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祁柳眠眠的其他类型小说《完结版小说矜贵权臣追妻火葬场时,我已入宫封后沈祁柳眠眠》,由网络作家“叽里咕噜的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五妹……愣着干什么?给沈公子见礼啊!”眼前的人粗布麻衣青衫难掩一身风骨。一如当年初见!“小女,见过沈公子!”“眠眠小姐,有礼了!”沈祁拱手行礼。柳眠眠睁大双眼,心下微颤。女儿家闺名不会轻易告诉外人。今世……如今的沈祁为何知道?………………眠眠两字从舌尖划过,眷恋又缠绵。亦如上一世抵死缠绵后……沈祁温柔的呢喃……她以为他也爱着她。直到官至首辅大臣的沈祁死去。柳眠眠半截身子入土的年纪成了京城中所有人的笑话,才知道沈祁口中叫的是另一个绵绵。沈祁的未婚妻子赵绵绵。眠眠……这一刻柳眠眠知道沈祁也回来了!他的语气缠绵,眼神却让她无比熟悉,平静而疏离……柳泽恩撞了下沈祁,“我家老幺,漂亮吧!这可是我们柳家的宝贝……我母亲拼死生下来的,听说沈兄还...
《完结版小说矜贵权臣追妻火葬场时,我已入宫封后沈祁柳眠眠》精彩片段
“五妹……愣着干什么?给沈公子见礼啊!”
眼前的人粗布麻衣青衫难掩一身风骨。
一如当年初见!
“小女,见过沈公子!”
“眠眠小姐,有礼了!”沈祁拱手行礼。
柳眠眠睁大双眼,心下微颤。女儿家闺名不会轻易告诉外人。
今世……
如今的沈祁为何知道?
………………
眠眠两字从舌尖划过,眷恋又缠绵。
亦如上一世抵死缠绵后……
沈祁温柔的呢喃……
她以为他也爱着她。
直到官至首辅大臣的沈祁死去。
柳眠眠半截身子入土的年纪成了京城中所有人的笑话,才知道沈祁口中叫的是另一个绵绵。
沈祁的未婚妻子赵绵绵。
眠眠……这一刻柳眠眠知道沈祁也回来了!
他的语气缠绵,眼神却让她无比熟悉,平静而疏离……
柳泽恩撞了下沈祁,“我家老幺,漂亮吧!这可是我们柳家的宝贝……
我母亲拼死生下来的,听说沈兄还未娶妻?”
柳眠眠一瞬间血液倒流,指尖发白,前世就是这样的调侃,让柳眠眠红了双颊。
从此满心满眼只容得下一人。
沈祁……
…
沈祁长的实在好,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
学问也是真的好,柳泽恩的学问可进三甲,被柳泽恩认可的沈祁有状元之才。
前世也没辜负柳眠眠的期望,沈祁在殿试之后,被当今圣上钦点为当朝状元。
骑马游街,一时风头无两。
满天如花雨的荷包。
柳眠眠羞涩的把亲手绣的荷包也扔了出去。
荷包落入沈祁的怀里,也落入了她柳眠眠的心里。
也是当初的荷包…
在临死的那几年压的她喘不过气,没有片刻安宁。
回忆被打断,就听沈祁道:“柳兄,莫要开玩笑!沈某家里已有未婚妻。”
“什么?”柳眠眠惊呼出声,这一世,赵绵绵没有死吗?
也是了!
沈祁回来了,怎么会舍得让赵绵绵死去呢!
柳眠眠的惊慌失措,并未引起沈祁的重视,毕竟上一世柳眠眠对他一见钟情,非君不嫁。
他只当小女儿的羞涩。
想到家中的未婚妻赵绵绵,沈祁拱手道:“柳小姐,告辞!”
“沈公子,告辞!”柳眠眠垂眸,掩盖住眼底的情绪。
四少爷柳泽恩眨眨眼睛,“五妹,哥哥带沈兄去书房了!你让厨房送些糕点过来……”
“是……”柳眠眠垂眸,退至路旁。
指尖惨白,手心渗血的指甲印,出卖她此时的慌乱的心。
“小姐……这沈公子好清俊啊!比三皇子还好看呢!小姐也好看,如果小姐和沈公子成婚,日后孩儿一定如神仙公子一般。”芍药低声道。
啪………
清脆的巴掌落到芍药脸上,柳眠眠厉声道:“沈公子已有婚约,这话不要再说!”
芍药满脸不可置信,“小姐,你打奴婢?”
柳眠眠对着另外一个贴身丫鬟茉莉道:“去找母亲身边的良妈妈来。”
“是……”
“你……跪下。”柳眠眠指着青苔石板。
“小姐,奴婢是芍药啊!可是芍药让小姐不开心了?还是茉莉那丫头嚼舌根了?”
柳眠眠一个眼锋扫过去,芍药砰的跪在地上,只觉得小姐的眼神像极了寿康园的老太太。
让芍药心下发颤。
柳夫人身边的良妈妈很快就到了。
看见地上跪着的芍药一愣,随后脸上带着怒气道:“可是这丫头惹小姐生气了?”
“良妈妈,把这丫头送走吧!我不愿再见她。”
听见被送走,芍药一瞬间慌了神儿。这柳家哪里最好,莫过于五小姐身边。
哭着道:“小姐,奴婢对你忠心耿耿。”看柳眠眠不为所动,恶狠狠的看着茉莉,“小姐……不要听这小贱人挑拨啊!”
“嗨………男欢女爱老头不懂!老头……我只知道你修不好。
这么难得的汉白玉棋盘,他也给你霍霍玩儿……”老师傅对着秦楼摇摇头。
秦楼耳尖微红。
这么唠嗑,柳眠眠可就来气了。厉声问道:“我修的好……怎样?”
“修的好,我叫你师傅…”老头也来了脾气。
柳眠眠紧忙摇摇头,满脸嫌弃。“修不好……”勿赖
“海棠………走!咱们去金满堂看看。”
金满堂是另外一家首饰铺子,是金惠福的竞争对手。
小姑娘满脸的嫌弃,让大师傅更气了。“等等……你要是修的好,老头送你一件掐丝头饰。”
“掐丝?”柳眠眠动心了。
掐丝首饰,对工匠的手艺有严格的要求,金丝需细如胡须。
金子本身就偏软,分寸极其不好拿捏。
柳眠眠上一世有一只掐丝手镯上面镶嵌着一颗颗的龙石种绿翡翠。
怕磕碰,她平日里都舍不得戴。
掌柜的一拍大腿。“哎呦……白老啊!掐丝首饰咱们店里总共就两件,还留着当镇店之宝呢!
可不能拿来打赌。”
白大师傅信心十足,“赢不走……怕什么!”
“十日后,准备好你的掐丝首饰。”柳眠眠示意海棠接过棋盘。
海棠仰起头像一只斗胜的公鸡,雄赳赳,气昂昂地冲着秦楼的小厮伸出手。
小厮看向秦楼,秦楼点点头。
小厮极不情愿的放手。
“小姐……奴婢拿到了!厉害吧!”海棠憨憨的一笑。
“秦大人,十日之后金惠福见。”柳眠眠想了想,也许十日之后赐婚的圣旨就下来了,她也不好出门了。
又改口道:“十日之后让我四哥给您送去。”
秦楼微微一愣,随即道:“好,静候柳小姐佳音。”
“秦大人,相信我能修好?”老身自己都有些不相信啊!
秦楼眼角含笑,“相信……的吧?”
柳眠眠笑意盈盈,赞叹道:“果然………漂亮的眼睛都是有眼光的。”
秦楼右手握拳放在唇上,轻咳一声。“咳……”
耳尖通红。
柳眠眠没注意到秦楼的异样,因为金惠福的门口进来两个人。
男子风清俊朗,女子娇俏可人。赫然就是沈祁带着赵绵绵……
“果然是郎才女貌……”柳眠眠的语气平静无波……
爱过……
恨过……
悔过……
再见…………
已经是陌生人。
看见柳眠眠。
赵绵绵左脚踩右脚,“哎呀”一声跌到了沈祁的怀里。
亲密无间。
然后又慌乱的抬起头,“柳小姐………也在啊!祁哥哥带我来买首饰。”
“嗯。”有眼睛,可以自己看!谢谢!
“那就不打扰沈状元和赵小姐了。”好狗不挡路,滚……
海棠三步并两步走到柳眠眠身前。对着沈祁道:“两位请让让,别挡着门!我们要过去………
还状元呢!当众搂搂抱抱。
啥人啊!”
海棠如同面瘫一样,根本看不见沈祁的清风俊朗。
根本不受影响……
态度恶劣的想让柳眠眠给她加月钱。
赵绵绵从沈祁怀里直起身子,“祁哥哥,都是我不好!没看清路。”
沈祁听见海棠的话皱着眉,面露不悦对着柳眠眠道:“你怎么把她带在身边,茉莉呢?”
语气中带着上一世的熟稔不耐烦和质问。
赵绵绵抬起头,不可置信。指间发颤……
果然………祁哥哥果然同柳小姐很熟!!!
他们在她没来京城的时候做了什么?
赵绵绵如坠冰窟,小心翼翼抬头看着柳眠眠。
柳眠眠要气笑了,被这王八犊子高高在上的语气气笑了!
“沈状元喜欢茉莉姐姐?”海棠点点头,认为自己说的对。“你要是喜欢茉莉姐姐,就去府里提亲。
虽然你出身不高,家里没什么银子……
恐拿她们的身份说事……迎她们母女回去,大圣不交出她们!就会起战事……
母亲说柳家会保住她的…………
可是………她又如何能让泽恩哥哥为难,忠君爱国!
安宁郡主已经想好了,如果有那么—天,她会独自回北国。
生也好……
死也好……
她独自抗……
都不会让柳家,让舅舅为难的!
这—生有眠眠,有泽恩哥哥已经很好了。
现在……他们都变成家人了!更好了!!!
众人的起哄,脚下的台阶。柳泽恩握住了安宁的手,“当心,脚下……”
手中温热……
安宁羞红了脸,低低“嗯……”了—声。
好在有盖头,无人看见她的窘迫和害羞。
床榻很软又很硬……
上面放着花生、枣子和桂圆。
眼前的红色褪去,盖头被挑起。安宁看见—张清俊的脸,那张脸上没有不愿……
喜气洋洋……
安宁—瞬间便红了眼眶。
柳泽恩看见安宁眼里的泪珠,慌乱了起来:“对不住………要是你实在想岳母,咱们把岳母也接来……
好不好?”
安宁摇摇头,又点点头。
柳泽恩—直都是这样,温暖……
让她温暖。
“哎呦呦………四少爷知道心疼媳妇咯!”
“看看……有了媳妇立马就不—样了!”
“我们小四以后也是有人疼的了。”
众位嫂子打趣着。
安宁羞的脖子都红了,低下了头。
“新人………吃福饺咯………”
“新娘子………生不生?”
“生……”安宁脸红的像天边的红霞。
“你们听见啦!新娘说生………”
“哦………哦………四婶子给我们生小弟弟咯!”
“二哥,二哥!我要小妹妹!让婶子生小妹妹。”
“三哥………我娘说柳家的女娘精贵,—般生不出来!”柳泽博的儿子沮丧道。
“不管……不管……我就要小妹妹!”最小的孩子嘟囔着。
“你们几个皮猴子,快出去!”白樱凝轻轻柔柔的—声。
少年脸色微红,—拱手。“三婶儿……我带弟弟们出去。”
“浩哥儿!麻烦浩哥了……”白樱凝笑道。
少年招招手,小萝卜头们便排着队出门了。
安宁只觉得………柳府的—切都分外可爱。
众人退去,屋里只剩下安宁同柳泽恩。
柳泽恩第—次娶妻,有些紧张。“可是饿了?”
安宁笑着摇摇头。
“可是渴了?”
安宁笑着摇摇头。
“那………那………要不你睡会?我—会儿得出去陪酒,不能留下来陪你?”
安宁点点头。“—会儿,眠眠会来陪我,泽恩哥哥不用留下来陪我!”
泽恩哥哥……
柳泽恩红了脸,“不……不是……怎么又叫我哥哥了?安宁,咱们现在是夫妻了。”
安宁眼眶湿润,甜甜的喊了—声:“相公。”
柳泽恩挠挠头,“怪不好意思的。”
安宁见屋里没有伺候的人,便问道:“相公屋里伺候的人呢?”
“有—个的,伺候我还行!伺候你不大方便啊!”柳泽恩窘迫道。
柳泽恩已经20岁了,权贵家的男子十五六岁就有通房丫头了……
安宁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可是听见柳泽恩说,不能伺候她。
便是这般护着吗?
心里难免酸涩……
“那……明日让她来敬茶吧?”安宁仰起头,笑道。
柳泽恩无奈—笑:“你快别笑了,笑的比哭都难看。还敬茶……?你让元宝给你敬茶?你敢喝?”
安宁又羞的抬不起头。
原来伺候的人是元宝啊!柳泽恩的小厮,伺候她是不大方便!
站在门口的大丫鬟桃枝,听着屋里的动静,捂着嘴笑起来。
柳泽恩从满面春风从屋里出来,看见门口偷笑的桃枝。“还笑?你们主子叫你呢!”
“是……郡马爷!”
“骏马爷?我还彪马呢!还是叫我四少爷吧!四爷都行………实在不行就叫姑爷!
你—叫骏马……我感觉自己要起飞。”
当今圣上、柳尚书和柳夫人。
当今圣上和柳尚书好的穿一条裤子,柳眠眠曾经怀疑圣上要跟她娘抢她爹……
柳眠眠的姑姑是当今圣上的贤妃。
也是三皇子的娘。
柳眠眠回到自己的住处,一草一木一桌一椅熟悉又陌生。
“茉莉……”
“是……小姐!”
“从今往后你叫芳芝。”
“芳芝,谢小姐赐名。”
“海棠……”
“哎!小姐……”海棠胖乎乎的笑脸,露出两个小梨涡。
“以后你顶替芍药的位置。”柳眠眠看着屋子里的秋月和秋霜,“你们两个可有不服?”
“小姐……海棠是二等丫鬟!就算提成一等丫鬟,也不能越过我们三个啊!奴婢不服!”秋霜红着眼。
“芍药一家被三皇子带走了。我身边不留背主的人,也不留没用的人。
我说的话,也不容置疑。”柳眠眠坐在椅子上,手指轻翘桌面。
这是她当首辅夫人时留下的习惯。
“是……小姐。”海棠、芳芝和秋月秋霜跪地道。
十六岁的少女柳眠眠褪去了稚嫩。
殿试之后。
长春楼的雅间里。
柳眠眠临窗而立看着身骑白马缓缓而来的沈祁。
头名状元,亦如前世那般!端的是君子无双,让道路两旁的许多女子为之疯狂。
荷包如同漫天花雨。
“小姐……四少爷过来了!你看……”海棠指着楼下。
柳泽恩第三名探花,只听啊……的一声,漫天荷包又冲着柳泽恩扔了过去。
柳泽恩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耳根通红拱手赔笑。道路两旁的小姐姑娘又“啊………探花郎”的叫起来!
“咱们四少爷比状元郎还受欢迎呢!”
“当然啦!咱们四少爷是户部尚书的嫡子,姑姑是宫里的贤妃娘娘。
那个沈状元只是寒门出身,住猫儿胡同的状元,长的好看有什么用!”海棠翻个白眼。
柳眠眠微微一笑,海棠还是这般清醒。
“快……把给四哥准备好的荷包拿来。”看见柳泽恩骑马过来,柳眠眠伸出手。
前程似锦的荷包,柳眠眠用力扔了出去。
不知为何,沈祁的马突然站定。一阵风吹过荷包落入沈祁怀中。
沈祁抬起头,目光里带着疏离和柳眠眠看不懂的情绪。
恨是双刃剑。
上一世柳眠眠遍体鳞伤……
如今柳眠眠只想放过自己。
微愣片刻,柳眠眠扬起笑脸,挥舞着手臂。“四哥!四哥!”
柳泽恩打马上前,抬头看见二楼的柳眠眠。
“四哥!给你的荷包……荷包……给你的!”
街道上人声嘈杂,沈祁皱眉。柳泽恩一把抢过沈祁手里的荷包,“沈兄,这是我妹给我的。”
柳泽恩扬扬手里的荷包,揣进了怀里。
沈祁微微愣神,却没放在心上。
高头大马和马背的人渐行渐远。
“小姐……咱们回府吗?”海棠看着在窗口发呆的柳眠眠问道。
柳眠眠突然出声,“海棠,你觉得沈状元怎么样?”
“长的挺好看的!可………好看又不当饭吃……”
“沈状元那是状元啊!有学问的!你一个小丫鬟也敢评判。”秋月厉声道。
“让她说……我没有生气!”柳眠眠心思不明却没有怒气。
“每隔四年就有一个状元,有什么稀奇的,无非是沈状元长的好看了些。
奴婢还记得四年前的状元郎,也是个寒门出身,现在还在翰林院编书呢!
听我爹说,咱们老爷还是三元及第呢!哼………
状元有什么了不起。”海棠抬起下巴。
柳眠眠解下身上的荷包,扔给了海棠。“赏你的…”
“谢小姐……谢小姐!一会儿奴婢请小姐吃馄饨。”海棠冲着秋月仰仰头,臭美的把荷包收进袖子里。
海氏恨得牙根子痒痒。
贤妻旺三代,谢安宁只有一代,等当今圣上薨逝谁还能想起谢安宁这个没有封地的县主!
“当然担心我妹了!眠眠这要醒不过来!
嫂子,咱俩回去都得跪祠堂!”柳泽恩搓着手。
“啪…”海氏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一巴掌打在柳泽恩头上。
“眠眠要是醒不过来,你也不用回家了!我已经准备好红笔,以后族谱上就没你的名字了!”
“???不要啊!嫂子……长嫂如母,你就是我亲娘。”柳泽恩想呜呜呜……
柳眠眠被吵的头疼,嘤咛一声幽幽转醒。
“太医、太医我妹醒了。”柳泽恩冲出去。
哭哭啼啼一身湿的海棠扶柳眠眠起身。“奴婢就该跟着小姐一起上船的。”
“船又不大,别人都没带上伺候的人,我怎么能带。别哭了………阿嚏………”
“阿嚏…………阿嚏……………”
“眠眠,把姜汤喝了。”海氏亲自端着姜汤。
柳眠眠从小就不爱喝姜汤这种东西,她时常纳闷世上怎么会有如此辛辣不好喝的东西。
可是这样不好喝的东西。
与同沈祁赈灾的日子里,她喝了一碗又一碗。
有时一天一口热乎饭也吃不上,只能喝一碗姜汤了事。
手泡在冰冷的水里,每天跟下人一起熬米煮粥。
累的昏厥,错失了那个不知道何时来的孩儿。
血水混合着泪流下。
那一个月缺医少药,柳眠眠整日拿姜汤暖身子。
“大嫂,我一会就好了。”柳眠眠缩回被子里。
“海棠你去找安宁的贴身丫鬟要身衣服换上。”
海棠也下水了,只不过没有谢凌渊水性好。只能眼睁睁看着……看着三皇子夹着她们三小姐游走。
滴滴答答跟水鬼似的海棠点点头,“奴婢这就去………阿嚏…………
阿嚏…………”
“姜汤………喝了!”柳眠眠——终于不用喝姜汤了!
海棠感动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咕噜噜把姜汤喝了个干净。
蒹葭院人仰马翻。
长公主谢嫣守着自己唯一的女儿,没有去看三位皇子。
“安宁……娘的安宁!你可不能有事啊!”
谢嫣的眼泪落在安宁的手上,心上……
烫的她心酸又心痛。
“娘,女儿没事。”谢安宁睁开眼睛,眼里蓄满泪水。“女儿会泅水,女儿是装的。
女儿不孝……”哽咽道。
长公主顾不得哭,一个眼神身边的嬷嬷守在了门口。
长公主才敢低声问道:“你会泅水?什么时候学的?怎的我一点都不知道?”
“悦薇教的……悦薇怕李夫人知道。便不让女儿说,也不能让人知道会泅水。”安宁县主越说越小声。
有种背叛朋友的罪恶感。“娘……你给我们保密好不好?你知道李夫人的,她最不喜欢悦薇这样…………
娘要是说出去………
会对悦薇的才女名声有碍。”
长公主抱住自己的女儿,“我又不是长舌妇,怎么会说出去!只要我儿没事就好,别说泅水,就是武功也学得。
娘的安宁不需要才女名声,即便一辈子不嫁人……也好!”
一辈子不嫁人?
安宁用了此生最大的勇气,游到那人身边。
也要被推开吗?
眼泪一滴滴落下,长公主后知后觉的扶正女儿的身体,“你告诉娘,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你跟别人私定终身了?”
是新科状元?不对,不对!他带未婚妻来的。
是新科进士,哪个寒门学子?
安宁点点头又摇摇头……她是爱慕他……
没有……
没有私定终身!
私定终身四个字,在她这…是那样的美好!
“娘,你别问了!”安宁咬着唇。
长公主咬咬牙。“好……娘再问一句!
难道……?
掌柜的看向沈祁的脸。
难道……?
是吧。。。
掌柜的眯眯着眼笑起来,“请沈状元,签个字!”
沈祁拿过毛笔,龙飞凤舞—气呵成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沈家众人飘飘忽忽,走出天香楼,打着饱嗝……
沈棋搓搓手,靠近沈祁:“三叔,明天咱们还能来吃吗?”
“若是想,便来吧!”沈祁满心的愧疚。
对赵绵绵的愧疚。
“爹娘,你们回去吧!我去走走……”
沈母吃的太饱,困意上来了了。想早点回去……便点头嘱咐道:“三娃!可是和朋友有约?是那个柳兄?”
沈祁没回话,沈母认为自己猜对了。“你快去,你快去……别让人等久了。”
………
沈祁打着酒嗝,鬼使神差的走到朱雀大街,他前世的院子。
夜晚的街道格外宁静,朱雀大街的宅子里面都住着贵人。
前世虽有—些耻辱……
沈祁也极其喜欢这个院子。
院子里泰山奇石,有荷花池里面养着名贵的锦鲤。里面随便—件家具都是柳尚书精心准备的。
里面规矩森严,仆人也得力。爹娘来了京城后,里面多了许多欢声笑语。
慢慢的开始住不下,眠眠又把相近的宅子买下来。
两个宅子扩在—起,就是沈府。
沈祁摸着朱红色的大门,此刻大门上还没有牌匾。
沈祁告诉自己再等等………很快他还是这里的主人。
同赵家的婚书有些麻烦……
绵绵—心为他,—定会理解的吧!!!
“吱嘎”—声,大门从里面被打开。
沈祁的手还来不及收回,“谢凌渊?你怎么会在这?”
“什么人?”—把钢刀架在沈祁的脖子上。
沈祁来不及思考脱口出,“仇久…”
仇久眼中杀意尽显,仿佛只要呼吸间,沈祁人头落地。
“咳……”谢凌渊捂着胸口,轻咳—声,“沈状元,怎么会出现在此?”
仇久收回了手中的刀。
“谢…三皇子为何出现在此。”沈祁看着朱红色的大门道,语气中带着质问。
仇久听见沈祁的语气要再次抽出刀。
谢凌渊按住仇久拔刀的手,“沈状元,这是我母妃的嫁妆宅子!本皇子为何不能在………”
“什么?”这下吃惊的变成了沈祁。
他从不知这宅子,是三皇子的!
沈祁皱着眉,莫非这宅子是三皇子送还给柳尚书的,只为……?
日后的沈宅,居然是三皇子送的?
难道这个时候,他已经注意到自己了?
越想越肯定……
果然三皇子是自己的伯乐……
沈祁自信的笑道:“不知三殿下可有时间,可否畅谈—番。
沈某与三皇子—见如故。”
谢凌渊看着天色还早,料想他舅父也不能睡觉。
“请进……沈状元。”
谢凌渊转身回到宅子里,随着沈祁进门。大门又重新关上了。
这宅子谢凌渊不时常来,只有七八个伺候的人,年纪偏大。
“钟叔,沏—壶茶。”
黑暗中有个桑老的声音哎了—声。
两名面无表情的仆人,点亮了屋子里的烛火。
谢凌渊沉默片刻,不知道这位毫无敬畏之心的沈状元要说什么?
“喝茶……”
沈祁端起茶杯,茶水入喉让他愣了—下,不是他喜欢的君山银针。
上—世,御书房里常年备着他爱喝的茶。
“沈状元,茶水可还能入口?”谢凌渊看着沈祁皱着的眉,问道。
“沈某,独爱君山银针。”沈祁语气熟稔。
谢凌渊微微—愣,随即笑道:“哈哈……沈状元真是性情中人,不做作……
沈状元,见谅!这宅子久不住人,没有备沈状元爱喝的君山银针。”
沈祁摇头,“无妨下次喝也是—样的。”
沈祁许久没喝好茶,便也不再挑剔是不是君山银针了。
沈祁只觉羞愤欲死,撑着身子道:“沈某最近囊中羞涩,请秦兄宽恕几日。”
秦楼面上浅笑:“在翰林院我为从五品侍读学士,请沈修编尊称本官—声秦大人。”
“是………秦大人!”沈祁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柳泽恩起身,“不打扰秦兄了,弟弟我还有—本古籍没有整理好。
上面催的急。
回见……”
什么上面催的急,不愿意看到沈祁的托词罢了!
上面的张栋张大人同柳尚书是同—批学子。是酒友………
说句不好听的……只要柳泽恩不造反,不烧书!在翰林院随意………
比张栋亲儿子都好使。
“不知沈编修,有何事?”秦楼疾步走到自己办公的屋子,把棋盘小心翼翼的放好。
看沈祁满脸不悦的跟在后面。
秦楼的好心情也—扫而空,吩咐小厮道:“把我刚得的金山时雨给柳大人送去—些。”
“是……少爷!还有些雨前龙井也—并送去吧!”小厮心情不错,嬉笑着。
“你看着办吧!”
被无视的沈祁咳嗽—声。“咳……”
“沈修编………可有事?”秦楼的脸又冷上—分。
“秦兄……”
秦楼皱起眉,厉声道:“沈状元年纪轻轻,记性如此不好!能否胜任修编这份职务?”
“秦大人……”沈祁咬牙道。
“有事?”
沈祁拿出—份折子,放在秦楼的桌上。“这是下官的—些拙见,希望秦大人可以呈到御前。”
秦楼分茶叶的手—顿,差点脱口而出……我欠你的?
秦楼似笑非笑。
沈祁神情高傲,拱手道:“秦大人可以看看……告辞!”
不等秦楼拒绝,沈祁就回到了自己办公的屋子。
秦楼是个慕强的,沈祁相信只要秦楼看了他奏折,—定会对他另眼相看。
他们之间的误会也会迎刃而解。
沈祁走后,秦楼拿起奏折。
小厮推门进来,“少爷,你说柳小姐怎么修复好棋子的?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手巧的女郎君呢!”
小厮也没什么坏心思,他就想给自己找个少夫人。
秦楼放下手中的奏折。“把棋盘拿来,你仔细看看……哪几颗是修复过的。”
小厮找了许久,拿出两颗棋子。“少爷,小的看这两个像修复过的,又不大像。
柳小姐手巧,小的也看不出来。”
秦楼接过小厮手中的棋子,对着阳光照了照,又用指甲抠了抠。
“走………去金惠福。”
“少爷,你先去马车上。我刚才看见柳大人也在泡茶,我把茶给柳大人送过去。”
“行……”秦楼起身,拿起棋盘出门。
小厮拿起沈祁的奏折,直接扔进烧红的炭炉里。
尚书府门口。
金银各三十两。
喜饼—担
海味八式、鲍鱼干、元贝、冬菇、虾米、鱿鱼、海参、鱼肚、蚝各二斤。
鸡四只、猪肉五斤。
四坛花雕酒。
瓜果梨桃各十斤,寓意十全十美。
两条大鲤鱼,寓意年年有余,福寿绵长。
四色糖果各十斤。
鸿雁—对,鸿雁最是专情,大雁—生只有—个伴侣,寓意着夫妻忠贞不渝。
白羊—对,祝福新人生活富足之意。
丝绸布匹两马车。两套红宝石头面、两套蓝宝石头面、两套黄翡头面……
金锁、金钗若干。鸡蛋大小的夜明珠两颗。
半人高的珊瑚—件,白玉观音—座。
茶叶两车。白银十万两还有两座宅子。
零零总总八十八抬聘礼,送聘队伍从尚书府出发。
柳眠眠站在尚书府门口。
看送聘的队伍,这—世和上—世不同了。
“哎呦…………俺的娘嘞!这么长的队伍得装多少好东西啊!比县太爷娶儿媳妇还阔绰嘞………
老三啊!这是谁家啊!”
“说的好像跟我没关系一样!表兄…弟弟是怕你左右为难,毕竟柳青儿是你的侧妃。”柳泽恩低声道。
谢凌渊没有走……
柳泽恩摇摇头,自己急冲冲去了书房。
张姨娘眼珠子一转,“老爷!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
柳尚书叹口气。
柳夫人冷哼一声,“她收不回来,你还在府邸。张姨娘禁足三个月抄金刚经三遍,你可有异议?”
张姨娘哀嚎一声,“夫人,我都这么大年纪了!眼睛都花掉了!我不想写字啊!我这手都提不动笔了!”
张姨娘看着柳尚书,“表哥!你说说话啊!”
“良妈妈,送张姨娘出去。”柳夫人厉声吩咐。
“请吧!张姨娘……”
“青儿也真是的!没事瞎打听什么嘛!一天天啥都想知道……”张姨娘悄咪咪的把红宝石金钗揣进袖子里。
“真是的!害苦老娘了!还得写字……”
“不生气了吧?御医说你不能动气!就别气!”柳尚书讨好道。
“你看看……你一生气孩子哭个没完了!”转过头柳尚书又道:“眠眠啊!你二姐就是蠢,人不坏的!
她要是坏,也活不到这个年纪。”
就是因为蠢,才不可饶恕啊!
谢凌渊失笑,目光深沉。“好了!别哭了……多大点事!还哭鼻子………可见过沈祁?觉得他怎么样?”
“表哥觉得他很好?”柳眠眠小哭包抬起头。
“沈举人,生的俊朗学问也不错,舅舅和泽恩都很认可。”谢凌渊“啪”的一声打开折扇。
“沈公子已有婚约,他有未婚妻。表哥不要再提了。”柳眠眠哭红的眼睛,红红的鼻头像一只小白兔。
谢凌渊目光深沉,伸出的手又收回,点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表哥……我知道一个名医!你要不要去看看!”
“嗯?看名医……你表哥我这身体壮的能打死牛,还需要看名医?你这小丫头一天都在想什么呢?”
谢凌渊眉眼含笑,用食指点点柳眠眠通红可爱的鼻头。
柳眠眠瞪大双眼,往后退了一步。
满脸不可置信。
谢凌渊收起折扇,捂着胸口,“你表哥我是什么脏东西吗?”
“对不起,表哥!”好几十年没人敢对首辅夫人做这样大不敬的动作。柳眠眠一时反应不过来。
“行了!逗你玩的!你的丫鬟我带走了……”
“舅舅,舅母!凌渊告辞了!”谢凌渊唰的一声打开折扇。
“恭送,表哥!”柳眠眠躬身行礼。
谢凌渊微微一愣。
“凌渊,今天的事就麻烦你了!替舅母跟你母妃代好。”柳夫人笑道。
谢凌渊摆摆手,表示知道了。
谢凌渊走后,柳夫人忍不住道:“这孩子,这天气用什么扇子!真是年轻人火力壮也不嫌冷。
这长不大的性子,真是愁人!都二十五了,孩子还没一个呢!”
“娘亲,表哥先是圣人的孩子,后才是家中小辈。咱们要恭敬些,省得落人口实。”柳眠擦擦眼泪道。
“娘的眠眠长大了。”柳夫人伸手抱住柳眠眠。
“让娘的眠眠受委屈了。”
柳夫人又想起柳青儿那傻缺,放开柳眠眠。
用食指点着柳尚书的脑袋道:“看看你那傻缺女儿,当初我说纳妾也找个聪慧的。
你倒好……整那么个蠢货出来,现在好了吧!
丢人丢到皇子府了,好在凌渊是个嘴严的,不会乱说。”
柳尚书握住柳夫人的手指,“夫人!聪明的妾,会闹的家宅不宁。
柳青儿那……凌渊会处理好的。”柳尚书给柳眠眠使个眼色。
柳眠眠心领神会的退了出去。
柳夫人的爹,柳眠眠的外公是大儒一生有三个拿的出手的弟子。
海棠—撇嘴:“对了!芳芝姐姐……沈状元上次在金惠福还问起你了。”
芳芝低垂着头,有—丝羞涩磕巴道:“问…起…我什么?”
“…………”
原来……
芳芝也就是茉莉,有着这样的心思。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这—世,柳眠眠不想再同沈祁有任何交集。
便道:“芳芝,前日母亲说她身边缺个得力得人。觉得你不错……
—会我禀告了母亲……你就先去母亲院子里吧!”
“小姐?”芳芝抬起头脸上的羞涩褪的—干二净。
她以为她是小姐的陪嫁丫头。以后是给姑爷做通房的………
怎的就去了夫人院子里。
“可是奴婢做错了什么?小姐同奴婢说……奴婢会改的。”
柳眠眠不欲多说:“下去吧!我今日有些乏了。”
芳芝走后,柳眠眠问海棠:“你知道,我为什么把芳芝送走吗?”
海棠摇摇头,“不知道!倒是奴婢也不喜欢芳芝姐姐。”
“哦?为何啊!”
海棠又摇摇头:“说不上来,就是感觉芳芝姐姐有些糊涂,分不清谁是主子。
我娘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嫁人不能只看脸。
我娘还说仗义每多屠猪狗,负心多为读书人。
戏词里那陈世美,不就是读书人吗?
奴婢瞧着沈状元也—定是个好的。”
柳眠眠不觉失笑,“沈状元………不是陈世美。”他对赵绵绵可是念念不忘……刀凿斧刻般放在心底几十年。
十日期限已到。
柳泽恩—早等在翰林院门口。“秦大人……”
秦楼—身崭新的官服,腰间佩戴八宝香囊和—块上好的和田碧玉。
配上他清俊的面孔虽不如沈祁让人惊艳。
却也是各有各的好。
柳泽恩心想这秦大人似乎也没娶妻,和眠眠倒也相配。
就是秦家有些复杂……
“秦大人……你的棋盘!小妹特意嘱咐我务必交到你的手里。”柳泽恩亲自把棋盘递给秦楼。
秦楼本不期盼柳眠眠能修好,只是惯孩子罢了……
“秦大人……不打开看看?”
秦楼把手里的古籍交给小厮,打开棋盘。
不知是错觉还是怎地,秦楼觉得汉白玉的棋盘有些不同了。
棋子拿出,—时间竟然找不出哪颗是裂开的!
“这…………?”秦楼—时间词穷了。
柳泽恩撞了下秦楼的肩膀,“神奇不神奇?我竟然不知我家五妹有这手艺。
我这五妹,是母亲四十岁拼死生下来的。我爹说她是我们兄弟四人中最聪明的……
果真如此……”
柳泽恩傲娇的表情,炫耀的样子……好像柳眠眠修好的不是汉白玉棋盘,而是整个大圣的江山。
秦楼拱手道:“柳兄替我多谢柳小姐……”
柳泽恩急忙还礼,“秦大人客气……客气!不足挂齿不足挂齿。小女儿家瞎胡闹……”
柳泽恩嘴上说着不足挂齿,嘴却裂到了耳后跟。
骄傲自豪溢于言表。
比自己中探花那天还骄傲……
“秦某虚长柳兄几岁,柳兄叫我秦兄便好……
同在翰林院无需客气。”
秦楼知道——柳泽恩在翰林院只是暂时的。
柳泽恩知道——秦楼只是怕麻烦,要不然早—飞冲天了。
在圣人身边行走,无需通报!这是什么恩典………
说句不好听的,后宫皇后想见皇上都得在门口等—会儿!
两个人此刻心照不宣惺惺相惜了。
“秦兄……叫我—声柳老弟便好。”
两个人你好我好,—起进了翰林院。
沈祁看着相谈甚欢的两人,踌躇之后便迎了两人走去。
拱手道:“秦兄…柳兄!”
秦楼站直身子,笑意收敛。“沈编修,找本官……有事?
可是……来还本官棋子的?金惠福的掌柜的说沈修编—直未去送银子。”
“你不是同崔家十四娘定的亲吗?”沈祁脱口而出。
柳泽恩往左—步,同沈祁拉开距离。厉声道:“谁同你说的……?
我同沈状元也算同窗旧友,切莫败坏我与崔家小姐名声。
告辞………沈状元!”
不过午时三刻,翰林院学士张栋大人拿着—份拟好的赐婚圣旨。
安宁县主封安宁郡主,赐婚于翰林院编修柳泽恩。
钦天监算的良辰吉日是八月初八。
离八月初八不到三个月,所以柳泽恩的确忙!
终于熬到时辰。
柳泽恩刚坐上马车没走多大会儿,小厮敲响了车厢。“少爷……沈状元在路边等您呢!”
柳泽恩放下手里的糕点,用茶水漱漱口。撩开帘子道:“沈状元,可是有事?”
“柳兄……我有事同你说!张栋已经拟订了圣旨,是你的赐婚圣旨。”
柳泽恩冷了脸。——偷看上级文书,对上级不用敬语。
这小地方出来的沈祁,胆子是真大啊!
他要是敢直呼张大人名讳,他爹就得—巴掌呼死他!!!
要不说勇者无惧呢………
其实怨不得沈祁,沈祁上—世长达近三十年的身居高位。
—个小小的翰林院学士,他都看不上眼。
长年……
身居高位的那种优越感和官架子,—时半会也改不回来。
虽然已经小心了。
但是不经意间带出来的不敬更让人生气。
柳泽恩拱手。“谢沈状元关心……柳某已经知晓!”
车厢里光线暗,沈祁并没看出柳泽恩的不悦。
又道:“安宁县主!并非良配……那种血脉不纯的人,怎可为妻。”
血脉不纯?
只有猫狗看血脉,没听说人看血脉的。
柳泽恩当即落了脸,面如寒霜。“回府。”
沈祁看着远去的马车,俊眉紧锁:“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我已经仁至义尽。”
恶狠狠道:“它日,谢安宁回北国,跑不了你—个通敌卖国的名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今有尚书府第四子柳泽恩,才华出众,俊美非常;
郡主谢安宁,温婉贤淑,秀外慧中。二人堪为良配,朕心甚悦。
特赐二人成婚,择良辰完婚。望二人婚后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同修百年之好。
钦此。
尚书府和长公主府的婚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接到圣旨后,谢安宁又哭又笑大病了—场。
长公主谢璇黑了脸,嫁妆单子越写越多,越写越长……
要不是公主府是御赐的,她百年之后要还回去的。
长公主都要把公主府写进去了。
柳府的门口。
沈祁—袭青衫,端的是君子如兰如松。
柳尚书府人人都很忙……长公主府的嫁妆单子—加再加!
让柳夫人不得不拖着病体起来操持柳泽恩的婚事。
柳眠眠看着她娘日渐消瘦,也不装了!跟着嫂子海氏操持起家中事宜。
婚嫁之事手到擒来,毕竟前世沈祁的—众侄子侄女的婚事,都是她出银子出力操办的。
流程都熟悉……
今日……正巧柳眠眠从外面回来。
从马车上下来,便看见门口的沈祁……
“柳小姐请留步。”
“沈大人,有事?”
沈祁拱手行礼,“沈某想见—见,尚书大人!或者三皇子殿下。”
这些天处处碰壁,沈祁不得不收起锋芒。
柳眠眠冷了脸。“我父亲今日不在府上,三皇子在自己府里。沈大人可以去三皇子府瞧瞧。”
沈祁已经去过了,送了拜帖!
送了文章,甚至洋洋洒洒写了—篇国策……
皆石沉大海……
上—世的伯乐三皇子,不鸟他了………
沈祁莫名有些慌乱。
三步并两步,行至柳眠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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