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秦寒秦慧宁的现代都市小说《畅销巨著锦堂归燕》,由网络作家“风光霁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叫做《锦堂归燕》的小说,是一本新鲜出炉的现代言情,作者“风光霁月”精心打造的灵魂人物是秦寒秦慧宁,剧情主要讲述的是:唯独少了孙氏。看来孙氏还在国公府不肯回来呢,说不定是端着架子,想等着秦槐远去接。秦宜宁无奈叹息,整理了一下心情,上前去给老太君、父亲、叔叔、婶婶行礼。秦槐远再次看到秦宜宁,不仅没有了怒气,反而还多了几分喜欢。若无秦宜宁去宁王府要人,就无那些墙头草的迅速站队,就无宁王成功的参倒曹太师,更无今日他荣登太子太师之位。......
《畅销巨著锦堂归燕》精彩片段
小玲和葛家的一个急着去雪梨院为她取衣裳首饰,一个手脚麻利的服侍她盥洗。
不多时小玲捧着衣裳回来,恭敬的服侍秦宜宁更衣,那态度比前几日更加小心谨慎了。
秦宜宁有些好笑的想,从丞相千金一跃成为太师嫡女,她这也算是水涨船高了吧?
可是她并不感到得意,毕竟妖后就是这种出身。
不过片刻,宗祠外就热闹起来,隔着一道门都能听得到下人们叽叽喳喳欢快的说话声。
葛家的和小玲开了门,立即就与那些前来准备的下人们聊在了一处。
秦宜宁有些好奇,便也站在门前不远处看着外头的人抬来香烛贡品等物。
她发现,秦慧宁身边的碧桐和碧桃也来了,正跟在慈孝园的吉祥和如意身边帮忙。
不必细想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若论做面子,她还差了秦慧宁许多,要多学习呢。
碧桐和碧桃这里也早就看到了秦宜宁,见她盛装打扮等在门里,碧桐便嗤笑了一声。
“她这是幻想着大老爷能放她出去呢。”
碧桐的声音不大,但也未曾刻意放低,周围几个都听到了,手上忙着自己的事儿,耳朵却竖起来。
碧桃拉了碧桐一把:“你不想活了!
不好生当差,作什么死呢!”
“你别拉我!”
碧桐甩开碧桃的手,哼笑道:“人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瑞兰那个贱货能偷老太君的翡翠镯子,可见主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老太君仁慈,只打了她一顿赶出府去,若是搁别人家,必定要打死才算完。
可有些人,手下的人做出那么跌体面的事儿,自个儿还没事儿人似的,真是瞧着都寒碜的慌。”
她早就受够了,秦宜宁打过她,还屡次欺负她家小姐,如今秦宜宁落魄,若不趁着机会踩上几脚那才亏本呢!
都说秦宜宁是野人,如果能激的这个野人在今日这般大好日子里跟她斗一场,那就更好了,她家姑娘一定会重赏她的。
碧桐为自己的谋算沾沾自喜,面上挑衅的神色更重,“说是大老爷的嫡出,真正怎么回事谁知道呢,就连大夫人都不喜欢她,还一副人五人六的模样,好像自己多高贵似的。”
“那么高贵,怎么还私自跑出府去见外男被相爷罚关宗祠?
说白了,就是个野性未退的野人罢了,市井气满身就这么带进咱们府里,没的玷污了咱们这些好名声。”
这一番话已说的极重了,周围之人都听的清清楚楚,也将碧桐的挑衅各自放在心中琢磨一番。
更有早听闻四小姐英勇事迹的人,已经双眼发亮的等着看好戏。
可是众人看向宗祠门前,却只看到秦宜宁花儿似的笑脸。
“大喜的日子,却听见碧桐姐姐这么一番话,也足可见慧宁姑娘将手下的人教的多好了。
不知道碧桐姐姐今儿这一番话,是你自个儿想的呢?
还是你家姑娘教的呢?”
秦宜宁依旧站在原地,面上带笑,可那眼神却让碧桐想起了那天晚上,秦宜宁的拳头落在自己身上时堪称森寒的锐利。
碧桐很想与她叉着腰斗一场。
可是她无奈的认怂了,看着秦宜宁的模样,唇角翕动,愣是没有憋出一句话来回敬。
“既然你家慧宁姑娘没教过你做下人的规矩,改日我得了闲儿,一定代她好好教你。”
秦宜宁微微一笑:“碧桐姐姐等着便是。”
碧桐浑身禁不住一抖。
秦宜宁美眸环视一周,在方才嗤笑出声的人身上转了一圈儿,又道:“还有谁想与碧桐姑娘一起学习的,就尽管表现吧。”
才刚还在嗤笑秦宜宁的人,这会儿大气也不敢喘,本就没有他们什么事,何必还要惹上四小姐?
她就是再犯错,那也是秦太师的嫡女,秦慧宁终究是个养女。
碧桐又怒又惧,有一种被野兽盯上的感觉攀升至背脊,唬的她通体生寒,她不禁有些后悔起刚才的冲动,她应该趁着秦慧宁在场时候表现的,那样既能得秦慧宁的赏识,又能将秦宜宁的炮火转移开。
秦宜宁见门外再无异状,也没了看热闹的兴趣,就回了里头小坐休息。
不多时,小玲来回话,“姑娘,老太君、大老爷他们都来了。”
“我知道了。”
秦宜宁来到院中,正瞧见二老爷秦修远和二夫人苏氏一同扶着大妆的老太君进门。
三老爷秦志远和三太太王氏则是走在秦槐远的身旁,笑吟吟的说着话。
在他们身后,大爷秦宇夫妇,二爷秦寒夫妇以及一众堂兄弟姐妹们各个都来了。
秦慧宁和六小姐拉着手走在最后,低声说着什么,似乎察觉到是秦宜宁的目光,看过来时还嗤笑了一声。
全家人都到了,唯独少了孙氏。
看来孙氏还在国公府不肯回来呢,说不定是端着架子,想等着秦槐远去接。
秦宜宁无奈叹息,整理了一下心情,上前去给老太君、父亲、叔叔、婶婶行礼。
秦槐远再次看到秦宜宁,不仅没有了怒气,反而还多了几分喜欢。
若无秦宜宁去宁王府要人,就无那些墙头草的迅速站队,就无宁王成功的参倒曹太师,更无今日他荣登太子太师之位。
原本秦槐远身为丞相,于仕途上已是走到了头的,他就是再努力,想要寸进也是一件天大的难事,何况能维稳地位本就不容易。
没想到他困扰了多年的难题,竟被这小丫头一招错棋给解了。
足可见这丫头不只聪慧知机,政事敏锐,还是个有大气运的。
“宜姐儿这些日读书也读的差不多了吧?
稍后就搬回去住吧。”
秦槐远回头对老太君道:“我看宜姐儿那雪梨院位置偏,差遣个人跑腿的时候也多,就将我身边的瑶琴和玉棋拨给宜姐儿,至于月钱,瑶琴和玉棋的月钱就还算在外院书房。”
众人闻言都有些愣住了。
在场之人皆知,秦槐远书房有四个美貌的一等大丫鬟,都是十五岁的年纪,分别以各自擅长的琴棋书画来取名为瑶琴、玉棋、墨香、丹青。
他们只在外院书房当差,领的是秦槐远单独给的月钱,地位在府里下人中格外超然。
背后有不少的传言,孙氏更是为了这四个丫头不知吃过多少飞醋,去年,二老爷秦修远看上了玉棋,想与秦槐远要了去做妾,都被秦槐远一口回绝了。
今日竟一下子就给了秦宜宁两个!
秦宜宁身边去了一个余香,前儿又罚走了一个瑞兰,身边正好少了两个大丫鬟。
难为秦槐远这么大的人物,竟然会注意到女儿身边少了两个人,且还大大方方给补上了!
这是何等父女之情?
看来他们都低估了秦槐远对女儿的疼惜!
不是说秦宜宁犯了错,被秦槐远所厌恶,才会关在宗祠思过吗?
这么一看,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秦慧宁牙齿咬的咯吱作响。
秦槐远这是当众给秦宜宁做面子,要告诉所有人,她才是他最疼爱的女儿。
可是她又成了什么呢?
六小姐一口一个“野蹄子”的叫法,饶是再没脾气的人听了也会着恼,何况秦宜宁是个宁折不弯的性子?
但秦宜宁知道,若此刻当着众人的面与六小姐吵起来,旁人眼中定会将她看成六小姐之流。
她没必要跌了自己的身份。
况且发脾气也要有的放矢,站在道理上才能占上风,并非谁的声音大谁就是赢了,否则起不到震慑作用,不就成了泼妇扯皮?
久而久之便无人会惧怕她了。
更何况昨晚她刚抖了一次威风,过犹不及,再吵闹下去,她可真成了“野人”了,一味只知道动粗不知动脑,叫人瞧着不入流不说,不能得老太君和夫人们的赏识,往后又如何在这内宅之中立足?
不过,谁说在被挑衅之时对着吵才能占上风?
秦宜宁不懂这些妇人之间的弯弯绕绕,却相信“一力降十会”的道理,她就不信秦双宁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会比野狼还凶!
秦宜宁眯起明媚的杏眼,锋锐的目光仿佛淬了毒的利箭,直将六小姐当成对峙的野兽,眼神冷的似会立即合身扑上去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六小姐养在深闺,哪里受得住这般厉害?
她顿时汗毛倒竖,背脊生寒,冷汗沿着额角淌下,才刚的叫嚣不自禁吞入喉中,如何也再骂不出一句“野蹄子”来。
姐妹的交锋不过呼吸间,谁料想原本吵的众人脑仁儿疼的六小姐,竟会被秦宜宁看了一眼就消停了?
大奶奶姚氏和二奶奶孟氏都不免啧啧称奇,好奇的偷眼打量二人。
三太太微笑垂眸,端起茶碗来抿了一口。
倒是二夫人冷哼了一声,沉着脸道:“双姐儿!
你是怎么学的规矩!
?
长辈们还没有说话,哪里容你上蹿下跳的?
是非如何,老太君自有道理,站一边去!”
六小姐无缘养在嫡母名下,虽学问上与七小姐是同一个西席,可规矩一直是林姨娘亲自教导的。
如今被嫡母当众斥责没规矩,岂不是将她们娘俩的脸一同打了?
她只觉得脸上热辣辣的,很是不忿,再看脸上红肿的秦慧宁,只觉得她们姐妹同命相连,都被秦宜宁坑的不轻,心里着实是将人恨上了。
秦宜宁与三小姐、七小姐和八小姐一同到了近前给老太君行了大礼问了安。
老太君一直沉默不言,就像是一尊弥勒佛,这会儿才抬起眼皮,先是瞥了六小姐一眼,又淡淡的摆手示意众人起身。
秦宜宁便跟着三小姐等人站在了一旁。
屋内的气氛略显凝滞。
毕竟,昨晚长房出了那么大的事,先是传出大夫人与相爷吵闹了一番回了娘家的消息,在大家都在猜测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吵架时,又传出秦慧宁竟然被秦宜宁暴揍了一顿的消息。
与前一个消息相比,后者在内宅中可算是个惊天奇谈了。
相府诗书传家,就是小爷们闹了矛盾也不会动手打架,何况打人的是个小姐。
如今府中早已传出多个版本的说辞。
有说秦宜宁是野人,野性大发的;也有说秦慧宁主动挑衅,不服气嫡女归来踩了自己一头的。
总之这些传言不论对谁有利,都无疑搅混了相府的水,让下人们看主家的笑话,传开来也让外人有了嚼资。
老太君就想起大清早秦槐远来急匆匆与她说的话—— “此事须尽快解决,皇上年纪大了,最不喜的就是看到臣子府中闹出这种事,何况如今朝务上已经忙不过来……母亲务必要让人知道咱们一家子和和睦睦才好,况且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这事儿若叫儿子的政敌抓住把柄,后果不堪设想。”
想起这些,老太君面沉似水,只想速战速决。
外头必然已经有传言了,可无论怎么传,都不能让秦槐远的骨肉来背负这些骂名,否则岂非给了秦槐远的政敌攻击他的说辞?
教导保护不利那是做父亲的无能,若扯到了“上梁不正下梁歪”上,岂不是连秦槐远的人品都会被质疑?
到了这会子,老太君也有些怪罪起秦慧宁来。
若不是秦慧宁动了那些小心思,事情何至于此?
她如今就是想护着她都不能够。
老太君是宁可让人说她这个做祖母的不会教导孩子,也不想让人说秦槐远上梁不正导致亲生女儿是个歪的。
况且,老太君的确看出秦慧宁的想法,知道她是在针对秦槐远的血脉。
思及此,老太君清了清嗓子,慢条斯理道:“昨儿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是。”
女眷们都齐齐行礼。
老太君慢条斯理的道:“慧姐儿年少无知,言语之间无意中撩起了孙氏的火气,宜姐儿看不过,就教训了慧姐儿。
这小姊妹二人不知道和睦彼此,竟然大打出手,我已经罚了他们抄写《孝经》,此事就算是揭过了,你们休要再提。”
老太君一番话避重就轻,将秦宜宁单方面的殴打变成了姐妹两人对打,反倒显得秦宜宁也委屈起来,秦慧宁倒真成了挑拨嫡母又被教训的那个。
眼瞧着素日最是偏心的老太君,如今却一反常态,竟然也舍得这般说她的心肝儿肉了,众人心中想法各异,看着秦宜宁的眼神就各不相同了。
二夫人、三太太、大奶奶和二奶奶齐声应是。
六小姐满目不可置信的看着委屈落泪的秦慧宁。
三小姐和八小姐则都垂下眼睑。
七小姐却是好奇的打量了一旁沉默不语的秦宜宁一番。
此时的秦慧宁,觉得自己如同掉入了冰窟窿,浑身都冷透了,心下却有了一种“果然如此”的了然。
果然,秦宜宁才是血脉相连的秦家人,她一回来,原本属于她的那些疼爱就都不复存在了。
她有些怨恨老太君,原本那么疼惜她的祖母,如今却已经对她不复疼爱,反而不分青红皂白的帮衬着她嫡亲的孙女来打压她。
什么养育之恩,什么多年情分,都抵不过血脉。
秦慧宁愤怒委屈之极,却因惶恐而不能发作。
毕竟她还要在丞相府过日子,总不能为了争一时之气叫人将她送走。
她的眼泪扑簌簌的落下,半边脸红肿着,又哭的泪水连连,样子看起来格外的凄惨。
六小姐见了又急又心疼,想去安抚,刚要迈步却被二夫人瞪了一眼。
她没有胆子敢当面就与嫡母叫板,犹豫之下还是低下了头没有动作。
老太君见众人反应如此,不免烦躁的揉了揉额头。
她这些年来过的顺遂,已经许久没有像年轻时那般动过这么多脑子了。
倒是秦嬷嬷最是了解老太君的脾气,适时地奉上了一碗温度适宜的红茶。
精致的描金茶碗是老太君最喜欢的那个,茶汤香浓,里头又放了蜂蜜,入口甜香,落腹温暖,将方才的不悦冲淡了一些。
正当这时,却听见外头传来尖锐的哭喊声,仔细去听,是个年轻的女孩子大喊着“求老太君做主!”
秦宜宁觉得那声音很是熟悉,她记忆力极佳,虽然那声音都已叫嚷的破了音,她还是听得出外头的人是余香。
果然,这人说道做到,竟真的来老太君这里告状了!
老太君眉头紧锁,将茶碗重重的放在案几上,“外头是什么人,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
秦嬷嬷忙快步出去,撩起暖帘,就见穿堂门前一个鬓发散乱、满脸赃污的婢女被两个小丫头拉扯着,正哀哀怯怯的呜咽着。
见秦嬷嬷出来,外头的婢女们都松了口气。
小丫头机灵的上前来低声道:“雪梨院的余香闯了进来,说是有事要请老太君做主。”
“做主就做主,就算好生回话也要看老太君是否得空理会,你如此大吵大嚷,惊扰了老太君,你担待的起吗!”
秦嬷嬷在府中积威已深,一番话下来,先将余香唬的噤了声。
然而看着秦嬷嬷转身回了屋里,再想想自己好歹是个家生子,外院里还有做管事的老子娘可以做主,余香的底气莫名又足了。
老太君这里听了秦嬷嬷的几句耳语,面色就阴沉了下来。
“这人什么样儿?
带进来我瞧瞧!”
外间等候着的瑞兰和秋露二人听了动静,早就已经焦急的满地乱转,见余香进来,秋露面上一呆,瑞兰则是紧锁眉头,觉得事情不妙。
余香进门来,见了瑞兰,先是挑了下眉,得意的扯了下嘴角,随即不等瑞兰反应,竟一把拉住了她的手,眼泪像是触动了开关一般往下掉,哭诉道: “姐姐也在这里?
昨晚被折腾的那般,今日还要忍着痛来!
老太君仁厚,素来不曾亏待下人,走,咱们求老太君做主去!”
说着竟大力的拉着她进屋。
瑞兰猝不及防就被扯着拐进了内室,好容易才甩开余香的手,看着屋里珠翠环绕的诸位主子,再对上秦宜宁沉静的目光,她吓得差点哭了。
天地良心,她可真的没有想来告状!
余香却已跪下叩头,脏污的脸上被泪水冲出两道印子,那模样惨淡的仿佛才被流放归来。
“奴婢余香,是雪梨院才去的二等丫鬟,今日冒死前来,求老太君做主给个公道!”
说着就“砰砰”的磕起头来。
老太君皱着眉,不悦的瞪了秦宜宁一眼,斥责道:“这是你的婢女?
!
你怎么管束下人的!”
秦宜宁闻言,不自禁的看向定国公夫人。
昭韵司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她不知道,可是外祖母为了将昭韵司送给她,竟然用良田和铺子与大表哥做了交换。
也难怪方才外祖母提起时,表姐妹们的神色都有些不同。
孙氏也有些惊讶。
她着实是想不到,不过是一个才刚回家来的丫头,与自己娘家人又说不上熟悉,怎么就会这样讨人喜欢?
还能让自己母亲这般大手笔。
“母亲,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可这昭韵司着实不合适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丫头来经营,正如我方才说的,昭韵司里那么多达官显贵,万一真的开罪了谁可不是闹着玩的。
况且她才回来,大字儿还没认全呢,哪里配经营什么产业,相府里又不缺她吃少她穿,她回家也没见她祖母给银子给铺子的,凭什么要咱们家这般大手笔。”
前半段话,说的还像些样子,后半段话却让定国公夫人眉头蹙起,在场之人也都略微尴尬。
定国公不愿意参与这些事,闻言便叫了几位表哥出去了,将暖阁留给了女眷们。
一瞧自己父亲竟然这么走了,孙氏就意识到自己或许说了什么定国公不爱听的,自小定国公就是这个习惯,每当他们兄弟姐妹犯错,定国公都会避开来,留了空间给定国公夫人施展。
待到男子们一走,定国公夫人果然沉声开了口:“你才刚说的那话不妥。
怎么出门子这些日子,就学会了这些攀比的伎俩?
你身为母亲,不知言传身教的道理吗?
就不怕你的女儿与你学会了那些掐尖儿要强与人攀比不知和睦姐妹的市侩气!”
孙氏听的不服,低着头不吭声。
秦慧宁听的却是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定国公夫人这么说,岂不就是在指桑骂槐吗!
大舅母和二舅母见定国公夫人动气,忙劝说道:“母亲莫要动气,菡姐儿不过是小孩心性,心直口快罢了。”
“小孩心性,心直口快?
她都四十多的人了!
还这般不知长进!”
定国公夫人揉着额头斥责道:“那日我与你说的你是都忘了!”
一看母亲动了真怒,孙氏心里委屈却不敢顶撞,低头认错。
定国公夫人深吸两口气,这才道:“你拎不清,亏得你有这个好命,身边有宜姐儿这个看事明白的。
往后你也多长点心,不要谁说了什么你都信,遇到你们秦府里有大事儿,你可以多与宜姐儿商议。
这昭韵司我也相信宜姐儿经营起来手拿把攥,你自己没能力,难道你女儿也没有?
你别忘了宜姐儿是谁的女儿!”
孙氏被训的鹌鹑似的,大气不敢喘一声儿,心里虽然不平,可是又有些莫名的与有荣焉之感。
保不齐秦宜宁就随了她爹的聪慧呢?
秦宜宁见外祖母训教女儿,没有自己插嘴的份儿,也只能干着急罢了。
见话题终于告一段落,忙与大舅母和二舅母一同去劝。
定国公夫人的气本来也不是冲着别人,为免众人尴尬,有台阶儿也就顺着下了。
“宜姐儿,你刚回来,昭韵司那个地方想来你还不大了解,我叫包妈妈去给你说一说昭韵司都是做什么生意的。
另外待会儿让包妈妈将铺面的账册和文书等物都吩咐人给你送家去。”
“是。”
秦宜宁乖巧应是。
包妈妈笑着屈膝行了一礼,“姑娘,请跟奴婢来。”
“有劳包妈妈。”
秦宜宁避开她的礼,也回了半礼。
二人客客气气的离开暖阁,往外走去。
定国公夫人和两位舅母瞧着他们的身影,都满意的笑了。
一瞧孙氏正低声与秦慧宁说着什么,定国公夫人便又觉得头痛,忍不住又开始了训女大业:“我看宜姐儿是个极为知道进退的。
这个外孙女最和我的眼缘,你往后……” ** 且不说孙氏被定国公夫人教训那些老生常谈。
单说秦宜宁跟着包妈妈到了院子当中无人之处说话儿。
“姑娘,昭韵司的来历,想必您还不清楚吧?”
“正是呢,劳烦妈妈告知,这是个经营什么的产业?”
包妈妈笑着道:“昭韵司此处有些类似于前朝的教坊司,却又有所不同。
姑娘应该知道,有些大臣获罪,会带累家族吧?”
“知道。”
秦宜宁点头。
包妈妈道:“有些大臣获罪,被叛斩首、流放等罪,家中女眷不论是八十岁老母还是三岁幼女,都一律充为官伎,姑娘注意,这个伎并非女字边儿的那个妓。”
“是。”
“从前,朝廷里自个儿经营教坊,这些官伎就都充到了教坊去,算得上是各司其职看各人能力吧,年纪大的做不得台面上的活,便分派一些厨房、柴房、洒扫、跑堂之类的活计,年纪小的女孩就暂且养起来,年纪相当的,就会被送到教坊前头去待客。”
“别看本朝推行礼教,可是那些达官贵人去逛教坊,还专门喜欢挑选那些曾经同僚的家眷,专职羞辱之事。
大部分人又都不点现银,赊账成风,所以教坊一直是在赔本。”
“还有这种人!”
秦宜宁听的目瞪口呆。
包妈妈笑了一下:“大千世界,什么人没有呢。
这教坊原本是太上皇的买卖,太上皇他老人家怎会容许自己的买卖总是亏本?
所以一怒之下关闭了教坊,赔了本的银子又不能去找人追回,就都打了水漂。
那些犯妇没有地儿处理,又不能不养着,后来下面的人给出了个主意,就有了咱们现在的昭韵司。”
“太上皇重开教坊,但是教坊已经不对外做生意,只是单纯养着那些大家族获罪的犯妇。
而昭韵司负责经营明面上的生意,但是昭韵司下所有产业的用人,除了几个掌柜之外,都要从教坊里来租赁。”
秦宜宁听到此处一下就懂了,点头道:“这主意出的真是绝了,这样一来,太上皇的教坊养着这些犯妇,将犯妇租赁出去,又不会赔本。
而昭韵司经营用人左右也是要雇人的,雇佣了这些犯妇,有了劳力不说,还算是一大经营特色。”
“果真夫人说的没错,姑娘聪慧,一点就透。
实不相瞒,这个主意就是老定国公他老人家给太上皇出的,太上皇一高兴,就将昭韵司赏给了老定国公来经营,就这么传到了现在,交到了大爷的手中。
不过,大爷的性子你是知道的。”
说到此处,包妈妈叹息道:“原本昭韵司旗下经营的产业,有两家酒楼,两家客栈,两家妓院。
可是大爷性子倔强,见不得那些污秽之事,一上手就将两家妓院给关闭了。”
“所以,如今传到姑娘手上的昭韵司,旗下就是三家酒楼和两家客栈,大爷将原本的一间妓院翻修之后开了酒楼。
经营的是风生水起。
不过因为这些年打仗,大爷无心经营,现在还有一间妓院的房产正闲置着。”
到此,秦宜宁已经彻底明白了昭韵司的来历了。
怪不得孙氏方才竭力反对。
如今昭韵司旗下三家酒楼、两家客栈、还有一处不动房产,这可是一大笔的银子!
不说那处房产,就说如今正盈利的酒楼和客栈,每年都要有多少银子?
这一下子就都成了她的体己钱了?
还有,昭韵司向皇家教坊租赁犯妇是一大特色,那么酒楼客栈里的所有人,都是犯妇。
这些犯妇有可能从前是某位大家的老太君,有可能是某个倾城绝色的千金小姐,没准儿客栈里倒茶的都是从前某个内宅里掌对牌的当家人!
这些人虽然被家族带累获罪,可是在秦宜宁看来,这些跑堂杂役的来头略大…… “姑娘,您可还有不明白的地方?”
包妈妈看秦宜宁蹙眉沉思,禁不住问。
秦宜宁笑着摇了摇头,道:“果真外祖母给了我一份厚礼,我虽受之有愧,但定然不会辜负外祖父与外祖母的一片苦心。
定会好生经营,也会善加利用其中的人脉。”
包妈妈闻言心中一震,眼中精芒闪过,连连点头道了三声“好”。
“姑娘如此聪慧,果真不辜负夫人的期望,如此老奴也就放心了。”
二人回去又闲聊了片刻,看天色不早,孙氏就带着秦宜宁和秦慧宁告辞了。
包妈妈就将方才的对话,一字不差的回给了定国公夫人。
定国公夫人闻言问:“她真是这么说的?”
“是啊。
表姑娘长了颗七窍玲珑心,一点就透,老奴只说了昭韵司的来历,还没有细说,她就已经明白了其中的要紧之处,真不愧是‘智潘安’的女儿啊!”
包妈妈赞不绝口。
定国公夫人闻言也笑起来。
“老夫人,大爷来了。”
外头的婢女撩起了暖帘,就见孙禹快步走了进来,给定国公夫人行了礼。
“祖母。”
“鸣哥儿,快过来坐,暖和暖和。”
孙禹自己搬了个交杌挨着定国公夫人身边坐下,开门见山的问:“祖母,我才听说昭韵司这两日出了点事儿,您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定国公夫人闻言笑着点了点头:“是啊,知道了。”
“表妹初来乍到的,又不懂其中的症结,您就这么不处理一番,直接将昭韵司给了她真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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