赈灾回府,只会听到贵人被困皇城求救的讯息,不顾一切调离都城大半守卫与四成守外将士,自南门破入,诛天子杀忠贼。
彼时容与尚且蒙在鼓里,哪知后来做了替罪羊,担了天下人的骂名。
我必须在这一日,阻止容与回城。
将他留住,或许一切还来得及。
我提前一日蹲守在容与回城的必经之路上。
此刻,贵人应当正在为明日的战役做准备,无暇顾我,这才令我得以找到机会溜出府。
我焦灼万分,生怕出了一点差错。
好在几个时辰后,天色将歇,这条路尽头总算有了点动静。
马蹄声平缓,马背上的少年将军却在见到我的那一刻,扬鞭落下。
很快,他到我面前。
我很少看见他穿着雪银铠甲来见我,像是刚从战场上回来的,周身充斥一股杀戮之气,皮肉中蔓延出一股寒冰。
容与下马,取来狐裘披在我肩上,“怎么在这等?”
我朝他笑,“我不想叫你有失约的机会,现在就走吧。”
现在就走,不叫贵人有见到你的机会。
可他却犹豫不决,我问他怎么了。
“下次好吗?
贵人写信要我调配都城兵力,许有要事。”
我瞪着圆目,身子轻的像是从云端跌落湖底。
怎么会这样?
贵人怎么会提前写信要调离守卫?
分明故事的走向不是这样,是哪里出了问题?
又不受控了。
我冷静的看了一眼马匹,“容与,我只一言,你信他还是信我?”
我清醒的攀绕上容与的手臂,他愣了半晌,扶我上马。
他不问我是什么意思,只知道回答我的话。
“竹芸,我只信你。”
我猜他后面还有话——不过我只能选他。
我有些嫉恨却又不得高傲的俯视他。
“容与,你若往前,我再不同你说话了。”
你要回头,回头了,我便能保你平安。
他眼中淡漠,眉色平缓,就那样无所谓的望着我,多年的磨砺已让我看不透他的心思。
“你会在相生寺等我的?”
我固执的摇摇头。
容与失笑,摸了我的脑袋,又让我的马儿跑起来。
可我是一定要带他走的。
06我咬牙蹬开马镫,滚落下马,因身下垫着十多斤重的狐裘并没有察觉什么大碍。
我趴跪在地面,倔强的睨着他。
容与总算变了脸色,朝我跑来。
只有他难掩担忧之色时,我才没忍住下颚擦破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