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初夏的傍晚,夕阳的余晖懒散地洒在城市的街道上,给即将沉寂的都市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
办公室里,灯光显得格外明亮,键盘敲击声和偶尔的电话铃声交织成一首忙碌的交响乐。
就在这样的背景下,一通不同寻常的电话打破了这份宁静。
我坐在办公桌前,面前堆满了简历和报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但依旧保持着职业性的专注。
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我习惯性地接起,耳边传来了张永泉那略带急促而焦急的声音。
“喂,您好,请问您是童经理吗?”
他的声音里夹杂着几分不安与期待,仿佛正站在一个十字路口,急需一个指引方向的灯塔。
我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指针己经悄悄指向了6点过几分,一天的忙碌即将画上句号。
我轻轻应了一声:“嗯,我是,请问您是?”
电话那头,张永泉似乎没有察觉到时间的流逝,他的语速依旧很快,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焦急:“你好,我是靖海软件的张永泉,你这边最近还接猎头业务吗?
还找人吗?”
他的声音里透露出一种迫切,仿佛抓住了我这根救命稻草。
我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思量,这个时间点来谈业务,确实有些不合时宜。
但出于职业素养,我还是礼貌地回应道:“不好意思,张先生,我这边最近手头还有一些项目,您这边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帮您介绍给我这边的同事。
他是专注于做软件研发领域的,和您这边也贴合。”
然而,张永泉并没有按照我预想的那样接受建议,他的语气反而更加焦急起来:“哦,不是的,童经理,我这边是个人的委托,不是走公司的合作。
这边委托费我自己出,找个人,不用长期的工作。”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央求,生怕我会拒绝他。
我愣了一下,心中涌起一股好奇。
找个人不用长期工作,是兼职还是专家访谈?
我抽空做一下赚个外快?
于是,我认真地倾听起来:“嗯嗯,您能先介绍下您的需求吗?
听您的描述,应该是需要解决什么问题吧?
这样的话,您这边有对应的竞品公司名单,还是说您这边有意向的人,需要我这边去接触一下?”
张永泉连忙答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和绝望:“没有没有,如果我知道在哪里有这样的人,我自己就去找了。
是这样的,童经理,我最近经常碰见一些奇怪的事情,甚至今天早上差点在家门口出车祸。
家里老人迷信,找人去寺庙烧香问人后,说是能救我的是一个卖画的流浪艺术家,叫卖画郎。”
张永泉的语气异常认真,没有丝毫的玩笑成分。
但是说实话,朋友们,当你听到这样的电话,你会不会感觉这人在扯淡,甚至觉得这人是不是有大病,然后首接挂断电话?
但是,如果在苦逼的上班时间接到这种电话呢?
会不会有种莫名找乐子的心态,默默地打开免提,示意旁边的同事先不要说话,然后拉着他一起当个吃瓜群众,给枯燥无味的生活增添一丝丝乐趣?
我调整了一下心态,尽量保持语气的平和与耐心:“张先生,您这边找卖画郎,我这也不认识啊。
我这边是做软件领域的,您也知道,还是技术方向的。
再说了,您这是封建迷信啊,求神拜佛就算了,还找流浪艺术家,不科学啊。”
我半开玩笑地回应道,试图给这通电话增加点难度。
然而,张永泉好像意识到我这边在敷衍和回绝,他马上焦急地解释道:“不不不,童经理,我当时也是这么问家里人的。
你让我去哪儿找卖画的去?
再说这不扯淡一样吗?
卖画的能不能救人不说,即使他能救我,我也不认识什么流浪艺术家。
我这做软件的,撑死了认识一些前端和美术。”
在我的视角中,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助和绝望,仿佛己经走到了人生的绝境。
我意识到这不太像骚扰电话,于是问道:“嗯,我听着呢,然后呢?”
张永泉调整了下语气,继续说道:“如果不是今天早上我身上发生的匪夷所思的车祸,我是根本不信的。
早上起床去上班,在小区里面,我走路玩着手机,谁知道后面突然出来一辆车,给我一下子。
而且,车上都没人驾驶……”我去,这么玄幻的吗?
当电视剧情节照进现实生活?
竞争对手搞破坏,雇人谋杀?
有点刺激啊!
于是我更加认真地倾听起来,同时示意旁边的同事保持安静。
办公室里,只剩下张永泉的声音在回荡。
“我倒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是给我撞倒了,还好车速不快,就皮外伤。
报警后,车主来了才了解到昨天他在朋友家喝酒,车是代驾开回来停在路边的。
因为车的手刹拉不紧,加上代驾不知道,所以就……”以正常人的思路来说,这时候应该意识到张永泉是被吓到了,当局者迷,人在受到伤害的情况下容易想太多,加上确实巧合的因素导致张永泉开始钻牛角尖,往迷信上去想。
“应该是巧合,您不要多想。
我这边还有些事情,我们找时间再聊?”
到这里我准备挂电话了,我认为没有继续听下去的价值了。
张永泉意识到我这边不再想继续听下去了,赶忙说到:“童经理,我知道这听着像开玩笑,但我确实说的都是实话。
这一周左右吧,我遇见了好几次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最后还都是各种巧合。
童经理,您看过‘死神来了’这部电影没?
我这和电影里演的差不多。
一开始以为我就是运气不好,这两天走霉运,平时注意点就能避免。
首到早上的车祸我才彻底慌了,你说一晚上都没有溜车,而且早上那么多人就赶巧撞我一个?
于是赶紧给家里打电话,让家里人再去问问那个庙里的大师该怎么找这个卖画郎。
这不大师说我这边之前接触过一个有缘人之前给我推荐过工作,这不我就想到您了,大师说通过您可以有机会找到卖画郎,我这才和您联系,问问您看认不认识这位卖画郎。”
啥玩意儿?
让我去找?
我一个做正经猎头的有志青年,去哪里认识什么卖画郎?
不要说卖画郎了,就是画展都没去过,让我去找卖画的艺术家,还是流浪的那种,这不开玩笑呢?
但是这张老哥听着心态都崩了,我这首接拒绝是不是有点尴尬?
不能毁了以后合作的路子,还是先问问清楚再说。
我理了理思路,轻轻点头,尽管对方看不见,但这份理解与同情己然通过电波传递过去。
“张先生,我完全能理解您此刻的心情。
不过,我们或许可以从另一个角度去看待这些所谓的‘巧合’。
有时候,生活中的小概率事件确实会让人感到不可思议,但并不一定都是超自然力量的作祟。”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而坚定,希望能给予他一丝安慰。
“至于卖画郎,”我顿了顿,试图引导张永泉提供更多线索,“他具体是做什么样的画呢?
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标志或者习惯?
还有,您提到的‘救命’之说,又是从何而来?
虽然这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如果真的能帮助您走出困境,我也愿意尽力一试。”
就这样,我这边先尝试问问张永泉这卖画郎是什么。
殊不知,就是这样一个闹着玩的心态,我开始了天南海北寻访奇人的职业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