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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发生后的第七天后续+全文

不关灯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程鑫和林胜立刻站了起来,视线齐齐投到李法医身上,林胜急切道:“结果如何?”李法医也不含糊,立马翻开报告,说:“死者的直接死因是高坠导致的外伤性蛛网膜下腔出血,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外伤,皮肤很完整。”“高坠?”程鑫说,“这么说,死者是在善德中学内坠楼的?”李法医已经得知了一组的调查进度,知道第一案发现场大概就在善德中学内部,所以听到这话并没有诧异,而是同意道:“很有可能。”林胜说:“没有任何外伤,这么说,死者并没有和凶手产生搏斗?”“是的,”李法医说,不过他似乎看出了林胜的想法,补充道,“毒物检验结果显示,死者身体内无任何毒素残留,凶手并没有下毒。”林胜遗憾地摇了摇头。“既没有下毒控制死者,也没有跟死者产生搏斗,”程鑫说,“难道是熟人作案...

主角:方晓晓刘宸蕊   更新:2025-03-20 17: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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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方晓晓刘宸蕊的其他类型小说《死亡发生后的第七天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不关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程鑫和林胜立刻站了起来,视线齐齐投到李法医身上,林胜急切道:“结果如何?”李法医也不含糊,立马翻开报告,说:“死者的直接死因是高坠导致的外伤性蛛网膜下腔出血,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外伤,皮肤很完整。”“高坠?”程鑫说,“这么说,死者是在善德中学内坠楼的?”李法医已经得知了一组的调查进度,知道第一案发现场大概就在善德中学内部,所以听到这话并没有诧异,而是同意道:“很有可能。”林胜说:“没有任何外伤,这么说,死者并没有和凶手产生搏斗?”“是的,”李法医说,不过他似乎看出了林胜的想法,补充道,“毒物检验结果显示,死者身体内无任何毒素残留,凶手并没有下毒。”林胜遗憾地摇了摇头。“既没有下毒控制死者,也没有跟死者产生搏斗,”程鑫说,“难道是熟人作案...

《死亡发生后的第七天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程鑫和林胜立刻站了起来,视线齐齐投到李法医身上,林胜急切道:“结果如何?”

李法医也不含糊,立马翻开报告,说:“死者的直接死因是高坠导致的外伤性蛛网膜下腔出血,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外伤,皮肤很完整。”

“高坠?”程鑫说,“这么说,死者是在善德中学内坠楼的?”

李法医已经得知了一组的调查进度,知道第一案发现场大概就在善德中学内部,所以听到这话并没有诧异,而是同意道:“很有可能。”

林胜说:“没有任何外伤,这么说,死者并没有和凶手产生搏斗?”

“是的,”李法医说,不过他似乎看出了林胜的想法,补充道,“毒物检验结果显示,死者身体内无任何毒素残留,凶手并没有下毒。”

林胜遗憾地摇了摇头。

“既没有下毒控制死者,也没有跟死者产生搏斗,”程鑫说,“难道是熟人作案?”

如果是这样,搜查范围还能进一步缩小。

李法医清清嗓子,继续说道:“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死者颅骨形态完整,没有骨折痕迹,说明并不是从很高的楼层坠落,只是下落触地位置不好,伤到了要害,再加上没有及时抢救,这才导致了死亡。”

善德中学,低楼层坠落,熟人作案。

案情似乎已经要水落石出了。

一时间,程鑫和林胜都有些激动。

“你们别急,还有两点我没说完呢,”李法医说,“一是死者死于脑内出血,并没有产生外出血,案发现场没有血迹残留,会对痕检造成困难,二是通过检测,我们发现死者的红裙上残留了一种衣物纤维。”

“什么?”两个人异口同声。

“经比对,这种蓝色纤维属于善德中学的校服,”李法医推推眼镜,“但介于死者也是善德中学的学生,所以现在我有两点推测……”

“纤维要么来源于死者,要么来源于凶手,”林胜没忍住说了出来,“如果是后者,那说明凶手极有可能就是善德中学的学生。”

“没错。”

话音刚落,办公室里的气氛骤然冷了下来,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有些难看。

在一开始的调查中,专案组的人都在极力避免将学生作案列入猜测。

善德中学的学生可都是没满十四岁的小孩子,一个个身材矮小,跟地里拔出来的小萝卜似的,要说谁能顶着一张稚气未脱的脸做杀人藏尸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情,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

未成年犯,还是这种级别的重罪,真的难以想象。

可现在案情已经牢牢地指向了这种恐怖的可能,他们再想回避,也没有机会了。

调查出来的信息已经太多了,程鑫甚至觉得,他们只要再去一趟善德中学,找到确切的第一案发现场,案件很有可能告破。

事不宜迟,他马上下楼,跟林胜一起开车去往善德中学。

一路上绿灯长明,马路上车辆不多,出乎意料的畅通无阻。

程鑫看着窗外飞驰的景色,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惋惜。

一路无话。

两人很快抵达善德中学门口,向保安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很快进入校内。

刚一踏进校门,教导主任便凑了上来,讨好地说:两位警官,你们今天过来,是不是案件有进展了?”

林胜说:“抱歉,暂时无可奉告,我们只能保证尽全力侦办。”

教导主任悻悻道:“的确,的确。”

他正准备离开,却被程鑫一把抓住,不由得愣了一下。

程鑫笑眯眯地说:“汪主任,你现在有别的事忙吗?我们今天的调查,可能需要你帮忙。”

教导主任立刻拍了拍胸脯,说:“不忙,不忙,警察同志的要求,我肯定会满足。”

这番说定,三个人开始依次排查善德中学的教学楼。

由于是上课时间,校园里空荡荡的,不见一个人影,也方便他们的行动。

在教导主任的帮助下,他们一连排除了很多栋可能是第一案发现场的地方。

这些地方要么人多眼杂,不方便作案,要么栏杆做成了全包式,不存在高坠可能,总之,一一被排除了嫌疑。

最后,程鑫回忆起善德中学的布局图,轻声说道:“还剩最后一个地方,我们走吧。”

一伙人沉默地走向东楼,越过黄色的隔离线,没多久就到了现场。

这里是距离藏尸点配电箱最近的位置,也是最值得被怀疑的地方。

程鑫上到二楼,细细地观察四周,不久便来到了空中走廊上,他扶着走廊的栏杆,若有所思地说:“汪主任,这里的栏杆是不是新修过?”

教导主任一愣:“你怎么会知道?”

“明明是废弃很久的楼,这栏杆上居然一点锈蚀的痕迹都没有,”程鑫语气淡淡,“怎么说都有些不太正常。”

教导主任挠挠头,说:“几周前学校下了一场暴雨,这栋楼的栏杆被冲毁不少,为了学生安全,就叫来维修队翻新了。”

“哦?”林胜敏锐地捕捉到不对劲的地方,“维修队修补栏杆是哪天的事,你能想起来吗?”

汪主任看着呆头呆脑,记忆力却不差,马上说道:“栏杆是10月15号损坏的,维修队是第二天,也就是16号修补的栏杆。”

程鑫和林胜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

死者是15号死的,跟栏杆碎裂是同一天,当天她就被凶手藏尸于电表箱,第二天,维修队又赶来修补了栏杆。

暴雨倾盆,栏杆被修补,这两件事好巧不巧地掩盖了死者的坠楼痕迹。

在案发现场已经被确定位于善德中学内部的情况下,东楼是可能性最高的具体案发地点。

第一案发现场,东楼。

找到了。

确定好这一点,下一步就是痕检了。

程鑫叹了口气,说:“现在距离死者死亡已经过去将近半个月,即使真有痕迹,肯定早就被破坏干净了。”

林胜大大咧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聊胜于无,这是重大突破,你别老是苦着脸,人都变丑了。”

程鑫没说话,而是出神地看向不远处张贴着的一张表格。

过去时间太久,纸张表面已经模糊褪色,上面隐约能看出几个字:清洁区。

程鑫问道:“汪主任,现在这里还有安排人清扫吗?”

汪主任打开手机翻找了一下,说:“在案发之前,一直都有安排学生做清理工作。”

“案发之前,这里是谁负责清扫的?”

“初二五班的一个学生,叫方晓晓。”汪主任说。


今天是10月15号,星期五。

“今日皖西北、华北平原北部、皖东北西部多云有阵雨或雷雨,预计18时有暴雨,最高气温将会下降3度左右,请市民朋友们出行时做好避雨准备……”

方晓晓站在门前,听着电视里传来的天气播报声音,迟迟没有动身出门。

杨淑霞端着盘子从厨房出来,看见她还没走,顿时急了:“晓晓,这都六点四十了,你再不出门要迟到了。”

方晓晓回过神,哦了一声,兀自推开门走了出去。

天空雾蒙蒙的,很是阴沉,薄薄的晨雾从城市的边际线升起,轮廓模糊。

方晓晓绕开那条有积水的路,走了另一道天桥,到学校的时候已经六点五十五了,比平时要晚一些。

她随着人流走入教学楼,进班,闷不吭声地坐下,教室里人差不多都到齐了,不过学生们没有像往常一样开始早读,而是各聊各的,气氛轻松。

今天是开运动会的日子,过一会儿他们就要排队去操场参加开幕会了,现在班主任没在班里,教室里有些吵闹。

方晓晓打开数学题册,闷不吭声地做了起来,对教室里的一切熟视无睹。

没过多久,班主任就进来了,学生陆续出去,整好队后前往操场。

天空万里无云,阳光明媚,偶尔有风拂过操场,平添几分凉意,算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刘宸蕊披着头发,身穿红色礼服,站在主席台上念起了开幕词,笑容明媚灿烂。

恐怕任何人都没法把这样一个精致漂亮的女孩跟昨天那个言辞歹毒的人联系在一起。

可恰恰是这一点,成了她最好的伪装。

不过现在方晓晓并不难过,她在心底冷笑一声:你就尽情地笑吧,等运动会结束,你就笑不出来了。

运动会在刘宸蕊的讲演结束后正式开幕,有项目的学生陆续去检录处忙活了。

时间逐渐推移,此时操场烈阳高照,各班的学生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在头上搭着校服遮阳,聊天打趣。

异常嘈杂。

……

下午五点整,太阳西斜,运动会即将结束。

方晓晓环顾周围确认没什么人注意到自己之后,转身回了教学楼。

反正她平时在班里也没什么存在感,没人会主动留意自己的。

方晓晓径直回了自己的班级,小心翼翼地戴好塑料手套,从书包里取出那张早就准备好的信,把它塞进了刘宸蕊的课桌。

一般运动会结束之后,学生都会直接回家,很少会回教室,但刘宸蕊不一样,她是主持人,一定会回教室换好衣服再走。

只要刘宸蕊看到这封信,这件事就有机会。

这信仿的是那个男生的笔迹,大致内容是约刘宸蕊在东楼二层的空中走廊见面,方晓晓没有写多余的话。

结合那天在厕所听到的对话,刘宸蕊是有可能相信这封信的内容的。

只要她回到教室,只要她看见信,选择相信,这个计划就能成功。

只要刘宸蕊到了东楼,不管是发现自己被放了鸽子,或者更恶毒地想,失足掉下二楼,方晓晓都会很高兴。

二楼而已,就算刘宸蕊真的不小心掉下去,也不会死,况且今天运动会结束之后,学校放假,自然没人会发现她,到时候有这家伙罪受的。

做完这一切,方晓晓取下手套,小心翼翼地放进书包里。

这手套是自家烤鸭店的常备,她书包里一直有很多,为此还被刘宸蕊笑过很多次。

方晓晓离开教室,躲在走廊的一根壁柱后,径直观察着初二五班教室门口。

一分钟,两分钟。

方晓晓抬头看着走廊正中间挂着的时钟,心里愈发焦虑。

就这么一直等了二三十分钟,刘宸蕊都没有出现。

方晓晓失望地叹了口气,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红色的身影出现在长廊的尽头。

明明隔的很远,但她还是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是刘宸蕊,她回来了。

时钟的指针缓缓转动,方晓晓感觉自己的心跳从未这么快过。

刘宸蕊进了教室。

一秒。

两秒。

……

十秒。

刘宸蕊穿着红裙离开教室,下了楼。

方晓晓连忙探出头去,发现她正笔直地朝着东楼走去。

成了!

她连忙下楼,借着校园内密集的绿化掩护,小心翼翼地跟着对方。

日近黄昏,偌大的校园空无一人,刘宸蕊一袭红裙,在暮色中分外扎眼。

这是一件非常精致的礼服裙,方晓晓也觉得好看,但她一点也不羡慕,因为刘宸蕊这种人,穿得再好看,也不会改变她的本性。

方晓晓打心底不会羡慕这种人。

东楼跟其他教学楼离得有些远,走过去大概四五分钟,天色渐晚,在石板路的尽头,一座白墙蓝窗的建筑物映入眼帘。

东楼修建的时间很早,窗户用的是蓝色的钴玻璃,颜色很深,墙壁很久没人清理,上面攀附着浅浅的灰尘。

刘宸蕊径直来到二楼,很快就到了围满栏杆的空中走廊上,她四处观察了一番,却没发现来人,百无聊赖地靠在栏杆边上,托着腮,看上去有些不耐烦。

方晓晓躲在一楼角落,抬头看着刘宸蕊身下年久失修的栏杆,没有说话。

其实到这里,她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时间一长,刘宸蕊肯定会发现自己被耍,她戏弄对方的计划也就成功了,如果再留在这里,被人发现就完蛋了。

可不知怎的,脚下像是被焊住似的,怎么都移动不了。

正在这时,只听不远处传来咔拉咔拉的异响,方晓晓抬头望去,走廊上刘宸蕊倚靠的那截栏杆忽然崩裂开来,爆发出尖锐的撕裂声。

刘宸蕊的身体失去平衡,随着一声尖叫,整个人翻身掉了下去,头扑通一声砸在水泥地面,就像西瓜掉到地上,很闷的一声响。

方晓晓惊呆了,看着地上躺着的刘宸蕊,大脑一片空白。

掉下去了。

她死了吗?

不可能,这是在二楼,不会摔死人的。

方晓晓慌的几乎站不住脚,她下意识想要赶紧逃离这里,可脚刚一迈出,她又停住了。

不行,如果就这么直接走了,过不了多久,躺在地上的刘宸蕊肯定会被人发现,到时候一切都完了。

方晓晓咬咬牙,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冲了出去,来到刘宸蕊身边,急切地喊道:“刘宸蕊,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求求你,不要死,我不要杀人!

方晓晓浑身发颤,声音哆哆嗦嗦。

然而刘宸蕊没有说话,她瘫倒在地,眼睛大大地睁着,却没有反应。

方晓晓跪坐在她身旁,颤颤巍巍地去看她的眼睛。

她看过电视剧,知道人死的时候瞳孔会弥散,刘宸蕊的眼睛虽然睁着,可是症状跟要死的人一模一样。

真的死了。

她杀人了。

方晓晓惊恐万分,喉咙里支吾半天,却没能发出一点声音。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环顾周围,没有发现其他人。

运动会已经结束,学生和老师都会陆续离校,可保不齐会有人路过这里,刘宸蕊随时都可能被发现。

已经没有时间可以让她犹豫了,方晓晓环顾四周,在东楼下的草坪角落上发现了一个废旧的配电箱,箱门半开着,里面的仪表早就被搬了个干干净净,里头空空荡荡。

方晓晓用力地深呼吸,眼睛闭上又睁开,做出了一个她此生从未想象过的决定。

她从书包里拿出塑料手套戴在手上,然后拉住刘宸蕊的两只手臂,费力地朝配电箱的方向走去。

对不起。

方晓晓在心里说。

正在这时,周遭突然泛起一种异样的感觉,方晓晓抬头看去,发现栏杆掉落的二楼走廊,一个人影正站在那里,平静地看着她。


程鑫坐在驾驶位,目送方晓晓离开,没忍住感慨一句:“真是造孽,这么好的一个小姑娘,家庭环境却这么恶劣。”

副驾驶上的林胜打了个哈欠,说:“行了行了,快回去吧,接下来还要熬夜审人呢,我可等不及。”

程鑫没搭理他,一脚油门踩下去,警车穿过空无一人的马路,向城市尽头的万千灯火驶去。

……

清晨,善德中学。

早读刚下,课桌上趴倒一大片睡眠不足的学生,教室里静悄悄的,只有笔尖摩擦纸张的沙沙声。

方晓晓正专心致志地写着作业,门外数学老师忽然走进来,看到她还醒着,便说:“晓晓,老师一会儿要上课,能不能帮老师去教务处取个卷子?”

因为数学学的很好,所以这科老师对她还算不错,至少没有给过差劲的脸色。

方晓晓点头同意,放下笔离开教室。

还是早晨,教务处里没什么人,她很快就找到了数学老师要的卷子,吃力地端起来,朝教学楼走去。

走到楼梯上,迎面传来学生嬉笑打闹的声音,方晓晓赶紧往旁边躲,这时候楼上突然出现一个男生,似乎是没看见她,唰的一下冲出来,两个人迎头撞了个满怀,吃痛之余,方晓晓手里的卷子哗啦啦掉了一地。

男生慌慌张张从地上爬起来,刚想道歉,一看是方晓晓,什么话也没说,跟楼上自己的同学一汇合,火急火燎下楼。

方晓晓蹲着捡地上的卷子,刺耳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她不就是五班那个垫底吗?语文考45那个,咱班语文老师还说过呢。”

“语文能考45,也是奇才。”

“看她那校服,都洗成什么样子了还穿,一股穷酸劲。”

“家里穷成这个样子了,不知道当初怎么考进来的。”

方晓晓默不作声,小心翼翼地把地上乱七八糟的卷子捡起来,上楼回教室,把东西放到讲台上,回了自己的位置,却再也没有写作业的心思。

她垂头丧气地趴在课桌上,感觉很难受。

现在的生活一团糟,刘宸蕊的事,本来就是出于不想被欺负才做的报复,可现在她死了,自己却还是这副光景,被人看不起,嘲笑。

难道成绩不好,就可以被随便嘲笑吗?

方晓晓狐疑地闻了闻自己的校服外套,想知道那上面是不是有难闻的气味,可嗅了很久,却没有发现任何奇怪的味道。

她想哭,可不知道为什么,自刘宸蕊死掉之后,眼眶里再也流不出眼泪,她好像已经失去了哭泣的能力。

方晓晓眨了眨眼,感觉喉咙里发酸,突然,桌沿被一个人敲了敲,她抬眼,发现是徐敏,赶紧把那股难受劲生生咽了下去。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徐敏倒是先说话了:“你不是扫东楼吗,还不赶紧去?一会儿被检查的人看见,咱班肯定要扣分了。”

方晓晓站起身,拿起清洁工具离开教室。

她轻车熟路地来到东楼,照例把洗衣粉洒下去,吭哧吭哧地拖起了地。

每次来东楼做清扫,方晓晓都很认真,不是因为她对这份毫无意义的工作有多上心,而是因为这里被清理得越干净,警察就越不可能找到线索。

方晓晓专心地拖着地,下意识朝草坪的位置看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几乎让她肝胆俱裂。

配电箱的箱门开了。

没有丝毫犹豫,方晓晓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冲了过去,飞速关上了那扇门。

心脏在胸腔内狂跳,强烈的恐惧裹挟了整具身体,方晓晓大口喘气,缓缓跪坐在草坪上,浑身冷汗。

然而原本空无一人的东楼前,突然出现一个人影。

校服,短发披肩,没戴眼镜。

“我都看见了。”

高月看着她,面无表情地说。


那时候方宏已经在赌了,他经常打开—个有些奇怪的网站,方晓晓问那是什么,方宏说那是可以让追债的人不再找来的好东西。

以前方晓晓不知道那是什么,但现在啦,她知道。

方晓晓手指在键盘上翻动,很快进入了那个网址,清脆的打字声在空气中浮动。

—个小时后,方晓晓离开了网吧。

11月30号。

方晓晓找到高月,说:“都准备好了,跟我—起来吧。”

二人来到—条长街,对面就是蒋沅经常出入的那家豪华SPA沐浴会所,她每周都是固定时间段来。

高月问:“晓晓,你想干嘛?”

方晓晓笑了笑,说:“你看下去就知道了。”

没等多久,珠光宝气的蒋沅从店里施施然走了出来,正在这时,—辆疾驰的摩托车轰鸣而来,后座的人拿着—个小桶,往蒋沅身上使劲—泼,红色的油漆瞬间就淋满了她的全身!

刹那间,蒋沅由光鲜亮丽的美人变成了—个红漆满身的可怜虫。

她吓坏了,不停地摸着自己的脸,尖叫连连,凄惨的哀嚎声几乎吓住了来往的行人。

“谁!谁干的!”蒋沅像疯子—样尖叫,“我的脸,我的脸!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方晓晓看向—旁早已呆滞住的高月,轻声问道:“感觉有开心点吗?”

高月看着她,神色不定,过了好半天才说:“嗯,开心多了。”

“那就好,”方晓晓柔声说,“我们回学校吧,下午还要上课。”

高月似乎是被这—遭镇住了,在回去的路上始终—言不发。

方晓晓在想自己的事。

刚上初中没多久,她就得知方宏在外面买凶的事,那网站是个黑站,买凶卖凶,—应俱全,起初为了防住追债的人,方宏多次在上面买凶,后来次数多了,来追债的人也越发阴狠,买凶也不再管用,他只得放弃,后面为了积攒赌资,方宏也主动卖凶给其他人,但他脾气大胆子小,没做多久就弃了。

方晓晓知道他的账号密码。

修理蒋沅这样的人,这种方法是最有效的。

虽然这样有些冒险,但为了稳住高月,这都是必须的。

自从高月目睹自己杀人藏尸之后,她就—直在帮自己的忙,方晓晓自然是十分感激,但在此之余,她也有自己的顾虑。

高月帮了她这么多,却—直没有提出自己的要求,方晓晓这样平白无故地受人恩惠,心里也不太好受。

她不是白眼狼,知道应该回报别人。

现在坠楼案接近尾声,唯—的不稳定因素就是高月,如果她选择告发自己,那局面会变得非常被动。

无论对方有没有动机,她都—定要防住这—点。

方晓晓的人生已经走到了—条窄窄的钢丝线上,稍有差池,便会高坠而下,摔得粉身碎骨。

现在已经没有人再欺负她了,她有朋友,有成绩,有妈妈,这些东西珍贵又易碎,方晓晓发誓—定要守住所有。

回过神的时候公交车已经到站,方晓晓跟高月—起下车回班。

高月似乎是才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犹豫很久,才对方晓晓说:“晓晓,这次真的谢谢你了。”

“应该的,高月,”方晓晓说,“我们是朋友。”

她回到座位上,认真地做起了新买的练习册,身边的位置是空着的,那个讨人厌的同桌不知去了哪里。

也许又是逃课去了,还留几分清静。

这时英语老师站在门外,叫了她—声:“晓晓,能帮老师下楼取下卷子吗?”


“程警官费心了。”方晓晓心里不安,但嘴上反应很正常。

“方晓晓,你能介绍一下你的家庭状况吗?”

“我妈妈是开烤鸭店的,身体不好,总是生病,我爸爸搞赌博,花钱大手大脚,所以家里情况一直很拮据。”方晓晓说。

程鑫观察着她的反应,觉得她比上次询问镇定了不少。

他清清嗓子,直接进入正题:“东楼下的清洁区一直是你负责清洁吧?”

“是。”方晓晓内心警铃大作。

他知道了?

“你能告诉我,你被分配到东楼的整个过程吗?”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极有可能决定了警察接下来的调查方向。

好在她早有准备。

“一开始我发现我被分配到徐敏他们小组,心里就有点害怕,因为徐敏跟我关系特别不好,很可能把那种难做的活扔给我,”方晓晓说,“在以前我肯定不说什么,但那时候我妈妈一直住院,我需要去看她,如果做工作量很大的工作,我就没时间去看她了,所以,我对徐敏说能不能不要叫我扫东楼,但是……”

“但是徐敏拒绝了你,所以你最后还是扫了东楼,”程鑫说,“很合理的解释,但我有几个问题想问。”

“请讲。”

“你明知徐敏跟你关系差,即使你求她,她也很可能反道而行之,为什么还要这么做?”程鑫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看她。

“我当时没有想那么多,”方晓晓说,“只是希望她这次能通情达理一点,我以为我妈生病,她多少会照顾一点的。”

完美的解释。

但程鑫心头的疑虑更加严重了。

一般问询十二三岁的小孩子,他们多少都有些词不达意,有的甚至叙事颠三倒四,这都是正常现象。

毕竟是孩子。

可方晓晓面对警察的询问,一直以来的叙述都很流畅合理,让人挑不出半点纰漏。

这种情况有两种可能。

一是方晓晓从头到尾说的都是实话。

二是……

程鑫甚至不太敢去想这第二种可能。

“我还有第二个问题,”程鑫说,“事实上,清洁区域里有很多工作量大的地方,东楼,楼梯角,厕所,这些都是,你为什么直接指名徐敏别让你扫东楼呢?”

?!

方晓晓大脑瞬间宕机,慌乱和无措第一次席卷了身体每一个角落,她只觉得手脚冰凉,浑身上下所有的血液仿佛停止了流动。

居然忘了这一点!

怎么办,这是她事先没有预料的问题,要撒谎吗?

不行,在警察面前撒谎,无异于直接宣判了自己的死刑。

没想那么多这个借口已经用过了,不能再用第二次。

怎么办?

怎么办?

快想想办法,方晓晓!

程鑫紧盯着方晓晓,没有作声。

她会怎么回答呢?

方晓晓沉默许久,慢慢地说:“因为东楼是废楼,很多年没人去过了,人特别少,我有点害怕,而且跟厕所楼梯间这样的地方比,那个地方面积是最大的,扫起来也最费时间,我当时想,只要不扫东楼,我加把劲,还是能挤出时间回医院的。”

又是一个很完美的回答。

程鑫皱起眉,跟方晓晓对上视线,对方的眼神平静而又淡定,看不出一丁点纰漏。

明明年纪比她大很多,程鑫却无端地生出一种被压制的感觉。

“能够再叙述一遍15号当天你的行动吗?”程鑫问。

“那天上午我们班就整队去操场了,”方晓晓说,“之后我一直在运动会现场,中间去过两次厕所,五点多运动会结束的时候,全体解散,我就离开学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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