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晚舟裴云程的其他类型小说《和离后,将军前妻求复合沈晚舟裴云程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大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是你杀的吧?”此话一出,他瞳孔剧烈收缩一瞬。一时间,气氛死寂下来。他沉默了两秒,才冷着脸僵笑:“裴大人真会说笑,只是这笑话,可一点都不好笑啊。”“是吗?”“确实不好笑。赵大人一心为民,只想着帮百姓办好差事罢了,哪曾想竟会因此丧了命。”此时我们之间虚伪的假面彻底被撕破。汪东源看了我一眼,突然抚掌大笑。“裴大人说笑了不是,本官和赵大人同为官员,为何要对他出手?”“你若故意恶语中伤,本官会向皇上禀明一切,到时候可不是随口道歉便能解决的事了。”我没有应他,而是提起了另一件事:“汪大人与上青县的县令关系如何?”“尚可。”“是吗?”我有些困惑:“我还以为汪大人和他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他死了,汪大人难道不担心吗?”汪东源眯着老眼看我:“他被闹事的...
《和离后,将军前妻求复合沈晚舟裴云程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是你杀的吧?”
此话一出,他瞳孔剧烈收缩一瞬。
一时间,气氛死寂下来。
他沉默了两秒,才冷着脸僵笑:“裴大人真会说笑,只是这笑话,可一点都不好笑啊。”
“是吗?”
“确实不好笑。赵大人一心为民,只想着帮百姓办好差事罢了,哪曾想竟会因此丧了命。”
此时我们之间虚伪的假面彻底被撕破。
汪东源看了我一眼,突然抚掌大笑。
“裴大人说笑了不是,本官和赵大人同为官员,为何要对他出手?”
“你若故意恶语中伤,本官会向皇上禀明一切,到时候可不是随口道歉便能解决的事了。”
我没有应他,而是提起了另一件事:
“汪大人与上青县的县令关系如何?”
“尚可。”
“是吗?”
我有些困惑:“我还以为汪大人和他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他死了,汪大人难道不担心吗?”
汪东源眯着老眼看我:“他被闹事的流民杀死了,本官甚是心痛。”
“可要害他的人,不就是汪大人你吗?”
汪东源算是看出我今日的不怀好意,他也不着急,坦然自若地坐下饮茶,看看我要闹什么把戏。
“看来裴大人知道不少啊……”
“自然,就例如那上青县的县丞是你的人。”
我似乎没有看到他微变的脸色,接着说:
“他为何非要让县令死啊?”
“或许是发现那个县令为了自保偷偷弄了个账簿,汪大人便认为他——不得不死!”
“账簿”两个字一出现,汪东源喝茶的手便顿住,他沉浸官场多年老辣的眼神猛然扫过来。
“裴大人,你知道的东西可真不少啊!只是——”
“你怎么有胆子在我的地盘上挑衅我?”
他“嘭”的一声茶杯拍在桌上。
我满脸无辜:
“我怎么敢啊?不就是知道什么说什么吗?”
“徐州遭遇水灾,是天灾也是人祸。例如……”
“朝廷每年拨下的修缮款不知进了何人的口袋?粮仓里的粮草究竟去了何处?为何百姓缺衣少粮,此次甚至有些地方闹出人吃人的惨案?”
我一想到王大根曾说的灾民里阴暗一角,便浑身发寒,而心中怒火更是高涨!
汪东源闻言,沉默片刻,突然冷笑:
“裴大人果然是有备而来。”
一想到这段时间我对他的虚与委蛇就愤恨不已,认为我在故意戏弄他:“裴大人骗了本官这么多天,费了这么多心力做戏遮掩,总不好不付出些什么吧?”
“本官为了你,可是出钱又出力,给那群灾民建了什么破草棚,还每日给他们熬煮米粥。”
他眼神一转,脑中瞬间有了想法:
“既然裴大人那么关心那群贱民能不能吃饱,不如就学着佛祖舍身喂鹰,献上自己给那群贱民吃饱吧?”
“到时候,本官让人把裴大人绑在看台上,挑选最厉害的刽子手为大人割肉,让那群灾民亲眼看着,再当场咽下裴大人的血肉,你看如何?”
“他们一定会对裴大人感激涕零。”
听着他的话,我心底发寒。
“汪大人,果真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可惜,让你失望了。”
汪东源阴险一笑:
“裴大人如此心系百姓,难道不答应?”
我只淡笑着回他:
“这对你来说,倒是个不错的结局。”
我镇定自若地站在原地,看得汪东源有些惊疑不定。
他心下一沉,当即派人动手。
“来人,把他给我绑起来。”
“谁敢!”
林格正带着一群护卫涌现,把我团团护住。
汪东源冷笑:“我倒是忘记了还有你们这些狗腿子。”
于是乎,不少人发现了这些商机,纷纷出来摆摊。
处处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模样。
我和林格正刚检查完大坝的修建情况,正要离开时,无意间看到王大根正蹲在地上吸着面条。
之前他被林格正带去上青县查找账簿,险些被官府的人发现了。
后来千辛万苦,才在那个死去县尉的房间找到账簿。
林格正拿回来给我一看,震惊地发现这上面记录了一笔又一笔惊人数字!
也正是因此,皇帝才立马做出决策,要我全权负责徐州一事,挖出幕后真凶。
可惜,汪东源嘴巴闭得紧,威逼利诱都没有,始终没有说出幕后之人。
是的,那个账簿上根本没有写具体的人名,当初在汪东源面前那么一说,只是诈他一下。
只是汪东源乃是四品知府、朝廷命官,他该判处何等刑罚,该由朝廷商议后,再下决定。
于是,在皇帝的旨意下来后,只能把他押回京城,听候发落。
而王大根虽然事出有因,才行劫持之事。但功过不相抵。
最终他被判处半年的牢狱之灾。
当然,在徐州大坝需要重建的关键时候,我自然不会让那些犯人闲着,活生生浪费劳力。
于是让他们戴上铁脚链,一起干活。
身边不少官兵监督着,发现有人偷懒耍滑,当天便没饭吃。
而王大根知道自己有错,认了这惩罚,也感激我在他入狱前送来的五十两银子,于是每日埋头苦干。
看得官兵赞叹不已,瞥到旁边那干活不麻利的,当即呵斥一声,催促他赶紧干活。
现在王大根出狱后,接着干活。
不过这次他不仅做得事情轻松不少,还得了不少工钱。
这下可把他高兴坏了。
大热天的,他吃得满头大汗,正和身边人兴致勃勃地说着什么。
突然一把站起身,比划什么动作,逗得周围一群人呵呵大笑。
他们依旧身子干瘦,面色黝黑,可精气神却比之前好不少。
我和林格正相视一笑,正想离开,却见王大根大老远看见我们,当下顾不得吃东西,匆匆放下碗筷跑来。
“大人……”
“大人,俺、俺有事!”
我们停下身,等他跑到面前时,他狠狠喘了几口气,却抓耳挠腮,支支吾吾的。
“呃大人、俺,俺……”
见他涨红了脸,我主动问他:“你之前的兄弟安排好了吗?”
他狠狠点头:“多谢大人之前送来的五十两银子,俺把银子分给那群兄弟的家里人,想来他们能过段好日子……”
“以后没钱了也不怕,俺可以干活!上个月俺已经赚了八百五十文了!”
说完,他嘿嘿一笑,颇为自豪。
这次分配干活的百姓以五十人为一组,活干得又多又好的那个,每天可以多拿十文钱,加上一日二十文的工钱,看来王大根几乎每天都都是最卖力的。
“你这般踏实努力,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他挠挠头:“是大人待俺们好,俺才有赚钱的机会。”
“大人,俺会感激你一辈子的。”
我捂着嘴,咳了两声:
“也是你自己肯干,行了,我们还有公务,便先走了。”
“好好好,大人慢走。”
我们转身离开后,林格正突然笑了一声:“大人刚才……可是羞赧了?”
我再次捂嘴咳了咳,转而感叹。
“只是越发理解,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之理。”
“比如那个上青县的县令,死在不甘冤死而奋起反抗的王大根手里。”
“再比如汪东源。他曾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加高城池柱栏,填沙增土,却丝毫不在意城外百姓如何。”
“当时挟持县令,只是想让他们给俺们一些粮食、避寒的衣物,谁知他们说什么也不让俺们走,只能在县衙里面耗着。”
“只希望帮你们找到账簿后,你们能给俺一大笔钱。起码,起码要二、三十两银子。”
“好。”我点头应他。
似乎答应得太快,他斜着眼睛瞥我,担心有诈。
我无奈,朝他发誓,他才点头。
既然定下约定,他自然想着早点帮我做事。
他挠头,想起了一件事:“有一件事俺觉得好生奇怪。”
“俺和几个兄弟为了挣钱去给人做帮工,说是要挖什么东西。可我们刚过去,大坝就塌了,连带着大雨把矿都给冲塌了,然后俺们隐约听见矿里头有人在叫着什么,一群人都跟着大叫起来。”
“当时留了个心眼,没有过去看,后来矿里那群人全死了……”
闻言,我抬眼看他。
王大根脸上还残留着不忍之色:“几百个人,就当是鸡仔一样割断脖子,他们跪下求了很久,还是没人逃出来。”
“后来,俺们啥事没干,也要被人杀死。俺便带着几个兄弟拼死逃出来,去找县令,谁知道这个家伙也想叫俺几个去死,无奈才劫持了他……”
他说到这时,狠狠吐了口唾沫:“俺兄弟死得无辜!他们就是一伙的,都是狗官!”
“要你们去做工的是哪一家?”
“曹家!他们是这最有钱的人,曹老爷生了一屋子的孩子,六十多岁了前不久还娶了个十四岁的女娃,呸,真不要脸!”
想来,当地的豪族和县令是一丘之貉。
只是他们身后有什么秘密,甚至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一人?
或许,这也和那个账簿有关?
林格正想要带王大根一起离开,他却不肯马上走。
“俺兄弟的尸体还在这。”
他咬牙,一把背起一具尸身:“要是放在这,要么被等会赶来的官员拿来泄愤,要么会被人给吃了……”
话语中透露出来的意思不寒而栗。
他道:“我必须找个地方给他们埋严实了,到时候再告诉他们屋里人,好叫他们不至于成了孤魂野鬼,没人祭拜。”
没有锄头,王大根就用刚刚打斗的大刀来挖土。
他一个汉子哭得涕泗横流:“好兄弟,窝囊了一辈子,临死了才享福几天,下辈子投到富贵人家中,每天都有吃不完的干粮……”
我垂下眼眸,无声轻叹。
很多百姓的想法都很朴实。
只要吃饱穿暖就行了。
然后徐州虽以粮食富足闻名,当地百姓却食不果腹。
这事实可真令人心惊。
见状,我主动过去搭把手,林格正也于心不忍,一起帮忙。
王大根抹了把眼泪:“多谢两位大人,俺好了,走吧。”
我们带着王大根匆匆离开。
隔天,林格正带回了之前在张家村外遇到的那人。
“你当时看到了什么?”
张壮拿到了林格正给的一锭银子,便把自己知道的都给吐出来:
“当时俺家里被洪水冲垮了大半,就想着等雨小了,回家找些还能吃的干粮,就看见……”
他说到这里,打了个寒颤:“看见一群官兵在河岸边说着什么,中间有两人特别威风,穿着官服,身边的人围着他们,看得出来他们是里头的大人物。”
我默默听着,他说的人应该就是赵大人和知府。
“可不知怎的,两人好像吵起来了,俺看见有人拔刀杀人。”
“后来,后来就都乱了,那群人都被杀死了……”
他似乎想到那天的惨案,整个人都有些惶恐。
我循声看去,只见一群衣着华丽的贵女正与一人对峙。
她们目露凶光,神色讥讽。
“我可是听说了,七皇子嫌弃你古板无趣,不讨人喜欢。”
说话那人上下一打量,嗤笑:
“今日一看,果真如此。”
闻言,众人捂嘴而笑。
“今儿眼巴巴地跑来参加宴会,怕是知道安宁公主也在,想借此讨好七皇子吧?”
安宁公主神色矜持地抚了抚鬓角:
“郑沅芷,若是你能伏小做低,讨本公主欢心,本宫也不是不能帮你。”
被众人针对的郑沅芷不紧不慢地俯身行礼,让人丝毫挑不出错处。
“公主说笑了,沈将军巾帼不让须眉,与七殿下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沅芷祝两人恩爱,永结同心。”
安宁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你还真是个废物。”
“倒是和沈将军那窝囊的前夫一般货色。”
我眉头一挑,对她口中的贬低倒是没什么反应。
不过那个被七皇子退婚的女子……
我还有些印象。
在沈晚舟生产前,陈嘉佑声势浩大地当众退了亲事。
他以此来证明自己的决心,京城百姓议论纷纷。
在他们口中,陈嘉佑和沈晚舟成了情比金坚的象征。
郑沅芷却无辜受牵累,被众人嗤笑。
“肯定是她性子乖张,不得七皇子喜欢!”
“说不定那个郑小姐貌若无言……”
一时间,各种有关她的议论层出不穷。
可怜这位郑姑娘,成了这场婚事的牺牲品。
隔着重重树影,我只听见她掷地有声道:
“只要人活得清白,何必担心旁人背后嚼舌根?”
我默默点头。
“正所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哼,你现在伶牙俐齿,等没人敢娶你那天,看你还笑得出来吗? ”
“就是就是。”
即使面对众人如此冷嘲热讽,她依旧面不改色。
“还请各位放心,即便人老发白,沅芷一定笑着参加各位子孙的满月宴。”
说罢,她行了个礼,转身离开。
只留一群满眼愤恨的人。
我本想转身就走,谁知她眼神十分锐利,直接朝我看来。
郑沅芷原先镇定自若的神态僵硬一瞬。
隔着不远的距离,她惊疑不定:“你在偷听?”
我连连摆手:“只是无意间路过。”
她走近时,打量我一眼:“你是哪家子弟?我怎么从来都没见过。”
“这个……”
想到刚刚那群人还用我来嘲讽这姑娘。
总觉得此情此景之下表明身份,有些尴尬。
我迟疑地摸摸鼻子,正想着怎么含糊过去。
见状,她怀疑道:“你难不成是偷溜进来的?”
“自然不是,只是咳咳……”
她眼神越发古怪。
“我只是个平民子弟,好友得了拜帖,邀我一同前来参加赏梅宴罢了。”
她点头,不知信没信。
突然,不远处有人指着我们惊呼:“你看!郑沅芷竟和一男子私相授受!”
“果然让我们抓到她不知检点的一幕!”
“快去瞧瞧。”
耳边隐约听到那群人的动静,我皱眉看过去。
只见那群女子正朝我们走来,脚步匆匆,颇有些激动。
我回头一看,只见郑沅芷眉头微蹙,匆匆离开了。
走之前,她意味不明地看了我一眼。
“若不想惹事上身,就赶紧离开。”
我正想朝另一边离开时,却听见安宁公主大喝一声:
“你给本公主站住!不许走。”
“就是你,身着青衣那个!”
我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青色长袍,无奈顿住,转身朝她行礼。
安宁公主走近时,眼中难掩惊艳,想到什么,又皱起眉头。
“你是哪家的?”
“我在京城从未见过你!”
果然,如我对裴云耀所说,现在几乎京中没人认识我。
我拱手,声音不缓不慢道:“小人裴云程,见过公主。”
“裴云程?”
她口中重复一声,有些困惑:“这名字似乎有些耳熟?”
身后的侍女靠近她耳侧说了什么。
安宁公主眼神闪过一丝慌乱和无措,随即恼羞成怒道:
“好啊,原来你就是那个窝囊废裴云程!”
“瞧你的模样长得不错,可晚舟姐姐还是决意与你和离,想来你也就一张脸能看了。”
她嘲讽完,像是想到什么,脸色微变。
“你刚刚和郑沅芷在做什么?”
我解释:“小人第一次来这,正好迷路了。”
“是吗?”
她意味莫名地打量我几眼:“行了,我们走吧。”
她走在前头,身后紧跟着恭维她的贵女们。
见乌泱泱的一群女子离开,我松了口气,却见一个侍女在我面前停下
她恭敬地把安宁公主的意思转告给我。
闻言,我瞳孔张大一瞬,有些诧异。
但随即就委婉拒绝:“多谢公主抬爱,小人不过白衣布丁,当不得公主如此厚爱。”
自然,也不愿意成为公主的面首。
侍女面色微沉,目光幽幽:“你知道自己拒绝了什么吗?”
她锐利地打量了眼我几眼:
“安宁公主乃是皇帝最宠爱的小女儿,更是七皇子的亲妹妹,恩宠可见一斑。”
“而你?若我没记错,你当初可是弃了承恩侯庶子的身份与沈将军成亲,现在甚至居无定所。七皇子不会让你再次入仕,你算是彻底断了仕途。以后人生漫漫,不过穷困潦倒一辈子罢了。”
“若你跟了公主,一切不同。以后位极人臣,亦指日可待。”
“裴云程,你要想清楚。这可是你唯一的机会。”
她不愧是安宁公主身边的侍女,言辞犀利,切中要害。
可我却不愿委身于公主。
侍女恼怒:“这是为何?”
“难不成,你心中还惦念着沈将军?”
我摇头轻笑:“不是。”
“只因为心中无爱。”
“这位姑娘,还请你转告公主,小人多谢公主美意。”
她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去。
等她走后,我站在原地,心中既无失落,也不激动。
若是安宁公主因此恼羞成怒,想要杀了我……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人生漫漫,哪有十全十美,走一步看一步罢了。
我回到宴会上时,范野衍急忙招手:“你刚刚去哪了?可是叫我一顿好找!”
我在他身旁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仰头,一口抿尽。
“去梅林那逛了逛,只是那边人也多,便绕一圈回来了。”
我扫视一圈,感叹:“果真热闹非凡啊。”
我们身处一座八角亭中,周围无数梅林环绕,落英缤纷,置身其间,只觉心旷神怡。
只是,我无意间瞥到梅林下的身影,神色愣住。
而太子十分纵容小公主。
“爹爹也想你了!”
太子一把抱起柔安。
一道袅娜的身影缓步走近,声音轻柔:“殿下安好。”
她起身,与我点头示意。
我知道这是太子这几年颇为宠爱的侧妃虞氏,生有一女柔安。
我给她回礼后,便退下了。
正好让太子享受一下天伦之乐,不然郁结于心,无益身心。
从京城去往徐州,即使快马加鞭也要十天左右,此去路途遥远,还需提前准备。
从太子那回府后,我便令明路收拾行李。
用过晚膳,我没有荒废时间,而是伏案把有关徐州历来的公报一一看过。
不知不觉,灯芯即将燃尽。
我放下笔,揉揉眉心,用剪子慢慢挑亮灯芯。
夜半静寂,唯有凉风的簌簌之声。
突然,门外响起些许动静。
“叩叩。”
我心下一惊。
守门的老马和做饭的林婶早已休息,我也没让明路守夜,那外面的人是谁?
“是我。”
声音十分熟悉,竟是沈晚舟。
她大半夜跑来找我做什么?
我深感不解。
隔着门,我问她:“七王妃‘翻墙’前来,有何要事?”
“……我突然想吃你做的药膳,记得那碗当归羊汤的味道不错。”
我有些愣神。
因为沈老将军长年作战,难免受伤,身上总会缠绕着一股浓浓的苦药味。
年幼的沈晚舟不喜欢这个味道。
一闻到,便会想起父亲虚弱无力、脸色苍白的模样。
因此长大后,除非是重伤,否则她只愿涂抹外伤,不想喝下一口苦涩的药汁。
我无意间发现后,又得知晚舟因常年行军,导致葵水有恙,便学着熬做味道清淡的药膳,帮她调养身体。
那时候,她有时兴致来了吃两口,我哄着她,又能多吃两口。
但更多时候,是心情不顺,当着我的面反手便把药膳倒了。
现在……
我叹了口气。
“当初我做的药膳是跟着仁心堂的王大夫学的,每日我将方子写出来,送给沈府下人便是,若还有问题,可以请教王大夫……”
门外沉默片刻,她轻笑出声。
“裴云程你何必对我避如蛇蝎?”
“现在你我身份有别,还是避免瓜田李下,惹人非议……”
“行了。”她打断我,“我来是有正事,有关徐州的消息,开门说吧。”
我顿了顿,“咯吱”一声打开房门。
沈晚舟站在门外,神色莫名:“只有说到正事,你才愿意见我?”
“若能多了解徐州一二,便能更快解决事情,于徐州、于百姓有益,还请王妃相告。”
她走进书房,坦然自若地在一旁坐下,开口第一句话便让我心中一沉。
“你不该搅和那趟浑水。”
我没有出声,听着她继续说。
“徐州以粮食富庶闻名,但你可知,那的百姓却饿得瘦骨嶙峋?”
“我之前与党项作战时途经徐州,得皇帝手谕中途补给,偌大个徐州却拿不出十万石粮食。裴云程,你知道是什么意思?”
她抬头看我。
“贪饱中馕。”
这是官场上屡见不鲜之事。
只是徐州竟然连十万石粮食都没有,可见当地官员有多贪得无厌。
“当时被党项主力围攻,粮草告急,徐州无粮,士兵日渐衰弱,气势萎靡,幸好当时的押运官避开党项精兵,为我们送来粮草辎重。”
她现在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却能猜测出当时是何等的艰险和惊心动魄。
她话音一转:
“那些粮食都去了哪里呢?其间数年、甚至数十年牵扯到的利益错综复杂。”
“徐州那边粮仓连年亏空,又正逢暴雨,大坝倾泻,死伤无数,那将是一团乱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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