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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波三折李重润孟春后续+完结

武则天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李重润听到韦淑清的话,也并未再做解释,因为他从孟春和季夏的眼神中看到了希望的光芒。他担心如果自己否定与孟春和季夏的关系,她们便会继续沦落在这暗无天日的掖庭之中。看着眼前的这位妇人,他穿越之后这具身体的母亲。李重润的心情十分复杂,刚才从韦淑清的举动中,他能够感到对方对自己的关怀。这让两世为人都没有体会过母爱的李重润心中有些感动。同时李重润也知道,就是因为自己的死而导致了韦淑清后来悲惨的结局。李显与韦淑清二人的感情原本十分深厚,可谓是如胶似漆,相濡以沫。当年李显被贬到房州之后,在那里穷困潦倒,生活困顿,但韦淑清仍然为他生育了四个女儿。正是因为韦淑清唯一的亲生儿子李重润被武则天杖毙,李显的其他几个儿子并非韦淑清所生。韦淑清不愿意皇位被他们...

主角:李重润孟春   更新:2024-12-15 18: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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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重润孟春的女频言情小说《一波三折李重润孟春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武则天”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李重润听到韦淑清的话,也并未再做解释,因为他从孟春和季夏的眼神中看到了希望的光芒。他担心如果自己否定与孟春和季夏的关系,她们便会继续沦落在这暗无天日的掖庭之中。看着眼前的这位妇人,他穿越之后这具身体的母亲。李重润的心情十分复杂,刚才从韦淑清的举动中,他能够感到对方对自己的关怀。这让两世为人都没有体会过母爱的李重润心中有些感动。同时李重润也知道,就是因为自己的死而导致了韦淑清后来悲惨的结局。李显与韦淑清二人的感情原本十分深厚,可谓是如胶似漆,相濡以沫。当年李显被贬到房州之后,在那里穷困潦倒,生活困顿,但韦淑清仍然为他生育了四个女儿。正是因为韦淑清唯一的亲生儿子李重润被武则天杖毙,李显的其他几个儿子并非韦淑清所生。韦淑清不愿意皇位被他们...

《一波三折李重润孟春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李重润听到韦淑清的话,也并未再做解释,因为他从孟春和季夏的眼神中看到了希望的光芒。

他担心如果自己否定与孟春和季夏的关系,她们便会继续沦落在这暗无天日的掖庭之中。

看着眼前的这位妇人,他穿越之后这具身体的母亲。

李重润的心情十分复杂,刚才从韦淑清的举动中,他能够感到对方对自己的关怀。

这让两世为人都没有体会过母爱的李重润心中有些感动。

同时李重润也知道,就是因为自己的死而导致了韦淑清后来悲惨的结局。

李显与韦淑清二人的感情原本十分深厚,可谓是如胶似漆,相濡以沫。

当年李显被贬到房州之后,在那里穷困潦倒,生活困顿,但韦淑清仍然为他生育了四个女儿。

正是因为韦淑清唯一的亲生儿子李重润被武则天杖毙,李显的其他几个儿子并非韦淑清所生。

韦淑清不愿意皇位被他们所继承,她这才被自己那个野心勃勃的女儿李裹儿所蛊惑,做出了毒杀亲夫的举动。

韦淑清并不知道李重润此时此刻丰富的心理活动,她皱着眉在房间内打量了一圈,对着屋外高声喊道:“陈玄礼何在?”

韦淑清声音刚落,一名身穿细纹甲,头戴幞头,十七八岁的青年军官一推门便走了进来,躬身行礼道:“臣,旅贲卫副旅帅陈玄礼,参见王妃娘娘,参见世子殿下。”

陈玄礼?李重润心中一惊,难道眼前这位,便是在马嵬驿鼓动六军造反,逼着李隆基杀掉杨玉环和杨国忠的那位羽林卫大将军陈玄礼吗?

对于陈玄礼的生平,李重润也算略有研究。

他的父亲名叫陈柏川,原本是右鹰扬卫将军、清边道行军总管王孝杰手下的一员偏将。

就在去年,契丹首领李尽忠叛唐,王孝杰统兵十八万讨击契丹,他在东石峡谷遭遇契丹将领孙万荣埋伏而导致全军覆没。

此战过后,王孝杰战死,陈柏川也因此殉国。

相王李旦看重了陈玄礼的身手不凡,便收留他成为贴身护卫,留在府中教导李隆基骑射武艺,成为李隆基亦师亦友的心腹伙伴。

陈玄礼这一生从未征战过沙场,但无论是李隆基与张柬之、敬晖等人为了推翻武则天而策动的‘神龙政变’,还是后来李隆基推举父亲李旦为皇帝发动的‘唐隆政变’,陈玄礼一直为他充当着前锋马弁的角色。

李隆基登基之后,陈玄礼更是官拜正二品龙武大将军,成为当时大唐军中的领袖。

陈玄礼走进来,韦淑清对他吩咐道:“去准备一下,另外通知掖庭总管,我今夜就要将润儿带回王府。”

“诺!”陈玄礼也不含糊,双手抱拳向韦淑清行了个礼,转身便走了出去。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随着一阵甲胄的碰撞声,陈玄礼再次回到房门之外。

“启禀王妃,车驾扈从都已准备好,随时可以起驾回府,但是......”

韦淑清凝视着在床上闭目养神的李重润,眼神中充满了温柔。

陈玄礼的支支吾吾让她心中有些烦躁,韦淑清语气不耐烦的问:“但是什么?”

“但是今日无法与掖庭总管交接了!”陈玄礼在房门外回复道。

“为什么?”韦淑清的语气更加不耐烦。

“卑下刚才去掖庭总管王彦超房中,发现他已经悬梁自尽了。”

房门外陈玄礼的这一句话,让李重润瞬间睁开双眼。

他不可思议的看向韦淑清,脑子再次高速运转起来。

王彦超晚上刚找他喝了一次酒,他就中毒了。

韦淑清刚来掖庭准备接他回王府,李重润还没来得及调查王彦超到底是不是下毒谋害自己的凶手,对方竟然上吊自杀了?

那个贪生怕死,擅长察言观色又喜欢狐假虎威的老太监会自杀?

李重润是坚决不肯相信的!

但如果他不是自杀身亡,那会是谁这么着急的要了他的命?

一想到这些,李重润感似乎有一个巨大的阴谋,笼罩在自己的头顶。

“陈旅帅,”李重润连忙高声喊道:“请你派人将王彦超的住宅围起来,任何人不要动里面的东西,明日再请大理寺前来勘查。”

“诺!”陈玄礼应了一声,随着一阵‘哗...哗...哗...’的甲胄摩擦之声,他带着几名兵卒跑步离去了。

半个时辰之后,一支队伍离开了掖庭。

陈玄礼骑着战马在最前面开道,而此刻的李重润在队伍中间的那一架马车上。

这架马车的豪华与舒适,让即便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的李重润都深感震撼。

李重润半躺在卧榻上,韦淑清则坐在他的旁边,一边烹煮着香茗,一边给他讲述这些年她和李显所过的日子。

“娘,”李重润忽然看向韦淑清问道:“咱们府内的旅贲卫怎么组建的如此之快?”

“是呀,”韦淑清将壶中煮好的茶汤倒进一只小巧的鸳鸯纹莲瓣金碗中,淡淡的说道:“我与你父王回来长安,就只带了四五名贴身的下人。

听说如今这庐陵王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是相王提前帮忙操持的。”

相王?李重润心中忽然一动,“怕不是相王殿下亲自操持的吧?”

相王李旦,是武则天子女中出了名意懒情疏的性子。

当年李显被武则天罢黜,他第一次登基的时候,就是因为醉心书画,不理朝政,导致武则天怒其不争而将他废黜。

在正史中,李隆基发动政变之后,推举他第二次做了皇帝之后,没过几年他便禅位给了李隆基,自己躲在后宫做他的太上皇去了。

也正是因为李旦这个清心寡欲,与世无争的性格,武则天罢黜了他的皇位之后并没有像对待李显一样贬谪,而是封他为相王帮着署理朝政。

“是啊,”韦淑清不知道李重润的想法,不以为然的说道,“以相王的性子,的确对这些杂务俗事不厌其烦。

我听咱们旅贲卫的正旅帅黑齿俊说,咱们府中上下都是帮着临淄王操持的。”

黑齿俊,又是一个大唐名将啊,李重润心里感慨着。

他的父亲是唐初名将黑齿常之,黑齿常之原本是百济大将,归顺大唐之后纵横青藏地区,所向披靡。

他数破突厥,威震吐蕃,在西北地区可以说提到他的名字能够让小儿止哭。

黑齿俊从小便跟随父亲征战沙场,累积功劳升任右豹韬卫翊府左郎将,这一次武则天为李显组建旅贲卫时钦点他成为旅贲卫正旅帅。

不过,除了黑齿俊是武则天钦点之外,恐怕其他人都是李隆基精心安排的吧?

李重润心中腹诽着,谁不知道陈玄礼对你李隆基是忠心不二啊?

把他派来庐陵王府做旅贲卫副旅帅,李隆基你的手伸的够长啊!


李重润的这个想法,并不是心血来潮。

经过了掖庭中毒与三爻的事情之后,他发现长安城内的确是错综复杂,而自己却势单力薄。

李显虽然如今还是庐陵王,但武则天让他住进了昔日的太子东宫,并且按照太子的标准给他配齐了十率。

武则天的想要将李显重新立为太子的心思已经昭然若揭,长安城内觊觎储君位置的人太多。

武则天的做法必然会给庐陵王府招来更多的明枪暗箭。

在这种情况下,李重润自然希望能够亲自掌握一支力量,只有这样才能应付波诡云谲的局面。

半个时辰之后,李重润在王府后花园的水榭内见到了李显。

自从李重润回到庐陵王府之后,他每天都是早出晚归,除了早晚向李显和韦淑清请安之外,很少能在王府内看到他的人影。

李显正与韦淑清坐着吃饭,看到李重润之后很是惊讶。

“润儿,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李重润先向李显和韦淑清躬身行了,见完礼之后,这才走到李显面前。

“父王,儿臣有个不情之请,还请父王能够应允儿臣。”

韦淑清看向李显的眼神中充满了宠溺,这是她与李显唯一的儿子。

这一次回长安之后,李显重新成为太子这件事情已经呼之欲出,未来李显一旦成为皇帝,李重润便可以顺理成章的成为太子。

韦淑清至少在有生之年,都可以成为帝国最尊崇的女人。

听到李重润的话,李显有些愕然。

他自从回到庐陵王府之后,几乎从未向李显提出过什么要求。

“你且说来听听,只要孤能够做到的,一定满足你。”

思索了片刻,李显对李重润说道,他虽然如今已经重返长安,而且朝野之中请他重新成为太子的呼声很高。

但曾经被武则天从皇帝的宝座上罢黜,以及在房州十五年的困顿潦倒,让李显如今变得十分谨慎小心。

在来的路上,李重润思前想后,已经下定了决心,听到李显的话,他立刻毫不犹豫的说明自己的来意。

“儿臣想要执掌右内率。”

李重润想要右内率,是经过反复考虑的。

如今的庐陵王府,参照太子规制设立了十率。

这十率分别是左右卫率、左右司御率、左右清道率、左右监门率和左右内率。

其中,左右卫率负责的是王府出行的护卫以及仪仗;

左右司御率负责王府的巡查和戍卫;

左右清道率负责王府周边道路的秩序维护;

左右监门率负责王府大小门户以及各院院门的守卫;

左右内率则是领千牛之职,负责王府内重要任务的贴身护卫以及斥候、打探消息等。

与其他负责仪仗、守门、护卫的八率不同,左右内率是十率中最精锐的,由李显亲自执掌的。

而左右内率当中,又以左为尊,因此李重润便向李显要了右内率。

李重润的话让李显大吃一惊,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这......”

“这有什么?”韦淑清在一旁接过了话头,“我儿贵为世子,且与你父子连心,让他替你掌管右内率有何不可?

要我说,莫要提什么右内率,明日你就去奏明圣皇陛下,让润儿担个旅帅,将王府的安危都交给他,我才放心。”

听到韦淑清的话,李重润心中苦笑了一下。

韦淑清自然是为他着想,如今庐陵王府之内,除了李重润之外,还有李重福、李重俊、李重茂这三个世子。

这三个世子都不是韦淑清所生,她自然不希望未来的皇位落在他们身上。

李重润的请求让韦淑清心中大喜过望,她当然希望李重润可以手握兵权。

但对于李重润来说,如果他贸然出任旅帅,却并非是一件好事。

首先,他在旅贲军中没有根基,下面十率的主官如果心怀鬼胎,他只能是被架空的角色。

其次,整个王府的旅贲军十率共有两三万人,武则天对李显并不是完全的信任,因此旅帅是由朝廷亲自任命的。

而李显如果奏请武则天由李重润出任旅帅,武则天的心中对于他们负责难免心存忌惮。

“母妃,”李重润连忙摇头,“儿臣年纪尚小,资历太浅,暂时没有能力执掌旅贲军。”

李显沉思了半晌,心里终于拿定了主意。

“润儿说得对,若是去启奏圣皇陛下,让他来执掌旅贲军,恐怕圣皇和朝廷都不会同意,但是若让他出任右内率,想必不会有人反对。”

李重润听到李显的话,顿时喜出望外,连忙向李显躬身行礼。

韦淑清看着李重润,越看心里越欢喜,起身拉着他坐在自己的身边。

“润儿,快过来坐下,陪母妃一起吃饭。”

这顿饭一直吃到了酉时,李重润这才踏着皎洁的月光,返回自己的宅院。

见到李重润回来,孟春连忙迎了上来。

“季夏她怎么样了?”李重润一边走向季夏的房间,一边询问着孟春。

孟春已经没有了刚刚的惊慌失措。

“御医刚才来看过了,他说季夏没有什么大碍,就是一日没有吃东西,再加上被人追击,一路狂奔回来,这才导致她心力交瘁的昏厥了。”

“那就好,”李重润的一颗心终于放在了肚子里,“今晚你不用管我,陪在季夏的身边吧。”

“殿下......”

孟春看向李重润的目光中满是感激之情。

李重润摆了摆手,独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一早,李重润带着程氏兄弟和哥舒翰来到了大门之内旅贲军的营房。

黑齿俊、陈玄礼以及三名军官已经在旅贲军公房外等候。

“殿下,”黑齿俊见到李重润,连忙上前行礼,“昨夜李总管已经交代下来,从今日起右内率就由您来执掌。”

李重润点了点头,看向黑齿俊,“你先将右内率各团团长召集起来,等一下再让士卒集合。”

“殿下,”黑齿俊的脸上露出尴尬之色,“庐陵王殿下刚回长安,咱们旅贲军建立时间不长,如今右内率只有三个团。”

按照此时的建制,一率辖十团,一团辖五队,一队辖五火,一火十人。

因此,右内率应该有两千五百人。

但根据黑齿俊的说法,此时的右内率只有三个团,仅有七百五十人。

“无妨,”李重润微笑着摇头,“庐陵王开府建牙不足三个月,人员不齐也是无可厚非。

正所谓以将为先,有将自然就有兵。

还请黑齿旅帅先给我介绍一下这三个团的团长都是何人吧?”


“韦春花怎么了?”

李重润并非没有听出来韦春花话中有话。

但他就是要让对方自己说出她的依仗,这才能显出自己不是仗势欺人。

果然,韦春花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

她面色通红,愤愤不平的说道:“妾身在当年王妃殿下没有大婚之前,便是她身边的侍女。”

“是谁在这里倚老卖老啊?”

还未等李重润说话,李忠的声音忽然从门外传来。

“李总管.....”

韦春花、孟春和季夏三人连忙向李忠行礼。

程若水、程若冰二人正看戏看得高兴,看见李忠进来,他们二人仍然咧着嘴笑着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李忠先是向李重润躬身行了一礼,这才转脸看向韦春花。

“韦氏,你说你在王妃殿下还未出嫁的时候,就已经是她身边贴身的侍女了?”

看到李忠之后,韦春花的气焰明显弱了下去,她低着头小声说:“是。”

“哼,”李忠冷笑了一声,“好了不起的资历啊,所以你便可以对世子殿下无礼?”

韦春花听出李忠话中的斥责,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切身不敢,妾身只是按着王妃殿下定的规矩办事。”

李忠并没有接韦春花的话,反而像是自言自语的说起来。

“那像咱家这样,自从大王蒙学开始,便陪在大王身边的人。

在这府中岂不是除了大王之外,谁的命都可以不从?”

“这......”

韦春花张了张嘴,想要辩驳,最终还是哑口无言的闭上了嘴。

李忠忽然转向李重润鞠躬行礼道:“你可知道这一位是什么身份?”

不等韦春花回话,李忠转过头冲着她厉声喝道:“这一位是大王的嫡长子,王府的世子,大王和王妃娘娘的独子!

这王府之内,除了大王和王妃,还有谁比他身份尊贵?”

李忠的这番话一说,韦春花的脸色立刻变了,她跟随在李显和韦淑清的身边已经有十余年。

李显的其他几个儿子,都不是韦淑清所生,韦春花在他们面前摆出韦淑清这个靠山狐假虎威的早已习惯了。

可今天她所面对的可不是那些见了韦淑清便如同老鼠见了猫一般的庶子,而是韦淑清亲生的嫡子。

要说起来,李重润在这个王府中的地位,可以说除了李显和韦淑清之外便是最尊崇的。

她‘噗通’一声跪在李重润的面前,惊慌失措的趴在地上。

“世子殿下,刚才是妾身无礼了,还请世子殿下责罚。”

“责罚倒不必,”李重润看着韦春花,淡淡的说:“我刚才说了,你去向我娘复命吧,就说我这里用不上你了。”

“殿下......”

韦春花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她心中清楚,如果一旦被李重润驱逐,就算她是韦淑清身边的老人,以后在这庐陵王府之内,也不会再有她的立锥之地。

“怎么,殿下的话说的还不清楚吗?”李忠冷眼看向韦春花,有些不耐烦的说。

韦春花此时哪里还有刚进来的倨傲,她趴在地上,额头在地板上‘砰砰’的磕着,浑身颤抖的求饶。

“妾身还请殿下恕罪......”

李忠抬眼看了一眼李重润,发现他的眼中烦躁的目光,立刻冲着门外一挥手,两名旅贲卫士卒跑了进来,将韦春花架起来拖了出去。

“殿下,恕罪啊殿下......”

韦春花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李重润这才看向李忠。

“李总管,你有什么事情吗?”

“殿下,”李忠连忙回答,“狄公就快要到了,大王让我来请殿下去他的书房等候。”

“好,”李重润点了点头,“你先回去向我父王复命,我随后便到。”

“诺!”

李忠抱拳应诺,却站在原地没有动。

“还有什么事情?”

李重润疑惑的看了李忠一眼。

“进来。”

李忠冲着门外喊了一声,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宦官走了餐室,‘噗通’一声跪在李重润的面前。

“这位是?”

李重润看着李忠问道。

李忠连忙回答:“启禀殿下,这是奴才的义子,名叫李林,奴才看殿下这里还缺个管事的太监,今日将他领来您看看合不合用。”

李重润抬眼看过去,这个叫李林的小宦官身材微胖,圆润的脸上五官还算端正,一双眼睛眯缝着似乎总是在笑,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憨态可掬。

李重润这才知道,李忠刚才为什么帮着他驱逐韦春花,他的目的就是在自己这里落个人情,顺便将义子推荐给自己做内宅的管事太监。

李重润思索了一下,他觉得李忠这个人也算是忠心耿耿。

虽说李忠推荐义子给他这件事有些私心,但想必他推荐的人也不会太出格。

心里的主意定了下来,李重润点了点头:“那就让他留下试试吧。

我丑化说在前面,若是这李林是个心术不正的,那李总管你的面子我也不会给啊?”

李忠看到李重润答应的如此痛快,立刻大喜过望,踢了一脚跪在地上的李林。

“还不快谢谢世子殿下?”

李忠的公事私事一并办完,心情大好,他对着李重润行了个礼便转身离开。

李林也跑着出去了,他要回府里太监管事那里领新的衣袍和腰牌,还要回到小宦官们集体住着的院子去搬行李。

李忠和李林离开之后,程若水和程若冰终于吃饱喝足,他们二人走到院子中间的空地上练起了身手。

李重润带着孟春和季夏回到自己的房间,孟春和季夏连忙帮他梳头穿衣服。

李重润发现,孟春和季夏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惧怕,这让他心里有些狐疑。

“你们二人怎么了?”

“殿下,”季夏低着头,她神色有些惶恐,“你会不会哪一天也不要我们了,就像刚才对韦春花那样将我们驱逐出去?”

“你们不懂,”李重润叹息了一声,“我初来乍到这座王府,总要找人立个威的,那个韦春花只是碰巧撞到我的刀口上了。”

“殿下,您说的我们都懂。”

孟春看到季夏还要追问,她知道李重润不可能事无巨细的都给她们二人交代清楚,连忙拽了拽季夏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多嘴。

“对了,”李重润看向孟春,“你等会去找李忠,就说我说的,让他把我这个宅子管事女官的牌子给你。

以后这个宅子里的大小事情都归你管了。”

“啊?”

孟春她的心脏猛然一跳,一时之间楞在原地。


“这是为何?”李重润的脸色有些难看。

他没有想到,自己第一天执掌右内率,这些属下便敢反对自己。

郭敬之在几人中年龄最大,又是第一团的团长,他知道此时只能是自己站出来说话。

“殿下,”郭敬之对着李重润抱拳行礼,“我朝自开国以来,便沿袭隋朝兵制,折冲府募兵派来长安番上戍卫。

自玄武门之变后,太宗皇帝更是严令东宫十率不得募兵,只能持兵部鱼符让划归十率的三十个折冲府负责点选。

如今我们右内率若是募兵,一定会被满朝文武弹劾,被圣皇陛下忌惮的。”

郭敬之的话说的颇有道理,李重润的心中也有些认同。

可十率之下的三十个折冲府都在京畿道,大唐建国已经近百年,京畿道的土地兼并情况尤其严重。

在这种情况之下,折冲府治下的军籍百姓多有逃散,为十率点选兵卒之时自然是捉襟见肘。

而且如今的现状是,不仅十率如此,征调府兵的南衙十六卫与北衙禁军都存在这种情况。

实际上,自武则天临朝以来,为了补充兵源,由皇帝亲自执掌的北衙禁军,从左右羽林军开始、逐渐的左右龙武军、左右神武军都改为了募兵制。

但北衙禁军是皇帝的亲军,北衙禁军的将军都是皇帝的心腹,所以他们募兵,皇帝并不会太过忌惮。

“还是要募兵,”李重润思索了一下,目光坚定的看向郭敬之等人,“但我们对外不要公然宣称是为了在内率募兵。”

“这......”

郭敬之等人疑惑的看向李重润,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腾笼换鸟。”

李重润的嘴里吐出了四个字。

“腾笼换鸟?”

郭敬之等人反复咀嚼着李重润所说的这四个字。

“对,”李重润的目光看向王府深处,“我去找父王要一处皇庄,以招募皇庄护卫的名义募兵,然后将皇庄护卫与右内率裁汰下来的老弱交换。”

郭敬之等人听完李重润的计划,都是眼前一亮。

作为一团的团长,他们谁不希望自己带领一支兵强马壮的队伍?

但归属于十率的折冲府如今只能点选出这点兵源,等府兵到了十率,还得由庐陵王亲自执掌的左右卫率先行挑选,留给他们的只剩下这些歪瓜裂枣了。

实际上和其他的卫率比起来,左右内率的情况已经算是不错了。

等派到最后的左右监门率、左右清道率选兵的时候,几乎到了无兵可挑的地步。

右清道率的情况最惨不忍睹,如今只有一个团,不足两百人的老弱病残。

郭敬之在李重润说完他的计划之陷入了沉思,过了许久才一脸疑问的看着他。

“殿下,还有一个问题,卑下思前想后也没有解决之法,想向殿下请教。”

李重润欣慰的看向郭敬之,他明显是接受了自己想要通过募兵来充实右内率的计划。

要知道,在武周时期,私自募兵可是罪同谋反,而武则天的手段又极其狠厉。

特别是对于他们这些李氏子弟,她在权力斗争中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对李唐宗室进行了大规模的清洗和杀害。

仅是被她诛杀的李唐皇室,就有越王李贞、长乐王李训奇、姜王李卫等九十三名李唐宗室成员,被株连迫害的超过十万人。

甚至武则天亲生的长女安定思公主,长子李弘、次子李贤,也被她因为争夺权力而戕害。

在如此高压恐怖的情况下,郭敬之等人不畏危险而支持他募兵,李重润的心里大感安慰。

“说来听听,有什么问题咱们一起商量着解决。”

“与府兵自带粮食军资番上戍卫不同,”郭敬之忧心忡忡的看着李重润,“募兵之时,要向军卒发放粮饷。

如今世子殿下您计划先组建起来六个团,这边是一千五百人。

每名士卒一年的饷钱为绢十二匹,粟十二石,再加上士卒的伙食,每月也需要一石粮食。

因此每募到一名士卒,每年便要绢十二匹,粮二十四石。

一千五百名士卒,合计便要绢一万八千匹,粮三万六千石。

按照如今的市价,一匹绢大约五百钱,一石粟三百钱。

这样算下来,我们一年至少需要一万六千两百缗钱(缗指的是穿钱的绳子,按照唐代的标准,一缗为一千钱)。

殿下,如此巨大的耗资,我们如何承担呢?”

“你说的不错。”

李重润点了点头,他对郭敬之更加满意。

要知道,自古以来真正的名将,并不是像小说中所描述的个人武力卓越或者是总能有奇谋。

兵法有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作为统军的将领,首先就要做到知己和知彼。

这知己,就是了解自己的军队战力,后勤辎重。

而所谓的知彼则是知道对方的军力布置、粮草情况。

当然,还需要对战场所在地的山川地貌,风土人情有所了解。

如果一员将领能够详细的掌握这些情况,在战场上无论遇到什么样的情况都不会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郭敬之不仅了解募兵的行情,并且瞬息之内便计算出了右内率一年之内所需的粮饷辎重,这样的本事,难怪他能够培养出郭子仪这个一代名将。

“此事无需担忧,”李重润笑着看向郭敬之,“我既然想要募兵,自然也考虑到了这些后勤辎重的问题。

在我看来,刚才郭团长你算计的还是有些保守了。”

李重润微笑着看向郭敬之。

“你刚才所计算的伙食粮饷都是参照北衙禁军的标准,这个标准对于咱们来说肯定有些不妥。”

郭敬之听到李重润的话,知道他对于粮饷的事情早有考虑,想通过募兵充实右内率不是心血来潮,心里也感到很是欣慰。

但李重润说他算的标准不妥,郭敬之不由的有些着急,他担心李重润定下的标准过低,这样一来可能就招募不到精锐的士卒。

“殿下,”郭敬之急切的看着李重润,“这个资费已经很低了,不能再裁剪了。”

“我知道,”李重润看到郭敬之着急,知道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连忙摆手说道:“我并非要降低募兵的粮饷。

你刚才所说的那个标准,是北衙禁军募兵的标准,对我们并不适用。

那些青壮被北衙禁军招募进去,那是为朝廷效力,他们除了当兵吃饷,还奔着有机会以刀马之功博一个前程。

而我们招募青壮,对外宣称的却是为皇庄招募护卫,若是与北衙禁军的粮饷一样,哪还能招来什么精锐,最多也就是收来一些他们不要的弱者而已。

在我看来,我们的粮饷至少要比北衙禁军的粮饷翻倍,这样才能招来真正的好汉。”


李重润听到孟春的话,也是大惊失色。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季夏不见的?”

“今天一早,”孟春抽抽搭搭的说,“我就没有看到季夏离开房间。

我原以为她是偷懒赖床,可到了晌午,依然没看到季夏出来吃饭。

我去她房间想要看看,却发现她并不在屋内。”

“府内都找过了么?”

李重润心中一紧,急切的看着孟春。

他与这两个女子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终究孟春与季夏曾救过他的性命,若是知道她们遭遇不测,李重润的心中也会感到非常难过。

“下午我带着人去求李公公和黑齿旅帅,阖府都翻遍了,也没有看到季夏的身影。”

孟春此时已经是泪流满面,她的心中满是自责。

她自幼便被罚入掖庭,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正是有季夏的陪伴,这才让她熬过那些艰难的日夜。

如今终于拨开云雾见晴天,二人一起被庐陵王妃收入王府。

她与季夏还被李重润举荐为世子宅院的管事女官,这一切都让孟春心中深感幸运。

可如今季夏的失踪,让孟春的心中悲痛欲绝,她宁可仍然在掖庭中为奴为婢,也不希望季夏有个三长两短。

阖府都没有?

李重润在心中沉吟了一下,一抬头,却看到梨花带雨,满脸泪痕的孟春。

“孟春,你也莫要慌张,”李重润尝试着安慰她道:“季夏或许是离开掖庭之后,看到外面繁花似锦,出府玩去了,再等等,说不定她自己就回来了。”

回到府中之后,李重润听闻李显又去参加夜宴,便只去向韦淑清请了安,便回到自己的宅院之中。

坐在桌旁,尚膳的小宦官送来了一些菜肴。

程氏兄弟被陈玄礼叫出去喝酒了,房屋内只有孟春一个人伺候着。

虽然奔波了一天,李重润忧心季夏的安危,看着愁眉不展的孟春,他实在胃口不佳,没吃几口便放下了碗箸。

“殿下,”看着窗外的天色渐暗,孟春眉间的忧色更重,“已经快到戌时了,季夏怎么还未回来?”

李重润叹了口气,正想着如何安慰孟春,忽然院门外传来李林急切的呼声。

“殿下......回来了殿下!”

孟春听到李林的声音,顾不上李重润还坐在屋内,急急忙忙的就冲出门外。

李重润也站了身子向外走去,一边走,一边高声询问李林:“是谁回来了?”

“季......季训仪回来了......”李林气喘吁吁的回答。

李重润一出院门,便看到李林跌跌撞撞的向自己跑来。

李林看到李重润,连忙来到他的面前。

“殿......殿下,季......季训仪回来了......”

李重润看到李林有惶恐不安的神色,心中有些忐忑。

“你慌什么?季夏在哪?”

孟春急不可耐的抓住李林的衣袖,惴惴不安的等着他的答案。

李林急促的喘息了一阵,让自己的呼吸平缓下来。

“季训仪就在王府的大门口,她......唉......殿下您还是自己去看吧!”

孟春听到李林的话,急不可耐一转身,向王府大门跑去。

李重润、孟春、李林三人来到王府大门外面,这里已经聚集了一小群旅贲军。

“世子殿下来了,快让开......”

跟在李重润背后的李林喊了一嗓子,围了一圈的旅贲军们连忙让出一条通路。

李重润与孟春走进人群,便看到季夏身穿翻领胡服,靠坐在墙边,面如白纸,双目紧闭。

“季夏......”

孟春悲鸣一声,上前蹲下将季夏抱在怀中。

“你们几个,”李重润指着几个旅贲军的士卒,“快将季夏送去她的房间。”

李重润从腰上摘下一个金鱼袋,这是他刚一回到庐陵王府,韦淑清给他的,有了这个金鱼袋,李重润在长安城内可谓是通行无阻。

“李林,”李重润将金鱼袋递给李林,“你速去宫内请一位太医来。”

听说李重润院内的训仪季夏在王府门外受伤昏迷,黑齿俊早就跟着士卒过来了。

等孟春跟着几名旅贲军士卒将季夏抬进王府,李林前往皇宫延请太医之后,他这才从人群的后面走到李重润的面前、

李重润抬眼看见是黑齿俊,冲他颔首示意。

“你问问今日戍卫府门的士卒,季夏是怎么回来的,他们是否看到什么?”

黑齿俊一招手,一名旅贲军的队正来到李重润的面前,指着他说道:“殿下,今日就是他带队戍卫王府大门。”

黑齿俊看向那名队正,“刚才是什么情况,你再向世子殿下描述一遍。”

“诺,”那么队正连忙对着李重润行礼,“世子殿下,今日是卑下带队戍卫宫门。

大约半个时辰之前,我们看到季训仪被三四个蒙面人追逐到了王府门口。

我见状带着兄弟们上前驱赶走了那些黑衣人,季夏姑娘便昏厥在那里。”

这名队正说话,李重润仔细打量着他。

这个人明显不是汉人,他皮肤白皙,鼻梁高耸,眼眶中长了一双蓝色的眸子。

“你叫什么名字,如今在旅贲军中是何职务?”

“卑下名叫哥舒翰,如今在旅贲军中司职左监门率队正。”

哥舒翰?李重润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这位可是大唐名将,安史之乱时的关键人物。

在李重润记忆中的历史上,安禄山起兵造反之后,风卷残云一般席卷了整个帝国的东部。

打到潼关之后,哥舒翰率领二十万唐军戍守在这里。

原本双方僵持下去,安禄山的局面必然会急转直下。

但安禄山的反叛让李隆基颜面尽失,为了面子,他三番五次的催促哥舒翰东出潼关收复东都洛阳。

哥舒翰无奈之下仓促出关,结果中了安禄山的埋伏,二十万大军全军覆没,最终只有八千人逃了回去。

此役过后,大唐禁军一蹶不振,李隆基抛弃长安逃往剑南道,大唐的东都洛阳、都城长安尽数落入安禄山之手。

叛军一时之间声势浩大,而大唐王朝却陷入岌岌可危的局面之中。

虽然哥舒翰在潼关一役中功败垂成,但在这之前,他却是战功赫赫,李重润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我准备禀告父王,让他将右内率拨给我,你愿不愿意跟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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