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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入骨:说好的宫斗呢?热门小说

清夏兮兮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经典力作《娇宠入骨:说好的宫斗呢?》,目前爆火中!主要人物有苏静翕阮攸宁,由作者“清夏兮兮”独家倾力创作,故事简介如下:他衣袍上的龙纹,苦恼道,“可是婢妾上上下下都是皇上的呀。”“上上下下?”宗政瑾给她捋了捋额前的碎发。苏静翕羞涩含笑,贝齿隐约,“是啊,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是皇上的。”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冒,刻意咬重了发音。“唔唔……”宗政瑾受不了她一片天真单纯的说出这些饱含歧义的话,青天白日,没有想到她竟然如此大胆。......

主角:苏静翕阮攸宁   更新:2024-08-12 19: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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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入骨:说好的宫斗呢?热门小说》精彩片段


皇后转过头来,轻笑,“妹妹不必推辞,本宫既然赏给你了,那就是给你的。”

苏静翕只好行礼谢恩。

舒贵妃看着皇后给苏静翕只觉得好笑,她既然要立威,那又如何。

“前些日子,皇上派人送来了许多料子,本宫瞧着颜色太过鲜艳,今日就赏给妹妹们吧。”

底下自是一片奉承,大意都是皇后不老,年轻着呢。

慧竹拿出一早就准备好的布匹,“只本宫做主,这匹水红的花软缎就给苏妹妹吧,她年纪轻,模样又好,再合适不过了。”

苏静翕深觉自己应该是真的招惹到了皇后,句句不忘给她拉仇恨,单从其他人看她的目光就能看的出来。

“过几日就是中元节了,也是十五,众位妹妹该随本宫前往慈宁宫请安了,尤其是新进宫的妹妹们,”皇后喝了一口茶说道。

众人皆应是。

这还是苏静翕她们进宫第一次去给太后请安,太后常年礼佛,只每月十五由皇后带领众位妃嫔前往慈宁宫。

她们进宫的时候刚好错过了十五,如今,也已快一个月了。

几日的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就到给太后请安的日子。

苏静翕起了一个大早,特地比平常更早的时间去了坤宁宫等候。

她到的时候并不算早,已经有许多人到了。

宗政瑾并不重欲,加上她们新进宫的,前前后后嫔妃也就四五十人,实在算不上多。

“苏姐姐,来的也这么早啊,”灵美人走过来,一片亲切之意。

新进宫的,有些名号的人都已经侍寝完毕,赫连灵雨,也由常在升为美人,只是灵并不是她的封号,只因为姓为复姓,众人才以“灵”相称。

苏静翕微微扬起嘴角,“是啊,昨日睡的早,早上就起的早。”

“那是自然,苏妹妹不用伺候皇上,自然可以睡的早,”祺贵人走过来说道。

皇上昨晚去的是她的晶莹轩。

上官湄虽为贵人,只是她有封号,自然比苏静翕的品级更高一级。

苏静翕也不恼,淡笑,“祺姐姐说的是。”

今日要去见的就是太后,上官湄的亲外祖母,她自然不会傻的去触她的霉头。

上官湄得意的哼了一声,趾高气昂的走开了。

“姐姐又何必……”灵美人似乎为她不值,一副爱莫能助的神态。

苏静翕心里冷哼,面上却不显,“妹妹说的是,只是我人微言轻,能有什么办法呢。”

“姐姐,不是还有皇上……”话点到即止,却不多说。

苏静翕叹了一口气,语气幽怨,“我已经好几日没有见过皇上了。”

这话是真的,自从那日开始,宗政瑾就没有来过醉云坞,只不过也就两日而已。

不待她再说话,皇后就出来了,“众位妹妹随本宫去吧。”

一路跟着来到慈宁宫,几乎绕了半个皇宫,

位高者有轿撵,位低者如苏静翕,就只有靠走路了。

而且,即使来了,位低者也没有机会进入殿内,而是站在外面,给太后磕个头算是请安,除非等到太后传召才有机会进入内殿。

苏静翕等人就站在外边,几乎所有新进宫的都在,当然,除了上官湄。

小半个时辰后,一位嬷嬷出来,“太后宣丽良媛,宁良娣,安贵人,苏贵人觐见。”

苏静翕虽然想不通为何太后要见的人当中有她,不过却还是整理了一番仪容,随着嬷嬷进入殿中。

四人跪在地上行大礼,“婢妾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好孩子,起身吧,”温柔的声音从上首传来,“抬起头来,给哀家看看。”

上首的太后着一件深紫金罗蹙鸾华服,头上梳着朝天髻,只斜插了两只玉簪,慈眉善目,兴许是整日礼佛,给人的感觉很宁静平和。

虽然已经四十几岁,却保养的如三十岁一般,眉眼间与皇上也不像。

“都是好孩子,哀家这里的这几只嵌宝石双花纹金镯就送给你们吧,早日为皇家诞下皇嗣,绵延后代。”

“婢妾谢太后赏赐,”叩头谢恩。

太后点了点头,又转身,“皇后啊,你也得多看着点,皇上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有子嗣了,只两个公主,未免单薄了些,不论谁生了孩子,你都是他的嫡母。”

一番话,既是警告也是安抚。

皇后心中苦涩,“臣妾明白,臣妾一定会好好奉劝皇上,也会让太医多多照看妹妹们的身子,争取早日诞下皇儿,相信太后不久后就会听见好消息了。”

太后闻言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你们都听见了,谁为皇上生下了皇儿,哀家一定做主升她的位份。”

众人皆应是。

苏静翕嘴上虽然这样回答着,只是心里却另作他想,她的年纪还小,太早孕育孩子,不论对孩子还是母体都是不利的。

所以她现在一直都在偷偷避孕,即使要生孩子,起码要过一两年。

宫里的孩子很少,养大的更少,她现在品级太低,不仅养不了自己的孩子,更保护不了他。

回到醉云坞,却见苏顺闲站在门口,还有其他的几个太监宫女,苏静翕立马换了一个笑容进去。

“婢妾给皇上请安,”苏静翕福了福身子。

宗政瑾被她的笑容感染,也跟着勾了勾嘴角,“起吧。”

苏静翕走过去,和他挤在一个榻上,“皇上可有等很久?”

宗政瑾往旁边挪挪,“不久。”

“那皇上是来陪婢妾用膳的吗?”苏静翕眨了眨眼睛。

宗政瑾皱眉,他其实只是走到附近,突发奇想才来到醉云坞的,见她不在他应该走的,只是才动了动身子就又坐了下来。

等她一会又何妨,他想见见她。

苏静翕咬了咬唇,拉着他的衣角,“皇上……”

她早就知道,他尤为喜爱她咬唇的动作,偶尔撒娇逾矩他也不会追究。

果然,宗政瑾一把把她抱着放在自己腿上,“翕儿想要朕陪你,得拿东西来换。”

苏静翕颦眉微蹙,微微抬手,纤长手指抚着他衣袍上的龙纹,苦恼道,“可是婢妾上上下下都是皇上的呀。”

“上上下下?”宗政瑾给她捋了捋额前的碎发。

苏静翕羞涩含笑,贝齿隐约,“是啊,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是皇上的。”

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冒,刻意咬重了发音。

“唔唔……”

宗政瑾受不了她一片天真单纯的说出这些饱含歧义的话,青天白日,没有想到她竟然如此大胆。

良久,他放开了她,“翕儿,朕……忍不住了……”

苏静翕眼里水雾顿涌,瞪着大眼睛看着他,轻声说道:“皇上,这可如何是好……”

闻言,宗政瑾一把把她抱起来往床上走去,他刚本是逗弄于她,却不想她反而软软糯糯的问他,“如何是好”。

灿然的星光水眸,樱桃小嘴被他吻的鲜艳欲滴,妩媚妖娆,逗弄不成反被勾引,说不出的我见犹怜的心动。

“皇上,这是白日……”苏静翕紧紧拉着自己的领口,挣扎着。

偶尔的抗拒更能激起男人最原始的欲望,宗政瑾见她的领口已经被他拉的很低,露出丰满的胸部,一把把最后的遮挡给撕了。

“别怕,没有人会知道。”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苏静翕自然不再反抗,小小的挣扎能激起男人的征服心理,过多了就等于把这个男人从你的床上给推走了。

尤其,这个男人还是皇上。

白日自有白日的乐趣,宗政瑾从来没有试过在白天干这种事,光线更强,看的也更清楚。

紧盯着身下女人的小脸,看她在他身下层层绽放,一切的神态动作都是因为他,这种美妙不可用言语形容。

宗政瑾趴在她的身上,平复身体的余韵,“翕儿怕不怕?”

苏静翕轻喘着气,“皇上会保护我吗?”

宗政瑾看着她不说话,僵持了几秒,见身下人的眼里满是失落,这才说道,“朕会保护你,只要你乖一点。”

苏静翕装作没有听懂他的潜台词,巧笑嫣然,“我会乖乖的,皇上要保护我,要像上次那样来救我,还要赏赐给我吃食。”

“好。”

宗政瑾摇了摇头,果然还是个小孩子,成日里惦记的也就是些话本吃食罢了。

“既然想要吃食,那就再伺候一回。”

…………

两个人折腾了许久,又用过午膳,宗政瑾才回了紫宸殿。

苏静翕也不担心,既然他说不会有人知道,那就不会有人知道,即使知道了也不敢说什么,毕竟,谁敢和皇上过不去。

这晚,皇上宿在了坤宁宫。

初一,十五,皇上都会遵照规矩,宿在坤宁宫。

只是,皇后见已经躺在里侧闭眼似乎睡着了的人,十分无奈。

有谁知道,皇上早已就不碰她了,每月虽来坤宁宫,两人却是分被而眠。

没有肌肤之亲,何来的孩子。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已经变的如此陌生了呢,同床异梦,似乎已是习惯了。

一缕新欢,旧恨千千缕。


“皇上,皇后娘娘和舒贵妃娘娘求见,”苏顺闲走进来,说道。

宗政瑾躺在榻上,眼睛未睁,“让她们进来吧。”

“臣妾给皇上请安,”二人皆半蹲行礼。

“起吧,赐座。”

皇后看了一眼榻上的人,坐了下来,“皇上,臣妾过来,是想问问皇上,中秋佳节,这次是否要给各位妹妹升升位分?”

皇后作为六宫之主,是有资格给后宫嫔位以下的嫔妃自行决定升降的,当然,前提是皇上不会对此举反感。

宗政瑾想了半刻,“算了吧,她们进宫时日不长,还是等到过年的时候再说吧。”

“臣妾知道了,”皇后应了声,“想必众位妹妹会理解皇上的用意的。”

乔静姝如今已是四妃之首,再升就是皇贵妃、皇后了,而皇贵妃一般只有在没有皇后或是皇后权利被架空,形同虚设的时候才会设皇贵妃位,而皇后,此刻正坐在她面前。

所以,她这辈子不出意外,是晋升无望,好在,她活到这个地步早就看穿了,也不在乎了。

“皇上,说起来,臣妾也有一事想求皇上呢,还希望皇上能应允臣妾。”

宗政瑾终于睁开了眼睛,饶有兴趣,“哦?姝儿说来听听。”

这么多年以来,乔静姝鲜有有事求他,此时,想来她也不会那么不知分寸,否则,他也不介意让她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想到上午孟闻天传来的消息,宗政瑾只觉得痛快,他花了两年的时间才剪除掉前朝留下的那些腐官的党羽,快五年的时间才彻底把权力集中在自己手里。

从今以后,他再也不需要受制于任何人了。

舒贵妃抿唇一笑,“皇上听了可不要动怒哦。”

“爱妃尽管说,”没有承诺任何事。

从姝儿到爱妃,亲疏显而易见,一种无声的警告,乔静姝自然听出来了。

“今日臣妾闲来无事,在宫里随意逛逛,却没成想听见一阵琴声,皇上不要笑话臣妾,臣妾也就这点爱好了……”

宗政瑾听到这大概知道是什么事了,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聪明的女人他总是愿意多宠两分的。

“朕自然知道,姝儿的琴技堪称一流,鲜少有人可以弹出比你更动听的琴声了。”

皇后在一旁听的心里酸涩,郎情妾意,只她在这里格格不入,已经失去了最合适的离开的时间,此刻坐在这里,也只能端正身子,装作有兴趣。

“皇上可知那是谁在弹琴?”舒贵妃也不等他回答,直接又说道,“却不曾想竟是苏妹妹,那琴技虽然算不上是顶好的,只是听着却很吸引人,带着一股子灵动之气呢。”

宗政瑾陡然听到那个名字,心还是不可预见的颤了颤,这几日没有人在他面前提起,他也没有刻意的不去想,只以为没有多少特别的,只是如今看来,显然错了。

“是么?”

乔静姝见他面色骤冷,有些害怕,但还是跪了下来,“今日正是中秋团聚之日,知音难寻,臣妾恳请皇上宽恕苏妹妹吧。”

“皇后以为呢?”宗政瑾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转头看着皇后问道。

皇后心里叫苦,虽然很不愿意,只是见此情形还是很明智的选择了对她最有利的,也跟着跪了下来,“臣妾同样认同舒妹妹的看法,中秋团聚,人多也热闹些。”

这个借口虽然有些拙劣,宫里最不缺的就是人了,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可是她凭着对皇上的那两分了解,她说什么影响都不大,因为皇上显然早就决定了。

“既然如此,那就让她出来吧。”

皇后听皇上声音没有什么起伏,就像是在说“今日天气真好”一般,似乎对这个决定根本不在意。

莫非自己猜错了?

“既如此,臣妾就代苏妹妹先谢过皇上了,”乔静姝显然比皇后聪明很多,不论皇上是因为是什么才答应的,可是她要的也只是个结果不是。

宗政瑾又闭上了眼睛,随意应了声。

“那臣妾先告退了。”

皇后也不多留,跟着说,“那臣妾也先去准备了。”

二人走出来,舒贵妃稍稍落后皇后半步,远处看来,只以为两个关系很好,说说笑笑,好一派和融的景象。

至近处,刀光剑影,血雨腥风,如果是在战场上,只怕早已厮杀了几百个回合。

“本宫一直不知道原来舒妹妹也会上赶着去讨好别人,更何况是一个小小贵人,”皇后刚在殿内的时候,就看不惯她这幅惺惺作态的样子。

舒贵妃不在意的笑笑,“只怕皇后娘娘以后做的会比臣妾更甚,到时候不知道皇后娘娘会是何种姿态。”

“你……大胆!”

小说《娇宠入骨:说好的宫斗呢?》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是夜,苏静翕相当的淡定。

不论是在几千年以后的大天朝,还是在这个平行时空里,她宅的功力都堪称一流。

不用请安,没有人来假惺惺的拜访,每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日子过的相当乐乎。

当然,她也知道这样子是不对的,她总有一天会出去的,一旦出去别人发现她禁足不仅没有瘦,反而胖了,总归是不好的。

于是乎,这个晚上开始她有意识的开始节食了。

当然,也是因为饭菜实在是不好。

于是乎,听瑶代曼都急了,只当她是想不开,生怕她亏了身子。

“主子,你还是多吃点吧,”听瑶见她就吃了几口便没有再动筷子,只好劝道。

代曼给她盛了一碗汤,“主子,再多喝一点汤吧。”

苏静翕招呼小宫女过来,开始漱口,“罢了,我已经饱了,晚上吃太多容易积食。”

听瑶自小伺候她,自然知道她的性格,当下也不再劝,拦下了正准备再说话的代曼,“主子,今日奴婢听说,安贵人被封为良娣了。”

“什么时候的事?”

“皇上这几日一直歇在馨梦阁……”听瑶也是今日从给他们送膳食的太监处打听来的,思虑再三,还是决定不隐瞒。

苏静翕走到窗边,推开窗门,小雨淅淅沥沥的下,积水沿着屋檐缓缓滴落,细雨横斜,地面晕开一圈圈的涟漪,微风吹散了她额前的碎发,缩了缩身子,“听瑶,这是第几日了?”

“主子,已经第四日了,明日就是中秋节了,想必皇上是不会忘了主子的……”听瑶拿了件薄披风给她披上,“夜里寒气重,主子更该爱惜自己才是。”

苏静翕轻摇了摇头,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她应该要被禁一个月,正好可以躲过这次的风波。

需要一个契机,因为一个月以后是她的生辰。

她和他提过,当然前提是他会记得。

哼哼,不记得她也会要让他记得。

坤宁宫

“皇后,朕让你查,你就给我看这些?”阮攸宁把手里的几张认罪状扔回了桌子上,声音还算平和的说道。

皇后心里暗暗叫苦,她也想知道到底是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她的权威,让她被冠上治理宫廷不力的罪名,甚至让皇上对她连一点微薄的情分都不愿再顾及了。

“臣妾的人只查到了醉云坞,线索就断了,那个太监也畏罪自杀了,臣妾自知不是苏妹妹做的,她刚入宫不久,没有那么大的势力,只是这嫁祸之人,臣妾实在是不知该如何查起……”

如果可以,她自然希望有证据证明那个人是舒贵妃或者是苏静翕,只是以她对皇上的了解,这两人他肯定是不愿意被拿去做替罪羊的,或者说,即使真是她们做的,他也希望有人代替她们去认罪。

只是这人,她实在不知道他到底属意的是谁。

要说皇后之所以这么认为,纯粹是因为自从杜常在有孕以来,皇上除了让人按规矩送去一些赏赐以外,连位分都没有升过,他自己更是从来没有踏足衍庆阁一步。

想必,他对那个孩子也是不期望的吧。

皇上每次宠幸完某个妃嫔后,除非是第一次侍寝,否则太医院都会让人送去附子汤,目前有幸让皇上同意免了的人,只有舒贵妃,以及她这个皇后。

阮小仪和杜常在几乎同时被查出有身孕,前者自然是使了什么手段,而这些都是在皇家不允许的,所以孩子没了,而后者,就算有幸孕育龙种,没有皇上庇护,自然也不可能会平安生下这个孩子。

想到这里,皇后心里又微微发苦,如果当初皇上表现出对这个孩子一点点的在意,她也许就真的考虑抱养这个孩子,也就没有这之后的许多事了。

“皇后未免也太谦虚了些,朕的宰相难道就教过你这点东西?”阮攸宁转动着手上的和田墨玉扳指,面无表情,声音冷冽。

皇后连忙跪下,“臣妾知错,求皇上恕罪。”

“子佩,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皇后有些激动,他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叫过她的名字了,新婚燕尔,他叫过几次,后来入了宫,他初初会叫梓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成了皇后。

皇后只是皇后,然后一直都是皇后。

阮攸宁神情肃重,面前的女人妆容精致,只可惜再好的华服再好的首饰,都掩盖不了她韶华已逝。

“朕记得,你嫁给朕的时候才十五岁,那个时候你还什么都不懂,很羞涩,如今一晃眼,已经过去十多年了……”

皇后闻言也回想起了那个时候,“是啊,那个时候,臣妾什么都不懂,只盼着一心服侍夫君,渴望与夫君鹣鲽情深,白头偕老,老的时候可以儿孙绕膝,福禄双全……”

君不知,我也曾国色天香,温婉动人待君藏。

阮攸宁看了一眼跪在那里默默流泪的人,咽下了即将准备要说出口的话。

半晌,“皇后好自为之吧。”

说完也不待她说话,就直接走了出去。

苏顺闲这些天日子过的苦不堪言,皇上越来越喜怒无常,他总是猜不透皇上的想法,已经被骂了好几次。

“皇上,可是要去馨梦阁?”

据他所知,皇上这几天虽然去的都是馨梦阁,只是并没有宠幸安良娣,两个人都是盖着棉被纯聊天。

只是,这些都是两个当事人以及他这个贴身内侍才知道的事,当事人不说,他自然也没有胆子说出去。

在这后宫中活着,没有九条命没关系,重要的是要把一个脑子当成九个脑子来用,否则,离死也就不远了。

阮攸宁点了点头,抬腿往前走去,一个分岔口,“这边是往哪里?”

苏顺闲抬头看了一眼那个方向,心里偷乐,“回皇上,这里是往醉云坞去的。”

阮攸宁丝毫没有犹豫,直接往相反的方向去了。

“皇上,这是往重华宫的方向,不是馨梦……”

阮攸宁步履未停,“多嘴。”

苏顺闲也不含糊,立马自打了两个巴掌,“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皇上,要不要抬龙辇过来?”

皇后的坤宁宫在东六宫之首,重华宫则在西六宫,之间相距甚远。

“算了,散散步吧。”

…………

“皇上,前方似乎有人……”苏顺闲一直在注意周围,是以比专心赏景的人先看到。

阮攸宁闻言看了一眼,“去看看是谁……算了,朕过去。”

走过去,“婢妾参见皇上,”杜婉兮一早就看到了皇上的仪仗往这边而来,是以早就在此守候,以自己练习过无数次的动作熟练的请安,展现的也是最优美的姿态。

“轻罗小扇白兰花,纤腰玉带舞天纱,疑是仙女下凡来,回眸一笑胜星华,”阮攸宁抬手叫起,脑海里突然想到这句诗,也就不自禁的说出来了。

杜婉兮用手捏着帕子捂着嘴轻笑,少女般的笑声如银铃般悦耳,“皇上如此说,婢妾明儿该没有颜面见众位姐妹了。”

阮攸宁勾了勾嘴角,“是么?那不如爱妾今日再劳累些吧。”

杜婉兮羞涩的低下头,“婢妾自该遵从皇上吩咐。”

苏顺闲见皇上突然冷下来的脸,心里默默的想,如果换做是醉云坞的那位,估计这个时候就会说“婢妾定当奉陪”之类的话了吧,然后皇上会笑,会说,“爱妾待会可不许求饶”……

见人已经往前走了,自己落了好几步,收了心思,赶紧跟上去。

第二日一大早,皇上昨晚赞美杜才人的那首诗在宫里传遍了,本该去重华宫的人被区区一个小才人截走了,早上请安自然少不了对舒贵妃的一番讽刺奚落。

好不容易应付完这些人,乔静姝带着宫女回宫,途中“偶遇”自己的敌人杜才人。

“婢妾给舒贵妃请安,”杜婉兮有些无奈,自己选择抄了一条近路,没想到还是碰到了舒贵妃。

乔静姝冷哼了一声,也不叫起,就由着她这么蹲着,“看来杜才人的规矩似乎没有学好呢。”

杜婉兮昨晚侍寝,皇上实在说不上是温柔,只顾着发泄欲火,根本没有顾及到她,早上本就是强撑着来请安,回宫时才选择了近路。

此刻蹲了没多久,额头细汗就频频冒出,旁边的宫女见了,连忙跪下来,“求贵妃娘娘饶了我家小主,小主昨日侍寝已是劳累,如今只怕身子撑不了了……”

“是么?”舒贵妃冷冽的音调,不带任何语气,却让听的人心头一震。

杜婉兮也知道自己的宫女话说的不妥,只是现在舒贵妃明显想给她一个下马威,于是她也想膈应一下舒贵妃,这才任由小宫女继续说。

当下,只好顺势跪下,“婢妾知罪,求娘娘恕罪……”

乔静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既然你想跪,就跪着吧,至于你的宫女……杖毙吧。”

说完转身就走,忽视了跪着的人的不可置信的眼神和瑟瑟发抖的小宫女。

只是,这些苏静翕都不知道,她依旧被禁足于醉云坞。


宗政瑾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她的的手紧紧的环住他的腰,—条腿也是压在他身上,两个人昨晚折腾了许久,事后他也懒得去清洗,随便擦了擦,如今两个人还是赤裸着的。

他睡姿—向是老实的,只是她真的像是个孩子,—向追求高质量睡眠的人,如今也被她影响了,这个样子他晚上竟然也睡得着。

轻轻的把她的手移开,换来的她的不满,哼哼唧唧,反而凑的更近了些,“皇上……”

“朕在这里,乖,无事,快睡吧,”宗政瑾忍受着折磨,拍了拍她的背。

苏静翕把脑袋放在他的肩上,眼睛未睁,没多久绵长的呼吸声响起。

宗政瑾看着她甜美的睡颜,脸色红润,触手细腻光滑,轻轻的落了个吻,心里忽然柔软—片。

苏顺闲在外等的焦急,明明已经叫皇上起了,皇上也是应了的,可是这许久也没有听见里面有动静传来,莫非昨晚折腾的太久,皇上体力不支现在又睡了?

嗯,看来还得想个法子帮皇上好好补补,还不能让他发觉,毕竟是这么有损男儿雄风的事,皇上想必是不想让人知道的。

于是这天中午开始,宗政瑾的膳食被苏顺闲偷偷改为了许多滋补的菜式,其实食补有时候疗效更大,再然后,苏静翕—连好几天都被折腾的很惨。直至宗政瑾自己发觉不对劲,罚了苏顺闲半年俸禄后才作罢。

当然,这实属后话。

“皇上,该起了,”苏顺闲小声的又说了—句,外面天色已经不早了。

宗政瑾叹了口气,强忍着自己身下的欲望,轻手轻脚的把她的手脚移开,身为帝王,第—次这么顾及另—个人的感受,即使如他自己的妻子,他也从来没有过。

苏顺闲早已轻门熟路,带领着—群动作轻的不能再轻的太监进来,伺候着宗政瑾梳洗。

果然,床上的人还在睡。

果然,皇上收拾好自己,临走之前,还是掀开了帘帐去看了她—眼,嗯,还吻了吻她的额头。

果然,出了内室,还是吩咐宫女好好伺候,不用请安。

莫非,这已经成为了定律?

苏静翕在宗政瑾走后没有多久,就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做了—个梦,前世今生,有上辈子自己的父母的,也有今世的爹娘,模模糊糊,分不太清楚,她睡的很不安稳。

什么时候,那些记忆都离她这么遥远了,如今,满心满意都只有这个男人,以及这深宫里的女人。

这才是她今后的归宿,这才是她的战场。

睁开眼睛在床上躺了—会,床顶的悬挂着的繁复的花纹晃花了她的眼,“听瑶,什么时辰了?”

“主子,才辰时初,皇上说主子不必请安,主子再睡—会吧。”

苏静翕应了声,浑身酸疼,任由听瑶帮她揉捏,继续在床上躺着。

听瑶看着主子身上遍布痕迹,有些部位都不是淡粉,竟是微微带紫,可想昨晚“战况”有多激烈,还好主子昨晚穿的那件薄裙被她今早拿去“毁尸灭迹”了。

小半柱香过后,苏静翕还是起身了,反正也是睡不着了。

“让代曼去皇后娘娘那里告假吧。”

听瑶伺候她穿衣,“主子放心,代曼已经去了。”

早膳,听瑶着人把膳食摆上,—碟金丝烧麦,—盅莲子膳粥,—盘如意卷,还有她照常爱吃的蜜饯瓜条,并几样开胃的小菜。

果然,升为嫔位,分例都不—样了。

嫔以上的位分,是有单子的,可以照着单子内菜式来点菜的,而她之前,嫔之下,就只能由御膳房自己分配了。

用过膳,“把他们几个都叫进来吧。”

地上跪了—屋的奴才,“奴才奴婢恭祝主子晋封之喜。”

“嗯,本嫔晋封,好的也是你们,本嫔过的好,你们的日子才会好过,每人赏十两银子,下去做你们自己的事吧。”

苏静翕对待自己人,—直都很大方,也甚少打骂那些奴才,毕竟她的身体里住着的还是—个来自宣扬人人平等的异世灵魂。

当然,所有的前提是,不能有二心。

“奴才奴婢谢主子。”

主子得宠,底下的奴才才会得脸,才会过的好,如今主子正得宠,那些想有异心的人,现在也得斟酌—二了。

“主子,要不要去赏赏花?听说木芙蓉都开了,很是漂亮呢,”代曼走进来,对准备又躺在榻上的人说道。

苏静翕闻言转头,有了—丝兴趣,“去吧。”


“都下去吧。”

听瑶端了—杯茶进来,“主子尝尝,是皇上新赏的君山银针。”

苏静翕有了—丝兴趣,接过来轻嗅,轻啄—口,“清香怡人,芬芳醇厚,果真不错。”

这话是真的,苏静翕不喝陈茶,也不喝从殿中省按她的品级分来的那些残次的茶,于是前几日阮攸宁过来,发觉每次喝的茶来来回回也就两样,还都是他之前赏的,大手—挥隔日就让苏顺闲给她送来了好多上好的新上贡的茶。

听瑶笑笑,“那主子也不能多喝,不然晚膳可就吃不下了。”

苏静翕也跟着笑了笑,扫了—眼墙上的画,“把晚上赴宴的衣裳首饰备下吧。”

代曼走到衣橱边,“主子想穿哪—件?今日是主子生辰,不如穿的喜气些吧。”

苏静翕失笑,“你主子我平时穿的还不够喜气么?”

她钟爱鲜艳的颜色,平日所穿都是她这个品级能穿的最大限度的各种鲜艳颜色,阮攸宁明显也发现了这—点,着人赏来的布料也皆是亮丽的颜色。

“是奴婢—时想差了,那今日主子穿这件古烟纹碧霞锦衫还是这件晚霞……”

苏静翕摇摇头,“我想穿那件,今日就换点口味吧。”

“主子,会不会太素了些?”代曼有些不赞同。

苏静翕走到梳妆台,“今日我是主角,再素也会被人注意的,放心吧,再说你主子我貌美如花……”

听瑶和代曼对视—眼,各自转开,装作什么也没有听见。

并不是宫里所有的妃嫔生辰都能举办宴席,除非是真的身居高位,而且皇帝首肯,所有的前提都得得宠。

如苏静翕刚刚入宫时,淑妃生辰,只各宫送了些贺礼,皇上让人惯常赏赐后,也并没有另行操办,如郁洵美七月份的生辰,被所有人遗忘。

得宠的,如舒贵妃,会办宴席,请戏班子贺寿,如苏静翕,即使品级不够,皇上也依旧让人聚集在—块帮她庆祝。

申时末,关雎宫主殿。

“皇后娘娘驾到。”

“臣妾嫔妾婢妾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袭牡丹凤凰纹浣花锦衫,高高的牡丹髻上只斜插了—只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其余竟是再无其他,凤纹镶珠绣鞋在裙摆下,行走之时若隐若现。

如此端庄贵气的妆容,说的好听点是重视这次宴席,说的难听点,就是来下面子的。

蠢的皆被皇后这身装扮吸引了眼球,聪明的却想的是,皇后满身上下处处是她们这些妃嫔不能穿戴的,就是不知正主等会会有什么反应。

“众位妹妹快快请起,今日借着苏妹妹的生辰,众位妹妹快坐在—块说说话,也是本宫近日公务繁忙,没有空举办宴席来与众位妹妹共叙姐妹之情。”

贤妃心里嗤笑,皇后这番话摆明了说是苏静翕生辰算不得什么大事,之所以举办宴席也不过是为了众位姐妹相聚在—起,也是在显现皇后正室的尊贵。

“娘娘说的是,今日姐妹们定要尽兴而归。”

皇后勾了勾嘴角,她—向喜欢这种被人追崇的感觉,即使如贤妃,已身居高位,十几年如—日,也必须得仰仗她这个皇后。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殿门口响起太监的声音。

所有人皆跪下,“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参见皇后,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就是古代的封建等级制度,不论皇上有多宠幸妃嫔,真正在这种场合,能和皇上并肩出行的人只有皇后。

皇后,才是他的妻,她们,只是妾而已。

“平身,”宗政瑾站在台阶上面,挥了挥手,说道,”今日为家宴,众位不必拘礼,好好玩乐才是。”

“是,”众人皆应是。

说是可以不用拘礼,只是谁也不敢真的不拘礼,谁真的听信了今日也就是他的死期了。

“皇上,臣妾看时辰也不早了,不如先行去观景台吧,众位妹妹也可以先赏赏月,”皇后看了一眼下首的人,笑着说道,心里不可谓不高兴。

皇后的尊荣这个时候才是真的能体现出来,不论底下的这些人平日里是如何夺尽她夫君的宠爱,可是说到底,她们如何也是越不过她的。

她才是皇后,她才是他的妻。

“嗯,移位去观景台吧。”

观景台虽然名为观景台,却也不是真的只是一个简单的台子,该有的东西一样也没有少,苏静翕随着众人往前走,只能看见前面人的裙摆,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宗政瑾走在前面,脑海里浮现刚刚匆匆一瞥的身影,粉红色的衣裙,脸有些模糊的闪过,没有看的真切,但是他却知道那个人是她。

落座后,“这十五的月亮就是圆,嫔妾看着啊,似乎与平时总是不一样的,”湘婕妤娇俏的朝着上首的人说道。

“是啊,臣妾瞧着也是不一样的,”皇后接过话头,对湘婕妤,她还是乐意给几分面子的。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想尽办法吸引在场唯一的男性的注意,尤其是对那些平时甚少见到天子尊容的妃嫔来说。

“可惜杜妹妹不能姐妹团聚了,”贤妃看了一眼坐在下首的杜常在,突然提起这个话头。

湘婕妤顺势问道,“这却是为何?”

贤妃看了一眼对面坐着的舒贵妃,面露尴尬,吞吞吐吐,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

宗政瑾闲来无聊,无可无不可,“有话但说无妨。”

贤妃有了这个由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杜才人冲撞了舒贵妃,被罚跪,却是伤了身子,今日还在静养呢。”

“是么?”宗政瑾懒懒说道。

舒贵妃也摸不透他的想法,应道,“确实如此。”

皇后正高兴,准备说点什么,再添点醋,就听见皇上不疾不徐的来了一句,“既然是她不长眼冲撞了姝儿,就让她继续静养吧。”

皇后贤妃皆一愣,完全出乎意料,皇上连缘由都没有问就直接选择维护舒贵妃,到底是杜才人在皇上心里太不重要,还是舒贵妃真的被皇上放在了心底?

皇上的这一句静养,可没有说一个时限,杜才人,等于是废了。

之前还在得瑟,众人也只以为她之后真的要走大运,毕竟能从舒贵妃手里抢人,这么多年以来,可是第一次。

苏静翕只把目光移到了上首一瞬,见他正在含笑和舒贵妃说着什么,丝毫没有注意到她这边,只好默默的专注于自己面前的月饼。

她最爱的栗子味月饼,此时吃着也是不错的。


苏静翕故意伸舌头舔了舔他的薄唇,引来他的眉头紧蹙,有些紧张,但还是决定继续做下去。

只是还没待她继续,他的舌头就伸进了她的口腔,苏静翕微微回应他,不到三秒,立刻被反客为主。

起初有些生涩,不过随即立刻掌握了技巧,触类旁通,其天赋果然异禀。

宗政瑾也不知道他今天怎么忽然想吻她了,二十几年来,每每有妃嫔侍寝,他从来不会吻她们。

脸上妆容虽然精致,满脸脂粉,让他看着虽觉得赏心悦目,却觉得很脏。

他不会去想今晚这次例外是因为什么,只当是因为面前的这个睫毛轻颤的人很干净。

“瓠犀发皓齿,双蛾颦翠眉,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良久,放开她,见她频频喘气,胸脯一起一伏。

动作到底放轻了许多,明明只有十四岁,只是该长的地方还是长的很好。

苏静翕听他的话,就知道他应该对她还是满意的。

“皇上也是气宇轩昂,神明爽俊,气宇不凡呢。”

没有谢他的夸赞,反而也跟着夸了他一句,果然有趣。

“如此,

苏静翕秀发早已散乱,额前碎发也被打湿,闻言露出了一个明晃晃的笑容

作为君王,他杀伐决断,果敢勇毅,作为男人,他所要的也不过如此而已。

从来没有哪个女人在床上能让他如此尽兴,竟有微微沉沦之意,面前的女人一点也不同于其他大家闺秀一般,没有一点木讷恭顺的意思。

屋外苏顺闲抬头望了望天,

作为从小伺候的贴身太监,他自然知道这位君王有多严于律己,凉薄冷性,只是今晚看来,似乎并不是如此。

看来,这位苏常在,今后必有大作为啊。

见已经昏睡过去的人,叹了口气,似乎体力不太好。

“进来,”随意的穿了一件衣袍,想了想,又拿被子给她盖上了。

几个太监动作迅速的抬了水进来,眼睛也不敢随意乱看,放下东西又连忙出去了。

宗政瑾清洗回来,床铺已经重新收拾了,人也被擦拭干净了。

上床,安寝。

苏静翕睡了一会,就醒了过来,脑袋虽然迷糊,但到底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动了动,准备起身越过睡在床外的人,“干什么?”

应该是妃嫔睡在床外边的,为了晚上方便随时伺候皇上。

“时辰到了,婢妾该回去了。”

如她品级这么低的人,是不可以彻夜留宿在这里的。

宗政瑾揉了揉眉头,“算了,睡吧。”

苏静翕闻言也不再说什么,乖乖的重新躺回去,闭眼不出几个呼吸就睡着了。

宗政瑾听见她绵长的呼吸声,睁开了眼睛,饱含复杂的看了她一眼。

一睡至天明,宗政瑾醒来的时候,极其不舒服,腰上搭了一只手,灼热的呼吸声也喷洒在他的脖颈上。

皱了皱眉,动作轻柔的把她的手移开,她嘴唇蠕动了几下,到底没有醒来。

“进来吧,声音轻点。”

太监宫女鱼贯而入,在这偌大的宫殿里,愣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其训练有素,可想而知。

苏顺闲余光快速的扫了一眼,依旧在床上睡的正香的人,心思转了几回。

这还是第一个早上没有起床伺候皇上的人呢。

苏静翕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的,“听瑶,什么时辰了?”

“回主子,已经辰时初了,皇上交代了,小主不必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听瑶早在她昨晚没有回醉云坞的时候,就来了朝露殿。

苏静翕眨了眨眼睛,强忍身上的酸痛,“伺候我梳洗吧。”

虽说皇上体谅她,不必去给皇后请安,但如果她真的敢这么做,恃宠而骄的名声应该不久就会传出来了。

那她,离死也不远了。

好在听瑶过来的时候,已经给她带了好几套衣服并首饰过来。

挑了一件烟霞银罗绣花绡纱换上,乐游髻并几支钗子,简简单单,既不出挑也不失礼。

用过早饭后,就带着听瑶往皇后的坤宁宫走去。

品级太低,没有轿撵,只能靠走,每走一步,都加重了一分要往上爬的决心,起码得混到有交通工具的地步吧。

好在朝露殿离坤宁宫不远,远远的就看见几位妃嫔在太监宫女的簇拥下走过来。

行礼,“婢妾给娘娘请安。”

“呦,本宫当是谁呢,原来是苏常在啊,”淑妃尖笑了一声。

苏静翕依旧是半蹲着,闻言也不恼,“回娘娘,正是婢妾。”

淑妃看了一眼站立在旁边的杨嫔,心里冷哼,也不想和她计较,“起吧。”

“走吧,给皇后娘娘请安迟到了就不好了。”

苏静翕和杨嫔皆应是。

苏静翕静静的跟着他们往坤宁宫走去,努力减少存在感。

当今圣上,名为宗政瑾,年二十六岁,六年前登基,守国孝三年,之后又以国库空虚为由,暂停一年选秀。

又三年,刚好轮到了苏静翕。

年十三至十七的正七品以上的官员家眷才有资格参与选秀,选出来的自然是风华正茂的女子。

太后并非皇上生母,自小抚养皇上长大,二人之间的情分似乎很深,只是她常年居于慈宁宫念佛,不理后宫诸事。

虽然皇上没有大规模的组织选秀,但是宫里的妃嫔也并不少,十余人。

大部分都是跟随皇上从王府出来的,年岁都已大,自然比不过苏静翕这些新进宫的。

只是,她们有根基,有经验。

后宫之中,隐隐分为两大派系,分别以皇后和舒贵妃为首,还有一些明哲保身,或是没有恩宠的。

皇后先后育有二皇子,大公主,二皇子三岁夭折,其父是当朝宰相。

舒贵妃两度怀孕皆流产,原因不明,至今没有子嗣,其父为正一品太师。

两人父亲在朝堂上也早就是水火不容,分别为两大派系之首。

虽说后宫不得干政,但前朝后宫从来都是一体,妃嫔与母家,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恍惚间,跟随着淑妃进入了坤宁宫,金嬷嬷出来,“给几位主子请安。”

苏静翕却不敢实受她的这个礼,皇后的奶嬷嬷,其身份虽只是个奴才,可是目前看来,比她的能力大多了。

“金嬷嬷快快请起,”淑妃伸手虚扶了一把,即使她是舒贵妃的人,却也不敢真的得罪金嬷嬷。

金嬷嬷脸色未变,坚持行完一礼才起来,“主子娘娘们厚爱,奴婢却是不敢不规矩。”

“皇后娘娘还在用早膳,还劳烦各位主子前往偏殿等候。”

说完行了一礼,才退下。

苏静翕跟着她们走进去,只是是走在偏后的位置。

楚周国妃嫔等级极其严格,初次选秀,最高封的也不过是良娣,皆为从五品以下。

后宫等级更是森严,五品是一个坎,五品以上可居于一宫偏殿,称本嫔,而不是如苏静翕现在自称的婢妾。

找到自己的末首位置坐下来,闲闲拨动手中的茶盏。

“难为苏妹妹起的这样早,前些日子,阮妹妹伺候皇上可是迟迟没有来给皇后娘娘请安呢,”湘婕妤看了一眼她,又把目光投向一旁的阮美人。

一句话看似是在挑阮美人的刺,不懂规矩,却也是在给她拉仇恨。

没办法,谁让她昨晚侍寝了呢。

苏静翕放下茶杯,“姐姐说的是,只是给皇后娘娘请安,本是妹妹的福分,即使皇上体恤,妹妹却不敢推却。”

给皇后娘娘请安,本是规矩,即使皇上体谅,来不来,依旧在个人。

“湘婕妤这是在质疑皇上了?”湘婕妤是皇后的人,淑妃一向是逮着错就不放。

淑妃曾孕育大皇子,只是八个多月的时候生下了一个死胎,从此再也没有了孩子,也没有多少恩宠。

但好在她爹是从一品太傅,皇上亦对她有几分同情,给了她淑妃的位份。

仗着位份,在这后宫很是刻薄,只是皇上不计较,也就没有人敢拿她怎么办。

湘婕妤咬了咬嘴唇,“瞧淑妃姐姐说的,嫔妾刚刚也只是在打趣阮妹妹,还道苏妹妹规矩好呢。”

话音才落,还没待其他人反应,贤妃就陪着皇后从一侧走过来。

“给皇后娘娘请安,”众人皆行礼。

皇后快速的扫了一眼下方的众人,皱了皱眉,看见苏静翕,又轻笑了一声。

“都起来吧,”顿了顿,“皇上今早还派人来说,苏妹妹昨晚伺候累了,今日可以不用来请安,没成想,妹妹却来的这般早。”

苏静翕走出来,跪在地上行了一个大礼,“婢妾给娘娘请安是婢妾的福分,还望娘娘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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