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永兴坊绣娘、平康坊琵琶女……她们的共同点除了狐尾,还有金箔。”
我晃了晃手里的糖纸,“这种掐丝珐琅工艺,民间匠人根本做不来。”
沈清霜的剑穗银铃突然急响,“大王!
有机关!”
头顶的紫微星图猛地亮起,二十八颗铜钉同时射出。
我本能地拽着沈清霜滚向鼎侧,钉子擦着发梢钉入地面,尾端缠着的狐毛还带着体温。
地道深处传来锁链摩擦声,暗门后涌出浓重的腐臭味。
“清霜,你守着太初鼎,我去看看暗门。”
我摸出腰间的鎏金火折,突然被她攥住手腕。
她力道之深,令我手背生生发疼,“大王的癸水之躯若被巫毒侵体——少来这套。”
我甩开火折点燃墙壁的灯台,橘色火光映出她紧绷的眉峰,“当年你在玄武门替我挡下梅花镖时,怎么没怕过血污了我的月白水袖?”
暗门后是条狭窄的甬道,墙面上嵌着十二面青铜镜,每面都映着扭曲的星图。
我数着步数走到第七面镜前,镜中人左眼角的金纹突然变得清晰。
今早梳妆时还只有淡淡的痕迹,此刻竟像活过来般蜿蜒至鬓角。
“天枢、天璇、天玑……”镜中倒映的紫微星图突然逆转,我猛地想起太初鼎上的铭文,“借星改命的关键,是帝星。”
我的指尖无意识按在镜面上,寒玉佩的蓝光突然与镜面共鸣,十二面铜镜同时爆发出刺目银光让我不由得眯起双眼。
等再睁开眼,甬道尽头的石门已经洞开。
腐臭味扑面而来的瞬间,我差点被脚下的骸骨绊倒。
满地的人骨摆成巨大的八卦阵,中心位置跪着具穿官服的干尸,怀里抱着本烧焦的账册。
“太医院……直供清单?”
我捏起残页,模糊的字迹里“紫玛瑙酒孔雀胆天山雪蚕”等字眼格外刺眼。
干尸腰间挂着的青铜腰牌与之前捡到的半块严丝合缝,背面的“李”字在火光下泛着血光。
李崇玄,二十年前因谋反被鸩杀的广州都督。
他的余党竟在太医院埋伏了二十年?
身后突然传来鼎鸣。
我转身时只见沈清霜正以剑撑地,太初鼎的药液已漫出鼎沿,三条金丝顺着地面的星线爬向穹顶的帝星透骨钉。
女尸们的狐尾开始融化,露出底下人类的双腿——原来所谓的狐尾,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