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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火烧心后续

小元了了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别看这家院子从外面看环境老旧了些,里面环境其实很好,味道也是真的不错的。”“他们家的老鸭汤一绝。”白墙黛瓦的院子亮着暖黄灯光,是家开在城市中心的私房菜。这晚的风实在大,任灯拢着毛衣开衫接连打喷嚏。“你冷啊?”,景宇阳下意识去扒自己身上的外套。任灯挽了挽被吹得张牙舞爪的头发,脚步被风吹得有些乱,不留神撞到了身边的随轲。她一边回景宇阳话,“不冷,就是风大”,一边看了随轲一眼。她不是故意的。下一秒,腰被随轲大掌覆住。吹得她脚步踉跄的风瞬间安分下来。两人衣料随着走动摩挲,她大半个身体都被拢在随轲怀里。景宇阳外套拉链拉到一半的手在随轲轻飘飘一睨中骤停。对不起,是他多余了。任灯没注意到俩人视线交汇。她揉了揉鼻子抬眸撞进随轲黑沉眼底。随轲居高临...

主角:任灯随轲   更新:2025-02-14 15: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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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任灯随轲的其他类型小说《点火烧心后续》,由网络作家“小元了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别看这家院子从外面看环境老旧了些,里面环境其实很好,味道也是真的不错的。”“他们家的老鸭汤一绝。”白墙黛瓦的院子亮着暖黄灯光,是家开在城市中心的私房菜。这晚的风实在大,任灯拢着毛衣开衫接连打喷嚏。“你冷啊?”,景宇阳下意识去扒自己身上的外套。任灯挽了挽被吹得张牙舞爪的头发,脚步被风吹得有些乱,不留神撞到了身边的随轲。她一边回景宇阳话,“不冷,就是风大”,一边看了随轲一眼。她不是故意的。下一秒,腰被随轲大掌覆住。吹得她脚步踉跄的风瞬间安分下来。两人衣料随着走动摩挲,她大半个身体都被拢在随轲怀里。景宇阳外套拉链拉到一半的手在随轲轻飘飘一睨中骤停。对不起,是他多余了。任灯没注意到俩人视线交汇。她揉了揉鼻子抬眸撞进随轲黑沉眼底。随轲居高临...

《点火烧心后续》精彩片段


“别看这家院子从外面看环境老旧了些,里面环境其实很好,味道也是真的不错的。”

“他们家的老鸭汤一绝。”

白墙黛瓦的院子亮着暖黄灯光,是家开在城市中心的私房菜。

这晚的风实在大,任灯拢着毛衣开衫接连打喷嚏。

“你冷啊?”,景宇阳下意识去扒自己身上的外套。

任灯挽了挽被吹得张牙舞爪的头发,脚步被风吹得有些乱,不留神撞到了身边的随轲。

她一边回景宇阳话,“不冷,就是风大”,一边看了随轲一眼。

她不是故意的。

下一秒,腰被随轲大掌覆住。

吹得她脚步踉跄的风瞬间安分下来。

两人衣料随着走动摩挲,她大半个身体都被拢在随轲怀里。

景宇阳外套拉链拉到一半的手在随轲轻飘飘一睨中骤停。

对不起,是他多余了。

任灯没注意到俩人视线交汇。

她揉了揉鼻子抬眸撞进随轲黑沉眼底。

随轲居高临下瞧着怀里人,“你自己撞上来的。”

景宇阳指了指自己眼睛,“我看到了。 ”

任灯无语,“风吹的。”

随轲挑眉,“那这风还挺上道,知道我想搂你腰。”

任灯耳朵蹭地烧了起来。

这人说起混话简直张嘴就来。

景宇阳长长叹了口气,“你们瘦子挺可怜的。”

任灯:?

“风都能欺负你们。”

说完一阵笑。

景宇阳跟着服务员熟门熟路带着俩人往里,俨然把这顿饭当作了自己做东。

任灯抬脚上台阶,随轲的手仍落在她腰间。

她抿唇,“你松开。”

景宇阳以为任灯顾及他在场害羞,忙道:“男女朋友搂个腰什么的太正常了,你们不用顾及我,你们怎样我都ok的。”

随轲似笑非笑看她。

任灯眉心动了动,“你这样我走不好路。”

她整个人都在他怀里,走路走的她别扭。

俩人也没僵持很久,室内的位置都坐满了。

三人在院里落座。

任灯捧着热茶,悄无声息往边上挪了挪。

随轲烫碗的动作停顿,似笑非笑:“我身上有刺,挨不得?”

被委以点菜重任的景宇阳悄咪咪抬了下头。

刺没有,可能有刀子。

任灯调整矮竹椅,这次没再遮遮掩掩,十分自然地拉开俩人距离。

“空间这么大,可以坐得松些。”

随轲把烫好的碗放到她面前,闻声抬头看她,狭长的黑眸漆黑,晦明难辨。

任灯拿起桌上手机,“我去上个洗手间。”

景宇阳半翘着椅子看任灯去卫生间的背影,“轲哥,你把人吓跑了。”

从兜里摸出烟,他习惯性先朝随轲递了过去。

随轲接走烟盒。

下一秒,烟盒呈抛物线进了距离最近的垃圾桶。

景宇阳急了,“这烟怎么惹你了。”

“在戒烟。”

言简意赅三个字让景宇阳想去翻垃圾桶的手缩了回来。

景宇阳天都塌了。

随轲戒烟,这就说明,以后他绝对不能在他面前抽烟。

他以后都不能从随轲那里顺烟了。

这让他本就贫穷的家庭更加雪上加霜。

脑子突然一闪。

他印象中,任灯是讨厌烟味且对二手烟深恶痛绝。

以前在学校,任灯碰到聚集在一起抽烟的男生们,那是有多远躲多远。

景宇阳用看破一切的眼神生无可恋了几秒。

他烟瘾来了憋得难受。

一憋着就容易话多。

任灯回来时,菜已经上得差不多了。

她吃饭时很少说话,多在听,只有话题落在她头上时才会回应几句。

在听到景宇阳说她和高中时变化挺大,她愣了下,笑,“这么多年了,大家都在变,不变才奇怪。”

景宇阳摇头,“你以前虽然也挺安静的,但是比现在要——”

他卡了下壳。

以前的任灯,会让他想到高悬天际的月亮又或是璀璨的星星。

现在,总有一种月亮被乌云遮住,星星也黯淡下来。

“吃汤圆么?”

景宇阳刚组织好到嘴边的话被随轲问任灯的话打断。

白瓷汤碗里的小汤圆和金色桂花漂浮在一起,看起来格外漂亮。

随轲拿走她的碗,替她盛了半碗。

任灯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又小半碗汤圆下肚,感觉有些撑了。

这家私房菜确实味道不错。

汤圆吃到后面有些腻人,她端起手边色泽漂亮的石榴汁喝了口。

口感酸甜,有酒酿的味道。

喝起来不像石榴汁,倒像是杨梅汁。

景宇阳没再提刚刚没说完的话,重新起了话头。

他有些好奇任灯这些年的生活轨迹,便问:“你这些年一直都在平京吗?”

任灯点头。

在京大读完研究生,她去了现在的这所大学当英语老师。

高三下学期和复读的那年过去后,她生活一直都很平淡稳定。

景宇阳感慨,“没有一份工作是轻松的。”

随轲不知何时停了筷子,“还跳舞么?”

景宇阳也直直看向任灯。

当年在平京四中,任灯高一军训时跳的舞直接上了热搜。

这么多年过去了还在四中官网首页当招生宣传。

任灯连续三年蝉联他们那届四中校花宝座。

虽然当事人对这毫不在意,可提到任灯,哪个男生没有春心涌动过。

任灯垂下眼睑,“不跳了。”

“为什么?”

景宇阳问得急,脸上的可惜和不理解刺得任灯心脏被蛰了下。

早就不疼了的脚踝,这一刻隐隐传来踝骨碎裂的痛感。

景宇阳意识到自己问的话题触及到了任灯的隐私,忙解释,“就是觉得可惜,没有别的意思。”

任灯高三那年接二连三的变故,他到现在仍觉唏嘘。

察觉到景宇阳语气变得小心起来。

任灯掀起眼睫,笑着说了声“没关系。”

空气短暂的安静了几秒。

随轲黑眸无声落向她,在看清她眼底自以为掩饰的很好却散不开的伤怀时,眸色比皑皑积雪还要冷寒。

景宇阳把话题拉到自己和随轲身上。

“我大学和轲哥在宜安上的,期间也跟着轲哥去国外留学了两年,回国后进了现在这家三甲医院。”

任灯安静听着,在景宇阳的话里知道了些随轲的过往。

她慢慢喝完了剩下的半杯石榴汁,看随轲和景宇阳都已经放下了筷子,起身,“我去买单。”

她今晚本意就是请随轲吃晚饭。

有景宇阳在,这顿饭吃得比预想的要轻松很多。

景宇阳几乎是猛地起身,“这顿饭都不准跟我抢。”

任灯坚持不过他,重新坐回椅子上。

随轲在看她,俩人目光在空气中相撞,她举起茶杯,“陈阿姨的手术,多谢你。”

院内灯光明暖,光线打在男人五官上,姿态闲散冷倦,神色意味不明。

随轲端起茶杯,“手术成功不代表视力能恢复到从前。”

任灯点头。

至少没有完全失明,已经很庆幸了。

随轲喝了口茶,“这顿饭不算。”

任灯愣了下,“什么不算?”

“不算你请我。”


傅湾拎起包出门,说话间手已经摸到门把手,犹豫了下还是放不下心,“晚上又开始睡不好了吗?”

看着母亲担心的目光,任灯到嘴边的没有怎么也说不出来。

她不擅长撒谎,可也不想傅湾担心。

“一周偶尔会有一两天睡不好,不严重。”

任灯声线天生带着股温柔,语调放柔后更是带着安抚人心的效果。

傅湾认真地看着女儿,“阿圆,身体不舒服一定要跟妈讲。”

任灯乖巧点头,“妈,我真没事。”

宣珍从手机上抬头和傅湾保证,“任灯灯要是敢偷偷酗酒,我第一个告诉阿姨。”

“我这段时间都睡在任灯灯这,帮阿姨监督她。”

傅湾笑着点头,“谢谢珍珠帮阿姨照顾灯灯。”

任灯:“她一来,我鞍前马后,到底是谁照顾谁?”

宣珍欣赏着自己越看越赏心悦目的美甲,“前天还说伺候我是你的荣幸。”

任灯微笑,“我对这句话没印象。”

宣珍啧了声,“你脑袋记不住事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傅湾看俩人斗嘴笑着开门不再停留。

门打开,又关上。

任灯低头用勺子捣了捣碗里的梨肉。

宣珍唇边的笑淡了下来,脸上的懒散也收了干净:“给你约的心理医生在周三上午,周三上午要是有课不好请假,你就提前跟其他老师调下,这次别再找借口,必须去。不然我真的会大义灭亲。”

任灯小口小口吃完梨肉,举起手保证:“从今天开始,我保证戒酒。”

宣珍盯着任灯的脸眯了下眼睛,像是在思索这句话的可靠程度。

任灯酗酒的案底在她这可没消。

她一言不发地瞧着任灯把碗放进洗碗机里。

她决定相信任灯,以前她只跟她保证过少喝,却从来没说过戒酒。

任灯嘴里说出来的保证,好像从来没有假过。

“我在跟你说心理医生的事。”

任灯放下勺子,“去,周三一定去。”

宣珍思绪跳到昨天晚上任灯在电话里带着醉意说不再喜欢谈知沥的事。

她决定给任灯上一剂猛药。

“谈知沥跟沈音尧订亲,你们俩家这关系还能和从前一样?”

“你和谈知沥要是还以兄妹模式相处,沈音尧心里膈应不膈应我不知道,你应该膈应死了。”

“要是说以前,我指定不说他谈知沥一句不好,也确实挑不出他什么刺,现在,呵呵。”

窗外的阳光暖洋洋洒进客厅,任灯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明亮的阳光照在身上,细小的灰尘都无处躲藏。

看着这些轻轻慢慢飞舞的灰尘。

任灯有些恍惚。

牵绊七年,一朝梦醒。

结束一段多年的关系太困难。困难不止要从心里把过往连根切断,还在于从前的牵绊和以后可能发生的牵扯,要真正的把自己从他身边摘除出来,切断和他连带的朋友圈子。

任灯,不要逃避。

她做不到谈知沥要和白月光订婚了还贪图他那一星半点能温暖她片刻的火光。

宣珍许久没听到任灯的声音,懒在沙发上,眯着眼睛看任灯阳光下站着的背影。

很好,任灯灯身上没有颓废、失意和破碎感。

难过完了就好了。

时间会抚平一切伤痛。

感情的苦,她希望世界上所有的女孩都不要吃。

真的太苦了。

宣珍朝着任灯背影问:“你昨晚——”

任灯听宣珍提昨晚,头又开始痛起来,“珍珠,我想自己待着。”

宣珍咽下嘴边的话,撅了下嘴,“你这个人真无情,我牺牲大好的周日来找你,你居然嫌弃我吵。”

任灯经过沙发时拿出包里的手机充上电,“所以啊,快去享受你还剩下半个下午的周末。”

宣珍撩了把压在沙发上的头发,目光停在她充着电的手机上。

“你那手机刚开机,消息音响成这样能安静待着?”

任灯:“能。”

宣珍啧了声。

后面的时间屋内只有叮叮响不停的消息音。

宣珍勾起包,进了卫生间补了个口红。

出门时她看着专心回消息的任灯,“任灯灯,你别等我走了一个人又偷偷哭。”

任灯从手机屏幕上抬头,“我是嫌自己眼睛还不够肿么?”

宣珍踩着高跟鞋,乐得歪了歪头,“别当悲伤蛙,我们当快乐的小青蛙。”

任灯:“呱。”

门“咔哒”一声后,屋内彻底安静下来。

任灯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继续看积攒的消息。

随轲:图片

消息来自一个小时前。

任灯蹙了下眉,有些想不明白自己通讯录里怎么会有随轲。

她盯着这张空白头像两秒。

可能是高中的时候加的好友,这么多年一直在她列表里。

就像他这个空白的头像,没有一点存在感。

从他车里摔门而出到现在。

任灯头突突痛起来,她和随轲的这笔烂账并没有解决。

深吸了口气点进消息,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在车内对着手拍的照片。

那串她常带不离身的紫檀佛珠此时松松绕在男人指骨间。

任灯下意识看向自己空空如也的左手腕间。

这串佛珠她除了洗澡摘下来,睡觉时都是带着的。

如果不是随轲发来的照片,她都没意识到佛珠掉了。

任灯无暇顾及其他消息。

这串佛珠对她实在太重要了。

她指尖飞快敲击屏幕:如果你方便,给我个定位,我现在过来拿。

任灯咬了咬唇,等随轲消息。

下一秒。

随轲:静亭新雪/位置

任灯愣了下,似是对他没为难自己这么轻松让自己去拿佛珠有些错愕。

来不及多想,她找出充电宝塞进包里拔掉手机出门。


经年过去,枇杷树枝叶繁密,枝干越发粗壮。

傅湾的声音在夜色里轻轻柔柔,娓娓道出女儿的疑惑,安抚她的茫然和不安。

那位因为学业压力不堪重负选择轻生的女生没能救回来。

她和丈夫第一时间带女儿去看了心理医生,办了休学。

来家里看任灯的老师,同学很多。

任灯把自己关在舞房里,没日没夜跳舞。

除了他和丈夫,女儿谁也不愿意见。

更抗拒有关学校的任何事。

傅湾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不想再失去唯一的女儿。

他和丈夫找了很多医生,最后看着瘦得形销骨立的女儿,只想她健康随心生活。

不想去学校,不想高考,这些都不重要。

女儿喜欢跳舞,只要不伤害身体,由着她就好。

任桢牺牲,女儿看似已经接受事实,可心里的伤痛一日比一日煎熬。

又突然亲眼见着同学在自己面前轻生跳楼。

精神心理上的打击无疑是巨大的。

本以为这样的日子会持续很久,是从昭砸开了舞房的门。

任灯是在次年春天时,病情开始好转。

春和景明,女儿一个人在桂花树下坐了很久。

傍晚时,任灯和翘了晚自习过来的随轲碰上。

随轲穿着整齐干净的四中校服,桀骜恣意的少年笑得比夕阳余晖还要粲然。

女儿却突然情绪失控。

后来,傅湾才明白,任灯不是看到随轲害怕。

是害怕看到那身四中校服。

任灯嗓音低而沙,“我想不起来。”

休学养病期间的记忆,每回想一次,都要连着骨髓痛上一遭。

傅湾拍了拍女儿手,“想不起来就不想了。”

任灯问:“桂花树是我让移走的吗?”

傅湾摇头,“那之后的一个星期,你又开始把自己关在舞房里,爸爸以为桂花树让你伤心了,找人把树移走了。”

任灯头痛得厉害。

傅湾叹了口气,“那之后随轲再也没来过了,他以为你害怕他,讨厌他。”

*

傅湾的那些话让任灯辗转难眠到深夜。

枕边的手机亮着屏幕,是和随轲的消息对话框。

在收到随轲到家的消息后,她回了条早些休息。

盯着随轲回复的明天见和晚安数秒。

任灯掀开被子,喝了大半杯冷透的水。

手机消息音在安静的房间被放大数倍。

任灯下意识看向和随轲的聊天框。

不是随轲的消息。

乱她心神的人可能早就睡了。

她点进新消息。

昭姐:小灯,陪我吃宵夜去。

文从昭把最后一个生蚝扒到嘴里,看向默默吃花生米的任灯。

她趁任灯不注意,用力弹了下她脑门。

任灯捂着额头痛呼。

文从昭笑眯眯问,“神思不属在想谁呢?”

任灯目光聚起焦:“打盹儿呢。”

“打盹还能吃花生米呢。”

“我们家小灯真厉害。”

凌晨两点半的街道清冷,这家烧烤店只剩下任灯和隔壁一桌买醉的客人。

文从昭把面前的酒瓶倒空,一口闷了。

老板端了盘凉拌毛豆过来,“看你们菜吃得差不多了,给你们送盘毛豆下下酒。”

文从昭晃了晃空了的白酒瓶。

老板豪爽道:“酒管够。”

俩人就这么唠上了。

“老板,你结婚了没?”

“孩子都上四年级了啊。”

“看着很年轻。”

“家里长辈身体都还好?”

“后悔结婚生小孩吗?”

文从昭和老板就着盘毛豆,又喝了两瓶汾酒。

任灯也不加入聊天,安静吃花生米。

老板是性情中人,聊到最后红了眼眶,“后悔,后悔不该和前妻离婚,也后悔没给孩子个好的成长环境。”


任灯只好朝一直看着自己的随老爷子笑。

小姑娘一身清雅,乌发红唇,弯弯眉眼璀璨得比这阳光还要夺目。

随轲起身给因为激动而咳嗽不停的老爷子顺背,他压低声音:“我推您出去咳,咳完我们再进来。。”

随老爷立马止住了咳嗽。

臭小子威胁他。

随钺慢条斯理给自家爷爷递去盏茶,提醒他收敛收敛眼神。

随老爷子缓了缓大喜的心情,唯恐吓到了人小姑娘。

傅湾轻咳了声,看游离在状况外的女儿提醒,“这位是庄老。”

庄庚,北青大学校长,学术界泰斗,随家请来的媒人。

任灯礼貌喊人。

对上坐在轮椅上再次朝她颔首见礼的随钺,任灯喊了声大哥。

傅湾把女儿叫到自己身边坐下。

她替女儿整理头发时,用两人可见的声音问:“你也到了可以议婚的年龄,妈妈问你,真的做好结婚的准备了吗?”

看女儿红着脸不说话,傅湾心里已有了谱。

她笑着刮了刮女儿鼻子:“皮修还没遛,你和随轲带它出去遛遛。”

随家今日上门,礼仪规矩无可挑剔。

随家在平京是顶奢的豪门,权贵圈顶端。

她和丈夫私心并不喜欢错综复杂又庞大的豪门家族。

豪门儿媳哪是那么好当的。

她和丈夫只希望女儿能健康,富足,快乐平安的过好这一生。

随家老爷子说若是不舍得女儿出嫁,他家小子可以入赘。

这份诚意,让任慷和傅湾动容。

随家请的媒人是庄庚,足可见重视。

看出任慷和傅湾顾忌后,随老爷子言道婚后并不需要俩人处理复杂的家族人际关系。

只需组建两人的小家。

任灯婚前如何,婚后亦可照旧,只需由着自己心意来。

随轲亲近的长辈也只有随老爷子和自家大哥。

医生的职业收入只是一部分,随轲在国外留学时,拉了一支团队,做医疗机器人算法设计。

在大哥的支持下,注册了自己的公司。

这些年,公司稳步发展。

随轲去医院上班后,公司一应事宜都交给了朋友打理,退居幕后。

随老爷子和随家大哥将自家小子的情况讲得事无巨细。

唯恐不能入任慷和傅湾眼。

任慷和傅湾相视一笑,最后的顾虑也被打消。

随轲今日上门,真心求娶女儿,一开始便言自己可入赘。

这份诚意难能可贵。

随轲是女儿郑重想让他们见的人,他们自然欢喜赞成。

*

被长辈们有意支出来和随轲遛狗的任灯,这会儿哈欠不停。

她看不了一眼现在的皮修。

狗狗造型精致,脖子上戴着两颗漂亮流苏带彩球。

她从皮修身上看到了一只狗的美丽和优雅。

皮修为何如此美丽优雅,全因为今天随轲和随家人上门。

从家里出来,她牵着皮修差点被皮修撒欢带到沟里。

随着年龄越来越大,皮修很少这么兴奋。

随轲拿走狗绳后,皮修的躁动奇异的安静下来。

这会儿随轲和皮修,正跟着她龟速的脚步,慢慢往前挪动。

脚下一歪,任灯肩膀再次撞向随轲。

缺觉后遗症,她整个人都是飘忽的。

任灯憋回要到唇边的哈欠,眼眶雾蒙蒙,“你肩膀好硬。

对上任灯湿润似被清水洗过的干净眼眸,随轲喉结微滚,“要不试试往我怀里撞。”

男人一贯冷峻的薄唇勾起弧度,低沉偏冷的音调落入任灯耳膜中:“软。”


送完高海星去车站,任灯没时间再返回医院。

平京北站距离市区位置远,一来一回要两个多小时。

她下午两点有课,赶回学校时已经一点多。

任灯坐在车里没急着回办公室,她点进微信搜索随轲。

在看到随轲的聊天窗口里有未回的三条聊天记录,她愣了好一会儿。

她才看到这三条消息。

一条是周一上午随轲问她有没有时间一起吃晚饭,一条是他发过来的手机号。

第三条是昨天,只有一个问号。

盯着这个问号看了好几秒,她轻叹了口气。

心里升起了几分心虚和没回消息的尴尬。

她没有故意不回消息的意思,她的重要联系人都置顶了,她就一个微信号,学院的工作群多,再是号里也加了不少学生,每天手机里消息积攒的多,她回复完一些比较重要的消息后,随轲的消息被淹没在很后面,那空白头像又实在没有存在感,她就忽略了。

盯着随轲发来的那串数字,她觉得有些熟悉。

好像未接来电里有这个号码。

翻看通讯录,这串号码后红色的括号里的数字三让她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三通来电,她一通都没接到。

号码陌生,她没接到,对方不再来电,她过后也不会主动打回去。

站在随轲的立场上,不回消息不接电话,她怎么看怎么像一个言而无信的人。

任灯在输入框里打打删删。

最后索性删了编辑好的文字,直接拨通了这串号码。

电话打过去,过了很久都没被接通。

在她以为这通电话不会被接听了时,耳边传来声低磁清沉嗓音,“任灯。”

被随轲准确叫出名字时她惊讶了下。

任灯指腹摩挲袖口,组织了下语言,尽量让语气听得不那么突兀生硬:“你今晚有时间吗?”

那边短暂安静了会儿。

一道明快的声音小声提醒:“随医生,你有新电话进来。”

任灯听出来随轲现在在手术室。

随轲在忙,她有些后悔打这通电话。

“不知道你在手术……”

“晚上有时间。”

随轲话音格外清晰落进耳膜里。

任灯不知道他那边的新来电着不着急,不好意思占线太久,也不想占用他手术期间的时间,几乎是他回完话立马说,“想请你吃个晚饭,方便吗?”

陈素红的手术多亏他帮忙才能这么快安排好。

任灯听到他说方便后,下意识去挂电话。

在指尖摁断电话的前一秒,随轲出声,“任灯,你现在是我的谁?”

他的声音平静,仿佛随口一问,却让任灯挂电话的手顿住。

随轲:“我倒是不知道男女朋友之间要这么客气。”

听筒那边有倒吸气声。

任灯唇动了动,意识到他那边是公放。

从她答应随轲条件那瞬起,他们的关系便已经改变。

她自知理亏,也听懂了随轲对她过分客气和保持距离不悦。

“我下班后来医院找你,我们一起吃晚饭。”

“好”,一起传到听筒的还有一声短促清越笑意,带着男人嗓音特有的低沉。

电话挂断后大概有十几秒的时间,任灯都保持着同一个姿势没动。

随轲的那句“你是我的谁”在提醒她。

他不是不介意她不回消息不接电话,只是在给她适应时间。

如果她一直不适应,他大概率会用他的方式让她适应。

如果没有今天医院的偶遇,也许事情会朝着她不敢预想的方向发展。

任灯沉缓地呼出一口气,把这串手机号存了通讯录,打上随轲两个字。

*

下午上课,任灯提前了几分钟进了教室。

前排的女学生笑嘻嘻指了指自己面前还没动的咖啡,问任灯,“任老师,冰美式,drink不?”

另一个学生也递出自己还没动的咖啡,“灯姐,要是喝不了冰的我这还有热美式。”

任灯压了压自己下眼睑,“黑眼圈这么明显?”

其中一个女学生手撑在桌子上猛地起身,把脸怼在任灯面前使劲儿瞅了瞅,“一般明显。”

这一突然举动,吓得旁边坐着的女生死死拽住同伴,“差点以为你要强吻我女神。”

任灯倒没惊着,笑着往后退开半步,把包里备的巧克力放到桌上,交换了杯冰美式。

被交换的女生咧嘴笑,如获珍宝把巧克力拿到了手里,生怕被人抢。

灯姐给的巧克力,要是她拿去卖给仰慕灯姐的男大学生们,一定能卖个好价钱,说不准能抵她一个月生活费。

任灯自是想不到自己随手给出去的一颗巧克力具备商用价值。

铃声前的时间,学生们坐在自己座位上不时和任灯聊几句天。

任灯年纪轻,学生跟她没距离感。

上完下午的课,已经到下午五点。

后面没她的课了,任灯也没回办公室,径直去了停车场。

从学校到医院的路上,她先去超市买了些住院需要用的物品,又绕道去了家常吃的中餐馆给陈素红和高石双外带了晚饭。

医院有食堂能订餐,也能叫外卖,她担心高叔叔和陈阿姨不会操作。

任灯到病房时,有好心的病友家属在教高石双怎么订饭。

四人间的病房已经住满,正是饭点,病房里氤着食物和浓浓的排骨汤味道。

对上邻床病人和房间里打量的目光。

任灯唇边自始至终挂着浅淡的笑。

陈素红的手术下午已经做了,这会儿麻醉已经醒了。

任灯带了不少住院需要的东西,一一交代给高石双。

高石双看看妻子,不安且局促。

他掏出随身携带的本子用笔一字一划写给任灯看:这些多少钱?

任灯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陈素红自她进病房后,强撑着精神和她说话。

对她带来的东西,脸上更多的怕她花钱,耽误她时间。

这些任灯都看在眼里。

她知道两人不肯白白收下东西,也不想麻烦她。

任灯拿过高叔叔手里的笔在本子上写了金额。

高石双见她愿意收钱,脸上的笑自然了许多,不安和局促也少了些。

陈阿姨和高叔叔不愿意麻烦她。

任灯也不想自己让他们感到有压力。

陈素红看着床头柜上放着的丰盛饭菜,知道平京寸土寸金,消费也高,这些吃食花费必然不小,她朝任灯笑:“医院订餐很方便,里面也有超市,买东西也方便的。你特意过来送饭送东西太耽误你时间了。”

任灯站在病床边,点头保证,“明天过来不买东西,给你们送我自己煲的汤。”

知道陈素红下一句肯定是要拒绝,她道:“我上班时间很自由,也不忙。”

“陈阿姨和高叔叔可不许嫌弃我手艺不好。”

陈素红嘴张了张,知道自己再拒绝会伤了任灯心,她指了指自己眼睛:“哪里会嫌弃,就是怕太麻烦你。我的手术这么快,多亏了你和随医生。”

陈素红的感激和高石双看着她讨好又小心的目光让任灯心里有些发闷。

她不待在病房里,陈阿姨和高叔叔反倒自在许多。

想着她在,两人要顾及她,也没法安心吃饭,她没再多留。

出病房时,正好碰到有医生来查房。

年轻男医生身高腿长,手抄着衣袋,一脸困顿打着哈欠往她这边走。

任灯往边上避开。

景宇阳半眯着的眼睛睁开了些,直愣愣站定在任灯面前。

任灯继续往后退了两步。

景宇阳揉了下眼睛,再次确定了下眼前的人是任灯后摸出了手机。

任灯有些莫名。

景宇阳见任灯看着自己一脸陌生,用力指着自己的脸,“任灯,你对我这张脸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任灯听到男医生叫出自己名字,思考了好一会儿仍摇了下头。

声音和脸都有些熟,但对不上号。

景宇阳一脸挫败,“你好好想想,你初中和高中同学里,是不是有个叫楼晓阳的。”

见任灯思索,他眼里带了期待。

任灯脑子里终于有了点印象,“你作文写得很好。”

景宇阳眨了眨眼睛,“你是第一个夸我作文写得好的人,谢谢你。”

“有没有可能那个作文写得好的人名字叫娄潇阳。”

这个范文哥一度是他高中语文课的噩梦。

任灯看着面前这张脸,陷入了短暂的思考。

景宇阳眼里带了点失落,“我以前特别没存在感,你不记得我也正常。”

任灯抬眼看他,微笑着问:“我高中唯一一次翻墙被抓,据说告密的人叫楼晓阳,是你吗?”

景宇阳眼瞳微张,意识到这么多年过去任灯对他最有印象的居然是告密那次。

他今天要为自己正名,要为自己喊冤:“你高中唯一一次翻墙,是我在下面给你当的脚踏。”

“告密的人是随轲。”

任灯一静。

景宇阳仗着现在随轲不在跟前,只想把这么多年泼在身上的脏水洗干净。

“那天大家都在传,说你要逃课去和附中的校草约会看电影——

下一秒,他察觉到任灯目光落在自己身后,下意识转了下头。

看到随轲那秒,景宇阳嘴倏地闭上,整个人一激灵。

“啊,哈,任灯你等我查完房,查完房我们三再好好叙叙旧。”

景宇阳同手同脚迈出去时没出息抖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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