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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舔狗后,老婆抱着墓碑绝望萧闻秦黛

杨金豆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岑老:决定了可不能反悔。你在油画方面非常有天赋,到时候我再介绍几个这方面的老前辈给你,这段时间你记得把出国的手续办好。萧闻紧握着手机,目光坚定的回复:岑老,我一定不会反悔的。原以为这个话题就这么结束了,哪知道岑老又发来信息:我听说你有个感情很深的女朋友,这两年为了她连画都不画了,我提醒你,咱们这次出国短则半年,异国恋不稳定,你可要提前处理好感情的事。萧闻知道,岑老是怕自己到时候半途而废,浪费这么好的学习机会。他看着手机上“女朋友”三个字,心像是被针狠狠扎着一般。病房里那些女人肆无忌惮的笑声和沈初霓提及他时厌恶的表情在他脑里回旋。沈初霓到底要多恨他、要多爱邵云舟,才会花两年的时间陪他演这场戏,甚至不惜和他同居上床。两年,那么多他以为甜...

主角:萧闻秦黛   更新:2025-05-09 20: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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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闻秦黛的女频言情小说《不做舔狗后,老婆抱着墓碑绝望萧闻秦黛》,由网络作家“杨金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岑老:决定了可不能反悔。你在油画方面非常有天赋,到时候我再介绍几个这方面的老前辈给你,这段时间你记得把出国的手续办好。萧闻紧握着手机,目光坚定的回复:岑老,我一定不会反悔的。原以为这个话题就这么结束了,哪知道岑老又发来信息:我听说你有个感情很深的女朋友,这两年为了她连画都不画了,我提醒你,咱们这次出国短则半年,异国恋不稳定,你可要提前处理好感情的事。萧闻知道,岑老是怕自己到时候半途而废,浪费这么好的学习机会。他看着手机上“女朋友”三个字,心像是被针狠狠扎着一般。病房里那些女人肆无忌惮的笑声和沈初霓提及他时厌恶的表情在他脑里回旋。沈初霓到底要多恨他、要多爱邵云舟,才会花两年的时间陪他演这场戏,甚至不惜和他同居上床。两年,那么多他以为甜...

《不做舔狗后,老婆抱着墓碑绝望萧闻秦黛》精彩片段

岑老:决定了可不能反悔。

你在油画方面非常有天赋,到时候我再介绍几个这方面的老前辈给你,这段时间你记得把出国的手续办好。

萧闻紧握着手机,目光坚定的回复:岑老,我一定不会反悔的。

原以为这个话题就这么结束了,哪知道岑老又发来信息:我听说你有个感情很深的女朋友,这两年为了她连画都不画了,我提醒你,咱们这次出国短则半年,异国恋不稳定,你可要提前处理好感情的事。

萧闻知道,岑老是怕自己到时候半途而废,浪费这么好的学习机会。

他看着手机上“女朋友”三个字,心像是被针狠狠扎着一般。

病房里那些女人肆无忌惮的笑声和沈初霓提及他时厌恶的表情在他脑里回旋。

沈初霓到底要多恨他、要多爱邵云舟,才会花两年的时间陪他演这场戏,甚至不惜和他同居上床。

两年,那么多他以为甜蜜的时光,都是假象,萧闻的心脏猛地收缩,痛得他几乎喘不上气,打字的指尖在颤抖。

岑老您放心,我和她结束了。

追了沈初霓三年,相好了两年,一千七百多个日夜的一厢情愿,是时候画上句号了,这一次,换他不要她了。

分手的时候沈初霓一定会因为摆脱了他非常开心吧,或者冷言嘲讽他有自知之明也说不定,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一切都该结束了。

回完消息,他光脚踩着冰凉的青石板进了别墅。

这栋别墅是沈初霓的,两年前她答应他的追求时,让他搬到了这里。

萧闻家境普通,要不是因为从小喜欢美术,父母是不会花钱供他念这么烧钱的专业的。

他不愿意在经济上占沈初霓的便宜,当时说什么都不接钥匙,但是沈初霓说,她是豪门千金,如果他的生活太寒酸,就是在丢她的脸,最终萧闻顶着“吃软饭”的帽子,搬了进来。

他还记得那天,他忐忑的看着她漂亮的眼睛试探的问:“那你呢,会搬进来一起住吗?”

沈初霓的脸上一贯没什么表情,只冷淡的“嗯”了一声。

他兴奋得差点抱住了她。

他们同居了,那这就是他们的家,是他们往后的余生。

现在想来,沈初霓当初答应同居,甚至愿意和他上床,只是为了更方便报复他吧。

沈初霓在大学时就接触家里的生意,要兼顾学业和工作,又忙又累,为了照顾好她,萧闻毕业后拒绝了有前景的高薪工作,选择做一个自由职业者,利用空闲时间接单画画。

沈初霓说,她不喜欢家里有陌生人,所以三层楼的别墅没有佣人,一直是萧闻一个人在打理。

他会在沈初霓起床前准备好早餐,在她回家的时候接过她的包递上拖鞋,在她晚上做完健身运动后给她放好洗澡水,等她泡好澡后替她吹干头发,收拾她扔在浴室的脏衣服。

比起爱人,他其实更像佣人。

要把关于沈初霓的一切都打理妥当,他的时间才属于自己,他才能关起门来拿着画笔。

这两年沈初霓对他虽然冷淡,但是在钱方面挺大方的,给了他不限额的银行卡。

但在萧闻看来,男人养女人天经地义,他支付不起沈大千金的奢侈品包包首饰,但两人的生活开支,必须由他承担,沈初霓的卡,他一次都没用过。

好在他在画画方面水平出众,找他订制画的客户不少,价格也还过得去,他的收入足够支撑两人的生活开销。

回到别墅,萧闻打算把自己的东西整理一下,毕竟要分手了,他不想在这个房子里留下自己的痕迹,可是坐在沙发上环顾四周,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抽了太多的血,加上精神上遭遇太大的打击,他整个人肉眼可见的垮下去,最后无力的蜷缩在沙发上,回想这两年他和沈初霓之间发生的事。

现在想来,沈初霓对他的报复一直都是赤裸裸的,只是他太过深爱导致愚钝眼瞎,一直没有反应过来而已。

他记得有次林晚晚说,沈初霓把一只很喜欢的耳环不小心弄丢了,他便在雪地里趴着找了一夜,导致发了三天三夜的高烧。

不久以后,他在家里的抽屉里看到林晚晚描述的那对宝蓝色的钻石耳环,沈初霓轻描淡写的说可能没丢,是自己记混了。

还有次沈初霓肚子疼,吃了药也不见好,林晚晚说肯定是撞小鬼,要萧闻虔诚的去跪佛诵经,从不信这些的萧闻硬是去寺庙里跪了一个礼拜,导致后来两个月膝盖完全打不直,走路都费劲,但是看到沈初霓真的痊愈了,他还以为是自己的诚心感动了上天。

后来无意中发现自己跪拜的视频在沈初霓的姐妹群里被大家调侃嘲笑,沈初霓却解释说那群姐妹只是无聊而已,让他别这么小气。

这样的事情发生过太多,每一段回忆都诉说着萧闻的不堪,他迫不及待的想逃离,最后咬牙站了起来,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他在这个房子里的东西少得可怜,衣服没有几件,连一个行李箱都装不满,至于那些名表袖扣之类的奢侈品,都是沈初霓送他的,他不会带走。

收拾完衣服,他拉开抽屉,一个厚厚的笔记本映入眼帘,是他的日记本,里面写满了关于沈初霓的点点滴滴,他苍白的手指把它翻开。

“她叫沈初霓,名字和人一样漂亮。”

“今天打篮球的时候看到她了,我们队赢了,她好像很高兴,只是不知道在为谁喝彩。”

“原来她也喜欢看美术相关的书,我们居然有共同爱好!”

“我终于鼓起勇气和她说话了,面对面才发现,她的声音真动听。”

“沈初霓,纪念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天,余生我会用尽全力来爱你!”

“我们接吻了,她的唇好软......”翻着厚厚的日记本,萧闻的眼睛红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一段充满算计的感情,简直要了他的命。

“嗡嗡嗡——”他的手机震动起来,是林晚晚发来的消息。

萧闻,初霓还在昏迷中,好在有你为她输血,医生说她已经脱离危险了。

她今年是本命年,运气实在太差了,我听人说开过光的佛牌能挡灾,你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去云珉山给她求块佛牌吧。

云珉山是附近有名的佛山,据说石阶有九千九百九十九个,求佛的人为了表示自己的虔诚,都是从山脚跪着上去的。

如果是以前,萧闻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连夜就赶往云岷山,但是现在看清真相的他已经知道,这不过是沈初霓连同小姐妹们一起筹谋的报复计划而已。

萧闻的眸光泛着冷意,盯着这条信息看了半分钟,回复道:好。

退出微信,他点开购物软件找到一家两元店,面无表情的下单了一块佛牌。


这么扫兴的话,他以为高傲的沈初霓会生气,然后惩罚他两个月不许同床,哪知道今天她却说:“痊愈了,医生说没问题。”

萧闻在黑夜里扯出一个嘲讽的笑意。

他对自己这方面挺有自信的,他甚至猜测过,沈初霓两年都没甩他,是不是因为他们在床上契合度太高了。

她工作压力那么大,他有讨好她的方式,可以让她彻彻底底的解乏。

沈初霓鲜少这么主动,萧闻便没有再客气,把她拖入了怀里,欺身压了上去。

亲得她意乱情迷的时候,萧闻开口。

“为什么每次都关灯,也不许我说话?”

他故意这么问的,话音一落,就明显感觉到怀里人的身体一僵,然后是她冰冷的声音:“你发什么神经?”

萧闻已经从她的反应里得到了答案,以前的那些报复手段和这个答案比起来,只能算是小儿科了。

他已经死掉的心还是狠狠的刺痛一下,这一次他没之前那么温柔,折腾了半宿,最后沈初霓瘫软成一滩泥,靠在他汗涔涔的胸膛,看得出尽兴极了。

这种时候她的脾气和态度都会非常的好,缓了好一阵,她懒懒的声音响起:“明天她们弄了个宴会,说庆祝我出院,你也去。”

“我不去。”

萧闻的手轻抚着她的头发,但目光冷峻。

就算是被拒绝,沈初霓也没生气,从他胸前抬起头:“我知道这几天晚晚不让你去医院看我你生气,你别这么小气,穿上次我给你订的那套燕尾礼服,看看合不合身。”

萧闻没再说什么,他是不想去,但又好奇,明天那群女人又有什么幺蛾子等着自己。

“嗯,睡吧。”

他把沈初霓从自己身上移开,起身去了洗手间,二十分钟后出来,沈初霓果然已经熟睡过去了,他掀被上床,背对着她躺下。

第二天晚上七点,他穿着沈初霓指定的燕尾礼服出现在举办宴会的别墅里,刚进大门他就觉得情况不对,那些靓男美女穿着款式各异的性感睡衣,全都诧异的打量着他,给他行注目礼。

有人已经开始大声调笑了。

“哈哈哈哈萧闻,睡衣party你怎么穿得这么隆重?

像个野鸡似的想吸引谁呢......是不是穷人都觉得参加宴会一定要穿燕尾服啊哈哈哈,好搞笑啊!”

“他这样倒是别致,你们看,这不一下子就吸引了大家的目光吗。”

“赶紧换掉吧,等下初霓来了看到要生气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嘲笑声不绝于耳。

萧闻自认为今天是有备而来的,但是很显然,他准备少了,这还没进门就出了一次洋相。

这里根本就没有他能换的衣服,正打算转身回去,结束这场闹剧,有人高喊一声:“初霓来啦~”萧闻回过头,待看到和沈初霓谈笑着并肩走进来的男人时,身体微微一僵——是邵云舟。

他和邵云舟都知道彼此的身份,但是他和沈初霓好了两年,两人没见过几面。

看到萧闻,邵云舟倒没意外,他朝萧闻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萧闻看着穿着情侣款睡衣的二人,脸色有些绷不住的难看。

他以前亲手绘制了一对情侣手机壳,把女款的送给沈初霓,沈初霓满眼嫌弃,直接扔到垃圾桶,说“又不是初中生,用什么情侣款,幼稚至极”。

和正牌男友不愿意用情侣款手机壳,如今却和别的男人穿情侣款的睡衣招摇过市,就算萧闻已经打定主意要分手了,此刻被所有人放肆嘲笑,他还是觉得脸上发烫。

林晚晚迎过去挽住沈初霓的手臂,“初霓,你和云舟是不是约好的,怎么穿着情侣款就来了?

反而是萧闻,穿得像个司仪,难不成他是来为你们主持婚礼的?

哈哈哈哈你们三个这也太巧了吧。”

邵云舟唇边快速闪过一抹嘲讽的笑意,对萧闻道:“我和初霓是碰巧,你呢,没人告诉你今天是睡衣派对?”

沈初霓恍然大悟的表情,一拍脑门,声音柔和:“怪我,忘了提醒他。”

她这副娇俏小女人的样子,萧闻是第一次看到。

原来她也有这么女人的一面,不止说话温柔,眼底还含着绵绵情意。

萧闻看着陌生的沈初霓,感觉心里堵得慌,但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没事,你们慢慢玩,我先回去了。”

“来都来了走什么嘛,一起玩儿啊!”

一群女人围过来,把萧闻的去路挡了个一干二净。

沈初霓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你和他们先玩着,我和云舟聊点事儿。”

看着那两人紧挨着的远去的背影,萧闻眼底泛起凉意。

“萧闻,喝酒。”

有人把一杯酒塞到萧闻的手里。

“你们喝吧,我喝果汁。”

萧闻和往常一样,拒绝沾酒。

以前不喝酒是为了宴会结束要开车带沈初霓回家,今天,是他需要保持清醒,看看她们还有什么样的报复手段,他好应对。

“哎呀这点面子都不给,以后初霓都不带你出来玩儿了,再说了,你今天穿错了衣服,必须要罚,就一杯,喝掉!”

几个女人把萧闻的双手抓住,把满满一杯酒给他灌了下去,这些人七手八脚的,萧闻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有人开始鼓掌:“哦~原来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呢,那咱们玩游戏,等下有你喝的!”

“玩个俗的,真心话大冒险!”

“好好好,掷骰子,谁输谁选!”

萧闻知道,好戏在这儿等着自己。

这种为难他的时刻,沈初霓不应该不在,他的视线越过这群叽叽喳喳的女人扫视一圈,果然看到沈初霓和邵云舟站在二楼。

两人姿态肆意的靠在栏杆上,脸上带着淡笑望着他这边,就像等待一场好戏开场。

萧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没让他们失望:“那就玩几把。”

第一局,他输。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谁要听他的真心话啊,必须大冒险!”

萧闻没有选择权。

林晚晚坏笑着过来:“脱衣服,跳一段热舞!”

萧闻眉目一蹙,看向二楼的方向:“这不好吧?”

林晚晚,“放心啦,初霓不会吃醋的,来,站到中央来。”

说着她扯着萧闻的领结,把他拉得站了起来,还不忘招呼姐们们:“手机都打开,记得录像保存啊。”

沈初霓和邵云舟从二楼下来,看着满脸写满抗拒的萧闻,淡声道:“又不是小孩子,输了就得遵守规则。”

萧闻心里冷笑一声,开始主动解自己衣服的纽扣。

只是让大家没想到的是,他不止脱了外面的礼服,连同里面的衬衣也一并脱掉了。

萧闻闲暇在家除了画画就是健身,身上的肌肉练得恰到好处。

他腰腹紧实,人鱼线性感,平日在众人面前总穿着白衬衫,温声细语的一副人夫模样,此刻脱了衣服,浑身却散发着浓烈的男性荷尔蒙的张力,让在场的女人移不开眼睛,遍布在皮肤上的新鲜吻痕更是让人遐想万分。

不少女人盯着他暗暗吞口水,悄悄发出赞叹。

“卧槽初霓,你吃得也太好了!”

沈初霓看到这些女人贪婪放肆的目光在萧闻身上游走,心里涌起一股陌生的占有欲,眸光倏地一冷,朝着萧闻喝道:“谁让你脱光的,穿回去!”


众人看着她骇人的目光,暗自吞口水,不敢再接话。

“滚出去!”

沈初霓低喝一声,几个小姐妹扯着林晚晚鱼贯出去。

萧闻把眼睛又闭上装睡,唇边苦涩的笑也收敛干净了。

病房里安静下来,沈初霓在萧闻床前坐下,脑子里回荡着那群女人刚才那句话。

“你是不是对萧闻动情了?”

她从小到大喜欢的异性只有邵云舟一个,要不是邵云舟的妈不同意,她早就嫁进邵家了!

两年前邵云舟答应她,只要她报复了萧闻,他一定有办法让她嫁给他,到时候如果他母亲反对,他就带她私奔!

私奔,爱情的最高礼仪,她等待这一天太久了,怎么可能会在报复计划马上收尾的时候,喜欢上自己讨厌的男人呢?

不会!

沈初霓再一次对着自己坚定的否认,自己绝对没有喜欢萧闻!

想到这些,她眼底的担忧散尽,变成了仇恨的怒火,“萧闻,你可一定要快点好起来。”

快点好起来,她才好实施最后一次报复计划,然后彻底甩掉这个烦人的跟屁虫,奔向她的邵云舟。

手机响起,沈初霓看到是邵云舟的来电,唇边立马挂起温柔甜蜜的笑意,她看着紧闭着眼睛熟睡的萧闻,直接当着他的面接了起来。

“云舟。”

邵云舟的声音有些冷淡,“今天的事我听说了,我还听说,你挺生气,捅了那几个人好几刀。”

沈初霓有些紧张:“你是不是生气了?

怎么说萧闻也还是我明面上的男朋友,如果发生那种事,别人会嘲笑我的。”

邵云舟低笑一声,情绪意味不明,“我怎么会生气呢,我是恨萧闻,但是那种报复手段是违法的,而且要是不小心传了出去,对你的影响也很大,我就是怕你被林晚晚她们连累,不过还好你赶过去阻止了她们,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呢。”

沈初霓面对他的时候总是降智,现在压根没听出他语气里的揶揄,还松了一口气:“云舟,你真的不怪我?”

“我什么时候怪过你呀,傻瓜。

你不是说国内吃不到正宗的法国菜吗,中央街新开了一家法国餐厅,听说超级正宗,座位很难订的,你今晚有没有时间?”

听到他如此为自己的喜好费心,沈初霓心里甜甜的,看着还在打点滴的萧闻,她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有啊,几点钟?”

挂了电话,她起身就出去了,关门声音响起以后,萧闻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眼底全是浓得化不开的自嘲。

这两年沈初霓背着自己和邵云舟一定没少约会吧,亏他一直以为她是在忙工作,经常想尽办法在家给她炖滋补汤。

要不是身体不允许,他真想现在就出国,结束这荒唐的一切。

沈初霓去了就没回来,第二天上午萧闻独自去检查室做完了检查,回来的时候迎面过来一群年轻人,有人眼尖先认出了他,惊喜的打招呼。

“萧闻!

真的是你,怎么穿着病号服,生什么病了?”

萧闻停下缓慢的脚步,抬头诧异的看着这群大学同学。

因为沈初霓不喜欢,所以和她在一起后,他就没再和之前的同学联系过,现在突然遇见,心里欣喜,脸上挂着蓬勃的笑意。

“一点小病,你们怎么都在这里?”

一个叫乔欢的女同学笑着道:“马玲玲生宝宝啦,我们组队来探望她呢,真没想到会遇到你!

你呢,听说你和你女朋友感情非常好哦,你们结婚了吗?”

这个话题让萧闻情绪瞬间就变得糟糕,却不得不硬着头皮笑着道:“她工作比较忙,还顾不上。”

乔欢,“你在哪个病房,我们扶你回去,正好大家好久不见,一起聊聊啊。”

“好呀。”

萧闻远离美术这个群体太久了,现在和他们在一起,感受到了热血重新在身体里沸腾。

进了空无一人的病房,乔欢发出好奇的疑问,“你女朋友没在照顾你吗?”

萧闻靠在床上,脸上带着浅笑:“她工作很忙的,我没让她来。”

乔欢和大家都挺惊讶的,“啊,你一个人啊?

你知不知道一个人住院可以列进十大最孤独的事件之一了。

你要是没人照顾,可以给我们打电话嘛,我们大多数同学的时间都很灵活啊,可以来医院陪你的,对了,你都不在我们班级群里,我拉你进去啊,以后有事常联系嘛。”

乔欢性格活泼开朗,以前和班上的同学关系都处得很好,毕业后同学间的关系维护一直是她在做。

萧闻拿出手机,“好啊,以后有活动记得叫我一声,我也要参加。”

他扫了乔欢的微信二维码:“加你了,拉我进去。”

紧闭的病房门突然开了,大家都转过头,看着穿着职业又美又飒的沈初霓出现在门口。

沈初霓看到一堆陌生人围着萧闻,眉头一皱,声音很冷淡:“他们是谁?”

萧闻没想到她突然回来,声音温和的回答道:“是我大学同学。”

乔欢站起来,热情的打招呼,“学妹你好,我们是萧闻的同班同学,你比之前在学校的时候还漂亮诶。”

沈初霓的脸上依旧没什么温度,像是没听见她的话,视线落在萧闻的手机屏幕上,然后又看了看这位长相和声音都很甜美的女同学,声音里多了寒意,质问的语气,“你们在做什么?”

这样的冷冰冰的态度让同学们有些尴尬了,萧闻没想到沈初霓这么的没有礼貌,他心里腾起火气,但不想当着同学们的面和她闹起来,只能耐着性子,“我很久没和他们联系了,加个班级的微信群。”

“删掉!”

沈初霓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半卧在床的他,没给他留任何脸面的发出了命令。

萧闻放在被子下的手缓缓攥紧成拳头,保持着微笑对同学们道:“谢谢你们陪我,先回去吧,回头电话联系。”

同学们都是知趣的人,纷纷道了别离开了病房。

他们刚转身,萧闻手里的手机就被沈初霓拿了过去,她点开萧闻手机上乔欢的微信看了看,然后毫不犹豫的删除了好友:“萧闻,耐不住寂寞了是吗?

趁我不在就开始勾搭别的女人了!

这样的事以前是不是没少干!”

萧闻第一次觉得沈初霓有些无理取闹,第一次对她生出厌烦,为了快点平息这场战火,他拿出最大的耐心解释:“你误会了,真的只是同学而已,刚才也是偶然碰见她们的。”

此刻的沈初霓心里全是怒火在跳动,只要想到萧闻趁她不在加了别的女人微信,她就有种莫名的烦躁。

“我告诉你萧闻,当初是你求着我和你在一起了,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我早就看你厌烦了,如果你想分手,我随时奉陪!”

这些难听的侮辱人的话,这两年萧闻没少听,他的心脏已经麻木了,这次的他不再像以前一样被“分手”两个字吓得魂不守舍,而是静静的看着沈初霓,语气淡淡的把这句话吐出一句话。

“好啊,分手。”


病房安静极了,两人在久久的对视。

沈初霓眼底布满了惊愕,这样的表情萧闻从未见过,他知道,她的沉默,是在酝酿暴风雨。

果然,下一秒沈初霓的手死死的卡在了他的脖子上,让他几乎喘不上气了!

“萧闻,我是不是给你脸了,敢对我说这样的话!”

“......咳咳......是你提的......”萧闻脸色逐渐涨红,但没有挣扎,他想看看,沈初霓对自己,到底还能有多狠,另一方面,他心里偏执的在想,就用这种极端的方式,让自己彻底放下她吧。

“我可以提,但我没说你能答应!”

沈初霓的眼里像是藏着要撕咬人血肉的怒兽,“是谁?

是不是刚才那个女人?

我不在的时候,你们是不是经常见面,有没有把她带到家里去过?!

你们上过床没有,她碰过你没有!!!”

她的手在逐渐用力,指甲已经划破了萧闻冷白的皮肤。

萧闻却一动不动,一双眼睛静静的看着发疯的沈初霓。

原来把一个深爱的人从心里连根拔起,是这么的痛。

他的沉默在沈初霓眼里完全就是默认,这进一步的惹恼了她,“我说你最近怎么开始对我冷淡了,原来是有了别的女人,萧闻,想分手是吗,想和她在一起是吗,我成全你们啊,只是,你们只能做亡命鸳鸯、在地狱里相会了!”

萧闻脖子上的手松开,他得了喘息的机会,捂着脖子剧烈的咳嗽起来。

沈初霓拿起手机,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开始拨电话,然后是她发号施令的声音。

“去给我查一个人,萧闻的大学同学......”萧闻知道她要做什么,现在是真的吓到了,他顾不上喘气,用尽全身的力气抱住她的手开始服软解释:“没有,我和她什么都没有!

上学时也只是普通同学关系,毕业后从没有联系过,今天他们来看马玲玲,真的是偶然遇上我的,初霓,我一直爱的人只有你一个,从来只有你一个!”

他真的害怕了,沈初霓是疯子,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她说要让他和乔欢做亡命鸳鸯,就真的会送他俩去死!

父母健在,他不想死,也不想连累无辜的人。

因为动作激烈,萧闻手背的输液针管被扯飞,手背汩汩流血,刚才他险些窒息,此刻眼角还淌着生理性的泪水,看起来真是糟糕透了。

沈初霓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苦苦哀求的样子,捏住他的下巴,声音缓缓,宛如一条爬行的毒蛇:“这么怕我弄死她,你还说你们没私情?

萧闻,你要知道,我动动手指,就能把她查个底朝天,我劝你最好说实话。”

萧闻双眼猩红,在病床上朝她跪着,姿态低到尘埃:“我发誓,我要是和她、和除你以外的任何女人有感情纠葛,我不得好死,我下十八层地狱!

初霓,我对你的心,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的,我除了你,谁也看不上,初霓,你真的不相信我吗......”就算心已经死了,他的肢体也能把“我爱你”演得毫无破绽,这是他多年的习惯和本能。

看着他这副卑微求饶的样子,沈初霓的瞳眸微微一缩。

大学时期的萧闻,也是闪闪发光到被无数女同学追随的,他的人阳光活泼,他的画也充满了生命力,他从里到外,都给人一种想要蓬勃生长的力量,但自从臣服于她以后,他变了。

一段正常的健康的恋爱,应该是让双方都变得更好更优秀才对,可是萧闻,他在这段畸形的感情里逐渐凋零了。

沈初霓望着萧闻满是祈求和深情的眼睛,心口突然揪痛了一下,她现在能确认一点:萧闻仍旧是爱她的,爱得不要命的那种。

这几天萦绕在她心头那种淡淡的不好的预感得到了安抚,她抬手摸着他的脸,声音虽然还是冰冷,但总算没之前那么让人胆寒:“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最近变了。”

萧闻不可能告诉她自己已经知晓真相的事,眼神黯淡下去,迟疑了一下,开口道:“那天聚会,你和邵云舟穿情侣款衣服,你的朋友还开那种玩笑,我......”他的视线移开,一副受气的样子。

沈初霓心下一松,原来是因为这个!

“是吃醋了?”

萧闻没回答,这次是真的默认。

沈初霓居然耐着性子和他解释起来:“都说了那天只是碰巧,我那套衣服是小周订的,我这就把她开了。”

萧闻抬起头,这才看着她的眼睛:“不关周助理的事,是我自己想多了。”

战火平息了,他松开沈初霓,靠回床上,“你有事就去忙吧,我保证,再不会加别的女人微信了。”

沈初霓看他略带幽怨的眼神,心里情绪有些复杂:“我今天没事,就在这里。”

萧闻根本不想和她待在一起,劝道,“我可以的,医生说明天就能出院了,你别耽误了工作,去忙吧。”

两人冰释前嫌,沈初霓难得爱心泛滥,“今天没什么重要的工作,我在这里办公是一样的。”

她叫来护士帮萧闻处理了手,然后真在沙发那边坐下处理起了工作。

暴风雨刚刚过去,萧闻远远的看着她,摸不透她突然的殷勤是怎么回事。

因为自己“吃醋”,所以她在弥补吗?

这不像是沈初霓能做出来的事,她对自己,可没这么慈悲。

难道是在酝酿下一次的报复?

沈初霓偶尔抬头,总能迎上那道注视着自己的目光,不知道为何,以前让她讨厌的追随,此刻让她觉得安心。

午餐送来的时候,萧闻要下床,沈初霓起身:“你别动,我来。”

她把病床的小桌板撑起,把饭菜摆在萧闻面前:“我去洗手。”

萧闻第一次被她照顾,诧异大于欣喜,沈初霓刚进洗手间,刚才随手放在病床上的手机震动一下,屏幕也亮了起来,萧闻本能的扫了一眼,看到手机上的手机内容时,墨黑的眸子缩了缩。

云舟:我下飞机了,有点想你。

萧闻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坠入冰窟一般,冷得他有些发抖。

难怪说今天沈初霓时间多呢,原来那个姓邵的不在啊。

她怎么有脸说自己趁她不在的时候勾搭别的女人啊,在外面搞暧昧的人,分明就是她自己!

沈初霓的脚步声传来,萧闻立马收回视线整理了情绪,脸上还带着浅笑:“要不还是去餐桌那边吧,这里你都不好坐。”

“哪这么多话啊,让你吃你就吃。”

沈初霓在床边坐下拿起筷子,另一只手随后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然后眼底闪过温柔,单手回复消息。

萧闻装不知道,像往常一样给她夹菜。

只要有萧闻在,沈初霓从来不用为吃东西费心,带刺的鱼她可以闭着眼睛直接吃,因为她知道,只要是萧闻放她盘子里的,一定都是处理好了的。

现在她一边小口享受着萧闻的服务,一边给邵云舟发消息:昨天的法餐我很喜欢。

邵云舟:我知道你当然会喜欢。

那我生日要到了,可以问你要一样生日礼物吗?

沈初霓:当然,虽然我早就已经准备了礼物,但还是想问,你想要什么?

邵云舟:你萧闻看到沈初霓的动作顿住,然后脸上闪过一抹娇羞,想象到那两人此刻正在手机上打情骂俏,他心里有些作呕。

邵云舟:之前是我愚钝,才舍得把你让给别人。

霓霓,我后悔了,在我生日那天,你可以和我在一起吗?

沈初霓抬眼,看了看正在认真给她剥虾壳的萧闻。

她等邵云舟的这句话等了很多年,可是现在,却迟迟无法给到他回复。

要和邵云舟在一起,就得完成这最后一次报复计划,可是看着隔三差五为了她进医院却始终爱她如初的萧闻,她有些动摇了。

他吃过的苦头已经足够多,不差这一次了,她想放过他。

邵云舟的信息又来了:霓霓,为什么不回答,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如果你真的爱上了他,我退出,祝福你们。

这样的内容让沈初霓慌了神,连忙回复:我答应你!


林晚晚又传来一张图片,是头上裹着纱布、闭着眼睛、挂着氧气面罩的沈初霓。

照片上的沈初霓唇色苍白,看起来虚弱无力,这样的画面,任谁看了都以为她受了重伤,只有萧闻,再一次被沈初霓的忍耐力和演技折服。

林晚晚:你安心的去求佛牌,我会照顾好她。

萧闻冷冷的盯着照片里的人,回道:谢谢。

他没有揭穿她们,因为他要看看,沈初霓还有些什么样的手段。

男人的心死好像也就是一瞬间的事,他不爱沈初霓了,只是还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这段腐烂的感情。

放下手机,他继续收拾自己的旧物。

接下来两天他没过问沈初霓的情况,倒是林晚晚,戏做得挺足,每天一次给他报备沈初霓的“病情”。

第三天的时候,萧闻收到了网购的快递,他的指腹摩挲着塑料感极重的廉价佛牌,找了个古朴贵重的木盒子装上,叫快递送到了沈初霓的手里。

他已经停止了接单,把手上的订单加班加点的画完,画都寄给客户以后,他把画具打包送到父母那里。

第五天,他把被颜料污染过的画室墙面刷新了一遍。

第七天,所有的大件和贵重物品都处理掉了,最后就剩下一本日记和几本贴满沈初霓照片的相簿,被他一把火烧成了灰烬,他的心死了,他爱她的痕迹,也彻底消散无踪。

最后看着没有自己痕迹的房子,萧闻心里有一种解脱的轻松,以后,他不再是沈初霓的舔狗了,他要做回萧闻。

正提着装灰烬的铁桶往外走的时候,沈初霓的车进了院子。

“你烧了什么?”

离开病房的沈初霓如往常一样明艳动人,只是表情依旧冷淡。

七天未见,放在以前,萧闻早就扑上去献殷勤,克制住自己浓浓的思念,试探亲吻。

可是今天,看着又完成一个报复计划的沈初霓,他目光非常的平静:“没什么,一些没用的东西。”

沈初霓没多问,踩着高跟鞋往屋里走,原以为萧闻会立马过来递拖鞋,哪知道她进了门才发现萧闻这次没像跟屁虫一样跟上来,而是继续提着铁桶去了花园的方向。

沈初霓的眉头不耐的皱了皱,转身跟出来,看到萧闻蹲在一珠月季旁,把灰烬小心翼翼的倒在月季根部,像是当做花肥。

“你在做什么?”

她难得对他的事有些疑惑。

萧闻回过头,冲她浅笑,只是这个笑意让沈初霓觉得有些说不上的怪异。

“你以前说,我不是玫瑰,顶多算野生的月季,我在滋养我自己。”

沈初霓眉心闪过迷茫:“我说过吗?”

萧闻没回答,他回过头继续用双手把灰烬小心翼翼的压埋在月季根部,唇边闪过一抹自嘲的笑。

他一米八五的身高,身上有薄肌,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这一挂的,但是样貌偏柔和,总给人一种宁静的美感。

有次沈初霓的小姐妹调笑,说他长得好漂亮,冷白的皮肤上沾了鲜艳的油画颜料,像玫瑰,沈初霓语气里带着些嫌弃。

“他算什么玫瑰,顶多是野生月季。”

沈初霓早就把这些话忘记了,此刻她没得到他的回应,但对答案也不关心,不耐烦的说:“饿了,给我弄点吃的。”

萧闻只“嗯”了一声,慢条斯理的把铁桶清理干净,才缓缓站了起来往回走。

经过她身边的时候,没看她一眼。

沈初霓从未被他如此冷淡过,心里涌起一股无名火:“我住院这么多天,你为什么不去看我!”

萧闻的脚步停了下来,脸上划过讥讽。

林晚晚昨晚发了一条朋友圈,视频里沈初霓正和一堆小姐妹在会所狂欢。

她们自以为屏蔽了萧闻,却不知道,萧闻为了知晓关于她更多的事,专门申请了一个微信小号,这个小号不仅添加了沈初霓,还加了她最好的闺蜜,林晚晚。

萧闻背对着沈初霓,“林晚晚不让我去打扰你。”

沈初霓仍旧不悦,“所以电话也不打?”

萧闻:“她说会打扰你休息。”

沈初霓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一丝怨气,她找到了他今天怪异的缘由,心里舒坦了一丁点,走到他身侧:“为这个生气?”

萧闻看着她笑:“我哪敢。”

这样阴阳怪气的语气,沈初霓还是第一次从他身上见识到,她还想说什么,萧闻道:“不是饿了吗,进屋,我做饭。”

看着他缓慢摇摆的步伐,沈初霓眉头微蹙:“你腿怎么了?”

是那天听到她受伤入院,萧闻太心急,从楼梯上滚下来摔伤的,因为没有及时处理,疼痛一直没有缓解。

他语气淡淡,“云岷山要跪着上去才心诚。”

他转头看着她白嫩的脖子:“佛牌没戴?

林晚晚说那可是挡灾的。”

快递员把佛牌送到医院的时候,沈初霓的小姐妹们拿着取笑了大半天,说要不是因为这几天下暴雨山路不安全,她们真想跟过去看看萧闻跪着上山的下贱样子。

沈初霓有点无法直视他真挚的目光,“我不信那玩意儿。”

萧闻扯出一个淡笑:“其实我也不信。”

以前他不信的事有很多,但是只要是为沈初霓好,他通通都愿意去做!

沈初霓觉得那种怪怪的感觉又冒出来了,蹙眉问道:“这几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我感觉你好像变了。”

“哪里变了?”

萧闻问她。

沈初霓没说话,答案两人都知道。

是萧闻眼里独属于她的那种浓烈的爱意、占有欲,没有了,他变得冷淡了。

人就是这样犯贱,别人做她的舔狗时,她嫌弃厌恶,现在人家不舔了,她又觉得少点什么,不得劲儿。

她声音有些闷:“我听说那天你给我输了很多血,自己有没有好好补补?”

迟来的关怀对萧闻来说就是一个笑话,原来,他也能试着做一个掌控者,他喜欢沈初霓现在的表情。

他很期待,自己提分手时,她到底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他道,“只要你能好起来,把我抽干我也愿意。”

这句话像是一枚定心丸,让沈初霓又安心下来。

晚上,沈初霓在书房处理完工作回到卧室,环视一圈,总觉得屋子里少了些什么,她蹙眉问道:“你把什么丢了?”

萧闻倚在床上翻着一本美术杂志:“一些没用的东西,这两天清理了一下。”

沈初霓没多问,进了浴室很快又出来,脸上带着些怒意:“没给我放洗澡水?”

萧闻欠了欠身,原本想说自己腿痛不想动,但是大晚上的,不想惹她不高兴,不然这一晚上他也别想得到安宁,便起身去给她放水。

沈初霓洗澡出来,也不管他还在看书,直接把灯关掉了,萧闻只能把书放下,扯过被子闭上眼睛。

几分钟后,一只柔软的手从他的睡衣下摆钻进来,这是沈初霓给他的信号,意思是,今天可以做。

以前这种时刻,萧闻一定会兴奋的翻身压过去,但是今天,当那只手游走到他胸膛的时候,被他捏住手腕。

他嗓音低沉制止。

“你刚出院,别乱来。”


群很快被解散了,她们捉弄萧闻的证据,随之销声匿迹。

穿错衣服、头孢加酒、故意带他踏入泳池、换药。

只要想到这些所有的事都有他曾经最爱的女人参与其中,萧闻就觉得自己难受得像要死掉一样。

群解散没三分钟,沈初霓的电话打了过来,沉声质问,“你人呢?”

萧闻的手按住乱跳的心脏,声音沙哑:“太难受睡不着,来医院了。”

沈初霓:“怎么不叫我?”

萧闻:“你说别打扰你。”

沈初霓那边沉默了两秒,“你刚才看手机群消息没有?”

萧闻就知道,沈初霓不会无缘无故的给自己打电话,她只是想确认他有没有看到群消息,这关系到她们接下来的报复计划。

他语气装得和往常无异,“刚挂着点滴睡着了,没来得及看,怎么了吗?”

他能听到沈初霓明显松了一口气,“没看到就算了,不是什么要紧的,哪家医院,我过来。”

曾经让萧闻求而不得的关心和陪伴,此刻对他来说,比草还轻贱,他拒绝了:“大晚上的你别跑来跑去了,我没事了,一个人没问题的。

你明天不是要出差吗,白天我已经把行李箱收拾好了,在衣帽间最下排的柜子里,白色的那个,你别提错了。”

他习惯了打点沈初霓的一切,就算现在在病中,仍旧细致交待她。

沈初霓那边再次沉默,可能是终于被他感动了一点点,最后道:“哪家医院?”

她是半个小时后到的,那时候萧闻刚刚睡下。

医生来换吊瓶,得知她是萧闻的女朋友,对她低声责备:“你们做家属的对他也太不上心了,他好在是晕倒在医院,要是晕在大马路上,这命还要不要了?”

“他晕了?”

沈初霓诧异的看着医生,之前萧闻在电话里不是说自己没事吗?

医生道,“刚到急诊门口就晕了,同事把他弄醒的,不然连个病症都问不出来,耽误治疗了后果不堪设想。”

萧闻被吵醒,声音虚弱无比,皱眉对医生道:“你别说她,她很忙的。”

医生叹了口气,换了药出去了。

沈初霓坐在病床边,似有怒意:“这么严重也不告诉我,不知道事情有轻重缓急吗?”

萧闻望着她的眼睛,眼底情绪难辨。

他这么严重,不都是拜她所赐吗,他的药,不就是她亲手换的吗。

沈初霓啊,你好会演戏。

可是就算知道她是演戏,就算知道她的关心是假的,看到她为自己微拧的眉头,萧闻心里还是起了细细密密的疼。

深爱五年,哪有这么容易彻底放下,他抬手抚着她的眉心:“别皱眉,不好看了。”

沈初霓把他的手抓住,握在了掌心:“萧闻,是不是很难受?”

被关心了,萧闻的鼻腔不争气的酸涩起来,眼睛有些潮湿:“这不算什么,只是我病了,不能照顾你。”

沈初霓收起平日的咄咄逼人,温声嘱咐:“别想这么多了,以后走路当心点,别再掉进泳池了。”

别人精心设计,不是萧闻小心就能躲过去的。

这虚假的关怀让他的心再次冷了下去,他把手抽了回来,“不早了,你回去吧。”

在医院住了几天,萧闻身体康复得差不多了,出院后趁沈初霓出差不在家,他去办理出国的相关手续。

沈初霓不在,加上不用赶订单画画,萧闻的手续材料都提交后,时间就多了起来,他把藤条躺椅搬到了别墅的花园里面,自己躺了上去,一摇一晃的看着翩翩落下的红枫叶。

已经入秋,天气转冷,他穿得不厚,身上搭着盖毯。

他要出国了,没有添置新衣的打算,免得到时候带走不方便,丢掉又可惜,再说了,他需要凉意让自己保持清醒。

回想这五年,基本都是他在追着沈初霓跑,尤其是正式确定关系同居以后,他得了照顾她的机会,更是把全副心思都放在了她的身上,却忽略了好好爱自己。

沈初霓只要有个头疼脑热,他就慌慌张张的带她去医院,寸步不离的守着,而他自己有次陪沈初霓一行人户外徒步,从山上摔下去腿骨折了,却还想着自己住院没人照顾她的起居,硬是早早的就从医院出来,拄着拐杖给她做早餐晚饭,而沈初霓也只是淡淡的说一句“你别做这种自我感动的事”。

现在想来,那次一起爬山的小姐们那么多,自己身上挂满了她们的水壶和包,那块导致他摔跤的方方正正的石头滑溜溜的,像是涂了什么一般,大概也是人家精心策划的杰作。

他的腿伤至今没有恢复好,阴雨天气就会隐隐发痛,这怎么不算是报复呢。

沈初霓喜欢吃城东的一家甜品,尤其是情绪不佳的时候,吃上一块心情就会好很多。

她从来不会主动对萧闻说自己的喜好,这些都是萧闻自己观察出来的,所以每次她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哪怕排队两个小时也会去给她买。

有次他提着包装精美的甜品盒子敲开她书房的门,看到她脸色烦躁的在讲工作电话,就放轻声响把甜品拿出来,示意她等下记得吃,结果沈初霓直接把甜品狠狠的扔到了他的脸上,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喊“我在控糖你天天给我吃这个是什么意思,滚”!

萧闻没有太多的时间惊讶难过,也没有时间把脸上的奶油擦去,他跪在地上用衣袖把摔烂在地的甜品收拾干净,几乎是连滚带爬的逃出了沈初霓的书房,那之后,他再也没买过那款甜品。

想到这些不堪的往事,萧闻的唇边扯出苦涩的笑意。

自己怎么会活得那么没有尊严,要知道作为油画才子的萧闻,曾经也是太阳一般闪耀啊。

那天发生的一切他记忆犹新,除了记得震怒发狂的沈初霓,还记得摔在他脸上的甜品沾到唇上的那种香甜。

的确是一种很能安抚人心的甜,他今天决定也试一试。

还剩半个月就出国了,他决定往后要对自己好一点,心里想着那款甜品,他已经从藤椅里站了起来,进屋套了件衣服就出了门。

半路在想,沈初霓没说出差结束的时间,要是突然回来撞见他又买了那个让她生气的甜品,恐怕又会发疯折磨他,迟疑了一下,他就给她发了微信。

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种内容的信息他平日都是不太敢和她发的,因为她要么直接不回,要么会生气说“工作的事你懂什么”,但是如今他不在乎她的感受了,所以想问就问了。

等车到了城东的甜品店,还是没等到回复,他不想她突然回来扰了自己品尝美味的兴致,就发消息问了沈初霓的助理。

周助理,初霓什么时候回虞城?

沈初霓刚结束和客户的会面,目前在回酒店的车上。

助理看到萧闻的消息,便对沈初霓道,“沈总,萧闻问您什么时候回去,我要告诉他吗?”

沈初霓正在闭目养神,闻言掀开眼皮,眸光流转,不知道想到什么,冰冷的唇角微微勾出一抹好看的笑意,道:“今天回吧,你把机票订了。”

助理:“可是你不是约了这边的朋友明天看音乐会吗?”

沈初霓不耐,“我说了今天回!”

助理没敢再问,拿着手机给萧闻回消息。

沈初霓又制止她,“不用告诉他。”


“萧闻,初霓从楼上摔下来大出血,伤得很严重,你赶紧来医院!”

电话是沈初霓的闺蜜林晚晚打来的。

萧闻握着手机瞬间脸色煞白,心跳更是严重失衡,他连鞋都来不及换拔腿就下楼,因为太慌张,走到楼梯中央的时候直接滚了下来,顾不上膝盖的疼痛,他爬起来踩着拖鞋匆匆赶到了沈家的高级私人医院!

刚下车,林晚晚满脸焦急的朝他奔过来,“初霓是熊猫血,医院血库库存不够,怎么办啊萧闻,初霓会不会......”萧闻神色紧绷的朝前跑:“我和她血型相同,抽我的!”

1000cc的血抽完,他只觉得头晕目眩得厉害,声音都弱了很多:“我要去看看初霓......”林晚晚站在一旁,关切的说:“初霓还在昏迷抢救,你抽了这么多血,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有消息了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萧闻不想回去,他放心不下沈初霓,但是他刚咬牙站起来,就觉得浑身发软,险些摔倒!

林晚晚发了火,“你这副样子留在这里完全就是添乱,赶紧回去休息,等初霓醒了你才能照顾她!”

不能给沈初霓添乱,萧闻只能点了点头,扶着墙壁缓缓往外走。

还没进电梯,想起手机落下,他又折返回来,却听到隔壁房门虚掩的房间里传出林晚晚爽朗的笑声。

“初霓,那个傻子真的为你抽了1000cc的血诶,你都不知道,抽完血他那脸就跟白无常似的,一点血色都没有了,站都站不稳,差点摔了个狗吃屎哈哈哈......”接着是另一个小姐妹的声音。

“萧闻这个傻舔狗简直太好骗了,每次都这样,只要听到初霓有事,就算是让他去死他都愿意的,1000cc的血算什么,下次咱们再玩大点......”萧闻不可置信的呆在原地,身体仿佛被丢入了千年的寒潭,让他猛地打了个冷噤。

他在墙壁上靠了片刻,缓了一口气,才慢慢的转身。

透过虚掩的门缝,他看到靠在病床上面无表情的女人,正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疼爱的女人——沈初霓。

沈初霓把包裹在头上带血的纱布扯开扔在一旁,面带嫌弃:“非得演这么真吗?

这玩意儿恶心死了。”

她的声音底气和平日并无二异,而且面色红润,没有一丁点受伤的样子。

萧闻的心彻底沉入湖底:这是一场沈初霓全程参与的恶作剧。

他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狠狠攫住,痛得无法呼吸。

他们在一起两年了,沈初霓虽然对他冷淡,但也不至于用这种极端的手段伤害他啊,到底是为什么?

病房里的嬉笑声并没有停止。

“萧闻就是活该,谁不知道云舟哥的梦想是大画家,当年却被萧闻这狗东西害得右手受伤,再也没办法拿画笔了。

初霓你那么喜欢云舟哥,自然要为他报仇了!”

萧闻的手慢慢握成拳头。

沈初霓是虞城沈家的千金,她不止家世好,身材脸蛋学习通通吊打众人,见过她的男人,没几个不被她吸引。

萧闻也不例外。

他以为沈初霓这样耀眼的女人,冷傲一些也是人之常情。

他苦苦追了她三年才把她追到手,原以为她是被自己的真诚所感动,所以就算她对他冷淡,他也是能理解的。

他一直觉得只要再多花一点时间,沈初霓这块冰冷的玉石,一定能被他捂热。

直到此刻他才知道,原来她答应和自己好,是为了报复;原来她对自己的冷淡,还有别的缘由。

关于沈初霓和邵云舟的事,在大学的时候他就听说了一些,那两人是青梅竹马,但家族的长辈有些恩怨,不允许他们在一起。

可是自己和邵云舟的交集少之又少,他害得邵云舟的手握不了画笔这件事,从何说起呢?

“云舟不是说了吗,等你报复萧闻一百次,他就和你在一起!

算了算,也剩不了几次了,我们可得好好的谋划谋划,让萧闻好好长长记性!”

“初霓,我很好奇,你和他在一起两年了,对他到底什么感情啊?

有没有假戏真做过?”

门外心脏已经痛得麻木萧闻,泛着猩红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姿态慵懒的沈初霓,他比那群叽叽喳喳的女人更想要知道答案。

沈初霓欠了欠身,红唇漫不经心的吐出两个字:“恶心。”

林晚晚笑声又起:“你再坚持一下下,这一切很快就结束了,到时候你就可以如愿以偿和云舟在一起了。

只是可惜,没了萧闻,以后我们会少了很多乐子。”

萧闻只觉得的有无数的钝刀在他心脏上来回的划拉,痛得他浑身麻木。

沈初霓恶心他。

明明昨晚他们还在床上缠绵的,明明她当时也情动忘我的,难道那些表情眼神,全都是装的?

平地起惊雷,萧闻不愿意相信,可是,“恶心”两个字,是他看着沈初霓亲口说出来的。

自己何止是傻子,还是舔狗,是小丑,是她和她小姐妹们的玩物,是最不堪的笑料!

他跌跌撞撞的朝之前输血的房间跑过去,捡起自己的手机离开了医院,连拖鞋跑掉了一只也毫不在意。

回家的路上,以前学院的教授发来了信息。

岑老:萧闻,我在M国培训课的名额还为你留着,下个月就要开课了,你真的不去吗?

萧闻是学美术的,但从毕业和沈初霓在一起后,因为她不喜欢,他就再没有参加过之前美术圈的那些活动。

岑老是美术界的泰斗,他的培训课可是十年难遇,几千个人挤破脑袋来争十个名额,萧闻作为他曾经最优秀的学识,是唯一一个拿邀请函的,但当时他就婉拒了,因为他不想做让沈初霓不高兴的事,更不想离开她独自一人出国。

可是如今,他还要恬不知耻的留下来当一个乐子吗?

他空洞的眼神盯着手机发了会儿呆,沈初霓说“恶心”的表情像是走马灯似的在脑子里不停的转。

等到了家门口的时候,他回了消息。

谢谢岑老,我决定了,我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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