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云清欢萧执砚的现代都市小说《被渣后,主母携崽二嫁皇叔云清欢萧执砚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明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被渣后,主母携崽二嫁皇叔》,相信已经有无数读者入坑了,此文中的代表人物分别是云清欢萧执砚,文章原创作者为“明夏”,故事无广告版讲述了:云清欢当了一辈子的舔狗,婚后对萧衍百般讨好,耗尽心血助他上位。萧衍却认定她心机深沉,对她厌恶不屑,在榨干她身上最后一丝价值后,将她活活凌辱致死。外祖家满门抄斩,刚出生的儿子溺死荷塘。而她尸骨无存那一日,萧衍正十里红妆,与她的亲妹妹拜堂成亲。重活一世,云清欢抚着肚子,转头扑进他小皇叔怀里。那个原本对她厌恶入骨的丈夫却红着眼睛,卑微祈求。“以前是本王错了,你别走。”冷酷偏执的摄政王小心扶着她的腰,得意勾唇:“现在,你要叫她一声皇婶。”...
《被渣后,主母携崽二嫁皇叔云清欢萧执砚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经过街上那一场意外,花轿抬到南楚王府的时候,天都已经黑透了。
云清欢被迎下花轿,跨火盆,入正门。
拜堂行礼。
礼成后,满堂宾客纷纷贺喜,喜乐声和鞭炮声震耳欲聋。
新郎官萧衍谢过在场宾客,按照流程,牵着红绸送云清欢进新房。
外头的喜宴顺利开了起来。
云清欢端坐在喜床上,金红鸾绣的喜帕盖在头上,满屋子的丫鬟喜婆脸上带着笑。
“请新郎官挑盖头。”
萧衍冷淡地拿起喜称,勾起新娘头上的红盖头,往上一掀。
霎时,满屋生辉。
云清欢一袭火红嫁衣,凤冠霞帔眉目如画,肌肤胜雪,精致昳丽的五官挑不出一丝瑕疵,额间的桃花花钿更显得她清丽妖冶,气质端庄中带着一丝清冷感。
......这是云清欢?
萧衍恍惚了一阵子才回过神。
都说女子出嫁时,是她一生中最美的时刻,但云清欢的容貌之盛,显然已经超过常人。
比起她的明艳精致,连萧衍一向怜爱的江雪落,都仿佛变得寡淡了。
“王妃娘娘......好美啊。”
满屋子的丫鬟喜婆都看呆了眼,回过神,连声恭贺。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王爷和王妃郎才女貌,真是天作之合啊。”
站在旁边的一个艳丽丫鬟闻言,咬了咬嘴唇,看着云清欢的眼神有嫉妒和敌意。
“请王爷,王妃喝交杯喜酒!”
喜婆笑盈盈地送上喜酒。
萧衍收回目光,又想起江雪落说过云清欢的种种放/荡行为,眼底闪过厌恶,脸色不太好。
他坐在喜床上,伸手拿起一杯酒。
云清欢也拿起另一杯。
两杯酒交错而过,两个人不得不身体靠近,臂弯相连。
云清欢看到萧衍眼底的厌恶和不耐,心里自嘲一笑,将酒杯递到唇边。
看吧云清欢,这就是你前世仰慕了八年的男人,明明他厌恶得这么明显,你却一次次视而不见,天真地以为只要你肯付出,真心总能换来真心。
但你换来的,只是萧衍厌你心机深沉,恨你挡了江雪落的路。
最后将你弃如敝履,尸骨无存。
在不爱你,甚至厌恶痛恨你的男人面前,你活着就是错。
喜酒一饮而尽,香醇里泛着苦味。
云清欢直接咽了下去。
“本王去前厅待客,你自己坐着吧。”
刚喝完交杯酒,萧衍站起身就走,头也不回地出了新房。
云清欢也不在意,让孙嬷嬷和映雪几个丫鬟伺候着,卸了凤冠珠钗,散下头发。
一身轻松后,她对新房里伺候的丫鬟说:“我饿了,去厨房拿碗小米粥来。”
她现在是有身子的人,不能饿。
大婚一整天没吃东西,她怕肚子里的孩子受不了。
“王妃,厨房今日都在忙着准备喜宴,恐怕没时间给您熬粥,您还是先忍一忍吧。”
云清欢动作一顿,看向说话的丫鬟:“你叫什么?”
“奴婢叫碧桃,是从小伺候王爷的丫鬟。”
碧桃仰着头。
她有一张年轻美艳的面容,像娇艳的芙蓉花一样,衣服首饰都比旁边的丫鬟精致。
云清欢认识她。
前世,碧桃就是萧衍的贴身丫鬟,因为是南楚太妃赏的人,又从小服侍萧衍,所以在王府丫鬟里很有脸面。
碧桃是想给萧衍当姨娘的,与正室天生就是仇人。
在云清欢进门后,她就没少仗着和萧衍的情分,明里暗里给她使绊子。
又经常给南楚太妃打小报告,挑唆得太妃对云清欢各种不满。
但对于萧衍的真爱,江雪落,碧桃却和她关系不错。
因为江雪落会讨好人,常常在萧衍面前夸她,又给她送首饰衣服。
碧桃眼皮子浅,很快就被江雪落哄住了,再加上江雪落出身不高,进王府也就是一个姨娘,碧桃自然跟她亲近,觉得她才是和自己一路人。
“厨房做不做是厨房的事,你去不去是你的事。”
云清欢平静地说:“还是说你是王爷的丫鬟,我一个刚进门的王妃,没资格使唤你?”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还站着做什么?”
碧桃脸色变了变,只能愤愤走出门。
她心里很不平衡,小声骂道:“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出身好,被皇上赐了婚吗?王爷喜不喜欢还不知道呢,就敢使唤起我来了!”
本以为新王妃进门,面子上软,刺一刺也不要紧。
没想到却是个不吃亏的脾气。
“别以为用身份压我就没法子,看我怎么整治你!”碧桃眼珠一转,拉过一个小丫鬟,低声吩咐了两句。
小丫鬟应下就往前院跑。
碧桃眼神得意,这才悠悠往厨房去了。
前院里,张灯结彩。
几百桌的喜宴坐满了人,全京城的朝臣、勋贵、望族齐聚一堂,笑语连声,拉着新郎官萧衍敬酒贺喜,气氛热闹得不行。
萧衍心情苦闷,却说不出口,一杯杯喝着酒,引来满堂喝彩。
这时,贴身小厮匆匆跑来,贴在耳边小声说:
“王爷,雪落小姐来了,在后门。”
萧衍看了一眼满堂贺喜的宾客,挥退小厮,又跟宾客喝了两杯,才找了个更衣的借口离开。
避开人到了后门。
他一眼就看到粉衣白裙的江雪落,低头站在门外小巷里,犹如一株清丽荷花般动人。
“雪落,你怎么来了?”
“萧衍哥哥......”
江雪落抬起头。
萧衍看到她眼圈儿红红的,泪光在眼底打转,衬得清丽小脸柔弱又苍白。
他心生怜惜,上前握住她的手。
“怎么哭了,等很久了吗?”
“萧衍哥哥,对不起,今天是你和姐姐的新婚夜,我不该来的......但我实在忍不住,想最后见你一次。”
江雪落含泪抽回手,笑得心酸又美好。
“今天之后,你就是我的姐夫了。”
“雪落,你知道我心里只有你一个,我跟你保证,我绝不会碰她一下,别哭了。”
萧衍擦去她泛红眼角的泪花,一时心愧,轻吻了下她的额头。
“你才是我萧衍真正想娶的妻子。”
江雪落眼底飞快闪过得意。
她一脸感动不已,伸手抱住萧衍,踮着脚尖,羞怯地献上香吻。
萧衍正要回应,忽然一声口哨响起。
“哟~这不是今天的新郎官吗?大晚上不陪王妃洞房花烛,怎么躲在这巷子里,密会佳人啊?”
她腹中这个孩子。
在上一世,被萧衍和江雪落贬斥是野种,刚出生便溺杀在荷塘中。
是她不争气,连自己的亲骨肉都保不住。
重来一回,她绝不要重蹈覆辙,哪怕圣旨不可违抗,她必须嫁进南楚王府,她也要在豺狼遍地的处境中,给自己,给孩子争出一条活路。
云清欢没时间沉浸在痛苦和悔恨中。
这个时间点,江雪落知道她已经失身,并且把这件事告诉了萧衍,好让萧衍一开始就厌弃她。
但她怀孕的事,江雪落现在还不知道。
一个月前,她被江雪落哄骗去城郊踏春,被她带进一片野林里,独自迷了路。
她遇到了一群肮脏的男人,差点被侮辱,拼命逃出去躲到一处破庙,却因为惊吓起了高热,烧得迷迷糊糊时,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闯了进来......
男人中了烈药,意识不清,又发现了她。
然后......强行占了她。
整个过程中云清欢都意识模糊,只记得她被折腾得很惨,衣服也撕碎了。
等她醒来时,她披着男人的衣服躺在破庙隐蔽处,手边只有一块刻着“萧”字的玉佩,她模糊记得男人让她在这里等,他会派人来接她。
但当时她被吓坏了,哪里还敢留下?
惊恐地裹着衣服逃出了破庙。
在回程的路上,她遇到了来找她的江雪落。
江雪落看见她狼狈地裹着男人的衣服,身上还有痕迹,连声追问她怎么回事。
惊慌失措的她没有多想,便把一切告诉了她。
江雪落说会帮她,给她找来了衣服,带着她悄悄回家,掩盖痕迹,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云清欢也想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但仅仅半个月后,她就开始干呕不止。
她的生母出身医学世家,她从小就跟着母亲学医,一把脉就知道,自己怀孕了。
是那个男人的孩子!
云清欢吓得不行。
闺中失身已是死罪,如果再有孩子,不仅她无颜于世,连唐云两家的名声都要跟着扫地。
她想要偷偷打掉孩子,却又不忍心。
这时候,江雪落突然来找她,跟她说,她找到那天的男人了。
是南楚王爷萧衍。
......也是云清欢偷偷爱慕了五年的,心上人。
云清欢震惊极了,不敢相信。
江雪落却说:“刻有萧字的蟒纹玉佩,是皇家宗室才能佩戴的,全京城也没有几块。而姐姐出事那天,只有南楚王爷在京郊上香,不是他还能有谁呢?”
她还说:“这或许就是上天怜爱姐姐,特意赐下的缘分呢。”
在江雪落坚持不懈的劝说下,本来就舍不得打掉孩子的她,忍不住生出了幻想。
她偷偷去求了外祖父,请他老人家出面,求皇上赐婚。
她没有想逼迫萧衍的意思,只是怕萧衍嫌弃她,所以想求一道圣旨,给自己和孩子多一点底气。
有皇上赐婚,王府自然也会高看她一眼。
但她没想到,圣旨很快就下来了,外祖父悄悄派人告诉她,说皇上问过了萧衍的意见,他是自愿娶她,一口答应的。
云清欢从来没有那么高兴过。
她抱着圣旨又哭又笑,只觉得之前的惶恐不安都被驱散了。
那一刻,她完全相信了江雪落的话,以为那天受伤的男人就是萧衍。
而他也记得她,愿意为她们母子负责。
她甚至庆幸自己勇敢了一次,忍住羞怯求外祖父请婚。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小心翼翼求来的,竟然是一条惨烈的死路!
新婚之夜,她被迷晕了。
第二天醒来后,所有下人都向她贺喜,叫她王妃。
她毫无经验,以为她和萧衍已经圆房了,一心一意把自己当成他的妻子。
又过了一个月。
她才小心翼翼地告诉萧衍,自己怀孕的事情。
当时萧衍的表情就很僵硬,但沉浸在喜悦和幸福中的她,却丝毫没有察觉......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
萧衍打心眼里厌弃她,又怎么可能愿意碰她?
不止是新婚之夜,成婚后的那一个月,萧衍早出晚归,根本没碰过她一根头发。
可她却傻乎乎地跟他说,她怀孕了......
云清欢垂眸,自嘲一笑。
萧衍当时没有亲手掐死她,是因为气性好吗?
不!他是知道唐家的价值,为扶持太子登基,忍辱负重。
更是想要用最残忍的手段报复她。
——让她刚出生的孩子溺死荷塘,是报复;让她用最屈辱的方式死去,是报复;让唐家满门抄斩,更是报复!
萧衍这个人......真的,够狠心!
隐忍三年,百倍奉还。
他说到做到。
云清欢鼻尖发酸,一滴眼泪忽然从喜帕里掉下来。
她倔强地仰起头,用力睁大眼睛。
泪水夺眶而出。
满街的喜乐簇拥着花轿往前走,百姓们欢呼笑闹的声音,没有人知道,新娘子坐在花轿里,咬紧嘴唇,哭得无声又隐忍。
她把一辈子的委屈和悔恨,都化作眼泪,落在了鲜红的喜服上。
就这一次!
云清欢对自己发誓,她只哭这一次。
花轿落地之后,她要为自己好好活着,为腹中孩子争夺生路,为唐家避开陷阱,弥补前世犯下的愚蠢和错误。
忽然,一阵出乎意料的混乱声,打断了她的悲泣。
“摄政王出行,何人敢拦路!还不速速让开!”
一声嚣张的喝斥响起,花轿猛地一颤,竟停住了。
云清欢差点从花轿跌出去,急忙扶住轿壁,连盖头落在地上都没顾上。
她眼神惊骇。
摄政王出行......摄政王?!
霎时,她脑海里仿佛又闪过皇宫满地尸骸,火光冲天。
冰冷俊美如神邸的男人一袭玄色帝服,踏着鲜红的长毯,犹如踩着满地鲜血,一步步登上帝位,转身间,山呼万岁。
而他谁也没看。
偏偏却抬头,朝半空中飘荡的灵魂,投来一眼。
云清欢指尖发凉。
明明是上一世的眼神,却仿佛望到了今生,令她脊背陡然窜起一股寒意。
摄政王萧执砚,那是一个比萧衍更狠辣、更冷酷恣意的男人。
如非必要,云清欢打死都不想跟他有半分牵扯,她从小到大在京城,听得最多的就是萧执砚残忍暴戾的手段。
朝野上下,没人敢惹他,连太子都得退避三舍。
但是......不对!这情况不对劲!
一对野鸳鸯被吓了一跳。
江雪落满脸惊慌失措,立刻躲到了萧衍身后。
萧衍伸手护住她,脸色一沉看向巷子口:“蒋侍卫?你怎么在这里?”
巷子口,灯火明亮。
一队眼熟无比的铁甲队伍,护卫着奢华张扬的玄铁马车,正好停在巷子口,马车车窗开了一半,却看不清里面坐着的人。
蒋元兴站在马车前,双手抱胸,啧啧出声。
“南楚王艳福不浅啊!前头在酒楼私会佳人,今天又刚娶了美名远扬的新王妃,这会儿还没洞房呢,又和美人暗巷私会,艳福这么好,不如也教教我吧?”
“萧衍哥哥......”
江雪落听得惊慌,抓住他的衣服。
萧衍冷声说:“蒋侍卫要是想来王府喝杯喜酒,本王自然欢迎,但本王的私事,就不劳你操心了。”
蒋元兴心想这伪君子脸皮真厚:“我们王爷特意来给你贺喜,既然遇上了,那就请吧。”
之前在大街上还姿态强硬,逼得喜队给他让道,现在又说来贺喜?
谁会信?
但摄政王是亲王,身份高于郡王之上,又深受皇上宠信。
萧衍沉着脸,请他们从正门入府。
本来想让江雪落先回去,她的身份不适合出现在喜宴上。
蒋元兴笑嘻嘻地说:“我们王爷说了,请这位不知名的姑娘一同入府,毕竟也是你南楚王的红颜知己嘛,你成亲了,她也该去道贺一声。”
“这就不......”
“这是我们王爷说的。”蒋元兴指指身后的马车,“你不乐意,跟我们王爷商量?”
江雪落最后还是白着一张小脸,颤巍巍跟着众人进了王府。
摄政王亲自莅临,所有宾客都吃惊不已。
贵宾席位上的太子和几位皇子站起身,满脸笑容地上前迎接。
“皇叔今天好雅兴啊,不是说要去温泉别院小住几日吗?怎么突然就来了,也不叫人通知侄儿一声。”
太子十分热情。
上一任摄政王是皇帝的亲叔叔,萧执砚则是老王爷的老来子。
虽然他的年纪比太子还小八岁,辈分却比太子要高。
属于是当今皇上的弟弟。
因此太子和所有皇子,包括萧衍在内,论理都要叫他一声皇叔。
萧执砚冷淡应了一声,被众人簇拥着进了喜宴大堂。
江雪落下意识跟了进去。
“这位姑娘是谁家的?怎么走到男宾这边来了?女宾们都在另一边呢。”
很快就有人注意到她。
江雪落还没来得及解释。
蒋元兴哈哈大笑:“她可不是来贺喜的女宾,是南楚王爷的红颜知己,新婚夜特意约见南楚王,想给他道喜呢。”
宾客们目光微妙地看着江雪落。
江雪落顿时烧红了脸,慌乱地说:“不、不是......我没有约见王爷......”
“那是我看错了?你没有和南楚王在后门碰面,孤男寡女还挨在一起?”蒋元兴眨了眨眼睛,故作不解,“我记得没错的话,今晚是南楚王的洞房花烛夜吧?你不约他,他吃饱了撑得不陪王妃在新房,也不陪宾客喝酒,要跑到后门去见你?”
“我......”
江雪落不知道怎么解释了,委屈的眼泪都掉下来。
“够了。”萧衍沉着脸上前,挡住她。
“蒋侍卫请慎言,这位是云府的雪落姑娘,是本王王妃的妹妹,她特意过来,只是和王妃姐妹情深,想给姐姐贺喜罢了。”
“给姐姐贺喜,却约见姐夫?”
蒋元兴咂咂嘴,“这恭贺方式挺别致的。”
宾客里有人笑出了声。
此刻在众人眼里,江雪落就是个勾搭姐夫又放/荡虚荣的女人。
江雪落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羞耻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萧衍深吸了口气:“不知皇叔今日前来,到底所为何事?”
萧执砚漫不经心地转着手上扳指,道:“听说云家千金才貌双全,本王好奇,来瞧瞧。”
这话让人没法接。
“皇叔,那是我刚进门的王妃。”
萧衍眼神变了。
“你紧张什么?”萧执砚冷扫了一眼被他护在身后,红眼兔子似的江雪落,“本王对你的眼光没兴趣。”
这种假得要死的女人他也喜欢。
眼光真烂。
萧衍脸一沉,太子哈哈笑着揽住他肩膀:“皇叔可真会开玩笑,您是长辈,见一见侄儿媳妇是应该的,阿衍也不会介意的,是吧?”
萧衍看到太子暗示的眼神,知道萧执砚不好得罪,心里堵了口气。
萧执砚名为长辈,其实才二十岁。
一个位高权重的年轻男人,要在你大婚夜去看你的新婚妻子,还夸你的妻子长得好看,这不是羞辱是什么?
萧衍甚至怀疑这是萧执砚记仇他之前让路不痛快,故意来给他添堵了。
这时候,小丫鬟慌张跑过来:“王爷,不好了!新王妃要打死碧桃姐姐,您快去救她吧!”
“你嚷嚷什么?”
萧衍脸色都不好看了。
萧执砚站起身,道:“正好,一起过去瞧瞧吧。”
众人都来了兴趣,纷纷跟上去,一群人浩浩荡荡来到后院新房。
进门就看到满地碎瓷狼藉。
一身火红喜服、披散着乌黑长发的云清欢,被孙嬷嬷和映雪护在身后,脸色不太好看,地上还跪着一个艳丽丫鬟,正哭着喊:
“王妃饶命啊!奴婢不是有心的,求王妃不要打死奴婢!”
萧衍冷脸走进来:“你们在干什么?”
“王爷!王爷救命啊!”碧桃一下扑过去抱住他的腿,大声哭诉,“奴婢不小心打翻了王妃要的粥,王妃就要叫人活活打死奴婢,求王爷救命!”
“胡说八道!”
孙嬷嬷怒斥,“你那是不小心吗?你分明是故意拿着滚粥往王妃身上泼,幸好王妃反应快,才躲开,你还敢颠倒黑白!”
“奴婢没有!奴婢真的是不小心的!呜呜,王爷救我!”
萧衍看向云清月:“怎么回事?”
“她拿热粥想泼我,摔了碗,我要罚她。”云清欢淡淡道,“就这么简单。”
“碧桃不会做这种事。”
“那王爷是觉得我在撒谎,为了污蔑一个丫鬟?”
萧衍皱眉:“她只是无心,你何必跟丫鬟计较?”
“不管因为什么,她差点伤到我,还把我的新房弄得一团糟,我身为王妃,难道连处置一个犯错丫鬟的权利都没有?”
云鸿业一听差点气死:“这婚事是你自己求的,你还敢提条件!”
“爹爹可以不答应,我也可以不嫁,大不了抗旨就是。”
她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
还会怕吗?
“你......”
江姨娘连忙安抚:“老爷,先别生气,听欢儿把话说完。”
“欢儿,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你爹爹疼你,一定会满足你的。”
云清欢也不客气:“我要我娘留下的全部嫁妆。”
她看着云鸿业和江姨娘,清楚地说:“医书、药材、金针、地契、奴仆、首饰珠宝、文玩古董,一个也不能少。”
云鸿业、江姨娘的脸色立刻青了。
云清欢的生母,人称唐夫人,出身自医学世家名门,是有国手之称的唐老爷子唯一的女儿。
悬壶济世真医者,妙手回春是唐家。
可见唐家在民间的威望之高。
从开国皇帝起,唐家就是皇家御用的名医。
而如今的唐老爷子,更是先祖皇帝、先帝、当今皇帝三代帝王的御用太医。
唐家虽然不是什么勋贵豪门,但却凭借着家传医术和历代皇帝的信任,积攒下了丰厚的家产,又将这家产一大半都给了唐夫人做嫁妆。
“百万红妆”这个词,就是民间形容唐家女出嫁的盛况。
当年云家不过是小门小户。
云鸿业也只是个贫苦出身的秀才,只因对年少的唐夫人一次英雄救美,让唐夫人对他倾心,带着百万嫁妆下嫁云家。
云家才彻底翻身,过上了富裕的生活。
云鸿业更是以唐家女婿的身份,在朝堂上如鱼得水,如今已是朝中重臣之一。
但可惜,男人得势就忘本。
云鸿业也不例外。
他当官之后,很快就纳了不少妾室,其中最得宠的就是柔美多情的江姨娘。
而江雪落,是江姨娘的侄女,据说是父母双亡,从小被接到云府,后来又被云鸿业收了养女,与云清欢姐妹相称,府里都叫她一声雪落小姐。
云清欢心中讽刺。
她现在不管江雪落到底是养女还是私生女,云家是借着她娘的嫁妆发家的,她娘当年郁郁而终,留下的百万嫁妆全在云鸿业和江姨娘手上。
如今,她要出嫁,这嫁妆自然该由她带走。
南楚王府是个豺狼窟,多得是捧高踩低、见风使舵的下人。
上辈子她单纯懵懂,把江姨娘当半个亲娘,没想着夺回亲娘的嫁妆,只带着云府准备的寻常嫁妆进了王府,手里缺钱少人,受了不少委屈。
可结果呢?
她死之后,江雪落从云府出嫁。
云鸿业和江姨娘恨不得把整个云府都陪嫁给她,云清欢生母留下的嫁妆,经过云府的手,竟然都成了江雪落的陪嫁。
而江雪落也凭着这份丰厚的嫁妆,在王府受下人恭敬,被婆母疼爱。
她踩着云清欢的尸骨上位,彻彻底底夺走了她的一切。
这一世,她要守好自己的东西,亲手结束这一切。
“欢儿,你......你在说什么啊?云府不是给了你嫁妆吗?”江姨娘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
“云府的嫁妆,是爹爹给的,而我现在要的,是我娘留下的嫁妆。”
云清欢说:“女子嫁妆,夫家不得强占,只能由子女承继,这是朝堂定的规矩。我娘只有我一个女儿,自然应该给我。”
“可、可是......”
“何况我是皇上赐婚,嫁的是南楚郡王府,嫁妆太单薄也会被人笑话。”
云清欢直接打断,她看向云鸿业。
“爹爹身在高位,想必不会落得一个苛待亲女、贪占亡妻嫁妆的骂名吧?”
这骂名一旦传出去,云鸿业的前途就算完了。
文官最重要的,就是名声。
听到这话,不止是江姨娘,云鸿业的脸也僵青了。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一向乖巧懂事的女儿:“你这是在威胁我?!”
“我只是提醒爹爹。”云清欢平静地说,“您在朝堂上奋斗多年,才有如今的官职地位,为了一份嫁妆,不值得。”
她说得轻巧。
这是一份嫁妆的事吗?
她要的可是唐夫人当年的百万陪嫁,是要掏空整个云府啊!
江姨娘身形晃了晃,无助地看着云鸿业:“老爷,这......”
不行啊!
要是让云清欢带走了那些嫁妆,云府接下来的日子怎么办?
他们的女儿......雪落以后要出嫁,怎么办?
文官讲究清廉,云鸿业又好名声脸面,当官十几年也没攒下多少银子。
他们上哪再去弄一副嫁妆来?
江雪落绞了绞手帕,有些怯懦地说:“姐姐,你已经嫁进王府,以后就是高高在上的郡王妃,要多少银子没有?何必......何必还要盯着娘家的钱呢?”
这种话,云清欢懒得理会。
她嫁的是谁,跟她要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有冲突吗?
“雪落小姐此言差异。”
一个中年嬷嬷突然说,语气冷肃,“当年夫人的嫁妆,本就是唐家给的,大小姐是夫人唯一的女儿,带走嫁妆合情合理。”
“正因为大小姐嫁的是高门,才更要丰厚嫁妆傍身,雪落小姐年轻不懂事,但老爷和姨娘应该明白,女子出嫁,嫁妆便是在婆家的底气,唐家当年就是因为这个,才倾其所有为夫人准备了百万陪嫁。”
云府从中获利多少,就不用明说了吧?
云鸿业和江姨娘脸色更难看了。
江雪落更觉得难堪:“我,我就是不忍看义父为难,才想劝劝......”
“那您还是别劝了。”嬷嬷冷冷地说,“毕竟,这是云家的私事。”
一句话,直刺江雪落的心口。
她不姓云!
哪怕是养女,也不是云家人,有什么资格在别人家的事上指手画脚?
江雪落瞬间脸色惨白,差点晕过去。
云清欢看着这个嬷嬷,认了出来:“您是孙嬷嬷?我娘生前的房里人?”
“大小姐,奴婢是夫人从唐家带过来的。”
云清欢点点头,这就对了。
她转头对脸色铁青僵硬的云鸿业道,“爹爹,时辰不早了,您还是快些清点好我娘的嫁妆,我好一起带出门。另外,我娘当年留下的旧人,我也要一起带走,就当是陪嫁了。”
她出嫁的队伍,怎么跟摄政王撞上了?上一世明明没有这样的事......
难道是她这一世索要生母嫁妆,耽误了时辰,才刚好撞上了吗?
云清欢顾不上多想,听到外面传来的动静,悄悄掀开一角窗帘,往外看去。
与此同时,萧衍骑在高头马上,脸色并不好看。
在迎亲的喜队对面,一支铁甲森然、煞气凛凛的队伍拱卫着一辆极大的玄铁马车,稳稳挡在路中央,丝毫没有让路的意思。
那架势,那气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抢婚了。
两侧路边的百姓窃窃私语。
“在下是南楚王府萧衍,今日奉旨迎王妃过门,不想挡了摄政王的道,还请摄政王见谅。”
萧衍拱手说道。
玄铁马车里一丝声音都没有,懒得理他。
“南楚王府算什么东西?”站在队伍前方的侍卫长蒋元兴不屑地说,“以为奉旨就了不起吗?你这意思,难道是想让我们王爷让路?”
“不敢,但婚礼吉时已定,太子殿下和诸位皇子都在王府里等着......”
蒋元兴冷笑打断:“你拿太子来压我们?是我们王爷挡着不让你成婚了吗?明明是你挡了王爷的路!小小一个南楚郡王府,你敢让摄政王给你让路?胆子很肥啊。”
萧衍:“......”
云清欢在花轿里听得差点笑出来。
她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这么不给萧衍面子的。
“少跟我啰嗦!要么,你们乖乖把路让开,要么......我们王爷脾气可不好,这大喜之日见了血,你这新郎官身上的衣服,是嫌不够红吗?”
摄政王萧执砚的脾气暴戾,全朝皆知。
他从不欺压平民百姓,就喜欢对朝堂上的官员,尤其是皇室宗亲,重拳出击。
身份越尊贵他越喜欢,专挑硬茬子捏。
性格古怪,喜怒不定是出了名的。
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
萧衍沉着一张脸,不想以身试险,咬牙道:“蒋侍卫教训的是,本王......这就让路。”
庞大的迎亲喜队往两侧让开,队伍中间的花轿也不得不往旁边移。
中间空出宽敞一条道。
摄政王府的队伍也毫不客气,大摇大摆地沿着这条道,横穿喜队而过。
云清欢坐在花轿上,小心挑着窗帘往外看。
奢华张扬的玄铁马车缓缓走来,与她红绸描金的花轿擦肩而过。
就在这时,从花轿往外看的云清欢,不小心望见了马车侧面半开的窗户里,男人支着额头假寐的侧脸。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
萧执砚似有所觉,蓦地转过头。
一双极冷狭长的凤眸,透过车窗,冷冷地盯着她......
“!!”云清欢吓得手一缩,花轿的帘子落了下来,遮住了她的眉眼。
心脏砰砰跳。
马车上的萧执砚神情冷漠,收回眼神,继续假寐。
直到摄政王府的整支队伍都穿过喜队,走出很远后,迎亲的队伍才重新出发。
蒋元兴骑着马,慢速走到车窗前,车内忽然传来一道低沉声音:“萧衍娶妻,娶的是谁?”
“王爷不知道?娶的是唐老爷子的外孙女,云家大小姐云清欢。”
蒋元兴咂咂嘴,“这姑娘名声不错,听说长得也很美,配萧衍那么一个伪君子可惜了,王爷刚才路过花轿可看见了?是不是个美人?”
马车里悄然无声。
蒋元兴又咂舌:“萧衍这小子艳福真不浅,属下前两天还看见他跟一个姑娘在酒楼私会,抱在一起亲了半天。那姑娘看着还是没出阁的,也不知是哪家的闺女,青天白日就敢在酒楼里对男人投怀送抱,我怎么就碰不上这种好事?”
“少说废话。”马车里的萧执砚听得不耐烦,“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
蒋元兴压低声音:“王爷,属下带人暗中查了几轮了,真查不出来那天在庙里的姑娘是谁......京城里各家都找遍了,没听说有哪家千金当天出城了啊?会不会是民间的姑娘?”
“不可能,她不是民间出身。”
萧执砚说得果断,民间百姓家,养不出她那样的女子。
一身肌肤像雪一样,毫无瑕疵,也没有劳作痕迹。
虽然记不清她的脸了,但只凭肌肤身段,还有她身上那股特殊的药香气......
萧执砚断定,她不可能是小门出身的平民女子。
蒋元兴还傻乎乎地问:“王爷怎么确定?您不是不认识人家吗?”
萧执砚没理他。
片刻后,他冷冷道:“找不到就继续找,京城没有,就去周边找,扩大范围,直到找到为止。”
“那要是实在找不到咋办?王爷您总要成婚的......皇上都催了您八百回了。”
“本王不是把玉佩给她了?”
“玉佩是给了,但是人跑了啊!这都找一个月了什么消息都没有,属下都替您着急,要是真找不到人,连玉佩都丢了,以后您再娶王妃,拿什么给人家当信物啊......”
蒋元兴还没说完,后背突然一凉。
扭头一看,自家王爷正眼神冷飕飕地看着他。
“属下说错话了,打嘴打嘴,您一定能找到那位神仙姑娘,娶回家当咱们王妃!”
蒋元兴讪笑着自打嘴巴,赶紧顺毛撸。
萧执砚嫌弃地收回眼神。
“赶紧去找,她的特征本王都告诉你了。”顿了顿,又警告一句,“不许传出去。”
“是是是......”
蒋元兴心里直吐槽,他倒是想找,可您给的都是些什么特征啊?
皮肤白、身上有药香气。
肩膀上还有个浅红色的桃花形伤疤......
他上哪找去?
总不能见到一个皮肤白、身上香的姑娘,就扒开人家衣服瞅一眼吧?这找错了,姑娘家里要打死他,找对了......王爷也想打死他。
唉,他真命苦!
铁甲侍卫护送着马车,一路驶出了京城。
眼看离京城十里红妆的喜队越来越远。
萧执砚忽然又问:“你刚刚说,萧衍娶的是谁?”
“云家大小姐啊。”
“她是唐家唯一的外孙女?”
“对啊。”蒋元兴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没听说过唐夫人还有别的孩子,王爷您问这个做什么?”
萧执砚一言不发,慢慢转着手上的扳指。
“王爷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刚刚路过花轿,您就盯着看,这么一会儿功夫都问两遍了。”
蒋元兴挤眉弄眼地说,“您要是真看上了,现在回去抢还来得及,正好没洞房......”
话还没说完。
萧执砚停下手,冷冷抬眸,说:“掉头,去南楚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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