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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文集阅读盛宠毒女

孟姜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盛宠毒女》是由作者“孟姜”创作的火热小说。讲述了:也就不会落到现在这步……”风慎长长地摇头,眼中尽是伤感。引得郑铭琴好一番安慰。冷眼瞧着他们的风重华,眸中升起寒凛煞气。原先心底还存着的那份疑惑,再无犹疑。这个风慎,是又把主意打到郑铭琴身上了?他根本就忘了郑铭琴是郑白锦的亲姐姐这一码子事了吧?瞧郑铭琴今日这样,不仅不反感反而很受用呢。思及此,风重华又将目光落到坐立难安脸......

主角:风重华韩辰   更新:2024-07-15 22: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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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风重华韩辰的现代都市小说《完整文集阅读盛宠毒女》,由网络作家“孟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盛宠毒女》是由作者“孟姜”创作的火热小说。讲述了:也就不会落到现在这步……”风慎长长地摇头,眼中尽是伤感。引得郑铭琴好一番安慰。冷眼瞧着他们的风重华,眸中升起寒凛煞气。原先心底还存着的那份疑惑,再无犹疑。这个风慎,是又把主意打到郑铭琴身上了?他根本就忘了郑铭琴是郑白锦的亲姐姐这一码子事了吧?瞧郑铭琴今日这样,不仅不反感反而很受用呢。思及此,风重华又将目光落到坐立难安脸......

《完整文集阅读盛宠毒女》精彩片段


郑铭琴一下子哑了,她怎么可能是风慎?她又不是男人,又做不得官……

可是看到风慎满眼期待的望着她,似乎是希望她能帮着拿个主意,一股莫名其妙的满足感油然而生。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郑铭琴不想得罪文氏,便话里话外为文氏开脱。“若是你现在去上任,等过些日子有了成绩,还有什么好愁的?”意下之意便是说,文氏今日能为你求来这样的官,将来必会为你再求好官,何必为了一时生气断了后路?

风慎心中一动,沉思起来。

窗外轻风徐来,将软帘荡起几分,将院中那几株桂树映在众人眼中。金桂飘香,女贞摇曳,满院的香气顺着窗棂缓缓向花厅袭来。

风慎抬眼看了看沐浴在馥郁香气中的郑铭琴,心头升起恍惚之感,目光闪烁起来。

须臾,他颌首:“大姐所言极是,车行山前必有路。若是我府里的两位,能有大姐一半,我也就不会落到现在这步……”风慎长长地摇头,眼中尽是伤感。

引得郑铭琴好一番安慰。

冷眼瞧着他们的风重华,眸中升起寒凛煞气。原先心底还存着的那份疑惑,再无犹疑。

这个风慎,是又把主意打到郑铭琴身上了?他根本就忘了郑铭琴是郑白锦的亲姐姐这一码子事了吧?

瞧郑铭琴今日这样,不仅不反感反而很受用呢。

思及此,风重华又将目光落到坐立难安脸色微变的李婵身上。眸子的寒气刹那间不见,取代之的是一层氤氲雾气。

这一家两母女,果真都是妙人。

一连几日,风慎再也没踏足过落梅院。

他仿佛是被郑铭琴给说动了,不仅规规矩矩地递上了谢恩折子,而且异常乖巧地去苑马寺上任了。就连郑白锦知道后与他大闹了一场,劝他不要去苑马寺上任,他都没听。

风重华不由冷笑,她派琼珠盯着郑铭琴,果然风慎暗中约了郑铭琴几次。郑铭琴先是不见,可是后来架不住风慎送了她首饰又满嘴的花言巧语,哄得郑铭琴私下里与他见一面。

这一见之下就刹不住了,郑铭琴似是对风慎极为满意,竟是三不五时就要约会一场,完全不把李浚与郑白锦放在心上。

这女人呀,若是心里有谁愿意掏心掏肺的。若是心里没有谁,只怕连瞅都不想瞅一眼。眼见妻子行为怪异,李浚虽是心中生疑,可面上并没有显露出来。

他并没有多大的才能,这些年能安稳呆在富阳,也全凭郑铭琴的缘故。如果没有了郑铭琴,他什么都不是。

在富阳时能忍受了,如何现在忍受不了了?

李浚就这样安慰自己。

一转眼,郭老夫人寿辰将到,安陆伯府的嫡长女风明贞从周王府回来了。与风明贞一同回来的,还有她的兄长风绍元。得知这个消息,郭老夫人半是忧愁半是欢喜。喜得是多月不见的孙子孙女终于回来,忧得却是她的孙子在国子监举步维艰。

想到这里,她也暗恨周太太。小郭氏备了厚礼数次求见,周太太却一直托病,最后干脆躲到乡下农庄‘治病’去了。她却不知道,周太太并非是躲她,而是真病了。

风重华将弄影派出去后,就让她多方寻找一名叫宁朗的人,寻了许久才找到。收到弄影的信后,她立刻将宁朗举荐给了周太太。


到底人多力量大,不到一个时辰落梅院就彻底变了样。打扫完毕后,风重华就从暖阁走了出来,到上房去向文氏请安。

已是掌灯时分,然而院外静悄悄地,仿佛落梅院的众人是不需要吃饭的铁人一般。

风重华笑了笑,掀帘进了上房。

文氏正躺在美人靠上,看着红泥炭炉上的汤壶,见到女儿进门,不由得笑了:“你来了。”

汤壶水汽蒸腾,将文氏的脸隐藏于水雾之中。远远看去,像极了一副慵懒的仕女图。只是文氏面上惶惶不安,躲闪着风重华的目光。

风重华轻笑,提起沸腾的汤壶,将水注入了碗中。一朵菊花缓缓在碗底开启,花瓣层层重叠着,如同开了朵巨大的绣球。而后,亲手奉到文氏嘴边。

“娘,这都入夜了,咱们还没用膳呢。”风重华浅笑。

听了女儿的话话,文氏这才惊觉,她们一天未曾用餐了。她受苦不要紧,可女儿年纪还小。想到这里,她吩咐许嬷嬷:“派个人往灶间去问问。”

风重华笑了笑,提起汤壶给自己沏了一盏茶,看着渐渐弥漫的热气轻声道:“只怕这会灶上也忙着呢。”

方才琼珠听到院外嘈杂就出去查探,她这才知道郑白锦在郭老夫人院里跪到现在还未回。不仅如此,瑞香院被范嬷嬷带去的人给管束了起来,几个丫鬟婆子被带了出去。

不仅瑞香院的人被带走,前院的随行婆子也有几个被抓了起来。

而三瑞堂却是动静最大的,郭老夫人不仅从上到下梳理了一番,还把小郭氏院子里的人也顺带着整治了。整个安陆伯府如同大换血似的,灶间哪有空闲做饭,只怕不仅是落梅院没有晚膳,就连郭老夫人也饿着肚子。

怪不得在前世,她从农庄回来后风明薇再也不敢在她面前趾高气昂了,反而躲避起她来,想必郭老夫人在初听到时便用雷霆手段给压了下去。

“我听说金仙楼的招牌菜不错,要不然让琼珠姑姑订两桌菜回来?”风重华将身子倚在文氏的怀中,小脸上满是渴望,“女儿还没有吃过金仙楼的菜呢,早就想尝尝了。”说完,不等文氏反应过来,立即接道,“难道娘还心疼那几十两银子,忍心让女儿饿上一夜吗?”

文氏暗出了一口长气,风重华矢口不提风明薇的话,想必是忘记了。只要女儿高兴,别说是几十两,就是几百两她也舍得。

见到文氏答应,风重华小脸上飞快闪过一抹笑意。这金仙楼是周王的产业,平日只接待王孙贵族,饭菜的价格自然而然也是极高的。因为价格高,极少有人叫到家中食用。毕竟这一桌酒菜就是几十两银子,一般的官员负担不起。

她们母女回府第一天,居然连顿饭都没有用上,只得跑到金仙楼要了两桌酒菜。这个消息一传出,只怕安陆伯府想不出名都难。经此一事,郭老夫人必定颜面大失,到时可趁机要求落梅院建小厨房。

落梅院建了小厨房,她身边的人就有机会往外走。要不然,还是如同前世一般是聋子瞎子。她不怕郭老夫人不答应,只要文氏一天没去长公主府上,郭老夫人与风慎就得敬着文氏。

风重华伸了伸懒腰,将头又往文氏的怀里拱了拱。她才不在乎安陆伯府的名声,更不关心风慎的下场。对于一个姑娘来说,还有什么比起失去清白更令人痛心的?而且,若真如风明薇所说,她并不是风慎的亲生女儿,那更得要好好谋划一番了。

一个时辰后,琼珠领着金仙楼的伙计强行敲开了风府的小角门。等到郭老夫人得知消息急忙派范嬷嬷提着食盒过来时,金仙楼的人早已得了打赏,走了有半刻钟了。

“因知道大娘子今日回来,灶间为了做大娘子和二姑娘喜欢吃的膳食,难免多用了几分心思。”范嬷嬷强笑着将食盒摆到了桌上,“这道冰糖红焖羊肉足足费了两个时辰的火力,这才煮得香滑不腻。”

“还有这个桂花香藕,是二姑娘平素最好吃的,也是蒸得又烂又香。”范嬷嬷把风重华面前的那盘银芽鸡丝往旁边挪了挪,将桂花香藕放了过去。

正用着玉田香米粥的风重华却是连眼都没抬,只是小口小口往嘴里送着。大晚上吃什么油腻的肥肉?也不怕夜里失眠。还有那道桂花香藕本就不该她这个年龄食用的东西,难道范嬷嬷忘了她才刚刚换过牙,不能吃甜食吗?

站在文氏身后布菜的许嬷嬷将嘴撇了撇,笑着接上了话:“难为老夫人这么记挂着我们大娘子和二姑娘,只是我们文府一向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大娘子这也是自打小就遵守的,一时半会还改不了。”许嬷嬷说完了话,将风重华面前的菜盘不动声色地调换了位置。“姑娘才换好的牙,仔细这些甜食。这道燕窝冬笋烩糟鸭子煨得精烂,最合适姑娘用了。”

范嬷嬷眼皮直跳,这是在拐弯抹角的说安陆伯府不懂规矩吗?可她瞧着满桌的美食,气焰不由自主的消了。

风重华微垂螓首,将整张脸藏于羽睫之下。橙色光线将她周身笼罩,只有鬓间的白玉兰簪在烛光下闪动着温润晶莹的光芒。一阵风穿堂而来,鬓间的发丝被吹得乱了,她用手压了压。

“范嬷嬷觉得我们落梅院开个小厨房如何?”许嬷嬷咳了咳,目光漫不经心从范嬷嬷身上掠过,落在她身边的食盒上,“你瞧瞧,我们大娘子和二姑娘足足一天水米未进了。若不是去金仙楼要了两桌菜,只怕今日就要空腹入睡了。想必老夫人也不忍心大娘子与二姑娘受此大苦吧!”

“什么?”范嬷嬷目瞪口呆地看着许嬷嬷。

许嬷嬷不等她反应过来,又接着道:“过几日就要去长公主府拜见了。我们娘子和姑娘还没准备衣服呢!也不知道老夫人那里有没有好料子,你看我们这里乱糟糟的,一时半会怕是理不清。”说完了这句话,许嬷嬷好整以暇地凝视着她。

范嬷嬷的头都懵了,等回到三瑞堂禀报时,目光连闪。

郭老夫人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缓过来:“去库房把那匹联珠孔雀锦取出来,给她们送过去……”

没缓过气的不只郭老夫人一个,刚在后院何姨娘肚皮上厮滚了一个回合的风慎才是真没缓过气,他衣衫不整地被范嬷嬷押着去了三瑞堂。过了有一刻钟,他怒气冲冲地回了瑞香院,一头钻进了郑白锦的卧房。他们说的什么没人听到,只依稀听到哭喊声,怒骂声,还有奇特的‘啪啪’声,以及瓷器碎裂的脆响……

过了一会,风慎脸色铁青的踹门而出,丫鬟们进去服侍时,只见到郑白锦伏在一片狼藉的罗汉床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脸上红肿,眼角青紫。

与之相反的却是落梅院里欢声笑语不断,范嬷嬷将一匹光彩夺目的织锦小心翼翼地放在风重华面前。

“这是上等的联珠孔雀锦,最配二姑娘雪白的肌肤。”范嬷嬷仔细揣摩着风重华面上的表情。

“是吗?”风重华双手交叠着放在小腹前,看不出多少表情,只有唇角微微向上勾起,“祖母觉得配,那一定是配的,重华多谢祖母。”

范嬷嬷就眯了眯眼,原来以前倒是小瞧了风重华。文氏虽是个软弱可欺的,可没想到她教出的女儿却是机灵异常。如今竟借着要去拜见长公主的机会倒拿起乔来。若是不答应她们立小厨房,是不是就不准备去了?

范嬷嬷忍不住将目光落到许嬷嬷身上,果真不愧是从皇城里出来的嬷嬷,回到府里才一天就把落梅院给降住了,听说现在院子里正在整顿,那些以前偷拿了东西的都在想办法偷偷还回来。

得想个法子,把人从文氏身边调走才是。

想到这里,范嬷嬷将老夫人的意思说了出来:“老夫人说了,大娘子在落梅院开小厨房与理与情都不合,不过若是想弄些宵夜吃食这倒还行。”

这俩母女就是再有能耐又如何?等到风慎官复原职后,小厨房还能开得起来吗?只要老夫人稍稍一点拨,风慎还不跟吃了炮仗似的?

范嬷嬷掂了掂手里的赏钱,露出讥讽的笑意,转眼消失在黑夜中。

遥远的夜空中有响雷碾过云层,乌云一瞬间就压到了头顶,远处黑黝黝的一片,分不清是云霾还是夜色。惊雷炸响,一道银蛇自乌云中窜出,映得落梅院青惨一片。

风重华看了眼窗外,显得有些焦急:“弄影怎么还不回来?”

话音方落,大滴大滴的雨点自空中砸落。随着雨点一同出现的,还有道娇俏灵活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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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郑白锦被郭老夫人放回瑞香院时,整整瘦了二十斤。

思及此,小郭氏不由打了个寒颤。

范嬷嬷应声出去,可是不一会,就面色古怪的回来了。

“让你去叫人,怎么回来了?”郭老夫人见到范嬷嬷去而复返,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回老夫人,吏部张太太兵部王太太和翰林院董太太派了婆子过来,现在二门候着……”说到这里,范嬷嬷深深地垂下头,一脸惶恐。

这几位太太都是曾说过要来参加寿宴的人,郭老夫人一听到名字立时笑了起来,“你这老货,既然是这几位太太派过来的人,就该恭恭敬敬地将人迎到三瑞堂,怎么反而独自跑回来,却把人扔到二门?”心中却无比熨帖,这些年到底还是维持了一些人。这不,一听到自己寿辰就巴巴的过来送了礼。

将来这些人也得好好对待才是,自己与小郭氏是寡居,不易出门做客,可以让郑白锦去还礼。尤其是那个吏部的张太太,听说与会昌候府关系匪浅。

将来若是维持得好,也是绍元的一个臂力。

可是,她说了这半会,范嬷嬷却一直站着不动,不仅站着不动,反而看起来极不对劲。

郭老夫人不由疑惑,语气也生硬起来:“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倒是快去把人请来啊,莫非还得让你家太太去请?”

被郭老夫人一骂,范嬷嬷瑟缩了下,期期艾艾地将头抬起,小声地道:“回老夫人,她们全是来送还请帖的……”

“你说什么?”郭老夫人猛地站了起来,一脸震惊。

站在她身后的风明贞微皱秀眉,半是诧异半是不解。

这几位太太明明先前都说过会来参加寿宴,怎么这会却会派人来送还请帖?

难道……

风明贞垂眸立侧,将震惊尽数藏在心中。这些人,多半是为周太太而来。既然周太太不来了,她们必也不会来了。

那边厢,郭老夫人重重地坐回太师椅中。行动时碰到了茶几,几上的杯盏茶壶倾倒而下,在地上摔得支离破碎。

“去把文氏给我叫过来。”半晌后,郭老夫人终是发了声。

“祖母不可!”风明贞贝齿轻启,笑靥上满是焦急。

“我自教训我的儿媳妇,有何不妥?”郭老夫人没想到风明贞居然会替文氏说话,脸上的表情更加阴沉了。打定主意等文氏过来后,一定要好好地给她立立规矩。

风明贞深吸一口长气,尽量将语气显得自然:“祖母,文婶婶身子一向柔弱,这么晚的天就不用让她跑来跑去了吧?万一累病了岂不是不好?”风明贞笑了笑,替郭老夫人整了整有些零乱的鬓发,“孙女知道祖母一向爱护文婶婶,若是知道她病了,定会心疼的。”

郭老夫人的心‘咯噔’一下,文氏若真在她寿辰那天‘病’了怎么办?到时岂不是会传出她虐待儿媳的流言来?

可是,让她就此咽下这口气,又有些不甘。

凭什么文府的人想甩她脸就甩她脸,丝毫不顾忌?

“祖母一向疼爱文婶婶,若是寿宴上文婶婶不离祖母身侧,定显得婆媳情深。”风明贞揉了揉额头,有些懊恼。

把文氏叫过来羞侮一番能起什么作用?不过是痛快一时,只要文氏装一回病就什么都扳回了。纵是文氏想不到,她那个秀外慧中的女儿能会想不到?

祖母几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赌气?


郑白锦听他这么说,胸口浊气翻涌。她一个清清白白的侯府大小姐,屈尊给人做了平妻已是够没面子了。这些年来,她为风府付出的还少吗?若不是她,风府能有这偌大的家业?能养得起那后院的妾室吗?

一想到后院就想到文氏,她就恨得痒痒地,恨不能在文氏脸上挠几下。

郑白锦深吸了口气,脸上露出几分真切的笑容:“瞧老爷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哥哥与我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兄妹,前几日哥哥还来寻我,说这次你被褫官,他也是在到处找人说情呢。”说到这里,她特意拉长了尾腔,“只是为妻倒也疑惑了,这场风寒为妻已好得差不多,怎么这文氏还卧在床上起不来?莫不是她因为上次因病去农庄的缘故而不想替老爷尽心?”郑白锦笑盈盈地望着风慎。

“胡扯什么?”风慎脸色突然泛红起来,用力拍了拍桌面,“老爷我就问了一句,你却在这里有无数句等着我,到底这府里是你当家还是我做主?”

郑白锦被骂,不仅没有生气,脸上的笑意还更加深了,她抚了抚风慎因为愤怒而不停起伏的胸膛,笑着道:“瞧老爷这说的是什么话?咱们府里自然是老爷当家。为妻不过是一时心急,这才把话说得重了些。”她这么一说,风慎的脸色慢慢缓了下来。

风慎瞧了她一眼,将袖子从她手中抽了出来,“这几日你别惹文氏,过些日子我有大用……她要病就病,不管是真病假病,你给我好好守着瑞香院。”

郑白锦脸上虽还带着笑,可眼中的神色却是冷下去了:“老爷教训得极是。”

风慎拿指尖揉了揉额头,脸色缓和了下来。

郑白锦紧攫住手中的帕子,银牙紧咬。她命不好,嫁了这么一个蠢物。那些和他同时进礼部的同僚早就调到工部户部,要不然就到地方升官发财去了,偏偏只有他十来年了也没有挪挪窝。

脸上带着笑,拢在袖口中的手却几乎将帕子揉烂:“老爷您看,这次我姐姐回来……”话还未说完,风慎便挥手打断。

“难道我还会拦着不成?”风慎恶狠狠地瞪了郑白锦一眼,又似是想起什么,言语间也软了下来,“也罢,你取五百两修缮一下院子。”

郑白锦听了这话,长吁口气,可风慎下一句话却把她气得半死。

“你给我准备两千两,我有急用。”

一觉醒来,窗外的雨渐渐地小了。

今年天气格外地冷,才立秋不到半月,秋意已渐浓。风重华拥着被,手里把玩着幔帐上垂得长长的穗子,一头浓密黑发披散于枕被上,黑漆般的点眸凝视着窗外,冷冽如霜。

文氏已病了好几日,再不好转只怕不好交代了,郭老夫人已令范嬷嬷过来瞧了好几次。话里话外虽都是关心文氏的话,可是风重华却知道这在催促文氏尽快去求见长公主。

外头的天还没有亮,院中的芭蕉树被雨敲打着发出沙沙的声响。

风重华翻了个身,在屋里值夜的弄影爬了起来,将细葛帐子自两边拉开,勾在缠枝铁钩上。

“姑娘醒了?”

风重华应了一声,将手里的穗子扔了,由弄影扶着坐起了身。外间的几个丫鬟听到响动就都进了屋,不一会就帮风重华穿戴整齐。

收拾停当之后,五个丫鬟就拥着她出了闺房。刚一打开房门那雨就挟着风飒飒地吹过,将珠子串成的珠帘撞得叮叮当当直响,声音悦耳。

风重华紧了紧蓑衣,又扶了扶头上戴着的箬笠,先向着文氏的上房走去。

文氏已起了身,正由许嬷嬷服侍着在抄写经书。许是这几天休息得好,她的脸上也多了几分红润。见到风重华进来,高兴地搁了笔,拉着女儿说了好一通话。

风重华笑着应了,便又走出了门,往三瑞堂方向去走。

文氏‘病着’,不能日昏晨定省,她这个做孙女的却得天天去请安。若是有一日因为雨大不去,郭老夫人就会使范嬷嬷过来‘关切’地询问是不是病了。

没见过这样不知爱惜孩子的家!风重华浅浅地笑,将蓑衣拥紧。

还未到三瑞堂,便远远地见到远处走来几个人。等人走的近了,才发现原来是郑白锦领着风明薇来了。

“不是说罚三姑娘抄写女诫,怎么这会就出来了?”悯月站在风重华身后低声嘟囔了一句。

风重华但笑不语,等到郑白锦走得近了,裣衽一礼:“见过二娘,三妹妹。”

见到是她,郑白锦脸上原就不多的笑意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风明薇的女诫到现在不过才抄了五分之一,她这个当娘的看在眼中急在心中,便想趁着这次郑铭琴回京的消息,来给风明薇讨个情。

没想到却和风重华撞上了。

郑白锦转头看了女儿一眼,见她粉腮微扬,眼中似要喷出火来,忙轻咳一声:“重华来得早啊。”

风重华不禁轻笑出声:“还是不如二娘和三妹早,说起来有些日子没见三妹妹了,看起来清减了许多。”

“你会不会说话?”风明薇被罚抄女诫本就觉得耻辱,这会被点出来,不由得气上双眉。

“住口,还不与你二姐见礼?”郑白锦连忙转过身,狠狠地瞪了女儿一眼。

见到母亲不仅没有帮自己,反而要她向风重华行礼,风明薇的一双眼瞬间泛了红。她咬唇看了看郑白锦,再看了看气定神闲的风重华,重重地跺跺脚,转身向三瑞堂跑去。

郑白锦唤了两声却没唤回,一脸张顿时有些挂不住了,只觉得风明薇一点也没有替她长脸。她扭过头,看了看眼眸雪亮,仪容端正的风重华,只觉得心中犹如吃了苍蝇般恶心。

她不想与风重华多说,提着裙摆追随着女儿的方向走去。

三瑞堂里,郭老夫人靠着坐垫闭目养神,脸上毫无表情。风明薇脸色憔悴地跪在她的面前,看起来像是病了一场。

“祖母,明薇好想你。”风明薇细声细气地,一双眼蓄满了泪水,“这些日子不能在祖母身边服侍,明薇心里不知有多难受。前些日子因为怠慢二姐姐惹了二姐姐生气,这都是明薇的错,是明薇辜负了祖母的教晦,请祖母责罚明薇。”小小的身子摇曳颤抖着,如同一朵娇弱的幽兰,令屋里服侍的人都生出几分不忍来。

看到风重华进屋,风明薇用力地扫了她一眼,而后轻轻地抽噎起来。

郭老夫人的眼,缓缓睁开了一条缝:“你这孩子哭什么?让你抄写女诫也是为了让你学学规矩。”郭老夫人面色微霁,言语温和。“你今年也八岁了,到了该懂事的年龄,整天这样浑浑噩噩的可不行。眼看着你大姐姐的亲事已说定了,你不多学些规矩,将来怎么许个好人家?”

听到郭老夫人提起风明薇的亲事,郑白锦不由喜上眉梢。就连这些日子因为风明薇抄写女诫而生出的怨气,也被这几句话给冲得烟消云散。

“母亲说得极是,薇姐是该学学规矩。”郑白锦想起过年前她替风明薇定下的亲事,“那吴通判家也是知书达理的人家,一听到要与咱们家结亲不知有多欢喜。若不是因为重华还未订亲不好先替明薇定亲,那边早就过来下聘了。”郑白锦替风明薇叫起屈来。

郭老夫人睇了郑白锦一眼,轻轻地将风明薇拉到怀里,柔声道:“今年天气异常,你的身子又弱,我看不如就先停下来,回头等天放晴了再开始抄写。”听了这话,风明薇的一双眼不由得放出光亮来。

郭老夫人却看了她好大一会,才温声道:“你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学女红针凿和规矩礼数,其实说起来你现在也是有福了,你大娘那里新来了一个从宫里刚出来的嬷嬷,正合适教你规矩礼仪。”

说到这里,像是才看到风重华,“重华也来了?倒是巧了,你回去和你娘说一声,择日把许嬷嬷送到我这里。许嬷嬷是宫里出来的,你娘留着她管理落梅院实在是屈才了,倒不如让她教你和明薇一些规矩,将来你们出去面子上也有光。”

而后,她像是又想起了文氏,“你娘这病也有些日子了,怎么总是病恹恹地不见好?可是找的大夫不对?要不然我替你娘寻个太医来瞧瞧?”

说完了话,郭老夫人笑盈盈地瞧着风重华,满脸的慈爱。

郑白锦目光闪了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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