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花香气，浓烈得几乎刺鼻。
“你还没睡？”
他似乎有些意外地看着我。
我站起身，那股香气扑面而来，胃里一阵翻涌。
“怎么这么晚？”
我问，努力掩饰声音中的颤抖。
顾霆琛松了松领带，避开了我的目光，“公司有点事处理。”
我的心猛地一沉。
“你身上的香水味是怎么回事？”
我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语气，不想让它带上质问的意味。
他皱了皱眉：“什么香水味？”
“就是现在这个，不是我的味道。”
他闻了闻自己的衣袖，表情有些不自然：“可能是助理的，今天开会时她坐在我旁边。”
我没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我们之间的距离仿佛只有一步之遥，却又像隔着整个银河系那么遥远。
“霆琛，”我鼓起勇气，声音有些颤抖，“如果有一天我突然不在了，你会伤心吗？”
他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又来了？
林晚星，你能不能别总是问这种无聊的问题？”
“我只是想知道…知道什么？”
他猛地转身，眼中带着怒火，“知道我有多爱你？
知道没有你我活不下去？
你到底要我怎么证明？”
他的话像一把刀刺进我的心脏：“我们结婚4年了，你还在用这种小女生的方式试探我的感情？”
我张了张嘴，想告诉他真相，告诉他我得了癌症，可能活不了多久了。
但看着他愤怒的样子，那些话全都化作苦涩的泪水堵在喉咙里。
“我只是…够了！”
他打断我，“我很累，没心情陪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我站在原地，感觉自己像个被扔在角落里的破布娃娃，无人问津，也无处可去。
他脱下外套，径直走向卧室，“我睡了，以后自己早点睡，别等我。”
门关上的声音在空荡的房子里回荡，我终于支撑不住，跪坐在地上，泪如雨下。
我摸出那张皱巴巴的检查报告，盯着上面触目惊心的诊断结果，心如刀绞。
原来面对死亡，我最害怕的不是痛苦，而是孤独。
我多希望他能抱抱我，告诉我不管发生什么，他都会陪在我身边。
可是，他连听我说话的耐心都没有。
我该怎么告诉他，我可能真的要离开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中的苦涩几乎要溢出来。
胰腺癌的疼痛似乎在此刻也变得更加剧烈。
第二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