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家的木门开了一条缝，暖烘烘的热气从里面溢出来，混着柴火燃烧的焦香。
我踮起脚往里看，堂屋里的炭盆烧得正旺，火光映在墙上，影子一晃一晃的。
外婆的脸在门缝里露出来。
“淑芬？
怎么这个点......"她的目光突然钉在妈妈身后的行李箱上，“你带行李回来干啥？
"堂屋里的炭盆噼啪作响，我盯着地上融化的小雪洼，听见妈妈的声音轻得像片雪花：“我们......离了。
"外婆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你说啥？！
""他打我跟招娣，我实在......""放你娘的屁！
"外婆一把拽住妈妈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哪个男人不打老婆孩子？
就你金贵？
"她突然压低声音，鬼祟地往外张望，"街坊听见咋整？
我老脸往哪搁？
"妈妈的手指在我掌心里颤了一下，可她的背挺得笔直，像根压不弯的芦苇。
“妈，我们现在没位置住，能不能让我们这里住几天……”妈妈的声音很低，可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很快就会找房子的。”
3. 雪夜温情外婆的眼神落在我身上，像在看一块脏抹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