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凛弋只觉心尖发软,如此小心翼翼的模样实在让他拒绝不了分毫。
他放软声线,说道:“这就是我本意,往后你在我跟前也不必自称‘奴’,你我早已融为一体,今日又有玉佩与荷包为证,从此用‘我’便可。”
如此乖巧体贴,他不忍心让对方如此卑微。
明月点头:“多谢大人,那我便依言从命。”
两人又说了些别的,倒是什么都能说上几句,从诗词歌赋到一些民风民俗,令玄凛弋有些惊诧又觉得愉悦。
他只觉明月实在特别,竟懂得这么多,看法与见解也同他格外一致,甚至令他生出几分相见恨晚之感。
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头一回觉得与女子也能这般聊得来。
自然不是真正的聊得来,明月怎可能与男人的见解看法完全一致,都是她的刻意为之罢了,加上她读过的书籍比较多,只需顺着对方说即可。
哪有什么聊得来的知己红颜?不过是刻意为之,这世间就没有观念完全契合的两个人,如果有,那定是是有意如此。
可能是因为爱,也可能是因为更大的算计……
明月看着男人含笑眼眸,她觉得时机差不多合适了,便轻声说道:“过几日便是花朝,听闻是有情人的节日,不知大人那夜可有空闲……”
她想要出去看看,但老鸨是不可能让她出去的,只能靠着眼前男人。
玄凛弋听女子提起花朝,这才想起三日后是七月七,看着眼前女子亮晶晶的期待眼神。
他觉今日两人相处十分愉悦,这几日他也没什么事,一起出去逛逛花朝感受一番江南民风倒也可以。
这般想着,他便颔首说道:“那花朝傍晚我来接你。”
明月满眼期待,眼波流转:“听闻那夜还会燃放烟火,在烟火升空时与心悦之人在一起便可许下心愿。”
但说罢,她又怕男人误会般连连解释:“请大人放心,明月不求大人与我在一起,只求大人能够前途似锦,过上那最最好的日子。”
她这般说着,那双纯净明亮的眼底,好似有那转瞬即逝的阴霾。
这模样叫玄凛弋心生恻隐,忍不住沉声说道:“你也不必想太多,这世间有太多不确定之事,无需妄自菲薄。”
眼前女子今日对自己这般亲近,眼底情谊好似要溢出,他不禁觉得,是否先前是自己误解了她?
“我听大人的,”明月温顺而乖巧。
随即她欲言又止,轻声道出:“那夜在知府大人的府邸,我将金簪藏入袖中并未是在防着大人,那夜大人离开后我是怕半夜有人闯进来……”
玄凛弋心中一动,抬手便将人搂进怀中,沉声说道:“是我误解了你。”
是了,她为他绣荷包伤了手,看向他的眼神也满怀情谊,还与他相谈甚欢,怎会防着他呢?
分明是自己错怪了她才是。
明月倚在男人怀中,摇了摇头:“我并不怪大人,从前看书中所写,男女在一起后总是要所有争吵,既是磨合也是情趣。”
这话说得巧,直说去了玄凛弋心坎去。
男人那张冷峻的脸上甚至露出几分笑意来:“你心思通透说得对极,有情之人总会相互体谅。”
话落,便又不禁往怀中女子唇上亲了亲,眸底也泛起几分火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