?”祁修霆虽然是问话,但语气却是肯定的。
童钱皱眉,“你又能看见?”
莫非她给他的小剑没能压住?
童钱伸手扯出祁修霆脖子上挂着的小剑,抬手就要咬破手指往上画血符,祁修霆比她动作更快的按住她的手,“我看不见。”
童钱皱眉看他。
祁修霆解释,“我能猜到,是因为你总是看你的右手。”
“我看不见你的右手上有什么,但你总看,想来应该是上面有什么我看不见的东西。”
“有什么?别人向你许的愿?”
童钱收回手,“这些不是你该知道的。”
祁修霆颔首,又摸出一颗水果糖,“那你的血呢?”
“你每次都用你自己的血,是因为你的血有奇特的地方,对付那些东西最管用?”
童钱抓过水果糖,以最快的速度剥了两颗糖的糖纸吃进嘴里,囫囵的嗯了一声。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没有其他的方法?”
童钱冷冷的看他,“你在教我做事?”
“天凉了,祁家要破产了?”
这两句话是她在祁家老宅看书学来的。
那些话本里的内容挺奇怪,明明都以女子视角写的故事,但那些女子偏偏又都依附在各种各样的男人身边,好像没有男人,女子就不能一个人好好活着一般,奇奇怪怪。
祁修霆被噎:“……”
他妈是不是给她看了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我要看书,替我寻一些书来。”童钱转回视线,说完就不再理祁修霆。
这边,童明刚匆匆忙忙的赶回童家。
童家的人都知道他今天出门是为了去请厉害的大师,除了在医院的,其余人都等在家里。
童明刚一进家门,在家里的人都迎了上来。
先开口问的人是童明刚的夫人蒋枚。
前天她儿子刚从三楼的楼台摔下楼,险些摔死,这两天她都寸步不敢离的守着儿子,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安,整个人仿佛惊弓之鸟,就怕儿子再出事。
这可是她四十五岁,拼着高龄危险怀孕生下的儿子。
“老公,怎么样?大师人呢?”
小人鱼。
多么久远,却一直藏在他心里最深处最柔软地方的名字。
他几乎在刹那间就回到了那个让他最眷恋,最安心的地方。
那里有姐姐特意给他辟出来的大大的池子,他可以在里面自由的游来游去。
姐姐会在池子边陪他,同他玩,跟他说话,教他识字,授他术法。
他时常偷懒,只要待在姐姐身边就觉得安心,不知道什么是危险,也不曾好好努力。
因为他知道,只要姐姐在,一切都是好的。
姐姐永远会护着他,也从不曾责备他的耍赖懒惰,只拍着他的头,纵容着他撒娇。
可是这一切都在某一天被打破了。
他高高兴兴的跟姐姐说收到了族群的消息,他要去见他们,还要带他们来见姐姐。
他满怀期待的去见族人,想像着族人们会像他一样多么喜欢姐姐。
可是等他到了族群,还没来得及等他带他们去见姐姐,先等来的却是族群的灭族。
鲜红的血染红了山洞中的清泉,族人们的尸体或漂浮在水面上,或躺在岸边,无一例外全被剖开了肚腹,取走了鲛珠。
连族中才出生不到一月的弟弟妹妹们也无一幸免。
而他若非出海去为姐姐寻找最美的珊瑚作为礼物,只怕命运也跟族人一样。
那是他第一次遭遇人生中的变故,他甚至是无措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所以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回去找姐姐。
可当他再次回到池子,寻找姐姐的时候,满池的水不知道什么已经被染成了血红色。
永远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屋子里到处横躺着尸体,有他熟悉和认识的,也有只见过两三次和不认识的。
他一俱尸体一俱尸体的找,想找到姐姐,又怕找到姐姐。
等他将所有的尸体都翻找了一遍,庆幸其中没有姐姐的同时,又陷入了巨大的恐慌和迷茫。
他找不到姐姐了。
此后经年,他找姐姐的同时,也找杀害他族群的凶手。
这一找就不知道多少年,他连灭族的凶手都找到了,却还是没有找到姐姐。
他的姐姐不见了。
小人鱼留下眼泪,化作一颗颗珍珠,噼里啪的掉落到地上。
童钱把地上的珠子一一捡起来,放回小人鱼的手里。
小人鱼像是小孩一样扑进她的怀里,压抑经年的委屈和恐慌喷薄而出,“姐姐,我的族人都死了,我找不到你了。”
“我害怕。”
“嗯,我知道。”童钱纵容的轻轻抚摸他的后脑勺,“是我不好。”
小人鱼摇头,“姐姐是最好的,姐姐才没有不好。”
“那我们先解决现在的事情?”
“嗯。”小人鱼点头,抹掉眼泪抓起童钱的手,像小孩一样眷念的贴在她的身侧,再不肯离开半分。
童钱由得他拉着,转头看向周家众人,眸光冰冷含刀,“说。”
周仁谦胆子都吓破了,身体佝偻着抖了抖,“这……这件事是海大师提起的,你……你可以问海大师。”
“我让你说。”
“这是给你们的最后一次机会。”
童钱的声音依旧平静,但显然耐心已经告罄。
“爸!爸,你就快说吧。”周长隆和周长庆都被吓尿了。
宅子后面确实推平山头弄了东西,但老爷子从来不让他们靠近那边,也半个字没跟他们提起过那后边到底是什么。
只是警告他们,谁胆敢违背命令偷偷去看,直接逐出周家。
这么重的惩罚,他们就是有再重的好奇心也不敢去探查了。
现在他们两也是苦于真的不知道宅子后面到底是什么,不然早就说了。
周仁谦确实在耍心眼。
他虽然不懂玄门一道,但推卸责任这种自私自利的行为他与生俱来就会。
他确实是想把责任推给海大师,只是没想到童钱一眼就看穿了他。
“爸!你就快说吧!”
“难道你真想看着我们一家人今天晚上全死在家里吗?”
周长隆和周长庆都急了,
两人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不满他们的父亲。
如果常寿还活着,如果常寿现在也面临着他们一样的危险,他们父亲肯定早就想着救常寿了。
周仁谦咬牙,“那里的东西就是摄魂的。”
“何用?”童钱问。
既然已经开了口,周仁谦也破罐子破摔了,“摄了生魂养死魂,这点大师肯定比我更清楚。”
“我们周家一直被祁家压着一头,前几年更是运势下滑,不管做什么都不顺利。”
“我也是偶然听说用生魂养死魂,可带来运势。”
“我们周家目前为止最辉煌的时代也就是在高祖父的时候。”
“所以我辗转托人找到了海大师,请海大师替我布了摄魂阵,再把魂符埋进祖坟里,借此滋养高祖父的死魂,求高祖父庇佑周家,为周家带来好运。”
“这个办法也确实起了效果。”
“周家一扫前几年的颓势,不管做什么都十分顺利。”
“再过两三年必然能赶超祁家,成为京海市最顶尖的家族,再创高祖父时代的荣耀跟辉煌。”
周仁谦憧憬着周家在他手里再一次达到高祖父时的辉煌,甚至比高祖父时代更强,他就会取代高祖父,成为高家最值得尊崇和敬佩的人。
“一百二十六人,你找他们的生辰八字,再拿到他们带血的照片用了多久?”童钱又问。
“这个简单,不到一个月。”周仁谦说到这个露出了得意之色,“只要钱给够,这样的事情很好办。”
周安乐小声给童钱解释,“医院,户籍登记,电子政务平台,甚至很多的第三方机构,都能查到出生后的所有身份信息。”
以周家的权势,不管通过这几个渠道的哪一个,要搞到这一百二十六人的身份信息都很容易。
只是她还是低估了周家的丧心病狂。
为了周家的权势能够一直繁荣昌盛,他们竟然以活人的生魂养死魂。
而那一百二十六人的家人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无辜受灾,经历亲人突然变得痴傻的痛苦。
而那人可能是家里唯一的顶梁柱,也可能是承载着父母希望的学生,又或许是刚刚松口气想着安享晚年的老人,还有备受期待盼来的孩子。
根本不敢想象这些人突然的痴傻会给这一百二十六个家庭带去多么沉痛的打击和绝望。
周家人求上门,门铃按了半天想见的人没有见到,就先被小区的保安给赶出了小区。
“你这次也是在等周家向你许愿的人来见你才出手?”周安乐看着保安把周房龄赶出小区,心情是这十几年来最愉快的一天。
“向我许愿的不是周家人。”
佣人端上下午茶点,撒了草莓粉的舒芙蕾可爱又甜美。
童钱拿起小叉子开始慢慢的吃。
她开始吃东西后就不再说话,这几天相处下来,周安乐已经了解了些她的习惯。
就像她这样吃舒芙蕾,明明只是一个很普通的甜点而已。但她身姿端正吃相优雅,好像吃的不是舒芙蕾,而是什么宫廷佳肴。
周安乐合理的怀疑,童钱上辈子说不定是什么公主郡主,转世投胎了也没忘记那些刻进骨子里的仪态。
所以吃个东西,也让人看着这么赏心悦目。
周安乐不喜欢吃甜食,捏着杯子边喝红茶,边看童钱吃舒芙蕾,等童钱细细慢慢的吃完一整个,才抽了纸巾递给她,接了先前没说完的话头。
“那向你许愿的人是谁?”
“不是周家人,但跟周家有关?”
如果跟周家无关,童钱应该不会管周家的事,更不会说等着周家来求她这种话。
童钱擦了嘴,将纸巾放到桌上才说话,“他在周家。”
“这你都知道?”
周安乐惊讶,“是算卦算出来的,还是有什么其他的玄妙手段?”
自从接触了童钱,周安乐对玄门一事提起了莫大的兴趣,这些天一直再看跟玄门有关的书籍。
“算卦。”童钱喝茶。
“我看书上说六爻可算事业财运健康疾病,寻人寻物风水调整这些,不过没说还能具体到哪一家,你是怎么做到的?”周安乐好奇。
童钱放下茶杯看周安乐,“你想入玄门?”
周安乐想了想,“倒也不是不行。”
反正她现在也没有别的去处,而且她现在确实对玄学十分感兴趣。
“那便等你入了玄门再说。”
童钱起身,周安乐也跟着起身,“现在去做什么?”
“你不用跟着。”
童钱独自往外走,周安乐看了看外面的太阳,追上来塞给她一把遮阳伞,“太阳太大,你皮肤白不经晒,把伞撑着。”
童钱皱眉,周安乐秒懂,“不喜欢手上拿着有东西?”
“你上辈子真的是公主吧?出门都有一大堆的宫女太监跟着你伺候的那种。”
“你要去做什么?方便我跟着吗?”
“不怕就跟着。”
童钱往前走,周安乐一笑,撑开伞遮过她的头顶,“你打交道的无非就是那种东西而已,我连跟煞灵签订契约都敢,还怕什么。”
两人出了小区,三辆挂着京A车牌的宾利还停在小区外的马路边。
周房龄的助理站在车边的树荫下,正在焦头烂额的打电话。
自从那天晚上大少出现了问题后,他们就连夜去了周家老宅找了大师,结果连大师也对大少身上的邪煞无从下手。
周家接连又请了好几个名声在外的大师,就连清风观也带着大少去了。
折腾了两天,大少的情况不仅没有好转,还越来越糟糕。
周家束手无策,还是他想到了在怀市遇到的情况,主动提出来,才有了他们今天这一趟。
结果没想到他们在门外晒了半天却连一个人影都没见到。
助理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边小心翼翼的跟老爷子汇报这边的情况,一边装孙子听着电话那边大发雷霆。
妈的!
要不是一个月十个达不溜的工资,鬼大爷才来受这份气。
早知要求别人,当初就别那么屌啊!
装逼装过了头,现在回头来求人家救命,人家肯理你才怪!
助理一边嗯嗯的听骂,一边在电话这头翻白眼,一抬眼正好看到了走来的周安乐和童钱。
助理那天没进别墅,没看清童钱的脸,但他认识周安乐。
“老爷子,六小姐过来了。”
“是是是,我现在探探什么情况。”
助理收了手机快步迎上前,脸上已经扬起了职业化的微笑,“六小姐,你终于肯出来见大少了,真是太好了。”
“只是不知这位是?”
“她就是你们要求的人。”周安乐对周房龄的这个助理没有任何好感,因为周房龄的许多脏事儿,都有这位助理的身影。
助理的眼睛瞬间亮了,“大师,请你救救我们家大少。”
“只要大师能救我们家大少,不管大师提什么条件,周家都可以答应。”
助理一边说,一边暗中悄悄打量眼前的少女。
这么小的年龄,看着好像跟六小姐差不多一般大,真的就是他们要找的大师吗?
该不会是冒充的吧?
助理这么怀疑也不是没有自己的根据。
毕竟以前大少对六小姐做的那么些事情,他都一清二楚。
要说这个世界上有谁攀着大少不得好死的话,那一定非六小姐莫属。
现在这个少女又是六小姐带来的,瞧着气质确实不同寻常,但就是太与众不同,又太漂亮了,反倒更不像什么厉害的大师了。
不过不管是不是真的,他态度必须先摆好。
就算当真是假的,到时候周家的怒火也只会发泄到六小姐身上,落不到他身上。
助理心里的算盘打的噼里啪啦,面上维持着职业化的客气微笑。
童钱没有说话,看了周安乐一眼,周安乐了然,冲助理厌恶的抬了抬下巴,“让周房龄下来。”
助理犹豫,“六小姐,大少现在的身体情况不太好,下车不太方便。”
周安乐冷笑,“他都那个鬼样子了,不想着先怎么救回自己的狗命,还来摆谱。”
“那就等着死去吧。”
“不是不是,六小姐误会了,大少是真的不太方便。”助理连忙解释,把姿态放的很低,知道周安乐对他们厌恶,转而问童钱,“大师,能不能请你上车见我们大少?”
助理心里头冷笑,说不定就是冒牌货呢,还装上了。
要是解决不了大少的问题,看她们吃不了兜着走。
这少女倒是很符合大少的口味,说不定大少玩一玩就好了也说不定。
周房龄是被轮椅推着下车的。
短短三天的时间,他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
面颊凹陷惨白,眼球凸出,眼下更是一片青的发黑的痕迹。
周安乐听到童钱说他们来了,最先跑到客厅的大门口查看,看到坐在轮椅上,大夏天的身上还裹着羽绒服,腿上搭着毛毯,而且面容惊惧憔悴,眼神还随时神经质的东瞄西瞄的周房龄,一时之间险些没认出来。
周房龄虽然是个十足十的变态,但皮像确实不错,而且注重保养和健身,又喜欢装绅士,不了解他的人见他第一眼很容易被他的外表给欺骗。
曾经周房龄还上过财金杂志,被网友们评为最帅总经理。
可是现在的周房龄已经完全没个人样,就像是被女鬼吸干了精魂似的。
周安乐十分震惊,不过这份震惊很快就变成了幸灾乐祸和痛快。
“童钱,周房龄这个样子绝对是撞了邪了。”
“你对他做了什么,居然真的连周家老宅养着的那个神秘大师都解不了。”
“我什么都没做。”
“他是自作孽,不可活。”
童钱上楼,周安乐喊她,“你这是打算晾着他们?”
童钱没回话,周安乐高兴了,甚至搬了个椅子坐到门口的阴凉处看热闹,还回头让佣人给她整了杯冰果汁。
祁修霆和周明哲谈完事情出来,正好遇到上楼的童钱。
“童大师。”周明哲把手上拿着的一个文件袋递给童钱,“请你务必收下。”
“不必。”
“帮你们的事情,圆圆已经给过报酬了。”童钱进屋去了。
周明哲愣了愣,下意识的回头看祁修霆。
“刚才我就跟周先生说过了,她不在意这些东西,周先生还是收回去吧。”
周明哲心里动容,又有些哭笑不得。
谁能想到。
他们家花了上千万没能治好儿子,结果儿子给了几颗糖,不仅病治好了,还顺带着让他们搭上了祁家。
他手中袋子里装着的是天海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这是一份厚礼,也是周明哲真心实意的谢意。
换做旁人,知道天海集团现在的市值,只怕早就乐的找不着北了。
结果童钱看都没看一眼。
周明哲心里生出佩服,“是我肤浅了。”
童大师超尘脱俗,这些凡尘俗物又怎么会放在心上。
她收下圆圆的糖果作为报酬为他们解忧,收下的也不是真的糖果,而是一颗纯真的稚子之心。
童钱在卧室里打了个喷嚏,把藏在掌心里的一颗水果糖拿出来。
祁修霆这两天越来越放肆,水果糖都被藏起来了,不让她多吃,尤其是晚上。
叩!叩!
“我进来了。”祁修霆打开房门进来,看到背对着房门的童钱,直接摊手,“刚才手心里攥着的糖呢?”
童钱把水果糖藏在口腔里,“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祁修霆走上前,抬手戳她白皙的脸颊,童钱面无表情的抬头看他。
“一日三餐加下午茶点都为你准备的甜食,水果糖一天一颗已经是极限。”
“你今天起床就吃过一颗,周安乐又偷偷给过你一颗,这颗已经是第三颗,吃多了你会长蛀牙。”
童钱皱眉。
祁修霆默默的低头看她,童钱不动。
“行。”
“那明天后天的水果糖都没了。”
祁修霆说着还摸出了手机,“我这就给我妈打个电话,让她先提前为你预约最好的牙科医生。”
“不过以我妈的性格,她应该会直接杀来这里。”
“可能还会提很多行李箱,装一些她这段时间为你准备的礼物。”
“不许打。”童钱按住祁修霆手里的手机。
祁修霆挑眉,在她嘴边摊开手掌。
童钱皱眉,不甘不愿的把嘴里的水果糖吐在他掌心里,“滚出去!”
“一会儿我让甜点师给你做舒芙蕾。”
祁修霆在床头柜抽了纸巾把糖果包起来,“保镖说周房龄要见你,见吗?”
童钱在椅子坐下,垂着眉眼不说话。
“知道了,那就让他等着。”
祁修霆离开,回手关上房门,等在走廊的周明哲:“……”
刚才房门没关,他不小心把童大师跟祁小先生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怎么说呢。
就……很反差。
原来童大师真的喜欢吃糖啊。
周明哲扯了一个有点不太自然的笑,“祁小先生,那我就先告辞了。”
“周先生慢走。”祁修霆微微颔首。
周明哲下楼往外走,看到门口一边喝冰果汁一边笑的十分阴沉的周安乐,莫名的打了个寒颤。
“周叔叔,慢走。”周安乐恢复了人前的温柔乖巧。
周明哲现在已经知道她的真实性格是怎么样的了,对她这种温柔乖巧的笑完全免疫,点点头出去。
两只德牧一左一右的蹲在铁艺大门处,冲着外面的周房龄龇牙咧嘴。
周明哲笑了一声,“呵呵,刚才远远看见我还当是什么鬼呢,原来是周大少啊。”
“怎么才三天不见,周大少就成这副模样了,跟三天前趾高气昂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呢。”
“周大少这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中邪了不成?”
周明哲假意关心,实则嘲讽。
周房龄咬牙切齿,阴沉的盯着他。
周明哲整理了一下领带,“真是很抱歉,看到周大少这样心里忍不住有点高兴,就多说了两句。”
“对了,周大少应该还不知道吧。”
“天海集团已经跟祁氏集团达成了合作,你三天前打的那通听起来很威风的电话算是白打了。”
“不过生意场上嘛,讲究的就是切磋。”
“欢迎周大少下次再跟我们天海集团切磋,当然,这是周大少还健康活着的前提下。”
“周明哲!”周房龄一字一字。
周明哲笑笑,根本不惧周房龄语气里的威胁和怒气,身形挺拔的往外走。
走出两步后,周明哲忽然又回头,很大声的喊,“嘭!”
“啊!”
周房龄受惊惨叫,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神经质的缩进轮椅里。
“坏事做多了,总会有鬼敲门的时候。”
“活该。”
周明哲心情愉快的上车离开。
周房龄惊惧的缩在轮椅里,把脸埋进羽绒服中,嘴里一直念叨:“滚开。滚开。”
“不要缠着我,滚开!”
“快,快去按门铃,无论如何也要请大师出手。”
保镖着急忙慌的上前按响别墅的门铃。
周安乐没听懂童钱话里的他到底是指祁修霆,还是指煞灵。
下意识的抬头看童钱。
童钱却不再说什么,撩起她的衣袖。
她的手臂上,一个鬼头印记刻在她的手臂内侧。
周安乐下意识的想躲,童钱握住她的手腕,“不要动。”
周安乐对上童钱漆黑的目光,心下跳了跳,没再抽动手臂。
童钱覆上她的手臂,周安乐颤了颤。
盛夏里,即便是晚上空气里流动的气息也是炽热的,但童钱的手却非常凉,凉的像一块冰。
周安乐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的手在这么热的天气里也能凉成这样。
“好了。”童钱收回手。
周安乐怔了一瞬低头看手臂,那个血红色的鬼头印记已经不见了。
这是她跟煞灵签订契约的标记。
与此同时,阳台之上忽然传来凄厉的惨叫声。
众人下意识的抬头,就见阳台的血色之中,煞灵慌忙收拢散开的煞气想逃走,一只手却从血色中探了出来,很轻松的抓住了逃跑的煞灵,轻轻一收拢,煞灵的身体就在半空中炸开成了一团浓烈的血气。
周安乐恍恍惚惚的明白了过来。
童钱话里说的他找死,原来那个他指的是煞灵。
“安乐,你没事吧?”童优担心。
周安乐摇头,恢复了冷静,“煞灵已经消失了,你会把我妈妈怎么样?”
童钱没说话,周安乐戒备起来,挡在童优身前,直直的盯着童钱。
“生灵有执念便会化作怨灵,怨灵在阳间游荡太久身上的怨就会化作煞,变成煞灵。”
“你是说我妈妈有一天也会变成煞灵,没有其他的可能吗?”周安乐皱眉。
“有。”
童钱平静,“童优的执念是你,你过的好,她的执念就会消散,可以度化轮回。”
周安乐还想说什么,童优先一步开口,“仙人,可以让我单独跟安乐说几句话吗?”
童钱点头,走去了旁边。
周安乐红了眼眶,“妈妈。”
“安乐,你知道妈妈为什么要给你取这个名字吗?”
“因为妈妈希望你一生都平安喜乐。”
“我知道。可是妈妈……”周安乐知道妈妈话里的意思,可是她已经失去过一次妈妈了,不想再失去一次。
“安乐,人死了就是死了,是不能复生的。”
“你听妈妈的话,不要再做傻事了,可以吗?”
周安乐咬紧嘴唇,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掉。
她当然懂人死不能复生的道理,但她就是舍不得。
妈妈受了那么多的苦,遭了那么多的罪,凭什么最后死的却是妈妈,而那些伤害过妈妈的人却好好的活着。
这不公平。
“安乐,你希望妈妈走的安心,对吗?”
“那就让妈妈走的安心一些,可以吗?”
“妈妈。可我舍不得你。”周安乐泣不成声。
童优的眼里也流下了血泪,她又何尝舍得留女儿一个人面对这个世界。
童优想伸手抱一抱女儿,手臂却再一次从她的身体上穿了过去。
童钱皱了皱眉,上前伸手点在童优的眉心,童优虚化的身体渐渐凝结出实质。
“妈妈?!”
周安乐震惊,童优自己也很惊讶。
“只有一刻钟的时间。”童钱又退去了旁边。
童优一把抱住周安乐,真实的身体触碰。
周安乐呆了一瞬抬手抱住童优,像个走失了终于找到妈妈的小孩一样靠在她的怀里嚎啕大哭,“妈妈!”
童优也泪流满面。
两人抱在一起哭了好一会儿才收住了哭声。
童优缓缓松开周安乐,替她抹去了脸上的眼泪,转头看一旁依旧在昏睡的童家老太太。
童家老太太或许是察觉到了什么,艰难的睁开了浑浊的双眼,挣扎着坐了起来。
童优看着她,目光十分复杂。
“优优?”
童老太太颤颤巍巍的抬手,童优才收住的眼泪又夺眶而出,扑上前抱住童老太太,“妈。”
“唉。”童老太太回抱住童优,颤声着,“优优,你回来啦。”
“嗯。我回来了。”童优哭着应声。
她是怨过家人的,怨他们抛弃了她,说过会接她回家却没有去接她。
可是刚才那么危险的时候,腿脚不便利的老太太却不顾一切的挡在了她们的面前,以孱弱的身躯护着她们。
她护着自己的女儿,而她的妈妈护着她。
她的妈妈没有抛弃她。
童优这一刻彻底的释然了。
“安乐。”童优回头伸手,周安乐赶忙把手给她。
童优把周安乐拉到老太太的身边,“妈,这是我的女儿,她叫安乐。”
“我跟您一样,也是有女儿的妈妈了。”
童老太太颤颤巍巍的拉过周安乐的手包裹进枯瘦的掌心,“没事了,没事了。”
“安乐,你以后可以替妈妈好好孝顺妈妈的妈妈吗?”
周安乐泪流满面,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哭着点头。
童优笑了,笑容里全是安心,“那我就带妹妹先走了。”
“妹妹那么小,来到妈妈的肚子里,妈妈还是该带她看看真正的世界。”
小女婴好像也听懂了,乖巧的飘到周安乐的脸颊边,低头蹭了蹭她。
只是小女婴的脑袋依旧穿过了周安乐的身体。
童优笑笑,把小女儿抱回来,她的身体也渐渐的开始重新变得透明。
周安乐慌张的摇头,“妈妈,不要,妈妈……”
童优笑着,最后拥抱了她。
周安乐看着在怀里渐渐散成星光的身体,拼命的伸手去抓,“妈妈,不要,不要,求你了,求你了,不要离开我,不要。”
周安乐徒劳无功,什么都抓不住,坐在地上崩溃大哭。
她又一次失去了她的妈妈,失去了在这个世上唯一疼爱她的人。
童老太太颤抖着手将周安乐抱进怀里,“安乐不哭,外婆在,外婆会保护你的。”
周安乐靠在老太太的怀里哭的更大声了。
龙虎山的二人架着晕过去的祁修霆下来,身后还跟着惊魂未定的童家众人。
童明刚神色复杂,“安乐,你妈妈的死,我们会问周家要个说法的。”
“但是你以后,不能再住在童家了。”
“天气炎热,进屋说吧。”
祁修霆微微颔首,先一步穿过铁艺大门走进别墅,目光直直的看向站在走廊台阶上的童钱。
童钱淡淡的看他一眼,转身进了客厅。
林晴拉住周明哲的衣袖,依旧难掩震惊,“老公,这个小祁先生,是我想的那个小祁先生吗?”
“能让周房龄陪着笑称一声祁少的,肯定不会有错。”
周明哲感叹,“只是没想到这么身份的一个人,居然这么低调。”
“如果不是周房龄今天来找事,恐怕等他们走了,我们都不知道祁小先生的身份。”
“那……那有祁小先生在,童大师肯定不会有事了吧。”林晴露出喜色。
“那是当然。”周明哲也笑了,捏了捏林晴的手,“公司现在肯定一摊子的事情,我就不进去了,你进去坐会儿就回家去吧。”
“房子车子大概率都要卖掉填补资金,你回去后先把东西收拾收拾。”
“好。”林晴点头,“你也别太累了,我跟儿子在家里等你。”
周明哲点头,又周安乐点了点头,上车走了。
林晴跟周安乐算不上熟,也只点了点头,两人一前一后的进别墅。
周安乐突然道:“你们刚才怎么不把你们公司遇到的困境说出来,祁家如果愿意帮你们,你们不仅可以解决眼前的困境,还能搭上祁家这棵大树,以后只会更上一层楼。”
林晴笑笑,“祁小先生跟童大师有关系,跟我们又没有关系。”
“而且我们来只是因为童大师帮了我们,我们希望自己也可以力所能及的帮到童大师一点而已,没有其他的想法。”
林晴突然想到那天他们送童大师和祁小先生回来的时候,祁小先生跟他们提起童大师时说的称呼是夫人。
原来童大师的背后还站着一个祁家啊。
真好。
那以后就算他们帮不了童大师,童大师也不会被谁给欺负了。
周安乐不理解林晴和周明哲这样的人。
不理解他们为什么可以为了感恩,把整个家都搭上。
尤其是周明哲身上明明流着有周家人的血,但为人却这么正直。
这算是周家人里为数不多的异类了吧。
两人走进客厅,已经有佣人端了茶水和小点心送上来。
童钱坐在双人沙发上,捏了一块曲奇饼干正在细而慢的吃着,祁修霆坐在另外一边的沙发上,微垂着眼帘正在讲电话。
周安乐直接走到童钱身边的空位置坐下,林晴反倒是有些局促,童钱看她,“坐。”
林晴笑了笑,这才坐下。
“好,你们直接跟天海集团的人联系。”
林晴怔住。
天海集团,那是他们家公司。
祁小先生已经知道周房龄对他们家公司做的事情了,这是出手帮忙了!
林晴下意识的看向童钱。
原来童大师嘴上虽然什么都不说,却把他们做的事情都一一的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林晴心里动容,鼻头涌上一点酸涩,未免失态,赶又忙把泪意压了下去,含笑看童钱。
童钱还在吃手里的那块曲奇饼干,细致且慢,即便是林晴这样从小就经受过礼仪老师专门教导的人,看到童钱吃东西的样子,也觉得赏心悦目。
林晴忽然就想到了一句话:那是金枝玉叶的贵人。
祁修霆收了手机,看吃饼干的童钱,端了茶杯递给她,“喝点茶兑兑。”
童钱细细慢慢的拍掉指尖上的饼干碎末,周安乐递给她一张纸巾。
童钱垂着眼帘接过纸巾擦了手指,又把纸巾放到桌上,这才接过祁修霆已经端了一会儿的茶杯,轻轻慢慢的喝。
从始至终她的肩膀和腰都没有塌下去过,端正优雅的坐姿,好像是刻在她血肉里的习惯一样。
就连身边的人这么侯着,对于她而言似乎也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林晴看的心头震撼。
周安乐抽一张可以说是随手,可祁小先生却是从端起茶杯后就没有放下。
在不知道祁小先生真实身份的时候,林晴觉得这些举动她还可以看成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体贴。
可是在知道祁小先生的身份之后,再看他对童大师的这份照顾,林晴又品出了些不一样的意味。
如果说单纯是因为感情,林晴觉得不太可能。
毕竟祁小先生这样的身份,想要什么样的女子都不过是勾勾手指的事情。
所谓的强者为爱低头,那只是电视剧才演的桥段。
而且祁小先生看童大师的目光里也并没有爱意,童大师看祁小先生的目光就更不必说了。
她大多数时候都根本不理会祁小先生。
林晴忽然想到祁家先前传出来的事情。
莫非是童大师就是那个救活了祁小先生的人,所以祁小先生这么跟着童大师,负责照顾童大师,都是为了报恩?
林晴觉得这个可能性最大,也最能接受。
所以之前祁小先生称呼童大师为夫人,其实也只是为了报恩替童大师遮掩身份的吧,
林晴觉得自己猜对了,兀自点头。
“怎么了?”童钱看林晴。
林晴慌了一下,可不敢说自己心里头的那些猜测,连忙起身道:“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童钱颔首,“五年前取走圆圆两魂的人我会找到,你们不必担心。”
“有你在,我们现在已经不担心这个了。”林晴由衷的笑了笑,“倒是今天的事情,我们也没帮上什么忙,最后还又劳烦你为我们操心。”
童钱无所谓这些事情,祁修霆开口,“天海集团是一家非常不错的公司,合作过的合作商对天海的评价都很高,对周先生的认可程度也很高。”
“祁氏集团跟天海合作算是双赢。”
林晴心里清楚,这话算是抬举了天海集团,她又说了两句感谢的话后才离开。
等林晴走了,周安乐才道:“周房龄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他今天落了下风丢了脸,肯定会找机会讨回来。”
“尤其是你,童钱。”
“他已经盯上你了,你更要小心,千万不能落到他手里。”
周安乐说完,童钱也没有任何反应,忍不住推了推童钱的手臂,“我说的话你听到没有?”
“不必。”童钱起身,“不出三日,他就会来求我。”
“求你?为什么?”周安乐不解。
“他快死了。”
童钱并没有看祁修霆,收回手盘腿调息。
祁修霆自讨没趣的碰了颗钉子,侧身过来伸手握住了童钱的脚踝,童钱冷冷的睁开眼睛看他。
“座椅会脏,脱鞋。”祁修霆轻轻脱下童钱脚上的鞋。
她穿得还是青色的布鞋?
祁修霆神色不动,脱了右脚脱左脚,童钱不说话,只垂眸看祁修霆。
祁修霆把鞋摆在脚垫上坐回去,抽了一张湿纸巾擦了手,“我眉心多的这一抹就是你订下的婚契?”
童钱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你能看见?”
“我试过,其他人看不见。”祁修霆转头看她,“这个有讲究?”
当然有讲究。
这是她以血做引订下的契约,不说普通人,就是一般的玄门中人也看不见。
祁修霆虽然是气运之子,但说到底也只是普通人。
童钱大概猜到了祁修霆能看到的原因,“把这个戴上。”
祁修霆垂眸看递过来的东西。
一柄挂坠样式的小剑,用一根红绳穿着。
他拿过小剑捏在指尖细看,能看到小剑上刻着一些繁复的他看不懂的图案。
祁修霆也没多问,把小剑挂到脖子上,藏进衣襟里。
童钱看他戴上就不再多说什么,重新闭上眼调息。
祁修霆往后靠座,双手交叉叠在小腹上,肆无忌惮的打量童钱。
人很瘦,穿着衣服肩背也是窄窄薄薄的一层,但肩背挺的很直。
侧脸很白,下颌线的线条很流畅,跟抱守归一的白皙双手能够映衬,整个人好像都透着一点无悲无喜的清冷。
怀市距离京海市不算太远,迈巴赫驶上高速跑了四个多小时就进入了怀市境内,然后下高速开了四十多分钟抵达一片别墅区。
保安看了车子和车牌,很客气的上前询问,保镖报了名字,保安做了登记就抬杆放他们进了小区。
“又是来找童家的啊?”
“是啊。童家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童总和童夫人先后出了车祸,童老爷子昨天也被急急忙忙的送去了医院。”
“听说童家的三小少爷昨天还莫名其妙的从别墅三楼的露台摔了下去,幸亏当时在花园种花的花匠看见给接住了,不然才一岁多路都不会走的小娃娃,恐怕就没了。”
说话的保安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道:“大家都说童家是不是招惹上什么脏东西了呢。”
童家别墅内,客厅里坐着四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瘦瘦弱弱的少女孤零零的坐在单人沙发上,抿着唇捏着自己的手指。
旁边另外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恶狠狠的瞪她,“你这个天煞孤星,我们家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全都是你害的。”
“阿浩,不管怎么说,淼淼也是你姐姐,你少说两句吧。”周安乐柔声制止童浩。
“我姐姐,她也配?”童浩怎么看童淼怎么觉得不顺眼,对她没有一个好脸色,转头坐到周安乐的身边,“安乐姐,在我心里,只有你才是我的姐姐。”
“你啊。都快满十六岁了,还这么小孩子气。”周安乐无奈屈指轻轻敲了一下童浩的额头。
童淼看他们相处的亲近和谐,指尖已经捏的发白,嘴唇都在颤抖。
明明她才是童浩的亲姐姐,周安乐只是他们姑姑的女儿,因为姑姑死了接回到童家住着,现在反倒是她更像是童家的女儿,而她这个童家真正的女儿反而被排挤在外,像个不受欢迎的外人,多待一秒都是煎熬。
童淼不想再待下去,起身想离开。
“童淼,你要去哪里?”坐着一直没说话的童明刚目光不善的看向童淼,“童浩不过是发发牢骚说你两句,你就又想耍小性子离家出走是不是?”
童淼抿着唇没说话,童浩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冷哼,“走!就让她走!”
“她这样的丧门星,就该离我们家远远的,一辈子都不要来挨边。”
“童浩,你给我闭嘴,还嫌家里不够乱是不是!”童明刚忍无可忍的吼童浩。
他现在心里烦的要死,前天明明已经花重金请大师来家里做了法事,以为没事了,结果昨天他才一岁多的小儿子就差点从三楼的露台上摔下去。
最邪门都是他的小儿子明明还不会走路,原本是在三楼的儿童房里面玩的,怎么就一个人去了露台,还翻过了露台足足有七八十公分高的栏杆摔了下去。
童明刚越想心里越毛骨悚然,偏偏童浩还不安生。
童浩虽然无法无天,但很怕他大伯。
童明刚吼他一句,他虽然心里不痛快,但也不敢再说什么。
周安乐拉他到身边,很有点护着他的意味,“大伯,我在周家的时候倒是见家里请过一个厉害的大师,要不然我打个电话回去问问,看看能不能把那个大师请来怀市吧。”
“安乐姐,你跟周家的那群人关系不好,你打电话回去肯定又要受他们一通排挤,别打了。”童浩不赞同。
周安乐笑笑,“他们最多也就是说一些闲言碎语而已。”
“只要能替家里解决问题,被他们说两句也没什么。我早就不会难过了。”
她话虽然是这么说,但眼里的落寞就连童浩都能看的出来。
童浩拉着不让周安乐去打电话,“大伯,凭我们家在怀市的身份地位,什么样的人请不来,就别让安乐姐去受周家的那份气了。”
童明刚正在为这件事情发愁,听到周安乐主动提起心里还松了一下,结果没想到童浩先站出来否定了。
童明刚真想撬开童浩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豆腐渣。
他以为那些大师是那么好请的吗?
最重要的是就算他们愿意花钱,请来的也未必真的就是有真本事,能替他们家解决当前问题的大师。
可周家不同。
周家是在京海市都能排得上好的世家豪门,他们接触到的人自然不同。
偏偏童浩已经这么说了,如果他还坚持让安乐给周家打电话询问,显得他好像一点都不心疼这个侄女一样。
童明刚真相一脚把童浩给踹出去。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账玩意儿。
“童总,外边有一位姓祁的先生要见你。”佣人进来小声询问。
“什么姓祁的,就是姓爱新觉罗现在也不见。”
“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还有人来咱们家走关系。”童浩冷哼。
佣人犹豫了一下,没敢说那车的车牌是京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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