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姨见没办法了,看着上到二楼的齐珩,一时心急声音拔高地说出了,齐珩最反感最厌恶的事情。
“小珩,你知道不去是什么后果的!”
齐珩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小学时,他闹脾气不想去参加自己生日宴,哼,什么生日宴,就是他爸为了一场生意,谋划的生日宴。
他躲在卧室的洗手间里反锁在里面,齐礼的几个保镖直接把门踹开,强行给他换上礼服,然后像抓犯人一样,绑到了宴会厅,在车上松绑之后,把他拖拉硬拽带进去了。
初一的时候,齐礼子公司成立,说是为了齐珩所成立的,长大后就由他来管理,股份都是齐珩占比最多,齐珩压根不在意他所安排的这一切,齐礼要求他在开业典礼那天到场,他要介绍他作为接班人给众人皆知,齐珩这次跑得很远的了,跑到了郊外,没想到,还是被他的保镖抓了回来,每次都一样的套路,好像永远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终于,这次转学到了南山镇,他以为自己终于获得了真正的自由,可以逃离他了。
没想到,这次为了一个年夜饭,似乎又要以同样的方式抓回去了。
齐珩从二楼脚步快速的走下楼梯,走到刘姨面前,怒气压制,呼吸急促,咬牙切齿的挤出声音:“我去,刘姨,你打电话跟林特助说,我明天就去!”
“哎,好好好,要不要我给你准备准备要带的衣物?”
“不用,我跟那个人吃个饭就飞回来了。”
说完,转身上了二楼,走到齐珩认为最舒服的地方——二楼的画室。
在画室里,齐珩把门关上,无力的靠着门滑坐到了地板,看着摆在眼前这一框框的油画,都是自己妈妈以前的画像,有的是在自信跳舞的、有的是伤心流泪的侧脸、有的是温柔笑脸的正面。
无数次思念的人,在梦中经常出现的人,连她的真实样貌都记不清的人,只能凭以前一点点的记忆还有她的照片画出像的人。
齐珩突然站起身,把画像一个个扔进了画室的储物间,然后把储物间门生气的把门合上了。
思念和恨意之间反复横跳,突然看见了,一旁桌子上的冰淇淋郁金香,顿时感觉心情舒畅了不少,双手捧着花盆,仿佛能看见叶姝那天真治愈的笑脸。
……
除夕早晨。
刘姨把最后一道早餐餐食放到餐桌上,调整每盘餐食摆放整齐,然后脚步轻缓的上楼。
敲响齐珩的卧室门,‘扣扣’两下,问里面的人:“小珩啊,起床了吗?蔡叔已经到楼下了。”
见没有回应,又接着敲门,‘扣扣扣’三下。
“我进——。”话还没说完,齐珩就打开门出来了。
径直走下楼,刘姨跟在他身后提醒他。
“小珩啊,楼下早餐已经准备好了,先吃饱再出门,怎么穿这么少啊?不要感冒了,要不把围巾戴上吧?。”
“不用了,刘姨。”
“那怎么能行!集原那么冷,说不定已经下雪了。”
走到楼下,一只手放进毛呢大衣一侧口袋里。
对正在客厅悠闲嗑瓜子的蔡叔说:“蔡叔,我们走吧,待会儿赶不上飞机了。”
说完走到玄关换上靴子,刘姨从一旁衣帽架取下他的围巾,强行替他系上。
蔡叔放下掌中的那把瓜子,连忙起身道:“这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