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冷玉修林佳佳的其他类型小说《装娇弱扮深情,清冷权臣拿命宠冷玉修林佳佳 番外》,由网络作家“露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绣娘围着冷玉修转了一圈,用尺子量了一圈,不由赞叹,“姑娘的身段当真完美,婀娜娉婷。”“皮肤白滑没必须配上浮光锦,在绣上祥云花样,保准姑娘在光照下,光彩动摇!”“我喜欢素雅的,普通的锦缎就行了。”冷玉修从小跟着父母经商什么料子都清楚,穿上浮光锦,那不得招摇成什么样。她要低调,默默的做一个有钱人。绣娘满眼欣赏的看着冷玉修,这样超凡脱俗的容貌,说话又如银铃般轻声细语的,她在北城还是第一次见,只以为是姑娘是怕花将军府的钱。“姑娘安心,普通绸缎配不上你,夫人吩咐过,要给姑娘用最好的料子,太素的,大夫人怕是要怪我。”冷玉修也没在为难她,伸开手让秀娘量。绣娘之后,又有一个小丫鬟送来了一套首饰,早上去请安的时候,这个小丫鬟是站在林佳佳身边的。那丫鬟...
《装娇弱扮深情,清冷权臣拿命宠冷玉修林佳佳 番外》精彩片段
绣娘围着冷玉修转了一圈,用尺子量了一圈,不由赞叹,“姑娘的身段当真完美,婀娜娉婷。”
“皮肤白滑没必须配上浮光锦,在绣上祥云花样,保准姑娘在光照下,光彩动摇!”
“我喜欢素雅的,普通的锦缎就行了。”
冷玉修从小跟着父母经商什么料子都清楚,穿上浮光锦,那不得招摇成什么样。
她要低调,默默的做一个有钱人。
绣娘满眼欣赏的看着冷玉修,这样超凡脱俗的容貌,说话又如银铃般轻声细语的,她在北城还是第一次见,只以为是姑娘是怕花将军府的钱。
“姑娘安心,普通绸缎配不上你,夫人吩咐过,要给姑娘用最好的料子,太素的,大夫人怕是要怪我。”
冷玉修也没在为难她,伸开手让秀娘量。
绣娘之后,又有一个小丫鬟送来了一套首饰,早上去请安的时候,这个小丫鬟是站在林佳佳身边的。
那丫鬟眼皮都快翻到天上,不像来送东西的,反而像来施舍的,语气里都是轻蔑。
“这些是我们姑娘打发我送来的,都给你。”
不等梦蝶来接过,就重重地摔在桌子上,转身离开。
梦蝶气得想追出去跟她打一架,被冷玉修拦下,看着地上零零碎碎的朱钗,气得牙根都痒。
“就这还跟送了黄金一样,给我戴我都不稀罕。”
“我也稀罕,收起来,以后走的时候留下就行了,何必跟这种人计较。”
接下来的几天,老太太一直称病,并未让冷玉修就拜见,她们主仆也在院子里睡了几天大觉。
直到初一,闵氏的丫鬟来报让冷玉修后花园参加祛暑宴,把绣娘新做的衣裙也一并送来了。
冷玉修虽然知道闵氏送衣裙不过是不想博得一个闲德的名声,她也懒得计较。
梦蝶拿了衣服跟着冷玉修进了内室,“姑娘这全是艳色,怎么穿嘛。”
冷玉修冷哼一声,要不是大夫人特意吩咐过,一个绣娘怎么会给一个未出嫁的姑娘穿这种妇人的艳色。
而且衣服一看就是小了一个尺寸,这种紧身的衣裙穿在身上,勾勒出身体轮廓,更是要被人说不自重了。
她把衣服放下,换了自己淡蓝色的衣裳,带着梦蝶去赴宴。
穿过长廊,来到后花园,凉亭上已经围满了达官贵妇,中间用屏风隔开,男女宾分席而坐,
台上唱着戏文。
各家小姐们,围在水池边看着潘家送来新奇的锦鲤。
林佳佳看到冷玉修过来,看她没穿母亲送的衣服,也没戴她送的头饰,气的紧紧捏着手帕。
既然要穿浅色扮演清纯,那她就让冷玉修的淡蓝色变成透视,让她再也抬不起头。
压下心底的怒意,冲着冷玉修喊。
“冷表妹,你快来看,这里又好多漂亮的鱼。”
她一喊,站在水池边上的千金们都纷纷向她投来了目光,有欣赏,有嫉妒。
冷玉修有些意外,没想到林佳佳既然主动叫自己,这么多人在着,她不过去也不好。
她低低的应了一句,朝林佳佳走去。
站在林佳佳身边,俯身看去,确实看到一些她没见过的品种。
正看着林佳佳却笑着退到她身后,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道,“你既然不识抬举,看不上我们送的东西,我就让你长长记性。”
话落便伸手推向冷玉修。
却没想到冷玉修既然这么机灵,她的手还没碰到,冷玉修就一个移步,假装看鱼,不着痕迹躲开了。
反而是林佳佳,一时没收住力道,整个人扑进了湖里。
落水的瞬间,她看到了冷玉修脸上得意的笑容。
看着林佳佳在水里狼狈扑腾的样子,冷玉修忍不住冷笑。
不长脑子还想害人。
是你该长长记性吧!
活该。
围在池塘外的闺女们吓得失声尖叫,屏风那边的男人纷纷冲了出来。
见林佳佳落水,潘常立一卷袖口就想跳下去救美人,顺便下去抱一下。
闵氏的声音突然响起,“潘公子不要下去,你这样会坏了佳佳的名声。”
如果潘常立真的跳下去救佳佳,那佳佳的婚事算是毁了,到时候只能嫁给潘常立这个花花公子。
潘常立咬着咬牙,看着水里的林佳佳心痒痒。
闵氏突然指向冷玉修,“你下去救!”
她心里打着主意,等冷玉修下去,她就让身边的嬷嬷把佳佳救起来,在让潘常立去救冷玉修。
这样冷玉修就名声破损,只能给潘常立做小妾。
到时候她再讹潘常立一笔钱,两全其美。
冷玉修闻言往梦蝶身边退了退,轻咳几声,故作娇弱,“林夫人,我自幼手脚无力,下去怕只会拖累林姑娘。”
旁边一个穿着贵气的妇人,拉了一下闵氏,“你不是出生江南吗?让你的嬷嬷去救,比叫这样的病摊子下去救强多了。”
见闵氏犹豫,她指着水里喊,“快点啊,人都沉下去了。”
说话的人淑妃的胞妹,也是安国公府的夫人,闵氏不敢得罪,也不敢拿女儿的命去堵。
岸边的冷玉修也咳的小脸苍白,靠在梦蝶怀里晕死了过去。
闵氏只能转身给了房嬷嬷一个眼神,人都晕倒了,还怎么救人。
嬷嬷一把老骨头只能硬着头皮跳下水去。
见冷玉修晕倒,安国公夫人有些心疼地看了一眼,“哪家的姑娘,白废了这张脸,这娇弱的身子怕是不好生养啊。”
闵氏心里记着林佳佳,还有有功夫顾及安国公夫人,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就看见冷玉修脸色苍白地倒在梦蝶怀里。
“送她下去。”
“是夫人。”
说完梦蝶背着冷玉修退下。
闵氏才面露尴尬地回复安国公夫人,“是家里的一门远方亲戚。”
做戏做全套,梦蝶把冷玉修背回了小院,关上门,才气喘吁吁的坐在圆桌前倒水,闷灌了几杯,才开口,“你是不是背着我吃好吃的了?重了啊,累死我了。”
冷玉修睁开眼睛,走到梦蝶身后,替她按肩膀,“我每天跟你吃的一样啊,是你太久没锻炼了。”
梦蝶喘着粗气瞪她一眼,这个把戏她们从小玩到大。
每次夫人叫冷玉修背诗文,她晕倒,她背回。
学规矩,她晕到,她背回......
他的话才落,迎面来了一个骑马的英俊少年郎,“怎么回事?快走啊,不然赶不上路程了。”
直到林佳佳甜到发嗲的声音传来,冷玉修才知道说话的人正是林佳佳未来夫婿魏倚澈。
“澈哥哥,我家这个远房表妹不懂规矩,让哥哥见笑了,她嫌弃车里太挤,不愿意跟我们坐一起。”
说罢,假意起身来拉冷玉修,“冷妹妹,快进来坐吧,我站着就好,让你坐。”
冷玉修回眸冷冷地挖了她一眼,好人坏人都让她一个人做了?
演绿茶,这个世界就没有她的对手。
爱玩,就一起玩玩,看谁先玩不起。
当林佳佳的手碰到她时,冷玉修立马惊恐地从马上摔下来,柔弱无骨地抱着身子趴在地上,声音也娇弱得让人心颤,“表姐,别打我,别拿针扎我,我知道错了,我好痛。”
林佳佳的嘴都要惊掉地上了,抬眸正要解释,就看见魏倚澈利落下马径直走到冷玉修身边蹲下,温柔的神色是她从来没见过的。
“表妹,不用怕,既然你没有地方坐,可愿意跟我一起骑马?”
冷玉修水汪汪的眼神无辜又可怜,她紧咬着下嘴唇,好似很害怕地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林佳佳,又急忙垂下头,纤弱的身子微微颤抖。
看得魏倚澈恻隐之心泛泛,想伸手把这个可怜的人儿抱起来。
“我的马术不是很好!”
“没关系,我在后面守着你!”
冷玉修心想,这个男人还挺仗义的,就是眼睛瞎,能看上林佳佳。
林佳佳一听,彻底坐不住了,站在马车上气得跺脚,“冷玉修,你装什么,还不快起来。”
一个彪悍,一个柔弱,是个男人都会更加同情弱者,所以魏倚澈投向林佳佳的目光带着怒意,“林姑娘何必这样咄咄逼人,你这样只会吓到表妹。”
林佳佳真是无语到了家。
魏倚澈第一次这样凶她,她一下子委屈得眼眶通红,夹着声音带着哭腔,“澈哥哥,我没有,我只是....”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魏倚澈的声音冷冷打断,只见他直接无视林佳佳,跟一旁的小厮吩咐道:“去给冷姑娘牵我的云闪来,再给拿一顶围帽。”
林佳佳双拳紧握,魏倚澈的云闪是一匹通体雪白的进贡马,他平时宝贝得很,连她都没碰过,现在要给冷玉修骑。
她怎么甘心!
但又想不给魏倚澈留下彪悍的名声,只能压下心中的怒火,柔声道,“澈哥哥,不然还是让冷表妹上来吧,你的风云闪矜贵,万一给你骑坏了,也不好。”
魏倚澈冷沉的声音夹杂了不耐心,“什么马也没有人矜贵!”说完把小厮送上来的围帽递给梦蝶,“给你家姑娘带上,扶她上马!”
冷玉修弱弱的声音从围帽里传出来,“谢谢魏公子!”
那匹马还真是让冷玉修两眼放光,她还从未见过毛色如此雪白透亮,没有一丝杂色的骏马。
骑在上面别提有多得意了。
魏倚澈还放慢速度跟在她身后,她都能想象林佳佳的脸有多臭。
简直爽死了,又可以看风景,又不用跟她们在马车里,还能气林佳佳。
冷玉修的心情都好了大半,一路上东看看,西瞧瞧。
林佳佳憋了一路,在车里把手帕都拧烂了两条,她几次掀开帘子想给魏倚澈抛媚眼。
人家的视线就没在她这边,反而一脸温柔地盯着前面骑马的冷玉修。
林佳乐只能在旁边安慰,“大姐,别气了,她就是故意激怒你,让你跟魏公子之间起龃龉,你何不拿出一副容人之量,等到了长安岭,我们在慢慢收拾她。”
林佳佳怒红的双眼都是不甘和愤怒,“你要是能把我收拾了这个贱人,我把我的首饰给你一半。”
林佳乐瞬间眼睛都亮了起来,二房不比她们大房有官职,她的父亲每天闲在家里吟诗作对,银钱方面自然也比不上她们大房。
“好,我一定帮大姐达成心愿。”
半路休息的时候,林佳佳特意端着水囊,扭着身子走到魏倚澈身边,娇声道,“澈哥哥,你今天一定累了吧,喝点水,这个水是我在家特意煮的青梅茶,最是解渴消暑。”
魏倚澈本来也没多喜欢林佳佳,只是父母之命,定下了婚约,本以为她是一个温柔娴静的好娘子。
今天看到她欺负远方表妹,心里对她难免怨恨了几分,“拿给表妹喝吧,女子纤弱,她可能比我更需要!”
林佳佳伸出去的手,立马撤了回来,把水囊抱在胸前,“这是我为你熬的,不能给她!”
见魏倚澈的脸色沉下来,林佳佳意识到自己有说错话了,挂着笑脸,上前一步做到魏倚澈身边,“你喝这个,表妹喜欢喝甜的,我上去给她拿!”
魏倚澈的眉头才舒缓了不少,接过她手里的水囊,灌了几口。
见林佳佳还不动,他起身,与她拉开一点距离,“快去拿吧!”
林佳佳满脸不甘,但迫于在未来夫婿面前装样子,还是不情不愿地往马车上走。
冷玉修才不敢喝她的水,怕她在水里吐口水,“表姐夫,表姐不用客气,我带了水。”
说完就拿过梦蝶递过来的水,喝了几口。
休整一小会儿后,一行人又浩浩荡荡地出发。
回到轿子里的林佳佳恨急了,低着头跟林佳乐商量对策,听完林佳乐的对策,她不觉赞叹,“还是妹妹脑子好使。”
在长安岭的这几日,林佳佳倒是安分不少,冷玉修也没有找她的不痛快。
本以为日子会这样相安无事地过下去。
没想到林佳佳是在后面憋大招。
回城的那天,祖母的车驾走在前,走到半路,林佳佳说她的翡翠耳环丢在长安岭了,让侍卫跟着冷玉修去帮忙去取回来。
冷玉修不想去,但碍于闵氏废话,说骑着魏倚澈的快马,一来一回,天黑之前也能赶上她们。
闵氏还说不要为了这么点小事去叨扰老太太,让她速去速回。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冷玉修只能心里骂骂咧咧跟着两名侍卫折回长安岭。
这一去,竟然差点要了她的老命。
起初两名侍卫还骑马跟在冷玉修后面。
终于赶到汤泉门口,冷玉修捶了捶酸胀的腰,刚准备下马,身下的马儿突然嘶鸣,前蹄离地,疯了一样在原地跳转。
冷玉修被重重甩在地上,膝盖瞬间传来一阵刺痛。
马儿脱缰,朝旁边的丛林里狂奔。
她清楚地看见马腿上插着几根飞针。
血流在雪白的马毛上格外惹眼。
此时那两名侍卫已经不知所踪。
糟了!有埋伏!
冷玉修顾不得膝盖上的痛,爬起来准备去敲门,才发现大门早就落了锁。
所以这一切都是闵氏和林佳佳的计谋?
只能就跌跌撞撞的改变方向,朝大道上跑,希望能遇到人。
这时丛林里窜出来几个黑衣人,还有一张熟悉的面孔,潘公子搓磨着下巴上的小胡子,面露淫邪。
“美人,我等你等的口都渴了,别跑呀!”
冷玉修惊恐地看了他一眼,都想吐,被这个人抓去,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她一边跑一边大叫,“救命啊,来人啊!”
见她撒丫子地往前跑,潘公子脸上明显不悦,觉得她不识抬举,恼怒地喊了一声国粹,抄起门口的鹅卵石猛地朝她的背影砸去。
“砰!”
饭碗大的鹅卵石狠狠击中冷玉修的后脑勺。
身后传来潘公子得意的笑声,“还想跑,爷的枪法可比手法还准!”
冷玉修捂着脑袋,只觉得前方的路天旋地转,脑袋里也嗡嗡作响。
不知是不是幻觉,她朦胧的视线里,既然出现了一辆马车,朝这边驶来。
她凭着最后一分清醒,连滚带爬地倒在了马车厢外。
“吁....”
拉车的马夫吓得赶紧拉绳。
潘公子一挥手,身后的黑衣人跑出去。
这个美娇娘可是他跟闵氏花300量买来的,连同汤泉的钥匙都偷偷给了他一把,让他在这里好好享受享受。
眼看到手的美娇娘,怎么能就此放过,就算是残了也有残了的玩法。
趁现在大道上还没有人看清他的样子,赶紧把人弄进去。
冷玉修趴在马厢前,两只腿被拉住,她死死地抓着车厢门框,殊死一搏,猛地朝后瞪了一下。
脚上的鞋袜被褪去,她也滚进了车厢里。
那几个人倒在地上,很快直起来,伸手要去扒车帘。
马夫几鞭子抽的黑衣人搓着身子嗷嗷直叫。
冷玉修只觉得自己头又重又晕,根本提不起头,只能顺着视线看去,只见两只沉稳有力的长筒黑色鹿皮官靴稳稳在踩在马箱内,官靴上还点翠着一颗鎏金翡翠。
一看找到救星了,冷玉修挪了挪身体,一把搂住他的结实的小腿,声音微弱,“官爷救救我!”
官爷?
这一声称呼,魏拂尘怎么觉得这么耳熟?
垂眸视线没看清女子的容貌,却看见暖黄色百迭裙下一双雪白晶莹的小脚,当真是如玉之润,如缎之柔,十根脚趾头都呈淡红色,像十片小小的花,一颗心猛烈地跳动了起来。
魏拂尘轻咳一声移开视线时,严肃冷峻的脸已经挂上绯红,连耳垂都艳红了起来。
脖颈间的青筋充盈。
眼前这位女子最隐私的部位都被他看到了,他难道还要娶她不成?
“放肆!”
魏拂尘想抽回被她抱着的腿,冷玉修却像抓着救命稻草一般死死不可撒手。
冷玉修本就身量纤薄,被魏拂尘一扯,整个人都扑到了他铁桶一般的胸膛上。
四目相对。
“是你?”男人冷肃的声音响起,本来准备推开她的手,愣在了半空。
冷玉修昏昏沉沉,眨眼甩头几次都才看清楚魏拂尘的脸。
这不巧了吗?她的小命保住了。
“大人,救我!”
冷玉修紧紧抓着他身上的紫袍,态度暧昧。
还没等到他的回答,外面就传来一阵整齐的拔剑声音,“爷,您没事吧!”外面的侍卫握着剑,把马车围住。
只看见一个女人滚进车厢里,这会儿估计已经凶多吉少了。
他们的主子是出了名的厌女。
“无妨!”马车内传来了一道低沉的声音。
潘常立打量了一下马车,对着身边的黑衣人道,“你们是死人吗?还不快去把那个丫头拉下来!”
众人刚靠近马车,侍卫怒喝一声,“大胆!大司空回京,谁敢放肆!”
此话一出,黑衣人互看一眼,身子都跟着颤了一下。
“大...大司空?”
大司空魏拂尘,统管着西夏朝五十万兵力,是当今圣上最信重的五官之首,连太子都得敬他三分。
马车里的冷玉修借助魏拂尘的力,靠在马车上,在他的冷脸上看不出丝毫表情。
她着急呀!
万一他不救怎么办?
万一他把她交出去,等她一,那些银票,他就可以据为己有。
冷玉修越想越慌,干脆豁出去了,“大....司空,你若是救我,我的银票分你一半!”
魏拂尘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在你眼里,本官是这样趁人之危的小人?”
“不不不...大人,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钱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哪有她的小命重要。
她话还没说完,马车外就传来了潘常立的叫声,“大司空,我是潘家园,潘常立,那丫鬟是我的小妾,你快把人交出来,别让她污了您的马车!”
潘常立一开始听到大司空的名号吓了一跳,但很快回过神来,这个丫头是林夫人卖给他的,所以就算闹到府衙,他也是占理的。
见里面没动静,潘常立又提着嗓子喊了一声,“您贵为武官之首,也不能老百姓的妾不是吗?”
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理过,说完就上前一步,想去拉车帘。
魏拂尘看了一眼,她裙摆下玉足,万不能让这个无赖看去。
手里的刀嗖的一下探出帘子,挡在潘常立脖子前。
凉冰冰亮闪闪的刀架在脖子上,潘常立吓得双腿一软,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委屈大喊。
“大司空,你太过分了,你仗势欺人,那丫头是我买来的,说破天也是我的。”
魏拂尘收回长刀,目光不解地看向冷玉修,半月前还是泉州首富,今日怎么就沦落为妾。
谁知这个安太医竟然丝毫不给林省克面子,捋了捋胡子,“我是奉大司空的命来给冷姑娘看诊的,不是来看林将军家教的。”
“是是是....安太医请。”
“我看诊,不喜欢别人在旁,诸位请出去,医童留下!”
众人出去后,安太医才拿出药箱,在腕上打上帕子,指间扣了扣,“冷小姐可以醒来了!”
冷玉修尴尬地睁开眼,果然是神医啊,朝他笑笑,“谢谢安太医辛苦跑一趟,我无事了。”
在装下去就不礼貌了。
安太医给冷玉修把了脉,又检查了头部,眉头紧蹙,抬眸看了一眼这个一声不吭的女子。
这么重的伤,换成是男子,肯定都难以难耐,她却能面无表情。
“我这里有活血化瘀的药,但药效有点猛,你能忍住吗?”
“能!”冷玉修温柔又坚定地回答。
安太医给她敷上药,在拿白布将伤口缠了一圈,苍白的小脸上平添了几分病态娇弱。
“你的头上有个大口子,不知道里面会不会瘀血,这几天就卧床休息,有什么不舒服就找大夫。”
“好!”
此时药效已经开始起效,伤口就像有无数根针往伤口上戳,火辣辣的疼。
安太医看她的脸色又白了几分,忍不住问道:“疼不疼?”
“疼,但可以忍受。”
军中那些大男人对他的秘制药都招架不住,疼得乱叫唤。
她既然能忍受!
安太医心想,要不就是没人可以娇嗔,要么她就是个狠人。
在看看这简陋的院子,安太医叹了一口气。
医童收起药箱,打开门。
林省克连忙进来,扫了一眼床上睁着眼睛的冷玉修,拱手恭维,“安太医妙手回春。”
闵氏怕老爷怪罪她,连忙眼泪婆娑地跑到冷玉修床前,悲悲切切道,“我明明给你派了府里最好的侍卫来护你周全,你怎么又跟大司空在一起?”
冷玉修伤口疼着,没出声,看着她演。
林佳佳也有样学样,拿着帕子抹泪,“妹妹,你该不会是路上遇到歹人了吧!”
她一副忽然醒悟的样子,惊呼一声捂着嘴巴,“天爷啊,你的伤是不是那些歹人打的,他们有没有碰你?妹妹,你身上还有没有别的伤,要有,趁着安太医在,请他老人家一起给你治了。”
冷玉修看向她,听清楚了她言语中的所指。
这是想污她清白。
冷玉修瞟了她一眼,故作虚弱回,“姐姐的意思是什么我听不懂!”
“我的意思是,要是冷妹妹真遇到了那种事,被糟蹋了,你就说出来,我爹他一定会找到那些歹人,替你报仇的。”
冷玉修眸子一沉,要不是现在有人,她真想撸起袖子跳下床,撕了这张破嘴。
出嘴的却带着浓浓的委屈,“我没有....姐姐何故这样冤枉我”
“冷妹妹,这种事,你不能瞒着,要是真被玷污了,得让太医给你开一剂避子汤,否则怀上了歹人的骨肉,你这辈子就完了。”
一旁的林省克,像是想到了什么,瞪大眼睛看向冷玉修。
闵夫人见状,立马拉起冷玉修的手哭喊,“你出了这档子事儿,以后可怎么见人啊,未许夫家就被破了身子,是要被沉塘的。”
该死,既然比我还会演。
冷玉修故意动了动腿,把他们往坑里带,“我在路上只遇到了大司空,难道,夫人和姐姐的意思是,大司空玷污了昏迷的我?”
要是她们真敢接她的话,就是把污名落在大司空头上。
让他落得一个伪君子,趁人之危的恶名。
京城里谁见了大司空不得卑躬屈膝,恭恭敬敬地喊一声。
那她就借助他的威名,抖一抖,让这对污她清白的母子吃瘪。
闵氏脸色一变,林佳佳也僵住了,难以置信地看向冷玉修,正要接着说下去。
林省克顿时清醒了过来,安太医是大司空派来的人,要是让他传回去一些闲话,那他的官职也不保了,冷脸给了林佳佳一个眼神,“放肆,休得胡说。”
林佳佳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给憋了回去,瑟瑟地躲在闵氏身后。
林省克看了一眼床上的冷玉修,和这件破旧的房子,心里害怕要是冷玉修真的跟大司空有一腿......
立马做起了表面功夫,对着一旁的闵氏说道,“玉修受伤了,需要静养,把佳佳的海棠苑腾出来,让玉修搬过去,你去住她的小院。另外吩咐厨房给玉修炖补品。”
林佳佳脸色一变。
想让她把海棠阁苑让出来?
“母亲!”林佳佳委屈地扯了扯闵氏的衣袖。
闵氏看着林省克怒沉的样子,知道现在不是闹的时候,只能压下心底的怒意,应了一声,又转头对林佳佳说,“扶你表妹过去!”
林佳佳后槽牙都要咬碎,她的打小住的院子,是府里最豪华,最向阳的,现在却被冷玉修一招夺了去。
让她去住西苑那个阴暗的破院子。
林省克和闵氏恭敬地送安太医。
林佳佳把冷玉修扶到床上,贴在她耳边愤恨地说,“这个地方你住不了几天。”
冷玉修挖她一眼没理会,她现在是真晕,她要养精蓄锐,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休息。
真舒服啊!
但林佳佳却一直站在旁边叨叨。
“别以为你攀上了大司空,你就得意,我听说大司空手里的人命比我们府里的人还多,等他回过神来,你的小命难保。”
“那些歹人真的没对你做什么?我告诉你啊,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等外面传些腌臜话,家里可不会帮你。”
外面站着丫鬟,她不好发飙,只是冷冷道:“出去,关门!”
林佳佳咬牙跺脚,跑了出去。
她得去跟母亲商量商量,这件事到底怎么解决。
潘府。
潘常立捂着被砸得像猪头的脸,撅着漏风的嘴大叫。
“那个贱人!她既然敢砸本公子!啊啊啊疼疼疼!”
潘老爷和潘夫人都在床边,心疼地看着潘家的独苗。
“儿啊,你别乱动,才上的药,别给蹭了。”
“那个小贱人,把她给我提回来,我要打她的她满地找牙,在扒光她的衣服,用盐鞭子抽!”
忠武将军府。
气势磅礴的大门外,停着一样满是泥泞的马车,可见来路艰辛。
油润清亮的石板台阶下跪着一个身型轻薄的少女,如蝉翼般的后背坚挺如松,端庄素净。
倒是一旁握着锦盒的丫鬟梦蝶有些跪不住了,左右摇晃一下发硬的膝盖。
“姑娘,这都跪了半日了,老太太再重的气也消了吧!”
冷玉修身型未动,看着眼前紧闭的大门,母亲当年跟爹爹私奔,让外祖母蒙羞,落下了一个教女无方,私德不羞的,坏头衔。
被林家关进祠堂打了三十戒尺,从此再也无脸踏出将军府一步。
为了保住家族清誉,只能对外称,她的母亲病死。
这件事才封存在了林府。
现在冷玉修突然带着亡母的长生锁回来求见,外祖母自然是不肯见的。
对于这点,冷玉修在来的路上心里就有了个大概。
只是这是母亲夙愿,她作为女儿必须要尽孝心,让她在泉下也得安宁。
看着从小跟着自己长大的丫鬟,跟着自己跪在这暴晒后的青石板上,她还是于心不忍的,“梦蝶,你先去车里休息一会儿,我们再跪一日,若祖母还不肯原谅,我们便动身回泉州。”
梦蝶并没有起来,掏出腰间的帕子替冷玉修轻擦额间的汗珠,夫人去世后,姑娘大病一场,又为了完成夫人的遗愿,马不停蹄地赶来京都,下马车都还在发烧。
现在又在酷日下暴晒了半日,小脸都煞白了,心都跟着揪了起来,“姑娘,我们还是走吧.....要是老夫人真的肯见,早差人来叫了。”
“现在连看门小厮都躲进门内呢,我们又何必找罪受呢,况且,老爷夫人留给你的财产够你......”
“莫要再提!”冷玉修打断了梦蝶接下来要说的话。
她们现在出入京城,暴露太多,只会让她们陷入更大的危险。
况且母亲的临终遗愿她还没有完成,她还不能走。
梦蝶急忙捂着嘴,不敢再说话。
又跪了一个时辰,日头毒的感觉要把人烤干,将军府里的香椿树上,蝉肆意的叫着,扰得耳畔嗡嗡作响。
冷玉修只觉得视线越来越模糊,两眼一黑,梦蝶的声音越飘越远。
.....
再次醒来时,窗外已经暮下来,床边的月影香纱围帐,在烛光下隐隐泛光。
冷玉修缓缓睁开眼睛,就听到围帐外的声音。
听声音应该就是母亲口中时常挂念的外祖母,声音微颤,但不失气度,“她好歹是我的亲外孙女,你们就这么作践她?”
“母亲,儿媳知错了,儿媳以为是那些不知脸皮的人来胡乱攀咬将军府,才吩咐小厮没开门的。”话落就听到隐隐抽泣。
冷玉修晕倒后,梦蝶去敲门,恰巧老太太从西厢佛堂出来,路过正门,听到声响,才把人救了进来。
站在一旁的梦蝶察觉到床上的异样,上前一步,惊呼一声,“姑娘你醒了!”
围帐被缓缓打开,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由下人搀扶着蹒跚走来,母亲倒却是遗传祖母的五官,有几分相似。
坐定后老夫人棕色瞳孔微颤,眼眶也染上红润。
冷玉修撑起身子,想下床给老夫人行礼,却被一双手按在床上。
“玉修,参见外祖母。”
老太太双手颤抖地从她肩头往上移,想摸一摸她酷似女儿的俏脸,嘴角半张,话还未出,眼泪就落了下来。
两人抱着哭了一场,直到大舅母闵氏来劝,才拉开了老夫人。
下人端来了参汤,喝定后,老太太才喘了一口粗气,“玉修,你母亲是怎么走的,这些年有没有吃苦?”
冷玉修垂眸柔声恭敬回答,“回外祖母,母亲与父亲举案齐眉,父亲大人带我们很好,母亲也未曾受苦,只是父亲去世后,母亲思虑成疾,也跟着去了。”
她没有把母亲让给外祖母的东西拿出来,现在人多,当着舅母丫鬟的面也不方便。
当时母亲说,一定要单独拿给老太太,只能在找时机。
林老太太听后,拿着帕子又哭了几声,“丝雾这个没良心的,也不曾回来看我一眼,就生死两茫茫。”
闵氏在一旁替老夫人顺气,这个名字是林府的禁忌,她也不敢胡乱插嘴。
“你既来了,就住下吧,你母亲当初做出糊涂事,被林家除名,你现在回来了,对外只说远方亲戚。”
说完又对着闵氏说道,“总归也算半个林家人,如今院子是你执掌,便在西院给她安排个院子,吃穿用度,从我这边出。”
闵氏脸上一闪而过的不满,都是是因为林丝雾,她们林家的女人,才在再京中抬不起头,现在又要替她养女儿,更是让她恼怒,膈应。
听老太太的意思是要把她养起来了,只要冷玉修在一日,林家有私奔女的事,就如同一根利剑悬在她们头上。
稍有不慎,就要落下个家风不严的臭名声,那大房二房的女儿就嫁不出去,也不会没人敢嫁进来。
老太太连对外怎么说都想好了,她便没有理由在拒绝,不甘地回道,“是的母亲。”
闵氏行礼后,抬眸看了一眼床上半倚着的冷玉修,确实是生的白净温婉,娇柔似黛玉。
一双杏眼清透明亮,肌肤似阳春白雪般细腻,仪态大方,比她带在身边的林家嫡女林佳佳还落落大方。
嘱咐几句后,闵氏起身把她交给管家。
出门前,又规规矩矩地行了礼。
梦蝶跟着冷玉修身后,在管家的带领下,伴着月光越走越幽静。
走到一处萧条的院子前,管家停下脚步,弯腰行礼,指着里头的院子,语气疏冷。
“冷姑娘,这处院子安静清凉,虽然空了一些日子,但随时都会有下人来打扫,待会儿我在安排丫鬟和小厮来洒扫。”
说完他又接上,“再有如果小姐有什么差缺,可以找我,老夫人和大夫人忙不过来。”
“还有......还有请冷姑娘无事不要踏出院子!”
郑管家垂着头,把话说完,没有看她。
一旁的梦蝶也是个心直口快的,见自己千尊玉贵的姑娘,来了林府不仅要住偏僻小院,还不让踏出院子,这是什么道理,掐起腰,准备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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