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回来了,以一副我几乎认不出的模样回来了。
时间刚过九点,酒吧里的客人还稀稀落落的。
一个穿着摩托车夹克的男人急匆匆地走进来,一边走一边脱下夹克。
他的肢体语言和表情都透露出一种目的性,让我一瞬间想起了留学时见过的那些午夜骑着摩托车送披萨的打工者。
他看到我,很随意地打了个招呼,然后把夹克挂在门边的衣帽架上,好像他己经是这里的常客了。
我瞥了一眼门外,这人的座驾和他的名字一样复古,那车确实很适合他的气质。
没想到白天那么斯文的一个人,晚上居然骑重型摩托车出来。
想到他脱下西装,骑着这辆复古的野兽在马路上驰骋,我不禁感到一种错愕——就像看到办公室的女主管突然换上性感晚装,在酒吧舞台上热舞一样。
我本以为你会开豪车呢。
我得控制一下自己,酸溜溜的感觉又上来了。
哪怕你开的是电动车,也比我每天只能搭地铁强。
但我还是忍不住又看了几眼那辆摩托车,想起了自己中学时骑越野摩托车的梦想。
那时我以为长大了,所有的不如意都能迎刃而解——包括离婚后又分别移民、把我留在家乡的父母,包括守着一间破旧小吃店、终年怨天尤人的姨婆,包括我喜欢的和喜欢我的人总是对不上号的尴尬……所有的烦恼都能抛诸脑后,我可以自由自在地去流浪,把青春流浪到尽头,然后决定要不要在三十岁前结束自己的一生。
突然回过神来,离三十岁只剩五年了。
那些不如意的事并没有解决,只是随着岁月的流逝,换了一种形式继续上演。
我所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