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许玥冯意的其他类型小说《孤女破局?我在科举文里封侯拜相 全集》,由网络作家“爱吃手工麦饺的天阳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许玥还想着要不要背一段书,来证明她没说谎话。她从小便不敢心生懈怠,即使那什么文曲星下凡的说法哄住了许地主,之后科考也是要真材实料的。俗话说天道酬勤,许玥自认非极其超凡之才,若要一鸣惊人养名蓄望,就要快人一步。系统能提供的初级蒙学课程教学,三百千、幼学琼林、笠翁对韵之类,许玥日夜苦读,早已滚瓜烂熟。这时,突然一双手伸过来,熟悉的腾空而起——又被抱起来了。冯意抱着许玥,感觉小孩热乎乎又轻又软的还有一股奶香味儿,他觉得自己可以多抱一抱,这可是自己的弟子。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四舍五入,这就是他儿子了。冯意颠了颠孩子,兴奋的道:“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想我冯意在此处收了一个神童,这就是天运,其他人找遍了也找不到这般弟子。”欢喜之情,溢于言表。说完...
《孤女破局?我在科举文里封侯拜相 全集》精彩片段
许玥还想着要不要背一段书,来证明她没说谎话。
她从小便不敢心生懈怠,即使那什么文曲星下凡的说法哄住了许地主,之后科考也是要真材实料的。
俗话说天道酬勤,许玥自认非极其超凡之才,若要一鸣惊人养名蓄望,就要快人一步。
系统能提供的初级蒙学课程教学,三百千、幼学琼林、笠翁对韵之类,许玥日夜苦读,早已滚瓜烂熟。
这时,突然一双手伸过来,熟悉的腾空而起——又被抱起来了。
冯意抱着许玥,感觉小孩热乎乎又轻又软的还有一股奶香味儿,他觉得自己可以多抱一抱,这可是自己的弟子。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四舍五入,这就是他儿子了。
冯意颠了颠孩子,兴奋的道:“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想我冯意在此处收了一个神童,这就是天运,其他人找遍了也找不到这般弟子。”
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说完,冯意抱着许玥大踏步进去,许地主连忙跟上。
王伯哼了一声,砰的关上了黑油大门。
门外怔怔站着的一群人,心中五味杂陈,最后只能掩面而去。
同时,许玥眼前出现一道虚浮的屏幕:“主线任务一:学子拜师(一个优秀的师父才能更好的帮助宿主尽快走上名臣之路)检测到宿主已完成任务......正在评价中。”
“师父:冯意,才识丰富,交游广阔,心胸豁达,为人开明,寿命悠长,实乃不可多得的良师。”
“等级:A-。”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解锁历代宿主传记(未开启),获得技能,辨析祸福——每一月可使用一次。”
技能后面有详情两个字,许玥点开,屏幕一亮,上面写着:辨析祸福:在脑中选定一个人或一件事,使用技能,可预测吉凶。
许玥眼前一亮,这个技能虽然有限制,一个月才能使用一次,但是已经是很逆天了。
俗话说千金难买早知道,有了这个技能她可以提前规避一些祸患,趋吉避凶。
如今生活求学可用,日后官场沉浮作用更大!
除了技能以外,徐玥注意到系统对冯师的评价,心里松了一口气,古代师徒名分极重。
岂不闻天地君亲师,一个好师傅对弟子的影响是巨大的,古往今来不知道多少人受师门连累,郁郁不振。
至于A-这个等级,徐玥猜,应该是地位方面吧,冯师虽好,却不是海内大儒、官场领袖之类。
看来,系统也是个势利眼嘞!
这样想着,许玥转头怜爱的看了一眼冯师。
冯意乐颠颠的抱着自家神童弟子,突然觉得有一丝寒意从骨头蹿上来,他左右看了看,皱眉。
不对啊,夏日将至,天都热起来了。
他素来是个乐观的性子,转眼就把这事儿抛到脑后,边走边和许玥说话。
“玥哥儿,你年纪这么小,怎么会这么快开蒙,字都认识了吗?”
跟在后面的许地主一听,心里喜的和山泉一样小泡泡滋滋滋的冒。
走路都轻快了,原本低着的头也不由自主的抬了起来。
哎呦,冯家不愧是进士住的,看这花花草草长得多茂盛,铺着的石子路都格外圆润些。
许地主看哪哪顺眼。
冯家下人:租的宅子一时半会打理不好,委屈大人和夫人了,这些乱长的野花野草拔了又长,明儿买找些短工来斩草除根!
“我喜欢看书,爷爷书房里好多书他都不看,然后我就去书房玩儿,爷爷教我,然后我就会了。”
怀中小童顺畅的答了问题,但是有迷迷糊糊,什么叫教了,然后就会了。
不过,才三岁的小孩子嘛,冯意听了童言,一挑眉没说什么,转头去看许地主。
许地主是有点子尴尬的,江南之地好文,喜才子文士,什么行当沾了一个文字平白就清贵了不少。
他就想沾点文气,买了许多书堆在书房里,其实根本没翻开过,做个摆设而已。
不过这些书以后可以给乖孙用嘛,也不算浪费,许地主看向自家玥哥儿,机灵乖巧的望着自己,自认为低调的开口:“玥哥儿一岁半的时候,不知怎么的进了我的书房,拿着本书翻看,我随口教了几句也没放在心上......”语气逐渐带上骄傲:“谁知道,玥哥儿有些记性,听了一遍就记得牢牢的再也不忘,我见了有些奇异,便每日教他一个时辰,不过三月,三百千就熟透了。”
这更让许地主坚定了玥哥儿是文曲星下凡的念头。
众人皆惊!
冯宅不大,这时他们已经到了会客厅,里面的人正正好听见许地主的后半句——不过三月,三百千就熟透了。
这是何等天才,饶是冯意都有一瞬间的不可思议,他长在杭州文才风流之地,自小接触的神童、天才如过江之鲫。
连他自己,在旁人眼中也是一个天才。
“按你所说,玥哥儿不到两岁便熟读了三百千?”
冯意好似在问许地主,语气确是已经肯定了的,不待许地主回答,也无心搭理其他弟子和家长,声音温柔的出言考教许玥。
许玥自然对答如流,连一个磕巴都不打,众人皆知,这是已经完完全全记下了的样子。
甚至许地主补充许多其他蒙学书籍,说许玥也都记下了,冯意一问,果真如此。
凡此种种,直如探臂摘果,完全难不住许玥。
这一番考教用了一刻钟,终于结束后,不仅冯意双目放光,看许玥如稀世之宝,其他人何尝不是如此?
冯意心潮起伏,如同随手在小摊上买了一块石头,却发现那是举世无双的和氏璧一般!
既不敢置信自己居然有这般滔天之运,又患得患失,一时想将宝物献于人前,一时忐忑于自身才学不足,将无暇玉璧毁坏。
良久,冯意才回过神来,看向其他人致歉,表示自家怠慢了。
这次拜师,文县令不好过来,是由其嫡亲弟弟,文三爷带着拜师的文麒来的。
“譬如芝兰玉树,欲使其生于庭阶矣。”
文三爷望向冯意怀中的许玥,感慨良多:“我今日才知,晋时谢家谢玄之心啊,冯进士,你这份运气说出去不知多少人要嫉妒的吃不下饭了。”
其他人,比如何家家主也是表达了自己的惊叹,对着许地主连连恭贺,甜言蜜语不要钱的吐出来。
夏家来的是一个中年农家打扮之人,虽然听不懂这些文绉绉的话。
他也知道,自家夏雨的师弟似乎很厉害是个天才,他面上看着不显,心中却十分担忧。
夏雨能拜冯意为师,大半是为他的天资,如今却被师弟远远比了下去......冯意哈哈大笑,徐玥能感受到他胸膛的震动。
半夜下起了细雨,雨丝带来的清凉让白日的热气都少了许多。
正是好睡的时候,二房太太李氏却翻来覆去,一时觉得胸口闷了,一时觉得头昏脑涨,就是睡不着。
她索性一下坐了起来,守夜的丫鬟碧玉揉着眼起来,心里明白是为了什么事,暗叹一声倒了杯茶递给李氏:“太太,快三更了,还是睡会儿吧,不然明早走了困可怎么好?”
李氏魂不守舍,一张姣好的脸上薄唇紧民,一把抓住碧玉的手,不顾茶水泼了出来:“碧玉,老爷子怎么就回来了呢,他往年去看田,起码要半个月,待看了佃户种的禾苗出穗怎么样才回来,这次怎么这么早......”要是不这么早回来,那小崽子着了凉得了风寒。
她使个手段,让药多一分少一分的拖着,保准叫他赶不上拜师,说不定拖成大病也不尽然啊。
越说李氏越遗憾,眼里的狠毒让碧玉心中一惊,半夜里后背起了一身白毛汗。
不敢叫太太看出来,低下了头。
“听说是管家派了人去找的,老爷早吩咐了,二少爷有个风吹草动就得去告诉他。”
碧玉为难的道,顿时就感觉手腕上的力道加重,叫她吃疼的很,手腕恐怕要青了。
她死死咬住嘴唇,忍着痛不敢发出声音来。
“我就知道,老爷子眼里心里只有那个克母的小崽子,我们昊哥儿可是长孙啊,偏偏连弟弟的手指头都比不上。”
李氏又气又愤,眼里冒火,伸手恨恨的捶床。
碧玉不敢说话,心里却在反驳——玥哥儿母亲为了这个儿子,活挣命似的多活了半年才走,玥哥儿再怎么也扣不上克母这个帽子。
再说了,昊哥儿是长孙不错,可玥哥儿却是长房的头孙,挑理一点,他才是长房长孙哩。
何况,玥哥儿长得仙童也似的可爱,性格也好,人也聪明机灵,又是老爷亲手带大的。
俗话说,谁带的谁心疼,昊哥儿怎么和他比?
当然这些话碧玉一个字都不能说,反而要顺着李氏说话,好一会儿才把人哄睡着。
她打了个哈切揉着手腕,摇头想,听听昨儿个大房那边打下人的动静,太太明天必定要吃苦头。
碧玉没猜错,不过只猜中了一层,第二天二太太李氏确实受了罚——为过世的婆母诵经、捡佛米一月,管家权也被夺走,暂时交到管家手里。
这些李氏早有预料却有恃无恐,原因就是最重要的管家权只有她能掌。
大房没有女主人,许地主也没有续弦只有几个小妾,上不得台面。
所以说,这管家权只有交到她手里才是名正言顺的,管家也只能暂时拿着。
可是许地主一句话打碎了她的美梦:“老大家的走了也三年了,该给他找一房继室了,男人家没个媳妇怎么成?”
此言一出,就是厨房看火的丫头都知道,二太太李氏是竹子开花——要败了。
有了新的大太太,二太太还算个什么?
长媳掌家,才是正理!
听到消息的当场,李氏就软了身子昏了过去,连在县里吟风弄月开诗会的二爷都急忙忙的赶回来了。
大事不妙,没了妻子从管家中捞的银子,他怎么和文友结交,春燕阁的翩翩小娘子还等着他呢。
......许玥对于常年在外经商,一年见不了几次的便宜爹要娶继室的事,要说完全不在意也不尽然。
毕竟,后宅是女子的天下,可是他也没太顾虑,男子和女子不同,天然受到更多的保护。
孙女可以因为继母的不喜欢被随意磋磨,甚至送去亲戚家,孙子可是自家血脉,岂能容妇人摆弄。
许玥讥讽一笑,所以她不怕,就是不知道这个继母,是不是前身原来的那个了......最重要的是他要正式拜师了!
这天一早,许地主叫了两个孙子去屋里,许玥打扮一新被抱进来的时候,正好对上一双恶狠狠瞪他的眼睛。
眼睛的主人六七岁年纪,有着许家人一贯的好容貌,瞧着也是玉雪可爱,奈何眉宇间的一丝暴戾破坏了这份可爱。
瞪着徐玥的同时,拳头还示威般的朝他晃了晃。
抱着玥哥儿的大丫头兰芬警惕的看了大少爷一眼,唯恐他扑上来。
许家都知道,大少爷被二太太给宠坏了,把小厮当马骑,一骑就是半天,人受不住了趴下还得受他拳打脚踢。
拿着弹弓把丫头婆子当靶子,打的人头破血流他就拍手大笑。
天生的坏坯子!
许玥假装害怕的躲进兰芬怀里,暗地里朝昊哥儿笑,伸手到嘴角,做了个嘲讽的鬼脸。
注意到的昊哥儿,先是不敢置信,然后大怒,双眼赤红的大叫:“狗杂种,你害了我娘还敢笑我,我要打死你,打到你服。”
边说,边像蛮牛一样冲上来,要扯兰芬怀里的许玥下来,及时被屋子里的其他人给抱住。
等许地主进来,就是这样一幕:自家乖孙害怕的漂亮眼睛里泪水要掉不掉,见到他来,白胖胖的小短手使劲朝自己这边伸,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而那边的昊哥儿,在下人手里尖叫乱打,满脸戾气的盯着玥哥儿。
许地主加快脚步,先抱了乖孙,轻柔的拍背安抚:“乖啊,我们玥哥儿不怕,有爷爷在,谁也欺负不了你......”感觉怀里的小身子渐渐平静下来了,刚松一口气,想问怎么回事,突然,一声尖利的叫声响起:“爷爷,这小贱种是装的,他一定是装的,他刚刚还嘲笑我,冲我做鬼脸,你要罚他!”
昊哥儿话音刚落,兰芬再也忍不住了:“二少爷是大少爷的弟弟,难道一家子兄弟,笑一下也是罪过不成,二少爷年纪小不懂什么弯弯绕绕的,一时得罪了大少爷,就要被喊打喊杀。”
反正都是大少爷心胸狭窄阴暗,不关二少爷的事。
这是,兰芬飞快的瞥了一眼昊哥儿,义正言辞的道:“再说了,便是笑了,那什么鬼脸是再也没有的,屋子里几个人谁看见了?”
许地主闻言去看屋子里的其他下人,两三个人同时摇头。
徐玥余光见着不可置信的昊哥儿,心中冷笑,有什么不可相信的,无非是权衡利弊罢了。
前身势小,能被你随意踢打,冬日推湖也没人为她作证,继母轻描淡写扯了个克你的幌子,就能让原身被送走。
现在轮到自己了,怎么变得就受不了了呢?
冯宅,一处活水旁,风一吹,小竹林内的竹竿轻晃,四散的竹叶随风飞舞。
清越幽远的长萧声响起,娓娓动听,幽静典雅之气弥漫。
可是不过四五息,萧声突然停止,许玥放下手中紫竹萧,大口大口的喘气。
“听彻洞箫清不寐,月明正照古松寺。”
长发不束,身着青衣,随意坐在地上听曲的冯意赞叹的看着自己的小弟子,心中十分惊异。
了不得,了不得。
上天为何把什么好的都给了他?
长相小小年纪就越发瑰丽,文道上天资极佳,闻一知十,过目不忘这也就罢了,难得家中虽只是地主之家,却是出身长房嫡子,待他如珠如宝。
到现在,随便选了一个长萧修习,也是上手就来,短短几日,便能吹奏一小段了。
自来十分自恋的冯意,都有点嫉妒自己这个弟子了。
于是,正觉得腮帮子疼的许玥就听到一声叹息:“可惜了,为师在乐之一道上,最爱抚琴,对于长萧倒是没有什么涉猎,恐怕耽误了你的天资了。”
“这管紫竹萧还是友人不知何时送来的,对你来说太大了,也不适合幼童初学。”
冯意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说,这不是凡尔赛,他对萧真的只是入门的水平。
“没关系,我可以让爷爷给我买一管小一点的萧,既然已经选好了要学萧,我就不改了!”
场上如玉雕娃娃一般的小孩儿沉思一会儿,便认真开口道。
开玩笑,长萧天赋有属性点加成在,当然要把潜力激发到每一分了。
其余人不知许玥心中所想,都觉许玥心性坚定。
除了许玥选了长萧之外,文信选了调香,据他所说是文夫人是个中高手,自己也有兴趣。
何顺对观星十分有兴趣,夏雨则选了抚琴。
不过除了开挂的许玥之外,其余三人都还在入门阶段,冯意自然不会要求他们表演。
日头逐渐爬上了半腰,奉行劳逸结合的冯意看了一下天色,正要开口让人进去歇歇吃吃点心,就听见下人来报:“大人,夫人回来了。”
从来没有见过的夫人,冯师那位传说中深爱的娇妻终于要出现了?
会是何等佳人呢?
不止许玥,其余三人也是眼前一亮,显然都很好奇。
据他们所知,传言冯师就是因为妻子才在决定在丹阳县暂住的。
这位师母回了娘家一住就是一个多月,冯师肯定很思念吧。
大家都是如此想。
许玥却看到冯师面色平淡,不惊不喜,好像来的不是妻子,而是是无关紧要之人一般。
对着下人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然后轻描淡写的将小住了七八日的弟子们,一概扫地出门。
“留你们太久了,你们家中长辈恐怕也会担心,今天就放你们回去吧。”
期待的弟子们:............失望那么大。
匆匆被打发出来,连师母的面都没见着,许玥靠着紫竹萧,直到坐在自家马车上还有点懵逼。
什么情况?
此时冯宅内。
冯夫人如意,苍白娇柔的脸上泪光隐隐,弱不胜衣的身子靠着月牙门,定定的望着冯意。
良久,她微不可见的颤抖了一下,语带哭腔:“意之,我只是想见一见你的弟子们罢了,尽一尽长辈之谊......不会,不会做什么的,你就一点都不相信我吗?”
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好似要落到人的心里。
冯意面前摆着一架琴,听完,他随手拨弄两下琴弦,流畅悦耳的音乐流淌而出,冯夫人的脸上不可抑制的露出迷醉的神色来。
下一秒,冯意悠然开口:“为何要相信你呢?”
冯夫人张开嘴,刚刚想答,因为我是你的妻子。
就见冯意抱琴站起身来,掸一掸袖子望着眼前之人,讥诮的道:“他们都只是幼龄孩童,作为师长,我怎能让心术不正之人见他们。”
冯夫人如遭雷击,踉跄后退几步,双手掩面,肩头耸动:“我......我不是,意之,你为什么不能再相信我一次,我已经知错了......你不要这样对我。”
女子抬起脸,泪水满面,如在疾风中摧残的一朵水莲花儿,声音如泣如诉,让人心都要碎了。
可是被求的这一位,丝毫没有被打动的样子,依旧冷淡的打断了她:“你知错了吗,是知的哪一次的错。”
“让我想想,是偶遇楚举人的那一次,还是与程将军互称知己的那一次,或许是在寺外扭伤了脚,恰逢赵世子经过英雄救美的那一次?”
越说,冯夫人如意的脸色就越苍白,神情越发可怜,泪珠不断滑落。
她拼命的摇头,好像在否认,却又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心中却既难堪又羞恼。
冯意见她这样子,亦觉意兴阑珊,嗤笑一声:“还有几个,我就不数出来了,毕竟他们已经配不上如今的如意了,比如你青梅竹马的表哥,不是吗?”
他冷眼看着,眼前的女人看起来似乎被他的话打击的几乎要晕过去。
但是他知道,不会的,这个女子心性其实是一等一的坚强。
想到这里,冯意几乎都要笑出声来了。
果然。
“意之,那些都是我一时的错事,但是我根本没有做出真正背叛你的事,我一直心悦的都只有你啊!”
冯夫人痴痴的看着自己的丈夫,情深若许,坚定的道。
四目相对。
——冯意侧头,一弯腰,吐了。
冯夫人:娇柔可怜的表情瞬间裂开。
擦了擦嘴,冯意挑眉:“抱歉,太恶心了一时没忍住,如意你其实也没做错什么......”冯夫人眼前一亮,就听他继续道:“世间大多数男子也是如此,心里爱着一个,但是看见了漂亮、尊贵的女子,还是忍不住想占为己有。”
“这是一种原始狩猎的欲望。”
“而世人要求女子大多忠贞不渝,却不要求男子也如此,这是很不对的。”
“可是......”冯意眉目如冰霜凝结,真的不解的问:“为什么在我们身上,偏偏反了过来,如意,我是想和你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冯意神情有些许寂寥,好像想起了曾经少年的他,哄郁郁不乐的母亲开心时说出那些话。
“可是你不想,如意,错的是你,不是我,我没有错。”
冯意不拘小节,四个弟子拜师一切从简,只心意礼仪到位即可。
不过三刻,一切完备。
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四个土地,冯意笑意止也止不住,一人送了一块玉佩,作为拜师礼。
到了最小的许玥的时候,冯意是从自己腰间拽下玉佩,亲自给徐玥戴上:“这是为师中进士那一年,家中长辈赐下的,我今日给了你,希望玥哥儿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玉佩只有巴掌大,玉质却莹润细腻,如羊脂冻蜡一般,呈祥云之形,技法巧夺天工,实乃一等一的好物。
不患寡而患不均。
许玥瞬间感觉几道目光朝自己望来,他微微一笑,握住玉佩把玩,奶声奶气的道:“谢谢师傅,这玉佩真漂亮。”
许地主心里着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都是师兄弟,玥哥儿太出风头,其他人怎么会看他顺眼呢?
倒是冯意,心下称许,更加满意这个小弟子了。
他从不喜欢那些蝇营狗苟之辈的屁话,圣人教诲世人中庸,是让人不要走极端,待人接物不偏不倚,而不是让某些左右逢源之人自夸的。
不遭人嫉者,是庸才!
若是现在一点小小的特殊你都要怕,日后到了科场上,多少风霜雨剑,你不去出头,难道还有人让你不成?
未免太过可笑。
做事前怕狼后怕虎,这种人即使天资再佳,日后也不会有什么太大成就。
冯进士送了礼物,当弟子的束脩礼也要奉上。
文家家主是县令,何家巨富,许家也是地主之家,他们准备的礼物自然不菲。
除了十条干肉、芹菜、龙眼干、莲子、红枣、红豆这些必备的束脩六礼,各家又有不同的礼物。
文家最好的是名贵的五刀宣纸和一竿湖笔,何家手笔很大,送上了这座宅子的房契。
许家,许地主比较平常,是一些绫罗绸缎、糕点、美酒、野物。
相比于三个师兄弟,夏家只是农户,刚刚吃饱饭而已,夏父置办了束脩六礼后再无余力了。
他歉意的看了一眼自家儿子,夏雨在心里说服自己,他知道家里根本没有积蓄,连束脩六礼都是咬着牙挤出来的,他根本不应该和其他人比。
可是......心里还是会有微微的酸涩。
他看向许玥,玉雪可爱的孩童身量还不足他的胸前,白嫩的手抓着玉佩,色泽相近,十分好看。
比起自己,一看就是娇养长大的小少爷,居然还有超凡脱俗的天资。
想到自己,夏雨觉得上天也太不公平了。
拜师礼完,饶是冯意对许玥依依不舍,还是要放人回去。
出了冯宅,文三爷态度极好的和许地主攀谈,再三邀请他上门做客。
何家家主更是拉着许地主的手,一口一个世叔,叫的许地主一张老脸通红,很想说——你的年纪说不定比我还大呢,叫什么叔。
到了马车上,许地主犹自兴奋不已,他一个籍籍无名的地主,每日查查账,管管佃户的人,现在却能被县里数一数二的人物如此礼遇。
靠的是谁?
是他许家的千里驹,许玥!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玥哥儿天资惊人,来日前途不可限量,谁不想在他还未发迹之时投上一笔。
“玥哥儿,你今儿可真是给爷爷长脸了。”
许地主抱着乖孙,感慨无比的说,许玥抿唇不好意思的弯眼笑了,童言童语:“爷爷高兴吗?”
“当然高兴,高兴的很,爷爷是积了三辈子的福气,不,许家十八辈子的祖坟冒了青烟才有了你这么个好孩子啊。”
这样说着,许地主心里一动,有些懊恼,对啊,玥哥儿是文曲星下凡。
这神仙是随随便便投一个人家的吗?
说不定,他许家地下的祖辈就在其中出了力,他不晓得这事儿,就没有给祖宗们多多上香。
所以,或是祖宗少了打点,或是祖宗生了气,玥哥儿才投了个女胎儿!
大意了,大意了。
许地主悔不当初,心想着,回去一定要修一下祖坟,给祖宗们多多上香供奉。
保佑玥哥儿科举顺利,不要出什么岔子。
......文县令是勋贵之家的幼子,今天下承平,文重武轻,如文家这种人家早便没了实权,只能做个富贵闲人。
这种人家出来的文县令,自然被家族寄予厚望,视为重振家族的中兴之人。
刚一中进士,就被运作到了丹阳县这种上县,又派了兄弟文三爷来辅佐。
只要不出错,三年一考评,文县令是必升的。
为此,他自然是兢兢业业不敢怠慢,快午时了,还在处理事情。
突然,小厮通报:“大人,三爷回来了。”
文县令放下笔,让人进来。
文三爷几乎是一坐下,就喋喋不休的把今天他所见所闻都告诉了自家兄长。
语气惊叹而不可思议,说完以后,他喝了一大口茶才总结道:“小小一个丹阳县,居然有许家小儿这样的神童出现,看来此处是人杰地灵啊。”
文县令稳重一些,道:“小时了了,大未必佳,不过冯进士是为良师,若是能将许玥培养出来,来日说不定可青史留名。”
文三爷咂摸一会儿,听出了一点酸味,暗笑,都是进士出身,自家兄长这是嫉妒了。
不过他也没揭这个短,都是读书人,见到许玥这样出类拔萃的天资心动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文县令有另一重不甘,他三年后要往上升,那时许玥才六岁,不能科举上场,也就成不了他的文教之功。
不过自家三子和他有同窗之谊,俗话说,良师益友,还是要让三子和许玥多多接触啊。
不管许玥如何天才,到底只是三岁小儿,文县令没有关注太久,就去处理政事了。
夏收将至,夏粮要入库、称量、押送。
繁琐又麻烦,以往为了省事都是官府指派一个大户人家帮忙,这可不是好差事。
要是收不足税,就要让这大户补上,还要免费给官府押送税收,稍有不慎就是赔钱的下场。
文县令看着这次师爷拟的大户名字,赫然有许家,沉思一会儿,就用朱笔划去了。
许大爷将哭的喘不上气的愿哥儿送了回来。
见到儿子,丽娘心中大惊,待听了原委,又敏锐的感知到许郎的不耐烦,一时间心烦意乱。
儿子是她在许家站稳脚跟的依靠,却十分不得除亲爹以外的许家人喜欢。
又有一个凤凰一样的嫡亲弟弟玥哥儿站在前面,这般持续下去的别说在许家有一席之地,被赶出去也是未知之数。
心思电转,丽娘千方百计的哄了许大爷,又收拾了几样贵重的东西,分别往许家各处送去。
她为人灵巧,又舍得下本,给二房的就是一尊金子打的佛像,足用了五两金子,价值不菲。
送到二房李氏手里,果然让人喜笑颜开,连连称赞丽娘知礼数懂规矩。
丽娘伏低做小,巧妙奉承,用了浑身解数才弄清楚许家上下的状况。
但就是明白,才让她觉得越发棘手!
玥哥儿是长子嫡孙的身份,这是有了先天的名分。
从小被许地主亲自抚养长大,如珠如宝,这是有长辈的宠爱。
天资不凡,自幼聪慧过人,拜了进士为师极受重视,这是有天资,有本事。
这样的对手,饶是只有三岁,作为手中无权的内宅妇人,就是有百般手段在,丽娘也觉得一时无法下手。
丽娘心里装着事,强撑着给几个小姐们送去了珠钗、象生花、胭脂等礼物。
还被元娘明里暗里讽刺嘲弄许久,甚至她刚转身就听到:“小姐,这些东西收在哪儿好?”
“什么阿物,脏的很,都丢了去别污了我的眼。”
丽娘生生忍了下去,她知道就算是闹出来,就算是看在元娘嫡亲的弟弟面上,吃亏的也只会是自己。
她回去就难受的胸脯子一阵阵发悸,又酸又痛。
“我的愿哥儿、甜姐儿,你怎么偏偏投生在了娘的肚子里,没个安稳日子!”
丽娘抱住两个孩子,环视着简陋的屋子和摆设,泪珠子一串串的往下滑。
愿哥儿被吓到了不说话,甜姐儿咬着下唇,肖似丽娘的桃花眼轻轻一眨,说道:“都是那个玥哥儿的错,若是没有他,弟弟就是爹唯一的儿子,我也能当许家的女儿......”甜姐儿声音越发轻了:“要是没有玥哥儿就好了,娘也好,弟弟也好,我们都开心......别说了!”
丽娘厉声呵斥,伸手重重的拍了女儿一下,见甜姐儿还不服气,她给两个儿女揭了自己的底:“在许家,我们娘仨是初来乍到的那一个,手头连个信重的下人都没有,如何和备受宠爱的嫡子抗衡?”
“你爹爹是个男人,见了儿子有出息,心偏了大半过去,也是靠不住的。”
“动手是决计不成的。”
丽娘呜咽着嗓子,说的话苦的像黄连泡出来的:“只有熬日子了,愿哥儿要当个好兄长,不,把自己当玥哥儿的小跟班,去讨他欢喜。”
又去看甜姐儿,更是想哭:“你去跟着元娘当个贴心的小妹妹,不管受多少排喧,一定要忍住,娘的乖女儿,你不是许家的种,处境更难些。”
甜姐儿边哭边点头。
娘三个抱在一起哭成泪人,只觉得自家是天底下最可怜之人。
......俗话说,隔墙有耳,何况许家安排的屋子本就浅陋。
丽娘和儿女情不自禁说的这些话,早有机灵的下人报给了许地主。
“果然,从根上的种子就坏了,长不出什么好苗。”
许地主冷哼一声,眼神微眯,沉吟片刻招来下人:“听说这贱人送了不少礼出去,手里应该有些钱财,老大是个在女色上糊涂的,不知道被榨了多少出去。”
“有钱能使鬼推磨,银子落在心术不正的人手里早晚酿出祸来。”
从正义的制高点上进行批判后,许地主愉快的吩咐心腹偷着空,把丽娘手里的银钱偷了大半出来。
待丽娘发现后,如同五雷轰顶,她当即病了四五天连床都下不了。
这些私房都是她苦苦积攒下来的傍身东西,有甜姐儿生父给的,有恩客为讨她喜欢给的,大部分是许大爷贡献。
钱就是支撑丽娘的一份底气,如今这底气没了。
从系统口里知道这件事,许玥表情冷漠的道:“真是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做嫁衣裳!”
......…许玥这一去了冯师家里,谁也没想到足足盘桓了七八日。
无甚大事,只这日检查诸弟子功课,发现四人进步均是斐然,大为满意,收了书便打趣道:“我这一门均是俊才,日后有幸,说不得出一个师徒五人皆进士的雅名来,连史书都有可一笔记载呢。”
被夸的几人脸上都有些不好意思。
冯意性格疏阔风趣,奉行因材施教,虽然许玥这个开挂的弟子经常让他又惊又喜,但是他绝不会因此去贬低其他弟子。
反而能注意到他们的点滴进步,日常也毫不吝啬夸奖。
得益于此,四个弟子之间的关系表面算得上不错,颇有同门之谊。
随后冯意便道:“我们文人虽立志科举,但是也不能一味只是钻进书里去。”
“其实现在这种人才是多数,读一辈子书,皓首穷经,只有功名两个字刻在心里,其余什么都不管,好似啃书的书虫,空有一肚子书。”
冯意点一点弟子们:“但你们做了我的弟子,断不许随波逐流,不说君子六艺,琴棋书画,诗酒花茶,观星、调香、煮酒凡此种种,依凭个人喜好或涉猎广泛,或专精一门即可,此乃养性。”
几人点头称是,许玥背着手好奇的问:“这些冯师都会吗?”
“当然不可能。”
冯意理直气壮的回道,好笑的摊开手:“你们师傅我不到三十就中了进士,少年得意,自然大部分时间都在苦读,这些文人意趣我也只精几样罢了。”
旁边站着的许玥心中一笑——只精几样,好凡尔赛的话。
这些琴棋书画之类,最是易学难精。
于是,冯意开始将自己往日所学,浅浅的教于弟子们,一一试过,观察其天赋和兴趣。
果然不出许玥所料,冯师虽“只精”抚琴、观星、莳花,但对于其他的东西,教起来也是信手拈来。
冯意:略通......足足过了七八日,这次教学才结束,各人也选定了自己的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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