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泡,勉强照亮一小片区域。
希望!
就像溺水者抓住了救命稻草!
我们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了过去。
“大爷!
开门!
快开门!
让我们出去!!”
陈默用尽全身力气拍打着冰冷坚硬的铁门,发出“哐哐哐”的巨响。
传达室那个装着毛玻璃的小窗户,“吱呀”一声,被从里面推开了一条缝。
一张布满老年斑和深深皱纹的老脸出现在窗后,眼神浑浊,面无表情。
是学校那个出了名的、沉默寡言的老门卫,他好像从我入学起就一直守在这里,永远都是这副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样子。
“出入……要登记。”
老大爷吐出几个字,声音干瘪得像枯树皮摩擦,他慢吞吞地从窗户缝里递出来一本破旧不堪、封面都快掉下来的硬壳登记簿,还有一支笔尖都磨秃了的圆珠笔。
“登记?!
都什么时候了还登……”我急得想骂人,但陈默一把抢过了登记簿和笔,动作快得像是在抢救命药。
他急切地翻开登记簿,想赶紧签上名字。
然后,他的动作,猛地僵住了。
整个人像是被瞬间冰封。
我也凑过去看,想知道他看到了什么。
登记簿翻开在最新的一页。
上面,用一种刺目的、仿佛还没干透的红色圆珠笔,清清楚楚地写着——陈默[我的名字]林小鹿秦阳 (后面还打了个问号,似乎登记的人也不确定)一共四个名字。
赫然就是我们刚才逃进医务室的四个人!
但这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我们每个人的名字后面,都被人用同样的红笔,重重地、狠狠地打上了一个巨大而狰狞的红叉!
像是某种死亡标记!
而在我们名字下方的那一行,登记日期,用同样触目惊心的红色,清晰地写着:2022年 4月 7日。
那个日期……那个日期分明就是……三!
年!
前!
的!
今!
天!
老大爷那双如同死水般浑浊的眼睛,透过窗户缝隙,漠然地看着我们三个,嘴角似乎极其缓慢地、极其细微地向上勾起了一丝弧度,像是在嘲笑,又像是在怜悯:“登记簿上写着……你们……不是三年前的今天晚上……就已经从西门出去了吗?”
血液,在一瞬间,彻底冻结。
大脑一片空白。
我们……三年前就已经“死”在这里了?
或者说,“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