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王修景隆帝的现代都市小说《被逼娶公主后,他直接坐了皇位后续》,由网络作家“我吃烤地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才凑了过来,几分啧啧称奇的惊叹,“陛下,这王修生活竟是如此俭朴?”“这小院虽还算宽敞,却是简陋至极。不但连个照顾饮食起居的仆人都没有,还自己喂鸡……”“所谓大隐隐于市,史上那些隐居于野的世外高人,也莫过于此吧?”“谁能料到,那几十首震古烁今的绝妙诗作,还有那堪比千古奇功的细盐提炼技术,竟是出自于这堪比穷乡僻壤的小院中?”然而,景隆帝却是面色一凛,压低声音,“什么世外高人?他就是穷的!”瞪一眼墙角,那混账小儿因为蹲着,腰间那块都已耷拉在屁股上的羊脂玉吊坠,嘴角又是一抽。而这时,王修喂完鸡,自然几分热情,一个劲招呼着二人去屋里落座。可当两人一前一后,推开位于底楼中间的堂屋大门进去,却是一下子愣住了。只见这所谓用来招待客人的正厅,虽还算...
《被逼娶公主后,他直接坐了皇位后续》精彩片段
这才凑了过来,几分啧啧称奇的惊叹,“陛下,这王修生活竟是如此俭朴?”
“这小院虽还算宽敞,却是简陋至极。不但连个照顾饮食起居的仆人都没有,还自己喂鸡……”
“所谓大隐隐于市,史上那些隐居于野的世外高人,也莫过于此吧?”
“谁能料到,那几十首震古烁今的绝妙诗作,还有那堪比千古奇功的细盐提炼技术,竟是出自于这堪比穷乡僻壤的小院中?”
然而,景隆帝却是面色一凛,压低声音,“什么世外高人?他就是穷的!”
瞪一眼墙角,那混账小儿因为蹲着,腰间那块都已耷拉在屁股上的羊脂玉吊坠,嘴角又是一抽。
而这时,王修喂完鸡,自然几分热情,一个劲招呼着二人去屋里落座。
可当两人一前一后,推开位于底楼中间的堂屋大门进去,却是一下子愣住了。
只见这所谓用来招待客人的正厅,虽还算宽敞,可终究底层百姓家,陈设简陋至极……
无非一张四方桌,再加几条长凳子。
可真正匪夷所思的……
进入深秋时节,而今年的秋冬天,似乎比往年寒冷了不少,哪怕今天出了些太阳,可依然抵不住些许刺骨寒意。
可不知为何,这简陋的堂屋内,未见有烤火的火盆,迎面却是一股暖和之气。
置身屋内,一时间,竟让人只感觉浑身暖烘烘的,说不出的舒坦!
景隆帝再忍不住满心诧异,扭过头来。
没想到,这混账小儿却只是一撇嘴。
“不必大惊小怪,只是听闻这临州府,一到冬天便大雪盖地,能活生生冻死人……”
“所以前些日子,在下刚好有几个歪瓜裂枣的兄弟来了临州,在我这里白吃白喝还没钱给伙食费!”
“琢磨着,免费的劳力不用白不用,所以就逼着他们仨,按照在下的设计图纸,给我这小院,安装了一套全新的供暖系统!”
“也不是啥新奇东西!无非就是造一个锅炉,全天烧着热水,再通过管道,让热水循环在屋子里流动,便可长期保持屋子内暖和!”
又一撇嘴,“这锅炉就建在我这院子后,为此,在下还专门请了隔壁王老汉照看,一个月二两银子,也算高薪了!”
“所以,不仅这堂屋,其实每一间厢房,都暖和着呢!”
随即,招呼了一句,便转身去了厨房,准备吃食。
于是刹那,景隆帝便彻底懵了!
与陈无相面面相觑,已是惊奇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要知道,京城中每到冬天,又何尝不是大雪盖地,能活生生冻死人?
可别说那些富商们,哪怕是官宦之家甚至皇宫,却也只能用木炭取暖……无非是居室中,放上一盆燃烧着的木炭,可以烤烤手脚。
但晚上睡觉,却依然冻得出奇!
宫里那些太监宫娥,一到冬天,谁不手脚全是冻疮?
何曾听闻过这什么“取暖系统”?
瞧瞧这效果,整个屋子都暖烘烘的,那是木炭火盆能比得上的吗?
这要是,能在皇宫也装上一套……
可刹那间,却又一阵气结,心肝尖尖都在颤!
刁民!大胆刁民呐!
什么叫几个“歪瓜裂枣的兄弟”?
堂堂太子,国之储君,是被你当免费劳力使唤的吗?
不到半个时辰,在王修的亲自操持下,一桌子还算丰盛的菜品便端了上来。
可刹那间,景隆帝却又一下子愣住了。
只见眼前菜食,与寻常所见截然不同,既不是火烤,也不是白水炖煮,看着还挺别致。
只见这白发苍苍的老太太,竟是与刚才苏万里如出一辙……
先是一把牵着他的手,在他身上使劲打量着。
紧跟着,一下子来了精神,都已笑得合不拢嘴,“啧啧,不错,不错……”
“虽脑子笨拙了些,长得倒真是个一表人才的英俊小哥儿,跟晚晴那丫头般配得很,看着就招人喜欢……”
那叫一个喜笑颜开,仿佛一下子年轻了二十岁,又扭头望向苏万里,“万里,这事办得不错,给老身找了个好曾孙女婿!”
苏万里满面自豪,“祖母您还有所不知,定这婚事之前,孙儿可是找好几个人算了生辰八字……”
“都说这王修,与咱晚晴丫头,那可是天生绝配,将来多子多福的命!”
而一旁陪着的那些华贵妇人,更一阵由衷的羡慕。
“是啊,是啊,老祖宗真是好福气,找了个好曾孙女婿啊……”
“脑子憨一点有什么不好?城南万福布庄的陈掌柜,倒是给自己女儿找了个精明能干的上门女婿……”
“人又聪明,又能吃苦耐劳,帮着陈掌柜把布庄生意那是搞得红红火火。可等到前两年陈掌柜两眼一闭,你们猜怎么着?”
“不到一年时间,那上门女婿,竟是把布庄的产业,全部偷偷转移到了自己名下,另外开了一家大布行,而万福布庄,直接就倒闭关门了!”
“不仅如此,还拳打脚踢,逼得自己夫人只能选择写休书跟他和离。得了自由身,不到一个月,就另娶了一个年轻媳妇,那叫一个风光……”
“只可怜那陈小娘子,孤苦一人带着儿子,至今还在靠给人缝缝补补过着日子!”
“真是想想都让人伤怀!”
而这时,其中一个珠光宝气的妇人,更是一脸黯然,“谁说不是呢?瞧瞧我们家……”
“都怪赵东进那个杀脑袋的,当初我那么费劲地劝,甚至都以死相逼了,他就是不听!非得给我家小柔,找个秀才做上门夫婿!”
“还说什么,自己书读得少,老是被人瞧不起,找个书读得多有学问的赘婿,日后脸上也有光。”
“结果现在你们瞧瞧……”
“那个杀才,在外面养的那歌姬,肚子都大起来了。”
“可我家小柔,还一点动静都没有。早上出门,我去看她,她还独自一人在房间里哭哭啼啼……”
“我家小柔,命怎就这么苦啊!”
说着说着,竟是掩面抽泣起来,惹得一众妇人感怀唏嘘,不停安慰。
于是乎,王修就彻底崩溃了。
木头桩子般矗在那儿,嘴角抽搐着,脸色漆黑如锅底!
卧槽!这特么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思想?
这苏家……哦不,这大康朝,到底还有没有一个价值观世界观正常的人了?
算是看出来了,在这些大户人家的观念里,要是嫁女儿的话,自然是要选精明能干才高八斗家世丰盈的……
可要是招赘婿的话,如老子这般,又穷又憨又没文化的,倒是成了香饽饽!
这下子还怎么搞?
客人已经基本到齐,酒席自然也很快开始。
可因为老祖宗实在是越看这未来曾孙女婿越满意越喜欢,竟是直接拉着他,去了内堂一间厢房。
明显这是今日寿宴,单独为老太太设立的用餐之地,只摆了一张饭桌。
而同桌作陪的,是几个苏家本宗旁支的叔伯长辈家的妇人……
整个席间,气氛倒算融洽。
可唯独让王修更哭笑不得的,却是一边吃着饭,那几个苏家的婶娘,目光总是在他身上瞟来瞟去,还不时窃窃私语一番。
“瞧瞧这俊朗小哥儿,晚晴丫头真是好福气啊……”
“是啊,是啊,过一两年,小两口再生个大胖小子,老祖宗可就五世同堂了!”
“还是万里眼光独到啊,一眼就挑中了这么好个女婿,一看就是老实憨厚的人。以后也不用担心会在外面沾花惹草,不尊三从四德,或者欺负晚晴……”
老祖宗倒是再没说什么,可从始至终,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
还好,因为皆是女眷,无人饮酒,午宴自然很快结束。
一顿饭下来,王修几乎没吃过什么东西。
倒不是这苏家的宴席不够丰盛,相反,如这般大喜事,苏家更不缺钱,那绝对是大鱼大肉,而且不少山珍野味名贵食材!
可唯独就是这味道……
别说寻常百姓,哪怕如苏家这般大户人家,饮食也实在如猪食般难以下咽。
要么火烤,要么白水炖得稀烂,至于佐料,什么酱油醋味精辣椒花椒,几乎是没有的,无非加点羊油,再撒上一点名叫“须萸”的果子磨成的粉末……
就连盐,虽名为细盐,可也颗粒较粗,呈黑褐色。除了咸味,更有一种难以名状的苦腥味。
刚穿越而来时,只在外面酒楼吃过一次饭,便差点连胆汁都吐了出来。
老祖宗因为身子有些乏了,便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回了后院休息。
而王修,自然也饿着肚子,找了个借口便退了出来。
回到中庭的院坝,却见几十桌酒席,依然正热火朝天。
客人们吃得尽兴,推杯置盏,欢声笑语不断。
苏万里自然正领着夫人,在忙着敬酒招呼客人。
可这时,正当他王修漆黑着一张脸,正在纠结要不要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直接跑上前去把那老胖子摁在地上打一顿,逼着他主动退婚,搞一波大的……
却听得耳边,传来一个声音,“你就是王修?”
转过头,只见不知何时,旁边正站着一个约摸十四五岁的少年。
同样穿着一身名贵华服,相貌清秀,此刻,也同样在他王修身上从头到尾打量着。
唯独与其他诸人不同的,望着他,眼神却是一片浓浓的敌意与厌恶。
半晌,才又满面愤恨,咬牙切齿说道,“你可能不认识我,本少爷叫苏文,苏晚晴是我姐!”
“当然,不是亲姐姐。她是正房大娘所生,而我娘是妾室……可即便这样,从小到大,她待我比亲弟弟还要好,处处都宠着我!”
“虽然现在,你和我姐的婚事都定下了,可我就是不喜欢你!”
“你配不上我姐!”
刹那间,王修心中一阵狂喜。
当下,满心激动,猴急猴急,“快,给详细说说……”
“也不知是谁,当初可是一提到王修的名字,就咬牙切齿的!”
“这……”兰儿一吐舌头,脸蛋红了红,“奴婢那不也是为小姐您打抱不平嘛,不甘心小姐您纳一个智力低下的憨子做夫婿。”
“可姑爷现在不一样了啊!大不了等他嫁到府上来,奴婢给他赔礼道歉,以后再不朝他瞪眼睛了呗!”
可紧跟着,却又眉头一皱,“不过,姑爷是不是想钱想疯了呀……”
“虽然不得不承认,这花露水与面膜膏的确太神奇了,可那是金子做的啊,这么小两瓶,居然想卖一百两银子!”
“谁不知道,咱临州城一个普通人家,一家人一个月的花费开销,也才不过区区六七两。”
“咱苏家铺子里最上等的胭脂水粉,一盒也才二两银子。”
“谁会舍得,花一百两银子来买这个?”
可没想到,那苏婉却又是没好气一瞪眼,轻啐,“你一丫头懂什么?”
“这花露水和面膜膏,仅仅看这外观与包装,就花费了不少心思。”
“说到底,夫君的这门生意,针对的主顾,根本就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子……”
“而是临州城包括附近州府,那些真正大户人家的千金或者贵妇人,甚至等到将来,还会卖给宫里的那些贵人!”
“若换做是我,也会定价在至少一百两银子!”
“虽然我也想不明白,那什么饥饿营销,还有广告轰炸什么的,究竟为何物……”
“但夫君的头脑,比谁都清醒!”
微微一顿,却又似乎突然想起什么,“对了,那李掌柜说,下月初十,便是万通商行的新品发布会……”
“虽我也不知道,这什么发布会究竟又是何物,但想来,一定对夫君非常重要,到时候也定会声势巨大!”
“凑巧这段时间,爹爹与娘亲都不在家中,令我照拂着家中的生意。”
“因此,我琢磨着,初十那天,从我们苏家的店铺里,抽些人手,暗中去协助夫君一番,哪怕是造造声势再暗中维护下秩序,也是极好的。”
“另外,这些时日,我再去府衙以及临州城一些商行,暗中都走动打点一下……”
“毕竟夫君第一次做生意,而且又是这样独一无二的货品,难免引起有些人眼红,起了坏心思。”
“别到时候出了什么乱子,让夫君措手不及!”
“这……”顷刻,兰儿却是一阵疑惑不解,歪着小脑袋,“为何是暗中,小姐为何不直接去与姑爷商议?”
然而,那苏婉却只是一丝无奈苦笑,“夫君现在,满心思就琢磨着,与我退婚。”
“要是与他明说,他又怎会愿意承了我们苏家的人情?反倒只会惹他生厌。”
而紧跟着,却又似乎突然想起什么,神色突然一阵黯然。
几分责怪瞪兰儿一眼,半晌,才幽幽轻叹道,“至于我与夫君……”
“都怪你这丫头,当初为何非得说我是那什么二小姐苏婉?”
“如今,你让我如何与夫君相处?今天好几次,我都想坦言告诉他……”
“可偏偏,又没有勇气。担心他恼怒于我,以后再不愿与我相见了。更担心他一冲动,真去衙门主动交了退婚文书,惹得一顿板子受了牢狱……”
短暂沉默,却又轻轻咬了咬牙,声音有些哽咽叹道,“至于退婚一事……”
“下次见他,若他依然还是坚决想要退婚,我便应了他吧!”
“我想方设法去跟爹爹和老祖宗说,虽难免惹他们伤心,可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要怪,就只怪我苏晚晴,与他此生无缘吧……”
只是说着说着,不知不觉,那绝美白皙的脸蛋上,已是一片淡淡的失落哀伤。
“你也知道,中秋诗会,我才刚赚了那吴子俊二万多两银子,也已经到手了。这不,立马就投了进来,作坊要正式开始投入生产了!”
“倒是忘了,大掌柜定好了今日下午招工面试……”
还不忘加上一句,“所以,婉儿小姐也看见了,我有自己的商行……”
“即便入赘苏家,怎么可能真如你堂姐所希望那般,遵从赘婿的三从四德,老老实实待在家里,陪她一起生儿育女?”
顷刻间,苏婉脸蛋一片醉人红晕。
没好气瞪他一眼,轻啐一声,“谁要和你生儿育女了?”
倒是丫鬟兰儿,眼珠子瞪得滚圆,一脸惊诧,俯在她耳边,“我的个阿娘也,上次在家中,他说自己建了个什么万通商行……”
“我还以为他胡乱吹嘘呢,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王修再没说话,只是做了个请的手势,领着二人便朝那大门坊而去。
到了门口,只是从怀里,掏出来一个两寸见方的特制牌子,朝那两个守门的大汉亮了亮。
两大汉顿时立马精神一振,“原来是大东家来了……”
自然毕恭毕敬立马放行。
王修又是几分尴尬,望向那苏婉,“让婉儿小姐见笑了……”
“因为在下这商行,所生产的东西,都是这天下独一无二的新产品。所以,不仅在以后生产上,都会跟工人们签严格的保密契书……”
“而且安保工作,也出不得半点疏漏!”
而当几人走进大门,眼前的一幕,却更是让两个女子一下子呆住了。
只见这里面,果然用院墙围起来好大一片地,目测起码足足横二里竖三里……
有些地方,尚且还依然是杂草丛生的荒地。可右侧一大片区域,地面早已被平整夯实,而且正有不少工人,正在热火朝天盖着作坊。
而左侧,错落有致已有四五座早已盖好的小型作坊。
虽看着简陋了一些,却也极为讲究。
有不少工匠,正一边大声说笑着,一边进进出出忙碌着。房顶烟囱冒着烟,里面传来阵阵哐当哐当的嘈杂声。
明显,正热火朝天地生产。
而正前方,是一块青石板铺成的空地,此时同样一片热闹景象。
与寻常所见,作坊的招工场面差不多。
一字排开几张桌子,前方早已围满了前来应招的百姓,好不嘈杂。
有人负责记录报名信息,有小厮负责唱名,还有两个一看就经验极其丰富的老工匠,应该是作坊管事的,正在询问一些问题。
倒是有条不紊。
而正中央,端坐着一位大约五十多岁,身材略胖的中年男人。
一身商贾打扮,一看就是个精明强悍之人,又带几分威严气。
如果没猜错,应该便是那大掌柜了。
这时,那中年男人却是一眼便看见了正走过来的三人。
脸色却是瞬间一喜,哪有丝毫迟疑?放下手中的录用名册,大步便迎了上来。
眨眼间便跑到三人跟前,毕恭毕敬一躬身,“大东家!”
王修却是几分无奈,摆了摆手,“早就说过了,不必如此拘礼……”
扭头望向那苏婉,“介绍一下,这位李通,便是这万通商行的大掌柜了!”
“从一个多月前商行刚建立,一直到现在,都是这位李掌柜,任劳任怨兢兢业业,替我将这商行打理得井井有条。”
“我这人懒得很,倒是很少过来,当起了甩手掌柜!”
“李掌柜在生意场上,经验十分丰富!”
然而话未说完,李掌柜却是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
“那吟诗作赋,乃文人雅事,岂能如牛羊牲口般,随意买卖?”
一时间,满脸铁青,咬牙切齿得厉害,“这些,统统也就罢了……”
“他竟然,还祸害到堂堂太子身上了!那是国之储君,未来的天子!”
“就凭这,朕就可以砍了他的脑袋!”
“这几日,朕是越想越生气!”
“他哪是什么憨子?那是胆大包天,是掉钱眼子里了,是迫不及待想掉脑袋了!”
“朕甚至都拟好了一道便旨,令那临州府太守郑明礼,将那胆大包天的小崽子抓起来,打上几十大板,再关上两月,以示惩戒!”
然而,虽依然满面愤恨,却又一丝无奈苦笑,“可最后,朕还是放弃了……”
随即,从跟前桌案的一摞奏章夹缝中,抽出来一张纸,苦笑一声,“爱卿,瞧瞧这个……”
“这是那小崽子,卖给太子的诗中,我摘抄下来的其中两首!”
陈无相双手接过来,皱着眉头,轻念出声,“死去元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
“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当下,精神一振,又是惊呼出声,“好诗!好一份忧国忧民的的心思啊……”
“是啊!”景隆帝揉了揉太阳穴,叹道,“谁都知道,这诗由心生,所表达的意境,向来是作诗之人内心的感念……”
“考教太子学业时,刚听他背出这两首诗,朕也是心中一震后背发凉啊!”
“虽说这秦淮二字,不知何意,但应该便是代指咱大康京城外的淮如河了!”
“那小子的这两首诗,是在警醒朕,虽大康立国近百年,如今也算国力蒸蒸日上,可依然不能忘了……”
“北方,还有前朝被庆国占领的失地啊!失地的百姓,还在日夜盼着回到大康啊!”
“这是在警醒大康臣民,不能沉浸在歌舞升平的享乐中,当励精图治,收复失地,打造一个盛世啊!”
“更何况,庆国自那女皇帝李轻眉十六岁登基,短短五年励精图治,雷霆手段的变革,如今已是初见成效!”
“兵强马壮,国力早已在大康之上了!”
又一声长叹,“那王修小儿,虽实在可恨了些……”
“可一边鬼鬼祟祟卖着诗,挣着丧良心的银子,还能一边如此忧国忧民……”
“朕又怎忍心,真惩戒于他?”
陈无相不说话了,一时间,竟也颇多感怀。
沉默半晌,景隆帝才又话锋一转,“还有这细盐……”
“朕自前几日拿到太子差人从临州呈上来的那提炼技术和图纸,令匠造监也已经试过了!”
“的确,就用咱大康的粗盐矿石,就能提炼出如此高纯度的细盐来!”
“你瞧瞧这色泽,再尝尝这味道,哪是那价格堪比银子的庆盐所能比的?没有一点杂色,也没有一点苦腥味!”
终于正了正色,“爱卿,你也知道,这可无毒可食用的细盐,对大康来说,意味着什么。”
“不仅是从此以后,大康的百姓,再也不用吃那高价还发苦的庆盐了!”
“更重要的,以往,咱大康仅仅因为细盐,不但每年让庆国赚去千万两银子,更处处被牵制的局面……”
“彻底一去不复还了!”
“不仅如此,往后,咱大康,还要往庆国卖盐,往周边诸国卖盐!”
“朕也要让那庆国女皇帝瞧瞧,这盐,咱大康也有了。而且比她的庆盐,还好上千倍百倍!”
“是啊!是啊!”顷刻间,陈无相又何尝不是满面欣喜?
身为当朝宰辅,又何尝不清楚,这看似不值一提的细盐提炼技术,对于大康朝来说,意味着什么?
要不看你是个小妞,而且身份还惹不起,老子非得把你拖旁边小巷子,两拳整到你脸上。
还好,没走几步,却见这小妞抬头看了看天色,总算又回过头。
又是一脸得意笑容,一吐小舌头,拍了拍他肩膀,“嗯,今天表现不错!”
“我说话算话,你鬼鬼祟祟卖诗的事,本小姐已经忘干净了!”
随即,领着他,便大步朝街道斜对面晋咸居走去。
“闪开!闪开!”然而就在这时,正当王修黑着脸要跟上,却只听得耳边,一阵惊慌大喊。
伴随着,街上行人同样一阵恐慌尖叫,“啊,小心……”
“要出人命了,要出人命了!”
王修转过头来,只见此时,左侧大街上,一辆颇为精致的马车,朝这边疾驰而来。
前方座驾上,一个年过五旬的瘦弱马夫,嘴里一声声惊恐大喊,“马受惊了,快闪开,躲开!”
面色惨白,双手死死攥着缰绳,却奈何根本控制不住受惊的马匹。
那枣红色的大马,拖着马车,一路横冲直闯,吓得街上众人,狼狈不堪四处逃窜。
而那马车的轿厢,帘子关着,看不见里面的光景,只隐约有女子的恐惧叫声。
与此同时,却只见郑妍儿,正傻愣愣站在道路中间。
明显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已经彻底吓懵了。
瞪大着双眼,呆若木鸡,竟已忘了赶紧闪开。
而那匹受了惊的高头大马,拖拽着马车,竟发了疯一般,朝着她狂奔而来。
铁蹄扬起尘土,距离她那娇小的身子,已不足一丈远。
于是顷刻,王修脸色刷地一下变了!
虽然对这小妞,憋着一肚子火,可此时,却哪还顾得了那许多?
想都没想,一个箭步,便朝前方猛冲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双臂死死抱着郑妍儿那小蛮腰,就要顺势朝一旁滚去,以求躲开那马儿的铁蹄。
却奈何,那马车速度实在太快了!
瞪大着双眼,他甚至能清晰看见,那一只铮铮发亮的马蹄,迎着自己二人便踩踏过来。
顷刻,心中一个咯噔。
完犊子了!多半要交代在这里了!
可同样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际,接下来的情形,却让他彻底呆了。
只听得耳边,一声女人娇斥,“倒!”
眼前一闪而过一道身影,身手极为矫健,竟是直冲那马头而来。
速度快得让人看不清,也不只是如何出手……
紧随其后,只听得“嘶”的一声马啸。
那匹正在狂奔中的马儿,竟是活生生倒在了地上,倒是那马车,因为惯性的作用,也差点紧跟着侧翻下来。
与此同时,却见那黑影又是一闪,王修便只感觉一只手,拽着自己胳膊,将他往后面猛地一拽。
倒是终于,让他没有与郑妍儿,双双倒在地上。
可就是力道太猛,让他身形不稳。
说时迟那时快,左手死死抱着郑妍儿,右手近乎本能猛地就朝身后抓去。
只求能抓住什么东西,让自己站稳脚跟,不至于仰面朝天摔个大跟头。
可没想到,却感觉抓在了什么软绵绵又弹性十足的东西上。
与此同时,身后又一声愤怒娇斥,“登徒子,我宰了你!”
“叮……”一声长剑出鞘的脆响。
根本不给他反应时间,脖子一阵凉意,肩膀上,赫然已架着一柄锋利的长剑!
剑尖还在他眼皮下微微发抖。
哪怕多年以后,王修在自己一众儿孙面前,回忆起这惊险的一幕……
也是心有余悸,不得不承认,当时心里慌得一批!
紧跟着,肥肉一颤一颤的,三两步便已冲到他跟前。
那叫一个热情似火,一把搂住他的胳膊,满是肥肉的脸颊,更是笑得眼睛都成了两道缝。
“我是一大早就在门口等着,可总算把贤婿你盼来了……”
又回头朝紧随而来的李芳华一声大笑,“夫人,瞧瞧,瞧瞧,我亲自挑的女婿,俊俏不俊俏,跟晚晴丫头般配不般配?”
又眉头一皱,“不过贤婿,几个月不见,你看着好像瘦了些啊!”
“这样不行啊,再有两三月,你和晚晴丫头就得成婚了,你得赶紧把身体养结实一点啊!”
李芳华也是面带微笑,在他身上上下打量着,一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的姿态,“不错,不错,看着就讨人喜欢!”
“日后早点给咱生个大胖孙子,肯定也是个俊朗小哥儿!”
“嘶……”顷刻间,王修心中猛地一个激灵,后背凉飕飕的。
卧槽!什么叫“得赶紧把身体养结实点”?你们要做啥?
还有,这场面怎么跟想象的不一样?
尽管这大康朝文风鼎盛,男子最重骨气名节,多少人宁肯饿死也不愿做别人家的上门女婿……毕竟,那是羞煞先人,死后名字都不能上族谱的事。
可这苏家,终究是据说家产近百万两的大富商……即便要招赘婿,可找个智力正常的,甚至饱读诗书的才子,应该还是轻而易举吧!
还有,退一万步讲,即便是实在没得选了,婚书也签了……
可依照我王老爷现在这条件,又穷又傻的,入赘过来也注定吃闲饭的……难道不应该表现得嫌弃一些冷淡一些吗?
这赘婿,不就是遭白眼受欺负,然后恼羞成怒喊上一声“莫欺少年穷”的吗?
难道,只有一个解释,那苏大小姐,根本就是遗传了这苏老爷的基因……
虽有点才气,可长着水桶腰大象腿,甚至还满脸痦子,别说纳赘婿,根本连嫁人都难?
实锤了,看来老子今天,想方设法也得退婚的决定,是英明正确的,思路绝对是清晰的!
没想到,不等他说话,苏万里依然热情不减,咧开嘴笑得贼灿烂,“别站在这里了……”
“外面风大,我和你岳母一起引你进府。顺便,把你介绍给今天的客人们认识认识!”
随即,勾着他肩膀,猴急猴急便朝府门内走去。
于是乎,王修有点头疼了。
完犊子了,别的客人,都是下人往里面引,唯独老子,还是这苏老爷夫妇二人亲自引……
就冲这热情劲,要想让苏家主动提出来退婚,怕是有点难度了!
没想到,刚踏入府门没走几步,苏万里却似乎突然想到什么一般。
转过头,笑呵呵望着他,“对了,贤婿,昨日中秋诗会的事,可是闹得满城轰动啊,你岳父我可是昨晚就听说了!”
“那些诗我也读了,果然全都是千古难得的好诗啊!你不知道,这可是把我也吓得一身汗呐!”
“没想到,贤婿你不声不响,竟还有如此才华!”
“怎么?难道是两个月前从树上摔下来,脑疾摔痊愈了,开窍了?”
紧跟一旁的李芳华,也顿时停住脚步,满面含笑望着他。
刹那间,王修心中猛地一个激灵!
卧槽!大意了!
昨天光顾着搞那吴子俊吴公子的钱了,咋个把这茬给忘了?
老子现在,可还背着个什么诗神的头衔,这要是坐实了,这婚还退得掉吗?
毕竟,用屁股想都知道,谁家有了这么一个诗才惊人名动全城的女婿,那可都是脸上有光的事啊!
难怪刚才一见面,就这么热情!
当下,哪还有丝毫犹豫?眼珠子咕噜一转,计从心来……
瞬间堆起一脸奸诈得意又略带憨傻的笑,还故意东瞧瞧西瞧瞧,“嘘,苏老爷……哦岳父岳母,我给你们说,你们可千万别传出去啊……”
“其实那些诗,都是我偷来的。前些日子,我在街上,遇上了一个书生,他说自己是什么南方才子……”
“然后,我就趁他不注意,把他的行囊给偷了。结果里面,除了几个银锭,啥也没有,就一堆写好的诗!”
“况且,我又不是憨子,正经人谁读书识字还写诗啊……”
漂亮!妥了!
瞧瞧,什么叫手段,什么叫智慧?
要想让这苏家主动悔婚,核心要点不就一个?那便是在人家眼里,留下一个不但脑子憨,还一无是处无耻奸诈的形象嘛,越是不堪效果越好嘛!
可这时,不等他好好夸夸自己,接下来的情形,却让他一下子懵了。
只见苏万里夫妇,先是互相对视一眼……
可刹那间,那略带紧张的神情,却是一下子放松下来。
瞬间,那叫一个兴高采烈,特别是苏万里,那更是笑得都快合不拢嘴,“哈哈,贤婿说得好,说得好啊,真是深得我心呐!”
“咱们是商贾家庭,又不去考科举争功名,写个什么破诗啊!”
“你是不知道,我跟你岳母昨晚听了那诗会的事,可是担忧得一宿没睡觉啊!”
“就担心,万一你真变成了那什么大诗神,以后,晚晴丫头日子还怎么过啊?”
李芳华更是一脸狂喜,“是啊!是啊!”
“谁不知道,那文人才子,一旦有了名气,可都是喜欢在外沾花惹草的,哪还能安心守着夫人过日子?”
“别的不说,就东进商行大东家赵东进,跟你岳父多少年交情?女儿长得那么闭月羞花的,也知书达理……”
“就因为眼界高,招了个穷酸秀才做上门女婿!那秀才平常看着挺老实的,结果谁知道,就在品诗会上写了一首还不错的诗……”
“还仅仅是有了点小名气,那从此是天天往外跑,不是去各种才子聚会,就是青楼听曲儿的,反倒把夫人给冷落了,成天独守空房!”
“这还罢了,前不久,竟然被抓到,那秀才还养了个歌姬当外宅。”
“而且那歌姬,还是因为仰慕秀才的才气,主动倒贴的!这可把赵老爷气得,卧床病了半个月!”
“我跟你岳父还听说,现在城里可是好多未婚姑娘,都在到处打听你的消息!”
笑得已是合不拢嘴,“这还不算什么,那中秋诗会可号称小秋闱……”
“你要真有那样的才华,昨天又出了那么大风头,还不得立马被府衙举荐入朝为官?你要是去做了官,那还能守着晩晴丫头好好过日子吗,我跟你岳父还能早点抱上孙子吗?”
“听你这样说,我心里悬着的石头,可就彻底放下了!”
还朝苏万里一乐,“夫君,这女婿选得好,我是越看越舒心呐!”
“我可不想将来,咱女儿步了那赵东进女儿的后尘,成天在家哭哭啼啼!”
刹那间,王修气得快吐血。
直愣愣望着这夫妇俩,面色铁青得发紫,心肝尖尖都在颤!
差点没忍住,砂锅大的拳头直接敷在苏万里那张肥脸上!
卧槽!人才!牛皮!脑回路相当清奇啊!
总算明白,为何要选老子一个大字不识的憨子做赘婿了!
敢情就因为,老子是文盲,不会去外面沾花惹草呗!
可关键是,你两口子看着也不傻,能不能抓住谈话的重点?
我是文盲,不但偷诗自赋,还偷了钱啊,道德已经扭曲,人性已经沦丧啊!
这样的女婿,不赶紧退婚,留着过年呐?
一时间,只感觉脑袋都昏沉沉的。
任凭苏万里热情无比勾着肩膀,“走,贤婿,继续往前走……”
然而这时,却突然听得身后府门外,又一声唱喊。
“临州太守郑明礼郑大人携千金郑妍儿小姐为老寿星拜寿,送亲笔题寿字一幅……”
“胡闹!荒唐!大胆刁民呐!”
“简直有辱斯文,这是把天下读书人的脸面都丢尽了啊!”
“如此盛大的品诗会,更有为朝廷举荐人才之责,他竟胆敢堂而皇之地混迹其中,充当那走卒贩夫?卖诗,还二百两一首……”
“就凭这,朕就可以定他死罪!”
……
大康王朝,景隆十九年,中秋。
临州府,极具盛名的临州诗馆,好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
宽阔大堂中,上百名文人才子汇聚于此,或眉头紧锁唉声叹气,或偶得一佳句挥墨如雨……
二楼一间别致厢房内,当朝天子,一身便装华服的景隆帝赵泰,正隔着微开的纸窗,死死盯着楼下熙攘人群中一个青年男子,面色阴郁,怒气冲天!
只见男子,虽略显瘦弱了些,可身段修长,模样倒也还算俊朗。
可是,明显跟周围那些头戴纶巾手持折扇,为了作出一首绝佳诗作而冥思苦想反复推敲的文人才子不一样……
正在人群中穿梭着,看见合适的目标,就凑上去,低声说上两句什么,鬼鬼祟祟,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本来这次,他景隆帝赵泰,微服出巡视察民情,回京途中凑巧路过这临州府,又恰逢这中秋诗会……
兴趣使然,便决定来凑凑热闹。
花二两银子,定上这么一间厢房,温一壶小酒,一睹这临州士子的风采,倒也一番乐趣。
可谁知道,一眼就瞅见楼下人群中,这么个贼眉鼠眼的货!
不打听还好,一打听……
要知道,大康朝文风盛行,不仅这临州府,乃至全国州府,时值中秋都会由官府出面,举办上这么一场诗会。
文采斐然夺得头魁者,不仅可史册留名,更是有可能被举荐入朝为官的。
因此,往往每年的中秋诗会,又被称为“小秋闱”。
结果这货倒好,竟然混迹其中,卖诗!
更何况,那吟诗作赋,乃文人雅事,岂能如那粟米牛羊般,买来卖去,满是铜臭味?
这让他景隆帝,如何不龙颜大怒?
“陛下……”躬身侍立在赵泰身后的司礼监太监总管张三千,顿时吓得大气不敢出,胖墩墩的身子直哆嗦。
唯唯诺诺,“奴婢……奴婢还打探到,此子名为王修,其父乃是这临州府一个小地主,靠着城郊十几亩地收租艰难过活……”
“打小就没了娘,而其父在半年前,替他与这临州城有名的富商苏家,签了入赘婚书,没多久也重病撒手人寰了。”
“再有两三个月,这王修便要大婚,嫁入苏家,去给那苏家小姐苏晚晴做入赘夫婿了!”
“对了,还自幼便患有脑疾,智力低下。虽上过几天学堂,可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
“否则,也不至于去做那地位低下更令祖上蒙羞的赘婿!”
“而且据说,就两个月前,这王修在自家院子里爬树掏鸟窝,摔下来,昏迷了两天,还差点死了!”
“哦?”景隆帝一阵错愕,“一个憨子?”
面色倒是缓和不少,半晌,“走,陪朕下去!朕倒要看看,这么一个大字不识的憨子,能卖出什么诗来!”
……
“喂,兄台,要诗不要?”
“众所周知,这中秋诗最是难写,能把人憋疯。可在下这里,有现成的,要韵律有韵律,要意境有意境……”
“只要二百两银子一首,要得多的话,还可以打折的!放心,绝对是上等好货,包你在今日诗会上一举夺魁,从此名声大振!”
“唉,这位兄台,你不买就不买,为何要骂人呢?”
一楼大堂中,王修依然还在努力寻找着目标,可心中又何尝不是叫苦不迭?
哎,真是人走霉运,喝凉水都塞牙!
好歹也是985毕业的高材生,刚毕业就有了一份还算体面的工作……感觉人生马上就要起飞了!
结果,莫名其妙就来到这连听都没听说过的什么大康王朝。
别人家的孩子穿越古代,要么是皇子皇孙,要么成了大将军家的纨绔公子……
结果老子倒好,不但成了小地主家的傻儿子,还马上就要成为别人家的赘婿,受尽凌辱。
别人家的孩子穿越,两个月时间,要么都已经狂赚几百万家产了,要么都已经搂着公主加官进爵了……
而老子,还在为人生的第一桶金发愁!
给前辈们丢脸了啊!
这些统统也就算了……
最要命的,这临州诗馆乃是半官府性质的,虽然几乎每个月,就会举办一场品诗会,可唯独这中秋诗会最为盛大。
本想着再来卖两首诗,捞上一把。
可谁知,都半个时辰了,都搞得两腿发软口干舌燥了,一单生意都没做成。
哎,瞧瞧这些文人士子,宁愿在这里拧着毛笔,为了写两句蹩脚诗句,反复推敲憋得满头大汗,也不愿花上区区二百两,买上一首现成的递上去!
一点文人风骨都没有!
可这时,正当他王修满肚子苦水无处发泄,却是神色一振。
只见人群中,远处正缓缓走来两人。
为首一中年男子,约四十出头的年纪,身材伟岸器宇轩昂,穿一身上好绸缎华服,走起路来摇头摆尾的!
身后,紧跟着一位身材滚圆的老者,一袭素色长衫,面色白净无须,神态毕恭毕敬。无疑,应该便是中年男子的随从仆人了。
啧啧,瞧瞧人家这一身绝对价值不菲的锦缎华服,还有腰间那块上等羊脂玉,再瞧瞧人家这气度……
跟周围这些毫无风骨的酸腐才子,完全不一样啊!
再不济,那也得是个腰缠万贯的富豪啊!
于是顷刻,王修一下子来了精神。
哪还顾得了那许多,二话不说,便向那中年男子迎了上去。
确认过眼神,这就是今天的肥羊了!
“喂,这位老哥,要诗不要?”
随即,一把将他拽到一边,左右瞅瞅,眼见周围无旁人,才又压低声音,“老哥,买诗不?”
“上等好货,小弟用人品担保,保证你在今天的诗会上,那是大放异彩,甚至史册留名!”
“放心,咱小本生意,主打就是一个诚信经营。只要你付了钱,天下绝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你这诗是买来的!”
“而且价格公道,一首只要……”
却瞬间将刚伸出来的两根手指缩回去,一咬牙,“本来最低得一千两,可难得咱俩投缘,就当交个朋友!”
“一口价,八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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