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朝中宫之位空悬,我作为诞育过两位皇嗣的嫔妃,也是后宫中唯一的妃位。
自然是最尊贵的。
父皇带着姐妹们来迎接我,这回即使没有耶律行陪同,我依然昂首挺胸。
「咦,怎么不见二驸马?」我疑惑道。
「别说了,二驸马在外头偷偷养了好几房小妾,如今二皇妹正在同他闹和离呢!」长姐开口揶揄道。
二姐的脸色瞬间由白转红,看起来敢怒不敢言。
「那大皇姐倒是与大驸马琴瑟和谐,不知膝下有几位世子和公主呢?」
长姐神情一滞,捏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
二姐掩唇一笑,「哎哟是做妹妹的失言了,差点忘了大皇姐母体天生不足,是生不下孩子的。」
「不像三皇妹这般儿女双全。」二姐言语中带着嫉妒,「听说三皇妹所生的二皇子,已经是北朝王君心里继承人的不二人选。」
我只笑笑,「我倒是觉着,女儿更好。」
二姐努努嘴,没再接得上话。
父皇告诉我,四皇妹身子不适,正在贵妃宫里休养,我不置可否,怕是知晓我衣锦还乡心中不忿,不知如何面对吧。
酒过三巡,众人都有了些醉意。
此时天色渐晚,大皇姐提出要出宫回府歇息,二皇姐也随之附和。
我却以天黑路滑为由,让她们留宿于宫中一夜。
当夜,深宫内苑中起了一阵喧嚣。
同行送礼的担夫们,借着夜半出门解手的契机,打晕了神武门的守卫,将城外驻扎的数万精兵放了进来。
等父皇从养心殿床上被惊醒时,殿内的禁卫军横七竖八躺了一地,面前跪着的是他的三个女儿,还有最宠爱的贵妃。
而我,这个最不受宠的公主,则站在耶律行身边,他一身甲胄,我手持利剑。
「聂允初,你要造反?」父皇瞪大了双眼。
「是啊父皇,我要反了。」我勾唇轻笑,「这公主当得憋屈,我倒是想当一当南朝真正的主子。」
我执剑,指向地上的四个女人。
「若是父皇想保命的话,何不考虑将贵妃和三位公主赐给外头的北朝将士们?兴许他们玩儿高兴了,便会饶您性命呢。」
「聂允初,你这个毒妇!」贵妃狠狠地盯着我。
「毒妇?」我实在是委屈,「这事儿父皇不是做得很熟练吗?先是将我母妃送给北朝旧主,然后是铮姑姑和亲,现在是我。」
父皇脸色一变。
「纵使你这般无耻,我也不会亲手杀你,因为有一个人比我更恨你。」
铮姑姑在碧桃的搀扶下走进,双腿虽不方便,但至少能够行走。
多亏了这些日子以来碧桃的悉心照料,她背上的褥疮才结了痂,人也精神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