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刘武刘备的现代都市小说《全集小说推荐扭转乾坤》,由网络作家“直上孤峰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扭转乾坤》中的人物刘武刘备拥有超高的人气,收获不少粉丝。作为一部军事历史,“直上孤峰顶”创作的内容还是有趣的,不做作,以下是《扭转乾坤》内容概括:穿越成了刘备的长子自幼南征北战,劳苦功高,赤壁大战后终于有了一块立足之地,可刘备竟要立仅有七岁的刘禅为世子。你宁立扶不起的阿斗,都不愿立我刘武!当年你自诩汉皇后裔,瞧不上贩猪卖枣之徒,是我苦劝你那二人有英雄气,并非庸徒,这才让你收得关张虎熊之将!当年檀溪遇险,我身披白袍冒着箭雨将你救走,你却传什么:【的卢神异,救天命英主!】你两顾茅庐,诸葛亮两次闭门不见,是我去隆中跪了三天三夜,感动了孔明,这才让你得了隆中对,请出了卧龙!这一刻刘武才明白!自己所珍视的亲情,不过是别人眼中的草鞋罢了。刘大...
《全集小说推荐扭转乾坤》精彩片段
踏~
踏~
平稳的脚步声在西陵城上响起,刘武倒提大戟,浑身披甲的身影在出现在城楼上。
“拜见……拜见将军!”
城上的西陵曹军,早已诚惶诚恐的跪倒在地,不敢直视刘武。
之前刘武纵马挥戟,单人独骑大破千余士卒,最后一戟破城门的场景到现在还震慑着他们的心神!
淅沥沥~
一路冲杀,溅射在刘武铁甲上的曹军鲜血,顺着光滑的甲片不断滴落,顺着刘武前行的足迹,在地上留下了一道鲜红的轨迹。
西陵城内,大势已定……
刘武刚杀入城内时,文聘还想阻拦,奈何双方武力差距太大,刘武只是一戟便让他落荒而逃。
魏延随即领着两千精锐杀入城内,迅速控制整个西陵,收降俘虏四千!
此刻,魏延已率亲兵追击文聘去了……
思绪翻飞间,刘武缓缓走到城墙处,视线所及尽是滔滔大江,不见首尾。
冷冽的江风吹散了他身上的血腥气。
他终于拿下了西陵城。
他终于有了自己的第一块立足之地。
他终于有资格,在这大江两岸搅动风云!
呼!~
岸边江风大作,高顺看见了城墙上那身着铁甲的身影。
他见证了刘武一人一骑,冲散了那西陵的千余士卒。
他见证了刘武纵马至西陵城下,一戟破开城门!
他见证了刘武引两千士卒拿下西陵,站在了西陵城楼之上!
高顺指节捏的发白……
自当年白门楼被刘武暗中救下后,他就在等,等自己的新主公威震天下!
他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
现在,这一刻终于来了。
高顺深吸一口气:“开始了,终于开始了……”
木筏的另一端,陆逊神情恍惚:“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两千人,他真的领着两千人打下了西陵城?守城的可是文聘文仲业!”
此时的陆逊感觉就像在做梦,那个狂妄的家伙,居然真的如此粗暴的攻克了西陵。
单人独骑冲阵,一戟破城!
其势摧枯拉朽,势如破竹!
陆逊遍观史书,自古以来做下这等壮举者,似乎除了秦末的西楚霸王再无他人有此壮举。
“陆伯言……”孙尚香声音缥缈。
虽然她喊的是陆逊,但目光却紧紧落在城楼那个高大的身影上:“我听说当年天下第一武将乃是吕布,吕布也如此英雄吗?”
孙尚香曾经一度以为,刘备是当世英雄。
可她亲眼见到,刘武以一当千,单骑破城门,两千取西陵!
这等壮举,那位在吕温侯戟下逃命的刘皇叔能做到吗?
此刻,她心中的英雄,不知不觉间,已由刘皇叔换成了那道浑身披甲的身影。
陆逊一声苦笑:“即便当年的吕布吕奉先,也不敢行如此壮举。”
“这家伙绝不可能是籍籍无名之辈,只是……”
说到这里,陆逊面露迷茫:“无论是江东,刘备亦或是曹操麾下,从来不曾听说过还有如此勇猛之将……”
……
哒哒哒!~
急促的马蹄声,在江北响起。
西陵城方向,数百轻骑纵马狂奔而至。
为首一将,正是趁乱逃出来的西陵守将,文聘!
文聘脸色极为难看,他从未想过西陵城居然会以这种方式,在自己手上丢失。
被一人一骑破城还不算,最后还被对方两千人就彻底控制住了西陵,这传出去简直就是自己的奇耻大辱。
此番北归,还不知如何向曹丞相交代……
“文聘狗贼!哪里走!!”
忽然,一声暴喝猛地打乱了文聘的思绪。
他扭头看去,但见一将领着百余人追杀过来。
“魏延?!”
“看刀!”
嗡!~
寒意刺骨的刀锋,咆哮着向文聘砍去!
铿~
文聘挺枪挡住。
刀光闪烁,好似秋水寒烟。铁枪狠厉,犹如蛟龙翻滚。
两人战在一处,直杀的恶风四起。
枪刃刀锋撞击之间,唯见火花跳动!
魏延手中刀,一刀比一刀狠厉的向着文聘招呼。
“当年襄阳城下,你为了刘玄德开城门……”两人奋力厮杀间,文聘犹有余力嘲讽魏延:“后来在长沙,你又为刘备斩杀了旧主韩玄,献上长沙郡。”
“为了刘备,你可谓是不惜一切,可如今刘备又是如何回报你的?”
“我听说,那诸葛亮言你脑生反骨不可重用,刘备亦不喜你背叛旧主,只是把你扔在一边……如今你打的也不是刘备的旗号,莫非是又换了新主公吗?”
文聘字字锥心,处处揭魏延的疮疤,极尽讥讽之能。
当初刘备携民过江,要进襄阳。
自己本欲放刘入城,结果被文聘率兵阻住,一场乱战不敌文聘,只得仓皇离了襄阳,流落长沙。
这桩仇怨魏延记恨多年,如今文聘又如此讥讽他,魏延怎能放过对方?
一时间,魏延双目赤红,咆哮不止:“狗贼!我必杀你!”
文聘一边游刃有余的挡下对方的进攻,一边不动声色的缓缓后退,不知不觉间已让魏延和他身后百余士卒间的距离,拉的越来越远。
魏延被引得孤军深入,直到引入前方一片密林……
“杀!”
不知何时埋伏在此的文聘百余亲卫,轰然围了上来。
魏延猛然清醒过来,想要退时已然来不及。
嗡!~
密密麻麻的兵刃朝着魏延杀来,他只能竭力抵挡,可他此前与文聘激战,体力消耗过半,此刻眼看着便要支撑不住。
正在此时,文聘的铁枪好似一头阴险的毒蟒,直冲魏延喉咙袭去。
这一击来的太过突然,魏延挡之不及,眼看着便要丧命在这铁枪之下……
呼!~
一阵恶风自文聘背后突兀响起!
霎时间,文聘只觉背上汗毛倒竖,巨大的生死危机将他彻底笼罩。
不好!
危机关头,他奋力翻身躲过……
一杆巨大的戟刃,落在了他持枪的胳膊上!
咔嚓!~
“啊!~”
伴随着文聘凄厉惨嚎声的,是一支血淋淋落地的断臂!
“杀!”
千钧一发之际,赫然是刘武领兵驰援而至!
数百名赶来的精锐老卒,刀枪齐上,转瞬间便将围攻魏延的文聘亲卫斩杀过半。
残存的亲卫,拼死护着住断了一臂的文聘,仓皇冲出了密林。
刘武持戟跨马而立,戟刃上的鲜血低落在地上的那条断臂上。
刚才若非文聘反应快,这一戟留下的可就不止是他的一条胳膊了。
刘武的声音在马上响起:“文长,无恙否?”
“某无恙!”魏延顾不上谢刘武的救命之恩,匆忙上马:“莫要跑了文聘那贼!”
说话间,已然跃马出了密林,紧紧追击了过去,转瞬之间便追到了江边某处码头。
抬眼望去,文聘等人的马匹已然被丢在岸边,一艘扬帆的舟船,正缓缓顺着大江向北方而去……
“可恨!”魏延脸色难看。
这次不但放跑了老仇人,甚至是被老仇人又羞辱一番。
可文聘的讥讽,一直在魏延脑中回荡着。
自己为了给刘备开襄阳城门,最终流落长沙。
自己为了给刘备效力,斩杀了故主,献上长沙郡。
可最终自己却被刘备鄙夷,怀疑!
刘备,
是刘备!
自己所有的耻辱都拜刘备所赐!
怒火让他气血上涌,脸色通红。
砰!~
魏延猛地将大刀插在地上,他愤然仰天长啸:“刘备!大耳贼!我魏文长,定要你后悔如此待我!!”
日头缓缓西沉,映得江面如血。
“列阵!”
残阳下,伴随着一声军令,八百步卒缓缓散开,打头的八名百夫长各领一队,大盾长枪层层堆叠,组成了严密厚实的军阵。
这八百步卒是曹仁手里的最精锐,也可以说是他的亲卫。
赤壁后周公瑾乘着大胜之威,却屡攻曹仁驻守的江陵不利,这支步卒就居功至伟。
看着整齐的军阵,曹仁微微松了口气:“西陵贼将自是勇猛无匹,可他手下又怎么可能个个都像他那般?”
“就说当年纵横天下的吕布,有一高顺而不重用,最终命丧白门楼。”
他脸色白的厉害,看起来很虚弱,显然刘武那两戟下去给他造成了不小的损伤。
“将军,他们来了!”身旁亲卫指着前方道。
曹仁闻声策马前行,就看到一支步军从西陵城方向而来,他大致一望便知不过千人,也应该是八百人无虞。
那是一座整整齐齐的方形战阵,士兵铠甲具皆精练齐整,缓缓向前推进……
可让曹仁感觉奇怪的,是整座方阵竟见不到一块盾牌,全都是长枪,整座军阵也就只有长枪!
“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又一时想不起来……”曹仁眉头微皱,对方的军阵他总觉得在好像在哪里见过。
但这些无关紧要的杂念,很快就被曹仁抛之脑后。
长矛方阵若是对付普通敌人,或是当年黄巾军那般的乌合之众也许有几分奇效。
但自己这八百士卒可是一等一的精锐,贼将想要以区区长矛阵取胜,只怕是痴心妄想。
“变阵!”
哗!~
曹仁一声令下,八百曹军精锐阵型起伏涌动,缓缓向两侧伸出两翼。
方形战阵最大的弊病,就是真正能对敌方造成伤害的唯有最外层的士卒,只有外层士卒倒下,里面的士卒才能向前顶上去。
曹仁的意图很明显,一旦对方的长矛方阵与己方阵型相接,这八百精锐伸出的两翼就会想两把锋利的钢刀,一层层削去西陵方阵最外层的士卒,然后再对里面的士卒动手。
就像吃果子,先剥皮再吃肉,有条不紊的吃掉这支长矛方阵!
轰!~
对面长矛方阵的将领似乎没有看出曹仁的意图,依旧缓缓前进。
整齐划一的脚步,在地上踩踏的隆隆作响,恍惚间曹军面对的似乎不是八百长矛兵,而是一名手执长矛的巨人。
密密麻麻长有数丈的长矛,直直对准了八百曹军精锐。
近了。
他们越来越近了!
闪烁着寒光的矛锋,移动的速度越来越快,气势极其可怖!
那种有死无生,一往无前的惨烈之气冲天而起。
不对!
这绝不是什么普通的长矛方阵!
曹仁猛地握紧了手中的马鞭,他终于察觉西陵军阵的不对劲。
他的直觉在疯狂示警,己方军阵一旦分散力量,只怕要败的更快!
“变阵!固守本阵!”
曹仁当即立断,再次下达军令。
八百精锐再次阵脚变动,原本向外伸出两翼的精锐士卒,迅速回归本阵。
就在曹仁的军阵完成第二次变动时,西陵的长矛方阵终于压了过来!
轰!~
两军接战!
“杀!”
八百曹军精锐喊杀声震天。
但迎接他们的,只有对面那一齐戳过来,密密麻麻,闪着寒光的矛锋!
噗嗤!~
这是长矛刺进血肉的声音。
两军最前方,数十杆长矛一齐顺着曹军盾牌的缝隙扎了进来。
锋利的矛锋刺透了曹军的肚腹,扎入了他身后的同袍,在哀嚎声中,每一柄长矛都要带走一名甚至两名曹军士兵的性命。
“杀!”
“杀光这帮西陵贼!”
望着一具具同袍的尸体,无力倒在了自己的前方。
后方顶上去的曹军已经杀红了眼,他们怒吼着刺出长枪,竭力用手中大盾来抵挡敌人的进攻……可惜收效甚微。
长矛方阵缓慢而坚定的继续向前推。
层层叠叠的矛锋像是有了意识,前进,再前进!
面对这些有进无退的怪物,终于有曹军士卒胆寒了。
曹军的阵脚开始乱了。
后方观阵的曹仁脸色难看,他知道曹军要挡不住了,这么打下去,这一阵自己必败。
唏律律!~
曹仁没有迟疑,亲自纵马入中军督战,手中的马鞭像是雨点般朝着四周士卒抽了下去:“顶住!给我顶住!”
主将亲自入阵督战激励,八百精锐士气大振。
原本已经乱了的阵脚再次稳住。
“杀!”
后退的曹军,再次迎着对面的可怖矛林,咬牙顶了上去。
噗嗤!~
鲜血飞溅,原本泛着寒光的矛锋,已经彻底被鲜血染成了黑红色。
曹军奋力抵抗,试图反攻,但对方的长矛如潮似浪,此起彼伏的涌了过来,几乎没有停歇。
最可怕的是,从头到尾整个长矛方阵一直在向着曹军,前进压制!
短暂的僵持后,曹军的阵脚再次不可抑止的后移。
曹仁的额角已经被热汗浸湿,他顾不得许多,再次跃马上前。
噌!~
曹仁腰间剑出鞘,嘶声力竭的吼着:“后退者,斩!”
“后退者,斩!”
曹仁的战马,已经冲到了最前面了,与对面的长矛方阵之间不过是隔了两层曹军士卒而已。
这一战,无论如何他不能输!
主将锋利的宝剑就在头顶高悬,进一步是死,退一步也是死。
霎时间,曹军所有的血勇都被激发了出来。
“杀!”
喊杀声惊天动地,所有曹军嘶吼着再次往前顶了上去。
越来越多的曹军倒在了刺过来的矛林之中,但后面更多的人顶了上去,甚至有人丢了盾牌,红着眼上前对刺。
曹军的气势,已然到达了顶峰。
当下,他们竟是真的阻挡住了长矛方阵前进的脚步。
……
长矛方阵,中军所在,高顺感觉到了整个陷阵营前进之势受阻。
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平持手中长矛,低声开口:“让!”
前方数排士卒,瞬间向两边闪开,让出了条足够一人穿过的通道。
轰!~
下一刻,高顺猛地冲向阵外。
一点寒芒先到,随即矛出如龙!
“陷阵之士,有死无生!”
……
“陷阵之士,有死无生!!!”
正在阵前督战的曹仁,忽然听到对面阵中一声低吼。
还不等曹仁反应过来,一杆长矛猛地朝他刺了过来。
唏律律!~
曹仁坐骑一声惨嘶,那寒芒猛地刺中了马脖子!
下一刻,矛杆一挑。
曹仁连人带马,竟是被那长矛挑到了半空中!
所有曹军都呆了,他们忘记了进攻。
他们眼睁睁的望着自己的主将,连人带马从半空中往下坠落,
正在此时,从接战以来一直沉默无声的西陵军阵,忽然爆发出了仿若海潮的怒吼;
“陷阵!”
“陷阵!!”
“陷阵!!!”
一瞬时,竟是瞬间将曹军这边的气势压了下来。
整个长矛方阵猛地压向曹军!好似万丈海潮冲天起!
摧枯拉朽,势不可挡!
对面的曹军,心头猛的一颤,胆气动摇!
主将坠马,敌军再次压了过来。
原本还在坚持奋力厮杀的曹军,瞬间军心尽散。
“曹仁将军坠马了!”
“完了,我们输了!”
“撤,快撤!”
他们惶然溃败,不管不顾的奔逃夺命,长枪大盾扔了满地,只留下同袍们战死的尸体遍横沙场。
曹军输了。
曹仁输了!
砰!~
曹仁狠狠地摔了下来,所幸他摔在了坐骑的尸体上,才侥幸保住了一条性命。
但他现在已顾不上军阵的溃败,只是满脸呆愣的望着对面的长矛方阵。
他看到了……
他看到了,那个挑飞自己坐骑士卒的脸。
是高顺!
是当年陷阵营的主将高顺!
是一箭射瞎夏侯惇眼睛高顺!
是那个本该和吕布一起死在白门楼的高顺!!
……
西陵城,天已经黑了。
城楼上点满了火把,就在刚才,鲁肃紧赶慢赶终于将五千山越送到了西陵。
陆逊跟在刘武身后禀报:“五千山越正在甄别青壮、老弱,明日便可开始编入军中。”
“五千山越,眼下还是交你监管。”刘武在城楼上缓步而行,头也没回。
五千山越,在此刻的西陵城绝对是一支雄厚的力量。
刘武却毫不犹豫的将这支来自江东的力量,交给了同样是江东人的陆逊,这份信任可谓弥足珍贵!
陆逊深知这份信任的重量,他对着刘武深深一躬:“陆逊,定不负主公之托!”
自己现在唯一能回报主公的,就是助他守住西陵。
想到这里,陆逊下意识的看向城外的黑夜,距此三十里外就是江陵三万大军的大营。
“白日里主公和曹仁的比斗,主公大胜。”陆逊面露忧色:“若是曹仁守诺,他明天早上就该退军回转江陵了。”
曹仁和主公有约在先,他胜,主公就要随他北上许昌,向曹贼效力。
若主公胜,他就要退军,西陵之危自解。
可三万大军在曹仁手中,他此番就是奉了曹贼之命取西陵,曹仁当真会守约退军吗?
陆逊越想越是忐忑不安,他看向身前的主公,下意识的开口:“曹仁将主公与吕奉先相提并论,然当年吕奉先于徐州辕门射戟,调节纪灵与刘备之争……”
“然则纪灵最终愿赌服输,守诺不再与刘备为难,曹仁之名尚在纪灵之上,想来也会守诺退兵吧?”
陆逊似在安慰自己,又像是想从刘武这里找到答案。
呼~
晚风吹动了刘武鬓角边的发丝,他神色平淡:“但愿吧。”
……
三十里外,曹军大营。
曹仁脸色苍白,在中军大帐内下意识的踱步。
白日里他被连人带马挑到了半空,着实摔的不轻,最后若不是身边几个亲卫拼死将自己救回来,说不定他此刻已经在西陵城当俘虏了。
但此刻曹仁想的并不是这些,他在犹豫:“自己到底要不要守诺?”
“不守,只怕我曹子孝要为天下人所笑,可真要守诺退兵,我又该如何向丞相交代?而且……”
而且自己白天看到的那个人,真的是高顺吗?
那勇猛无双的贼将。
酷似陷阵营的长矛方阵,
还有那疑似高顺之人……
曹仁越想眉头皱的越深,
他坐回大案之后,随手拿过一张空白竹简,奋笔疾书。
他要写信,给被当年高顺一箭射瞎眼睛的夏侯惇写信。
弟仁遥拜元让兄座前,自得丞相军令后,弟不敢片刻迟疑,挥大军直奔西陵,西陵贼将甚是骁勇,其麾下士卒军阵隐隐有昔日陷阵之风采!
贼将军中更有一人,极似昔年之高顺……
……
天亮了,金色的朝阳洒在了西陵城头。
中军大帐内,魏延、高顺、陆逊齐聚,各自向刘武禀报事务。
“五千山越老弱青壮甄别已毕,今日即组建各军。”
“成内粮草,尚且还能支撑数月之用,一时无需担。”
“主公,我以为眼下的兵源还是太少,是否再向江东要些人口?”
虽然江陵的三万大军,眼下是否回转江陵尚不知晓,担西陵城内的许多事务却是不能再拖下去,必须要刘武及时处理。
刘武正要说话,忽然有士卒手忙脚乱的跑了进来:“主公!主公,曹军,曹军……”
魏延猛地起身:“可是曹军退军了?”
霎时间,几人都紧紧的盯住了那士卒,昨日赌约胜败,他们早就已经知晓。
魏延与高顺都不怕和曹军拼命,但眼下对西陵城而言,能不战自然是不战的好。
士卒艰难的咽了口唾沫:“曹军,攻,攻城了!”
西陵城外。
犹如海潮一般的曹军,从四面八方涌来,仿佛是要把这座西陵城淹没!
旌旗猎猎,遮天蔽日。
兵甲戈矛,汇集如云。
层层叠叠的士卒,如同大浪起伏,恍惚间似是能吞噬一切。
数不清的攻城器械,源源不断的向着西陵城移去。
咚咚咚!~
战鼓隆隆,声震四野。
中军大纛之下,曹仁顶盔掼甲,策马而立。
他冷冷的看着前方的西陵城:“传本将军令……”
“大军,今日下西陵!!”
江陵城下,狼烟滚滚,尸横遍野。
“弓弩手!给老子压住那些狗娘养的!”
嗡!~
黑压压一片的雕翎箭,像黑云席卷一般自曹军后方冲天而起,覆盖住了江陵城头。
城头上无数箭矢入肉的声音响彻,大片江陵守军的尸体扑到在地,江陵的弓弩手还想反击,奈何城下曹军的箭势胜他们此前数倍,压得他们根本没法露头。
“城上的狗崽子们被咱们压住了!”城下,乐进一手提盾,一手执刀嘶声大喊:“架云梯,攻城!随某先登!!”
霎时间,攻城曹军无不热血上涌,喊杀声声振四野:
“攻城!”
“先登!先登!”
“杀入江陵,生擒大耳贼!”
轰~
数十架云梯轰然靠在了江陵城头,黑压压的曹军顺着云梯蚁附而上,冲在最前面的正是大将乐进!
呼!~
城头上,有江陵守军冒着箭雨竭力往下砸滚石擂木,无数曹军惨叫着被砸落云梯,摔成肉泥。
乐进口衔钢刀,一手持盾,一手攀着云梯迅速往上爬,期间各种滚石、擂木砸下,俱被他敏捷闪过。
乐进不是第一次亲自参与攻城,眼前的场景对他来说简直是家常便饭……
他随曹操从击吕布于濮阳,先登有功。
他败张超于雍丘,先登有功。
他破桥蕤于苦县,亦是先登有功!
乐进虽为大将,却每战冲杀在前,屡屡先登,遂得曹操赏识,得封广昌亭侯!
他以往是先登,今日也必是先登!
呼!~
“啊!”
滚木擂石落下的破空声越来越密集,被砸中的曹军士卒的哀嚎声越来越惨烈。
乐进充耳不闻,他攀爬云梯的速度越来越快……
忽然,
乐进前方一片空荡荡,他爬到城头了。
他毫无意外的再次先登!
望着那以先登而闻名天下的曹军大将,居然已经登上了江陵城头,刘备瞬时破防了:“子龙,翼德,快,快快把他赶下去!”!
“杀!”
“乐进!拿出你围攻俺时的猖狂来!”张飞满脸狞笑,手中长矛如同乱影一般扎向乐进,他深恨乐进此前围攻自己,手中矛愈发的狠厉。
“若非你这环眼贼跑的快,乃公早取了你那黑头!”乐进口中大骂,整个人却边战边退,纵然如今张飞受伤,他此时也非张飞的对手,不一时就被逼到了墙边。
乐进狠狠一刀荡开张翼德的长矛,猛地翻身踏上了云梯,正待顺着云梯爬下城,忽听得楼上张飞的吼声:“给俺下去罢!”
下一刻,一股大力袭来,整个云梯竟是直接被张飞推离了城墙!
不好!
乐进肝胆欲裂,但已经来不及了,他整个人随着云梯往城下坠落……
砰!~
所幸城下早已堆积了厚厚一层的曹军尸体,乐进坠在尸体堆上,摔得脸色发白,浑身剧痛,但好在性命无碍。
“文谦!无恙否?”远处见乐进坠城的张辽,吓的一身冷汗。
乐进艰难摇头:“无碍……可恨那张飞!某已然先登城头,眼看就能拿下江陵,却被这黑厮坏了大事!”
张辽冷冷看了眼城头:“不妨,江陵城守不住的……传本将军令,众军后撤,上投石车!”
只见曹军阵前,忽然多出了许多硕大的木架,放眼望去隐隐有数十近百架之多,每个木架旁边还有大堆的石块。
传来沉闷的呼啸声,高空之上,出现了数十块斗大的巨石!
“主公快躲!”赵云一把拽住刘备。
轰!~
数十块斗大的巨石,带着极大的冲击力轰然砸向江陵城楼,霎时间砖屑石粉飞扬,整个江陵城头都在剧烈的晃动。
无数的守城士卒,被直接砸成了一地的肉糜血沫!
轰轰轰!~
曹军的数十架投石车,不住的抛出巨石砸向江陵城头。
数个城垛都被巨石砸塌,城头上一片灰尘弥漫,城头上的城门楼更是早被砸成了一片废墟。
守城士卒更惨,被砸死的士卒根本找不到一具完整的尸体,极为惨烈,侥幸活下来的士卒也只能找个狭小安全所在,将自己蜷起来躲避。
轰轰轰!~
某个角落里,听着耳边震耳欲聋的石块砸在城头的声音,躲在此处的张翼德只觉极为窝囊。
哪怕当年和吕布交手不敌,自己也觉得痛快,可像眼前这样,被敌人用投石车乱砸,自己连和敌人面对面交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这般被人按着打,甚至连头都不敢冒?!
窝囊,真是窝囊!
他张三爷这辈子什么时候这么窝囊过?
耳边的呼啸声似乎小了,张飞再也忍不住,指着城下大骂:“什么五子良将,都是无胆鼠辈!”
“依仗投石车算什么英雄?有本事的阵前单挑,你家张三爷虽有伤在身,却也绝不惧你等!”
城下,正指挥士卒给投石车装填石弹的张辽冷冷一笑:“你这黑厮,当这大汉十三州只有你一人姓张吗?”
说罢,张辽一指城头张飞所立之处,转头看向填装石弹的士卒:“那黑厮所在,给我砸!”
数十架投石车纷纷转向,数十颗巨大的石弹冲天而起,呼啸着朝着张飞所在砸去!
……
西陵城,十余里外,曹军主力已然扎营下寨。
“无能!孤要汝等何用!”
中军大帐内,曹操咆哮怒骂之声不绝于耳:“尔等三十余骑,俱是天下名将!那刘子烈一声轻呼,就把你们吓跑了?”
“你们是三岁孺子稚童么,竟如此不经吓?!”
曹孟德愤怒的须发皆张,诸将个个面露惭色,不敢开口,实在是当时那西陵贼将威势太盛。
连许褚那厮都在那贼将手下只撑了九合,那贼将当时可是冲着他们纵马而来……这,这叫他们如何抵挡的住?
“你们跑了也就跑了,可仲康还躺在地上!”曹操越说越气,一指着旁边垂着脑袋的许褚:“你们连他也不管就跑了?”
众将脸上眼中闪过一丝尴尬,他们当时被西陵贼将吓得够呛,只顾着策马狂奔哪里还顾得上这虎侯?
听着曹孟德的声音,许褚怔怔出神,恍惚间又想起了在西陵城外的场景……
西陵城外,大日当头。
哒哒哒!~
马蹄奔腾驰骋,那是曹营三十余将仓皇逃回大营的声音。
许褚很想喊一声,让他们带着自己走,奈何这帮混账跑的实在是太快了。
而且那时自己浑身气血翻涌,周身筋骨剧痛,那求活的一声喊已经是自己的极限了,眼下再发不出任何声音。
许褚认命般的躺在地上,喘着粗气,他开始回想自己的一生。
自从在主公麾下效力以来,自己护着主公无数次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天下英雄不知有多少人丧命在自己的火云刀下。
仓亭之战,自己飞马当先,力斩袁绍麾下十数将!
徐州之战,自己曾独占吕布!
典韦在时,自己曾与他大战两百合不分胜负!
一合斩杀李傕的外甥李暹,三合斩杀张绣大将张先……
如此多的英豪都败在自己手中,自己今日也要命丧他人之手了吗?
哒哒~
刘武手执大戟,策马缓步来至许褚身边,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要杀便杀,无需多言!”许褚眼瞪如铜铃,竭力开口。
但那柄寒光四射的大戟,并没有如许褚所想的那般落在自己的脖子上,他眼睁睁的望着对方调转马头,向西陵城而去。
只有刘武淡淡的声音传来:“回去吧,你家丞相还等着你的回话。”
……
“出去!都滚出去!”
许褚的思绪,被曹丞相的怒骂声牵了回来。
望着诸将退出大帐的身影,曹丞相坐在榻上,一声叹息:“哎,似刘子烈这般勇如吕布的猛将,缘何不能为我曹孟德所用。”
勇如吕布?
旁边的许褚一怔,想到了西陵城外那一战。
自己在吕布手下尚能周旋片刻,但在这刘子烈戟下却连九合也撑不住!吕布焉能与刘子烈相提并论?
想到这里,许褚下意识的摇头:“吕奉先远不如刘子烈,远不如刘子烈!”
……
西陵城,西门。
咻咻咻!~
漫天的火箭汇集在空中,像是火雨一般冲向了西陵城头。
“啊!”
城楼上,不少守城山越兵身中火箭,如同被烧着的巨大火炬一般惨叫嘶嚎,最后被生生烧成了一句焦炭。
魏延、高顺不为所动,迅速组织反击!
嗡!~
同样的火箭,毫不迟疑的从城头上射向城下的曹军,漫天火雨呼啸而至。
曹军以为西陵城头被打压的一时无力反击,当即再度开始攻城,不料无数曹军刚冲到城下,便迎来了这场火雨的洗礼。
一时间,曹军损失惨重,攻城的士气被生生遏制。
“投石车!投石车上前!”
曹军攻城的将领暴跳如雷,当即端出了攻城重器。
百余架庞大的投石车,层层叠叠排成数排,仿若要择人而噬的猛兽趴伏在大地上,硕大的圆形石块,被曹军士卒装入长臂弹斗中。
“放!”
曹军将领手中的令旗,狠狠挥下。
呜!~
霎时间,百余枚庞大的石块,呼啸着冲天而起,带着恐惧迫人的声势,毫不留情的向着西陵城头上砸去。
城墙上,山越人呆呆的望着天上那密密麻麻,带着吼叫声的黑点,他们生活在山间老林中,即便和江东人作战也不曾见过抛石车。
“这,这是什么东西?”
魏延、高顺脸色大变:“快!都闪开!”
轰隆隆!~
话音落下,整个城头上一片惊天动地巨响,烟尘四起,原本喊杀声震天的西陵城头,骤然间一片寂静。
“哈哈,西陵守军不行了!”
“数百枚石弹砸下去,他们就是钢筋铁骨也撑不住!”
“此刻西陵守卒必定不敢再露头。”
“快!趁现在,攻取西陵只在眼下!!”
眼见西陵城头没了动静,曹军士气大震,嘶吼呐喊之声响彻整个战场,他们蜂拥冲到西陵城下。
云梯再次搭起,曹军士卒争先恐后的往上爬去。
他们满心火热,被投石车轰击后,西陵城头几乎一片寂静,守军定然死伤惨重,这个时候谁第一个冲上城头,这先登之功必然……
轰!~
咻!~
寂静的城头上,猛然砸下数不清的滚木、擂石。
愤怒的火箭,再次咆哮着向愤怒的曹军飚射而去。
搭上城墙的云梯,被一个个掀翻坠地!
“砸!砸死这些曹贼的爪牙!”
“想拿西陵的先登之功?下辈子吧!”
“杀!!”
原本寂静一片的西陵城头,又一次喊杀之声震天。
擂石滚木与无尽的火箭,让曹军先登西陵的美梦化作泡影。
双方的攻防战,再一次陷入僵持之中。
这一战从白昼打到天黑,曹军死伤无数,尸积如山,血流成河,却依旧不曾看到胜利的曙光……
曹军大营一片灯火通明,夏侯惇正在禀报战况:“……我军以火箭,抛石车猛攻西陵城头,我军攻势急时,西陵守军销声匿迹。”
“我军稍一停歇,开始攻城,则西陵军立即以火箭、滚石擂木反击,如此反复拉锯往来数次,从白昼打至深夜,西陵守军甚是坚韧,至今未露败绩,而我军……”
“我军损失惨重,疲态已现。”
百余架抛石车轰击,从白日打到深夜,西陵守军尚能再战!
这刘子烈果然颇有些本事,难怪子孝会败在他手中。
曹操一声叹息:“如此能攻善守之将,世间实在罕有。”
可赞叹归赞叹,若再僵持下去,就算自己耗赢了西陵,这数万大军必然也是损失惨重,若叫刘大耳和孙权小儿抓住机会。
曹操思绪翻涌,来回踱步,到底该如何才能迅速拿下这西陵城,又不至于损兵折将太甚?
半个时辰后,
西陵城,郡守府邸大堂。
一名曹营使者,正面对刘武侃侃而谈:“我家丞相常有思贤之心,仰慕将军神威久矣。”
“下官来时,丞相曾言,将军若愿归降,高官厚禄、融化富贵俱不在话下,将军可继续为将带兵……”
使者滔滔不绝,对刘武各种封官许愿。
招降西陵守将!
这就是曹操想出来,既能迅速拿下这西陵城,又不至于损兵折将太甚的妙策。
如此一来,自己不仅能顺利拿下这西陵城,还能将这员自己颇为眼馋的猛将收归帐下,岂不是两全齐美?
曹丞相定下此策,当即让大军停战后撤,派这使者连夜来见刘武。
侍者说的口干舌燥:“我家丞相对将军之诚心甚厚,不知将军其意如何?”
刘武点头:“既是丞相愿意招降刘子烈,刘子烈岂能辜负丞相美意?”
他答应了?
他居然答应了?
使者呆愣在原地,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这一仗打的如此惨烈,此人有如此骁勇威猛,使者原本以为这场招降,极大可能是没有结果的,没想到对方答应的如此痛快?
“好!甚好!甚好!”使者迅速反应过来,满脸惊喜,若真能招降此人,那丞相必定要重赏自己。
“既如此,下官先行告辞,回禀丞相。”
那侍者刚要转身,却被刘武喊住:“且慢,你家丞相只说许我荣华富贵,可到底要许我什么荣华富贵,他说了吗?”
使者笑了:“以丞相对将军的敬重,自然将军要什么,丞相给什么。”
刘武点头:“说的好,既如此,就请你家丞相立我为世子。”
“我要他的基业!”
他要,他要丞相家的世子之位?
他要丞相的基业?
使者的笑容僵在脸上:“将军莫非在说笑?”
刘武神色不变:“哪个与你说笑,你只说曹丞相给还是不给。”
“荒唐!”使者的脸色难看至极:“丞相岂能把基业与你?!将军莫不是在戏弄丞相!”
“你看……”刘武两手一摊:“你说丞相什么都能给我,可我要基业,丞相又舍不得,那我刘子烈只能在这西陵城自取基业了。”
……
曹军,中军大帐。
曹操身着中衣,躺在榻上翻看竹简。
忽然,有内侍来报:“丞相,去江陵城的使者回来了。”
“哦?快,快喊他进来!”曹操精神大振,猛地从榻上翻身坐起。
须臾,那使者进帐:“拜见丞相。”
曹操迫不及待的开口:“此去如何?那刘子烈愿降否?”
使者心中忐忑:“他愿降。”
“当真?”曹操的双手在微微颤抖,他下意识的走近那使者,连赤着脚也不曾注意到。
董卓得吕布,致使天下十八路诸侯望虎牢而兴叹。
刘自烈远胜吕布,若他真能归降自己,那这天下……这天下还有谁是自己的敌手?!
“好,好啊!”曹操越想越是兴奋,他狠狠地拍着使臣的肩膀:“你招降留子烈,立下大功!我要重重的封赏于你。”
“只是,只是他向丞相要一样东西……”使臣硬着头皮开口。
“哎!无非是官爵名禄而已!”曹操毫不在意的摆手:“只要他愿降,便是将某头上的丞相梁冠与他,又有何不可?他要什么?”
使者低头,不敢直视曹操期待的眼神:“他,他他要,丞相家的世子之位。”
自家的世子之位?
曹操满脸迷茫,他没听明白:“你,你说他要什么?”
使者的声音,愈发的颤抖:“他要,他要当丞相的世子!”
“他要丞相的基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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